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島》第 23 節 將邪神吃干抹凈后

將邪神吃干抹凈后,我離游戲回歸現實。

在恐怖綜藝中如魚得水。

初嘗的邪神撕裂時空,踏浪而來。

蔚藍的尾卷住我的腰肢,眸深深。

「姐姐,為什麼離開我?」

1

季南朔的尾越卷越,我整個人僵在原地。

耳麥里傳來導演的怒吼:「這是誰找的群演,為什麼不按劇本來?」

節目組一片混

其他嘉賓也竊竊私語。

季南朔沒有得到回應,尾鰭煩躁地拍打我的腰肢。

冰冰涼涼,我一陣栗。

向節目組求救,一個男嘉賓按原劇本拿起魚叉,朝這邊沖來。

我瞳孔

那是季南朔的逆鱗。

季南朔眼中閃過一,是失控的前兆。

他松開我的腰肢,將我護在后。

「姐姐,別怕。」

強壯有力的尾向男嘉賓狠狠一甩。

男嘉賓連人帶叉飛出去五米遠,摔在地上,陷昏迷。

全場寂靜。

彈幕瘋狂刷屏。

【我去,八百年沒見過這麼真的特效了!】

【人魚小哥好帥!】

【微微怎麼整個人呆住了,這不是的風格啊?】

導演急了:「時微,你先別,我已經報警了。」

我嘆口氣,小聲道:「我試試吧。」

我慢慢上前,一只手捂住季南朔的眼睛,一只手上他的脊背,輕聲安:「阿季,別怕,我在這里。」

季南朔不斷拍打沙灘的尾緩緩停下,瞳孔恢復正常的藍,猛地抱住我,聲音委屈:「姐姐,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2

「知道,我都知道。」

我悄悄出手,示意其他人快走。

全場清空后,我拉著季南朔的手緩緩朝海岸邊走去。

回到悉的海里,季南朔眼睛舒服地瞇起,上半靠在礁石上,目一錯不錯地盯著我。

仿佛今天只要我不給個合理解釋,我就別想離開半步。

我誠懇道歉:「不告而別,是我的錯。」

季南朔輕哼,隨即好奇打量四周:「這是什麼地方?」

「一個新的世界。」

他眼睛亮了起來:「這里會有我的同類嗎?」

我搖頭。

他的目黯淡下去。

我安他:「遲早會找到的。」

「但現在還有一件要的事,你先變個份證出來。」

「什麼?」

季南朔不解。

我指指不遠的人影:「警察來了。」

簡單解釋過警察和份證是什麼后,季南朔趁著人群不注意化出雙份證,和我乖乖坐上了警車。

調解室里,男嘉賓的家屬哭得昏天黑地。

季南朔有些無措地道歉。

被老太太一把推開:「你這個殺人兇手!」

我蹙起眉頭,男嘉賓傷不假,可昏迷半天也醒了過來。

醫生說并無大礙,靜養就行。

可他的家人卻不依不饒,開口就是三百萬的賠償。

眼見事越鬧越大,季南朔這個黑戶可不能在警察局久待。

我咬牙正準備掏出積蓄花錢消災。

就見一開始趾高氣昂的局長點頭哈腰地簇擁著一隊人進來。

領頭的是個黑發棕瞳大波浪的黑人,眼尾泛紅,拉過季南朔的手:「弟弟,可算是找到你了!」

我和季南朔雙雙石化。

3

我認出人是本市最大集團季家這代的掌權人季昀舒。

在季家的鈔能力下,事很快解決。

于是我又云里霧里地跟著他們來到季家。

季家大廳里此刻嘩啦啦坐了十幾個人。

見我們回來,都是激著懵懂的季南朔。

季南朔不自在地在我后,拉著我的袖,小聲道:「姐姐,想走。」

我安地拍拍他。

開玩笑,這可是金主爸爸。

季家人拉過季南朔,眼里是止不住的疼惜和熱切。

「哎喲,這孩子這些年在外面苦了,這小胳膊小的,一看就沒吃飽過。」

我看著一米八五、穿顯瘦的季南朔陷沉默。

「哎喲,瞧孩子得,眼睛都不藍了。」

我看著瞳孔蔚藍的季南朔陷沉思。

「哎喲,瞧這孩子……」

眼看他們越說越離譜,我連忙打斷,清清嗓子:「那個,諸位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十幾個人這才發現我,紛紛扭頭打量。

