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第 1 節 話小鎮逃生指南
「歡迎來到話小鎮逃生游戲。」
電子音在上空響起,伴隨著一陣尖銳的喊聲。
巨大的過山車呼嘯而過。
沖至頂端時,無數人頭齊齊掉落。
我扭頭看去,其中一顆,長著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1.
我睜眼時,發現自己一個大廳里。
這里看起來像個主題俱樂部的會客廳。
水晶燈星星般四散在各,都是糖果形狀。
潔如新的地磚,閃爍著寶石般的耀眼澤。
云朵狀的白料理臺上,擺滿了各式點心和果茶,空氣里充滿了甜膩膩的氣息。
「歡迎各位玩家加勝利者俱樂部。」
「俱樂部位于話小鎮,這里是充滿話故事、夢一般麗的地方。」
「各位此前都已功通關兩場主題游戲,我們特意為大家準備了話小鎮觀行程,當做獎勵。」
「當然,作為回報,大家需要聯手,再次奉獻一場彩的逃生游戲表演。」
電子音在大廳驟然響起,與此同時,一個巨大的半明屏幕出現在半空中。
屏幕上,是一個泛著金屬質的玩偶面孔。
猩紅的瞳仁掃視了一圈大廳,玩偶咧一笑,角直接掛到了耳:「本次觀行程,我會擔任大家的導游。在場一共20位玩家,為了防止有人落單掉隊,請玩家們自行兩兩組隊,在后面的景點中,會以小隊形式進行游戲。」
玩偶話音落下,電子屏上出現了20位玩家的編號信息,正在不停滾播放。
很快,我在上面找到了我的名字。
【3號玩家 杜晴】
名字后面,是我的實時投影。
其他玩家已經開始尋求組隊,我正準備找個角落觀察這些人時,一個男人徑直朝我走來。
「你好,你是杜晴吧?我蔣奕,如果你還沒有合適的搭檔人選,我想和你一起組隊。」
男人留著寸頭,濃眉大眼,一道猙獰刀疤從額頭延到左臉。
但他眼神平和,倒是看不出惡意。
「為什麼選我?」我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之。
蔣奕笑了笑:「你是生,看起來也很小,逃生游戲和命相關,一旦失敗就會直接死亡,其他玩家未必會選你。」
嘖,逃命游戲里還能見圣母?
得我當場就要流下幾滴舍利子了。
「無所謂,我和誰組隊都一樣。」我對他的示好沒什麼好,但也不排斥。
因為,我和誰組隊都不會死。
我一定要活到最后。
所有玩家組好隊后,玩偶真出現在大廳。
它穿著夸張的小丑服,鼻子上頂著一個醒目的紅圓球——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個圓球應該是用人的眼珠,浸了一層又一層黏膩制。
玩偶夸張地轉了兩圈,哈哈大笑道:「大家都已經組好隊啦,那麼,就開始我們愉快的觀之旅吧!」
隨著它話音落下,我周圍的景象突然變換。
前一刻還在溫度適宜的室,此刻,我的眼前變了漫天冰雪。
無數冰塊壘的巨大天、白雪堆砌出的過山車、嵌彩燈的冰雕旋轉木馬、跳樓機,還有上千米長的冰梯…
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個一眼不到盡頭、堆滿無數游樂設施的冰雪樂園。
「話小鎮是這世上最快樂的地方,而冰雪樂園則聚滿了話小鎮的歡笑聲。作為小鎮的招牌,大家游覽的第一站當然就是這里!」
玩偶歡快地揚起一把雪花,電子音里夾著森森的笑意。
「但是,只參觀的話太沒意思了。」
「所以,我們的逃生游戲……正式開始!」
2.
