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馬甲》第 3 節 黑心的白月

被惡毒配搶走劇后,我躺了三年。

我的樣子、占我的份、睡我的丈夫。

一切都因為,提前知道劇,以為我是主。

只可惜,我不是。

我是男主的白月前妻,也非善類。

1

為植人三年,我的病床旁總在上演深:

「你是我的姐夫,姐姐一天不醒,我跟你就絕不可能。」

「為了姐姐,我不可能你的,求你別再來弄我的心了。」

我真的會笑死。

可能不可能重要嗎?

反正這三年,你倆在陪護床上該做不該做的都做了。

蘇婉這些臺詞,我聽得耳朵都起厚繭。

眼皮底下的白眼還沒翻起來,我就被旁邊吧唧吧唧的聲音給惡心得一陣激靈。

這一激靈,您猜怎麼著?

嘿!

姐們醒嘞!

2

我睜開眼。

不出意外地,我看到蘇婉跟我那聯姻的丈夫蕭廷抱在一起,正忘我地傳播的深意。

如此火熱,毫沒有注意到我已經按下護士鈴。

護士趕來的時候,我那妹妹正衫不整地拒還迎。

里那句臺詞依舊不改:「你不能再這樣對我了,姐姐不醒,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里,我注意到護士姐姐

也是這本書里有的正常人:

「蘇士,你醒來了!」

護士過來快速檢查了下,趕忙到門口喊人。

我挑著眉瞥向陪護床,看到那兩人目瞪口呆地怔在原地,一

尤其是我那善良的妹妹,臉蒼白,活見鬼似的。

到底是睡太久了,我雖然很想嗶嗶他們,但現在的嚨不適合說話。

蕭廷張了張,眼看是要解釋,卻被蘇婉攔住:

「姐姐才剛醒過來,你別刺激。」

「你先去把我家里人接過來,快去吧。」

較細的聲音如春雨般,三言兩語就把蕭廷忽悠走。

臨走前,他甚至都沒想起要問我一句,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他可能忘了,我才是他的合法妻子。

醫生很快幫我檢查完

離開時,一行人激地說著什麼「醫學奇跡」。

而此時,我的家人們神各異地走了進來:

「寶貝兒,你終于醒來了。」

看著三年未見的爸媽,我癟起出難過神

爸媽對我一頓安,也把這三年的況向我解釋一遍。

他們說,因為我一直昏迷不醒,所以就讓妹妹代替我,和我的丈夫在外扮演夫妻,為的是應付外界的風言風語。

還說,為了應付那些流言蜚語,就連我在幻羽娛樂的一姐地位,也一并讓替了。

我安安靜靜地聽著他們的瘋言瘋語。

不時抿出表示理解的笑。

真棒呢。

該替不替的,全給我替了。

但是替嘛,總要邁向的。

3

我讓護士給我紙筆,手指輕地寫下一段自省書:

【爸爸媽媽,我知道你們為了我,這三年碎了心。

最辛苦的就是妹妹,這三年里,既要替我照顧爸媽,還要照顧我的老公和我的事業。

都怪我沒用,要是當初我做事周全一點,那天妹妹就不會為了爸媽給我安排的婚約而生氣,也不會跟爸媽吵架,也不會跑出去,害得弟弟差點被車撞。

我也不會為植人躺了三年,害得您二老擔心我。】

潦草而快速地寫完這一大段后,我就捂著臉,肩膀輕泣。

爸媽和弟弟看完后,更是對我愧疚萬分,上來抱著我哭作一團:

「我的寶貝兒啊!你怎麼可能有錯?誰都可以有錯,只有你不可能是錯的啊!」

「那場車禍是意外,不是你帶來的。」

「要怪就怪婉當時太不懂事了!一場意外把你害這樣,我們心疼你都來不及,你可不能這麼怪自己。」

「對啊!大姐,錯的又不是你,都怪那個肇事司機!要是哪個王八蛋敢說你一個字,我跟他沒完!」

被家人們這樣抱著,我原本寒涼的心回暖不

我眼里包著淚,抬眼涼涼地看向仍此時一臉憤恨的蘇婉

嗎?

那你就一直當我的替好了。

至于我的丈夫,送你玩三年又何妨?

只要劇玩不死我,我就能玩死所有人。

4

我得知自己的世界是一本追妻火葬場文時,就已經是個植人。

這也多虧了蘇婉隔三差五就在我病床邊

,神神道道地給我點劇

原來,是這本小說的惡毒配,意外地覺醒了。

按照原定劇會因為跟主作對,盡凌辱欺負,還被男主挫骨揚灰,落得悲慘下場。

提前知道劇后,以為嫁給蕭廷的我就是主,于是費心設計了一場車禍,想要代替我為蕭廷的「主角」。

結果沒想到,車禍只把我撞了植人。

更沒想到,已經宣告腦死亡的我,竟然會突然醒來。

5

出院后,熱心護士特意叮囑,我剛剛醒來,極其需要靜養。

因為我的「自省」,爸爸媽媽滿心滿眼都是想要彌補我,就帶著我去了郊區別墅養病。

蘇婉大概是事后終于緩過神,自告勇地提出要親自照顧我,還淚水漣漣地跪著求我原諒。

「二妹為什麼要求得我的原諒?你做錯了什麼嗎?」

已經能開口說話的我,語氣懵懂茫然,端的就是一臉無辜不知

先是愣了愣,爾后吸吸鼻子,眼淚從眼角落,模樣楚楚可憐得很:

「姐姐,你別這樣。」

哽咽著哭腔,跪在地上往我這邊挪近,可憐又委屈地拽我的擺:

「這三年你躺在病床上,我卻不得不頂著你的名號活著,日日地模仿姐姐的言行習慣。」

「雖然我失去了自己,但至在外面,我保住了姐姐的名聲,保住了姐夫邊的位置,以及姐姐在幻羽娛樂的一姐地位。」

「現在姐姐你終于醒來,我終于可以把這一切都還給姐姐你了,只求姐姐不要生我的氣,我真的是沒辦法,才這樣做的。」

哭得梨花帶雨,匍匐在我的邊。

就這副卑微屈膝的委屈模樣,很難不讓人同

我那弟弟單純得很,當即就要去扶他的二姐,里說著安的話。

他說:「二姐都是為了大姐才這麼做的,大姐激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生你氣啊?你快別跪著了,地板涼!」

