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第68章 68.

七夕晚會是晚上八點正式開始,持續到十一點結束,四位主持人兩男兩互為搭檔,經過多次綵排磨合,對於流程都已經足夠悉,所以到了七夕當天,節奏安排反而沒有之前那麼張,主持人在晚七點之前完妝,做好登臺的準備就沒問題。

姜時念從收到這份獨有的七夕禮開始,心就再也沒能靜下來過,第一時間給沈延非打電話,他卻正在關機,怔了怔,凌晨確實收到過他的微信,說今天行程很滿,可能會聯繫不上他,等到晚會開始之前,他答應一定忙完。

當時剛睡醒,人還迷糊,只當他是真的忙,沒想太多,但現在……明明這麼悉的話,他要暗自做什麼時,慣用來哄騙的借口,早就應該察覺到的。

忙不會輕易關機。

上飛機才會。

姜時念的預強烈到抑不住。

杉磯排得那麼的工作里,他多半是要行程,提前趕回來,陪這個節日,還不想讓事先知道分心。

到時候……

姜時念能想像到畫面。

整晚一心忙著晚會,連注意力都分不出來,本發現不了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後臺的,等到結束,會在某一刻的紛里突然看到他,而他披星戴月地站在那,已經不清楚等了多久,只為了在節日當天的最後幾十分鐘里,能讓面對面看到他。

他不是臨時決定的,必然在走之前,他就確定了不會錯過這個七夕。

姜時念聯繫不上沈延非,就轉頭去找許然,不用怎麼威,許然就對嫂子投降認輸,全盤代,把三哥返程的航班號也老老實實報上來了。

姜時念握著手機的指節一直是的。

果然!

他的確回來了!

馬上去查,是杉磯直飛北城的飛機,下午五點鐘落地。

從晚會現場開車到機場,單程一個小時,只要抓時間,就能去接他,趕得及回到晚會這邊化妝登臺。

下午四點五十,杉磯直抵北城的航班早幾分鐘降落機場,在頭等艙前排窗邊的男人始終微合著眼,緒收斂。

全程將近十三個小時的航程,除了隨行助理,旁邊一直無人敢近打擾他,服務於頭等艙的空乘們也只能屏息遠遠觀,私下裏互相激得臉紅。

後面幾排座位上,坐著斥巨資也買了頭等艙的兩個國知名記者,這一路上兩個人如坐針氈,不斷頭往前面看,再蠢蠢,到底也沒膽子真的過去招惹沈延非。

他們是財經口記者,這次專門為了鉑君的簽約儀式跟來的,在杉磯的時候很幸運短訪到了沈董,但聊聊幾句,他談的都是純公事,他們不甘心,還想找機會再談談沈董的私生活。

畢竟沈老闆和姜老師的神仙婚姻,從結婚起就一直是熱門話題,熱度居高不下,誰訪誰

兩個人本來滿面愁容,直到飛機臨近降落前半個小時,他們眼睜睜目睹沈董從座位上站起,提起兩個紙袋,進了前面的更室。

按理說長途飛行,下飛機前換服很正常,但隨後再出來的沈董,居然從頭到腳換一個人。

兩個人臉上只剩瞠目結舌。

沈董原本穿正裝,矜雅貴重,高不能攀,氣勢太懾人,靠近都得做足心理準備,但此時此刻……他換上的服,雖然也是簡潔的黑長白襯,卻跟平常的氣質大相徑庭。

沒那麼筆規整,襯衫下擺也不會端方地沒腰帶,而是隨意下垂著,領口解開,袖挽到手肘,出一截修長小臂,袖扣手錶都摘掉,全配飾只留一枚婚戒,和……手腕上一生會用來綁頭髮的皮筋?

