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定惡系統后，我二話不說霸凌主。

主直播我告白，主睡覺我爬床。

「想學演技？求我，我可以考慮教教你。」

主深以為然：「求求你，教教我吻戲怎麼演。」

我：「？」

還……好親的。

1

在娛樂圈兢兢業業多年，好不容易有了點起，我卻意外綁定了惡系統。

更不巧的是，現在是全網直播。

看著對面笑意淺淡，優雅端坐的主徐念之，我面上笑意不減，背地里牙都要咬碎了。

我如芒在背，我坐立不安，我恨不得站起來給在座的所有人一人一個子。

徐念之除外，太了，我舍不得。

徐念之實在生了張出塵絕艷的臉，向誰時都像是千年不化的積雪，泛著冷意。

夏天抱起來一定很涼快。

可惜，還沒來得及實踐這個想法，我就綁定了惡系統。

系統說，徐念之是這個世界的主，而我是負責阻礙男主關系更進一步的惡毒配。

這場為了新劇宣傳準備的直播，會有一個演員互相提問增進了解的環節。

而我，作為惡毒配，必須搶走男主余城提問徐念之的機會。

眼看即將到達提問環節，我張地狂敲在一旁打瞌睡的系統。

「醒醒，等會我應該問什麼？」

系統翻了個白眼：「你是惡毒配，這還用我教你？」

說得也是，我可是惡毒配！

雖然我現在不知道問什麼，但是話筒到了邊，我與生俱來的惡毒一定會讓我行云流水般發出最刻薄的詰問。

我稍稍安下了心，在主持人發問時毅然接過了話筒。

雖然我的大腦依舊一片空白，但我已經到了那邪惡的力量在我的腔中涌。

來了！

我惡狠狠地直視著徐念之的雙眼，勾一笑：「你在家喜歡爸爸還是媽媽？」

現場寂靜了。

全網沉默了。

系統炸了。

「你在問什麼？！我問你在問什麼？！」

我畏畏：「不是你讓我自己問的嗎？」

系統差點昏死過去。

「接下來聽我的，你別再自由發揮了！」

徐念之沉默了許久，才輕笑一聲，吐出一個字：「六。」

系統不著頭腦：「六？什麼意思？」

我無語：「我怎麼知道？」

系統想了想，沉聲道：「你說七，比大，一定更厲害。」

我扳了扳手指，覺得太冒險：「萬一是數字小更厲害呢？」

我和系統琢磨了半天，最后去問了隔壁的話系統。

于是，我對著話系統給的紙條，一字一頓：「6＝5+2+0-1-3-1+4，這麼喜歡我？」

等等，這是可以播的嗎？

我傻了，手里的話筒頓時變得燙手起來。

主持人反應迅速地打著哈哈開始提問其他演員。

我瞄了一眼徐念之，只看見雪白的耳垂此刻泛起了嫣紅。

這地方有這麼熱嗎？

我嘀咕了一句，卻忽地覺得自己上也莫名燥熱了起來。

好吧，好像是熱的。

2

結束了直播，我拔就跑。

說來奇怪，明明小說里的惡毒配不是有錢就是有權，怎麼就我什麼都沒有？

簡直就像是來給主送菜的。

剛推開酒店房間門，我猛地和里面的人撞了個滿懷。

涼涼的，香香的……

我抬起眼，竟然是徐念之。

上帶著淺淡的香氣，像冰冷的橘子瓣。

面對面站著才發現，徐念之竟然比我還高一點。

明明我的高在娛樂圈已經足夠讓某些男明星避之不及。

徐念之換過了服，只穿著簡單的白 T，頭發也帶著些氣。

那莫名的燥熱好像又回到了我的臉上。

我有些底氣不足：「你……你為什麼在這？」

徐念之的眼神頗有些幽深，定定地看了我很久。

直到我有些招架不住，才輕笑著開口：「劇組房間定晚了，數量不夠。所以……今晚我們睡一間。」

和徐念之睡一間房？！

我呆住了。

徐念之笑意更深，側了側讓我進去。

我僵地走進房間，坐在房間里唯一的床上懷疑人生。

徐念之倒是自在地坐在床頭看劇本。

我忍不住問系統：「主和惡毒配睡一張床真的合適嗎？」

系統聲音堅定：「為惡毒配，只要不讓男主睡一張床就行。」

我想了想，試圖辯駁：「一般套

路難道不是足男主的，讓男主對主產生誤會什麼的嗎？」

系統嗤笑一聲：「沒用的， 男主最的只有自己，什麼都是假的，在利益到威脅時他只會轉頭跑路。孩子才是最好的。」

我似懂非懂。

