《暖島》第 21 節 掙桎梏
我穿進了一篇文當主。
原主哭著向我道歉:「對不起,讓你待在這骯臟的里承了那麼多屈辱。」
「臟的不是你,而是那些污名化你的人。抬起頭,我們要理直氣壯地走在下。」
我拯救了。
后來我才知道,我拯救的不只是。
1
第一次穿文。
系統說,我的攻略對象是原的小叔。
就是那種,沒有緣關系,年歲差距不大,卻偏偏在輩分上占了便宜的、名義上的小叔。
小叔耶!一把子興住了。
這個設定的男主,一般都沉穩、又寵又強,瘋狂人心。
但看完劇后,我無語住了。
真是好大一個渣。
2
劇是這樣的:
主白在 17 歲時,父母意外雙亡。父親的義弟傅衍了名義上的監護人。
傅衍儒雅,對主疼寵有加。
或許是因為缺乏安全,主很快就對這個名義上的小叔心了,壯著膽子去他。
傅衍世多年,有過的人一只手都數不過來。可沒有一個人像主這般單純。
他也對主了心,但他顧及著往日和主父親的,多克制住了。
到這里為止,這個傅衍還正常的,算得上是個有底線的人。
直到主徹底死心,了一個和自己同齡的男朋友,并做了之間非常正常的那件事。
傅衍嘎嘣一下原地黑化了。
他一掃往日的溫行徑,了一個徹頭徹尾失控的神經病。
自此,主開始了被他折磨的日子。
而主,人如其名,是那種沒腦子沒心眼又逆來順的小白花,縱使心俱傷,也只會委曲求全。
特麼,這劇看著就火大。
3
我接管主的時候,劇正進行到白從男友夜宿歸來,被傅衍發現。
盛怒之下,傅衍將主帶到某會所里,一邊掐著主的下,一邊指著會所里出來賣的人,對主道:「,好好的,為什麼要把自己搞得和們一樣臟?」
下傳來幾碎裂的痛意,我意識到我已經徹底融進主的了。
抬就是穩準狠地一腳:「你說誰臟?」
傅衍捂著下腹,臉蒼白得后退了幾步。
哦喲,還是沒徹底適應這個,沒能使出全部力氣,讓他竟然還能站著。
4
【宿主,你的任務是討好他、順從他!】
系統的聲音突然在我腦海里炸開,吵得我腦仁疼。
但我現在沒有空跟它掰扯。
和傅衍的掰頭還沒結束呢。
5
傅衍是有些男主素質在上的,被踹在重點部位,竟然還能很快穩住。
不過穩住是穩住了,一時半會想再做點什麼壞事恐怕是不了。
他黑沉沉的眸子里閃過一疑。
也是,我的所言所行恐怕都和溫的原主大相徑庭。
「才嘗過一點滋味就野這樣了?」
嘔!
這是什麼油膩發言?
「你管不著!」我定定地看著他,「我已經年了,你不是我的監護人了。」
傅衍冷笑一聲:「我管不著?我看是我管得太了!我就該好好教教你,怎麼樣做一個好孩!」
MD!這是什麼品種的神經病?
「用你教?先管好你自己吧!」
他被惹怒,猛地上前擒住了我的小臂。
都這樣了還賊心不死呢?
「傅衍!」我喝住他,「你今天膽敢對我做什麼,明天我就讓全世界知道,傅氏集團斯文儒雅的傅總,背地里是個什麼樣的冠禽!」
這個主角三觀不正的小說世界只有一點是好的:
那就是社會系的設定是較為真實的、健全的、法治的。
如果傅衍敢胡來,那我就敢拼盡一切讓他敗名裂。
除非他立刻限制我的人自由。
但這個風險也很大。
主現在 20 歲,在讀大學,有除了傅衍外穩定的人際關系。
如果主突然失聯,一定會有人察覺并報警。
以傅衍的社會地位,不起這種負面盤查。
6
傅衍的眼里有暗芒閃過。
到底是在社會中廝殺過的人,他自然不會被我一句話就嚇得六神無主。
他的手輕輕上我的臉頰,聲音突然變得極其喑啞:「,是你先招惹我的,你記得嗎?」
「呵。」我譏諷一笑,「你個三十歲的老狐貍,被小姑娘招惹一下就丟了所有分寸?你可真有出息!」
人小姑娘涉
世未深,容易陷不該招惹的里沒啥稀奇的,但他個三十歲的老比登還玩這種偏執,嘔!
