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馬甲》第 12 節 農夫與蛇

被賣到大山里,盡折磨而死后,我重生了。

重生回了被拐賣的當天。

我看著眼前拉著我的人,心是抑制不住的憎恨。

就是

把我賣給了人販子,繼而登堂室,還害死了我的媽媽和姐姐。

跟我爸的私生子,卻獲得了所有的財產。

這一世,我可不會讓你如愿!

1

此時此刻,羅瓊正準備忽悠我上大,說給我報了一個夏令營。

等到地方了,自然就會有老師來接我。

上一世的種種像是放映電影般,在我的腦海中閃過。

被賣進大山后,我被關在豬圈,戴著狗鏈,為了一個繁衍工

最后子徹底壞了,他們就讓我下田干活,落了一惡疾,不治亡。

想到那些經歷,我此刻一陣惡寒,恨不得掐死羅瓊。

當初,我母親看可憐,資助上了大學。

可沒想到,卻直接上演農夫與蛇。

在大學畢業后,心積慮地接近我爸,甚至還懷有孕。

當時,騙我們說這是男朋友的,因為心疼孩子不想打掉。

沒想到,口中的男朋友,竟然是我爸!

這麼想著,我心中更是忍不住冷笑。

好在現在一切都還不晚。

這一世,我絕對不會讓羅瓊得逞。

羅瓊一無所覺,臉上依舊掛著虛偽的笑容,見狀還推著我的肩膀。

「悠悠,你愣在這里干什麼,快點上車呀?」

「姐姐,難道你不跟我一塊去嗎?」

我抓著羅瓊的手,滿眼天真單純地

想想當初我也是真的傻。

怎麼就對羅瓊的話毫不懷疑呢?

都已經大一了,還參加什麼夏令營?

「你看我在上班呢,確實是不方便,不過悠悠你別擔心,姐姐都已經安排好了。」

那可真是「安排」好了呢——

一旦我上了這輛車,等待著我的將是萬劫不復。

盯著羅瓊眼底就要藏不住的期待,我揚起角:「好呀,那我當然不能辜負姐姐你的期。」

說完,我轉上車。

車緩緩開,車上稀稀拉拉坐著幾個昏昏睡的乘客。

我抱了懷里的書包,從側面到一把鋒利的小刀。

因為是孩子,母親總是叮囑我隨帶點防的東西。

上一世,我在剛被賣進村子的時候,就掏出了這把刀防,結果卻因此激怒了那戶人家。

為此,我還挨了頓毒打。

但這一世,不用等車開到村子里。

「我要下車!」

我大聲吶喊著,飛快沖到司機的邊。

「這條路不能停車,你等到下一個站點再下車。」

我看了一眼路牌,下個站點就是那個村落了。

絕對不行!

其實在這段上坡路,車速并不快。

我看了一眼旁邊開著的車窗,狠狠咬牙。

眼下只能這樣了。

我兩眼一閉,心一橫,直接從車窗跳了出去。

「哎喲喂!有人跳車啦!」

好事的乘客大聲著,司機也趕踩了剎車。

我在地上滾了兩圈,爬起來后拍了拍上的灰。

跟前世的那些傷痛相比,現在這點小疼本就不算什麼。

我暗暗想著,拎著包立馬朝反方向跑。

我要趕在羅瓊手之前回去!

2

到家已經傍晚。

我輕手輕腳地開門進去,一眼就瞥見羅瓊站在廚房里,手里拿著小紙包往水杯里倒末。

這個人,還真是心積慮啊。

回想前世記憶,要求跟在我爸邊當助理,說報答恩,然后我媽不好,又殷勤地跑來照顧我媽。

話還說得很好聽,說我媽是的恩人,想報恩。

呵呵,報恩就是睡了恩人的老公,然后兩人合謀弄死恩人和的孩子?

這個藥,已經不是第一天下了。

我媽很信任自己資助的這個孩子,羅瓊也就越來越肆無忌憚。

「咳咳!」

我故意重重咳嗽了聲。

廚房里的羅瓊驚得手一抖,差點打翻那兩個水杯。

看見是我以后,眼里頓時閃過了狠毒,但隨即又不悅道:「悠悠,你怎麼沒去夏令營?」

「想起落了東西,再說我都多大了,也不想去什麼夏令營和小孩子玩。」

我笑笑,說得極自然,仿佛什麼都不知道。

惱著臉,但也沒法再勸。

畢竟現在只是宋家資助的可憐人罷了,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正說著話,我

爸也下班回來了。

我眼眸微轉,笑地端起羅瓊放過藥的水杯遞給我爸:「爸,您辛苦了,喝水。」

整個江城的人都知道,我媽當年從京市遠嫁而來,給宋家帶來了滔天富貴。

代價就是我媽和娘家決裂,而宋家從此崛起。

這個渣男了老婆帶來的榮華富貴,卻又和老婆資助的大學生齷齪,背棄婚姻,他有什麼臉面對我媽?

只是不知,羅瓊在水里下藥的事,他知不知道?

羅瓊臉一變。

「那什麼,那杯水是給秦姨的。」

急急地走出來解釋了句,我爸愣了下,臉頓時就微妙起來:「哦,那給喝。」

哦豁,原來知道啊。

宋建你個狼心狗肺的王八蛋,你是怎麼忍心對發妻和親生兒下毒手的?

拋妻棄,殘害骨,簡直死有余辜!

「媽媽現在又不。」

我眨眨眼睛,努力扮出乖巧兒模樣:「您喝水,我給您講個新鮮事。」

「我也不,你趕說事。」

他把水杯往茶幾上重重一磕,水漬頓時四濺。

真真是極不耐煩。

我依然笑著,眸底卻冰寒如雪:「爸,羅瓊姐姐今天我去參加夏令營,但是我不想去,您什麼意見?」

他知道羅瓊給媽媽和姐姐下藥的事,那夏令營的事,他知道嗎?

「哦,跟我提過。」

宋建當我是瞎子,當面就和羅瓊換了個眼神。

隨即就不耐煩地說道:「既然你去,你去就是了,明天早上讓送你去車站,到那邊了就乖乖聽話,別再來來回回地跑,折騰羅瓊。」

我垂了眸,眼神冰寒冷厲。

他所說的乖乖聽話,是我不要反抗那些人,乖乖地當生育工

宋建,羅瓊的膽子果然是你慣出來的。

好得很,好得很!

「哦,但是我不想去了。」

我甜甜笑著,眼神里著他們想要的清澈和愚蠢:「我要留在家里,陪著媽媽和姐姐。」

倆被羅瓊下了神類藥,看著沒病,卻越來越虛弱。

我既然回來了,又怎麼會再離開?

