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夕，班花了我的份證去借高利貸。

我被債主堵在考場門口。

假惺惺道：「沐沐是個孤兒，沒錢還的。」

債主彼此換了個眼神，當即決定幫我找到親生父母來還債。

高考出分那天，資產數億的首富夫婦敲鑼打鼓來認親。

1

高考考場門口。

我被兩個紋著青龍白虎紋的社會男攔下。

「你就是秦沐？」

「你在我們平臺借的那筆錢已經逾期了，請立刻歸還。」

我皺著眉頭，什麼借款？

周圍的人聽到這些話紛紛看過來，對著我指指點點：

「這是誰家的孩子，小小年紀不學好，竟去借錢。」

「被人找到考場門口，幸虧不是我閨，簡直丟死人了。」

班花一臉看熱鬧：「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秦沐一直都是我們班里的三好學生，怎麼會去借錢呢？」

看臉上的壞笑，聯想到那天我份證被我抓包的事，我知道，這事和不了干系。

考場周圍都是記者，攝影機對準我的方向。

「我沒有借錢，我現在要進去考試，有什麼等我出來再說吧。」

說完，我邁步走進考場。

來催收的兩個人一胖一瘦。

胖的那個一掌拍在瘦的那個后腦勺上：

「不是，就這麼進去了，也太不把咱們放在眼里了吧。」

瘦的那個了腦袋：「就是，我這就去把逮出來。」

他剛往前走了一步，一旁維持秩序的警察蜀黍看過來。

兩人吞咽下口水，老老實實蹲在樹底下。

等著考試結束。

2

我和張同時走出考場，看了眼不遠的攝像機，挽著我的胳膊關心地問：

「沐沐，你沒被他們影響到吧？你要是缺錢直接和我說就行了，我借給你，干嗎要去借高利貸？」

記者嗅到苗頭趕湊過來。

胖瘦組合也趕過來，他們打開手機，找出電子版合同：

「這上面有你自己拍的份證以及人臉識別，你抓時間把錢還了，我們也就不來打擾你了，不然影響到你上大學可就不好了。」

無形的威脅。

我還沒說話，張就替我認下了這筆債：

「你們再寬限兩天吧，沐沐是個孤兒，哪有這麼多錢還給你們？」

好不容易考完試，同學們個個八卦心十足，停在原地看熱鬧。

「天呢！姜沐竟然是孤兒，同學三年我都不知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想到長著那麼一副老實的面孔，竟然會去借高利貸。」

我看著那份合同：

「第一，這錢不是我借的，人臉識別一看就是拿著照片懟上去的，你們平臺審核不嚴謹，這樣都能夠通過。

第二，你們擅自放款給高中生，是違法行為。

第三，國家規定小額貸款平臺年利率不得超過百分之 24，你們已經高達百分之 36 了，需要我打投訴平臺查查你們嗎？

第四，我已經報警了，我沒有借錢，警察叔叔會查清楚是誰用了我的名義進行貸款的。」

幾乎是我剛說完報警兩個字，張的臉就瞬間變得煞白。

牽強地扯出一笑：「多大點事怎麼還報警了，你欠多錢我幫你還。」

同學們都夸：「你也太好了吧，還愿意替還錢。」

「都是同學，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胖瘦組合：「連本帶利一共是一萬五。」

張瞪大眼睛：「我明明才——」

借了八千，怎麼一眨眼的工夫就了一萬五？

剩下的話沒敢說出口。

張這下也慌了，拽了拽我的服：「我先幫你還一部分，剩下的你慢慢還好不好？」

「不好。」我直接拒絕。「不是我借的我為什麼要還？」

我猜本來是想借這件事影響我考試的心。

讓我失常發揮，等考完試就把錢還上。

沒想到利息漲得這麼快。

我看向胖瘦二人：「警察會聯系你們的。」

說完，我掃了一輛共單車離開。

臨走時我還聽到張在后面小聲說：「沒錢還，要不你們幫找一下父母，讓父母還？」

胖瘦對視一眼：「……」

3

高考出分那天，我們正在同學聚會。

「姜沐，你錢還上了嗎？要是不夠的話我這里有，我爸媽給了我一筆錢當作高考獎勵。」

學霸說完還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平常這個時候張肯定會酸溜溜地說幾句，今天迫不及待地轉移話題：