我打掉他的手:「傅衍,把我爸媽留給我的所有產統統還給我!二十四小時,我要看見我名下所有房子、商鋪、汽車的產權證送到我面前,所有拿去理財的存款全部轉回到我的賬戶。」
主原來的家境并不差。甚至可以說,靠產,就足夠一輩子混吃等死了。
繼承產時主還未年,所以都由傅衍代為打理。
主年后,因為懶得心,還是繼續讓傅衍代為打理。
什麼思路啊?錢都不握在自己手里!等著人財盡失嗎?
我并不擔心傅衍會不歸還。
傅衍雖然在某些方面人品不行,但在金錢方面還是很有霸總守的,那就是不在乎。
他不至于貪掉主繼承的財產。
但狠話還是要放一放的:「如果二十四小時沒辦理好,那我不介意出去宣傳一下傅氏總裁是怎麼侵吞孤產的。」
他雖然不會想貪,但他要是以此拿我怎麼辦?
7
憑著記憶,我順利回到原主自己的家中。
一路上系統一直在我腦子里叨叨,不停指責我偏離了任務,我頭都快被吵炸了!
第一次穿文,請問所有的系統都這麼吵嗎?
「給我閉!!」
我真的不了了。
系統安靜了兩秒鐘。
「你重新說說我穿來的任務是啥?」
【討好傅衍,順從傅衍,讓傅衍徹底釋懷主犯的錯。】
「不是,主犯啥錯了?」
我真是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沒結婚就丟失了第一次!】
【其實這篇文最初本不是文,反而是一篇甜文。你之前看到的劇,其實是崩壞后的劇。在最原始的劇里,白新男友完全是因為賭氣,傅衍會因此吃醋而主打破兩人之間的隔閡,然后兩人水到渠,心意互通。】
【白的第一次本該留在和傅衍的新婚之夜,但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竟然給了別人!這才導致了傅衍的無端黑化、劇崩壞。我們嘗試了很多次劇修復,可始終沒法回到主做錯選擇的劇之前。按照崩壞的劇發展下去,男主的走向將不可控的境地,所以只好請穿越者來盡力補救,解除男主的黑化狀態……】
「停停停!」我實在沒辦法聽系統繼續描述下去了。
再聽下去我真怕我會揪出系統捶一頓。
「你究竟是哪個智障宇宙派來的智障系統?」
槽點多得我一時都不知道從哪開口。
作為年人的白,第一次給誰,得到旁人評判對錯?
傅衍還能理直氣壯地因此黑化?
他要是個潔自好黨也就算了,可他自己就是一片爛葉菜他憑啥黑化?
系統居然不覺得傅衍有問題,反而還認為是白的錯?
它究竟是系統,還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封建余孽啊?
8
【宿主,如果你完任務的話,可以回到現實世界,并獲得一億元獎金。】
系統突然開始引我。
「如果完不呢?」
【那你將會永遠為白,再也回不到你自己的世界。】
「太好了!一言為定!」
其實我本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自己曾經在哪里生活。
所以回不回去什麼原世界,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至于一億元獎金。
白的家只多不。
這個世界除了有傅衍那個變異人,其他一切都很正常。
在哪活不是活?
我為什麼不能活在這個世界?
9
系統發出了一陣刺啦啦的電流聲:
【你想霸占原主的人生,你沒有道德。】
真是好笑,它自作主張將我帶到此,卻控訴我霸占了別人的人生。
【我現在就將原主喚醒,只要親口許愿將你驅逐出這,你以后只能永遠在這個世界做一個孤魂野鬼了!】
孤魂野鬼嗎?
長生,還不用為生計憂愁,棒!
只是,我等了許久,都不見有什麼靜。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奈何橋。
終于,我有點等不住了,真誠地詢問道:
「原主呢?」
一道清麗的聲音在我腦海里響起:「我同意接管我的。」
系統又發出了幾道刺耳的電流聲,而后就徹底歸于寂靜。
噗,看來這智障系統是徹底沒招了。
10
「抱歉,它剛剛不停勸我,所以我才回復得慢了些。」
白溫溫地說
。
嘿,這狗系統真是不講武德,在背后搞小作。
不過我實在是有點好奇為什麼白會同意我接管的。
難道這就是溫主的特?寧愿自己吃虧,也不忍看見別人做孤魂野鬼?