3

宋建對此很不滿意。

沙發扶手被他拍得砰砰響,一臉厲:「知道羅瓊為了你暑假生活做了多計劃嗎?這家夏令營還是親自去調查后才決定下來的,結果你卻浪費的心!」

當然得親自調查了才放心,不然怎麼賣掉我?

但是宋建的狠戾也出乎我意料。

他就不得我落難?

有這樣的親生父親,還真是骨悚然呢。

「吵吵什麼?」

氣氛正僵持著,我媽和我姐相攜著下樓來,倆的氣越來越差,灰白臉人心驚。

那個藥,估計是想生生地耗死倆。

「秦姨,我給悠悠報了個夏令營,但是不想去,宋叔叔在生氣呢。」

羅瓊這會兒怯怯地,弱出聲。

「那就不去唄。」

我媽向來隨和,也尊重我的意見。

但是宋建好像突然被踩了尾的貓,騰一下炸起來:「說不去就不去,都是你慣的!

「大學放假了就知道宅在家里打游戲看電視,屁用都沒有!

「看看你養的兩個兒,毫無出息!」

他的惡語來得又快又凌厲,我媽剛下樓梯,頓時被罵得眼角噙淚,委屈起來。

病弱的我姐也一臉茫然。

看著比我媽還要孱弱幾分,一氣,還劇烈地咳嗽起來。

「你罵孩子干什麼?月月本就不好。」兒被罵,我媽也支棱起來了。

可是宋建好像紅了眼睛的瘋狗,逮著倆瘋狂撕咬:「什麼好不好?我看就是裝病!

「一天到晚裝出個病歪歪的樣,也不知道是隨了誰的!」

「宋建!」

我媽惱了,連名帶姓地厲斥他。

我在旁邊冷眼看著,也不,上輩子我媽和我姐死的時候,還攥著宋建的手不放,滿眼的不舍和難過,卻不知宋建早就背叛了這個家。

他和羅瓊有了私生子,也是他放任羅瓊害死的倆。

他,也是劊子手。

這輩子要是不讓我媽和我姐切實到宋建的狠辣無倆怎麼舍得離開他?

「宋叔叔,月月弱,你別怪,我會好好持公司的。」

羅瓊適時出聲,兩邊賣乖討巧。

宋建略緩。

但我知道,接手公司是他倆早就商量好的。

我媽氣得捂住了口,但是看向羅瓊的眼神還是的,并沒有生疑。

我姐倒是有些惱怒:「又不

是我想不好的,鬼知道為什麼越來越虛弱?要不您給我錢,我去國外治,治好了就回來接手公司!」

這個主意好,出國了,就不用這對狗男的荼毒了。

我想著把媽媽也送出去,但是眼角余卻瞥到羅瓊給宋建使了個眼神,隨即宋建就臉不自然地咳嗽了聲:「剛剛是我氣糊涂了。

「月月的確打小不好,就在家里好好養著吧,什麼時候好了,什麼時候再上班。」

我姐一臉迷茫。

大概想不通年年參加校運會,排球還打得賊溜的生,怎麼突然就了打小不好。

不過我媽也給使了個眼神,大概就是多一事不如一事。

我看得滿眼冷意。

宋建把出國的路堵死,非要置我媽和我姐于死地,那也別想我放過他。

「爸,我不去夏令營,我想去公司實習。」

我輕聲開口。

宋建這會兒要彌補方才說錯的話,大概率不會駁斥。

但是他臉極不悅,猶豫著沒說話。

「去鍛煉下也好。」

我媽忽然出聲,鼓勵地看著我:「去了以后多學習多請教,以后好幫你爸爸分憂解難。」

都這樣說了,宋建便也不不愿地點了頭。

我笑著,心里卻一片冰冷。

媽媽,我們和姓宋的還有姓羅的,哪有什麼以后可談?

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

絕不原諒。

4

那兩杯水還在。

羅瓊地端給了我媽和我姐:「秦姨,月月,你們喝點水,也都別生氣了。」

們沒有生疑,接過水就要喝。

我立即咳嗽了聲。

倆準備喝水的作一頓,不解地齊齊過來:「怎麼了?」

「你倆子弱,水都涼了,我換溫的去。」

我起拿走了那兩杯水。

還故意說了羅瓊:「我媽和我姐最近虛弱得厲害,你給倆平日喝的水里也加些補氣的東西進去,瘦得風吹就倒,看著人心疼。」

「是我疏忽了。」

見我不是起疑,羅瓊臉上頓時了慚愧的笑,只是眼底藏著不甘。

可我偏就當著的面,正大明地潑了那兩杯水。

重新倒了溫水過來。

羅瓊臉上的笑容險些沒掛住,眼珠子幾轉,說道:「宋叔叔,工作群里剛剛來消息,有個急單需要我們過去理,你看什麼時候去?」

「現在就走。」

宋建沒有任何猶豫,看都沒看我們母三人,就和羅瓊走了。

我輕呵,哪有什麼急單?

不過就是羅瓊當著我們的面,明正大地將宋建回他倆的家,陪他倆的私生子罷了。

我不地惡心了一把,迅速就惡心回來了。

有意思。

「咱們吃飯去。」

我媽和我姐虛得走路都快要人攙扶了,吃飯時,我也開門見山地問道:「媽,您的錢是不是都給羅瓊打理的?」

「悠悠,該喊姐姐。」

點點頭,但是又告誡我不可沒禮貌,我笑瞇瞇地挽了我姐的胳膊:「姐姐在這呢。」

「調皮丫頭。」

我姐笑嗔:「你想喊什麼就喊什麼,這事你做主。」

我就知道,我姐也看不慣羅瓊。

我媽倒也沒堅持,但是我說把錢取回來放到我賬上時,驚訝了:「為什麼?」

「您信,還是信我?」

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我暫時沒說,怕懷疑我腦子壞掉了。

但是我知道,我媽護犢子的。

「當然是你。」

笑得無奈:「是不是你和羅瓊吵架了,想氣?」

「這個以后和您解釋。」

我讓按照我說的做,也沒遲疑,當即就打電話給羅瓊,表示要把錢拿回來。

羅瓊還沒反對,宋建倒是惱了:「秦時,你在家從來不吃穿用度,那麼大筆錢,你取回去干什麼?」

「你不是想投資嗎?我把錢給你。」

我媽從善如流。

我教的話,說得毫不差。

一聽是拿回來給他投資,宋建立即就換了副臉,笑起來:「那行,明天就讓羅瓊去辦這件事,錢到你賬上后給我電話,我回來找你。」

他這些年生意做得還行,賺了不錢。

但是錢嘛,誰會嫌多?