「歡迎來到話小鎮逃生游戲。」
「第一關游戲介紹:游客們參觀的第一站,是冰雪王艾莎親手打造的冰雪樂園,在這里,大家可以盡驗冰雪的快樂。但是艾莎很喜歡人類,如果玩家停留太久,很有可能會被艾莎變雪人,永久留在這里。」
「游戲規則:冰雪樂
園一共有上百種游樂設施,龐大無比,因此樂園道路極為復雜。玩家們需要在2小時逃離這里,否則會徹底迷失其中。
注1. 樂園出口每20分鐘更換一次位置,玩家需努力探索。
艾莎擁有冰雪復制的能力,如果被艾莎撒下的藍雪花到,會立即被同化為雪人。游戲限時2小時,通關名額為5組。即10組玩家中,前5組功到達出口的玩家會被判定功,剩余隊伍即使2小時功逃出,仍默認游戲失敗。本次游戲為小隊制,玩家需和隊友共同逃出、全員存活,否則仍默認游戲失敗。」 「游戲正式開始,玩家們盡冰雪的樂趣吧!」
方才還安靜無比、毫無人氣的樂園,在這一瞬間仿佛活過來一般,突然熱鬧起來。
天開始緩速轉,旋轉木馬的彩燈閃爍起來,伴隨著歡快的音樂,繞著中間的冰柱奔跑。
海盜船以極快的速度前后搖擺,跳樓機的座椅瞬間升到空中。
但這不是最詭異的。
最詭異的是,這些游樂設施上,都坐滿了人。
過山車呼嘯而過,每個座位上都坐著一個游客。
沖至頂端時,像有一條看不見的鋼線,在高效又迅速地收割頭顱。
無數腦袋齊齊掉落,切口整齊,滴四濺,竟構一種極為驚悚的。
我漠然的眼神終于有了波。
因為我看見,這些前仆后繼往地上砸的頭顱中,有一顆長著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看到的那一瞬間,我的脖子忽然傳來幻痛,好像被切掉的,真的是我自己的腦袋。
不止是我,在這些人頭中,我看到了全部20個玩家。
而再向其他游樂設施看去,天升至頂端時,轎廂四裂,「我」掉了下來;
旋轉木馬的速度快到極致,「我」被甩落在地,腦袋碎爛泥;
冰梯上,「我」以眼無法看清的速度俯沖而下,猛扎進地面的冰墻上,綻放一朵紅的花。
…
看到每個「我」死亡時,我自己的都會傳來相應的痛。
天上開始下起雪花,溫度在不斷降低。
蔣奕了手,說:「我們開始找出口吧。雪下起來應該不會停,我們的溫會逐漸流失。還有那個死亡幻覺,你應該注意到了,我們上會有相似痛傳來。我沒猜錯的話,這也是游戲里的一個危機,我們得盡快逃出去。」
他說得對,游樂設施上的死亡幻覺并不只是視覺恐嚇。
在目睹「自己」死亡的一瞬間,玩家的會產生痛,而且剛才我試過,這些痛雖只有一瞬,但可以疊加。
力消耗、溫降低,加上痛覺侵襲,在這里時間越久就越不利,就像溫水煮青蛙,會讓玩家逐漸喪失戰斗力,被永遠困在樂園里。
「盯著眼前的路,盡量不要過多關注游樂設施,我們直接去找出口。」我果斷下了決定。
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游樂園的路環環繞繞、錯綜復雜,想要找到出口,就一定得記下路過的每一個游樂設施,防止迷路。
而只要視線在游樂設施上稍微停留一下,就會看到自己的「死亡」。
因此我和蔣奕一路上,幾乎每過兩分鐘,就要承一次死亡時的痛侵襲。
跑到大擺錘附近時,蔣奕忽然一把拉住我。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在視野前方的空地里,冰雪王艾莎正旋轉著撒下藍雪花。
雪花紛紛揚揚,朝附近的一對玩家上飄去。
那兩人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被雪花接到的瞬間,渾開始迅速覆上冰霜,短短半分鐘,就變了兩個雪人。
游戲規則說得沒錯,被艾莎的藍雪花上,會立即同化。
忽然,冰雪王轉過,漂亮的寶藍瞳仁,和我準確無誤地對視。
我甚至能看到,的眼睛里,泛著愉悅的。
微微勾起,一揚手,兩個雪人的關節開始活,腳步一轉,朝我和蔣奕跑來。
我心下一驚。
玩家被同化為雪人后,不僅僅是擺設,還會有攻擊力,為艾莎的傀儡!
我和蔣奕剛想要跑,兩個雪人已經驟然出現在面前,一前一后夾住了我倆的退路。
好快的速度!