不管他怎麼說,蘇婉都不肯起來,跪著搭搭地哭。

直到我的丈夫蕭廷進來,才換了種哭法。

抖,死死地低垂著腦袋,哭聲抑而忍,更惹人疼惜。

只是這副模樣,在外人看來,像極了我在欺負一樣。

蕭廷進門后,第一時間就把拽起來,護在懷里,沖我怒目而視:

「蘇雨沫!可是你的親妹妹!」

「自從你醒來,小的眼淚就沒有停過,你不過就是睡了三年,小這三年到的心譴責還不夠嗎?」

「更何況,你現在已經醒來,這意味著小要放棄多東西?甚至還想為了你,放棄的夢想和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為了你這個姐姐,了那麼多的委屈,你非但不激,還要跪著求你原諒?」

「蘇雨沫,你躺了三年,醒來就能坐,你有什麼資格責怪?」

6

原來,我的二妹這三年那麼努力呢。

我恍然大悟般地頷首,憐惜地看了看在他懷里瑟瑟發抖的蘇婉

爾后低頭,輕拍大地嘆息:「是啊,都醒來這麼久了,我怎麼還能繼續坐呢?」

「老公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我會加倍努力地復健,爭取早一點站起來,走出去,那樣小就不用再替我去那些委屈了。」

「小,你的道歉我接,以后你再也不用冒充蕭廷的妻子了,你應該很開心吧?」

大概是沒有料到我會這麼說,蕭廷和蘇婉不約而同地愣住。

尤其是蘇婉一副吃癟又說不出話的樣子,實在有趣得很。

沒等想好怎麼反擊,我朝蕭廷出雙手,眉頭輕蹙,著嗓子開口:「老公,你怎麼只護著你的小姨子,都不來扶我進房間休息呀?」

話音剛落,我那天真弟弟蘇哲立馬變了臉,狐疑地看向還依偎在一塊的兩人。

蕭廷是好面子的人,當即松開手,和蘇婉分開了。

只不過,他對我的「求抱抱」并不理會。

礙于蘇哲在場,他不得不委婉找借口:「我剛從外面進來,上臟,你讓蘇哲……」

「老公,你說什麼呢?我們是夫妻,我不會嫌棄你的。」

「難道是你嫌棄我現在腳不便?」

「不是。」蕭廷打斷我的話,大步過來,神間仍有遲疑。

我裝作沒看見,抬高手臂掛到他脖子上,將自己送他懷里。

回房的路上,我埋首他的脖頸間,聲音糯地低語: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我崴到腳,你也是這樣抱起我的。」

「躺了三年,醒來最讓我愧疚的事,就是我們結婚后,都沒睡……」

「咳咳!」

蕭廷一陣干咳,打斷我的話,俊逸的臉

出復雜神:「你不用愧疚,那是一場意外,我跟你結婚也不是為了那種事,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表示理解地頷首,由著他抱我到床邊坐下。

就在他要松手離開時,我才幽幽開口:

「哦對了,小給你當妻子當了三年,突然不當,應該會不習慣吧?」

「不如,干脆讓小我們這個小家庭,三個人一起生活,好不好?」

7

蕭廷驀然僵住,眸沉沉地凝著我,仿佛想從我臉上看出我是不是真心的。

就在他想要開口回應時,我幽幽地嘆息:「還是算了,小肯定會誤以為我們拿當保姆的。」

「你一個大男人,跟小姨子住一塊也不自在,倫理上也說不過去。」

「嗐,我是病糊涂了瞎說的,老公,你別放心上哈。」

眼看著蕭廷的臉跟變龍似的變來變去,我心暢快得很。

他終于是忍不下去,連樣子都不再裝,嫌惡地甩開我的手:「蘇雨沫,你到底想做什麼?」

「小這三年對你盡心盡力,你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就是在的品格!」

我定定地看著他。

看著那雙藏不住緒的狹眸漸漸流出心虛,我便低下頭,捂臉委屈地控訴:「嗚嗚嗚,你怎麼能兇我?」

「我是為了救小才被撞人的,爸媽都心疼我,你還是我老公呢,我好不容易醒來,你卻兇我。」

「要不是那輛車,我們的孩子現在說不定都已經有了,嗚嗚嗚……」

扮可憐裝弱這招,一向對蕭廷很有用。

以前我這樣用。

后來蘇婉也用這招。

興許是出軌后的愧疚心,或是所謂的憐香惜玉,抑或是因為我的白月設定。

他立馬心地坐到我邊,摟著我,輕聲細語地低低哄著我。

我靠在他懷里,余瞥向門外,果不其然地瞥見門角出的一點素白擺。

這個聽墻角的舉,暴出蘇婉分寸已

我勾了勾,提起從前蕭廷向我示求婚的事,刻意地勾起他對我更多的回憶和愧疚。

當然,不得提一句蘇婉是我的親妹,提醒他跟小姨子搞在一起,是人唾棄的背德行為。

他在蕭氏集團的位置本就不穩,要不是靠跟蘇家聯姻置換資源,這個執行總裁也不上他。

大概是坐了三年這個位置,人飄了。

忘了當初他是怎麼跪在地上求我嫁他,忘了曾經他許下「出軌就自宮」的誓言。

他忘了,那就讓我來幫他想起來。

8

養病期間,我時常讓醫生上門,隔三差五就說不舒服。

誰也不知道,我只是地加復健進度。

我隨手打開短視頻,看到了妹妹的最新作品。

其后的采訪視頻里,我見猶憐地說,這可能是最后一部作品了。

說:「這三年很開心,雖然辛苦,但能讓大家不嫌棄我,甚至喜歡我,是我的福氣,真的很謝大家這三年里對我的支持。」

「姐姐是很棒的姐姐,希大家能把對我的喜歡,也分給姐姐。」

接著,地低頭抹淚。

就是這樣一幕,網友和刷著疑問和心疼,將送上熱搜。

經紀人面為難地來找我,勸我不要跟蘇婉爭資源:

「雨沫,你不知道,這三年為了保住你原有的資源,小真的很努力。」

「雖然演技不行,但幸好跟你有七八分相似,那些人看在樣貌相似和蘇家的份上,才答應讓小代替你,不然,那些資源早落到對家手里了。」

「我們都應該謝謝人家,要心懷恩,你們還是親姐妹,你這一回來就要搶走三年里付出汗的果,未免太白眼狼。」

我沒說話,心里 yue 了下。

我白眼狼?