饒是我混跡江湖多年,此刻也不心中打鼓。

這可是一只手就能死我的季家啊。

但空氣靜默一瞬后,他們又分出一半人呼啦啦圍住我。

「呀,小弟都有媳婦了!」

「唔,長得是還不錯,我宣布這門親事我同意了!」

「小人魚,馬上我們家又有小人魚了嘿嘿嘿……」

我下意識否認:「不,我不是,我沒有,你們別瞎說。」

一位慈祥的夫人溫笑道:「你時微是吧,先別急,瞧瞧。」

下一秒,屋里芒一閃,屋里十幾個人瞬間變長發碧眼的人魚模樣。

緋紅、湛藍、青綠、玄……

、應有盡有的尾差點閃瞎我的眼。

他們微微一笑:「歡迎來到人魚的世界。」

我和季南朔再次雙雙在原地石化。

我問他:「這,是你的家人?」

他搖頭:「不記得了。」

其實記不記得也不影響,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到這麼多活的人魚了吧。

我暗暗思忖。

好在季家人辦事效率很快。

一天工夫,就做好了特殊生 DNA 比對。

看著同源度 99% 的 DNA 報告,我松了口氣。

可,季家是本市首富。

季南朔怎麼會為恐怖游戲里的 NPC 呢?

還是邪神。

似乎是看出我的疑,那位慈祥的夫人嘆息。

「季家當年樹敵不,連累朔兒也被擄走,不知所蹤。」

「這些年我們用盡一切辦法都沒能找到他,直到我們今天看到你們的綜藝直播。」

「朔兒一出現我就覺得像,立馬他姐姐去找他。」

「可算是讓我們找到了。」

夫人說著有些哽咽。

季家再怎麼手眼通天,估計也沒想到自己的人魚兒子會被拉進恐怖游戲吧。

這解釋,說得通。

于是我看著季南朔:「我找到你的家人了。」

他不說話。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在游戲里,我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曾經允諾過幫他找到家人。

而現在,我的承諾兌現了。

是時候該離開了。

季南朔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死死拽住我的角不讓我走。

我有些無奈。

看了看不遠的季家人。

不知道為什麼,直覺告訴我,不能讓他們知道季南朔進過恐怖世界的事

于是我低聲音:「既然我們都活著從那個恐怖的世界出來了,就開始各自新的生活吧。」

季南朔一怔,隨即慢慢地松開手。

只是眼眶含淚,要落不落地,看起來十分可憐。

我狠下心來和季南朔揮手告別。

可還沒走幾步,他沖上來將我擁在懷中。

也變魚尾,卷住我的腳踝。

他又委屈又可憐:「不準走。」

「不準離開我。」

4

這個狀態僅僅持續了兩分鐘。

突地,那小貓撓心般的撒嗚咽停止。

原本虛虛圈著我腳踝的尾一路蜿蜒向上,卷住我的腰肢。

季南朔面無表地看向旁邊懵的季家人。

聲音冷冽:「我的房間,在哪?」

那位慈祥的夫人擔憂地看了我一眼,開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看著突然周氣質大變的季南朔,又說不出話了。