而我媽手里有我外公當年給權,年年都有高額分紅,宋氏也占,七七八八的錢加起來,也不是筆小數目。

足夠讓那些貪心的人眼紅心熱了。

5

第二天上午,錢就到賬了。

我媽沒問我什麼話,當即無條件地把錢轉給了我。

這人,就是實心眼。

當年如果沒有下嫁到江城,好好聽外公的安排,大概率也不會上這種糟心事。

錢到賬半個小時,不用我媽打電話,宋建自己就打電話來了。

「錢到賬沒有?趕轉給我。」

他說得理直氣壯。

我坐在沙發上,看見我媽眼里閃了難過。

不知道我為什麼拿錢了不告訴親生父親,但是宋建的冷漠態度,傷到了的心。

下嫁的人,也被傷得無完

「被朋友借走了。」

雖然難過,但也沒忘記我教的話:「急用,我就先借給周轉了。」

「秦時!」

宋建像吃了炸藥似的,一下子怒吼起來。

我媽臉白了白,到底沒改口。

宋建在手機那頭又是吼,又是罵的,發泄了好久才掛斷電話。

我媽已經眼角噙淚了。

我上前抱抱:「您和姐姐在家里休息,我去公司實習,您放心,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告訴您原因的。」

的鴨子突然飛了,宋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只要他馬腳,我就有辦法讓我媽和我姐看清他的真面目,早早防備這條毒蛇。

臨走前,我親自在廚房安了個監控。

我媽太相信羅瓊了。

那是一手資助的大學生,在面前表現得溫婉和,恭謹謙卑,那樣的姑娘怎麼可能在恩人的水杯里下毒呢?

我需要證據說話。

集團的人都認識我,我進門也沒人攔。

乘電梯去了頂層,想著找宋建報備的,但是才到門口,就聽見虛掩的門里傳出羅瓊的溫言語:「哥,秦時就是病糊涂了,你別氣壞了。」

「我看就是故意的!」

宋建不知道摔了什麼,砰一聲炸響。

我蹲在門口,打開手機,點進相機里的錄視頻功能,悄悄地從門里探了鏡頭進去。

屏幕里逐漸出現總裁室的擺設,再然后,就見羅瓊坐在宋建上,兩人坐在辦公桌后面摟摟抱抱的,毫不顧忌影響。

我看得臉都黑了。

天化日,不知廉恥!

「要不,傍晚回去了你再問問?」

羅瓊嫉妒的聲音響起來:「三個多億呢,咱倆加起來都沒有錢。」

那當然。

我媽拿的是純分紅,宋建的錢,得看公司掙不掙錢,有錢也大多投在了公司里。

「我知道,有了這筆錢,新公司就穩了。」

宋建提到了我不知道的事。

新公司?

集團是他拿我媽的錢立起來的,所以公司名字里也有我媽的名字,但是他從來沒和我媽說過,立新公司的事。

如果新公司立了,那時集團怎麼辦?

「咱們就快擺了。」

羅瓊吃吃笑起來,像蛇似的纏在宋建上:「到那個時候,哥你再也不是被人背后罵吃飯的男人了,咱們的兒子也能正大明地和咱們同進同出了。」

這話似乎到了宋建的痛

屏幕里的男人眼神冷:「整個江城都知道秦時下嫁給我,是秦時就了我,但我偏要讓江城的人看看,沒有秦時,我照樣能當風無限的宋總裁!」

男人聲音狠戾,沒有半分夫妻恩,有的只是屈辱和憤恨。

好像秦時嫁給他,是在辱他。

我聽得滿目冷意。

人是他娶的,錢是他花的,結果他卻因為世俗言論而記恨無辜的妻

宋建,你心理可真扭曲暗。

6

那對狗男說了會兒話,手腳就不規矩起來。

我忍著惡心拍了點腳的畫面,就像沒來過似的,悄無聲息地又回家了。

我媽和我姐坐在庭院里喝下午茶,曬,氣看著稍好了些。

「怎麼又回來了?」

我媽詫異著,我不答反問:「您有多宋建?」

一愣:「怎麼越來越沒禮貌?」

「您回答我。」

我堅持著,愣了愣才說道:「年輕的時候非他不嫁,都和你外公外婆決裂了,現在嘛,老夫老妻說的,好像也沒什麼意思。」

那就好。

我看向我姐,聳聳肩:「以前還行,現在看他著羅瓊的樣,我就心煩。」

「他著羅瓊,是有原因的。」

我把視頻放了出來。

也是趕巧,原本我還以為要花長時間找證據呢,沒想到剛去公司就撞上了腌臜事。

也間接說明,那兩個人仗著我媽不去

公司,已經無法無天了。

「臥槽!他倆想死啊!」

我姐看完就憤怒地一腳踹倒了椅子。

我媽有點茫然,似乎想哭,但最終只憋出個難看的笑容來:「誰能想得到呢……」

是啊,誰能想到呢?

年輕時拼盡了所有勇氣去嫁的男人,卻在中年時,狠狠地一刀。

而且伙同的,還是最信任的后輩。

「媽,當下怎麼辦?」

我姐一直是火暴脾氣,要不是現在虛得厲害,估計已經去時集團揍人了。

「我有點。」

我媽茫然地看向我:「悠悠,怎麼辦?」

「離婚,讓他倆遭現世報。」

不問我,我也會這麼攛掇的:「知道您和姐姐為什麼檢查沒病,卻越來越虛了嗎?我昨天回來,就撞見了羅瓊在那兩杯水里下藥。」

我姐一臉的不可思議:「咱媽資助上的大學啊!」

和宋建都有個兩歲的兒子了。」

我撇撇,冷笑道:「當時懷孕來咱們家的時候,說的什麼你們還記得嗎?說那是男朋友的孩子,舍不得打掉。

里的男朋友,就是咱倆的爸爸,宋建。」

話音未落,我姐惡心得吐了。

我媽蒼白著臉,搖搖墜,我知道心里難過,可是不知道真相,就會被宋建害死。

那種爛人,就應該早早跟他劃清界限。

「好,我聽你的,離婚。」

我媽到底是千金大小姐出,恍惚過后,怒意也涌了上來。

哪有被人欺負了還不還手的道理?

