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校園文里的萬人嫌配，我突然有了讀心。

高冷學長眉心微皺、厭惡似的與我肩而過：

【啊啊啊，我宣布這次的計劃圓滿功，真的好可！】

平常慣會出言譏諷人的校霸將我惡狠狠堵在巷口：

【好像很怕我，那我笑一下好了。】

一直和我沒什麼流的主默默扶了扶眼鏡：

【什麼都嗑只會害了我！嗚嗚嗚，可是老婆和他們都每一個都好好嗑，說真的，要不他們仨在一塊得了。】

我：「……」

1

我穿書了，穿了校園文里的萬人嫌配。

在大家眼里，我是個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的惡毒人，下一百層地獄都不為過的那種。

原著中的我各種給主使絆子，因此被喜歡主的男主們給盯上。

不出意外，我會在幾個月之后被人打斷手腳扔到海里，自此銷聲匿跡。

所以，我打算擺爛。

不去摻合主角們的事就是對自己最大的保護。

今天是我穿來的第三天，一切正常。

如果沒有遇到男主之一謝禮的話。

面前的人即使冷著張臉，也不難看出老天對他的偏。

年眉眼冷淡，額前的碎發被風吹得微微凌。

淡然的眸子不疾不徐地掃了我一眼，而后眉心微皺，像是厭惡了。

可在肩而過那一刻，我分明聽到某個聲音萬分雀躍：

【啊啊啊啊，好張，謝禮你做到了！】

【我宣布，這次的計劃圓滿功，真的好乖好可！】

邁出的腳是愣在半空。

謝禮……在說話？

聲音還在繼續：

【也不知道能不能給留下一個好印象。】

我試著換了個方向。

【什麼什麼？居然和我走同一個方向了啊啊啊，我今天的穿搭應該還行吧？背影應該也帥的。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清冷十足，嗯。】

【沖鋒，黑，我謝禮你記住。】

看著前面人突然正經起來的步伐，我實在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謝禮不是應該非常討厭我嗎？可聽這話的意思，怎麼覺他……

喜歡我。

上一陣惡寒，我立馬否決了這個想法。

同時確定了一件事，我能聽到謝禮的心聲。

2

今天天氣預報有雨。

我百無聊賴地走在放學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著傘柄。

一陣抑且痛苦的息自漆黑的巷口傳來。

我愣了愣。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后，我還是決定去看看。

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我不是半夜睡覺都要突然坐起來說一句「我真該死啊」？

巷子里的人半倚在墻上，角跡斑斑，渾都了。

我將傘朝他那傾了大半，借著雨幕下細碎的燈，看清了對方的臉。

他有著一雙很好看的桃花眼。

長長的睫打下細碎的影，暈在那雙沒什麼神的眸子里。

是男主之二，江厭辭。

默默嘆了口氣，我自認倒霉般將傘攥進他的手里，然后自己冒雨跑去藥店。

雨不是很大，但也不小，這麼一個來回，我的服已經了大半。

「為什麼？」男生嗓音不大，還有點悶。

我知道他的意思。

「因為我不想半夜良心不安到睡不著覺。」

將藥遞給他的那一瞬，腦海里突然響起一道陌生的聲：

【傻子。】

嗯？誰說我傻？

我狐疑地盯著眼前的人。

江厭辭撐著墻緩緩起，目低垂，并沒有說話。

可下一秒，聲音又來了：

【我對這生有點印象，好像是程笙吧，名字好聽，人……也還算不錯。】

什麼？

我也能聽到他的心聲。

3

思考到很晚的結果就是，我大清早頂著一對熊貓眼去學校。

在第三次差點撞到柱子上時，我拍拍臉強迫自己打起神。

手還沒放下，我就被人猛地一把拉進巷子里。

力道雖大卻不失溫。

我穩住，仔細一看，竟然是江厭辭。

眼前的人正盯著我，那雙形狀姣好的桃花眼微瞇，讓人看不他在想什麼。

不會是因為昨天看到他的狼狽模樣，今天就要找我秋后算賬吧……

畢竟他在書里也是個狠角，不允許別人看到自己丟臉的一面，說不定昨天覺得我人還不錯，今天又反悔了。

想到這里，我沒忍住抖了抖。

他又靠近了些：「你看

上去有點怕我。」

「怎麼會呢？」

我擺擺手，卻誠實地后退一步。

【好像很怕我，難道我看上去還不夠友善？】

【那我笑一下好了。】

江厭辭扯了個完的標準假笑。

謝謝，不想笑其實可以不笑的。

看出對方并無惡意，我放松下來：「請問有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看到你了，順手拉進來看看風景。」

……

我的沉默震耳聾。

【額，這理由好像有點蹩腳，算了，實話實說吧。】

「我想請你幫個忙。」

原來，江厭辭想讓我當他的伴，去參加一個晚宴。

他將一張名片遞給我。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悉的聲音自巷口傳來：

「快上課了。」

我抬眸，看到了不遠的謝禮。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依舊沒什麼表，雙手兜。

可不斷發的心聲出賣了他：

【怎麼會和江厭辭那個家伙待在一起？難道是他欺負了？】

【該死的江厭辭，你晚上最好睜著一只眼睛睡覺，不然就會被我暗鯊！】

【得和阿笙變得更加親近才行。】

4

我們三人以一種詭異的隊形回了學校。

江厭辭在前，我中間，后面是謝禮。

背后灼灼的目搞得我有點不自在。

【挖槽，夾心餅干？】

第三次，已經不會驚訝了。

我默默尋找著心聲的來源。

然后就發現了鬼鬼祟祟跟在我們很右邊的主，黎悠悠。

扶了扶眼鏡，表面看上去云淡風輕，實則……

【什麼都嗑只會害了我！】

【嗚嗚嗚，可是老婆和他們每一個都好好嗑，要不仨人在一塊得了，我愿意在床底！】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些什麼？