一片黑影出現在頭頂,視線被徹底遮蔽,我僵著子抬頭看去,站在我面前的雪人,在迅速膨脹,占據了我全部的視野。
它的右手變了一把高速旋轉的冰鋸,此刻正高高揚起,毫不猶豫地朝我砍來。
3.
瀕死的危機,讓我激發出強大的求生。
腎上腺素迅速飆升,在腦子思考出對策之前,我的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雪人雙叉開,我找準空隙
弓下,朝它的左猛撲過去,一把抱住后借力翻轉,向后出兩個位。
此時冰鋸已經變化弧線,跟隨而至,結結實實砍在了雪人的左上。
冰雪相的瞬間,雪人的左頃刻四散無數雪花,而由于失去平衡重心不穩,它以難以遏制的趨勢向前倒去。
「轟」的一聲,雪人消失,在我眼前變了一陣短暫的暴雪。
另一頭,蔣奕也解決掉了第二個雪人。
他直接攀上雪人的,將不知從何找來的子狠狠貫穿進它的腦袋。
和蔣奕匯合后,我再轉去看,冰雪王突然離開了這片區域。
遠遠地,我看見的藍擺出現在激流勇進區域的上空,約約還能聽到幾個玩家的慘聲。
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有個念頭在我腦中一閃而過,我卻沒能抓住。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決定換一條路。
蔣奕邊走邊分析:
「玩家變的雪人會攻擊正常玩家,會膨脹變大,手會變武,但和攻擊力提高相對應,雪人的防力很弱,甚至可以說非常脆弱,只要找準時機,反殺它們并不難。」
可能是剛才和雪人對戰時過于激烈,蔣奕力消耗不小,說完這段話后猛了一會兒氣,看見旁邊正好有個冰墻,就要把子靠上去借力休息。
我下意識看過去。
看清冰墻的瞬間,我臉微變,猛地拽過他服,拉著他遠離了冰墻。
「怎麼了?」蔣奕見我神不對,扭頭去看,卻沒看到任何異常。
「你走近些再看,注意不要到它。」我沉著臉說。
蔣奕湊過去仔細盯了一會兒,后退兩步后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里面是什麼東西?」
我沒想到,這個游戲里竟然還會有新的陷阱。
冰墻表面看起來并無特殊之,就像是用普通冰塊澆筑冷水后,堆砌而。
但方才蔣奕要靠過去時,我看得分明,在他馬上要到的瞬間,原本普通的冰墻忽然變得無比,冰塊表面像鏡子一般,映出冷冷的。
更重要的是,鏡子里蔣奕的倒影,全然不是他本人嚴肅的表,而是一副躍躍試的樣子,好像在期待著蔣奕靠過來。
「如果我剛才到冰墻,是不是就會被藏在它里面的東西拉進去?」
蔣奕臉發白,有些后怕地了胳膊。
「不清楚,」我目放向遠,淡淡地說:「但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了。」
在我視野的左前方,兩個玩家好像剛從冰雪王的區域逃出來,一臉的驚惶失措。
蔣奕說,戴著黑手套的陳生生,手上戴著機械腕表的湯元。
他們都是大學生,因此自然而然組一隊。
兩人都是一副死里逃生的表,靠在大梯的冰墻上,正慶幸自己的劫后余生。
而此時,冰墻忽然變得明亮、。
里面緩緩鉆出兩雙手,一個戴著一副黑手套,一個腕上戴著一只機械表。
和陳生生、湯元的手一模一樣。
但他們本人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好像因為對路線的規劃不同,兩人開始起了爭執。
爭吵聲越來越大,直到那兩雙手,鬼魅一般長長出,捂住了他們的口鼻。
兩人毫無防備,瞬間就被拉進了冰墻。
事只發生在短短一瞬,兩人的消失悄無聲息,甚至沒有制造出一點聲響。
而那堵吞噬掉兩人的冰墻,表面上漸漸浮現出兩個人形的冰雕圖繪。
看起來奐、栩栩如生。
我轉過,看到蔣奕言又止的表。
我側了下頭,問:「你想說什麼?想問我剛才為什麼不提醒他們?」
方才我恰好站在那兩人的視線范圍,如果我及時出聲提醒,他們未必會死。
蔣奕張了張,好半晌后才說:「這是個競爭游戲,十組玩家,只有五組才能存活,進下一。幫助別人,對我們來說沒有好,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我看著遠還在激流勇進區域的冰雪王,聲音冷冷淡淡,沒什麼緒。
「游戲規則說,組隊玩家要兩人都存活,才算功,所以你千萬別做傻事,拖我的后。」
「否則我會在因你而失敗之前,先殺了你。」
蔣奕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我們盡可能探索未走過的區域,尋找樂園出口,但一小時過去,仍是一無所獲。
溫和力都在不斷流失,游樂設施疊加在上的痛,停留的時間也越來越久。
再這樣下去,我們很可能撐不過兩個小時。
更要命的是,冰雪王又一次出現在我們面前。
4.