我抱抱:「離婚的事,咱們好好籌謀。」

絕不能讓那兩個人好過。

7

我媽這些年存的錢已經轉到了我賬上。

然后就是固定資產。

現在住的這套別墅還是我媽結婚之前,外公送給人禮,屬于婚前財產。

其他房產,我讓我媽暗中托人去賣,錢放我和我姐賬上。

然后又給外公外婆打了電話。

老人家的聲音剛從手機里傳出來,我媽就已經捂著淚崩了,哭到泣不聲,那邊也響起了巍巍的聲音:「阿時?」

「爸!」

我媽哭得厲害,那邊聽著也是哽咽,估計都老淚縱橫了。

遠嫁和下嫁說不準到底好不好,但是賭上了兒家的一輩子,而我媽,明顯賭輸了。

哭著道歉,又講了經過。

手機那頭的外公外婆陪著一起哭,又表態馬上飛來江城,幫主持公道。

我拿過了手機。

宋建和羅瓊欺人太甚,單單離婚,也太便宜他們了。

「悠悠,你媽媽就拜托你照顧了。」

聽完我的想法,外公外婆沒再說馬上來江城:「以后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你只管提。」

「謝謝,等這件事了結后,我就帶媽媽和姐姐去看你們。」

親人沒有隔夜的仇,我媽了語氣,他們也就順勢原諒了當年的那些糊涂事。

可惜啊。

我媽的爸爸媽媽都很好,而我的爸爸,卻不是個東西。

傍晚,宋建帶著羅瓊來了。

羅瓊很勤快,一來就進了廚房,宋建著臉站在我媽旁邊:「秦時,你故意的?」

「建是真遇上了難事,急用錢,過不了多久就會還的。」

我媽溫又委婉,但態度也很堅決。

宋建地盯著看了會兒,最終問也沒問和我姐的怎麼樣,就進屋去了。

「他還真冷漠。」

我姐咬牙切齒的:「毒害妻,他比陳世還狠!」

「他心高氣傲,年輕時就自認才華出眾,但偏偏娶了我,好像被我的財富住了他的才華。」

我媽話里帶著恨意:「可當初是他招惹我,說要和我生死不渝的。」

「您吶,就是典型的腦。」

我給做了點評,順手打開廚房里的監控。

我們仨坐在庭院里,所以監控下的羅瓊放心大膽地拿出了小紙包,只不過這回是三杯水。

看來沒送走我,就想趁暑假毒死我。

我姐噌地站起

我眼疾手快地拉住:「被知道我們發現了,他們又會想出別的毒計來害我們,你要是不想我和媽媽還有你自己都死不瞑目,就按我之前說的做。」

這會兒可不是雷厲風行的時候。

那兩個人伏誅,就得學他們那樣,躲起來玩的。

我姐憤憤地坐了回來。

雖然脾氣火暴,但智商還是在線的。

羅瓊端著托盤出來的時候,母三人有說有笑的,都端著各自的保溫杯在喝水。

喊我們喝水的話卡在了里,臉一瞬間難看起來。

三杯水,到底是沒端過來。

但是飯后又試圖喊我們喝水,但我們仨人手一個保溫杯,一喊喝水,我們就乖乖地拿了保溫杯喝水,可聽話了。

羅瓊最后眼神猙獰地回了廚房。

我在客廳,看不清在廚房里搗鼓著什麼,過會兒離開別墅了,宋建也找了個借口離開后,我才打開監控。

那個喪心病狂的人,竟然把藥下在了凈水里。

這樣無論給不給我們遞水,只要我們沒有防備,就必然會喝到下藥的水。

我媽都氣哆嗦了。

悔恨不已:「早知是條毒蛇,能不能讀書,又關我什麼事!」

讀書?別辱沒了讀書兩個字。」

我姐冷嗤了聲。

我搖搖頭:「媽,您的善心沒有錯,錯的是羅瓊,貪婪無恥,是配不上您的善心。」

善舉從來都是值得表揚的。

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有的人,就不配做人。

8

我去了公司實習。

也不知道宋建怎麼想的,竟然安排我在羅瓊的手下做事。

我也暗中找了私家偵探,查新公司的事。

羅瓊還是天天去宋家。

沒再給我們端茶遞水,而是看著我們捧著保溫杯喝水,眼底偶爾出抹惻惻的寒來。

我媽和我姐看著越來越虛弱了,宋建和羅瓊一下班回來,兩人就病歪歪地靠在沙發上,里時不時地輕聲哼哼著,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我也偶爾扶著額,狀似頭昏腦漲。

但還是擔憂地和宋建商量:「媽媽和姐姐的好像越來越差了,去國外看看吧?」

「又不是沒在國的大醫院看過,本就沒病。」

宋建不耐煩地敷衍著。

我怔忡了下:「可是我最近也覺得神大不如從前了,走路輕飄飄的,像在踩棉花……」

這些癥狀,是我媽和我姐給我描述的,藥效錯不了。

旁聽的羅瓊亮了眼睛。

「要我說,你就是晚上手機玩多了。」

宋建驟然起,厭煩地出門了:「又沒你們做什麼,天還病歪歪的,廢!」

呵,我們是廢

我們變病歪歪的樣,還不是拜他和羅瓊所賜?

他一走,羅瓊也很快找借口走了。

我們進了我媽的房間。

尚淺,站在窗口能看見宋建的車停在大門外,等羅瓊上車了才走。

我打開手機,連上宋建車里的竊聽

私家偵探會的花活兒可多了。

那兩個人在慶祝計劃即將功,各種怨毒憎恨我媽的話層出不窮,不過我媽最近聽多了他倆這些話,已經形了免疫力。

再后來,就是不可描述的曖昧聲,我趕關了手機。

「不要臉的老東西。」

我媽低低罵了句,惡心到吐,我和我姐對視了眼,也是惡寒不已。

宋建當羅瓊的爹綽綽有余,他倆是真不膈應。

私家偵探打電話過來:「宋小姐,那家公司查到了,以羅瓊的名字注冊的,只不過公司目前規模不大,缺資金。」

「行,你們繼續盯著。」

既然真有新公司,掛斷電話后,我我媽明天開始拋售時集團的票。

有點詫異:「你和你姐都不要公司了?」

「那是您和宋建的共有財產。」

我搖搖頭:「宋建用羅瓊的份注冊了新公司,必然就會梁換柱,把時集團的東西都一點點移到新公司去,到時候剩個空殼子給我們,有什麼用?