沒等我消化完主說的話，謝禮和江厭辭的心聲又來了：

【要不要和阿笙主打個招呼？可是我的人設是高冷酷哥，這樣是不是會毀壞我在心中的形象？】

【真服了半路殺出個江厭辭，我要和你單挑！】

【該怎麼讓同意幫這個忙呢？都怪家里那個老頭子非要讓我帶個伴。】

沒多久，兩人聲音同時響起：

「你好，我……」

「你考慮一下我……」

謝禮冷冷睨了眼江厭辭，對方雖然疑，但還是不甘示弱地盯了回去。

只有黎悠悠在心里瘋狂鳴旗吶喊：

【打起來打起來打起來！什麼絕世修羅場，哈哈哈哈！】

我：「……」

本人已死，有事燒紙。

5

兩人還在互盯，誰也不讓著誰。

我假裝捂拳咳了聲，神尷尬。

謝禮在看到我有些局促后像是突然驚醒一般，面疏離，語氣也冷起來。

男生修長的指節逐漸握，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謝禮啊謝禮，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麼。】

【盯來盯去很好玩嗎？不稚啊你？讓阿笙那麼尷尬。】

【本來還想留下一個好印象的，這下都毀了。】

謝禮形很好，修長的雙在邁時會掀起一陣一陣的風。

背影罕見地出一憂傷頹喪的氣息。

這邊，江厭辭皺著眉薅了把頭發，語氣沒什麼起伏道：「那我也不打擾了，下次見面再和你說清楚。」

對方轉要走，而后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又退回來小聲說了句謝謝。

我搖搖頭：「沒關系。」

只剩下一旁十分不甘心的黎悠悠：

【你們行不行？不能上我上，這都打不起來，我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

好了，現在該理正事了：

「出來吧。」

自以為藏得很好的黎悠悠一愣，小腦袋瓜先是往四周看了看，才確定說的是自己：「我嗎？」

【家人們誰懂啊，吃瓜被逮到了。】

【吾命危矣，吾命危矣。】

【沒關系，實在不行我可以看廣告復活。】

慢吞吞挪到我面前，在看見我后，烏黑的眸子忽然亮了起來：

「嗨，！」

【臥槽，皮真好真漂亮，我承認我是 bt，好想親一口啊，嘿嘿。】

我：「……」

腦子里有個大膽的猜測，我試探開口：

「翠。」

黎悠悠下意識道：「打爛的果！」

此時，還沒意識到什麼不對，隨后反應過來什

麼似的瞳孔地震：

【臥槽？】

黎悠悠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咽了口唾沫張道：「逢年過節不收禮。」

我：「收禮只收腦白金。」

【臥槽！】

6

A 大附近的一間茶店，一名子手舞足蹈了得有十多分鐘。

路人見了紛紛搖頭。

好看一姑娘，可惜是個傻子。

「姐妹，你不知道我剛穿過來那段時間有多想死，我的乙游還沒有通關，我的劇和番還沒有追完。」

「最重要的是，我的同人文還沒有碼完呢。」

黎悠悠終于冷靜下來，嚼著珍珠又吸了口冰茶，滿意地咂咂：「爽。」

我被說的話給吸引，抬眸問道：「同人文？」

「哦對，忘了告訴你了。」黎悠悠對我招招手，神神的樣子，特意放小了音量，「這是個同人文世界。」

又淡淡補了句：「還是我寫的噢。」

在黎悠悠的介紹下，我終于得知這個世界并不是我看的那部小說。

而是它的衍生，也就是寫的同人文。

黎悠悠擺擺手，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鏡：

「畢竟是我寫的文，一些小設定太悉了，我能認出來不難。」

我腦子里不由自主地閃出原書中描寫程笙的凄慘下場：

「程笙被繩綁住，雙手雙腳不知什麼時候被打斷，渾上下沒一好。拖著的人就像在 拖一頭牲口般機械，雙臂一揮，無地拋向大海，到死也沒有一掙扎，只有那雙璀璨的眸子，燃燒著生命最后的烈火。」

垂下目，我小心翼翼地問：

「在你描寫的世界里，程笙是個怎樣的人?」

黎悠悠喝完最后一口茶：

「自然是一個正常人。」

是啊，原著中的程笙簡直不是個正常人。

看到主邊圍著任何一個男生都會發瘋，仿佛一個工人，只是為了給主制造麻煩好讓男主英雄救。

蠢到了極點也一定程度上可憐到了極點。

「當初我寫這個同人就是覺得太不公平了，憑什麼什麼壞事都是二做的？為什麼非要雌競？看得我太窩火了。」看了看我，突然笑得無比，「那個，人家很喜歡看萬人迷文學啦，所以設定男主都會喜歡你，雄競 yyds，還有還有，你能聽到主角們的心聲。」