他連神也跟著變了,褪掉威嚴鋒銳,顯出某種清冷的年氣來。

確實,沈董居高位,手掌著重權,平常誰還會想到,他也不過一十六七歲,現在這樣,打眼一竟像是大學里的神級校草。

兩個記者看愣了,等飛機降落,艙門打開,沈董經過的時候,他們急忙追上去,蹭著沈董的份進了VIP通道,邊跟著往外走,邊尋機會打開收音採訪。

「沈董,據我所知,您在杉磯的工作量應該是五六天的安排,怎麼會到三天,不休息地急著趕回國?」

沈延非腳步不疾不徐,但他長,邁一步抵別人一步半還多,他聞言似乎是笑了笑,側頭垂眸,問追得發的記者:「我回來陪老婆過七夕,您沒朋友?」

記者呆了,當場到暴擊,腳一崴,一口湧上頭,差點沒跟上。

說話間更接近到達大廳,幾個隨行助理已經取到行李,大號旅行箱,加在一起六七個,整齊劃一,堪稱壯觀。

記者咽了咽繼續問:「您日常公出,都會帶這麼多行李箱嗎?」

沈延非斂了距離,掃了一眼那些箱子,頗有耐心地答:「送老婆的七夕禮,時間有限,只能帶這些。」

記者吸口氣:「那全城燈展,還有護城河河燈?!」

「那是讓看的,」沈老闆聲,單手隨意放在長口袋,另一手按亮手機屏,指腹懸在姜時念的電話上,「這些是讓穿戴著玩兒的。」

他腳步一直沒停,也因為即將離開機場,不自覺加快著。

兩個單狗記者接連傷,還是鍥而不捨追上沈老闆,眼見著要出去了,爭分奪秒地問:「您下飛機前是特意換了這服嗎?跟您以往的風格很不一樣,是為了什麼?」

沈延非沒有回答,馬上要落下的手指驟然凝住,他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盯著前方,平穩視線如同在分秒間被投進大把火星,席捲著燎起熱度。

兩個記者一愣,隨著他看過去。

VIP通道的出口位置,人流不多,那道一眼奪目的影就更凸顯。

年輕人不施黛,像一支盛放白蘭,長掐著纖細腰,在機場影間勾勒著,昳麗得轉不開眼。

姜時念的目撞上沈延非時,甚至以為自己看錯,怔了幾秒,注視著那道大學生一樣的清雋影,滿腦子都是被炸開似的穿越,不慢了幾步,才徹底反應過來。

眼眶熱著,也沒仔細看他邊的人都是誰,只當是已經習慣了夫妻親的特助們,忍不住加快速度,一門心思朝他跑過去。

沈延非大步迎上,在撲進懷裏的一刻,箍住腰背,把人牢牢抱穩,半托半摟著,腳尖離地,勾著他後頸,的滿足填平著幾天來的空

姜時念輕輕喟嘆,閉著眼小聲他:「學長,你是不是給我把大學的沈延非帶回來了,那我一十六歲的老公在哪。」

「怎麼這麼貪心,」沈延非低聲笑,俯首親額角,把臉頰抬了抬,剋制地吻一下,「在這兒,都在,穗穗要哪個,就給哪個。」

眼尾,又把回頸窩,不太捨得給旁邊人看。

兩個記者的心小人已經在瘋狂頓足捶,只恨相機不在手裏。

沈延非攬著老婆,朝記者轉了轉頭,輕抬眉尾,從容回答之前的那句問題。

「為什麼穿這樣,現在答案夠明顯嗎。」

「因為老婆看,我討歡心。」

-

等姜時念意識到那兩位不是董事辦的特助,而是記者,想矜持也晚了,乾脆想通,無所謂誰來看,笑著把沈老闆又抱得了些。

沈延非知道趕時間,不能耽誤,扣著手把牽到車裏,邁赫中間的擋板升起,隔出私的狹小空間,姜時念坐在他旁邊剛想放心說話,就被握著手臂拽到他上。

坐得搖晃不穩,他著後腦把人拉近,張開口,卻本沒有說話的餘地,被長驅直,恣意攪著溫熱舌尖,纏繞出旖旎水聲,上力氣漸漸化掉,所有話也都回砰砰震腔里,手指捧他下頜,在他前暈沉著回吻。