「不是。」白道,「不知道為什麼,你在我的里,我很安心。我真心想和你待在一起。」
說來奇怪,我也并不排斥。
明明白是那種讓我最煩最怒其不爭的圣母小白花。
「你說,會不會是你人格分裂了,我只是你分裂出來的一個人格?」我同白道,「什麼系統啊,都是幻想的產?」
也許這就是我沒有曾經的記憶的原因?
白小聲道:「我不覺得耶……」
切,管它。
「生從何來,死往何去」是哲學家思考的問題,我又不是哲學家。
這些沒頭緒的事會影響我躺在 Kingsize 的大床上到舒適和歡愉嗎?
不會。
再從全景窗前俯視一下私家花園曼妙的景。
心舒暢得嘞。
我很想舒舒服服地睡一覺,但不行,還有件事需要做。
我在網上搜索了一家專業的保鏢公司,然后立刻去向他們訂購了 24 小時全天候保護服務。
「為什麼要找保鏢?是為了防范小叔嗎?」白問。
我點點頭,想到不知道后續發生了什麼,于是跟大致說了一遍。
原劇里,崩壞后的傅衍對白的控制達到了變態的地步。
他先是強行迫使白和章辰——白的小男友提了分手。
后來發展到連白多看其他男生一眼,都會激起他的怒火。
他強迫白主切斷和外界所有的聯系方式,24 小時只能待在能被他監控到的地方,不然就是存著想出去勾男人的心思。
除此之外,待、言語辱……種種行為,不堪描述。
白仿佛不再是個人,而是任他戲弄的牲口。
再后來,白死掉了。
因為到了傅衍沒有節制的凌辱,加上喪失自由的困頓,的狀態變得很差,最終死在傅衍的又一次暴中。
雖然現在白的軀里是我,傅衍沒法那麼輕易地像原劇那樣控制我,但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一個黑化了的男主,不會被我的三言兩語就嚇退的。
11
「小叔真的會那樣對我嗎?」白有些難以置信。
也不怪不信,畢竟之前傅衍對確實不錯。
不過白的下一句話確實讓我無語住了。
「小叔變化這麼大,真的不是因為我的行為太過分了嗎?」
好家伙好家伙,難怪傅衍能給拿得死死的。
傅衍還沒給洗腦呢,倒是先自我懷疑起來了。
「你覺得自己哪里過分?」我按住不耐,試圖搞清楚的想法。
白卻開始沉默不語,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其實我知道是怎麼想的。
劇里有展現白的心活。
作為古早圣母型白甜主,白的道德不正常地強。
認為自己確實不該和章辰攪和在一起。
覺得當初既然對傅衍說了喜歡,就該一直喜歡他才是。
哪怕傅衍當時不停拒絕,甚至將不同的人帶回家,暗示自己喜歡有風的人,永遠不會喜歡這種稚的小孩。
自己本來就在思想上這麼束縛了,再加上傅衍后來紅著眼控訴說是先來招惹他的,就更無話可說了,只能認命般承著傅衍的欺凌。
「我們先認清楚幾件事。」我對道,「首先,你沒有對不起傅衍。是傅衍先拒絕你的,他都將拒絕表現得那麼明顯了,要是你還是死死追著他,那倒真是你腦子有問題了。」
「其次,就算你做錯了事,傅衍也沒有任何權利懲罰你、侵犯你,你犯不著為他開解。」
「你從頭到尾都不欠傅衍什麼,更談不上什麼過分。如果你真覺得自己過分的話,也該是對章辰。你為什麼會跟章辰在一起,是為了氣傅衍嗎?」
「不是。」白道,臉頰上泛起一紅。
「那就沒有任何問題了,你沒有對不起誰。」
12
傅衍著實很快。
不到 24 小時就將所有的事辦妥了。
唯一中不足的是,來送各種產權證的是傅衍本人。
傅衍果然也如我所料,賊心不死。
只是,這一次都不用我出手,他一想靠近我,就有兩個高一米九五的壯漢一左一右將他攔住。
饒是傅衍這種高一米八八的男主人設,在這兩個人中間也孱弱得像個小
仔一樣。
真是左右為男啊。
「。」傅衍又起風來,「你找了男保鏢?」
他瞎啊,這麼明顯的兩大男人他看不出啊,明知故問。
「我本來以為你是誤歧途。」傅衍眼里有暗芒閃過,「原來你玩得這麼開。既然如此,你昨晚干嗎要拒絕小叔呢?」
我覺到白渾一,似乎不敢相信傅衍會說出這樣的話。
嘔,他真惡心。
這種失了智的男主已經不能用正常的方式跟他流了。
「傅衍,我不僅請了保鏢,我還去警察局備過案了。如果你再試圖對我不軌,我保證,你一定會敗名裂。」
傅衍卡住了。
如字面意思那樣卡住了。
最后,他以一種詭異的、機械的姿勢,退出了門外,離開了。