怪不得，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我這一生好事做盡，唯一的愿就是看看帥哥，這對我的眼睛非常好。】

我笑著將草莓蛋糕推到面前：「這個給你吃。」

沒等對方接過蛋糕，一道冰冷的機械音陡然出現：

【系統 009 已接衍生世界。】

7

黎悠悠和我并肩站在一幢豪華別墅前，臉上沒什麼表：

「我現在的心就像在大潤發殺了十年的魚一樣冷。」

「呵呵，人活著的意義到底是什麼？我要創亖這個 b 世界。」

時間回到前一天。

冷冰冰的機械音正在介紹自己：

【你們好，我是系統 009。】

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它開門見山道：

【這個世界存在一個和我們于敵對狀態的系統，一旦被擁有系統的人功修改劇，就會發生很可怕的事。】

【你們需要做的就是找出那個人，阻止劇被修改。】

【任務功將發放十分富的獎勵，目前我的能量不足以支持在這個世界待太久，過段時間我還會來的。】

一聲重重的嘆息將我喚醒。

面前儼然是黎悠悠那張愁眉苦臉的小臉：

「笙寶，你說這破系統說得靠譜嗎？我總覺它在唬我們。」

「誰稀罕什麼破獎勵啊，況且我們怎麼知道這個系統就是好的呢？說不定它是個大壞蛋……」

疑點確實很多。

我拍拍肩膀：「別擔心，我們走一步看……」

【qtmd，老子的小甜餅世界搖一變懸疑找人了是吧？】

我話甚至都沒說完。

果然，就知道你小子在意的是這個。

「你來了。」

江厭辭一襲修黑西裝，角罕見地勾了抹弧度。

晚宴能見到的人很多，為了能更好找到些線索，我答應了江厭辭會幫他這個忙。

他朝我出手：

「走吧。」

【今天還漂亮。】

從我這個視角剛好能看到對方緋紅的耳尖，像要滴。

黎悠悠乖乖跟在我們后，笑得像個二傻子：

【嘻嘻，是誰又嗑到了？哦原來是我啊。】

「你在干什麼？」

謝禮徑直走到我們面前，眼里

只剩冰冷。

他在對江厭辭說話。

可拉著我的人非但沒有放手，反而更了些：

「和你一樣參加晚宴啊，謝大爺。」

江厭辭玩味地盯著對方，神無辜。

謝禮表嚴肅，轉而對我說：「你，離他遠點。」

「他不是什麼好人。」

【笙笙你要信我，他沒表面上這麼單純。】

「是嗎？那你呢？你又是個什麼好東西？」

江厭辭對上謝禮的視線，嗤笑了聲：「三番兩次和我作對，我還以為你喜歡上我了。」

空氣里彌漫著濃濃的硝煙氣息。

下一刻，視線都匯聚到我上：

「程笙，你聽誰的？」

偏偏黎悠悠還在那看熱鬧不嫌事大：

【啊哈哈哈哈，太刺激了太刺激了，這就是我夢寐以求的修羅場啊！】

【被 sb 系統破壞的心終于好了點，果然什麼都嗑只會讓我營養均衡！】

啊，頭疼。

8

我當然誰也沒選。

并且以自己想到逛逛為由擺了所有人。

包括黎悠悠那個損友。

晚風正涼，清冽的風直往領口里鉆。

江家不愧是 A 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晚宴舉辦的地方足足有幾個足球場那麼大。

結果，走著走著就迷了路。

幾聲不仔細聽本就聽不到的悶哼聲從前方的小樹林中傳來。

我悄悄走近了些。

癱倒在地上的年冷白，冷冽稠艷的眉眼漂亮到讓人心驚。

站在他面前的人一臉諷刺：「江淮，你也配來這種地方？」

「小三的兒子也能妄想攀上枝頭變凰？」

那人出手想要他，油膩膩的臉讓人看了就惡心：

「要不你跟了我，只要你把我伺候舒服了，吃香喝辣不問題。」

地上的人依舊沒什麼反應。

不了，再忍我就要變忍者神了。

我走過去，不著痕跡地擋在年面前，語調冷淡：「晚宴馬上就開始了，你們怎麼還不過去？」

「你誰啊？多管閑事。」

「我是他伴，他可沒那個耐心慢慢等你們。」

果然，在聽到這句話后，他停了手里的作。

對方不甘心地瞥了眼地上的人，表狠戾：

「今天算你運氣好，下次可沒那麼容易放過你。」

以油膩男子為首的一群人揚長而去。

我暗暗松了口氣。

知道他們會怕江厭辭，我才故意那麼說的。

略看過年沒什麼大礙后我出手：「需要我扶你起來嗎？」

他仍然沒說話。

我回手，不在乎地笑了一下：

「那我先走了，你小心點。」

還沒站起來，帶著涼意的手忽然扯住了我：

「江淮。」

「嗯？」

「我的名字。」

