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島》第 22 節 如此清夕

攻略死對頭肖硯的第一天,我果斷地放棄了。

原因無他,我太懶了。

懶得追在別人邊再當狗。

放棄的第一天,系統竟顯示我攻略值滿了。

就在我納悶之時,肖硯紅著眼,咬牙怒道:

「我就這麼不值錢嗎?就值得你攻略一天!你再試試,我不像他……」

他見我黯然神傷的表下心腸,哄道:

「姐姐,求你,我不像他,我很好追的。」

1

這是我在這本書的第十年,也是我放棄攻略肖硯的第一天。

不過這已經不是我進行這場愚蠢攻略游戲的第一天了。

在此之前,我攻略了整整十年肖硯他哥——肖清。

對,沒錯,我與他結婚了。

老實說,這也是我實在不能理解的一點。

明明對方人都是我的。

死系統卻死活認定對方對我的好不足,不我攻略功。

我很迷茫,我也很不解!

這本書沒有法律嗎?

法律賦予我們相互簽字,決定生死的權利,命都在我手里,守著所謂的那顆心有什麼用。

他的錢是我的,人是我的。

為什麼還不判定攻略功!

本來,我也沒有多在意攻略這回事。

老實說,這十年我生活得不錯。

肖清算是個極正常的攻略對象,他溫帥氣,多金。

對我也客氣非凡,若是我想要的,全都有。

他總會溫地看著我做任何事,臉上的表是裝不出的寵溺,眼底卻是說不出的復雜。

我總覺得他在過我,看另外一個人。

若是將這場婚姻比作打工的話,他絕對是天降老板,這絕對是極品工作——錢多事就是家。

我本想著攻不攻略功也沒有這麼重要,我們在一起就行。

意外出現得極為狗

一推門,就發現他出軌了。

看到格外寵溺的目,藏不住上揚的角,出軌對象與我相似的長相。

那一刻,我佛了。

原來是替文學。

覺得自己人格到了侮辱。

地簽了一份離婚協議書,然后帶著這些年積攢的財產,準備遠走高飛。

順便實現我丟失已久的夢想——做老師。

就在這時,系統顯示我意外開啟副本模式——

攻略我的死對頭,無挑刺兒機肖硯。

2

劇本設定,肖硯與肖清并非異母同胞。

肖清,天之驕子,龍傲天劇本持有人,表面冷面霸總,實則溫敦厚人設。

肖硯,天之棄子,十級倒霉蛋,家中私生子,人嫌狗不待見,小可憐,可惜腦子還不好,不但喜歡黑道文化,還妄想做大哥。

這一連串的標志,是個人也會選擇肖清。

肖清我都攻略了十年,何況是肖硯。

謝邀,婉拒。

爺辭職了,謝謝。

3

得知這個消息的第一天,我看了一眼進度條:69%。

嚯,想不到那死對頭竟然是傲

要知道他那冷面哥哥對我的好十年了都還是 50%。

我心中暗自嘲笑他,手上很麻利地收拾行李,準備變賣所有財產順利地跑路。

就在此刻,我家大門被人大力地踢開。

一只溫厚的手掌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腕,只見肖硯紅著眼,怒聲呵斥:

「我就這麼不值錢嗎?就值得你攻略一天!你再試試,我不像他……」

他見我黯然神傷的表下心腸,哄道:

「姐姐,求你,我不像肖清,我很好追的。」

這是什麼大病?

利落地將他往外一推,關門、鎖門,一氣呵

姐不跟傻子玩。

等等!攻略!

他怎麼知道的!

我與肖清在一起十年,從沒有過半分攻略的事,更別說是他了。

我立馬打開門:

「你剛才說什麼?攻略?什麼攻略!」

這一次他學乖了,立馬鉆進屋,極為隨便地往沙發上一趟,拿起茶幾上的茶水,自顧自地喝起來。

「別喝了,說話!什麼攻略!」

我有些急了,多年相,實在不想再將時間浪費在這兩人上。

要知道離婚后的我可是富婆,那總裁老公極為慷慨,給我的錢財,數銀行卡的零就要好久。

我的時間屬于、大海、雪山、河流。

也屬于那些可的孩子。

我該在旅程的路上,在講堂教書。

而不是與肖硯糾結什麼狗屁攻略,果斷地出手搶奪他的水杯。

下一秒,滾燙的茶盡數地撒出來。

肖硯手疾眼快,搶先護住我,他的手與被燙傷了一大片。

「啊!對不起,疼不疼!」

我慌了,對方是因為我才的傷。

他卻只張地打量我,見我確定無事,眼底才閃過一

「你快,快去拿涼水沖,快去!」

我將他推進浴室,直到聽見水流聲才放心。

收拾好茶幾上的狼藉,有些擔心地瞟向浴室,聽里面水聲,也不貿然地去看。

只能坐在沙發上,將燙傷藥膏找出來的同時,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這都什麼事,真是晦氣!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不合時宜的敲門聲。

又是誰?難不是看房子的?