我懷疑他這不正常的舉和我剛才說的話有關。
我的話,變相地宣判了男主之間不會再發生劇。
對這個小說世界來說,這是一個猝不及防的結尾,所以主角之一的傅衍卡住了。
在我的認知里,穿越者穿到小說世界里,如果干擾正常的故事發展,會被很快抹殺。
可我好像格外不同。
只要我心堅定,這個世界就無法影響到我,反而會因為我而改變。
我突然越發好奇自己的來歷。
但是左思右想,也記不起半分,索不再多想。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13
「白姐,你是真的有錢。」
清點完白的資產,我覺自己的口水嘩嘩往下掉。
之前我還在幻想自己或許是白分裂出來的一個人格。
但當我在激地清點財產,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在旁邊看著時,我就覺得我不可能是分裂出來的人格。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我確實是一個失憶的穿越者,而且大概率以前還窮。
真是令人憂傷。
「白姐,我們要不要出去玩玩,散散心?」
我覺白今天應該是到了很大的打擊,一直一言不發。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隨你安排。」白說。
「白姐!你,是我的神!」
當我快樂地做旅游攻略時,一條信息彈了進來。
章辰跟白提了分手。
「你還好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之前白有說過,和章辰在一起并不是因為想氣傅衍。
那就是真的喜歡了。
可前幾天還一起共度春宵的男友,今天就跟提了分手,怎麼看都有子渣男的味道。
「要不要去找他當面聊清楚?有可能是傅衍背地里威脅了他。」
「大概率了。」白喃喃道,「不過我們還是不要去為難他了。」
我明白的意思。
章辰是白的學長,天資聰穎,一表人才。可是他的家境普通,完全不能跟傅衍抗衡。
現在傅衍不敢再輕易冒犯白,但不代表他不敢邊的其他人。
我給章辰回了一個好,便繼續做起旅游攻略來。
可沒過多久,無數條信息鋪天蓋地地彈了出來。
【白大校花,這是你嗎?】
許多人轉發了同一條視頻給白。
我點開一看,一氣瘋狂在腦中翻涌。
這是一條白的私視頻!
應當是和章辰在一起的那一晚。
這視頻并不是固定角度拍攝的,而是全程跟隨著白的向。
每一次熱的舉、投的表都被記錄得清清楚楚,就像是跟在一起的另一個人實時記錄的一般。
「你那天,允許章辰拍視頻了?」
白不停地搖頭,聲音已經帶上哭腔:「沒有,我沒有允許,他也沒有拍攝。」
這就奇了怪了,這種角度的視頻也不是拍能拍出的效果。
一個令人窒息的想法突然沖我的腦中。
像是印證我的猜想般,始作俑者很快就出現了。
【,你看看你自己那浪的樣子,真賤啊。】
這是傅衍發來的消息。
與此同時,久違的電子音在我腦海中響起:
【由于主和穿越者拒不配合,本系統已調整為懲罰放主系統。請男主盡地懲罰不自的主,請主和穿越者用心!】
MD!
這影像是系統提供的!
這本不是拍攝出來的,這是章辰腦的記憶!
14
【沒想到你平時看起來清純,在床上卻這麼放!】
【白大校花很呀。】
【哈哈哈,我覺一個人滿足不了。】
……
無數不堪目的詞條涌進白的各種社網站里。
躲藏在虛假昵稱后面的鼠輩不停大放厥詞。
白幾暈厥。
「你們就只有這點下流的手段嗎?」
我冷笑道。
「怎麼辦,怎麼辦啊?」白流著眼淚,翻來覆去只會說這一句話。
「怎麼辦?法治社會,當然是報警!」
「要是報警的話,警察追問起視頻的源頭怎麼辦?警察不可能會相信什麼系統不系統的,萬一誤以為是章辰錄制的怎麼辦呀?」
媽呀媽呀,自己都火燒屁了,還能關心章辰會不會被牽連。
圣母主真的是沒得說的了。
但我覺得這件事跟章辰也不了關系。
現在再看,他提分手的時間也太巧了,正好卡在事發生前。
而且,據我對那個智障系統的觀察來看,它是沒有那麼強大的能力強迫角行事的。
不然它就不必用利益我去討好傅衍,也不必要得到白的同意才能將我驅逐出的。
它到底是怎麼得到章辰的記憶的,會是章辰自愿跟它換的麼?