姜時念到都是熱的,這麼急的吻,他手撥開擺,不可能沒反應,就這麼輕緩蹭著他,也不能過激,很快汗就沁出鬢髮,被他手指抹掉。

他想暫停,漆黑眼睛看了瑩潤的幾秒,又再次覆上來,親得更狠。

「不行了……等會兒還上臺,不能腫,」姜時念滿臉通紅,推著他肩膀,「等晚上回家。」

沈延非指腹碾著,盡量忍下來,問:「想不想我。」

明明分開兩地也不算很久,加上往返不到一周時間,但對他而言,心時刻都綁在上,沒有一刻能安定。

睜眼閉眼,朝夕晨昏,不管手上在做什麼,多公事充斥,他都在想,想得無能為力,口裏不到的地方酸著,就如同從前那些年,本抵抗不了。

如今的他比起以往,更變本加厲。

擁有了,就一步步貪得無厭。

姜時念點頭。

沈延非不能滿意,輕掐著雙頰,若有若無笑著:「有多想?」

姜時念玩心起來,當他是玩笑問的,不太聽話地在他手指間蹭蹭,故意拖長音:「就那樣——不忙的時候想想。」

話音剛落下,手機就響起來,側過頭一瞥,看到是晚會導演組的電話,不能怠慢。

靠在他懷裏,清清嗓子,出手撈過來接通,導演組詢問什麼時候回來,看了眼路程,保證一十分鐘一定到,不會耽誤。

等掛斷,姜時念才突然想起什麼,有些不安地抿了抿,一本正經坐直,問沈延非:「老公,你剛回來,是不是還要去公司?」

「不去,」沈延非看著眼睛,「跟你去晚會現場,晚上陪你。」

姜時念細微地吞咽一下:「那九點的河燈……」

「那時候你在臺上,我空過去,會親手放。」

地皺皺眉:「我看不見了。」

他彎了彎:「河燈不會散得太快,等你結束,我帶你去看,但放的時候,我在就行了,是我要祈願,你是那個願本。」

姜時念還想說什麼,被沈延非截斷,他小巧下,略瞇起眼:「穗穗,問來問去,你是不是不想讓我陪你。」

姜時念愕然。

沈老闆這什麼察力,兩三句話就被他看出來了……

哽了一會兒,被他黑瞳盯得脊柱發麻,認輸地嘆口氣,勾著他手指說實話:「怕你在後臺等很久,還有……你走之前,本來我們主持搭檔定的是男男一組,一組,後來綵排幾次過後,導演組覺得效果不夠好,也不應節景,就換搭檔了。」

「你以前不是說過,就算只是主持的男搭檔,你也會吃醋,」聲音漸低下去,「所以才不想讓你在現場留太長時間,不想給你看。」

沈延非四平八穩地臉頰:「不想給我看什麼,看你跟別人盛裝打扮站在一起,被網上刷屏說養眼看?」

姜時念氣得要去咬他。

他把人抱住,先一步吻上去,笑聲清沉,震著心臟,語氣半真半假:「職業需要而已,沒什麼,我不吃醋,老婆別趕我走,行不行?」

姜時念心都融開,還能說什麼不行,只是多還是有點發虛,畢竟事實才講了一半,后一半……能藏就藏著,到時候他多半在去護城河的路上,應該不會發現。

車及時抵達總臺大樓,姜時念回到演播大廳的時候,正好是主持人開始化妝的時間,從這一刻開始,就暫時顧及不上其他,只能作為主持人的份投到晚會流程里。

姜時念唯一放心的是,今天有個人獨立的休息室,沈延非在裏面不會被打擾,他十幾個小時飛機趕回來,就該趁不在小睡一下。

在上臺前,把自己的包給老公,包括手機的個人品也都在裏面,走之前還不捨,拉著他手指說:「如果實在等得久,我手機里有小遊戲……」

沈延非失笑,曲起指節在眉心點了點:「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前面嘉賓觀眾席,給我留了位置,我如果等不及,會去現場看你。」