「而且您和他要是鬧離婚,票還得分他一半,您鬧不鬧心?」

我媽臉一變:「拋,必須拋!」

我姐看熱鬧。

有段時間沒喝藥水了,卸完病容妝以后,氣已經好了很多:「媽,您聽悠悠的就行了,怎麼說,咱就怎麼做,省時還省心。」

「通,清醒。」

我給我姐打了極高的評價。

咱仨母連心,就不信斗不過那對狗男

9

當晚我給外公去了電話。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羅瓊就喜氣洋洋的,給辦公間的同事都買了水。

甜,又和宋建關系親近,書部的同事都和聊得來,有的就問這麼高興,是不是中了彩票。

「是比中彩票還要高興的事。」

越說越神,但是到底也沒說因為什麼事而高興。

我大抵猜得出來。

外公在江城也有子公司,如果我沒估算錯的話,外公已經聽我安排,子公司的人聯系上了羅瓊的公司,準備與合作。

發展階段的小公司,哪頂得住這份

「悠悠,你把文件送到各部門去。」

羅瓊把一大堆文件放在了我桌上。

自從我進公司實習后,書部打雜的活就全部落到了我頭上,其名曰鍛煉我。

稍有不如意,就虎著臉當眾訓斥我,從來不留面子。

對我不是呼來就是喝去。

宋建也視而不見,任憑羅瓊磋磨我。

我個時集團的千金大小姐,就好像羅瓊的奴仆,小鞋給我穿得比誰都溜。

那些小書看我的眼神也漸漸輕慢,而我只當不知。

送完文件,電梯卻久久下不來,我看離頂層也就剩五層樓了,干脆從樓梯間爬樓上去。

但是快到頂層時,昏暗的樓梯間里卻響起悉的嗲聲:

「哎呀,你好壞!」

造作的聲音激起了我一皮疙瘩,也第一時間打開了錄音。

羅瓊居然和別的男人在昏暗的樓梯間調

嘖,宋建的帽子可真綠。

男人笑得猥瑣,和羅瓊打罵俏了幾句就直奔主題,其中不乏罵老東西不中用的話。

我躲在下一層聽得胃里直冒酸水,撐著錄完了全程。

男人我也猜出來了,是業務部的主管。

樓上沒了靜,而我又悄悄往下走了幾層,再坐電梯出現在頂層。

剛進辦公間,羅瓊就劈頭蓋臉地罵過來了:「送個文件怎麼去那麼久?簡直就是廢!」

周圍一片看好戲的眼神。

我賠著笑臉道歉:「剛剛肚子疼,去上了個廁所。」

「真是懶人屎尿多。」

罵得鄙難聽,我訕笑著回了工位,也沒有頂,乖乖地著氣。

痛快了,又把一摞文件堆我面前:「全都理出來,等著要。」

「好的,羅姐。」

了單純天真的笑臉:「我可以的!」

志得意滿地走了。

而我扭頭就找上了書部的趙玲,和羅瓊一向不對付,我允了高價,拍羅瓊和業務主管的親曖昧照。

驚訝的:「你不是被吃得死死的?還有這膽子?」

太欺負人了,我氣不過。」

我半真半假地說著,而趙玲是職場老狐貍,咯咯笑地拍了我肩膀:「放心,有姐姐出手,必然幫你辦妥這事。」

是不是真心幫我,我不知道,但拿的錢全是真的。

沖那玩意兒,也必須得幫我辦妥。

10

趙玲著開始行了。

照片也陸續地傳給我,羅瓊和業務主管隔三岔五地進樓梯間,或是在辦公室里待很久,又或是旁若無人地當眾暗送秋波。

反正只要宋建不在,他倆換著花樣地在公司里玩。

我還讓趙玲找了在財務部的小姐妹。

一聽我出高價打探消息,那小姐妹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事全都說了。

又還特意從其他人里套到了我想要的消息給我。

我這才知道,時集團早已在虧損狀態。

而賬面上的大部分流資金都被宋建以各種各樣的名義套了出去,然后用在打點他的新公司上面。

了時集團最大的蛀蟲。

留意著新消息,再看趙玲收集的曖昧照已經差不多了,便連著那份樓梯間的音頻,匿名打包,全發給了宋建

他不是喜歡和小姑娘玩肢游戲嗎,那就好好看看,對方是怎麼給他戴綠帽子的。

十分鐘后,羅瓊被線電話進了總裁室。

很快里頭就響起了劇烈罵聲。

在總裁室門口,錄了他倆的吵架聲發在母群里,我媽和我姐當時就笑翻了。

我媽發了語音:「活該他被戴綠帽子,頂好那私生子也不是他的!」

我姐:「哎,也許真不是他的,也說不好呢。」

我:「媽,票賣得如何了?」

我媽:「這陣子陸續拋完了,公司里況怎麼樣?」

我:「還是發現遲了,已經被宋建梁換柱,現在只剩下個鮮亮麗的殼子。」

我媽:「沒關系,咱們還活著,就是最大的本錢。」

這話在理。

人死如燈滅,只有活著,才可以繼續創造財富。

半個小時后,羅瓊哭得雙眼通紅地從總裁室里出來,埋著頭收拾完東西就走了。

財務部的姐妹發來消息,說羅瓊和那個業務主管都被開除了,兩人是被保安打出去的。

呵,看來宋建也不喜歡綠帽子啊。

我高興地在小姐妹群里發了紅包雨,鼓勵們繼續再接再厲。

有了消息,我才好辦事。

倆在群里高興得眉飛舞,而我給私

家偵探打電話,細細代了番。

宋建沒到下班的點就走了,我按時回家,他并不在。

我和我媽還有我姐,樂得輕松。

吃晚飯時偵探發了段視頻過來,視頻里的一家三口在小區里散步,看樣子宋建已經原諒羅瓊了。

我姐看得咋舌:「他是真能忍啊?」

我搖搖頭:「應該是投的太多,又有個兒子在,他不會輕易和羅瓊散伙的。」

視頻里的一家三口看起來融洽的,但是有幾個大媽路過,忽然就停了腳步:「我說,你這兒子怎麼半點都不像你?」

「噓,你管閑事,這是孩子的爺爺呢。」

「對對對,我經常看見個年輕男人在家進進出出的,這孩子像那男人。」

「那您好福氣啊,這麼年輕就抱孫子了,恭喜恭喜!」

大媽們你一句我一句地笑開了,說完話就走人,而視頻里的宋建站在原地怔了兩秒,忽然就狠狠一甩袖,拋下那對母子走了。

任憑羅瓊怎麼哭喊,也沒有回頭。

我媽和我姐笑得快不行了。

我看著視頻里羅瓊傷心絕的樣,冷冷地勾了角,比起我前世的苦,這才哪跟哪呢?