不過好在,這次是背對著我們。
剛剛將兩個玩家同化為
雪人,驅使它們去追趕另一對玩家。
蔣奕正要拉著我掉頭換條小路,我卻突然停住。
我好像抓住那個,方才一閃而過的念頭了。
我反手拉住蔣奕,說出口的話被冰冷的空氣浸過一遍,帶著森森寒意:「游戲規則為什麼要告訴我們,冰雪王的藍雪花會讓玩家變雪人?」
蔣奕疑地看著我,明顯沒懂我的意思。
看在他是隊友的份上,我耐心地解釋了一遍:「從游戲設置上來講,冰雪王的雪花,和游樂設施的死亡幻覺、會吞噬玩家的冰墻一樣,屬于游戲危機。」
「規則可以提示玩家危機,但為什麼只提了雪花這一條?」
蔣奕略微沉思一會兒,迅速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游戲規則是在故意引導玩家避開冰雪王?」
我點點頭,大腦飛速旋轉:「在涉及命的逃生游戲里,玩家想要功存活,就要努力記住游戲規則并執行。這場游戲的規則,是在利用這一點,給玩家下心理暗示,暗示大家看到時,一定要遠離,絕不可靠近。」
「它為什麼要這麼做?」
蔣奕被我牽引著思路,頓時豁然開朗:「游戲規則不想讓我們靠近冰雪王,很有可能,王出現的地方,就是樂園出口!」
我看了下手表的時間。
游戲已經進行1個多小時,冰雪王隨機在四個地方出現過,每次停留時間基本保持在20分鐘左右。
而樂園出口,恰好是每20分鐘更換位置。
我揚了揚眉,語氣里終于帶了點輕松:「不如說,是樂園出口在哪里,冰雪王就出現在哪里。在故意阻止玩家靠近出口,而游戲規則的暗示,則是在和的行打配合。」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避開冰雪王,功跑到出口——
方才我們已經確認過,樂園出口,并不是實際存在的大門,而是冰雪王腳下方,印在地面上的巨大白雪花。
游戲不會設置無法通關的死局,所以安全抵達出口,一定有可行的方案。
我和蔣奕盯著冰雪王,尋找作上的。
「找到了!」蔣奕瞇著眼睛,快速說道:「撒下藍雪花后,眼睛會盯著雪花看,作有5秒的暫緩,我們只要抓準時機,在5秒沖過去,就能順利到達。」
「好,那就等著下一次行。」我沉聲說道。
我們藏的地方,離出口大概有40米的距離。
正常人的速度,一秒大約可以跑4米。
我和蔣奕需要調極限,將這個速度翻倍,才有逃出去的可能。
時機很快就等來了。
又一隊玩家慌慌張張跑到冰雪王的視線范圍,愉悅地勾起角,旋轉著揚起手中的雪花。
「就是現在!」蔣奕低吼一聲,我跟著他以最快的速度沖過去。
倒計時5秒,冰雪王的仿佛被定住,一不,我盡全力向雪花沖刺,開始短40米的距離;
倒計時4秒,的手開始有下落的跡象,我努力調起全的,離樂園出口還剩32米;
倒計時3秒,的手已經落下,后的聲音似乎引起了的注意,準備轉。
而我在不斷榨肺的空氣,讓部發揮到極致,離樂園出口還有24米;
倒計時2秒,的注意力已經從自己撒下的藍雪花上離開,后奔跑的腳步聲太大,徹底轉看了過來。
我的速度開始下降,還有17米的距離。
倒計時1秒,興致盎然地瞇起眼睛,手指向已變雪人的玩家去,準備控雪人來追殺我們。
我將速度提到極限,距離短至8米。
倒計時馬上就要歸零,不用扭頭我也能聽到,雪人開始活關節的聲音。
已被我咬出鮮,紅的浸滿口腔,鐵銹味使我的頭腦更為清晰。
再快一點,馬上就要跑到那里了,再快一點!