「放心，我十年統齡，聽我的，選主。」

「哦……哦哦。」

話雖如此，系統查了十年的系統記錄，也沒查到惡毒配這種時候應該怎麼做。

系統想了想：「要不我再去問問話系統？」

「不行！」我一口否認。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直覺告訴我，現在說話很危險。

系統靠不住，我還是自由發揮吧。

劇組已經事先把我和徐念之的行李都放進了這個房間。

我惡毒地打開行李箱，惡毒地換上茸茸的睡，惡毒地躺在床上。

酒店的床不大，徐念之的溫沿著被子傳遞過來，無端令人耳熱。

系統：「宿主，沒有防備，趁現在辱！」

我掃了一眼徐念之手中的劇本，嗤笑一聲：「演技不是看看劇本就可以提升的，你要是求我，我倒是可以考慮教教你。」

好惡毒！

竟然說出了如此惡毒的話，果然我還是很有做惡毒配的天賦的。

但是，徐念之要是難過得掉眼淚怎麼辦？

我猶猶豫豫地瞄了一眼徐念之。

眸一暗：「許老師說得是，那許老師教教我吻戲怎麼演吧。」

為什麼是這種反應？

吻戲？！

這是可以教的嗎？

我下意識出口刁難：「求我。」

徐念之眸更深，角卻噙著笑。

「姐姐，求求你，教教我吻戲怎麼演，好不好？」

不是，怎麼還真求啊？

沒等我想出對策，徐念之已經靠了過來，溫熱的呼吸灑在頸側，我只覺得全都麻了一遍。

的臉越來越近，我的大腦卻是一片空白。

完蛋了！！

……

很。

好像……不討厭。

還……好親的。

學吻戲需要親這麼久嗎？

呼吸不過來了……

「姐姐的吻技好像也不怎麼樣。」

「閉！」

3

第二天，劇組開機。

我頂著兩個大黑眼圈求化妝師多蓋點遮瑕。

睡不著，本睡不著。

第一場戲是徐念之飾演的被迫宮的相府千金和男主的初見。

男主負責驚艷，我負責嫉妒。

風乍起，一地的海棠花瓣隨風飄飛。

徐念之推開門，大紅的喜服沒讓落了俗，反倒更出塵了些。

眉目疏闊，沒什麼表，只是淡淡地投來一眼，只一眼，得讓人失神。

我呼吸一滯，視線不由自主地定格在的上，怎麼也移不開。

系統在一旁聒噪個不停：「宿主！男主看呆了，怎麼辦？！

「宿主……你怎麼也看呆了？」

好在，多年演戲的本能反應還在，我很快整理好表，面嫉恨。

因為余城的失誤，這條還是重拍了幾次。

下戲后，徐念之遞給我一瓶水，笑得很是促狹。

「姐姐，好看嗎？」

怎麼可能不好看？

但我是惡毒配，怎麼能這麼直白地夸獎主！

我無視了系統在我耳邊播報的話大全，謹慎道：「海棠花很好看。」

徐念之點點頭，變魔般從后變出一枝海棠，戴在我的發髻邊，指尖輕輕過我的耳垂。

「你的說你喜歡海棠，果然不假。」

說完，徐念之轉向下一個拍攝地點走去。

……為什麼要特意去了解我喜歡什麼？

我不自在地了耳垂，鬼使神差般低聲道：「你也很好看。」

徐念之已經走出好遠，想來是聽不見的。

系統急了：「主——許清宴剛才說你好看！聽見了嗎？宿主你快再說一遍！好像沒聽見！」

「閉！」

4

余城果然被徐念之吸引了，他開始隔三岔五地對徐念之獻殷勤。

三天一茶，五天一夜宵。

不過，統統被徐念之以控制材為理由拒絕了。

這麼拒絕了幾后，余城坐不住了，約了徐念之私下見面。

徐念之如約而至，我和系統鬼鬼祟祟地躲在墻角聽。

余城一手撐墻，自信微笑：「我送你的東西你就好好收著，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

徐念之無語地沉默了一下：「不需要，我有喜歡的人，以后也別送了。」

我微微一怔。

有喜歡的人？

徐念之圈多年，從來沒傳過緋聞，在劇組里也沒有什麼人。

況且……

我無意識地了。

如果有喜歡的人，還需要找我學習吻戲嗎？

余城顯然沒想那麼多。

「你喜歡的人不就是我？別玩擒故縱那一套，該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別貪心，小饞貓。」