好好著吧。

11

宋建居然回來了。

幸好我媽和我姐的病容妝還沒卸掉,倆虛弱地靠在沙發上,好像隨時都會駕鶴西歸似的。

「建,我這子骨怕是不行了……」

我媽說上半句話,都得好久:「以后兩個孩子,咳咳,兩個孩子就給你了……」

媽媽啊,會不會演得太過了?

我暗里給使眼神。

沒搭理我,邊掛著虛弱的笑:「建,我好懷念咱們年輕的時候啊。」

平日里喜歡跟吵架的宋建,今天難得地有些恍惚起來。

眼底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緒。

「那年你摘了枝梨花給我,我說梨同離,不好,你卻笑說,我似梨花高潔雅致,出塵俗,枝上的花如今還封存在書房的水晶球里,我卻是真的要與你離了……」

我媽又咳嗽起來。

我看著咳紅的臉,焦急起來:「媽,您休息會兒,別說了。」

雖然見好,但也不宜傷神氣。

「阿時,對不起……」

宋建似有愧疚,腦袋低垂著,背脊都似乎被彎了許多。

我看得不住冷笑,他這是鬧哪出?

該不會是對羅瓊失以后,又想回歸家庭,來我媽面前尋找溫暖吧?

簡直不要太惡心!

趁著他去書房給我媽拿水晶球的機會,我急忙問道:「媽,您不會又腦了吧?」

「你還小,不懂自我譴責的威力。」

我媽輕呵,眼神冰冷。

幽幽的聲音猶如凜冽寒風:「狗改不了吃屎的,就算他不回羅瓊邊,羅瓊也會拿把柄著他回去,而我要喚起他對從前的好回憶,羅瓊越他,他就會越懷念以前的日子。

「我要讓他以后的每分每秒,都活在對過往回憶的煎熬中。」

嘶。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樓上門響,我媽遙遙著拿了水晶球出來的男人,輕輕笑起來:「別忘了,我和他很早以前也是人人羨慕的神仙眷呢。」

我又怎麼會忘?

沒有羅瓊之前,我的年和年都是在幸福快樂的環境中度過的,也就間接導致了我和我姐都對人不設防的格。

羅瓊出現后,我們真把當家人對待的,只可惜,那是條毒蛇。

「悠悠,你回房間休息吧,我和你爸爸聊會兒。」

我媽對我使了眼神。

我知道的心思后,也就放心地回了樓上。

深夜下樓喝水時,就見宋建握著我媽的手還坐在沙發旁,眼睛紅紅的似乎哭過了。

我假裝沒看見他的異常,他們早點休息后便走開了。

宋建一連在家陪了我媽三天。

我姐怕餡,都很下樓。

但是第三天傍晚,宋建被一通電話走了,臨出門前臉上抑的怒火格外明顯。

我媽看著門外的暮,低低笑起來:「悠悠,羅瓊熬不住了。」

我也猜到了。

宋建這幾天連公司都不去,就在家窩著,羅瓊心里有鬼不敢上門來找他,就只能用迫的方式,他出面。

「你暗中把公司拆解出去,錢就握在你手里。」

我媽給了我幾個聯系方式:「我都打好招呼了,你去找這些叔伯幫忙,他們會幫助你的。」

我由衷地給我媽豎了大拇指。

不再腦的媽媽,也是超級颯爽厲害的呀。

12

宋建當晚沒回來。

第二天出現在公司

里,神態看起來很是疲憊。

地端了杯濃茶給他:「爸爸,是不是有什麼要事難理?我也許能幫上忙。」

「都理好了。」

他難得溫和地看著我:「在公司里還習慣嗎?」

終于想起我的境來了?

但我只是靦腆地笑了下:「一切都還行,羅瓊姐姐在的時候,還教了我不東西。」

「對了,爸爸,怎麼突然離職走了?」

我故作不解地問。

而剛剛還溫和的男人瞬間滿面戾,但到底是沒沖我發火,只是嫌惡地皺了眉:「去別的公司上班了,你以后也別再提。」

「哦,那好吧。」

我乖巧地給他留了安靜的空間。

先前得都難分難舍,如膠似漆了,短短幾天就厭棄了?

回到工位上,我悄悄地給外公打電話,問過好后就直奔主題:「子公司那邊怎麼樣?」

「已經在談項目了,進展順利。」

外公很溫和:「悠悠,有什麼難就跟外公說,別逞強,知道嗎?」

老人家聲音和藹,聽得我心里都暖暖的:「嗯,知道啦。」

我有媽媽,有姐姐,還有外公外婆陪著我一起戰斗,就算宋建和羅瓊再會出幺蛾子,我也不怕。

我讓外公那邊加快了談項目的速度。

很快,合同就簽下來了。

羅瓊好像跟我媽較勁似的,這邊集團,那邊就企業,我看得好笑。

,窮,真的好名字。

項目如火如荼地開展起來,宋建在時集團的時間便了,大部分時間都泡在瓊那邊,現場監督新公司的第一筆大業務,只在需要資金時才往這邊跑。

三兩百萬的,我都跟財務打招呼,讓他支走了。

然后加快了拆解公司的速度。

他不常在公司,東西了人不見了也沒注意,反倒是私家偵探發給我的照片上,他和羅瓊又開始親近起來。

只不過臉上表淡淡的,沒了以前眼神拉覺。

照片里,羅瓊倒是意氣風發。

這個項目在我的代下,子公司那邊的人特意和羅瓊接洽的,宋建只淺淺過問了幾回,其他事一應由羅瓊負責。

不過,錢是宋建掏的腰包,他也知道這個項目的重要,所以天天當監工。

連時集團的空殼子都快被人了,也沒注意。

或者說,他已經不在意。

畢竟瓊企業只要能順利地把這個項目做好,就能在江城站穩腳跟,他宋建也能擺所謂的吃影,重新站起來。

可惜,我怎麼會如他所愿呢?