我絕不可以死在這!
5.
后有風聲呼嘯而過,我猛地向前一撲,借著冰雪路面的力,行出最后一段距離。
冰鋸高速旋轉的聲音在后響起,我甚至能到,0.01秒后,它就會干脆利落地將我的背部切開。
但是——
我搶在這0.01秒之前,先到了地面上白巨大雪花的中心。
后的迫驟然消失,眨眼之間,我回到了俱樂部的大廳。
蔣奕比我早一步回來,正癱坐在地上猛氣。
我下意識抬頭去看電子屏。
上面播報的文字顯示,我和蔣奕是第二組功逃出來的玩家。
竟然有人比我們還要快一步。
但此刻,我顧不上去看第一的隊伍是誰,因為我有另一件事要辦。
我拿起料理臺上的一把餐刀,走到蔣奕面
前,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一手拽住他的領,一手將餐刀牢牢抵在他的脖頸。
「說吧,你找我組隊到底是什麼目的。」
蔣奕的臉上出錯愕:「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極為果斷地說:「你找我組隊的理由,是覺得我很弱,會被其他玩家嫌棄。但在剛才的第一游戲里,無論是對抗雪人,還是最后逃冰雪王的追殺,你幾乎沒有質疑過我,好像很相信我的能力。為什麼?」
「游戲是小隊全員存活制,如果我出事,你也會死。可你毫不擔心,理由只可能有一個,就是你很清楚我的實力。」
餐刀其實并不鋒利,但我手下沒有毫留,蔣奕的脖子,已經被出一道細長的線。
蔣奕沉默了一會兒。
他眼神從我臉上挪開,看向遠,聲音輕飄飄地說:「我給你講講我的事吧。」
「我經歷的第一次逃生游戲,是在我家的居民樓。100多戶人家,最后只有我活了下來。而在現實里,居民樓起了大火,所有在游戲里死掉的玩家,現實都死于火災。
「我試圖報警告知游戲的事,卻發現我沒法說出口。只要我想講出游戲,聲音就無法從嚨里發出來,手寫的筆無法在紙上留下痕跡,甚至我發在論壇上的帖子,也永遠都是404。
「我沒法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這讓我陷巨大的恐慌之中。
「直到不久后的某一天,我從新聞里看到,江城的一列地鐵發生大型事故,也是100多人死亡,只有一人被救。
「從那時起,我就開始注意你了。
「我本職是個黑客,想定期追蹤你的消息很容易……放心,我不會探查你的私。
「我發現在地鐵事件之后,你一直表現得極為冷靜。沒有去看心理醫生,也從未在公共場合崩潰過。甚至在2個月前,你開始每天去健房,增強能。
「那時我就在想,你是個很聰明很冷靜的人,對游戲有明確的目標,就是一定要活下去。如果在游戲里遇到你,能夠聯手的話,我們獲勝的希會更大。
「所以在這里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一定要聯合你,一起逃離這場游戲。」
蔣奕說話的時候,我全程盯著他的眼睛,確保他沒有撒謊。
我將餐刀從他的脖子上離,輕描淡寫地說:「你有沒有想過,這場游戲,最后能獲勝的可能只有一個人。到那時無論對手是誰,我都不會手。」
蔣奕苦笑了一下,嘆道:「如果最后真的只能有一個人逃離這里,那我希最終對決的,是你和我。」
他略微沉思一會兒,說:「杜晴,你的問題我解答了,我也有一個問題,希你能回答。」
「你問。」我漫不經心收起刀,暫時放下了對他的戒備。
「我覺你的表現很矛盾。你的一切行都在表明,你要活下去,但從你的眼神和態度里,我卻沒看到任何求生。」
嘖,這就是我不喜歡組隊的原因,被別人看的覺真的很煩。
我確實覺得活著沒什麼意思,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值得我眷的東西。
可把自己吊在屋子里,繩子會莫名斷裂;