「那個，班主任說

可以查績了！」

「可以查績了？！」

「快查查。」

4

「我靠！省狀元居然在咱們班！」

「，你多分？」

張趕點開績，722 分。

自信地揚起笑容，信心十足地仿佛已經是省狀元了。

「，估計你馬上就要接到清北的電話了。」

「你也太厲害了，722 分！我連想都不敢想。」

張瞬間得意起來：「姜沐，你的績是多分啊？」

5

我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 735 分，又看了看張嘚瑟地笑。

門口突然傳來敲鑼打鼓聲，大家好奇地走出去。

是胖瘦組合。

他們旁邊還站著一對夫妻，在場的同學幾乎沒有不認識的。

常年在富豪榜上的首富夫妻！

胖瘦組合諂地朝我走過來：「同學，我們給你找到了親生父母。」

那對夫妻紅著眼眶，一看就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保養良好的中年婦人站立不穩，弱的軀靠在景宏懷里，放低聲音，小心翼翼怕嚇到眼前的人：

「小乖，我的兒……」

我現在原地，眼神迷茫。

張無法接這個事實，拼命搖頭：

「不可能，這一定是搞錯了，姜沐怎麼可能會是首富的兒？」

胖瘦組合拿出一張親子鑒定書：「當然是真的，這事你也有功勞，要不是你讓我們去幫找父母，誰能想到親生父母這麼牛呢？」

張依舊不愿相信，無法接一個孤兒一躍而上了首富流落在外的兒。

「一個病秧子，你們確定沒有找錯人嗎？親子鑒定有時候也會出錯的。」

景宏聽到有人這麼說自己的兒，很是生氣：

「我自己的兒我能不認識嗎，你這孩子怎麼壞心眼這麼多，是從小缺導致的嗎？」

景宏氣憤之余又是心疼：

「乖寶，不管你生了什麼病，爸爸都會把你治好的。」

景宏和他妻子青梅竹馬，唯一的兒還在嬰兒時期就被人販子拐走，這麼多年他們也沒再要孩子。

上天垂憐，讓他們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兒。

付溫克制不住淚水，抱著我放聲痛哭：「小乖，媽媽終于找到你了，這麼多年你在外面吃苦了……」

胖瘦組合被這一幕得稀里嘩啦。

從包里拿出打印出來的電子版合同：

「景總是這樣的，您兒在我們平臺借了一筆錢，現在已經逾期了，您看……」

眼前的人是我父母，卻也是十幾年未見的陌生人。

我打量著他們的表。

付溫不舍得松開我，瞪了一眼景宏：

「還等什麼呢，趕寫支票。」

景宏：「一千萬夠嗎？」

胖瘦組合：「……」倒也不用這麼多。

景宏眼看就要在支票上簽名，我攔住他。

「這錢不是我借的。」我冷淡地瞥了眼張。

害怕事暴：「沐沐，你爸媽這麼有錢，也不差這點，你就趕還了吧，這麼多同學都在這里，鬧大了對咱們學校的名聲也不好。」

我拿出一支錄音筆，聲音傳來。

「請問你們是零零借款平臺嗎？只要拿著份證就可以是吧？我朋友生病住院了，讓我替貸款一萬。」

「當然是我朋友讓我幫借的，不然我怎麼會有的份證？」

「你們到底借不借？不借的話我就去找其他平臺了。」

「對了，我朋友說這筆錢就用一個月，一個月之后就還上，如果忘記了的話，你們可以去淮中找。」

錄音筆播放完。

張氣急敗壞地奪過錄音筆狠狠摔在地上，抬頭怒瞪著我：「這是假的！」

「你要是覺得這個不夠實錘的話，我們可以去學校走廊調監控，那天你就在臺位置打的電話。」

張像小丑一樣被人圍觀。

「你是故意的！」

「故意讓我看見你的份證。」

「故意讓我敗名裂是不是？！」