13

企業的一期工程將將過半時,就有各類材料供應商悄悄去接洽羅瓊。

主意是那些叔伯商量出來的,人也是他們找來的。

「敢欺負時時,他該死!」

叔伯們個個俊秀貴氣,風度不凡,憤怒中還有著濃濃的傷和自責,我偶然聽見幾句,他們說什麼當年就應該直接強買強賣的,也省得時時現在遭罪。

我大概明白了點什麼,但乖巧地啥也沒說。

羅瓊起初很堅決。

但是宋建能從時集團拿到的錢越來越,而瓊企業為了這個項目,已經投了大量資金進去,要是因資金不足而停工,他倆絕對會虧得連衩子都不剩。

工地上又在催著要錢買材料,宋建只好回時集團拿錢。

但是財務卻當他面哭了:「宋總,您回回都從賬上拿錢,但又不管公司的事,公司已經虧得要破產了!」

啦一通算賬,偌大的公司,賬上只有幾十萬的流資金了。

「這麼窮了?」

宋建也愣住了,但是瓊那邊急要錢,他還是把剩下的四十余萬支走了,財務問他員工工資怎麼辦,他頭也不回地走人:「宣布破產!」

看來,他是真不在意沒油水可撈的時集團了。

集團進破產清算階段。

但是四十萬對幾個億的項目來說,無異于杯水車薪,沒兩天就開始捉襟見肘。

宋建開始沒命地應酬,瘋狂拉人投資伙。

可惜,那些人全是叔伯安排的。

宋建給的承諾也很好,一期工程完后他就會找合作的那家公司拿錢,到時再給這些合伙的投資商分紅。

但是有個違約條款,若是不能如期兌現承諾,就得三倍賠償本金。

我外公的那家子公司在江城也算是知名企業,不可能做賴賬的事,宋建和合伙人簽字的時候也特別爽快。

那些投資商也很慷慨,大把投錢,宋建又開始支棱起來了。

但是羅瓊經過一的心理暗示后,了。

相信了工程過半,好的里面摻點次品材料也沒事的鬼話,心

材料里面省下來的一筆筆款子,讓腰包鼓鼓囊囊的覺。

瞞著宋建,后半期工程材料全部用的次品,然后余下的錢全部中飽私囊。

而宋建忙著應酬,對這些事點滴不知。

然后,一期工程竣工。

約的是周末驗收,宋建早上離家時神采飛揚,腰桿子比以往都要直許多。

他出門時,我媽給他整理襟。

蒼白瘦弱的臉上有著溫繾綣的笑:「建,那年你去參加理競賽時也是這樣意氣風發,回來后你捧著第一名的證書向我告白,我就答應了。

「今天也是有喜事要發生嗎?」

門口風大,吹起角,那雙被歲月浸染得和寧靜的眼眸里,依然有著

我不知道宋建在想什麼,他收了欣喜,表凝重而慚愧起來。

「阿時,我們肯定會好起來的。」

我站在樓梯上,聽見他這樣說,然后他抱抱我媽,走了兩步又回頭看,笑容溫暖親和。

可是我媽回進屋,眼底只有冰冷和漠然。

「悠悠,該收網了。」

我,我點點頭,是該要收網了。

集團垮了,他對我媽的也早已坍塌,愧疚又有什麼用?

愧疚就能彌補傷害?

14

宋建是早上離開的,視頻是上午九點多傳回來的。

我特意在電視上放了投屏。

視頻里,宋建紅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拼命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是次品材料!

「我們不缺錢!不可能是次品!你們重測!」

重測的結果仍然一樣。

甲方要求看倉庫,果然,倉庫里還堆放著工程沒用完的次品材料。

宋建癱了。

邊的羅瓊臉蒼白,搖搖墜,腳步甚至地在往外挪,但是沒等開跑,反應過來的宋建突然暴起,掄圓胳膊,狠狠扇了掌。

力道之大,扇得羅瓊當場倒地,角流

那張妝容致的臉也腫得老高。

「解氣!」

我姐了聲:「再踹幾腳!」

宋建真踹了。

邊踹還邊聲嘶力竭地罵:「老子又不是沒拿工程款回來,你為什麼還要工減料!

「你害死了你自己,你他媽的也害慘了我!

「你怎麼不去死!」

他眼睛紅,像是要生吞活剝了羅瓊似的,旁邊一群人趕上前拉架。

但是宋建已經氣急攻心。

他把所有的寶都押在了這個項目上,賠上他的家庭和財富,賠上了整個時集團來給瓊企業做墊腳石,結果所有心全毀在了羅瓊的私上。

爭執中,羅瓊又挨了幾腳。

但是披頭散發、鼻青臉腫的突然一把推開拉架的人,反手狠狠扇了宋建幾個耳:「你答應過我,會和我天長地久的,你他媽的沒做到,你又能怪誰!

「那個黃臉婆哭一哭,示個弱,你就心疼了,你拋下我和孩子回歸家庭,我得不到人,我撈錢又有什麼錯!