徐念之像是被惡心得煩了，轉就走。

余城不可置信地喊了一聲：

「你什麼意思？我勸你別不識好歹，我 178 有腹。

「沒聽見嗎？我 178 有腹！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爸是誰？喂！」

徐念之沒有回頭。

余城氣急敗壞地原地放了幾句狠話挽尊。

我實在不解：「他真的是男主？男主不應該都是權勢滔天，一擲千金的 190 雙開門大冰箱嗎？」

系統詭異地沉默了一會，才干咳一聲轉移話題：

「他不是缺錢，只是覺得人都應該倒他，他買杯茶表示一下已經夠給面子了。」

我更不理解：「這種爛泥扶不上墻的玩意兒到底怎麼追到的徐念之？他配嗎？」

系統：「確切來說，沒追到。原劇是一本 BE 文。」

文？BE？

我約覺得有些不安。

可是再三追問，系統卻依然對原劇緘口不言。

5

在劇組的每一天，我都堅持按照系統制訂的惡毒配行為準則霸凌主。

每次和徐念之狹路相逢，我都要抬高下發出意味不明的嗤笑。

而每次都會回給我一個微笑，笑就算了，竟然還嘲諷我很可。

和徐念之搭戲的時候，我會避開鏡頭，掐腰上的。

對此，終于知道害怕了：「姐姐，下了戲再。」

我偏不！

我就要現在！

徐念之不愧是主，演技真不是蓋的。

這種況下還能氣定神閑地念臺詞，于是我得更加肆無忌憚。

別說，主材真不錯。

徐念之終于忍不住了，借著袍袖的遮掩按住了我的手，用氣音跟我說話：

「姐姐，饒了我吧，再使壞我可就要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怕你嗎！

我悻悻地收回手。

我不是怕，只是手酸了。

明天再。

如此反復了幾十天，我自信滿滿地問系統：「主現在是不是很害怕？是不是恨不得看見我就跑？」

系統沉默了很久：「最近心好極了，路過的狗都得被夸兩句再走。」

……？

我泄氣了，讓系統帶著它的惡毒配行為準則滾蛋。

奇怪的是，放棄霸凌主后，徐念之反而苦大仇深了起來。

每天下了戲就往健房跑，也不知道是想卷死誰。

6

戲份拍完了大半，劇組決定再組織一次分組直播鞏固熱度。

原本徐念之要和余城一組，但臨開播時，導演又改了我和徐念之一組。

「你怎麼做到讓導演換組的？」我有些好奇。

徐念之嘆了口氣：「我可沒那麼大本事，都是姐姐的功勞。」

見我一頭霧水，徐念之挑了挑眉：「還不是因為姐姐上次直播突然跟我告白，我們現在可是大熱 CP。」

我愣住了。

上次直播的事還是被系統坑了，我從未想過會因此和徐念之組 CP。

不過……我好像并不覺得反。

直播開始了，系統躍躍試：

「宿主，趁著直播讓主狠狠出丑！」

然而，我看著滿屏的彈幕沉默了。

【支持宴宴扣籃念念！】

【懂不懂年下的含金量啊？！聽我的！支持念念扣籃宴宴！！】

【你們別吵了！有本事拿手指長度來說話！】

「他們在吵什麼？」我木著臉真誠發問。

系統更迷茫：「不知道，你參加了籃球比賽嗎？」

系統靠不住，我轉頭問徐念之：

「扣籃是什麼……唔。」

徐念之慌張地捂住了我的，假裝無事發生。

彈幕上的「念念扣籃宴宴」頓時以倒的優勢超過了另一個。

我想，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但還是不明白的好。

系統催促：「宿主，快！再不行直播就結束了。」

恰好到了兩人組互缺點的環節。

徐念之想了想，笑得很方：「我覺得許

老師沒有缺點，很完。」

彈幕頓時一片噓聲。

系統激壞了：「宿主，大家都對主的回答不滿意，你說個厲害的，我們就贏了！」

我想了想，猶豫著開了口：「吻技超爛。」

說完，我張地問系統：「怎麼樣？厲害嗎？」

系統：「看不出來，彈幕都在發喜結連理，這算厲害嗎？」

我瞄了一眼徐念之，找回了一些自信：