下意識地開門,門外的人卻瞬間僵在原地——來者竟是我的前夫肖清。

4

人的基因是不會說謊,第一眼就喜歡上的人,什麼時候看,都會莫名地心

一向自持的他,此刻額前是細細的汗,好看的臉上有出現了一別樣的緒,極淡,眼睛微微地瞇起,夾雜著對我的一不悅,語調中全是指責:

「為什麼不接電話?」

「離婚協議書與財產都分割完了,老板還有什麼指教?」

「有客?」

他敏銳發現了在玄關的男鞋,一秒詫異后,肩膀瞬間繃,眼底一莫名地閃過,臉難看幾分,掛上一無奈的笑:

「有了新歡,不請我見見?」

「不用了,小狗,年紀小,比你好,活得比你長,怕你自卑。」

刻薄的話口而出,肖清的形搖了搖。

若是旁人看到,似乎會以為他是被人拋棄的可憐人。

話音還沒落,卻聽到門外傳來了汽車的轟鳴。

再一抬頭,車上下來了一道悉的影——肖清的白月方晴。

上前兩步,笑容甜,自顧自地話進來,嘟著嗔怪道:

「阿清,來夕姐這邊,也不告訴我,害得我好找。今日的藥可吃了嗎?」

滿臉清純無辜,卻不地挽上肖清的手,暗地對我宣示主權。

那個樣子,怒氣被不自覺地勾起,角控制不住地勾起一抹冷笑:

「都說做賊的千日防賊,可惜了,做賊的不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想當賊。」

方晴沒想到我會這麼不客氣,瞬間紅了眼眶,楚楚可憐地向肖清:

「夕姐,你可能誤會了……我跟阿清……」

「有事說事,沒時間與你們聊那些破事!」

方晴臉上帶著一歉意:

「對不住了,阿清答應將這套別墅作為禮送給我。你也知道,在我留學前,與阿清的所有好回憶都是在這里發生的。

「阿清也是擔心別墅被人搶先買走,才這麼著急。」

他們的回憶?

我與肖清住了十年的家,一句話了他們的回憶?

方晴邊笑著說,邊手捋了捋耳邊的發,手指上的鴿子蛋熠熠生輝,瞬間刺了我的眼。

「這是哪來的!」

一把拉住的手腕,死死地盯著手上的戒指。

不!不可能!為什麼!

手上是肖家傳家戒指,每個孩子都有一枚。

肖清的那枚始終沒有戴在我的手上。

「嘶……」

方晴好看的眉眼輕蹙,肖清似乎心疼了,瞬間攔住我,擋在我與白月之間。

他微微地抿,面上表極不自然,似想解釋什麼,手想要拉我,目向后時,瞬間凝住,轉而變出奇地憤怒:

「他為什麼在這兒!」

我回頭順著他的目去,卻見肖硯沒穿上,下穿著還沒來得及扔的肖清的短,裹著浴巾,頭上不停地滴水,斜倚靠門框,用漫不經心的聲音道:

「上次就該買些新的短,這條實在太小,我穿不慣。

姐姐。」

5

肖硯故意將尾音拉得很長,最后一個字符還沒有吐出來,

伴隨著方晴的一聲尖,肖清的拳頭已經如雨點般地落在肖硯的上.

「阿清,不怪小硯!他還小……」

方晴不敢他們反目。

肖家長輩還在。

我知道,怕影響自己將來嫁到肖家。

拼命地去攔著肖清。

可肖清已經紅了眼,哪里攔得住。

下一秒,紅尖銳的指甲直直地指著我所在的方向:

「阿清,一定是!是故意勾引!

「阿清,是為了報復你,故意讓你們反目,親的,你不要上當。

「你閉!」

那是我從小到大第二次見到肖清如此失態。

猩紅的眼尾、絕的眼神、繃的肩膀……

一切一如當年。

「那是我的人,就算是我不要的!你也不能!」

他的人嗎?

本以為自己早已麻木,沒想到聽到這話心還是麻麻地疼。

想要上去狠狠地給渣男前夫一個掌,可看到肖清更加蒼白的臉走在理智前面。

「都別鬧了,我有事單獨地問肖清。」

肖硯角微微地傷,滿臉怒意,不服氣地想要繼續。

「夠了,肖硯,他畢竟不好……」

我知道他的脾氣,明白拉不開,索護在肖清前。

拳風呼嘯,最后重重地砸在了旁邊的墻上。

力道之大,拳頭冒

肖硯一如當初那樣郁地看著我,站在我面前,結微,難聽的話想要口而出,卻還是生生地咽了下去。

「別鬧了,都出去……」

這句話說得極為艱難,肖硯還想說話,似乎是心疼我,只邦邦地留下一句:

「我在外面,有事我。」

說罷,就拉著方晴強行離開。

……

只有我與肖清兩人。

他坐在沙發上,眼下青紫極為明顯,臉更加不好。

習慣就是這麼可怕,我不自覺地為他拿了冰袋冷敷傷口,從藥箱找出了他的常用藥。

他卻手推開。

「為什麼是哪天我發現一切?你知不知道那天是什麼日子?」

這是我一定要知道的答案。

出軌、抓包、離婚,一切這麼順利……

像是他故意設計的局。

肖清的眼底緒洶涌,最后站起,平靜地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結婚五周年紀念日。

「我知道,我是故意的。因為我知道那天你一定會很早回家。」

他嗓子發啞,眼角微紅,薄一張一合,角含著一冷笑:

「對不起,是我錯了。

「我不該跟你結婚。你對我……」

「保姆而已。」

6

無盡的抑,無盡的黑暗。

再次醒來已是清晨,邊似乎躺著一個人。

記憶中,肖清說完那句話,我發瘋般地灌酒。

后來。

好像肖硯又回來了。

那個渾小子,一定又拿我家的鑰匙。

后來。

他們好像大吵了一架。

恍惚間只聽到「攻略……全……夢想」之類的詞。

再后來,有人抱起了我……

等等,我邊有人。

扭頭,就看到肖硯溫順得如小狗般漉漉的眼睛與不懷好意的壞笑:

「姐姐,早安!

「昨天晚上……

「昨天哥哥好兇,我好害怕……」

肖硯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看著我,看著我落荒而逃的樣子,重重地咬著字:

「姐姐不會不認賬吧!」

……

自己整齊的服,臉上除了無語,只剩無奈:

「小硯……」

肖硯一撇,委屈道:

「知道姐姐不認賬,只要姐姐閉眼就好,閉眼后,我就不鬧了。」

我只得閉眼。

下一秒。

一枚戒指穩穩地套在我的指尖。

我睜眼一看,是屬于肖硯的那枚家傳戒指。

「姐姐,他不能給的,我全給你。

「姐姐……你能不能……

「看我一眼。」

著他堅定且認真的目,我恍惚了。

印象里,十八歲的肖硯也曾這麼認真且熱烈地盯著我,問我同樣的話。

7

那是很多很多年前。

那時候的我剛剛穿書而來,還是個中二

我曾無數次懷疑攻略系統的數值。

也曾無數次以為自己與肖清是真

甚至直到剛才都不明白為什麼方晴會是白月

原因無他。

我與肖清是真正的「青梅竹馬」。

只不過是保姆版的。

對,我不是落魄的富家千金。

而是肖家保姆的兒。

落魄小太遇到優秀多病的豪門公子。

多浪漫的開端。

很難不心

我勤勤懇懇地追了他很久。

符合溫度的熱牛、時時裝在上的小藥盒、早上親手做的午餐便當,還有無數寫滿心事的小紙條……

那一年盛夏。

一切剛剛好。

刺眼的我除了眼前的肖清,看不到什麼人的存在。

我笑著,出兩個拳頭:

「選一個!」

他像往常無數次無奈地笑了笑,隨手點了一個。

我張開手,手心里藏了一顆他喜歡的草莓味的糖,一口吃掉,然后踮起腳尖……

輕輕地在他臉頰印上一個吻。

我本想鼓起勇氣,吃一顆草莓糖,然后親他一下。

但是最后還是膽怯失敗了。

我氣惱得不知所措。

他的耳朵全紅了,整個人呆呆地愣在原地,可下一秒……

他低頭溫地印上了我的

「當我朋友。」

從此,我了他的朋友。

那時候的所有人都知道,肖家爺與保姆的兒在一起,還把生生地寵上了天。

那時候的肖清,眼中對我是毫不掩飾的意。

系統提示的攻略值也在飛速地上漲。

一切都改變在攻略值 99% 的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一向不回家的肖家家主——肖父,帶來了一個男孩。

肖父一向嫌棄肖清病歪歪的樣子,對他從沒有好臉

可唯有那日,對他很溫

「阿清,這是保安的兒子小硯,你們一定要好好地相。」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肖清失態的模樣。

猩紅的眼尾、絕的眼神、繃的肩膀……

肖父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為何瞟了我一眼:

「別忘記咱們的易。」

小硯也住進了這個家。

我是保姆的兒,小硯是保安的兒子。

他與肖清完全不同,是個開朗的大男孩。

我穿書之后沒有什麼朋友,本就年紀相仿,沒幾天打了一片。

他總是眉眼彎彎,我「姐姐」。

我開始將他當作親弟弟。

然后……

先是小硯總拿著過于清淡的飯菜來我面前,眼道:

「姐姐吃不飽。」

我可憐他,地給他自己的零用錢。

后來只要小硯在的地方。

那些人就故意冷眼相待。

最后是無數難聽的閑言碎語。

他們說小硯是肖父的私生子。

小硯聽了這話,眼睛紅腫,一言不發。

我在人前把傳閑話的人,狠狠地罵了一頓。

罵人的時候,肖清就在我的后。

他眼角眉梢全是啐了冰的冷意,我以為他誤會我仗勢欺人,忙上去解釋。

然后。

他甩開了我的手。

【好度 50%。】

他一連幾天沒有理我,跟我開始了第一次冷戰。

我去找了他好幾次,他越冷淡,我越委屈。

天地良心!

就算穿書,我也是個現代人。

怎麼可能允許這種霸凌與明晃晃的造謠?