「姜沐，你真惡毒。」

張聲嘶力竭地哭著。

對待奇葩的人你永遠都無法用對正常人的思維去對待他們。

「我沒有你去借錢，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心理暗。」

景宏和妻子互相看了眼。

真不愧是他們的閨。

張拿出之前借的八千先給了胖瘦組合，剩下的簽了借條，準備利用假期打工來還。

周圍同學回過神來：

「姜沐這下子算是飛上枝頭了，首富的兒，這輩子什麼都不用發愁了。」

「誰說什麼也

不用愁了，從今天開始每天都要為怎麼花錢而發愁。」

同學們：「……」

張作繭自縛，不蝕把米，不僅沒有陷害到我，反而還幫我找到了親生父母，因為這事整整懊惱了一個假期。

每次想到我這會兒正在別墅里生活。

就恨不得回到沒畢業前。

我被父母帶回家，他們請來專家為我診治。

「這病是先天的，想讓和平常人一樣活到八九十歲并不難，只要好好調養，吃個五六年的藥就差不多了。」

我不求能和正常人一樣擁有健康的，可以隨心所去做想做的事。

只要能夠調理好，我就很開心了。

6

很快就到了大學開學那日。

黑邁赫緩緩停在學校門口。

縱使在夏日，我依舊覺得空氣中帶著幾分涼意。

暖系的中式子中和了我臉上的病氣，顯得有了幾分氣。

「宋叔，我自己拿行李就行。」

「這怎麼可以，景總吩咐過您不好，讓我把行李送到宿舍。」

「就一個行李箱，我爸要是問起來，我去說。」

宋叔拗不過我。

這個行李箱里面的東西是我昨天晚上臨時收拾出來的。

其他的我爸早早就派人給我送到宿舍了。

7

我站在宿舍門口，里面傳來興的聲音：

「，你高考考了 722 分？！這績應該是你們省的狀元吧？」

「不是，省狀元是個病秧子，半步一咳，三步一。」

聽到里口而出的病秧子，我微微皺眉。

細長的指節微微曲起，輕輕敲了敲門。

宿舍里一濃郁的香水味，我極力克制，卻還是咳個不停：

「咳咳咳……咳。」

不一會兒，額頭上沁滿了薄汗。

張站在我面前，連戲都懶得做了，譏諷道：「病秧子狀元？」

我喝了兩口枇杷茶，嗓子里的意緩緩退去。

小著氣，聲音很冷：

「萬年老二？」

提到萬年老二，張那囂張的面孔上有了一裂：

「晦氣死了，怎麼和你分在一個宿舍里，別把病傳染給我。」

要出門，我漫不經心地出。

下一秒張就以狗吃屎的姿勢趴在地上，臉漲紅撐著地面起來：

「你敢絆我？」

我又喝了兩口枇杷茶，聲音淡淡的：

「你都敢欠，我有什麼不敢的？」

張張還準備繼續說什麼，被一旁的王欣攔住：

「大家都一個宿舍的，別這樣。」

8

班長召集大家去教室商量一月后迎新典禮節目的事。

我簡單收拾一番。

到教室時大部分人已經到了。

「今年咱們建筑系的們值都很高啊。」

「我看這里面最漂亮的就屬張了，系花非莫屬。」

張面上都開心起來，上卻說：「建筑系漂亮的那麼多，不一定就是我。」

王欣聽出心口不一：

「得了吧，不是你還能是誰？」

「還真有可能是別人。」有人翻出一張吧上的照片。

「這的也是咱們專業的嗎？這張側照簡直封神，建筑系系花我看是的才對。」

原本熱鬧的教室霎時安靜下來。

「張，這是你們宿舍的吧，旁邊這人是誰？」

「爸？」

張看著我從豪車上下來，想起這一切都是促的，就氣得呼吸不上來：

「我看是金主爸爸還差不多，這臉一看就是整過的，也就能騙騙你們。」

「驚波不在黤黮間，小人心里藏崩湍。」

我暗諷道，邁步進去。

漆黑的水并不會掀起波浪，小人的心里卻藏著急流險灘。

張簡直要氣瘋了。