只能派人將季南朔帶去給他準備的房間。

季南朔現在這個樣子我很悉。

因為在恐怖游戲里,大部分時間,他都是這樣。

我大致猜到他可能有兩個人格。

并且那個可憐的人格還是主人格,并不知道自己有個狂拽酷霸的副人格。

季南朔把我丟在的床上后,關上了門。

房間昏暗,看不清楚他的表

可,一步步靠近的腳步聲格外清晰。

不知道怎麼的,我就有些心虛。

下一秒,帶著淡淡幽香的男子氣息欺而上。

季南朔把玩著我的頭發,藍的瞳孔晦暗不明。

「把我一個人丟在那個世界好玩嗎?」

我吞了吞口水,試圖辯解。

「我也沒想到任務結束就會被直接傳送出來......」

假的,我當然知道。

可那時我只當季南朔是游戲里的恐怖 BOSS,只想把他哄著保住自己的小命。

誰知道,他真的能到現實世界來啊。

哭無淚。

季南朔默然。

良久,他忽地輕笑:「小騙子。」

下一秒,一悉的香味轟然將我包裹。

我瞳孔微

糟糕。

是季南朔的......發熱。

我渾渾噩噩,思緒難以避免地被拽回本以為早已忘的游戲場景。

那是我,最后一次游戲副本。

5

原本,我只是一個在病床上茍延殘的癌癥病人。

意外被拉游戲后,游戲告訴我,只要能順利通關 50 個副本。

就可以離游戲世界,并且在現實中擁有健康的,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反正橫豎都是死,活一天賺一天。

于是,我踏上了通關副本的不歸路。

而季南朔,就是我最后一次副本里的究極大 BOSS。

那時我已經在恐怖世界待了三四年。

知道基本上沒有人能通過最后一次的游戲副本。

但我還是想賭一把。

我幾乎做好了所有能做的準備,只為了通關這個副本。

可我萬萬沒想到,一進游戲,我就被自己的隊友背刺。

那是一個以漁村為背景的恐怖副本。

而我們的任務是找出漁村藏的

他們不僅搶走了我攢下的所有游戲道

還和原住民一起,把我選為獻祭給邪神的新娘。

我嘔心瀝培養起來的隊伍,在一個新加不到半月孩的帶領下。

親手將我綁著,丟進散發著腐爛氣味的棺材里。

我從未對他們起過疑心,以至于毫無防備中招。

我的隊友們一臉抱歉:「對不起啊,宋姐。」

「我們都覺得你的通關辦法太過冒進了。」

「這畢竟是最后一次副本,大家都希能穩妥點。」

而那個弱的則站在他們后,沖我出了一個挑釁的笑。

氣聲道:「對不起啊,姐姐。」

「大家看起來,更愿意相信我呢。」

就這樣,我被他們提前三日放進棺材。

鎮魂釘將棺蓋封死。

他們和 NPC 一起,將我丟進了大海里。

我浮浮沉沉,海水很快順著隙淌了進來。

我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直到我覺自己飄了起來,震驚地發現自己能在海里呼吸后。

我飄出棺材,一吸引力冥冥之中牽引著我到了海底的一片空地。

那里空無一人,周圍五的珊瑚上卻掛滿了紅燈籠。

空地中央,穿著紅喜服的掌大的漂亮人魚沉睡著。

在我靠近的那一刻,他睜開了眼睛。

氣:「歡迎你,我的新娘。」

6

我有些怔愣。

看著他比我大不了多的稚臉龐

和仿佛我一拳就能揍哭的型。

頭頂緩緩冒出一個【?】

你 TM 管這玩意邪神?

有一瞬間,我甚至懷疑,游戲世界雇傭工。

話雖如此,眼看著他擺著小尾一點點朝我靠近。

我還是暗暗提高了戒備。

我心想,這一定是游戲世界的障眼法。

先讓我放松警惕,然后再出可怕的真面目。

就在他一擺一擺地來到我面前時。

突然,尾一個不穩。

啪嘰一下。

順著水波了好幾個圈。

我沒忍住。

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小人魚死:「不準笑!我的新娘!」

他不說這話還好。

想象一下。

一個你手掌大小的上半穿著紅吉服,下半是布靈布靈閃著的蔚藍魚尾的人魚。

正小臉通紅、氣地喊。

還說你是他的新娘。

真的。

很難不笑。

哪怕我經歷了大大小小幾十個副本,可那里面不是赤乎啦的殺人狂魔,就是森詭異的長發鬼。

像這種……看起來沒啥殺傷力的 BOSS,還真是第一次見。

小人魚生氣極了,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

我甚至懷疑,他如果有雙的話,此刻怕是要跺腳了。

我看得樂不可支。

小人魚好半天才平復緒,游去一邊,只留給我個氣鼓鼓的背影。

鬼使神差地,我湊上去,笑瞇瞇問:「生氣了?」

畢竟是大 BOSS,真惹得他不高興了,恐怕遭殃的還是自己。

小人魚又轉向另一邊。

「真生氣啦?」

小人魚氣哼一聲。

總算是有了回應。

那就是沒太生氣。

我放心地打量起周圍。

空地、珊瑚、燈籠,還有不遠的不知道怎麼搭起來的小木屋。

我現在,該做些什麼呢?