15
我起訴了傅衍強未遂和傳播穢視頻罪。
其他轉發了視頻來擾的渣滓我也是反手一個傳播罪起訴了。
我請了業最好的律師,沒有別的什麼要求,就是不接和解,能送進去多個就送進去多個,能讓他們在里面待多久就待多久。
傅衍到底是規避了風險的。那視頻不是他親自傳播出去的,傳播罪判不了他。
可他那晚留在白脖子上的掐痕到現在還沒消印,這關鍵的傷痕加上會所里從業人員的口供坐實了他強未遂,判了他有期徒刑三年。
他罪名立的那一晚,傅氏價大跌,他總裁的位置也被別人頂替。
當年傅衍坐上傅氏掌權者的位置也是經過了廝殺的。
可現在,他多年拼搏出的一切,終是為他人做了嫁。
而他在商海浮沉這麼多年,得罪過的也大有人在。
此次一朝跌落,以后就算想爬起來,也會有人將他按下去。
其他起哄者,凡是涉及多次轉發的,均喜提一年有期徒刑。節較輕者,也到了十五天的拘役。
至于章辰,我找他對質了。
他心虛得本不敢看我。
被我問了,他先是訴苦自己被多年的夢校拒了,系統以讓夢校重新錄取他為條件,他實在無法抗拒。
我唾棄他,他索破罐子破摔地承認:「是又怎麼樣?你本不可能有證據。視頻里本沒有我的臉,誰知道你私底下有幾個男人?」
我看著他:「你以為沒有證據你就能逃過了嗎?走著瞧吧。」
為了一紙錄取通知書就能毀掉自己喜歡的孩子的一生,這樣的人,怎麼配進世界頂級學府?
16
網上的視頻已經全數被清理干凈。但是傳播得太廣了,連不認識白的人都看到過,那些認識的人就更不用說了。
我只要一出門,幾乎就會到旁人的指指點點。
「對不起。」這幾天的白哭得聲音都嘶啞了,「都是我的錯,讓你待在了這骯臟的里承了那麼多屈辱。」
「你在說什麼傻話?」這麼多天以來,其他人說什麼我都沒放在心上,但這句話真是讓我慪火,「你哪里臟?」
視頻廣泛傳播的時候,許多心思齷齪的人逐幀逐幀地分析點評白的舉和表。
的舉止很主,的表也很沉醉,底下的評論就很是興地指責放。
這樣的評論看得多了,白也陷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天生下賤,不然怎麼會那麼主,那麼?
「那個時候的你,只是在和喜歡的人做一件快樂的事。你在用心地探索,認真地,這一點錯都沒有!更談不上臟!」
「臟的不是你,而是那些妄圖以此污名你的人。」
「他們越是想以此辱你,我們就越是要抬著頭告訴大家,這不是錯!任何人都休想借此倒我們。」
17
晚間的時候,我開了直播。
沒有任何宣傳,我的直播間就滿了人。
【這生臉皮真厚,做了這麼不知廉恥的事,還敢蹭熱度賺錢。】
【干脆下海去好了哈哈哈哈。】
【,怎麼賣呀?】
【像視頻里那樣幾聲,我立刻給你刷個大火箭。】
種種污言穢語刷滿了屏幕,可我毫不在意。
「讓大家失了,我不僅不會躲起來,以后還會永遠理直氣壯、明正大地活在下
。」
「我不會為做了這種事而到恥,也不會為了自己的沉浸而到慚愧。」
「,和食一樣,是再正常不過的生理需求。如果是骯臟的,那在座的各位都應該對自己進行人道毀滅。」
直播間里眾說紛紜:
【覺有點道理。】
【我覺得好勇。】
【勇什麼呀,一個孩子說這種話,真是不知。】
我很敏銳地注意到了后面這種言論。
「坦白來說,這種私話題或許不適合在公共場所討論,但要不要因此到愧與談論者是男是并無關系。」