就因為救這個親妹妹,我差點升天了!

現在我醒了,卻讓我把事業拱手相讓,真當我沒腦子好忽悠嗎?

我是植人,不是腦癱!

從跑龍套到一線演技派演員,是我花了多年才達績。

憑什麼覺醒了,就要將我的一切據為己有?

親姐妹又怎樣?

奪我事業者,我不整死,都不配當這黑了心的白月

9

經紀人還在瑪卡卡的時候,我默默掏出手機,不地發了條微博。

沉寂三年的賬號,一句「我回來了」,本來應是不起眼的塵粒。

但因為蘇婉的微博里提及了我。

營銷號和網友立馬嗅到了撕大瓜的香氣,迅速把我的那條微博也送上熱搜。

然而,真正把微博炸崩的,卻是蕭廷的表弟。

="article-truck">

10

被經紀人質問為什麼發微博時,我剛功登上熱搜。

熱搜榜首是蕭廷表弟在我微博下的評論。

蕭江 V:【歡迎回來。】

底下評論全是震驚和吃瓜表,其中夾雜著對我的謾罵:

【過氣老人,別來蹭我們小仙熱度!】

【親姐當面刀自己的妹妹,惡心死了!賤不賤啊!】

【別罵了別罵了,吵到我吃瓜的眼睛,蹲一波娛樂圈的豪門姐妹瓜!】

【蕭太子為什麼會評論綠茶姐啊?他倆該不會有一吧?】

……

評論里也有對我表示期待的言論,只不過寥寥幾條,被「人到翻不出來。

「你什麼時候跟蕭太子搞到一起的?」

「別跟我說你不知,堂堂京圈太子爺好端端地不可能發這麼一條評論,你老實代,不然別怪我不幫你公關。」

我聞言,無辜地看向:「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他,至于我發的那條微博……」

話沒說完,急的腳步聲快速靠近。

我立馬話鋒一轉:

「你不想幫我公關,哪怕不想再帶我,都沒關系。」

「如果你跟小不想讓我復出,也可以直說,用不著讓小去找蕭江合作,用這種小把戲來對付我。」

說完這番話的同時,我一眼就看到出現在門口的蕭廷跟蘇婉

「噫,老公,你什麼時候來的?」

故作驚訝后,我起過去,就在離著他還有兩三步時踉蹌地倒向蕭廷懷里。

當著蘇婉淬毒的目,我開口:「我就知道老公會扶著我的。」

蕭廷扯出牽強的笑,眼里滿是探究。

不過,他這個探究不是對我,而是對蘇婉

「姐姐,你剛剛在說什麼呀?我都不認識蕭江……」

「小你記太差了,網上還傳過你跟蕭江的緋聞。」我打斷的解釋,略訝然地接著說,「你說你不認識他,難不是他單你?」

「怪不得會到我微博評論,原來他是想當我妹夫。」

蕭廷的父親是贅婿,要不是蕭廷他媽實力過,他連競爭集團總裁的機會都不會有。

靠著能屈能和不擇手段,他雖然贏了蕭江,坐上總裁的位置。

但無論在蕭家還是在京,他的地位始終不如蕭江。

我故意把蘇婉和蕭江評論扯到一起,也是為了引起蕭廷對蘇婉的猜疑。

一個能權衡利弊靠婚姻上位的男人,自然不會是腦。

果不其然,我剛說完,蕭廷扶著我肩膀的手就猛然收了。

我心頭暗爽。

隨便下個套,他就上套了。

真乖。

蘇婉察覺到他的異樣,片刻慌后,朝我惡狠狠地瞪眼過來。

我沒放過機會,趁還沒收回兇狠,悄悄地,笑著對單眼送 wink。

瞬息間,那張致小巧的臉蛋,白了青,青了紅,紅到黑。

繽紛極了。

11

他們來是為了指責我「自作主張」發微博的事。

被我一掰扯,蕭廷是沒心思質問我了。

他急著要去調查蘇婉和蕭江之間到底有沒有關系。

隨口一句「臨時想起公司還有事」打發我,就匆匆離開。

看著他離開,蘇婉黑如鍋底灰的臉急得煞白:

「你!」

豎起食指,大概是注意到經紀人還在旁邊,倏然頓住。

隨后臉一翻,便委屈可憐得掉眼淚。

顯然,又要開始演苦戲了。

我率先抬手搭上的肩,往前扯了扯,沒等反應過來,便順勢跌倒在地上,臉上落下兩行淚:「妹妹,你怎麼不扶一扶我?」

「我的頭好暈好痛,站不起來了,周姐快幫幫我,嚶嚶嚶~」

也許是自帶波浪號的「嚶嚶嚶」太嚇人,蘇婉愣住了。

經紀人左右看了看我和蘇婉,張了張言又止,止了又言:「小,雨沫還是個病人,你……」

「周姐?」蘇婉一臉的難以置信,「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沒反……」

「別怪小,是我自己沒站穩。」我低頭抹淚,「周姐,能麻煩你幫我把客廳的椅推過來嗎?」

經紀人連忙應下。

一走,我幽幽勾:「小呀,姐姐的東西你用得還習慣嗎?」

「我對那間躺了三年的病房,可是很不習慣呢。」

低的聲線,被我刻意掐得,帶著幾分森然。

蘇婉是覺醒了,但腦子還是那個腦子。

三兩句惻惻的話,就把嚇得慌不已。

不明白為什

麼我隨便幾句話,就能轉變別人對我的態度。

也不明白,什麼作「白月環」。

「你你你……什麼意思?」

「你也覺醒了?」

我盯著,并不正面回應:

「妹妹呀,如果你喜歡演戲,就繼續演吧。」

「需要什麼,盡管開口,姐姐什麼都會配合你的。」

12

經紀人推著椅進來,正好撞到神慌張跑出去的蘇婉,誤以為是我把人趕走的。

尷尬地跟我對視片刻,嘆著氣解釋蘇婉這三年的「不容易」。

蘇婉沒有演技,唯一會的就是瞪眼眨眼閉眼。

哭起來像笑,笑起來像哭。

好在懂得維系人脈,娛樂圈里很多人跟關系都不錯,都愿意為砸錢投資。

每次劇播,都得配合營銷和公關,把的風評往努力派靠,很快就躋一線當紅小花行列。

我表示理解地點點頭。

確實不容易。

三年里,靠著蘇婉在我病床旁開吐槽大會,我聽了不新奇瓜。

譬如,有個導演是象夾辣椒米,有個頂流喜歡炒,還有鈴鐺面……

為了人脈資源,堂堂蘇家二小姐,竟然過這樣的日子,真是「辛苦」呵。

別說經紀人心疼了,我都心疼。

心疼爸媽有這樣的兒,弟弟有這樣的二姐,我有這樣的妹妹。

真的好疼。

疼得我手都了。

沒關系,暫時攢著。

13

熱搜掛了半天,就被撤得一干二凈。

網友忘大,隔天曝兩個婚瓜,也把所謂姐妹撕瓜忘得一干二凈。

尤其是其中一個婚瓜,就是蘇婉和蕭廷的。

兩人在酒店被拍到,連著三天同進同出。

鏡頭里,蘇婉偶爾還會蹭到蕭廷的手臂,像是牽在一起似的。

【好甜喲!這才是我該嗑的糖!都給我嗑!】

【我的仙和蕭總太配啦!當紅小花和霸總,這是甜寵文照進現實了吧?】

【果然,真夫妻就是 yyds!】

【樓上!認真的嗎?他們居然是真夫妻?我嗑的 cp 不僅是真的,還領證了?不敢信!】

【是真的,我之前在一場酒會,看到過他們,兩人還戴了戒指。】

……

網友很激

人均嗑糖,嘆這對真夫妻讓他們再次相信了

甜不甜不知道,我弟很火大是真的:

「二姐跟大姐夫到底在干什麼?他們就任由網上這麼胡說八道嗎?」

「不行!我現在就去找二姐澄清!」

他怒而往大門沖,被我攔住:

「也許這中間有什麼誤會,還是再等等吧。」

「小的命是我救的,我不相信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

蘇哲認為我太沒脾氣,以后會欺負。

我笑而不語。

他怎麼懂得呢?

我是在等新瓜的出現。

不到半天,蘇婉和蕭江共進晚餐的照片迅速掛上熱搜,引來熱議。

原本還在嗑糖的網友們反應不及,覺自己被打臉了,紛紛惱怒地跑到蘇婉微博底下,質問跟蕭家表兄弟究竟什麼關系。

蘇婉當晚就來勢洶洶地出現了。

14

「網上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彼時,我正坐在餐桌前,面前一席味佳肴。

聽見的質問,我施施然迎上眼里不再掩飾的憤恨:「妹妹,你在說什麼?」

「我一直在家里養病,哪里都沒去。」

「你可以問你姐夫,他這兩天都來陪我,他最清楚了。」

滿眼錯愕:「蕭廷他陪你?」

我挑挑眉:「我是他老婆,他不陪我,還能陪誰?」

「你別裝了,你明明什麼都知道了,你明知道劇里……」

「nonono,我知道什麼?」估算著時間差不多,我站起,幾個大步就到面前。

沒等反應,揚起手就是兩個大

啪!

啪啪!

聽這清脆響亮的掌聲,世上天籟不過如此。

「啊!你打我!」捂住臉,手就要打回來。

我順勢往地上一坐,也捂住臉,眼淚一秒盈上眼眶:「小,你為什麼要打我?我可是你的親姐姐……」

「你還裝!」

「住手!」一聲凌厲冷喝從樓上傳來。

蘇婉抬起的手停在半空。

蕭廷箭步過來,將我扶起,看向的神充滿了難以置信:

「小,你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你明明善良得連螞蟻都不肯踩的人,現在卻對雨沫手,到底……」

我心底暗笑。

從來就不善良。

小時候只要是喜歡的東西,不擇手段都要搶過去。

哪怕厭倦了,也要毀掉再扔出去。

的話,就是:「我的東西,就算不要了,也不準任何人得到!」

有的人,天生就是壞種。

「阿廷,事不是你看到的這樣,是打我,我沒……」

「沒關系的,妹妹可能只是心不好,發泄一下而已,以前我都習慣了。」我微揚起臉,看盡蕭廷眼里的詫異。

一句「以前」,打破他這三年對蘇婉的認知。

也讓他記起,我和他初識時,就曾提到家里妹妹被慣得霸道任的事。

蘇婉還想解釋,提出要跟他單獨談談。

可惜蕭廷已經對起了嫌隙,哪怕前幾天兩人還在酒店癡纏黏膩,他也毫不留地將蘇婉趕走。

男人就是這樣。

子,甜言語山盟海誓都說得。

穿上子,翻臉無形同陌路都做得。

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是說給人聽的。

男人只知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15

蕭廷留下來,并不是為了陪我。

而是知道我要復出,想要哄著我放棄。

作為蕭家贅婿的兒子,又作為蘇家婿,雙重份才讓他得以順利上位。

可三年前剛結婚,婚禮還沒辦,我就出車禍昏迷。

外人只知他娶了蘇家的兒,卻不知道是哪一個。

為了他的利益,他同意了蘇婉所提議的,由冒充他妻子的名分,陪他出席一切活

他倆各為各的,卻只逮著我一個人薅。

他也不敢跟我離婚,怕影響名聲,被蕭江抓住把柄拉下位。

可是他不知道,蕭江早就住了。

16

蕭廷勸著我留在家里養病,當富太太比當戲子強。

我不反駁,順勢提出讓他陪我去醫院復查。

「我走不開,你找兩個陪護跟你去吧。」溫和音著刻意,裹了不易察覺的煩躁。

他說著,就要轉

我不以為意地頷首:「沒關系,不用陪護。」

「我讓小陪我去。」

「聽說這三年跟人,作為姐姐,我得問問。」

「你聽誰說的?」蕭廷回過,眼神探究而警惕。

「小呀。」我應得很快。

「我們姐妹倆好久沒談心了,趁復查的時候,我跟好好聊聊這三年的事。」

蕭廷這會兒有點蚌埠住,忽然改口:「我安排一下,到時候我陪你去,就不要麻煩人家了。」

其實,我還期待真正的主出現的。

如果主知道的男主已經不干凈,會怎麼做呢?