況且……我罵他們,是怕這話肖清知道,怕他生氣傷心。

我越想越難過,在他不理我的第三天,終于忍不住發火了。

大哭著質問他。

才剛掉了一滴眼淚,他就明顯地慌了。

忍了半天,還是抬手幫我掉眼淚,無奈嘆氣的同時,我的頭:

「我很討厭他。」

我含著淚珠,驚訝地向他。

那是我第一次從肖清眼底看出對一個人徹骨厭惡的痕跡。

肖清拉著我的手,勾起角,不過笑意并不達眼底,他著我的額頭,似乎很累很累:

「答應我,遠離他。

「我……只有你了。」

我點點頭。

開始默默疏遠小硯。

8

直到有一天……

一天沒課,跑回來。

剛走到半路就聽到肖家吵吵鬧鬧:

「小雜種!」

「打死他!」

「私生子!」

……

一連串的罵勾繪出了一副不堪的畫面。

整個瞬間凝固,剛去角落拿了個掃把,想去主持公道。

「不許欺負……」

下一秒,日下。

一頭發、角微破的小硯眼底戾氣一閃而過,一拳一個,輕輕松松打得那些人落花流水,最后從角落撿起磚頭,沖著二樓肖父的辦公室扔去。

作行云流水,漂亮至極。

我嚇得不自覺地后退。

他回過頭的一瞬間看到我,眼眶立馬閃過一,然后瞬間紅了。

挽起角,傷的胳膊,吸著鼻子,委屈道:

「姐姐,他們打我。我好疼……」

「我都看到了,從你一口氣打翻三個壯漢開始。」

他愣了愣,然后快速地抓住

我的手:

「快跑!」

那一瞬間,我大腦宕機,不自覺地被他拖了好遠。

然后才大夢初醒:

「放手,別拉拉扯扯的。」

他轉過頭,滿臉壞笑:

「現在,你了同伙。姐姐……」

9

「唉……」

「第九聲嘆氣。」

「唉……」

「已經第十聲嘆氣了。」

……

小硯眨著眼睛,滿臉無辜:

「姐姐嘆什麼氣?」

我還能嘆什麼氣!

肖清最討厭我與他在一起,如今了這樣,他一定又要鬧脾氣。

「姐姐是在想哥哥嗎?」

我一愣,想明白他說的是肖清,立馬撇撇

「你還真是自來,他是爺,你是保安,你他哥哥?」

小硯無聲地笑了笑:

「姐姐真傻!

「他是我哥,我就是私生子。」

我頓時變了臉,再看他的時候,眼中夾雜著敵意,我瞬間明白為什麼當時肖清對我發脾氣。

「等等,你講講道理!」

小硯見我要走,急忙攔住我:

「我是私生子不錯!可我也不想當私生子呀!這全是那個老鬼的問題,他騙我媽媽說單

「后來被發現了,他還大言不慚地說,肖清他媽媽不好,生下孩子沒幾年就死了,連生出的孩子也不好,他沒辦法,不能無后,才找我媽媽生了我。

「姐姐,我也是害者。小時候不孩子追著我打,天天有人罵我……姐姐,你別生氣。」

我看著他的眼睛嘆了口氣,他是個好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他與肖清的關系如此微妙。

我是肖清的朋友。

于理都不該與他走得太近。

「我沒有生氣,可我在乎肖清,不想他傷心。咱們關系微妙,之后不用再聯系了。」

「姐姐……」

「你真覺得肖清你嗎?」

10

任何中的孩子都抵不住這句話,

我跟著他來到一燈火通明的華麗大廈,看著明窗戶肖清優雅地與諸位小姐談,親和無比。

他笑苦無比,抬手指向玻璃門上我們兩人的倒影:

「姐姐,你知道嗎?肖清會坐上肖氏總裁的位子,他會娶一個富家小姐。

「你看看咱們兩個,一個保姆,一個保安。他們的世界與我們無關。

「姐姐,他不能給的,我全給你。

「姐姐……你能不能……

「看我一眼。」

11

那時候的我是怎麼說的?

也不知道我為何會這麼膽大,我禮貌地推開肖硯的手,熱烈且大膽,揚起頭:

「肖硯,我很喜歡,很喜歡肖清。

「不為別的,只因為他是肖清!

「我信他喜歡我,也信他能給的,你給不了。」

我笑著中二著胡言語。

肖硯的表越來越郁的同時,一聲輕笑,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咱們結婚吧。」

回過頭的那一刻,我看到我最的男孩站在星下面承諾要娶我。

……

回憶翻滾著,我戴著耳機將音樂聲調到最大。

的我大膽且熱烈,我曾無比真摯地過一個人,既然他不我了,該放手了。

角勾起一抹苦笑,下一秒有人將我耳機拿下來:

「姐姐,陪我說說話。」

幾年前我拒絕了肖硯,那天我依舊拒絕了他。

我不會輕易地改變,不過……肖硯卻變得徹底。

幾年前那個備打擊的男孩,如今了在我邊的黏皮糖。

「肖硯,我都拒絕了!你為什麼跟我上火車!」

看著側眼的他,我實在是十分無語。

「姐姐,人都是會長的。我不是那個被拒絕就要死要活的年了!「我已經進化了。拒絕一次算什麼!我本就不會放棄!」

看他激地手舞足蹈的樣子,我無聲地笑了笑:

這樣激,小心高反。」

肖硯極為瀟灑:

「你想太多了!我這麼好,在車廂都沒事,怎麼會高反?」

我心中翻了一個大白眼:傻瓜,他們這是供氧車廂。

壞心眼地沒告訴他這件事。

然后幾個小時之后……

我就為自己的壞心眼付出了代價——

肖硯高反了。

一米八五的他被一米六五的我扶著,一步步艱難地

挪出火車。

火車站的人都見怪不怪了,極為練地將我們兩個打包送去了醫院。

救護車上,肖硯發紫,還哆哆嗦嗦道:

「我沒事!真的!哇……」

高反會報復每一個的人,真的!