「應該吧，徐念之臉這麼紅，肯定是被我氣的！」

7

幾天后，系統突然猛發警報：

「宿主！快醒醒！主有危險，余城想把綁回余家！」

我頓時從床上蹦了起來，床的另一邊空空如也。

這些天，酒店雖然早就有了空房間，但我和徐念之誰也沒提換房間的事。

徐念之每天回房間的時間都很規律，唯獨今天……

「能定位到徐念之的位置嗎？」

系統報了一串地名，我二話不說往外跑。

我趕到的時候，徐念之正被一群混混圍堵在巷道里。

一手提著紙袋，一手舉著手機，語氣冷靜：「我報警了，你們好自為之。」

站在最前面的綠嗤笑一聲：

「整個京城都是余家說了算，誰也救不了你。

「知不知道有多人求著上我們老大的床？說出去誰會相信你？

「等生米煮飯，你說什麼都晚了。」

幾個小混混邪笑著靠近徐念之，污言穢語不絕于耳。

我急了：「系統，有沒有什麼讓我變得很能打的藥？」

系統矢口否認：「沒有沒有，我們不賣那麼危險的東西。」

怎麼辦？

我左右張了一下，撿了塊板磚就要沖上去。

系統幽幽的聲音響起：「雖然沒有藥，但是我來之前撿了把電鋸。」

撿了把什麼？！

我看著手中轟鳴的電鋸，沉默了。

沒想到系統背地里玩得還變態。

雖然變態，但是這玩意兒可比板磚好使多了。

我揮舞著電鋸剛一亮相，小混混們就鬼著四散而逃。

綠狼狽地躲過我的電鋸，大聲罵：「你他媽誰啊！知不知道我們老大是誰？」

我冷笑一聲：「連我的份都不知道就敢在祖宗頭上土？回去告訴你老大，他惹了不該惹的人。」

綠愣了下，終究是不敢隨便造次，灰溜溜地跑了。

系統目瞪口呆：「宿主，你到底是什麼份？」

「我？」我勾一笑，「我是演員。」

沒有，全是演技。

8

我把電鋸扔到一邊，若無其事地轉過：「你怎麼樣？有沒有傷？」

「我沒事。」徐念之掃過我后的電鋸，笑意有些勉強。

果然……

徐念之事先并沒有告訴我的去向，我突然抱著電鋸跑到這里，是個人都會起疑心。

話雖如此，想到徐念之對我心存芥，我還是到一莫名的酸。

這明明是理所應當的事。

主和惡毒配本就是對立的關系。

相顧無言，我們在夜里沉默地走著，空的街道只能聽見彼此的腳步聲。

直到，徐念之牽住了我的手，溫熱的掌心著我的手背。

于是我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急促熱烈，震耳聾。

「姐姐對不起，給你買的蛋糕被他們打翻了，還讓你擔心。」

徐念之低著頭，語氣悶悶的。

我怔住了。

蛋糕……

今天拍戲的時候，我確實隨口說了一句想吃蛋糕。

這部劇就屬徐念之的戲份最重，幾乎可以說是從早拍到晚。

即使如此，卻還是在下戲后跑去給我買蛋糕，還因此被余城的人圍堵。

真是個笨蛋。

徹頭徹尾的笨蛋。

我回握住徐念之的手，十指相扣。

「不許道歉，蛋糕翻了也還是一樣好吃，而且……是和你一起吃。」

徐念之蒙蒙地抬起頭，眼里含著破碎的淚，又漂亮。

像是貓爪撓過心尖，我心念一，下意識地出手，最終卻只是克制地過耳邊的碎發。

「走了，回家了。」

我慌張地轉過頭，加快了步伐。

「姐姐，你的耳朵紅了喔。」

后傳來徐念之揶揄的聲音。

我抿了抿，想說「閉」，但又沒說出口。

我對徐念之的，好像有些失控了。

我控制不住地去想徐念之對我的覺。

可是我們之間，還有很多事沒有解決。

原劇中的徐念之，到底遭遇

了什麼？

9

徐念之只不過是拒絕了余城的禮，讓他丟了面子，余城就做出這種令人作嘔的事。

原劇里徐念之又怎麼可能會和余城在一起？

我要求系統把原劇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這一次，系統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冰冷的電子音都帶著些微的抖：