收起天馬行空的思緒,我端起杯,仰頭一口悶地喝完杯子里的快樂水。

緩了緩,才悠悠然地開口:「昂,好的呀。」

17

復查那天,蘇婉比我和蕭廷到得都早。

司機把車倒進停車位時,蘇婉正扶著臉上的墨鏡,款款地邁出細長玉

不過須臾,旁邊蹲守的記者驀然一擁而上。

鏡頭和麥克風全都對準了還沒完全下車的蘇婉

「蘇小姐,能請你說一說你跟太子爺兄弟倆是什麼關系嗎?」

「網友說你腳踏兩船,該不會是真的吧?」

「有人料你是破壞他人婚姻的第三者,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最近網友都在嗑你跟蕭總的糖,你跟蕭總是真的領證多年了嗎?」

……

蘇婉在車門邊,求助地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

原本坐在我邊的男人皺起眉頭:「不是你不要麻煩別人了嗎?」

我茫然無辜地搖搖頭:「我是讓小別來了,不知道為什麼還……」

聞言,蕭廷臉微變,顧不上搭理我,徑自下車。

我看著他開記者,很快趕到蘇婉面前。

他將撈進懷里,護得嚴嚴實實,很有安全

記者的問題并沒有停止。

就在我撐著拐杖下車時,有人撞到我。

我跌撞地往車靠,發出一聲驚呼。

有人認出我,部分鏡頭掉轉方向,對準了我。

我撐著拐杖,搖搖晃晃,站都站不穩。

兩行清淚適時落下,我茫然無助地對著鏡頭,哽咽開腔:「老公?我老公呢?」

「不好意思啊各位,我還沒完全康復,能不能先讓我過去?」

說著,我仰頭假裝才發現蕭廷,朝他招手:「蕭廷!老公,我快

站不住了……」

話音剛落,有記者夸張地喊:「蕭廷的老婆不是蘇婉嗎?」

與此同時,我領口夾著的攝像頭連接著的直播間逐漸火熱起來。

在線觀看的人數從幾百,迅速沖破百萬人次。

彈幕里:

【不會吧不會吧?蘇家兩個兒都給蕭廷當老婆?有錢人都這麼玩的嗎?】

【我穿越了嗎?這是什麼年代?這真的不犯重婚罪嗎?】

【別啊!我的 cp 不能散!】

【一看就知道蕭總的人是誰!蕭總護著的是我們仙,賤三拄著拐杖一個人,擺明就是而不得,故意當著直播這麼說的!】

看起來也可憐的,當小三當得那麼沒地位,也是頭一個了。】

【共三的人都是三吧?】

……

我獨自站著,孤立無援。

收了錢的記者與我對上視線后,就把鏡頭對準旁邊抱在一起的男

記者尖銳地指出:「蕭總,您的正牌太太到底是哪個?」

18

沒等蕭廷回應,醫院安保出來疏散人群。

記者們被驅散到大門外,蕭廷摟著「驚未定」的蘇婉,一級一級地邁上臺階。

我抬頭了眼樓上窗戶站著的影。

下一秒,滿當當的照片從天而降,如仙散花般,散落一地。

滿地的病房甜寵照,落地開花。

19

我站在臺階下,盯著一地的照片。

人像瓜田里的猹,紛紛蹲下撿瓜,又怕自己手里的不如別人的勁,撿了一張又一張。

當記者開始往臺階上沖,我被推開,撞到后的人。

「小心。」溫清冽的兩個字音,鉆進我的耳朵。

我沒回頭,宛如忽然破防般地拿下攝像頭對準地面,掩面哭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我豁出命救的妹妹,會是這樣的人?」

「一個是我老公,一個是我親妹妹,他們怎麼敢在我的病房里做這種事? 」

「三年啊,原來整整三年我聽到的那些聲音,竟然是他們在……嗚嗚嗚……」

隨著記者們發瘋般對蕭廷和蘇婉的追問,我的「破防」,讓直播間彈幕瞬間刷

關掉攝像頭,我由著邊的男人將我扶起。

「滿意嗎?」他問我。

我勾,「不夠。」

「他們失去的只是一點名聲,我還沒開始拿回我的東西呢。」

20

與此同時,有網友出我和蕭廷的結婚證。

我的名字赫然在上面。

顯然,蘇婉是冒牌蕭太太,小姨子和姐夫背德的事是瞞不住了。

【第一次看到有小花塌房塌得那麼徹底。】

【是哪個 cp 嗑糖嗑到化糞糖?是我!又臟又臭!臟了眼睛臭了!】

【家人們誰懂啊!哪怕是假糖我都能吃,下水道產出是真不能吃啊!】

【我的仙怎麼可能做三?一定是男人勾引的!】

【笑死,怎麼不說是那個做植人的姐姐裝病,做三?】

……

網友輸出很炸裂。

我躲在蕭江的車里刷手機,笑得花枝

看著蘇家大門被記者和吃瓜群眾圍得水泄不通,直到小區保安過來,才終于恢復清靜。

「別看了。」

骨節分明的大手忽然橫出,擋住我的視線。

我偏頭,對上蕭江的眼神,一雙波瀲滟的桃花眼,點綴:

「你該進去了。」

我收斂笑意,用眼神示意他看向車外:

「打個賭,很快你就會看到蕭廷火燎屁地從里面出來。」

「你又做了什麼?」

「城西那塊地,我讓我弟悄悄拿下了。」

「還有你們蕭氏集團手里 A 國的兩個大訂單,也落到我們蘇家手里。」

蕭江似乎并不意外。

他饒有興味地眉尖微,削薄的輕抿淺淡弧度:「你倒是好本事,當著我的面也敢告訴我這些。」

「不怕我從中作梗?再怎麼說,我也是蕭家人。」

我不以為意:

「我幫你拉下蕭廷,拿點好不是應該的嗎?」

「你為什麼那麼肯定,憑幾條熱搜和幾個項目就能讓董事會撤掉他?」

「因為我有金手指。」

單憑熱搜和輿論,意義不大。

一塊地和兩個客戶,也未必。

但如果蕭廷不再是蘇家婿呢?