吃大量安眠藥,結果全都過期;
用刀剛劃破手腕,下一秒就有樓下鄰居找過來,敲門說房子水,問我怎麼回事。
我只能把傷口包扎好,去理鄰里糾紛。
似乎是天意,在阻止我廢號重開。
從回憶中離,我無意識地轉著手上的刀花,聲音里卻是不容置疑的篤定:「我覺得活著沒勁,不代表別人可以輕易奪走我的生命。」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只可能是死在自己手里,絕不會是這個變態游戲。」
我和蔣奕說話的功夫,已經陸續有3個隊伍功逃出冰雪樂園,回到大廳。
最后一個小隊極為醒目,也是一男一的組合。
兩人驚險逃出后,生一直低聲啜泣,捂著心口說以為自己要死在第一關了,漉漉的眼睛像驚的小鹿。
但之所以醒目,是因為我認出來,這個生是當紅流量小花朱綿綿。
以歌手份出道,又涉足影視領域,外表秀氣,格親和,頭腦也足夠好,是個聰明,一躍了如今娛樂圈的頭部頂流。
沒想到這樣一個諸多環加的人,也會被拉進恐怖游戲里。
我百無聊賴地欣賞的哭泣,玩偶突然出現在大廳,歡快地揚起一把雪花,大聲笑著。
「恭喜五隊玩家順利通過第一關游戲,大家在冰雪樂園里玩得很開心吧!」
「我們的觀行程,還有更多驚喜在等著各位,所以——」
它拉長聲線,夸張地了下,猩紅的眼睛里滿是期待的:「讓我們趕快開始第二關游戲吧。」
6.
「第二關游戲介紹:糖果屋購中心是話小鎮里最大的商場,這里匯集了話故事里所有
的周邊,是出門旅行給親友準備禮的不二選擇!這里是白雪公主掌管的領地,只要付出足夠多的金幣,就可以從白雪公主手中換取想要的禮!」
「游戲規則:購中心實行強行購買制,游客一旦進,必須花費100金幣,從白雪公主手中買一個蘋果,才可以離開。
注:1. 去找天廣場的小矮人,通過完任務可以獲取金幣,每個任務可以獲得50金幣。
蘋果的購買任務以小隊為單位,即每個隊伍只需換取一個蘋果,就可以功通關。購中心的營業時間限時2小時,如果超過2小時還未能離開,則要永久留在這里,為白雪公主的員工。 4. 游戲不對玩家行進行限制,不止玩家之間的暴力爭奪。
5. 本次游戲不限定通關名額,但仍需小隊2人皆存活,方可判定功通關。」
「各位玩家們,開啟你們的愉快購之旅吧!」
我眼前的場景又一次迅速變幻。
明亮開闊的商場里,地板是巧克力制,墻壁和樓梯都由餅干搭建,座椅是蓬松的面包,層層疊疊的薯片組無數貨架。
看樣子,這個購中心,參考的是格林話里的糖果屋。
穿過中庭后向左側再走200米,出了小門,就是外圍全封閉的天廣場。
七個小矮人正背對著我們手拉手唱歌,高低起伏的歌聲飄飄,很快就傳進我的耳朵里。
「第一個,吃飯噎死沒法救;
第二個,倒頭昏睡永不醒;
第三個,進城送貨命歸西;
第四個,砍柴被斧劈兩半;
第五個,掉下水井撈不起;
第六個,爬樹摘果掉下地;
第七個,溪邊捕魚絆水里;
第八個,搬貨無力被箱埋;
第九個,地摔倒無人理;
第十個,風扇落下頭飛去!」
唱到最后,七個小矮人齊刷刷轉過,腦袋同時從脖子上掉落下來,又歡快地蹦到旁邊人的上。
四濺,七顆頭顱在半空中跳來跳去,漆黑的瞳仁死死盯著我,齊聲問:「你是第幾個?你是第幾個?」
森森的合聲強勢地鉆進耳,我一陣頭暈目眩。
歌聲結束后,七個小矮人的腦袋歸位,走到玩家們面前,又是齊聲聲地說:「想要金幣,先做事。」
「做哪個,簽選!」
一個黑竹籃出現在面前,里面放著十個被得皺的紙團。
玩家們依次隨機取一個紙團,我展開自己手中的,上面寫著——
【倉庫里,有白雪公主定制的一批灰姑娘同款水晶鞋,但灰姑娘的真鞋也不小心被混在其中。你要找到真正的水晶鞋,給小矮人,否則耽誤灰姑娘參加舞會,會有很嚴重的后果。】
我腦海中頓時回響起方才小矮人們唱的歌。
【第八個,搬貨無力被箱埋!】
原來歌詞里的「十個」,對應的是在場十個玩家!