「個人而言,我也并沒有在公眾面前聊私話題的好,更從來沒有想將赤的自己展現在大眾眼前,引起如此巨大的爭議。所以我不得不出來表明自己的看法:有錯的不是赤的我,而是居心不良想要借此傷害我的人。」
【我好佩服這個小姐姐,心態好穩。】
【是害者!究竟是誰這麼惡心傳播別人的私視頻!】
【小姐姐說得沒錯,我就在這里站崗,我看誰敢用婦論來辱這個小姐姐。】
【噗,你們都搞錯重點了吧?是一個未婚誒!還沒嫁人就跟男人搞在一起,這不是隨便是什麼?被人拍了視頻也是活該!孩子最寶貴的東西都丟了,還在這里大放厥詞,真是跳梁小丑。等著看吧,說得再天花墜,以后也嫁不到什麼好男人了。】
彈幕里突然涌現了很多支持這個觀點的評價。
【是的,這小妞還沒意識到的理論從一開始就是有問題的。】
【我是男的。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大家,非最多談著玩玩,結婚肯定還是要。】
【正常男的都介意,除非心理不正常或者沒得選。】
【能開新車,誰會選二手車?】
【就像出去吃飯,誰會用別人用過的筷子,想想就惡心。】
【博主破防了,都不說話了。】
破防?我只覺得十分搞笑。
「人最寶貴的東西可以是頭腦、談吐、認知、靈魂,絕不是某個結締組織。」
「人生里會有很多種第一次,第一次外出、第一次上學、第一次坐飛機,在上的第一次和其他的第一次沒什麼區別,只是代表著開啟一段新的驗罷了。它不應增加或減人的價值,更不應被理所當然地認為是換取婚姻或其他資源的資本。如果是為了換取資源的目的而堅守第一次,那無疑是將自己化了。」
「要求另一半還保留第一次當然可以,但這應該是一個衛道者尋找志同道合的同伴的過程,而不是一個別對另一個別理所當然的錮。」
「那些自己玩得花,還大言不慚要求自己另一半必須是張白紙的人,令人作嘔。」
「綜述所言,不論男。但可惜的是,在這個話題里,一向占據話語權的是男,被錮的是。很多男可以口而出拿車子和筷子比喻,只不過是因為在他們眼里,的本質只是一件憑他們使用的品罷了。他們洋洋自得地定義什麼是最寶貴的東西,對自己卻說『這是男人的天』。我呸!這樣的男人,只配被作爛黃瓜!」
……
評論區一片嘩然,爭論之聲不斷。
直播結束后,關于「白」的評價開始兩極分化。
有人依然用傳統的價值觀攻擊。
但也有更多理智開放的人敢浮出水面鼓勵。
一些主義組織甚至發表觀點將「白」視為勇于打破錮的標桿。
關于「自由」「貞潔論」等一系列問題引起了更有深度的討論。
另外還有一個不值一提的收獲:視頻的源頭——章辰很快就被了出來。
雖然他極力辯解這視頻跟他無關,并試圖往白上潑上濫的臟水。
但是網友剝繭,通過視頻中出現的四肢鎖定了章辰。
他的狡辯反而坐實了他的心虛。
有熱心群眾將視頻事件的前因后果寫了一封郵件,發送給了章辰夢校的招生辦。
很快,他獲得的學資格再次被取消。
還被本校開除了學籍。
18
一切塵埃落定的那天,有無數煙花在我腦子里炸出了電子音效。
【1425 號系統任務失敗,已銷毀。】
哦,原來是那個智障系統炸了。
我心里沒由來地泛起一種掙桎梏的輕快。
輕快之后又有一淡淡的憾。
MD,炸得太快了!
還沒找到機會好好收拾它!