星星點點落在年安靜漂亮的眉眼，人晃神。

我遞給他一顆隨攜帶的糖果，眉眼彎彎：

「難的時候，吃糖會好很多。」

他收下，對我凝了個客氣的笑容：

「謝謝。」

9

江淮是江厭辭同父異母的弟弟。

這個角在原書中的描繪并不多，我對他甚至沒什麼印象。

宴會剛剛開始，我正巧和江淮趕上。

黎悠悠見到我，手揮得老高：

「笙寶你終于回來了，我和你說，我在這里沒發現有什麼可疑人。」

「狗系統不是故意為難我們吧？」

「我草，你旁邊這個小哥是誰？好特麼帥！」

我示意小點聲，悄悄道：「江淮。」

忽略黎悠悠愣住的表，我向前指了指：

「你哥在前面，以后再到這種事可以去找他。」

他垂眸嗯了聲。

長而翹的睫乖順地垂著，無端平添出幾分脆弱的。

還乖一小孩。

好在宴會時間不長，配合江厭辭應付一番后就可以離開。

只是路上黎悠悠整個都心不在焉。

我對方：「怎麼了？總是走神。」

嗓音小了許多，臉煞白煞白的：

「江淮……他的結局會很慘。」

黎悠悠把頭低了下去，看不清表：

「他會被欺負得很慘很慘，淪為別人的玩，最后被囚，想死也死不了。」

「壞人封鎖了消息，沒人知道他被關起來。」

年那張漂亮蒼白

的面容不合時宜地浮現出來。

我下意識追問：

「可原書不是沒寫嗎？」

「那是因為作者把他的結局單獨放在了番外里，我的同人文其實只改了你的設定，后面本沒來得及。」

「也就是說，其他人的命運還是會像原書中那樣。」

聲音哽咽：

「其實之前我都在逃避，想著沒什麼大不了，我又不能改寫所有人的結局。」

「但當真正面對他們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

良久，我輕輕抱了一下：

「那我們改變劇不就好了？」

「把這個世界打造你理想中的結局，大家都能幸福滿，當然，壞人除外。」

黎悠悠的淚花還在眼里打轉：

「可系統不還讓我們找出那個會修改劇的人嗎？依照它的意思，應該不想讓結局改變。」

「如果改了劇，造不好的結果怎麼辦？」

我認真看著：「那我問你，你想改變他的結局嗎？」

點點頭。

「這就行了。」

「別忘了這個世界可是你寫的，況且，這不是還有我嗎？」

是啊，憑什麼不能改變？憑什麼要被該死的狗劇和分不清好壞的系統給束縛？

黎悠悠突然發的心聲嚇了我一大跳：

【嗚嗚嗚笙寶，你真的我哭死，不愧是媽媽的好寶寶。】

【男主們就該是你的，江淮也得是你的。】

【哦莫哦莫，夾心餅干又要多一層了！】

……

最后兩句大可不必。

10

黎悠悠針對原書劇詳細制作了一個計劃，名《拯救江淮之豬豬小分隊》。

雖然不是很想這個名字，但迫于某人的威不得不服。

「今晚是原書中最重要的劇轉折點。」敲敲并不存在的小黑板，神嚴肅，「這一戰，我們必須要贏。」

今晚是王家小公子王圣泉的生日派對，地點則選在 A 城著名的酒吧——觀夜。

在強制把江淮帶過來后會給他下藥，然后將他囚起來，慢慢折磨。

而這個王圣泉，就是上次為難江淮的油膩男。

很好，拳頭了。

黎悠悠了我一下，角克制不住地上揚：「等等再說，謝禮來找你了。」

楓葉飄散，謝禮踏著滿地的落葉大步走來。

脖頸還圍了條火紅的圍巾。

他垂下眼：「上次宴會的事，對不起。」

【嗚嗚嗚，可是每次看到你和江厭辭走在一起我都控制不了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能覺到，謝禮是一個很敏心思很細膩的人：

「沒關系，我并沒有不開心。」

「對了，我程笙。」

謝禮詫異抬眸，眼可見的手足無措起來：

「謝……謝禮。」

【我不是在做夢吧？】

【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你的名字啦阿笙，但是真的好開心，你能主和我介紹自己！】

他轉過，語氣有點結：

「那個……我有事先走了。」

「媽呀，這小子太純了我嗑死。」黎悠悠拽著我狂，「你看他整個人都死了，你怎麼忍得住不拿下的？」

眼看投來視線的同學們越來越多，我一個眼疾手快把捂住：

「咱們再討論一下晚上的計劃。」

觀夜二樓一間包廂前，在門外站崗的保鏢兇神惡煞：「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趕滾。」