9

班長拿出一張紙統計報名表演的名單。

「有才藝的抓報名，這可是耀眼的好機會。」

張提議：「我會跳舞，我們可以表演個古典舞。」

「這個可以哎，最近這幾年中式風盛行，古典舞我覺得不錯。」

「我也贊。」

張打量著我，滿眼得意：「姜沐，不是我不讓你加我們，你這一步一咳的，來了也是給我們拖后，你就在臺下當個觀眾吧。」

我面不改，沒接話。

比起表演，我更樂于當個觀眾。

班長忽然想

起什麼：「姜沐，我之前看你填的資料卡上面寫著擅長鋼琴，正好咱們班的節目是舞蹈，要不你彈鋼琴伴奏吧。」

張：「我是沒有意見，就是不知道姜沐能不能跟上我們的節奏，這首曲子可不簡單，沒有幾年功底怕是不行。」

在班長希冀的目下，我點點頭：

「我試試吧。」

張：「我好心提醒你，別拿我們大家開涮。」

班長聽說話一直咄咄人，這會兒也沒什麼好脾氣：

「行不行的總得排練試一下，你一直打擊姜沐算什麼？」

10

排練比我想象中難。

張把空調降到 16 度，我攏著上的外套，涼氣灌進，一下接一下地咳著。

鋼琴聲戛然而止。

張跳到一半，不滿地怒罵：「姜沐，你能不能好好配合了？本來排練時間就張，你是故意想讓我們出丑吧。」

我看了眼空調：「你們排練吧，曲子我回去單獨練。」

張譏諷：「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活，你回家練，到最后上場的時候還能你彈你的，我們跳我們的？」

我微微蹙眉，表演確實要排練磨合。

張明明也凍得汗都豎起來了，卻為了為難我而苦苦撐著。

我輕笑：「那就繼續吧。」

我拿出外套穿上。

三個小時后，排練結束。

看著還在咬牙堅持的張，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

「你跟莎士比亞有一半像。」

留下這句話，我推門離開。

王欣蹙眉疑：「跟莎士比亞有一半像，這是什麼意思啊？」

張狠狠瞪了一眼。

「你是蠢嗎，在罵我傻（莎比）！」

張凍得瑟瑟發抖，看我出去趕走到空調邊關上空調。

11

爸媽彈來視頻通話。

兩人湊在小小的手機屏幕上顯得有點。

「小乖，我和你爸剛接到陳校長的來電，邀請我們去參加京大的迎新典禮，我們可以以你父母的份去嗎？」

問得小心翼翼，擔心我會抗拒。

「當然可以。」

景宏顧慮地開口：「不會給你造什麼麻煩嗎？」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小說里的主都不愿意讓同學們知道有富豪爸媽的事。」

我被我爸的話驚呆了。

一時間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媽見我笑，松開一口氣，一掌拍在景宏腦袋上：

「我早就讓你看那種狗小說了，你不聽。」

12

導員在群里格外強調這次迎新典禮的重要程度。

班級里興地討論。

有一個男生拿到了第一手資料：

「你們知道這次的迎新典禮為什麼會這麼隆重嗎？」

吊足大家的胃口后，他才解釋：「因為這次首富也會來參加。」

「聽說這幾年首富一直深居簡出，從來不參加任何活，咱們學校每年都會邀請他，按照以往都是拒絕的，怎麼今年……會不會是消息有誤？」

「當然不會，我小叔在景氏集團上班，聽說是因為景總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兒，而且那個人就在咱們學校里，是建筑系的新生，以前是淮中的。」