他們,大概以為我已經死了吧。

想起我的隊友們,我原本見到小人魚的愉悅心一掃而空。

眸子微斂,兀自嘆了口氣。

結果那生悶氣的小人魚唰地竄到我面前。

蹙著眉頭,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我的新娘,你不開心嗎?」

我還未回答。

小人魚不知從哪掏出來嘩啦啦一堆東西。

巧的小首飾、海上漂流來的玩,甚至還有一些零食。

更多的,則是各式各樣發的漂亮貝殼和珊瑚。

他胖乎乎的小手一:「喏,全都給你。」

我啞然地看著他。

這 BOSS,是在安我?

7

剛剛才認識不久的大 BOSS 都比那群白眼狼來得心。

我苦笑。

終于仔細打量面前這個小小的人魚。

「小人魚,你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在這里?」

這家伙長得實在是太萌了。

我不自覺地輕聲細語。

「季南朔,夫人可以我阿朔。」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里,但我知道夫人你一定會來。」

這樣嗎?

那應該就是游戲世界安排的人設了。

見季南朔目前不像是有惡意的樣子。

我大著膽子問:「阿朔,你知道海上的那個漁村嗎?」

他搖頭。

「我一直都在這里,對外面發生的事并不了解。」

我陷沉思。

這個消息和從漁村村民那得知的有些出

在村民們的口中,海底的邪神每個月都會向他們索要供品。

他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邪神的迫下,可憐極了。

而我們在游戲里的份是,來采風的青年學生。

意外發現漁村詭異的活人祭祀后,被卷其中。

村民要求我們選出一個人為邪神的新娘。

而我們的任務是,找出漁村的

現在漁村我是回不去了。

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眼前這個稚的邪神。

可,無論我如何旁敲側擊,季南朔都是一派懵懂的模樣。

我確信,他是真的不知道。

那麼,又是誰每個月在向漁村索要祭品?

我思緒深深,找不出這其中的聯系。

一道稚的聲音響起。

「夫人,該圓房了。」

季南朔站在那小木屋旁邊,尾一甩一甩,像是在催促我趕快過去。

我表呆滯。

看看自己一米七的大高個,再看看那不知道有沒有二十公分的小人魚。

一時不知道該從哪里吐槽。

我走過去住他的臉:「你知道圓房是什麼意思嗎?」

他大著舌頭,「知道!蓋被被,睡覺覺!」

我挑眉:「你從哪知道的?」

他小手一指。

我順著他的目看去,只見木屋一側擺著個巨大的書架。

上面擺滿了花花綠綠封面的書。

依稀可見《霸道王爺上我》《99 次出逃:絕命凰妃》的字眼。

我深吸口氣。

就是,怎麼說呢。

有時候一個人過副本也無助的。

我表復雜:「這些東西,都是從哪來的?」

「阿朔也不清楚噢,這些東西每個月都會更新,那本新出的,阿朔很喜歡。」

嗯。

這不會就是,村民給邪神的祭品之一吧。

該說不說,真敷衍吶。

我正想著,季南朔已經率先躍到床上。

擺出一個如果是帥哥就會很

但他做出來,就像只嗷嗷待哺的小崽子的姿勢。

他拍拍自己邊的空位:「夫人,來睡覺。」

我哭笑不得。

外面天漸晚,確實是到了該休息的時間。

我在季南朔邊躺下,閉上眼睛,卻并沒有真的睡著。

畢竟他看起來再怎麼人畜無害,人設也是邪神。

只是我躺了沒一會,一陣莫名其妙的困意襲來。

我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睜開眼,哪里還有什麼可乖巧的小人魚。

眼簾的,首先是閃閃發的。

小人魚 Plus 版本的巨大魚尾。

我的視線緩緩上移。

掠過結實有力的八塊腹結。

最后落在那和季南朔一比一等比例放大的俊臉龐上。

我人傻了。

8

季南朔,不對,現在該他邪神了。

邪神沒有說話,水藍的瞳孔中沒有任何波瀾,看著我就像在看一個死

我下意識想要后退幾步,和他拉開距離。

卻驚恐地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被綁了起來,無法彈。

邪神一步步朝我靠近。

我能到,他在打量我。

也能察覺到,那一點點近的劇殺。

我最后一個個人綁定的道在腦中瘋狂囂。

【警報!警報!】

【玩家宋時微即將發劇殺!請積極自救!】

【目標對象為 SSS 級 BOSS,弱點未知,喜好未知。】

【可供選擇的逃生辦法:無 #;*%§】

【3】

【2】

彈出一團碼,徹底報廢。

再不做些什麼,我怕是真要嘎了。

可,我又能做什麼呢?