好在黎家在 A 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

黎悠悠雙手抱臂，翻了個白眼：

「敢攔我？也得看王家有沒有那個實力。」

「笙寶你趕去，他們沒膽子我。」

我趁保鏢不注意推開包廂門，就看到了滿頭是的江淮。

怕來不及，我們甚至提前了一小時到。

偏冷調的打在江淮面無表的臉上，似染了一層薄薄的霜。

鮮紅的順著額角不斷落，滴在地毯上。

11

我立馬打了 110。

走到江淮邊才發現，他面紅得不正常。

年因失過多臉過分蒼白，角抿起。

「王圣泉，你他媽就是個畜生。」

「打人、下藥，還有什麼事是你干不出來的？」

王圣泉笑得直不起腰來：「誰讓他故意刺激我，本來沒想手的。」

「你不會以為報警有用吧？在 A 城，誰敢不看我王家的臉行事？」

說完，從桌上拿了個空酒瓶：

「我還敢打第二次。」

「笙寶！」

這次，它沒有落到江淮上。

我趁機奪過酒瓶砸到地上，散落的玻璃碎片閃著昏暗的。

不顧手臂劇痛，我嗤笑一聲：

「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后的人猛地一。

黎悠悠帶的人馬上就到，我們只需再撐一會。

但我沒想到江厭辭會來。

「看來還是江家對你太仁慈了。」

「讓你忘了，不是什麼人都能的。」

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徹底冷下臉。

「老老實實跟警察走吧。」

現在這個樣子，倒是和原著中殺伐果斷、冰無的江厭辭有幾分像了。

「愣著干嘛？還不去醫院？」

他用不的眼神看了我倆一眼：

【真是蠢得要死，沒那個能力擋什麼擋？】

【如果我晚來一步，怎麼辦？】

【還有江淮，好歹也是我江家的人，怎麼搞那麼狼狽？】

這麼看來，江厭辭也不是很討厭他弟弟。

那問題肯定出在江母上，不想讓兒子知道江淮的境。

我閉眼思考，毫沒發現一旁的人正慢慢靠近。

等察覺時，江淮大半個子都到了我懷里：

「可不可以讓我靠一下？」

他聲音極小，仔細聽去還帶了些哽咽：

「一下就好。」

我沒說話，換了個姿勢好讓對方靠得更舒服些。

他上很燙，眼圈紅紅的，整個人乖乖蜷在我懷里。

若有若無的梔子香味飄進鼻尖。

前面開車的江厭辭目有意無意地落在我們上。

甚至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

【呵。】

黎悠悠坐在旁邊，生怕江淮一個不注意著我傷的手。

【啊啊啊啊臭小子，我都沒靠過笙寶的懷里，嫉妒嫉妒嫉妒。】

江淮被帶去理傷口，我也被江厭辭拉著去涂藥：

「如果不是我今天恰好來觀夜有事，你們打算怎麼辦？」

「我們帶了人來的，再撐一會就好。」

不可避免地想到江淮，我認真看向他：

「你最好多注意一下王圣泉，他對你弟弟有非分之想。」

「那個，你平時可以試著和你弟多聊聊，我看他好像很孤僻的樣子 。」

江厭辭有好長時間沒說話，末了，淡聲道：「他不喜歡我。」

「江淮媽媽在他八歲的時候去世，他被接來家里后就很抵和我們說話。」

他說完站起：「王圣泉的事我會注意的，我還有事要先去理，先走了。」

「你早點回家。」

【怎麼對我弟這麼在意？就不能多關心我一點？】

黎悠悠在他走后猛地撲到我上，特意避開了手。

「嗚嗚嗚，你嚇死我了。」

我笑著嘆了口氣：

「我沒事，雖然出了點意外，但功改變了劇，不是嗎？」

「也許未來還會有許多的意外，但是不用怕，有我陪著你一起面對。」

「乖啦。」

抹去眼角的淚花，重重點頭：

「嗯！」

【從現在開始，我宣布笙寶獨！嗚嗚嗚，男人有什麼好的，都配不上我的寶。】

我們倆誰都沒發現，包扎好的江淮站在門外，神莫名。

12

王圣泉沒過多久就進了局子。

當然不是因為我那次的報警。

而是他被人舉報聚眾嫖娼強未年等犯罪行為。

聽說是一個神人給警方寄的證據。

平時王圣泉仗著家里無法無天，有很多人對他敢怒不敢言。

這次他被抓，大家都說是罪有應得老天開眼。

王家自難保，本沒空管他。

稅務機關通過相關舉報人提供的線索，查出了王家的公司存在稅稅的況，金額還不小。

他們家算是徹底完了。

一開始我以為是江厭辭做的，在學校見到他后還晦地夸了夸他：

「咳，干得漂亮。」

誰知道他一臉懵圈：

「嗯？」

「王家那事，不是你做的嗎？」

江厭辭搖搖頭：「我是有暗地里收集他們違法犯罪的證據，但還沒來得及給警方。」

是哪個活菩薩現世了？

我只好換個話題：「你弟的傷恢復了吧？」

他扯起角，眼底沒什麼溫度：

「好的。」

「你手還疼嗎？」

我笑著晃晃手：「完全好了，一拳一個不是問題。」

「還有心思打趣，看來是真好了。」

【都不問問我最近怎麼樣，只

關心我那個弟弟。】

誰懂啊，我好想回他一句：「為什麼要問？我們很嗎？」

不敢，怕被打。

我只能努力保持微笑。

13

江淮了我后的小尾，甩也甩不掉的那種。

去打飯，他會提前幫我占好位。

去上課，他會乖乖坐在我附近的位置。

甚至有一次下雨我沒帶傘，他都會及時出現將傘默默遞給我，然后自己淋著雨跑遠。

幾星期后，黎悠悠看著原本屬于的位置森然開口：

「這位同學，你不小心坐了我的位置呢。」

【就你小子天天跟著阿笙是吧？】

江淮夾菜的手微愣，很自覺坐到旁邊一桌，眉眼低垂：「對不起。」

心里莫名酸，我悄悄了黎悠悠一下：

「沒事，你坐過來我們一起吃。」

得到回答的人角淺淺翹起：

「好。」

黎悠悠用筷子起一塊大，狠狠嚼著：

【心不好怎麼辦？用遮瑕膏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遮住就好啊！遮住不好遮出好心！】