「我靠！這不是小說里才有的劇嗎？」

淮中

建筑系新生

這兩個條件一出，人員立刻就鎖定了。

「你們兩個……」

我剛說了個是，后面那個我還沒出口。

王欣崇拜地看向張：「，你該不會就是首富的兒吧？我看你高中時發的朋友圈，穿的可全都是大牌服啊。這麼大的事你還瞞著我，當不當我是你的好閨了？」

腆著臉湊過去。

我一臉趣味地看著張。

張心臟劇烈跳，指甲陷進掌心里，快速跳轉話題：

「你們問這個做什麼，無論我的家世如何，咱們都是同學。」

這個回答模棱兩可。

比直接承認更能讓人信服。

我斜倚著桌子，頭微歪著：「所以你是在暗示大家，你就是首富的兒？」

張站得筆直：「我都已經說了，無論我父母是誰，大家都是同學，你聽不懂嗎？」

這還沒有承認，就有人開始迫不及待地當狗了：

「姜沐你煩不煩啊，不愿意說就算了唄，大家族肯定和咱們普通家庭是不一樣的。」

「姜沐你這麼咄咄人，是因為嫉妒嗎？」

我冷笑：「我用得著嫉妒？我爸媽只有我一個兒，從來沒有什麼妹妹。」

有人快速反應過來我話里的意思。

「噗哈哈哈哈哈，

你是在這里開玩笑嘛，你一個病秧子，怎麼可能會是景總的兒？」

張打斷這個話題：「今晚我請大家吃飯，想去哪隨便挑。」

王欣：「真的嗎，我們可不可以去貴一點的地方。」

「當然可以。」

13

我接到導員電話，讓我去辦公室一趟。

我站在門口，看對張噓寒問暖：

「你說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不告訴我呢？不過藏份也是好事，誰知道你邊有沒有嫉妒心重的人？我記得你之前找我想換宿舍，不想和姜沐住在一個宿舍里是吧，這樣你不用搬宿舍，我讓姜沐搬。」

張很意外：「真的嗎老師？姜沐每天都在咳嗽，吵得我們整個宿舍都沒辦法休息，要是能夠搬走那最好不過了，謝謝老師。」

「不用客氣。」

張沉浸其中，心里想要是能給首富當個養就好了。

我敲門：「導員，您找我。」

導員收起臉上的笑：「我給你調了個宿舍，在 603，你今天就搬吧。」

「我在 301 住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搬走？」

「現在因為你，整個宿舍的人都不能休息，你說為什麼要搬走！」

我冷漠地接話：「你想要討好誰是你的事，我提醒你一句，張有親生父母。」

說完，我抬腳離開。

張追上來：「沐沐，以前我們是那麼要好的朋友，怎麼會變現在這個樣子，我們和好吧？」

我不知道打的什麼鬼主意，但我知道一定沒憋好屁。

「滾！」

張罕見得沒有生氣：

「沐沐，現在大家都以為我才是你爸媽的兒，這件事你可不能怪我，這不是我傳出去的，而且我也否認過。」

我被不要臉的樣子氣笑了。

否認過？

那個也否認？

張見我沒有說話，牽起我的手：「沐沐你不好，之前醫生就說你不一定能活多長時間，說不定哪天就……你想想，你爸媽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來，到那個時候他們該有多痛苦。可要是有個人能夠代替你陪在他們邊的話，那可就不一樣了，你說是吧？」

我面無表地等著接下來的話。

「不然你和你爸媽說一下，讓他們收養我當干兒。你放心，我肯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我抬手給了張一掌：「你真是毫無底線。」

張被這一掌直接打蒙圈了。

抬手就要打回來。

我握著的手腕狠狠往后一甩。

作過大，忍不住咳了起來。

我從包里拿出藥服下，這才好點。

張：「你看看你的，我的提議你好好考慮下吧。」

14

迎新典禮那天我穿了件白旗袍，盤了個中式發髻，用簪子固定住。

典禮開始，參加表演的在后臺等待。

休息室。

王欣：「你們還不知道吧，姜沐是心福利院的孤兒。」

「真的假的？開學那天爸不是來送了？」

「當然是真的，你們沒看淮中記者報道嗎，姜沐高考那天被催債的人追到了考場，差一點就考不了試了，還是幫出頭才能讓可以進去考試的，是吧？」

張沒說話，只是笑了笑。

「那開學來送的人是誰？」

王欣：「五六十歲的年紀，既買東西又送上學還能是什麼關系？」

「我還以為姜沐真的是富二代呢，沒想到是這種人。」

我一字不落地將這些話聽耳中。

我坐在哪里，那附近的人都會立刻起：

「我們可不愿意靠著你坐，臟死了。」

周圍人對著我指指點點，我打開吧，我和宋叔那張照片被置頂了。

評論說什麼的都有。

【現在有些人真特麼就是賤，給人當小三當人惡心死了人，垃圾！】

【這種人也配待在京大？】

【公車！還不知道跟了幾個男人。】

【你爸媽知道生了你這麼個不要臉的東西嗎？】

王欣坐在我斜對面，正在討論吧的事。

我抬眸看過去。

不懂哪里來這麼大的敵意。

我不會去尋釁滋事，但也不怕事。

吧上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導員小口著氣趕過來，把我喊到一邊。

指著吧：

「姜沐，這是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現在這件事已經驚校領導了，你到底是不是上面說得這樣！」