打是打不過的。

我腦子飛快轉

就在邪神的手掌即將扼住我的咽時。

我出聲道:「老公!難道你忘了我嗎?」

「我可是你明正娶的夫人啊!」

邪神的手一滯。

而后開口,淡淡道:「是祭品。」

我急了。

出幾滴眼淚,號啕道:「難道我們白天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這幾個小時的快樂與時,終究是錯付了!」

邪神蹙眉。

我眼前一亮。

還能流,沒直接噶了我,就是有戲!

我繼續打牌:「你白天多喜歡我啊,怎麼一到晚上長個子了不說,連老婆都不認識了。」

邪神收回手。

邪神退后幾步。

邪神開口:「你想干什麼。」

了。

我做出一副的樣子:「能不能,先幫我解開?」

邪神沒

我又嚎起來:「我怎麼這麼命苦!」

「年紀輕輕得了絕癥不說,進游戲還被隊友背刺,現在還要在房花燭夜命喪黃泉,天吶,世界上還有比我更慘的人嗎?」

邪神手指蜷

「但是,我是說但是,如果你現在能放開我,那麼我就會變健康,神正常的普通孩。」

我殷切地看著他。

下一秒,上的桎梏被解開。

邪神著眉心,喃喃道:「真不明白,那小子怎麼看上了你。」

「?」

哪小子。

不會是那個掌大的季南朔吧。

下心頭復雜的緒,不管怎麼說,能活下來就好。

只是,我鼻尖輕嗅。

怎麼有一淡淡的香味?

9

接下來的日子還算平靜。

白天季南朔會變掌人魚。

晚上則是不茍言笑的邪神。

邪神幾乎不和我說話。

無論我如何找話題,他都對我不理不睬。

眼看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卻一點線索都沒有。

我有些著急。

我可不想一輩子都活在不知道啥時候就會噶人的邪神旁邊啊。

我嘗試游出海底。

可每當我想要探出腦袋上岸時,就會有一層無形的屏障阻攔我。

小人魚跟在我邊:「姐姐,你為什麼想要出去啊?」

經過這些天的相,我終于糾正了他就喊新娘的病。

「待在這里不好嗎?」

我看著外面因為水波流而微微扭曲的景

小聲道:「我想回家。」

小人魚不說話了。

他也有些苦惱:「姐姐出去,還會再回來嗎?」

頓了頓,他又說:「家是什麼?」

「家啊,家里會有疼你的父母親人,可能還會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你們會打打鬧鬧但是很好,無論你遠行多久,始終會記掛的地方。」

想起哪怕背上高額貸款也要給我治療的爸爸媽媽,我的眼眶有些潤。

小人魚指著自己:「阿朔也會有家人嗎?」

會的吧。

哪怕他是游戲的 BOSS,應該也會有邏輯自洽的份設定吧。

我點頭。

小人魚想了想:「姐姐能幫阿朔找到家人嗎?」

季南朔的家人。

會不會和岸上的漁村有關?