【我是被雨淋的小狗，是剛好過期的牛，是沒用的廉價贈品，我是選項 E，我是 plan B，我是第五排的第六個人，是西裝的備用扣，一直都是，沒關系，不用考慮我，我沒，對嗎？】

……

我的沉默震耳聾。

「我可以坐這嗎？」

我抬頭一看，是謝禮：

「啊，可以。」

【呵呵，又來一個。】

【瘋了瘋了瘋了真是瘋了。】

【所以，我以前為什麼會嗑 cp 啊？笙寶獨不好嗎？】

謝禮坐在對面，漆黑的睫在眼瞼投下淡淡的影。

【這男生怎麼總是跟著阿笙？真是礙眼。】

【一點距離都沒有，不像我，就懂得給阿笙一定的私人空間。】

好濃郁的茶香。

我：「埋頭干飯 ing。」

14

我們五人去了海邊營。

沒錯，就是五個人。

在江厭辭邀請我去營的時候，好巧不巧被黎悠悠現場逮到。

瞥了眼對方，弱弱一笑：

「加我一個不介意吧？我可是笙笙最好的朋友。」

江厭辭笑意不減：

「可以。」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江淮舉手：

「我也想去。」

江厭辭努力維持微笑：

「可……以。」

「既然你們都去，加我一個不過分吧？」

謝禮靜靜站在不遠，對我眨了下眼睛。

江厭辭徹底崩潰。

【賤人！】

我們五人保持著一個奇怪的隊形。

我在最前面，黎悠悠護小崽似的走在我后：

【總覺得他們一個個不安好心，笙寶還是靠著我比較安全。】

【夾心餅干太多層就不好吃了。】

……

有時候，我真想開黎悠悠的小腦袋瓜，看看里面是什麼七八糟的分。

安好帳篷后，我悄悄坐到一邊欣賞景。

夜幕下，點點星散落在幽藍的海里，像極了神夢境，人沉溺其中。

一個人影默默坐過來，漂亮的側臉在昏黃的燈下顯得有些朦朧。

江淮看向大海，目不自覺溫起來：

「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我有片刻的愣神：「你問。」

「如果有這麼一個人，他的結局原本會很悲慘，但突然有了能改變結局的機會。」

「他抓住機會功改變了結局，卻發現自己并不高興，甚至還要為此付出代價。」

「你說，他這麼做值嗎？」

我思考好一會，才開口：

「我想，他在做出決定的那一刻，已經知道值不值了。」

「他會遇見許多不同的人，見識許多不曾見過的風景。」

「就像那句話所說，不是每場相遇都會有結局，但每場相遇都有意義。」

「首先他得活著，才能去相遇，才能去會自己存在的意義。」

良久，他將臉埋在掌心里，輕輕喟嘆了聲：

「我明白了。」

我遞給江淮一顆糖，沒忍住薅了把對方茸茸的腦袋：

「你一小孩想這些干嘛？應該多和你哥學學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這樣自己才不會傷。