「是余城殺了。

「折了一枝海棠，從七樓一躍而下。」

我的腦中霎時一片空白。

原來，系統一開始綁定的對象是徐念之，而攻略對象是余城。

雖然徐念之拒絕了攻略，但余城卻還是因戲生。

或者說，正因為徐念之對他毫無興趣，才讓余城占有發。

攻略與被攻略，對相的人來說錦上添花，對不的人卻是一場災難。

余城買通了徐念之的助理，把徐念之正常下戲回家的照片包裝夜會金主的照片。

又放出消息，說那個所謂的金主有妻有子，家庭滿。

自此，一場聲勢浩大的網暴拉開了帷幕，大眾自發地開始對口誅筆伐。

【徐念之裝得那麼清高，背地里給人當小三。】

【圈里很多人都說過私下生活不檢點，這下出來了吧。】

【這種人是什麼貨，懂的都懂，我有視頻，想看的私我。】

【這麼喜歡替徐念之說話，你自己就是小三吧？】

墻倒眾人推，有了第一個人站出來潑臟水，后來的料是真是假早已無人在意。

有眼鏡下，的一切都有罪。

他們興高采烈地揮舞著正義的旗幟，審判著他們想象中那個罪大惡極、破壞別人家庭的婦。

匕首高高舉起又落下，誰對誰錯，死去的是誰，他們不在乎。

他們只是借著這個機會，宣泄著自己的惡意，向他們的假想敵示威。

徐念之百口莫辯，任何人面對如此龐大的惡意都會無能為力。

最終，被迫從大眾眼前消失，在圈銷聲匿跡。

而后，余城借著家族勢力的遮掩將囚了近十年。

徐念之折了傲骨，恨了許多年，終于妥協。

那天，余城第一次見到了徐念之的笑容，帶著些生疏的討好。

他滿意極了。

看吧，再高傲的人，終究也還是要為他的權勢折服。

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他得不到的。

他心很好，第一次允許徐念之走出那個仄的囚籠，在庭院里走。

徐念之在庭院里折了一枝海棠，說想去天臺吹吹風。

余城大方地答應了徐念之的請求。

他很清楚應該如何馴狗。

小狗不聽話，就關進暗的籠子，小狗聽話時，就多給一些甜頭。

如此周而復始，山林猛也會忘卻，轉而在戲臺上諂邀寵。

可是徐念之。

一千次，一萬次也沒用，因為是。

不會被任何人馴服。

說：「我曾經有一個喜歡的人，很喜歡海棠花。」

于是，選擇在海棠花開的季節，埋葬了自己。

死了。

余城這才開始上演追悔莫及的可笑戲碼，把徐念之奉為得不到的白月。

他找一百零八個替，日日流下一滴虛偽做作的眼淚，然后高高興興地活到了八十歲。

系統說得果然沒錯，他最的從始至終都只有自己。

10

我從未像現在一般想要見到徐念之。

見到出現的那一刻，我飛撲過去抱住了。

此時此刻，唯有相擁，才能確認的存在。

徐念之有些驚訝，卻依舊毫不遲疑地接住了我。

「怎麼了？我只是出去一會兒，怎麼掉上眼淚了？」

我抹了把臉，這才驚覺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姐姐，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的話就告訴我。」