我答應下來。

當天晚上,邪神形態的季南朔第一次主找上我。

他聲音清冽,言簡意賅:「找到

家人,就放你走。」

然后,他將我送上了岸。

10

漁村里的人看見我就像見了鬼一樣難以置信。

比村民更害怕我的,是我昔日的隊友。

誰都沒有想到,我竟然沒死。

他們訕笑:「宋姐,你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咱們這次,肯定都能順利通關!」

有趣的是那個取代我的孩死在我離開的第二天。

我并不驚訝。

他們連我這個出生死幾年的隊長都會背叛,何況是剛認識不久的人呢。

我早就想通了。

無論有沒有那個孩,他們都會背叛我。

因為,他們本如此。

我沒有理會他們。

而是直接找上村長:「邪神要你們村的村志。」

村長一僵,顯然不是很想給我,但礙于邪神的威嚴,不得不給。

畢竟現在在他們眼中,我是唯一一個被獻祭給邪神還活下來的人。

旁邊跟著我的隊友一喜:「還是宋姐聰明,村志里面肯定有這里藏的。」

拿到村志后,我并沒有急著翻閱。

而是先找了個沒人的屋子,進屋關門,一氣呵

被我堵在門外的隊友一愣。

隨即大喊:「宋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冷笑:「你們說是什麼意思,從你們和那個孩一起把我綁進棺材的那一刻,我們就恩斷義絕了。」

屋外的人還想辯解。

我怒斥:「夠了!我不想再見到你們!」

他們終于沉默離去。

而我則開始查看漁村村志。

不看不知道,越看越心驚。

原來,十幾年前,海上風浪四起,狂風暴雨整整持續了半個月,本無法進行正常的捕撈活

這對漁村來說,就是失去了經濟來源。

全村人都會活不下去的。

村長愁得頭發大把大把地掉。

不知道是誰最先提議,說這是無節制地捕撈激怒了海神,要獻祭活人才能平息海神的怒火。

這小道消息越傳越烈。

村民們按捺不住,紛紛找上村長。

迫于力,村長同意了這個提議。

只是,新的問題出現了。

獻祭誰呢?

大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拖家帶口的,誰又能舍得呢?

于是,他們便盯上了季南朔。

一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獨自一人在村莊里生活了五六年的異姓人。

村長還有些猶豫。

可看著因為沒了經濟來源而面黃瘦的村民們,最終還是妥協了。

他們哄騙季南朔來了祠堂。

而后把他打暈,像對待我一樣把季南朔沉海底。

風浪真的停了。

而他們,也親手造就了一個真正的邪神。

從那以后,每月,邪神都會向他們索要供品。

從簡單的吃食、開始。

再到十幾年后的這個月,邪神向他們要活人了。

我看完嘆息一聲,覺得季南朔也慘的。

當我看完村志的剎那,腦海中響起悉的系統提示音。

【叮咚,恭喜玩家宋時微查明漁村藏的。】

【是否立即退出游戲?】

我有些迷茫。

就這樣簡單?

這和我前幾十個想要通關恨不得掉你半層皮的副本比起來,實在是,太順利了一點。

我沒有選擇立即退出游戲。

而是選擇停留五個小時。

不管怎麼說,我都是沾了季南朔的

我該回去和他說一聲謝謝。

順便,還和村長打聽一下他父母的消息。

11

將村志還給村長后,我問:「你知道季南朔的父母在哪嗎?」

村長苦笑搖頭,「我要是知道,當年哪能會讓他去獻祭啊。」

他接著嘆息,沖我深深鞠躬。

「孩子,是我們村長對不起季南朔和你。」

「如果可以,能不能幫我給阿朔道一句抱歉。」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點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然后,我離開祠堂。