因為肖硯的癥狀,我實在不敢大意,在醫院陪了他一周多。肖硯滿臉疚:

「姐姐,都是因為我……」

多年相,我果斷地打斷他的「施法」:

「不用疚,這就幫你訂票!」

「不不不,姐姐,你想!西藏有野,而且民風強悍!萬一有什麼問題,我能保護你!而且,而且我還沒有好!姐姐,我不舒服。」

看他一口氣不帶的樣子,就知道這家伙是個十足的騙子。

我沒有提出再趕他回去的話:

「肖硯,你想做什麼?」

「啊?」

「你夢想做什麼?」

肖硯撓了撓頭,眨了眨眼:

「不知道。」

12

他是真話。

不只是他,在這個世界里,沒有人有自己的夢想。

原因無他,我們困在書中,困在系統中彈不得。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

我莫名其妙地發現,

在肖清邊的這些年。

每當我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想做更有意義的事

系統就會顯示我離劇軌道。

聽起來不痛不的警告,可不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

比如,婚后,我想去創造自己的價值,去工作。

上班第二天,公司就會莫名其妙地倒閉。

我去上課,充實自己。

可每次上完課,系統都會將我學到的無用的東西盡數地抹殺。

我去做志愿者,幫助敬老院的老人,那一天,敬老院的廚房莫名地失火。

那一刻,我明白了。

我除了依照劇攻略,別無選擇。

了肖清的金雀,被劇鎖住,被困住。

被他圈養在豪華的別墅中,慢慢地腐爛,失去生命力。

但我是活生生的人。

既然我完不任務,不能回去。

那我一定要將我的人生變得更加有意義。

其實我一直有個夢想,我喜歡孩子,想要當一名老師,想要在黑暗中拉別人一把。

至于為什麼選擇西藏支教……

原因很可笑,因為十八歲的肖清想要去西藏,想要離藍天更近一些,想要自由自在。

二十八歲的林夕,想要在世界上最的地方掩埋自己的

「一起來支教吧。」

肖硯看著我的表有幾分奇怪。

「既然你沒有想做的事,我幫你找一件。」

肖硯撇撇,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我想要跟你在一……」

他似乎怕我覺得煩,對我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好。」

說罷又嘟囔了一句:

「又一次不如他……」

12

許是因為與肖硯一起做這件事,系統默認我在攻略他,支教之旅格外順利。

我聯系的支教地方在青海省玉樹州下面的一個縣。

高海拔藏區,年均溫度零下。

我以為肖硯這個小爺會抱怨,反而他極為迅速地就適應了當地的氣候。

支教開始時,肖硯明顯地帶著玩樂的心態,以為我一時興起,來這里旅游兼教書。

直到看我上了一節課之后,他徹底地明白了:我不是玩鬧,我是認真的。

那天他格外認真地看著我,猶猶豫豫地對我說:

「你站在講臺上,在發!」

我莞爾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會為這樣發的人的,肖老師!」

他住在我的隔壁,了肖老師。

而我住在他旁邊,了他的同事林老師。

剛開始,他經常跟我抱怨當地網絡不好,沒有酒吧,沒有樂子。

可漸漸地,隔壁起床的時間越來越早。

熄燈的時間越來越晚。

我穿好棉地隔著窗子看他,看他認真地一頁一頁翻著教材,認真地備課。

下,看著他認真的側臉,我笑了笑,回到屋

13

校的第一個月,校長就找我與肖硯商量:

「咱們的師資實在缺,隔壁好多縣城沒有老師,甚至沒法開課,能不能將你們夫妻分開?讓肖老師去隔壁縣教書?」

說到「夫妻」兩個字時,肖硯眼睛猛然發亮,跟被灌了迷魂湯一樣傻笑著點頭。

我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跟校長解釋我們不是夫妻,這件事要再考慮一下

「怎麼?姐姐不想跟我分開?舍不得我?」

我看著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氣不打一來,抬手拍了一下他的頭:

「呆子,那個縣地理環境十分危險,你什麼也不了解,就這麼施施然地前往……」

下,肖硯的笑臉越來越近,溫熱的鼻息噴在我的臉上,勾得我心的,他壞心眼地咬著字道:

「姐姐,這麼擔心我?」

昏暗的燈下,他的笑容在我心中輕輕地撓了一下。

「我……」

他靠得越來越近,昏暗的燈下,我腦海中全是肖清曾經吻我的畫面。

下一秒,燈突然滅了。

門外的校長敲鑼的聲音傳來:

「肖老師,又停電了!您去看看,哪里有問題?打印室里還印著卷子呢!」

肖硯咬著牙,小聲地罵了一句臟話。

我則看著他吃癟的樣子,表面調笑:

「快去吧,肖老師!」

心中卻十足地嘆了口氣:

自己還真是沒出息……

停電第二天,肖硯主請纓踏上了去隔壁縣學校的旅途。

我穿著大棉襖站在路邊,看著他迎著太走向新的學校,不知道為何心中酸無比。

奇怪,明明是我帶他來的,現在分開了,還有些舍不得。

「林老師,給你牦牛酸。」

肖硯教過的孩子知道他要去隔壁縣,一大早都來送他。

無數個小腦袋含著眼淚,那些小天使還怕我傷心,從家里帶了零食給我吃。

他們可的腦袋:

「老師沒事,回去上課吧。」

「胡說,老師眼睛都紅了。」

「風吹的。」

跟肖硯在一起時間久了,我都一個小騙子了。

14

說是隔壁縣,可實則路程極遠。

肖硯走了,我教的班越來越多,他在那邊也十分忙碌。

我們竟有好久沒有見面。

雖然每天都打電話聊天,不過他不知道怎麼想的,找了個遠古聊天方法——寄信。

一個厚厚的信封里面七八頁紙,上面全是早飯、午飯之類的小事,與每個學生的瑣事。

我覺得他稚。

可下一秒,還是學著他的樣子提筆寫了同樣的一封信寄給他。

記得剛來攻略肖清的時候,我提筆給他寫過無數書,折了一罐星星,里面寫滿了自己的心事。

想不到,在這個世界,我還會對第二個人做這種傻事。

手指不自覺地在手機上劃,看到「肖清」這兩個字的時候,心猛地一沉。有些東西經歷過,就再也忘不掉。

將手機胡地丟開,躺在床上。

手機卻震個不停,看著肖清的名字不斷地閃爍,記憶的力量在那一刻浮現:

「喂?

「林夕,你真沒有心!就算你與肖清離了婚,為什麼跟肖硯在一起!

「你難道不知道,肖夫人死的時候,肖清都十歲了!可是他呢!他多大!

「肖夫人難產生下肖清,一個人帶他,最后得病在床痛苦的時候!的丈夫在與他媽媽天長地久,私生子都這麼大了!

「肖夫人就是被他們生生地氣死的!

「他就是兇手!

「你知不知道肖清現在病得很……」

方晴的指責一聲高過一聲,聲聲抖。

多年,肖清從沒有提過他媽媽的死因。

這一切,我都不知道。

只一瞬間,我就想到一個令人作嘔的可能:

肖父早就知道自己大兒子活不長,才早早地接過小兒子,培養

我突然想到多年前那句話:

「答應我,遠離他。

「我……只有你了。」

我瞬間明白了一切。

可下一秒,理智占領了高地,我剛想地說「關我什麼事」,卻還是開口詢問:

「他怎麼了?」

「小晴,冷靜點。嘟嘟嘟……」

伴隨著手機的忙音,我的心猛然一沉。

不知為什麼回撥過去,手機響了三聲被肖清接了起來。

他的話語又冰又冷,沒有一溫度:

「小晴鬧了脾氣,打擾你了。

「之后……別再聯系了。

「我不想誤會。」

林夕,你……真多余。

可為什麼總覺得很多很多事都這麼不對勁……

15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肖硯的信也一次比一次厚。

就這樣來回寄信不知道幾次。

在當地盛會賽馬節,我們再一次相見。

賽馬節——當地的盛事。

聚在一起慶祝這場盛事

,每一匹馬上鋪著彩的毯子,馬的鬃被扎小辮子,有的頭上戴著紅球,看著格外神。

「老師老師,快看我家的馬!一會兒,您看,我一定是第一!」

「老師,聽他瞎說!他沒有我厲害!」

「老師,他們說得都不對!」

……

的孩子將我團團圍住,我從人群中一眼就看到肖硯所在的位置,原因無他,他也被一眾孩子圍著,想忽視也不好忽視。

他變黑了好幾個度,也變壯了不

他明顯地看到了我,拼命地對我揮手,沖我做出夸張的口型。

邊的小孩子眼尖,立馬嘰嘰喳喳地

「林老師,肖老師您姐姐!」

哦,知道了。

不聾!

著他的樣子,著藍天白云,著孩子們開心的臉。

突然覺得很多事都要放下了。

……

當天晚上,我們聚在一起,跟藏民一起唱歌跳舞,吃烤

屋外星閃爍,肖硯拉著我一起去草地上看星星聊天。

「我其實沒有想到你會在這里待這麼久。」

他歪頭看向我:

「姐姐對我有誤解,是不是覺得我是小爺?」

我笑笑沒說話。

他則夸張地嘆了口氣,斂起笑容:

「我不是什麼小爺,小時候跟著外婆在鄉下長大。這麼小一個地方,家家戶戶知道對方的況,在那里什麼人不知道我是私生子。

「姐姐知道人人喊打是什麼意思嗎?