再加上蕭江,還有我爸的一些手段。

當然,我也還有別的安排。

我相信蕭氏集團的董事會,會做出正確的任命決定。

目送蕭江的車離開,我緩步往蘇家

大門走去。

還沒到,大門就自己開了。

矜貴高冷的霸道總裁,發,神憔悴。

看見我,蕭廷愣住。

我三秒落淚,上前便揪住他黑襯的襟,重拳伺候:

「為什麼?你怎麼可以對我妹下手?虧我醒來時,還覺得對你疚,誰知道,你竟然在我的病床旁,當著我面跟我親妹出軌!」

「蕭廷,你這個死渣男!」

伴隨著我「傷心絕」的控訴,我的掌也響亮地落在他的臉上。

他攥住我雙手腕骨,忍地低吼:「夠了。」

「是我對不起你,我會彌補……」

在他后,里面的人聽見靜都跟了出來。

我哭著掙扎:

「我不要你的彌補,我要跟你離婚!」

「我全你們。」

21

他們都沒想到我會直接提離婚。

蘇婉低下頭笑了。

我瞥著那藏不住的角,拿出早就備好的離婚協議書。

協議容很簡單,財產該怎麼分就怎麼分,但我要額外十個億作為神補償。

蕭廷起初并不同意,是跪著的蘇婉爬到我面前,拽著我的腳,哭著瑪卡卡。

披頭散發,致妝容已慘不忍睹,早沒了往常清純小白花的形象。

說,一直拒絕蕭廷,是蕭廷的鍥而不舍,讓搖了,是不夠堅定。

說,都怪和我長得太像,習相似,才會被酒醉的蕭廷當是我的替

總之,是蕭廷強取豪奪,不是的。

爸媽一聽,心疼不已,說著后悔當初聽了蕭廷的提議,不該同意讓蘇婉代替我以妻子的名分去臉。

蕭廷也沒有反駁,可能連他自己也以為是這麼一回事。

我知道蘇婉想嫁給蕭廷。

一直都以為,只要嫁給男主,就會順理為這本書的主。

我當然會,所以我幫找了個理由:

「妹妹別哭了,我知道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是你的親姐姐,當然會原諒你。」

我一邊哽咽說著,一邊拉起來時,忽然驚道:「妹妹你說什麼?你說你懷孕了?」

就在錯愕詫異之際,我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低語:「妹妹,我會全你的。」

眾人驚愕。

尤其是蕭廷。

錯愕之余,眼底出一難以察覺的喜

我就知道,他會接這個理由的。

22

第二天一到點,我就拖著蕭廷去了民政局。

大概是我太心急,勾起了他的疑心。

申請下來時,他忽然反悔:「雨沫,我們可以不離婚的。」

「生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

我原本低著頭發消息,告訴對方計劃可以開始實施。

聽到蕭廷這話,我揚手照著他的臉就是一記大斗。

打完,我就有點后悔。

萬一把他惹急了,三十天后不肯離婚,一直拖著我,怎麼辦?

我一邊懊惱手比腦子靈活,一邊發揮主觀能想理由:

「嗚嗚嗚,你怎麼可以這樣?」

「你不跟我離婚,小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我不能拆散你跟孩子的父子緣分!」

「什麼都不要說了,說好委屈我一個人,全你們三個人的!」

眼看他面,我掩面而泣地往后退,丟下一句「讓我一個人靜靜」就轉溜了。

我跑得很快,他追不上。

23

熱搜過后,蘇婉面臨著各大品牌的解約和違約金。

經紀人忙得焦頭爛額,卻跟我說,幻羽娛樂的一姐以后就是我。

我不以為意,并提出跟解除合同。

我跟說:「你當初簽我妹的時候,不是已經想好要讓以后都做我的替嗎?」

「那就讓繼續做吧。」

們忙著賠償違約金的時候,我已經帶著新團隊開始直播賣貨。

彈幕都是問后續,我也不瞞著。

該說的不該說的,我全給禿嚕了。

主打的就是一個坦白局。

蘇婉知道后,怒氣沖沖地闖進我的直播間。

可能以為當時沒開播,進來就質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想著以后大家也會知道的,我也不懂撒謊呀!」

我依舊維持著弱姐姐的人設。

我低著頭絞著手,弱到彈幕里全是義憤填膺的言辭。

「你不懂撒謊?我懷孕的事就是你告訴蕭廷的!」

「馬上發微博澄清,說你是為了報復我才撒謊的,我本沒懷孕!」

我步步后退,連連點頭:

「是是是,你沒懷孕

,我知道的,大家都知道的。」

說著,就扭頭看向直播間鏡頭:「寶寶們,你們都聽見了哦,我妹妹沒懷孕……」

嘭!

話沒說完,直播設備被砸了。

接著,蘇婉過來拽我。

越來越的手,順著的力道轉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狠地連甩三四五六個耳下去。

工作室里聽取 pia 聲一片。

啪啪啪啪啪!

打完,我的手不了,有點發燙有點痛。

所以,不等蘇婉緩過來,我隨手抄起剛剛在直播間展示的貓砂盆,直接往頭上扣。

貓砂盆里裝著滿滿一盆貓砂。

為了展示貓砂的實用,實誠的工作人員帶了一大袋家貓主子的寶貝。

這不,這會兒全到蘇婉頭上了,連著貓砂和那些寶貝。

「啊啊啊!」

我懷疑快瘋了。

但不能是我瘋的,所以我雙手舉高,委屈地皺眉解釋:「報一啊報一,我剛剛不小心,S 屬發了。」

「噗嗤!」

「哈哈哈!」

工作室里,頓時笑如雷。

24

工作人員把照片發上網。

私人掏腰包買了水軍。

蕭江知道后,也私人掏腰包買了兩天的熱搜榜二。

他們真的,我哭死!

所有人都知道蘇婉被扣了貓屎盆子。

社死得有點離譜。

而我,憑著幾次熱搜,收到不劇本。

只不過,大多數都是真假千金姐妹花互撕的劇,要不就是兩爭一男的雌競劇

唯有一本,是講寵的。

我想都沒想,接了那本寵緣。

蕭江知道后,又要私人掏腰包。

「你還是留著當老婆本吧,還有五天,我就有十個億的零花錢了,到時候我自己帶資進組。」

我掰著手指數日子,確一點,應該是四天八小時四十二分。

他失笑地按下我豎起的手指頭:「還有五天,如果他反悔……」

「不會。」我神地沖他笑,「他最近忙得很,可沒空搭理我。」

「說不定他現在比我還著急離婚。」

去民政局那天,我跑開后,蕭廷就遇到了他的真

也就是蘇婉曾經在我病床前,天天念叨的主。

25

拿離婚證那天,蘇婉也跟著來了。

大概是以為蕭廷會拿到離婚證后,立馬跟結婚。

所以進門時,手里揣著戶口本。

只可惜蕭廷沒空搭理,渣男忙著去追妻火葬場。

「蕭廷,你不是應該跟我妹領結婚證嗎?」我攔下他,并提及我妹肚子里有他的孩子。

「你如果不跟結婚,以我妹妹對你的占有,恐怕會對你那位許小姐不利喲。」

「你調查我?」蕭廷臉微變,神幽沉地盯著我,一副風雨來的樣子。

「調查你?」我冷嗤一笑,鄙夷地將他上下打量,「你配嗎?」

對他這種人,傷他自尊就是重擊。

果然,他臉都黑了。

我趕上車,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為了慶祝我順利離婚,我帶著團隊去天地人間包場,發了一晚上的紅包雨。