「宋建,是你辜負了我,這樣的下場也是你自己造的!」

不管不顧地罵起來,宋建蒙了。

拉架的人臉彩紛呈。

我媽臉,有點不自信:「難道我比羅瓊丑?」

「那些叔伯可不這麼覺得。」

我曖昧地朝我媽眨眨眼,臉蛋一紅,起了幾分,抬手就是個抱枕扔過來:「壞丫頭,還打趣媽媽了是吧?」

我嘿嘿笑,也不解釋。

畢竟叔伯們哄著我,從我這套我媽的消息時,我可沒跟他們客氣。

想追我親的媽媽,那得拿誠意出來。

電視里的人不打架了,甲方以驗收不合格為由,終止了合作,而先前慷慨投資的合伙人也炸了,以違約為由,要宋建賠錢。

三倍的賠款,宋建本拿不出來。

羅瓊把私吞的錢拿出來,但是羅瓊也鐵了心,咬死那些錢已經被花完了。

最后又是大打出手,以羅瓊被打得口吐鮮,送醫急救為結束。

但錢還是要賠的,不然宋建就得牢底坐穿。

我授意私家偵探以最快的速度把視頻發到網上,又大把砸錢買流量,沒出半個小時,視頻就已經沖上了熱搜榜第一。

宋建急匆匆趕回家時,他的老婆和兒,已經在觀看網上視頻。

他張要錢的話卡在了嚨里。

而我媽,也淚眼蒙眬地抬了頭:「宋建,離婚吧。」

15

宋建不肯。

他跪下了,各種認錯哭訴,發誓保證,求我媽原諒他,這次一定要救救他。

但是我媽一連串的劇烈咳嗽后,很機智地暈了過去。

也進了

醫院。

而且是住在重癥監護室里,誰都不能探

當然,某位叔伯是醫院的董事,這事是他安排的,靠譜得很。

宋建急紅了眼。

合伙人只寬限他三天籌錢,三天后見不到賠償款,就會一紙訴訟將他告上法院。

涉及金額巨大,他這輩子基本廢了。

他日日夜夜守在重癥監護室窗外,逮到我媽醒了,就瘋狂示意想和說話,但是我媽人遮上窗子的同時,也委派律師給他送了離婚訴訟書。

是訴訟,不是協議。

附帶的,還有我媽護士拿出來的一張紙。

我沒看見紙上寫著什麼,但是宋建看完后,當場癱在地上,眼中的悔恨已達頂點。

想來這就是我媽所說的痛苦煎熬。

他沒再守著。

跌跌撞撞地離開了重癥監護室,我尾隨在他后面,就見他進了羅瓊的病房。

激烈的吵架聲很快從病房里傳出來。

宋建上次打斷了羅瓊的肋骨,這樣吵,估計羅瓊的肋骨又得斷。

我坐在走廊里的休息椅上,面冰冷地聽著。

這兩個人,都死有余辜。

前世我被人綁在豬圈里生孩子,拖著病弱的干農活時,就曾詛咒他倆不得死活。

終于,要實現愿了。

病房里有小孩的哭聲傳出來,喊著爸爸媽媽,吵架聲戛然而止。

我起過病房門上的玻璃往里看,就看見羅瓊摟著個小男孩崩潰大哭,而宋建大概是顧及孩子,高高揚起的手終是沒有落下。

呵,那孩子跟他長得一點都不像,他還心疼的啊?

毒害我和我姐的時候,也不見他眨眼。

我讓偵探又找了幾個大媽過來。

沒兩個小時,這層樓的病人和家屬都知道了羅瓊曾經和人的事,再看看那個和宋建毫不像的孩子,有人憐憫地提醒宋建去做個親子鑒定。

養孩子沒關系,但和孩子的關系要弄清楚。

宋建本來就對此疑神疑鬼的,悄悄弄了小孩的頭發去做鑒定,那個做醫藥行業的叔叔很給力,當天傍晚,宋建要的報告就出來了。

鑒定結果,他和那小孩毫無緣關系。

屬實是上趕著當爹。

宋建炸了。

接二連三的打擊洶涌而來,他像陷在絕境里的困,兩眼紅,逮人就要咬。

羅瓊的病房里,發了驚天地的打斗聲。

護士聞聲而來,門卻被反鎖了。

等到保安趕過來撞開門時,宋建已經被撓得滿臉痕,而羅瓊頭破流,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責罵宋建不是人的人很多,我站在人群后面冷笑。

不是人的,可是他們兩個呢。

醫生還沒來得及給羅瓊施救,警察就已經來了,臉嚴肅:「羅瓊,有人控告你給宋建的妻子和兒下毒,請你配合調查。」

周圍罵聲陡然一停,憐憫地看向了宋建,原來是這樣才打人啊。

但是羅瓊不干了,頂著滿臉的怒指宋建:「藥是他買的!下毒的事也是他指使我干的!我頂多算工人!」

圍觀者的憐憫僵在了臉上,寸寸崩裂。

好大的戲。

宋建也沒了理智,反駁是羅瓊勾引他,故意引他干的那些事,狗咬狗,熱鬧得很。

圍觀者被瓜撐飽,直播現場的人不在數。

宋建和羅瓊,這下徹底火了。

16

羅瓊下藥的事有監控為證,況且自己也供認不諱。

只不過死死咬著是宋建指使干的。

但這事沒完。

我用小號放了我媽資助羅瓊上大學的證據,一時間,網上罵聲沸騰如開水,無數善心的人在評論區安我媽。

有關羅瓊和人在樓梯間的音頻,稍加理后也放了出去。

還有那張親子鑒定報告,也同樣公之于眾。

嘲諷宋建屎吃反被糊一臉的網友絡繹不絕,恭喜他喜當爹的也層出不窮。

而他,也終于反應過來了。

我和我姐陪著我媽,還有趕過來的外公外婆正在別墅里聊天時,宋建森森地登門了。

進門就一句話:「你們故意設計我的,對不對?」

我媽和我對了眼。

想開口的,但是我搶了先:「終于猜到了?可惜晚了。」

他已陷死局,無力回天。

「賤人!」

宋建雙目猩紅,沖過來就要打我,但是外公外婆帶來的保鏢立即就按住了他。

我咯咯笑出聲來,笑得都掉了眼淚。

「宋建,你有多賤?

「媽媽和姐姐是你最親的人,你卻伙同羅瓊給倆下藥, 如果我不阻止,倆已經死了。

「如果去夏令營的那天我沒有回來, 你知道我會是什麼下場嗎?

「你知道,因為是你允許羅瓊把我賣了。」

他愕然抬頭, 臉慌張起來。

我笑得都快撕心裂肺了:「宋建, 你明知道下藥會害死你的妻子和大兒,明知道小兒被賣到山里, 會被當繁衍工, 痛苦絕地生活著,可你仍然默許了羅瓊的行為!

「我告訴你, 我不僅設計你,我還要你不得好死!」

我狠狠地嘶吼著。

前世我有多絕, 這輩子我就有多恨宋建

我恨得, 恨不能將他挫骨揚灰。

無條件地信任他, 將他視作最親的人, 結果卻是他害得妻死不瞑目!

他就該死!

17

那幾個叔伯說, 宋建和羅瓊被判無期徒刑。

我笑了。

這就好,這樣他倆這輩子都活在痛苦深淵里, 日日承煎熬折磨,直至死亡。

我媽嘆息著,抱住了我。

「悠悠, 媽媽一直想問你,你怎麼發現這件事的?」

「我做了個夢。」

庭院里景青翠,花香清幽,我窩在媽媽溫暖的懷抱里, 輕聲訴說著那個殘忍的夢境。

「我去參加夏令營,卻被綁到了小山村的豬圈里,那些人折磨我,辱我,等我徹底壞掉, 當不了繁衍工后,又我下地干活,吃豬食。

「媽媽, 夢里我死的那年才二十二歲呢,如果在校, 也就剛剛大學畢業吧。」

吧嗒,有眼淚落在了我臉上。

我笑著,語氣輕快偏又怨毒:「死的時候我好想您和姐姐, 可是我死了才知道, 您和姐姐被人下毒,比我還要早死一年,我們家的所有,全歸了那兩個惡人。

「您說, 我怎麼甘心?我怎麼能不恨?」

那時就想著, 若我能重活,我必然不會放過他們。

也幸好,我重生了。

讓那對惡魔得了應有的懲罰。

媽媽抱了我,而我窩在懷里閉著眼眸, 輕風溫拂過我的覺。

活著真好。

活著,才能救我的媽媽和姐姐。

從此也,幸福向前。

    人正在閲讀<掉馬甲>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