在前隊友們的咒罵聲中,躍回海底。

輕車路找到季南朔所在的那片空地時,天已經快亮了。

我心很好。

因為現在回去見到的,就是我可的小人魚啦。

「阿朔,姐姐回來啦!」

但我萬萬沒想到,出現在我面前的。

竟然是邪神。

我下意識后退。

邪神猛地朝我撲來。

巨大的魚尾卷住我的腰肢

,臉上卻一派天真無邪。

「姐姐,你有找到阿朔的家人嗎?」

我遲疑:「你,是阿朔?」

「當然是阿朔啦,這里還有誰嗎?」

季南朔理所應當地問。

我放下心來。

正考慮該怎麼告訴他沒能幫他找到親人并且我也要離開的事

下一秒,季南朔發出痛苦的悶哼。

形不斷變換,一下由小變大、又由大變小,臉上表也極其痛苦。

與此同時,一異常的香味轟然炸開。

「怎麼了?」

可季南朔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

我咬咬牙,終究是沒能狠下心來將他丟在這里。

后來我才知道,那是人魚剛剛年時的發熱。

本來作為邪神的季南朔只需要一個活人的心頭就可以制住的。

可他放過了我。

本以為我離開后就不會再回來,他可以獨自熬過去。

可沒想到,我這個冤種自己跑回來了。

總之,那天,被發熱折磨的季南朔兩個人格合二為一。

而我,在香味的引下,將季南朔吃干抹凈了。

12

融合人格后的季南朔變得十分黏人。

「姐姐,我們終于圓房啦!」

我無力地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心里默默隨著眼前游戲巨大的離倒計時倒數。

【玩家宋時微即將離游戲。】

【10】

【5】

【3】

【2】

我眼前漸漸閃起亮

雖然我現在腰酸背痛,一世英名毀于一旦,但馬上,馬上就能回去了!

【滋滋滋】

【警報警報!系統出錯!】

【玩家離失敗,正在重啟。】

【重啟失敗,系統正在維修。】

【請玩家耐心等待!】

我臉上的笑意僵住。

等待?

我看著面前一臉饜足的季南朔,鼻尖又開始嗅到淡淡幽香。

開什麼玩笑?

我還有命等到它維修功的那天嗎?

我掙扎起,想要離季南朔遠一點。

可還沒能下床,又被魚尾卷住撈進季南朔的懷里。

他低聲嘆息,將頭埋進我的頸窩。

「明明都放你走了的。」

「姐姐。」

我頭皮發麻。

我們才認識不到半個月啊啊啊!

你這種仿佛我辜負過你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幽香越來越濃。

我漸漸失去思考能力。

直到我看見他腰腹間的鱗片了一塊。

才難以置信地失聲問:「你是,三年前那條小金魚?」

季南朔輕笑:「終于想起來了。」

我說不出話了。

如果他真是那條小金魚的話,那我還真的辜負過他。

當年我初游戲,做任務時發現路邊的臟水池里有條奄奄一息的小金魚。

我一時心,把它送到了干凈的水里。

結果它口吐人言,說要報答我。

它說它的鱗片可以抵擋一次致命攻擊。

我大喜。

可當時我急著做任務,趕時間。

見它慢悠悠地咬著自己的尾想要扯下鱗片,我等不及了。

直接上手扯了片,道謝后飛快溜了。

后來通關后,我才想起這事。

查看鱗片時,游戲跳出幾行字。

【#% 魚上最的一塊鱗片,用來保護 #部位,僅此一片,拔出后不再生長。】

【據說在#% 的家鄉,這是人之間的定。】

【PS:S 級道,可以抵擋致命攻擊,次數:三次。】

想起這些,我僵在原地。

季南朔俯在我額間落下一吻。

「姐姐,你知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

我眼睛一閉,將裝死進行到底。

13

在海底滯留了七天。

這期間我骨頭幾乎都快要被季南朔折騰散架。

最后一天,他摟著我坐在岸邊的礁石上看日出。

緩緩升起的那刻,我聽見游戲的聲音。

【維修完。】

【玩家即將退出游戲。】

我抬頭看著闔目假寐的季南朔。

他似有所覺,睜開眼睛看向我。

下,我的影漸漸虛化。

季南朔沒有任何意外的神,像是早就知道的那樣。

他在我耳邊輕嘆:「姐姐,記得幫我找到現實里的家人啊。」

我震驚地回頭。

角微勾:「我會回去找你的。」

而后,影消散。

我回到了病床上,被媽媽抱在懷里。

「微微,媽媽還以為,這次你熬過不去了!」

爸爸也在一旁泣不聲。

游戲的承諾立竿見影。

不到兩個月,我就出了院。

就連醫生都說,這是醫學奇跡。

只有我知道,這是那個恐怖游戲的功勞。

不過,因為要給我治療,爸媽都欠下了不錢。

我當前的首要任務就是搞錢。

偶然,我進了個素人恐怖綜藝。

靠著在游戲里的經歷, 我在里面如魚得水。

很快混出了點名氣,債務也還得七七八八, 自己也攢了些錢。

日子在越過越好。

偶爾,我會想起季南朔。

恐怖游戲里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可只有季南朔給我的覺無比真實。

他真的會來嗎?