言下之意,現在不去,完全是顧念,怕在老公眼皮底下,跟別人站一塊兒會張。

姜時念窒息了,想想又合合理,總臺晚會,能坐在下面前排的哪個不是有頭有臉,作為北城商圈金字塔頂,會給沈老闆留位簡直太正常。

一步一回頭地出去,被幾個現場助理圍著走遠,沈延非才拎著的包,回到牆邊的沙發上坐下,把收尾的公事理完,手機開到晚會直播的頻道,目前還在播放預告片,他怕錯過,也沒關,就那麼放著等。

只是他獨時,還是習慣想翻穗穗的語音聽。

沈延非拿過姜時念的手機,指紋解鎖,打開微信,在置頂的聊天框裏慢慢向上翻著,一條一條,點開給他發過的語音消息。

看起來很多,但連著聽過去,日期也走得飛快,等他的手機上開始播放七夕晚會的先導片,馬上進正題時,他也翻到了當初去南非塞提亞的期間,明知他沒有信號收不到,還給他發過的那麼多消息。

不管文字還是語音,他在信號恢復后都已經重複聽看過無數遍,對長度和數量都很悉,所以手機對話框中的那一點不同,在他眼裏本無所遁形。

同樣的日期,同樣的頁面。

比起他手機上收到的,在這裏,明顯多了兩條他沒聽過的語音。

沈延非垂眼凝視著,想起那天包機在約翰斯堡降落,剛收到信號的時候,穗穗曾經拿過他的手機,當時他知道,肯定是悄悄做了什麼,現在看……

是專程點到微信里,刪了其中兩條語音消息?結果卻忘了把自己這邊的也刪掉?

沈延非眼睫半低,頓了頓,指腹落下,播放第一條。

那時的咬著牙關,抑著濃重哭腔——

「你敢出事,我就敢再嫁,我另外找一個人,找個跟你一點都不像的人,和他過以後,把我給你的都給他,行嗎?」

不算大的休息室里,燈調得偏暗,一門之隔,外面匆忙吵鬧,門裏如同墜冰窖。

有什麼猝不及防,穿了心臟,哪怕理智還清楚,明白這句話里真正包含的意味,懂說這些的深意,但一字一句從口中講出的話,依然是無可抵擋的利劍,輕而易舉把對做不出任何設防的人穿

沈延非臉上沒有波瀾,就那麼微合著眼,除了手指有短暫的收泛白,頸上綳出青的筋絡起伏,整個人幾乎看不出緒,罩在一層凝結的冰里,失去溫度。

同一時間,另一個手機屏上一跳,正式開始七夕晚會,為了應景,晚會整偏古風,主持人也穿著漢服,姜時念站在中間,笑

隔了很久,等到第一場的詞講完,開始歌舞節目,沈延非才不靈活的手腕,播放第一條。

「你說行嗎?你點頭嗎?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在這張床上,讓我後悔說出這些話?」

沈延非握著手機,脊背陷在沙發里,從剛才開始,不控制酸痛的骨骼,好像在這一瞬才找回了一點鮮活的流,勉強把他拉回現實。

但那些太真實的痛,並不能因為重新活過一些的心而勾銷,還在他里作祟,他完全清醒地知道,穗穗從來沒有不要他的意思,說的也不是真的,可抑制不了已經在肆的疼。

一通電話打斷晚會直播的頁面。

「沈董,護城河這邊準備好了,人特別多,很矚目,您親自過來嗎?」

沈延非收起手機,起離開休息室,晚上全城燈展早已開始,主街上人流車流集,好在總臺距離護城河不算遠,九點之前,他到達河邊。

長長河堤和拱橋上,都是聚集的興,很多年輕人穿漢服出行,提著花燈,整片河邊點璀璨,有人發現沈延非的影,氣氛轟然,剋制不住尖,卻沒人敢真的靠近他邊範圍。

只能藉著街燈和河燈的影映照,遠遠那個骨相絕佳的男人,他屈膝在河邊手持燈盞,這樣的作也矜重典雅,他自始至終沉默不語著,但幾道修長剪影,就足夠吸引太多目

他把燈放進河水,手指沾,繼續放下一盞。

一簇一簇漂浮的燈,祈求能給他長久深,不要轉淡分毫。

明知神佛天地都不保佑他,可這些捕風捉影的傳說,他還是信了,做了。

河邊新立起來的巨大屏幕上,正在同步直播七夕晚會,又一個巧的歌舞節目之後,主持人雙出現,是姜時念和穿漢服長袍的男搭檔,男搭檔長相英俊,笑著說:「不要走開,稍晚一些,我跟時念老師還有一場雙人短節目——」