「對于你來說,可能是個語,對我是實實在在的年。

「姐姐知道怎麼撿瓶子最快嗎?知道怎麼打架最狠嗎?這都是小時候鄉下學會的。

「姐姐,肖清是很可憐,可我與我媽媽也是害者。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老鬼,他害了我們所有人……」

夜空下,他的嘆氣聲微不可聞,他扭頭向我,眼睛比星星還亮:

「姐姐還想著他嗎?」

我笑著抬頭漫天繁星,沒有回話。

他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笑著看著我。

我的眼中只有星星,他的眼里卻裝滿了我。

下一秒,他湊了上來,在我臉頰地印了一個吻,然后立馬茶里茶氣道:

「姐姐太好了,我實在忍不住!」

我沒有制止他的行為,心里默默地告訴自己,該放下了。

他大著膽子一點點地靠近,在他的馬上就要印上我的的瞬間。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肖硯知道方晴對我說的話,他有事瞞著我。

一閃間,我一把推開他,第一次目凌厲道: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肖硯愣了愣,瞬間臉大變,他開口想要解釋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手機不停地震,他接聽電話的一瞬間,眼圈就紅了,拳頭握,然后用極輕的聲音對我說了一聲:

「對不起。」

15

肖硯失蹤了。

凌晨一點,隔壁縣校長告訴我的。

在高原上失蹤是很可怕的事,何況還是深夜。

所有人都在四尋找。

我四打電話,雙手全在抖,最后沒有辦法,又一次撥通了肖清的電話。

我本以為他本不會接,可電話才響了一聲就被迅速地接聽:

「喂,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他的聲音極為虛弱,卻充滿了焦急。

我努力地平復心,可聽到他聲音的一瞬間眼淚就掉下來了:

「你知不知道肖硯去哪里了?」

「……不知道,你別急,我馬上派人找……」

他的聲音頓時低落下去,可依舊盡力聲地安我。

我沒有時間再與他糾纏,火速地掛掉電話,穿上棉就往外沖。

「林老師別著急!你一個外來人,深夜瞎跑太危險了!」

老校長毫不猶豫地一把攔住我。

可我哪里顧得上這些,拼命地往外跑。

下一刻,手機再次響起。

我以為是肖硯,急忙接聽電話。

「喂……你千萬別急……藏區十分危險。我聯系了很多人尋找肖硯,他……他畢竟是我弟弟,你放心。你千萬別跑……」

肖清每說幾句話就一口大氣,我在他的話中漸漸地冷靜下來:

「你怎麼了?聽起來不大好?」

電話那頭沉默一會兒,留下一句語速很快的「沒事」,電話掛斷。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又過了一個小時。

肖硯出現在我的面前,后帶著一個極黑的藏醫。

我剛想罵他,他卻拽著我往外走:

「時間快來不及了,快走!」

「怎麼了?」

「我哥出事了!咱們要快點趕回肖家。」

「對不起,求你……別恨我。」

他們果真有事瞞我。

16

支教的半年后,賽馬節后第二天下午,我又一次見到了我的前夫,我攻略了十年的對象——肖清。

不過是在醫院里,剛見他第一面,我就笑了。

他們全是騙子!

我追了十年的年,那個溫無比的人,怎會瘦這個樣子?

我……都認不出來了。

他們全是騙子!

躺在床上的不可能是肖清!

「對不起,我的樣子不好看,嚇壞你了。」

著大大小小的管子,見我去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角勾起一抹譏諷:

「想不到我的魅力這麼大,前妻還這麼念念不……」

「肖清。」

我坐在他邊,自顧自地拉著他的手,曾經溫厚的手,已經變得干扁。

「你該說實話了。」

他艱難地側過子,這一個簡單的作他都略帶息,不愿看我:

「你自作多,我沒有這麼偉大。不是因為生病跟你離婚,我是真的方……」

我沒有再聽他說一句謊話,溫地走到他面前,俯下子,抱了抱他,似撒也似安

「我一直很想,很想你。」

17

肖清的神很差,始終不肯告訴我真相。

我在的時候,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板著臉。

可大夫與護士都說,他氣明顯地比前幾天好了很多。

出病房的時候,我看到了面無低著頭的肖硯與滿臉淚痕,滿是憔悴的方晴。

「究竟是怎麼回事?」

肖硯后退一步,沒有說話。

方晴卻再也忍不住,冷笑道;

「怎麼回事?他早就病了!他的病越來越嚴重,就要死了!他不想你知道這一切,然后找我來演戲!

「你就這麼天真!他這麼你,你為什麼信了!

「他一直在想你,不論多疼也一直念著你的名字……」

不,還有!

還有很多我該知道,不知道的事

一定還有……

我扭頭向肖硯:

「你……還不說實話嗎?」

18

我又一次地坐在病床前面,沒有說話,安靜地為他切他最吃的香梨。

方晴覺得晦氣,不肯給他吃。

其實肖清日常的格像是小孩子,他一定惦記了好久。

我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我就這麼默默地切梨,卻不給他。

他眼地看著我手里的梨,眼神沒一會兒就飄到我的臉上。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很久很久之前,有一個很傻,很傻的傻瓜。

「他上了一個攻略者。」

「十年前,一次意外他發現了那個真相。

「他與攻略者第一次冷戰,第一次大發脾氣。

「原因無他,只因為他懷疑攻略者不他,一切只是系統的任務。

「他早就知道自己弟弟也喜歡上那個攻略者。

「他們曾經大吵大鬧,也曾大打出手。

「他可以讓任何東西!