見對方沒說話，我試探說道：「那個，其實我覺得你哥在意你的。」

「有空可以試著多流流。」

但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我又補充了句：

「當然，如果你不想也不用勉強自己。」

「我知道。」

江淮驀地出聲，好像回憶起什麼似的，甚至笑出了聲。

15

又綿又細的雨撲面而來，帶著涼意。

我對地上乖坐著的年出手，笑得恣意：

「要不要瘋一把？」

江淮只怔愣一瞬，隨后很自然地把手放上來：

「好。」

我拉著他在雨里狂奔，鼻尖都是清爽的氣息。

細的雨不斷打在上，可我只到暢快淋漓。

這一刻，我們就只是我們自己。

回過頭，江淮彎璀璨一笑。

年笑起來很好看，眼睛微微彎著，又亮又有神。

配上雨水，好像一塊冰花融化了純凈的水。

拉著的手不知何時更了些。

殊不知，這一幕被遠的幾個人盡收眼底。

黎悠悠覺自家的白菜被豬拱了，語氣幽怨：

「這樣很容易冒耶。」

【嗚嗚嗚，人家也好想和笙寶在雨里狂奔，覺會很爽。】

謝禮揚輕笑：

「江厭辭，你這次營活還真是便宜了你那個弟弟。」

【雖然陪在阿笙邊的人不是我，但看這麼開心就夠了。】

江厭辭盯著雨中的影得有好長一段時間，才開口「」

「總比便宜了你好。」

謝禮：「再說一次？」

原本握的手慢慢松開，江厭辭揚一笑，像釋懷了什麼：

「這畫面很好，不是嗎？」

謝禮不想附和他的話，但也不得不承認。

確實很。

我拉著人停下，止不住地息。

江淮抹了抹臉，眼眸里藏著讓人看不懂的緒：

「謝謝。」

他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16

營過后，江家兄弟關系似乎好了不。

有一次我在圖書館看書，江厭辭不知道從哪冒出來：

「你知道江淮喜歡吃什麼嗎？」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差點沒給我嚇死：

「你這個當哥的都不知道，那我怎麼會知道嘞？」

「不過，我覺得他可能會喜歡吃糖，你可以試試。」

江厭辭環顧四周，見沒人后才敢正大明說話：

「好，我記下了。」

看他這副虛心請教的模樣，我沒忍住調侃了句：

「不是說江淮不喜歡和你說話嗎？怎麼打探起他喜歡吃什麼了？」

誰知江厭辭立馬坐直，字里行間都是滿滿的自豪之意：

「昨天他第一次當面我哥哥。」

「還是特別響亮的一聲！」

就知道江厭辭是個藏的弟控。

【咳，如果弟弟實在很喜歡你，那我們一起生活也不是不行。】

……

滾吶。

走出圖書館沒幾分鐘，居然下雨了。

剛想冒雨跑回去，一雙溫有力的手及時拉住了我：

「不介意的話，一起走吧。」

傘下是悉的烏黑瞳仁，眸淡然：

【呼，幸好沒有來晚，不然阿笙就淋到雨啦。】

「麻煩你了。」

執傘的人怕我淋雨，一直將傘朝左傾。

我悄悄拉近了距離：

「傘不用往我這邊倒，我淋不到的。」

「嗯。」

謝禮是個很好的人，我不希他在我上浪費時間。

我整理好措辭：「那個，其實我沒有……」

他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我：

「我都知道，你不用說出來。」

【我知道阿笙不喜歡任何人。】

【但請不要親口說出那句話，至我們能以朋友的模式繼續相下去。】

【只要能繼續待在你邊，能見到你，我已經很滿足了。】

【所以，不要說出拒絕的話。】

心狠狠一，我垂下眸子：

「好。」

雨還在下。

那把傘，依舊朝我這邊傾著。

17

如果不是系統再次出現，我還以為生活會繼續平淡下去。

冷冰冰的機械音毫無：

【系統 009 已接衍生世界。】

似乎發現這個世界的不對，它的聲音竟聽出一狠戾：

【你們做了什麼？】

我拍拍黎悠悠的手，示意安心：

【如你所見，改變劇。】

009 氣急敗壞：【你知不知

道這樣做意味著什麼？】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原本可以不用遭這一切。】

【你讓我們找的人也沒有找到，抱歉。】

這時，黎悠悠鼓起勇氣吼了一句：

【你以為你是系統就能為所為啊？這麼牛，有本事自己去找啊，誰稀罕你那什麼破獎勵。】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系統的來歷。

之前 009 說過，它的能量不足以支撐長時間在衍生世界，并且很急切地想讓我們找出與它對立的人。

那它，會不會就是原書世界的系統？

在我提出這個疑問后，009 罕見沒有吱聲，甚至怒氣滿滿：【擅自改變劇，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是嗎？那你呢？】

【故意給人設定這個悲慘人生，只是為了收集我的負面緒來修復系統。】

【你才不會有好下場。】

我轉頭，看到了神冰冷的江淮。

他輕笑一聲，眼底盡是輕蔑之意：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但是來不及了，劇已經被修改，你也不能拿我們怎麼辦。】

009 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說話。

過了會，機械音再開口時，竟帶了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你以為你還能在這個世界待多久？】

然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一把拉過江淮：「你跟我走。」

只剩黎悠悠一人在風中凌，cpu 都快干燒了：

「什麼玩意？」

「小茶茶變大灰狼？」

18

我拉著江淮在公園一長椅上坐下，心里堵得慌。

「對不起……」

「什麼你還能在這個世界待幾天？」

我倆聲音同時響起。

他沉默幾秒，隨后解釋了這一切。

原來他不是這個世界的江淮，而是原書里那個有著悲慘結局的江淮。

重活一次，腦子里有個系統說能幫他擺命運。

但代價就是劇被功修改后，他會消失。

江淮答應了。

怪不得在海邊他會問我那些話……

原來早已注定。

他睫羽輕，雙手用力到指節泛著冷冽的青白：

「對不起，之前一直瞞著你。」

「如果你討厭我，也是應該的。」

真是個傻子。

我嘆口氣，了他的腦門：

「說什麼傻話？你本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也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如果我是你，也會這麼做。」