低聲音，怒斥。

「沒有。」

導員不信：「沒有別人怎麼會傳得這麼有鼻子有眼的，無風不起浪，你解釋下怎麼會認識那

麼有錢的男人，還是、還是老男人！」

「我沒有必要對你解釋那麼多，為人師表，學生遇到事時的第一反應不是調查真相，反而在我否認后一直試圖把這個罪名安在我上，你需要反思下，看適不適合干這份工作。」

導員噎住。

「接下來有請建筑系的同學帶來古典舞。」主持人的聲音傳來。

我準備上場，導員抓著我的手腕：「你不用上場了，還嫌不夠丟人？」

我甩開的手腕。

15

鋼琴聲起，曲人心魄。

張們著漢服自兩側場，我坐在舞臺右前方彈奏。

聚燈全都落在舞者上。

我輕白衫，青墨染。

十指按在琴上，激烈的曲聲是將舞蹈比得不夠看。

觀眾視線看過來，聚燈隨著觀眾的視線打在我上。

原本伴奏的我了主場。

張卻了伴舞，不甘心使出渾解數想要贏得眾人的目。

卻被忽視了個徹底。

下一秒，匿在白鍵里的刀片劃破我手指。

玉珠沿著傷口落。

臺上臺下注意到的人紛紛提了口氣。

我爸媽坐在視線最好的位置，自然也看了個清楚。

他看似云淡風輕地坐著，微瞇的眸子宛如蟄伏的獵豹，帶著上位者的氣息。

我快速結束這首曲子。

直到結束，有人依舊沉浸其中，無法回神。

原本的舞蹈變了我一個人的獨曲。

下了舞臺，醫生早早等在這里。

好在傷口不深，簡單包扎一番就止住了。

「好好的鋼琴怎麼會有刀片？這簡直太可怕了。」

「這是明目張膽的故意傷害啊，必須查監控。」

今天這麼重要的場合竟然出了這種事，導員恨不得兩眼一黑暈過去。

「今天是學校的迎新典禮，這件事明天再說。」

「用不著，這件事就讓警察來理，有人故意在學校吧散播流言，網暴同學，節惡劣。」

我當眾落了導員的面子，臉有些難看。

湊近我，低聲音：「今天這麼多校領導在這里，你別胡鬧。」

16

毀了我的名聲后還想下這件事？

想屁去吧。

王欣急了：「姜沐，你自己做了那些事還不允許別人說了，誰不知道你就是個又當又立的小三！」

我犀利的目落在王欣上：

「所以，校園吧上的帖子是你發的，那些惡毒的評論也是你發的，對吧？」

王欣還想找借口否認。

我把從營業廳調出來的手機號扔在上：

「這些注冊小號的手機號全是你的。」

王欣并不覺得錯了，反而還變本加厲：

「就算是我又怎麼樣，你要是正不怕影子斜，我又怎麼能夠找到機會攻擊你？給人當人，你還有理了？」

「誰說在當人？是我閨！」

我爸站在后臺口，嗓音偏冷，眉眼清冷淡漠。

他后跟著校方一眾領導。

隨著他這句話，整個后臺陷一片寂靜。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王欣：

「什、什麼？您閨不是張嗎？」

「您不要被騙了，我親眼見到和一個老頭從一輛車上下來。」

此時被張稱呼為老頭的宋叔站出來：

「你說的那個人是我嗎？我是景總派給小姐的司機，我接送上下學，這沒什麼問題吧。」

王欣這下子傻眼了。

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種結果！

看著張：「，你趕解釋一下，這都是你讓我做的，你不是說你才是景總的閨嗎？」

張：「我什麼時候讓你做過這些事？你自己嫉妒沐沐，不要讓我給你背鍋。」

王欣意識到被人當槍使了。

17

我爸牽起我的手，檢查傷口，確認沒什麼問題這才松了口氣。

后臺空調的溫度太涼，我不想繼續在這里待下去。

「王欣在網上散播關于我的謠言，張在鋼琴里藏刀片惡意傷人，我已經報警了。」

張：「沐沐，你怎麼能夠這麼冤枉我呢？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啊，高中你上學時沒錢吃飯，我都把自己的飯分兩份，給你一份，怎麼你現在有錢了，就不認我這個同學了嗎？」