19
我和白還是出去旅游了。
一開始還有些擔心被吃瓜群眾認出,壞了旅游的心。
我同說:「認出又怎樣,我照樣昂首地行走在下。」
白被我的理直氣壯染,也逐漸從霾中徹底走了出來。
在我們登上一座山峰時,白沖著山谷大喊:「我沒錯!我的是自由的!誰也別想肆意錮我!」
說來奇怪,喊出這些話之后,的使用權又漸漸回到了的手里,我反而變了一抹意識。
「正好,爬山爬得我好累,讓我休息會。」
我們朝山下走去,與一個年輕的小道士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白連聲道著歉。
我看著那小道士的臉,一種莫名的悉涌了上來。
「找到答案了?」小道士笑瞇瞇地問我。
「什麼?」我和白皆是一愣。
「找到了就快回去吧。」
小道士手一揮,一大力襲來,我們竟越過了護欄,直直墜下了山崖。
20
「啊——」
我尖著醒來。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溫的笑臉:「你醒了?怎麼樣,找到答案了嗎?」
「小道士?」我有些恍惚。
「原來在你的夢里,我是一個道士?」
他的服上別著一塊銘牌:心理咨詢師——宋言。
我的腦子逐漸開始清醒過來。
我終于知道我是誰了。
21
我白玉,小名,今年 25 歲。
在人生的前 24 年里,我都過得十分順遂。
從小到大我都是乖孩子、好學生。
18 歲的時候,我考上了國頂好的大學,并了一個男朋友。
我們一起探索了之間很快樂的事。
大學畢業之后,我們因為人生規劃不同,和平分手了。
24 歲那年,家里人給我介紹了一個對象。
他傅衍,比我大 6 歲。
他長得斯文儒雅,做事既穩重又妥帖。30 歲的年紀,已經打拼出了自己的一份事業。
第一次見面,我們對彼此都很滿意,于是很快便敲定了關系。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我切切實實地對他了心。
我們自然而然地,發展到了最親的那一步。
自此以后,我人生中的噩夢降臨了。
22
「我本以為你是白璧無瑕,沒想到你早就被別人碎了!」
傅衍指責我騙了他。
他說我早已經把自己最好的東西給了別的男人。
「我最好的東西怎麼會是那個結締組織呢?我最好的東西是我無限可能的將來呀!
況且你也不是第一次啊。」
我辯道。
可是他完全不聽我的解釋,大吼大著說自己是接盤俠、可憐鬼。
他說因為我沒有守護好完整的自己,所以他不得不因為我的行為而不斷麻痹自己、不斷在痛苦中回。
他還給我發送了他重度抑郁的診斷書。
我嚇壞了。
我不自覺地開始質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錯事。
不然,他這麼一個又優秀的人怎麼會這麼痛苦?
在他日復一日的指責中,我將質疑變了確信。
孩子在結婚前發生了行為是有罪的,我已罪無可恕。
他說,我要向他贖罪。
他暗示我要用盡一切力氣、放下一切尊嚴去他,要永遠包容他,永遠不離開他。這樣他才能相信我是真的在他。
我答應了。
自此之后無論他說什麼過分的話,發什麼莫名其妙的脾氣,最后都是我向他妥協。
我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思想已經逐步被他侵了。
我只傻傻以為這樣就能給他安全,就能贖清我的「罪」。
可是他的行為卻越來越過分。
一度提出了許多讓人無法接的要求。
其中不乏一些會對我的心都造嚴重傷害的事。
一旦我拒絕,他就會大罵我自私。
他說我已經把最好的東西獎勵給別的男人了,卻連他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愿滿足。
他的種種行為令我覺得他不只是沒把我當作人,甚至沒有把我當作一個人。
仿佛我只是一個沒有思想、沒有知、不需要任何尊重的玩偶。
他一定是瘋了!
我明確地跟他提了分手。
他卻痛哭流涕地說他只是太我了,到接不了我的生命中有別人的影子。
他將我們分手的原因挑挑揀揀地告訴了我們邊的長輩,并著重強調了我和前男友在一起過這件事。
我邊的長輩也開始批評我不夠自,并說男孩子介意是正常的,這正代表著他我。而我不應該跟他爭吵。
我不知道,我只覺得很迷茫。
真的是我
錯了吧,不然大家為什麼都會這麼說?
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我說不出來。
我好像掉進了一個永遠沒辦法逃離的漩渦。
只要我想逃離,傅衍就會沖我大呼小地喊著讓我去死。
他說,只要我活著,就永遠別想離開他。
只有死了才能逃離了嗎?