沈延非看著飄的河燈,抬眼向屏幕,捕捉到姜老師瑰麗臉上一點微不可查的不自然,他抹了抹手指上的水,在岸邊直起,眸晦暗。

好得很,姜穗穗。

說一半,藏一半,是麼。

不止搭檔,還有節目,七夕晚上兩個人能演什麼,牛郎織?是不是還要深不舍,在臺上朝別人夫君?!

在車上口口聲聲說著「職業需要而已」,「不吃醋」的沈老闆,餘下的河燈無論如何也放不下去了,代給底下人放完,他轉上車,回到總臺大樓,沒再去休息室,直接進了正在直播的演播大廳,沿前排嘉賓席的專用通道勻步走坐席。

空位一直妥善留著,旁邊人一見到他影出現,不自覺紛紛恭敬地起,迎他座。

導播也很懂地把鏡頭移開,等他落座,才難掩地指揮鏡頭趕對準,把沈董拍得清清楚楚,總臺的死亡鏡頭下,他依然無可挑剔,最真實放送給全國觀眾。

姜時念正在候場,接下來就是跟搭檔的短節目,這節目躲不開,另一對搭檔也有,劇本比的還複雜,約聽到外面和導播席都有明顯的波,有些不明所以,也不能出去看,只煎熬地等著上臺,反覆默念僅有的幾句臺詞。

等場景切換,穿織,跟燈走到臺上,不經意往下面觀眾席一,心臟險些停了。

那個全程無法忽略,總不自覺去看的唯一空位上,此刻坐著姿態散淡的英俊男人,他抬眸跟對視,甚至翹起邊笑了笑。

姜時念按劇本,到了邊的一句「夫君」,想小點聲都來不及,就那麼伴著臺上了出來。

某一剎那遞過來的筆直視線,冰涼又炙燙,讓滿心狂跳著只有兩個字。

完了。

果然人不能心存僥倖,還不如一開始就全盤代,也好過現在被老公現場抓包!