14

思緒深深, 我好像在海中浮沉。

「姐姐, 這個時候分心可不好。」

我被這話拉回現實。

季南朔湛藍的眼眸亮,好像要將我吸進去。

「姐姐, 我們在一起吧。」

我輕咳一聲, 熱意升騰至臉龐。

不自在地別過臉去。

季南朔卻不依不饒:「姐姐!」

我腦子紛雜,下意識岔開話題。

「你的兩個人格是怎麼回事?」

季南朔斂眸, 有些失落,但還是乖乖回答。

「兩個都是我, 現在已經完全融合了。」

說著他又警覺地瞪大眼睛:「你是不是更喜歡那個小人魚?」

「我跟你說, 你們是不可能的!他已經和我融為一了, 你不會再見到他的!」

我又無語又好笑。

「所以在綜藝上你就是裝的?」

季南朔低頭, 小聲道:「不這樣, 你會跑的。」

我贊同點頭。

確實。

要是季南朔一開始是用正常人的形態出現。

我早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開玩笑,這不妥妥的恐怖 BOSS 來尋仇了。

季南朔又抬起頭, 期盼地看著我:「所以,姐姐,你是答應了嗎?」

我一僵。

怎麼又繞回了這個話題。

這次要是再岔開, 就顯得太刻意了。

我斟酌著開口:「我得考慮考慮。」

「還有,我還有節目要拍。」

「你沒權利限制我的自由。」

我簽了高額的合同,不去拍攝要賠不錢。

季南朔擰眉,卻還是沒說什麼。

15

我又回歸了正常的生活。

季家走丟十年的兒子被找回的消息也了本市新的熱點。

季南朔最近很忙。

他要學習十幾年來落下的現代課程以及如何管理自己的緒。

本來我還擔心堂堂邪神如今還要補習九年義務制教育, 季南朔會不會反抗。

然后我就發現,制的重要

我去看過季南朔幾次。

季家花園里,季南朔靠在泳池邊,面前擺的是本高中數學。

他漂亮的魚尾不停地拍打水面,看起來煩躁極了。

看見我, 他先是眼前一亮。

而后又委屈指指旁邊的季昀舒沖我告狀。

我忍俊不

季昀舒看到后,紅魚尾警告一甩。

季南朔就不說話了。

低下頭認認真真地看面前的教科書。

我咋舌嘆。

這就是脈的力量啊。

于是我又放心地去參加恐怖綜藝。

在里面腳踢惡鬼,拳打壞人, 每每都帶著一大批部掛件順利通關。

收獲了一大批

【宋姐,我唯一的姐。】

【建議查查, 宋姐打鬼的樣子不像演的。】

【怎麼馬上就到最后一期了,好舍不得啊!】

很快,就到了最后一期的節目錄制。

我給季南朔發消息。

「今天最后一期拍攝, 會有點忙。」

對面回復了一個可的表包。

「嗯!我在家里等姐姐!PS:有驚喜噢!」

我眉一挑。

季南朔很聰明, 也很努力。

用半年時間優秀地完了九年義務制教育。

現在正在學習大學課程。

基本上是當代社會的正常人了。

而我,深思慮后也答應了和他在一起。

畢竟他帥是真帥,喜歡也確實是喜歡。

就是有點太黏人了。

了被季家人唾棄的男版腦。

我搖搖頭,整理好上準備開始最后一期節目錄制。

這次用的還是漁村的主題。

之前那次被季南朔攪黃的節目直播, 雖然節目沒拍, 但效果意外地不錯。

節目組決定重啟這個主題作為本季節目的結尾。

我照例解帶著掛件們通關。

可為什麼這個節目的游戲流程和當年的恐怖副本越來越相似。

直到節目組發布任務:【請玩家們選出一位新娘獻祭給邪神。】

搐。

心中約約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但還是抱有一

不會吧,季南朔不會真的這麼稚吧。

顯然,我高估了他。

在我被選舉為新娘的那一刻。

拍攝場地亮起照徹夜空的煙火。

季南朔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抱著鮮花緩緩走出。

西裝合又矜貴,有種人模狗樣的覺。

他單膝下跪, 出枚閃亮的鉆戒。

「嫁給我好嗎?」

我閉上眼睛,對這種瑪麗蘇的場景有些適應無能。

但還是笑著說:「我愿意。」

畢竟時間還長,總能把這家伙腦子里的霸總小說給全部清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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