他們歡天喜地。

我則在后半夜,被蕭江帶到山上看日出。

灑到臉上時,我知道,我的好新生活啟程了。

只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憂。

回蘇家看到某人一臉嫉恨幽怨時,我就知道,蕭廷不肯娶

「賤人!」看見我,立馬就要沖過來,被弟弟攔住了,「你到底跟蕭廷說了什麼!他為什麼不肯跟我結婚了!」

「他甚至我把孩子打掉!」

「一定是你!是你在背后做了什麼?」

像個瘋婆子,掙蘇哲的阻攔,便直直地沖我來。

我站在原地,悄悄從包里掏出防狼用的一鍵

打算只要靠近我,就電麻

然而,沖過來沒幾步就被蘇哲重新攔下,還被他甩了一掌:

「二姐!你瘋了嗎?我們是一家人啊!你為了個男人,連親都不認了嗎?」

我覺得我弟弟這會兒應該心痛的。

所以我也過去,趁蘇婉還在暈乎中,蹲下去給兩個耳

這次我醒目了,我是用隨攜帶的小手拍扇的。

所以我的手不會痛。

弟弟震驚錯愕地盯著我手里的綠小手拍,「姐,你怎麼……」

為長姐,親妹犯錯,我不能教訓?」

「不是……」他咽著口水,頓了頓,「我是覺得,大姐你

應該用。」

聞言,我看了看手里的綠,覺得很有道理。

蘇婉的臉已經紅腫起來,疲地跌坐在地上。

一雙本應水汪晶亮的漂亮眼睛,因憤恨而猩紅可怖。

用宛如死魚眼般的眼神死死盯著我和蘇哲,卻不說話。

這樣,反而更像一個即將下狠手的瘋子了。

「想知道我做了什麼嗎?」

「明天中午十二點,到我工作室來,我們姐妹倆好好談心。」

26

為了給家人們貢獻出絕佳的下飯瓜,我直接給我的團隊放了一天「吃瓜假」。

萬萬沒想到,該等的人還沒來,就有個不速之客不請自來:

「你這工作室倒是弄得像樣。」

蕭廷像個觀客,閑庭信步地左右打量。

我默默地把辦公室的監控打開,擴大收音,實時上傳:

「蕭總來我這小破廟有何貴干?打算砸錢捧我這個前妻嗎?」

了下眼皮,探究的視線落在我臉上:

「離婚后,你好像變了。」

「是你變了,還是我從來沒有看清你?」

不用再扮演溫弱的白月,可不就是變了嗎?

我端著一臉假笑,說:「認識你以前,我就是這樣的。」

會讓人盲目。」

他聽后,上的戾氣有所收斂,反倒眼里多出幾分狐疑和不服:

「你的未免收得太快。」

再快也沒你快。

你最多也就 0.03 秒。

我用意念翻白眼,臉上仍著笑意,直截了當問他來找我干什麼。

我又不是腦,當然不會以為他是舊難忘,來找我敘舊追妻什麼的。

腦濃度過高,是會致死的。

也許,明的他還是看出了我的不耐煩,大長往前邁,拉過邊的一張辦公椅坐下。

雙手叉相扣,像個大老板盯下屬那樣地睨我,開門見山了:

「我來,是想聽聽你的解釋。」

「你跟蕭江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又是什麼關系?」

我不地挪后了些,把那由凝視帶來的用距離拉開減弱。

當有人企圖往你上扣帽子的時候,千萬不要自證,而是……

「我也想聽聽你的解釋。」

「之前說好離婚就娶我妹的,你現在卻跟一個姓許的糾纏不清,這樣算什麼?」

「那個姓許的人跟你是什麼關系?人?人?」

「出軌我一個還不夠,你現在還想劈我妹?」

他問我兩題,我立馬雙倍出題回去。

誰還不是個出題呢?

我看著時間馬上就到十二點,懶得跟他周旋,問完就對他下逐客令:

「前夫,咱倆不太,你再這麼待下去,我怕那位許小姐知道后,更加不愿意搭理你了。」

「當然啦,你如果對我念念不忘,想要重新追回我,也不是不可以。」

「這里二十八樓,只要你每天爬樓梯上來,對我說一句早上好,堅持七天,我保證考慮跟你復婚的可能。」

我越說越高興,他越聽越生氣:

「我拿你當前妻,你拿我當傻子?」

「嗯?聽不懂聽不懂。」

「呵。」他氣得冷笑。

他站起,油亮皮鞋踏地而起,三兩步邁到我面前。

微冷的大手猛然扣住我的下,幽暗森然的狹眸微微瞇起:

「蘇雨沫,你的演技足夠拿十個白玉蘭獎了。」

言畢,甩一甩袖,留給我冷酷絕的背影。

我立馬翻了個超白的白眼,掏出卸妝巾拭下,順便打電話讓人把猛料曝出去。

對方回復我照片已發出時,蘇婉正好就到了。

一進門就到搜羅。

風風火火的干勁,把我二十六度的空調都帶熱了。

「蘇雨沫!你玩我!」

27

「蕭廷人呢?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我明明看到他的車停在下面的!」

上口口聲聲說要全我,背地里就跟我玩的!你賤不賤啊?」

找不到人,上手抓我肩膀,像可云當年到抓人要孩子一樣瘋搖。

咱就是說,社會搖也不能這麼搖哇。

「妹妹妹~你你冷靜點 er~」

「是他自己主過來 der~不是我找他 der~」

我被搖晃得說話聲音都會發,自帶波浪號。

桌角得我腰刺痛,我一掙扎,更是發狠地掐住我的脖子:

「你騙人!一定是你,是你跟他說了什麼?他最近才會冷落我避開我!」

「明明我馬上就要離原來的設定,為他的妻子,為他

主角!都是你,一定是你背地里我!」

「不就是一個男人而已嗎?你把主角的位置讓給我不行嗎?」

「我是你的妹妹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被掐得呼吸困難,眼冒金星。

尖厲的吼聲差點沒把我耳震破。

瘋了瘋了。

居然還知道是我妹,既然這樣,掐我干嘛?