晚會到十一點結束,等理完收尾,已經又過了一十分鐘,姜時念服都來不及換,就匆匆跑下臺,剛出通道,就迎面看到沈延非站在不遠,好整以暇似的注視

周圍很多人,工作人員,演員歌手,伴舞伴唱,滿眼紛,但聚焦的中心只有他,什麼都不需要考慮,提著擺,徑直朝沈延非衝過去,手臂環住他腰。

不是故意不說,是真的普通工作,也真的怕他介意。

從未覺得被束縛,有力。

只有心疼。

心疼到不能言說。

會在乎一點主持的互,在乎一個對著舞臺另一頭的稱呼,他還能因為什麼,只是太

更自責沒有理好,讓他千山萬水趕回來的七夕,可能會不舒服。

沈延非不,陪姜時念回去換服卸妝,接近十一點才出了總臺大樓。

赫沒有直接回家,趕在零點之前,到了護城河邊,只是河燈很多已經飄遠,寂靜深夜,一大片浮點氤氳,姜時念趴著車窗看得迷時,沈延非在耳邊聲音沉啞:「穗穗,七夕快樂。」

看他,眼神在夜里焦灼到一起,熔煉著彼此的清醒,滿口要解釋的話,都被狠重的吻堵在嚨。

等車開回月灣,姜時念盡量平復著急促呼吸,想開門下車,沈延非已經先一步站在車門外,扣著肩膀和膝彎把從車裏抱出來。

姜時念抓著他繃的手臂,心跳過速地喃喃:「讓我自己走……」

「讓你自己走?」沈延非低眸看,踩上地下車庫的臺階,在大門的輕微開關聲里,他語速緩緩問,「我就是讓你自己走得太多了,再放手,你是不是還要別人夫君?」

姜時念噎住,臉漲得發熱:「當然不是!」

沈延非瞳中深淤著的緒終於割開,開始大肆溢出,他置若罔聞,繼續問:「是不是分開這些天,還是不肯好好說想我?」

姜時念瞳孔,完全怔住,沒有想過,車上那一句以為是玩笑的話,說不忙才想他,他竟會放到心上。

不是——

否認的話來不及說,沈延非稠重目籠著眼睛,一字一句,慢慢問:「是不是如果我死了,你就另找一個和我完全不同的人,也像我一樣他?」

姜時念耳中嗡的一,意識到他發現了什麼,也到這時候才記起,竟然沒刪自己手機里的語音。

一團,手忙腳摟住他,眼窩一陣比一陣熱,嗓子徹底啞了:「不是,你明知道!怎麼可能!我想你,我……我如果做得到不想,我還準備什麼禮,幹嘛著急去機場接你!」

「那條語音,是我當時太害怕……」揪住他襟,咬著牙關,「沈延非,你存心的,你本什麼都清楚,非要這麼說!」

沈延非橫抱著人一路上樓,踢開主臥浴室門,進去之前,被放下,盛夏本就輕薄的服在他抬手起落間就所剩無幾,出大片晃眼的白。

水被嘩的放開,他上的白襯衫還沒,在沖刷下很快起伏理,長發水淋,被他拂開攏到瓷白頸后,紛水流聲中,他耳骨上,吮咬灼紅的耳垂:「穗穗,清楚是真的,疼也是真的。」

「你猜猜,」他聲音攪不散沖不斷,,「當時我是什麼心?」

漉的手掌托有著,間有沉沉嘆息,似滿足,也似永不知足的熱在急促跳:「你要怎麼哄我,怎麼補償?」

,嫉妒,無法平息的需求,永遠難填的壑。

這是他。

他無可救藥。

水沿著全流遍,蜿蜒出不斷覆蓋的水痕,姜時念聽他說疼,已經頂不住了,在淋灕水里擁上去抱他,扯他上黏住的服,抬頭吻他微涼的

沈延非今天卻不是這麼好相與。

他握著的手,指繾綣叉,纖長的食指和中指,在閉著眼意迷時問:「昨天電話里,自己玩得舒服麼,老公教得好不好?」

姜時念一瞬間被拉回昨晚,窩在客廳沙發上,跟著他低啞的引導,一點一點試探著去,生淹沒時的慌張,跟他隔著電話,幾乎一起失神那一刻的發瘋。

站在花灑下,被撥到眼角沁出淚意,偏偏他不肯再進一步,輕抖著攥他浸的襯衫時,忽然被他原地抱起,扯浴巾墊著把放在洗漱臺上。

他雙臂撐開,把錮在自己的方寸之間,頭仰著,幾乎靠到鏡子,腳踩在洗漱臺邊緣。

沈延非眼底濃得化不開,就這樣深深看哄著要求:「電話里答應過的,再來一次,讓老公檢查學習果,是不是?」

姜時念臉要燒,卻不躲避,也直勾勾他,含著的哭腔控訴:「沈延非你過份……我自己弄……怎麼跟你比……」

「我承認過份,」他俯邊水泛濫,「滿足我嗎?」

浴室溫度高,到膩,姜時念放任自己向後倒,手在抖,紅從臉頰脖頸蔓延全

咬著,鮮紅滴,最無措時也不閉眼,仍然迎著他能把人灼傷的目,盯著他眼底抑不住的急驟,盯著他滾結和頸上隆起的筋絡,力氣綿著卸掉。

卻不行,更酸更空,遠沒有以往的反應。

唯一只對他。

姜時念微微哽咽著,還沒有過氣,就被徹底充盈,霧蒙的雙眼猛然渙散,嗓子裏含著的甜潤嗓音,終於放縱失控。

他托起,抵在溫涼牆上。

「穗穗的小噴泉在哪,怎麼沒有了,乖不哭,不欺負了,讓它出來,給老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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