「金錢、地位,甚至那個不配為人的爸爸……

「可他就不愿意讓出那個曾經溫暖他的心上人。」

「后來……他跟攻略者結婚了。

「可他們的生活并不甜,因為他在克制。

「他每一天都克制著自己,不要去,怕攻略值滿了,對方會離他而去。」

「再后來……他發現結婚后的攻略者并不快樂。

「因為他在搶奪對方的氣運。

「他的越來越好,攻略者卻越來越萎靡,越來越不快樂。」

「攻略者似乎有很多想做的事,可那些想做的事,因為系統,因為他,本做不。」

「因為他們在一本書,一本古早的書里。

主角是圍著男主角轉的。

會為男犧牲很多……」

「終于,在攻略十周年那天。

「那個傻子決定放攻略者離開,放去找尋新的天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放主離開,就說明他不再是男主。

「他的病會越來越重,最后死去。」

我猛地鼻子,將梨皮堆得像小山一樣高,最后,遞給他一塊梨子:

「吃吧,很甜的。

「別說了……」

遮住肖清的眼睛,沒有人看得出他的緒。

「故事還沒有說完,別這麼心急。」

我紅著眼睛笑了笑:

「打蛇打七寸,那個傻子了解攻略者的所有。

「所有的舉,全都痛徹心扉。

「一切都是這麼順利!」

「可是意外發生了……」

「他沒想到弟弟對攻略者的整個系統更改了男主角。」

「別說了。」

肖清徹底地厭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

「林夕, 別自欺欺人了。我真的不……」

話含在邊,可他卻本沒有勇氣說出「不」那兩個字。

「肖清, 你真的很不坦誠。」

我紅著眼,笑著他的頭,

「傻瓜, 你該信我的。

「我愿意為你放棄一切……

「可是我不愿意!」

肖清一把甩開我的手,一字一頓地盯著我:

「我不愿意再剝奪你的氣運, 我不愿意你這樣不快樂, 我不愿意再這樣的折磨……」

緒徹底地崩潰了,無數儀「滴滴」作響。

我輕輕地抱住他的, 聲音低得微不可聞:

「你別怕,不會再也折磨了。咱們都不會再有折磨了……

「乖, 睡一覺。醒來一切都變好了……」

19

在醫院的那日, 我從方晴與肖硯的只言片語努力地湊出這個故事。

我突然想笑。

我到底做了什麼!

明明我該陪他, 只要我再警覺一點, 他就不會……

我一直在想象。

想象他那天在我家里看到肖硯的心

那時候的他一定很想說出一切。

可是他猶豫了。

他要死了……

他估計還期盼著肖硯能陪我走完之后的路……

他故意地說出極為絕的話, 甚至騙我自己多年只是把當作保姆。

然后看著我一杯酒,一杯酒地灌自己。

看我爛醉如泥。

那晚, 他一次又一次地勸肖硯放手,勸肖硯我回家。

可是肖硯不愿意。

肖硯只知道系統的一部分,不知道他會死。

肖硯只是單純地以為他出軌了, 我也徹底地與他決裂。

肖硯知道他的病,一點點地加重,卻沒想過他會死。

誰也沒想到事最后會失控到這個地步……

他一直很我。

到當年肖父用我們的關系威脅他接納肖硯。

到臨死前騙我也要買下我們回憶的房子。

到一直克制自己的 50% 的攻略值。

到重病時,深夜接到我的電話, 還在為我擔心……

方晴來找過我,冷哼一聲,從包里拿過那枚我心心念念十年的戒指:

「他不敢給你,是因為不想用它拴住你。」

我點點頭,誠心誠意地對鞠躬:

「對不起, 謝謝你。」

自嘲一笑:

「沒什麼對不起與謝謝。

「我不是什麼好人,況且我目的本不單純。最后一段路好好地陪他,他真的很想你。」

我拿著戒指, 笑著堅定道:

「他不會死的,我不會他死的。」

20

當這個世界沒有男主, 自然也沒有主。

換句話說,肖硯一放手,我就能回家。

我找到肖硯時, 他正爛醉如泥地躺在酒瓶中。

「對不起。」

我搖了搖頭:「放我回家。」

「……好。」

「真的對不起。」

21.后記

作為一個十級撲街小說家。

在吃泡面的第十天, 我終于遇到了一個人傻錢多的冤大頭……

不,是知己。

是我的知己!

所謂知己,是一個青年老師。

用巨款想買我一篇肖清、肖硯與方晴的霸總小說。

小說不長,不過短短一萬字。容古早也狗, 集齊了各種要素。

本沒想到它會賣出去。

那知己誠懇且急切道:

「能不能加一個角, 能不能大改你的文章……」

我頓時冷下臉來:

「這是我的作品!你這麼玷污我的心!太過分了!」

那知己的臉瞬間慘白,滿眼求。

下一秒,我,故作為難道:

「要加錢……」

對了, 忘記說了。

我的主業是個十級撲街小作家,

不過這年頭兒,誰靠主業吃飯呀!

那不就死了!

我還有個不值一提的副業

——

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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