覺呼吸快到頭時,一幫安保人員沖了進來。

蘇婉被驚著,還沒開始掙扎就已經被安保人員三下五除二地反手捆住了。

歇斯底里地喊

我眼含淚花地緩步過去,拿出手機在眼前上下

上面是我剛讓人放出去的猛料。

也是這三年里,蘇婉為了資源所做的一切,譬如滿足某些「人脈」的特殊癖好。

整個人都僵了。

我盯著那雙漂亮眼睛,從混沌一點點變得清明。

震愕、恍悟、驚懼、憤恨、殺意等等緒迅速匯聚在漂亮的瞳仁里,我越發地痛快。

那張和我幾分相似的臉,無比同地開口:「我可憐的妹妹,這三年為了頂替我的位置,真的好辛苦。」

「是你!是你放出去的!那些都不是我,是你害我的!都是你!」

想要抓住我,卻被反綁住,只能發狂般地張著,想要來咬我。

我害怕地往后退:「妹妹,你怎麼又犯瘋病了?」

「為了一個渣男因生恨,還得了失心瘋,可那個渣男現在卻又上了別人……」

話音未落,猛然發狂般地喊:「什麼?什麼別人?不可能的,怎麼會還有別人?」

「明明只有主會跟我搶他,明明我已經代替主得到他的,明明我已經占了原主的人生!他怎麼可能會上其他人?我現在就是他的主啊!」

「蕭廷是我的,主角是我的,沒有人能搶走我的位置!」

被安保帶走,押著推進神病院的車。

上車后,甚至還在歇斯底里地大喊大:「我是主!我才是主!」

28

#當紅小花,瘋了#

#妹妹為劈男殺姐姐#

#娛樂圈象#

#別塌了別塌了,已經塌到熔巖里了#

#蕭廷被撤職#

#新歡是誰#

一天之,熱搜榜換了一波又一波的詞條,卻怎麼都撤不走蘇婉和蕭廷相關的。

兩人風評急轉直下。

爸媽和弟弟知道后,恨鐵不鋼地趕到神病院去看蘇婉

可惜一心想要告訴所有人,才是主角,更讓大家都認定了已經瘋掉的「事實」。

神病院出來,爸媽失地先上車。

弟弟蘇哲在我旁站定,雙手背在其后,半天不說話。

「覺得我下手狠了?」我偏過頭問他。

他驚訝:「這就狠了嗎?」

「二姐要的是你的命,你只是嚇唬,善良太多了。」

我表示同意地點點頭。

是的呢。

我又沒要死,生不如死而已。

29

蕭廷被撤職后,在人前消失過一段時間。

再回來時,走路一瘸一拐的。

圈里人都說他被神人綁走,足足三天三夜才被放回。

我準備進組時,在家門口到他。

他攔住路:

「你是不是跟蕭江聯合起來對付我?」

「蘇雨沫,要離婚的人是你, 你跟蕭江是在離婚前就搞到一起了吧?」

我一聽,忍俊不地笑出聲:

「你以為把你扔進俱樂部的人, 是蕭江或是我?」

「我跟他忙得很,才沒空搭理你呢。」

「那是誰?」

他雙目猩紅, 上前想要抓我胳膊。

我迅速拿出紅小手拍, 用力拍開:「臟死了,別挨近我。」

「你得罪的人那麼多, 一個個去問唄。」

我也不算撒謊, 那件事確實與我無關。

那是我爸跟我弟做的。

做生意能賺大錢的商人,有多是會跟你講良善的?

尤其是一個渣了他兩個兒的渣男, 我爸豈能輕易放過?

蕭廷怕是快瘋了。

他跌跌撞撞地從我家離開后,就去找他的主許小姐。

可是, 許小姐卻失蹤了。

因為我給許小姐送去俱樂部的高清資料, 看完后, 就連夜出國了。

他以為是蘇婉而不得, 對他的人下手, 于是怒不可遏地跑去神病院找蘇婉算賬。

兩人在病房里互撕,雙雙從窗戶摔了出去。

落得一個沒了命、一個癱

瘓在床的下場。

30

最后一次見蘇婉, 躺在病床上,里嘀嘀咕咕著什麼「再來一次就好了」。

看見我進門,便死死盯過來。

我也不再繞彎子:

「當我躺在床上, 聽到你在旁邊勾引那個渣男的時候,我還在想,早知道你喜歡他,就讓給你好了。」

「哪怕我知道當初那場車禍是你心設計的, 我也沒有后悔救你。」

因為不救的話,我就會死在不久后的劇設定里。

幸好救了,改變了屬于我的劇點,讓我在三年后活了過來。

蘇婉聽不進去。

直到我說:「你費盡心機想要奪走我的人生,占為己有, 可你不知道,我本不是你以為的主。」

「我跟你一樣,都是個配角, 甚至我只是個炮灰。」

剎那間,徹底破防崩潰了。

著、怒吼著, 滿臉的憤恨、不敢置信和不甘:

「為什麼我明明已經知道劇的發展,預判了一切,可還是失敗了?為什麼啊?」

「我不甘心啊!我不服!」

「重來一次就好了!再來一次就好了!」

……

31

臺風過境, 金璀璨。

我離開了病房。

蕭江在走廊窗前等我。

他沖我淺淡一笑:「現在滿意了嗎?」

「還差一點。」我也沖他笑笑。

某人追著問:「差哪兒了?」

「我原廠出貨, 哪里不行練哪里。」

「你要不先試試貨,不行再退?」

而此時,后不遠的病房傳來重倒地的靜。

護士從旁邊匆匆而過。

隨后聽到一句:「病人自殺了!」

32

我回過頭,看不見的地方正兵荒馬

的妹妹啊, 如果你真的還能再來一次, 就刷霸總文,多看看經濟頻道和普法節目吧。

跳出霸總文里慣有的腦思維,說話多做事。

你既然已經提前知道劇,就應該知道什麼時間點跟什麼人合作, 能為自己謀到更大利益。

靠樹,樹會倒。

靠男人,命不保。

【本文完】

    人正在閲讀<掉馬甲>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