徐念之關切地看著我，漂亮的眼睛里盛滿了擔憂。

不是的，不是的。

明明是你啊，獨自一個人了那麼多苦楚。

可我卻對你的苦難一無所知，留你一個人痛苦。

我搖搖頭，話音里還帶著點哭腔：

「親一下就好了，親親就不難了。」

我終于知道了徐念之對我懷抱著的，卻也看見了背負過的無邊苦難。

我鉤住徐念之的脖頸，固執地將拽下神壇。

的清冷與疏離就此不堪一擊。

淚水消弭，一個又一個細的吻，落遍我的全。

所有的不安與恐懼終于在滿溢的意里被平。

從前沒能說出口的喜歡，以后我要聽親口說千千萬萬遍。

「

念念，說……說我。」

「我你，姐姐，全世界最最最你。」

11

為了防止上次的事再次發生，接下來的每一天，我都和徐念之寸步不離。

這家伙實在黏人得要命，和口中說的「清冷孤傲人」「冷心冷佛」判若兩人。

一開始還會克制地給自己找個不像話的借口：

「麻煩姐姐驗收一下我的吻戲有沒有進步。」

后來就開始明目張膽地拉著我往各種沒人的地方鉆，不管不顧地把我按在墻上親個沒完。

真是……拿沒辦法。

如此磨了幾天，我和徐念之的吻照果然榮登熱搜榜第一。

徐念之一臉無辜：「對不起，姐姐，真沒想到事會變這樣。」

我瞟一眼，氣笑了：「裝，接著裝。」

徐念之討好地甜笑著，眼睛亮晶晶的，倒映著我的影。

「姐姐不默許，念念又怎麼敢胡作非為？」

本就生得好看，想討好人的時候更是像小貓一樣把的肚皮都袒在外。

無端人心。

我的心不由得重重一跳。

完了。

笑一下我就心得要命。

我才是被吃得死死的。

12

和徐念之的照片被確實在我的意料之。

原劇中，余城偽造照片造謠徐念之有金主。

現在我和徐念之寸步不離，他自然只能從別的方面下手。

這幾天我和徐念之行事高調，會被他拍到照片并不奇怪。

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雖然支持我和徐念之的 CP 不，但依舊有許多人接不了，甚至口出惡言：

【好惡心，調和才是人類繁衍之道，的怎麼能和的在一起？】

【這種的就是沒嘗過男人的好，試過就知道了。】

【們開了這個頭，以后未年人都去效仿怎麼辦？搞得烏煙瘴氣。】

殺青宴上，余城站在兩級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徐念之，笑得得意洋洋。

「怎麼樣？網上怎麼說的都看見了吧？現在跟我走，我可以幫你把事擺平。」

徐念之卻只是平靜地看著他，像是看著不自量力的螻蟻。

余城平生最不了別人不把他當回事。

尤其是在知道自己輸給了一個人之后。

他當即憤怒地跳下了臺階：「你這是什麼表？看不起我？一個人能有哪點比得上我？

「我也不是小氣的人。你要是實在喜歡，把許清宴也帶來，你們兩個一起……啊！」

徐念之給了他一掌。

包廂頓時雀無聲。

先前余城刁難徐念之的時候，所有人都默契地假裝沒看見，其樂融融地推杯換盞。

徐念之打了余城一掌，他們倒像是突然長出了眼睛，一個個湊到徐念之眼前裝好人。

「小徐，你這樣做就不對了，余老師也不過是開個玩笑。」

「對嘛，開個玩笑而已，沒必要這麼較真。」

「余老師也追了你這麼久了，你二話不說把人家甩了，人家心里有氣也是應該的。」

玩笑？

我笑著走上前，挽住徐念之。

「我們念念也只不過是和余老師開個玩笑而已，你們這麼認真干什麼？

「既然只是玩笑，那我把剛才錄的視頻發出去，大家應該也不介意吧？」

很快有人意識到了不對：「視頻？你錄了什麼視頻？」

「本來打算拍個視頻紀念一下殺青的，結果不小心把大家開玩笑也錄進來了。」

我挑了挑眉，一臉驚訝：「難道我沒有告訴大家嗎？哎呀，你們瞧我這記。」

在座的都是娛樂圈有頭有臉的人，剛才那番顛倒黑白的言論發出去，足夠他們喝一壺。

雖然搖不了他們的本，但是顯然沒必要為了討好余城做到這個地步。

那幾人臉難看地退開了。

余城見再沒有人站在他的那邊，捂著臉面鷙。

「你就算把剛才的視頻發出去，我也能讓人下來，就憑那幾句話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我的后是余家，這就注定了我和你不一樣，誰都不了我。

「不過是一群蟻民，你以為他們幫得了你嗎？」

終于等到余城說出這句話。

我不自地出微笑。

余城的基數龐大，余城沒有禮貌，仗勢欺人，乃至于侮辱，這些都能洗。

唯獨輕視勞人民這一點，說出口就別想再翻。

余城被我笑得骨悚然：「你笑什麼？你還能怎麼樣？」

「笑我自己啊，我真是個笨蛋。

「明明是要錄視頻，結果卻打

開了直播。」

余城的臉終于變了。

13

余城的話徹底激發了民眾的憤怒，被千萬人唾罵。

大家開始自發地抵制余城的電影、電視劇，以及余家各個產業的產品。

余家公司的票大跌，被迫減了產業規模。

余城了余家的棄子，再沒有人會護著他了。

這一次，從大眾眼前銷聲匿跡的人了余城。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不懂得恩的人，必然會淹沒于時代洪流之中。