終究還是沒忍住，我輕輕抱了他一下：

「一直以來都辛苦了，你做得很好。」

我不敢想象沒重來之前，他忍了多大的委屈和痛苦。

「能再拜托你一件事嗎？」一片落葉緩慢飄落，對方清潤的嗓音也隨之響起，「程笙，做你自己就好。」

「面對他人的喜歡，不要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很好。」

「如果對方有讓你覺得不舒服的地方，趁早遠離。」

「即使那個人是我哥。」

江淮說完抬頭看了眼天空，啞聲道：「我要走了。」

我聞言拳頭，裝作不在意地問了一句：

「噢，什麼時候回來？」

他垂下眸子，沒說話。

我沒看他，就這麼自顧自說著：

「那約好了，來年春天你就回來。」

「在一個明的好天氣，我們大家去踏春。」

「你哥肯定會很高興的。」

江淮緩緩站起，瀲滟的眸子里似乎溢了些水：

「嗯。」

19

A 城這場雪來得特別突然。

有人開心，有人不開心。

黎悠悠顯然是前者。

抓起一大團雪和路人打著雪仗，盡管被凍得齜牙咧。

【你小子，敢打姑我，我這就代表月亮砸死你！】

我無奈扶額。

這一點就炸的格還真是一點沒改。

江厭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后，扮了個超大的鬼臉：

「哇～」

「嘖，你怎麼一點都不害怕？」

他拍拍上的雪，滿臉挫敗。

我小聲嘟囔道：「畢竟你看起來呆呆的。」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咳……沒什麼。」

江厭辭總覺哪里不對，他從口袋里掏出什麼遞給我。

是一顆糖。

我愣神片刻，隨后接過糖：

「江大爺怎麼還隨帶糖啊？哪個孩子送的？」

江厭辭撕開一顆糖放進里，含糊不清道：「說來也奇

怪，好像有一個人特別吃這個，我就習慣了在口袋里備著。」

「喂，你怎麼突然傻掉了？」

回過神，我抓了團雪砸到對方上：

「你才傻，有本事來打我呀。」

他顯然被我砸懵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你搞襲，看我的！」

只是江厭辭手里的雪還沒砸過來，一道影擋在我前面，裹挾著淡淡的薰草香。

謝禮眉頭微蹙，眼神淡漠：

「江厭辭，你又發什麼瘋？」

「好啊謝禮，連你也欺負我，看我今天怎麼大戰你們倆！」

江厭辭抓了兩團雪就要朝我們砸過來，關鍵時刻，黎悠悠拉走了我們。

鼓鼓，眼神挑釁：

「一對三才好玩。」

結果不出意外，江厭辭幾乎被砸了雪人。

空中又飄起了小雪，我出手。

一片晶瑩剔的雪花落在掌心里，很快消失不見。

如果你在, 肯定不允許你哥被砸這樣吧。

20

春天說來就來。

黎悠悠給我們四人取了一個新的隊名。

「鈕祜祿甄嬛屠龍小隊？」江厭辭十分嫌棄，撇了撇, 「拜托，我們是去爬山, 不是探險。」

翻了個白眼：「由不得你。」

然后撲到我懷里甜甜一笑：「你說對吧, 寶貝笙笙？」

我笑著點頭，附和道：「我覺得這個名字特別好。」

謝禮淡淡舉手：「加一。」

江厭辭：「不公平, 你們以多欺！」

好不容易到了山頂, 人都要癱了。

黎悠悠直接累到躺在地上：「鬼知道我們怎麼上來的，真佩服自己。」

還剩一些力氣, 我慢慢走向最高。

天邊陣陣清風襲來，約可見云影飄, 好看極了。

「吃糖嗎？」

我擺擺手：「江厭辭你還是先休息會吧, 剛剛看你爬得都快不過氣了。」

后面的人輕笑一聲。

這聲音……

我極力控制自己不要妄想, 但還是慢慢轉過。

好長一段時間不見, 對方還是沒變。

暖暖的灑在他上, 發像跳躍著金的芒。

江淮纖長的細睫打下細碎的影，暈在那雙漂亮至極的眼眸里：

「我回來了。」

我只怔愣一瞬, 而后凝了個真切的笑容：

「回來就好。」

我朝他出手：「歡迎加鈕祜祿甄嬛屠龍小隊。」

江淮將手放上來，眼底濃厚的懷念沒有一一毫掩飾：

「榮幸之至。」

我們小隊會去很多地方。

我們會在清晨時分野外探險，會在盛夏時節海邊漫步, 也會在暴雪時分圍爐烤火。

人生漫長，而我們，來日方長。

番外-江淮

我從未想過自己能重活一次。

還和系統簽訂了契約。

這一次，我想改變自己的結局。

直到我像上一世一樣被人踹倒在地。

我第一次猶豫起來, 自己真的可以如愿改變結局嗎？

王圣泉那副丑惡臉仍在咄咄人，依舊讓人惡心得想吐。

不等我回擊，有人突然出現擋在我面前。

那麼瘦弱，卻能勇敢地對上那群人。

甚至向我出手。

一點也不像我記憶中的程笙。

后來，我故意激怒王圣泉, 讓他把酒瓶砸到我頭上。

我可能這輩子也忘不了打開包廂門那刻的眼神。

憤怒、心疼，甚至自責。

之后在病房門口，我聽到和另一個生的對話, 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也值得被拯救啊。

告訴我，其實哥哥很我。

我發現了。

江厭辭會趁我睡著時看我傷勢, 會暗地里收集欺負我的人的資料，會每天在口袋里備一把糖。

甚至在生日時將第一塊蛋糕分給我吃。

我還聽到了他小聲許下的愿：

「希弟弟江淮平安喜樂，萬事順遂。」

自己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呢？

上一世的我拒絕和這個家的任何人流, 把自己封閉起來, 卻忽略了其實最自己的人就在邊。

在海邊還對我說過一句話：

「不是每場相遇都有結局，但每場相遇都有意義。」

那麼我想，自己重來一次的意義就是為了遇見。

其實，我從來不信這世間會有什麼救贖, 那只會是另一個更深的地獄。

可當它真正來臨那天, 我又有點期待。

于是我故

意示弱，將傷口暴出來。

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會有那麼一個人，帶著滿懷的赤誠和真心。

去拯救一個迷失自我的人。

對上視線的那一刻——

周邊嘈雜的人聲都像按了暫停鍵。

只剩那雙炙熱到發亮的眼眸。

攜著夏季凜冽的風, 吹散所有不堪，吹我晦的心間。

我知道，我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