那就死掉好了。
23
站在大橋上的那一刻,我是鐵了心想跳下去的。
關鍵時刻,是宋言出現攔住了我。
他開車從橋上走,見到有人想要輕生,趕停車跑了下來。
他說他是個心理醫生,問我愿不愿意跟他聊聊,也許一切還沒到絕境。
或許是殘存的求生本能,我跟著宋言回了他的咨詢室。
當說完一切的時候,宋言長長地嘆了口氣:「白小姐,毫無疑問,你的未婚夫是在神控制你。」
「神控制?」
這是我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是的,白小姐。而且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你未婚夫用來威脅你的那份抑郁癥診斷書是假的。倒是你自己的神況,確實不太樂觀。」
「那我到底有沒有錯呢,宋醫生?」我淚流滿面地問他。
宋言告訴我,我的心底藏著真正的答案,我要自己去找到這個答案,才能走出這場曠日持久的神控制。
旁人的言語永遠比不了自己參破。
他可以通過催眠,讓我走進自己的心,審視自我。
我同意了。
24
我沒有穿書。
那只是我的心據現實經歷為自己打造的一場夢境。
書里黑化的傅衍,就是現實那個壞胚子傅衍的投。
系統,是俗世里錮的價值觀的投。
所以系統希我向傅衍低頭認錯。
白是迷茫的我。
而穿越者的我,是清醒的我。
清醒的我在置事外的視角里,拯救了迷茫的我。
我拯救了白。
我拯救了我自己。
我找到了答案。
答案是:我沒錯。
任何人休想再控制我,休想再錮我!
25
在宋言的陪同下,我先去了一趟醫院,驗傷。
我上有很多傷痕。
每次傅衍一「生氣」,就會暗示我做些什麼讓他消氣。
比如允許他打我,或者將點燃的煙頭按在我的小腹上……
想起來特別可笑,他每次傷害完我之后, 就會「大度」地「原諒我」。
他說:「我打你是我不對,但你因此不理我就是你的不對, 我原諒你了。」
驗完傷,我又整理了和傅衍的聊天記錄, 將他那些喪心病狂的話語按照時間線一一排好序。
說實話, 現在清醒過來之后,我真的不知道當初怎麼會那麼輕易就被傅衍神控制了。
宋言說, 我本就是一個容易相信別人的人, 而傅衍邪惡的本質藏得太深。
在我們往的初期,傅衍給過我許多有用的幫助和指導, 所以我對他毫無防備,將他當了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等到他慢慢展出不對的地方時, 我會本能地先質疑自己。慢慢地, 就像溫水煮青蛙一樣, 越陷越深。即使心里覺不對, 也難以逃開。
「你是個心又善良的人, 你給予了他信任。而他是個惡魔,惡魔都很狡猾, 你不必為此埋怨自己。」
整理完聊天記錄,我將它同傷報告和宋言為我做的心理評估記錄一起,做了一份證據文檔。
我請了個律師, 正式起訴傅衍故意傷害罪。
不要賠償,不要和解,只要他進去。
律師說,我不僅可以起訴他故意傷害罪, 還可以起訴他教唆死亡罪。
如此確鑿的證據,有把握讓傅衍進去蹲個十年。
好。
不過,只是蹲局子怎麼夠?
我還要讓他敗名裂,臭名昭彰。
26
我錄制了一個視頻。
在視頻里條理清楚地敘述了我和傅衍在一起之后發生的所有事,并在視頻末尾附上了文檔截圖。
然后發布了出去。
宋言有些擔心我。
他說普通人很難理解神控制這種事, 到時候一定會有人跳出來罵是我自己蠢鈍如豬、自作自。
我不怕。
我同他說,我想把傅衍的事宣傳出去,不只是為了讓他敗名裂。更重要的是, 我想讓盡可能多的孩子知道,世上會有這樣的惡魔, 我們要注意防范。
自時代消息確實傳播得極快。
我的視頻在網絡上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互聯網熱論的新聞。
傅衍「聞名」全國。
很多孩子在我的視頻下留言鼓勵我、安我。
也確實有一部分人,如宋言擔心的那樣, 跳出來說是我自己蠢, 自作自。
這種言論出來的時候,宋言發了他行業里的心理醫生朋友,紛紛錄制了有關神控制相關的科普。
「神控制很可怕。尤其是當你信任的人試圖控制你時,深局中的人是很難意識到的。我們應該關注施害者, 而不是指責害者。」他說。
除了「神控制」這個點引起了討論, 事件起因的「第一次結」也引起了一定的討論。
絕大部分人都無法理解傅衍的機。
「活久見啊,他是清朝人穿越的嗎?」
「有結接不了的話就分手啊,干嗎要這麼折磨孩子?」
「他不配有結!自己都做不到,憑什麼有結?」
只有極一部分人共傅衍, 大放厥詞地說些封建至極的言論:男尊卑、貞潔婦德的,引人發笑。
這一撮人像一群生活在腐臭淤泥里的癩蛤蟆,只敢在暗地里蹦跶。
有誰會理他們呢?
我們都是生活在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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