「沒想到姜沐才是景總的兒？」

「就算是首富的兒又怎麼樣，人品不行，有錢了就忘了之前幫助過的人，這種人有錢才是危險啊。」

我：「我冤枉你，那就調監控吧。」

張本就不擔心調監控。

我剛說完

，我爸邊的助理立刻心領神會去調監控。

監控壞了？

沒關系，景氏集團最不缺的就是可以恢復監控的高手。

當一切真相浮出水面。

校領導都在場，就是導員想下這件事都辦不到。

我爸覺得張有點眼：「你是那個了我兒份證去借款的人吧？我之前就放過你，沒想到你還變本加厲地傷害我兒。」

人群中沖出來一對夫妻，上來直接給了張兩個耳。

這一幕發生得太突然，誰也沒有反應過來。

「我之前就說不讓你上大學，讓你留在家里給弟弟賺點彩禮錢你不同意，這才剛開學你就鬧出這種事，趕退學給我回家，打工給你弟賺錢！」

張低著頭不說話。

媽態度強，拽著就往門口走, 里還罵罵咧咧地：

「走，現在就給我走。」

「我早就說過孩子讀那麼多書沒用, 到最后還不是結婚生子。」

「浪費這四年時間在這里讀書，不知道給你弟弟攢多錢了。」

此話一出, 不人為之窒息。

警察趕到, 要帶走張。

「警察同志，我兒知道錯了, 我帶回家一定好好教訓。」

警察看著攔住他們辦公的人, 擰眉：「請你不要妨礙我們工作。」

王欣也因為發布不實言論、惡意造謠他人、煽網暴被警察一起帶走了。

導員對待學生不一視同仁，違背了教師原則, 被學校辭退。

18

我的在專家的調養下越來越好。

畢業后。

我正式進家族企業工作。

「爸，我想立一個心臟病救助基金, 幫助那些從小患疾病的孩子。」

他們這會兒在三亞旅游, 聽到我的話擺擺手：「這些事你看著理就好了, 我和你媽對你很放心, 不說了, 我和你媽要去游泳了。」

我哭笑不得：「好。」

19

我沒想到和張還會再次見面。

穿著洗到發白的服，手足無措地道歉, 甚至都沒有抬頭認出我。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掃向被蹭掉漆的車后尾：「我正常行駛，你從小路沖出來追尾我, 是你全責，我會讓助理把修理費用和明細發給你的。」

張聽到我的聲音很耳，抬起頭，瞳孔猛然收。

幾年過去了, 看我的眼睛里還是滿滿恨意：

「姜沐！你這個病秧子怎麼還沒去死呢？這幾年我一直都在燒香祈禱你趕死了，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變現在這副樣子。」

對，我只有四個字想說：

「不知悔改！」

老公趕來，抬腳往上踹，一腳接一腳。

「你知道這車有多貴嗎, 你一輩子都買不起，你怎麼不把自己撞死？」

「我沒錢賠，要賠你自己賠去吧。」

「我怎麼娶了你這麼個喪門星、伏弟魔！」

「自從你家里嫁進我們家, 我就沒一件事順心的。」

「這幾年你背著我給你弟拿了多錢，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養不的白眼狼, 老子要和你離婚！」

張退學后就開始打工給他弟攢錢。

賺的錢供他上技校、上大學。

畢業后給他租房子。

談后給他買車。

到結婚了，媽還要讓出房子的首付錢。

張拿不出那麼多錢，媽就把嫁了出去, 狠狠要了一筆彩禮。

張的婆家不爽, 一直沒用正眼看。

警趕來及時阻止，并且把老公帶回警局，阻止了這一場家暴。

張在老公趕來后害怕得一句話都不敢說，顯然這不是第一次手了。

警查看監控和現場況定責。

雙方確認無誤后, 簽字。

20

我開車離開。

沒注意到不遠的樹底下停著一輛黑車。

男人目睹全過程, 角勾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秦敘穿著黑襯，高的鼻梁勾勒出俊逸的廓，修長的手腕纏著一圈圈的黑佛珠。

副駕駛上的人吊兒郎當地笑了聲，模樣俊朗：

「秦敘, 見到你未婚妻滿意了？」

男人曲起修長的手指，聽到聲音懶散地抬了眸子。

至此，命運的齒才剛剛開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