不過，只是這樣還不夠。

這麼多年來，余城借著權勢在圈欺男霸的事可沒做。

我和徐念之收集了各種證據，將余城告進了監獄。

結束的那一刻，系統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恭喜宿主，任務完。」

「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任務，也沒有惡系統吧？」

系統沉默著，沒有回答。

我頓了頓，繼續說了下去：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向余城復仇這件事順利得過了頭，原劇中他能只手遮天，沒道理現在就這麼容易扳倒。

「你綁定徐念之的時候是攻略系統，綁定我時卻說自己是惡系統。

「更重要的是，我實在想不到哪本小說會把男主設定一米七八。

「是你，在一切結束后扭轉了時空，重啟了這個世界，甚至還削弱了男主環, 讓余城強行降智。

「為什麼？」

系統的聲音明明還是冷冰冰的電子音，我卻第一次聽出了堪稱溫的笑意：

「不愧是我的宿主。

「沒有什麼原因, 主死后，我本應該離這個世界。

「只是那天的海棠花開得很好, 我突然覺得很憾, 所以選擇了留下。」

沉默良久，我再次開口：

「那麼, 任務完總該有獎勵吧？就算你不是惡系統也不能抵賴啊。」

「宿主想要什麼？」

「你說呢？」

「他會在監獄里, 生不如死。」

我滿意地向窗外，海棠花開得正艷。

原來又到了春天。

14

余城的事雖然了結了, 我和徐念之卻依舊站在風口浪尖。

許多原本遞來橄欖枝的商務合作、試戲邀約都在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跟我們合作，是一場豪賭, 是輸是贏, 難以預料。

不過無所謂, 圈里從來不缺要錢不要命的人。

和徐念之在家膩歪了幾天后, 我們收到了一份綜藝邀請。

「不去。」徐念之看也不看就拒絕了。

「好吧, 那我只能自己去了。」我嘆了口氣。

「姐姐也不許去。」徐念之可憐地看著我，「和我一起待在家里不好嗎？」

「不接工作怎麼賺錢？靠你養我嗎？」我白了一眼。

徐念之眼睛一亮, 抬手就要掏銀行卡。

「不許掏！」

我眼疾手快地按住的手。

「我已經決定去這個綜藝了，你去不去？」

徐念之耷拉下腦袋，點了點頭。

意不應該為束縛的理由。

我比誰都清楚對演戲的熱, 又怎麼能讓因為我放棄事業？

這是一檔慢生活綜藝，錄制難度低，還能給我和徐念之復工提供合適的機會。

這對我和徐念之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還沒來得及研究清楚綜藝流程, 背后就響起了徐念之幽怨的聲音：

「姐姐……這個破本子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不好看，你好看。」我練地給徐念之順。

然而，今天的徐念之好像格外難哄。

「在綜藝上就不能隨時和姐姐在一起了，姐姐打算怎麼補償我？」

「你想要什麼補償？」

徐念之把我手中的臺本扔到一邊，手已經不管不顧地環上了我的腰。

「今天……不要忍著。」

15

和徐念之一起錄綜藝實在很讓人省心。

每天早晨不用睜開眼就有人把我從床上撈起來, 幫我穿服，刷牙洗臉。

如果不是我嫌丟人，徐念之能把早飯也喂到我里。

不過, 作為害我力不濟的罪魁禍首，這都是應得的！

綜藝已經播出了幾期, 反響很不錯。

越來越多的人能夠放下偏見，平等地看待我們。

不的商務和劇本開始接我和徐念之的經紀公司，洽談合作。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今天是節目的最后一期錄制, 采用直播形式, 每位嘉賓都要自己做一道菜肴。

徐念之其實不太

會做菜，但在家時為了照顧我，已經對著手機上的攻略練習了很久。

雖然最后做出來的品總是不盡如人意，但苦惱的樣子很可。

今天也一樣, 徐念之一個人在廚房搗鼓了很久, 才終于端出了的大制作。

那是一道海棠桃膠羹，漂亮的花瓣點綴在甜品的表面。

甜品的造型很好看，但向我跑來時燦如星辰的笑容卻更讓我移不開目。

「姐姐，快看！好不好看？喜歡嗎？」

「嗯, 很好看，我很喜歡。」

時過境遷，唯意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