每個玩家到的任務都暗藏危機,很可能會按照歌詞的容死去。
蔣奕著紙團走過來,問我:「你中了什麼?」
我將自己的紙團給他看,他皺了皺眉:「你的任務在商場里面,說不定會遇到機關,小心些。」
「放心,我不會有事。」我眼皮都沒掀一下,聲音平靜無波:「你也小心,千萬別扯我的后。」
7.
商場的倉庫在地下一層,面積很大。
地板仍是巧克力鋪,角落置著兩個法做的長條沙發。
無數由薯片構建的貨架,一眼不到盡頭。
貨架上擺滿了明的盒子,每個盒子里都裝著一雙水晶鞋,在燈的照耀下,閃著細碎的,幾乎看不出來任何區別。
而且——
我回頭看了一眼后不知何時鎖上的門,有一種不好的預。
想在千上萬的水晶鞋中找到真正那一雙,一個一個看本實現不了,游戲限時2小時的規則,也讓這件事完全無法完。
而且還有一個【搬貨無力被箱埋】的預警在,為防意外,我沒有任何一個箱子,只圍著這些貨架走了兩圈。
仔細觀察后,我得出結論,這些水晶鞋全都一模一樣,想依靠外觀的不同找到真品,本不可能。
和冰雪樂園相比,這個游戲表面看起來危險度降低了很多,起碼不會面臨時時刻刻出現的死亡危機。
但是,就像眼前我正面臨的困境一樣,這種看起來毫無出路的死局,反而更容易讓人崩潰。
2小時的游戲限時,完全了生命倒計時。
可只要是游戲,就一定有解法,玩偶不會真的設置一個死局讓玩家去鉆。
我大腦飛速旋轉著,努力尋找這局游戲的破局點。
忽然,我覺腳下巧克力地板的,好像變了一點。
不是好像,地板真的在發生變化。
原本堅的地面開始迅速塌陷流,貨架失去支撐,接二連三倒下去,裝著水晶鞋的箱子嘩啦啦下落。
我回一看,一個五層的大貨架搖搖晃晃,好像馬上就要向我砸來。
是那首歌的預警!
我轉想跑,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已經完全陷進巧克力熔漿里,本跑不起來。
眼看貨架就要倒塌,電火石間,我咬牙將雙拔出,飛速爬上面前一個已經傾倒的貨架,將它當做踏板,手腳并用爬離了這片危險區。
我剛爬出幾步遠,后傳來「轟」的一聲,那五層大貨架完全倒塌,融化的巧克力被砸得四飛濺,有幾滴甚至濺到了我的臉上。
我冷冷地看著那個貨架。
如果剛才我沒跑出來,此刻到飛的,就不是巧克力,而是我的了。
來不及劫后余生的慶幸,在我視線的最前方,被放置在倉庫角落的那兩個長條沙發,也發聲了異。
沙發開始逐漸塌陷,從里面流出紅褐的,伴著陣陣腥臭。
不過片刻,沙發已經完全塌進那堆里,毫無存在的痕跡。
但這還沒完。
我一眨不眨地盯著,很快,從里面鉆出一條型巨大、直立起來有兩米多高的褐巨蟲。
巨蟲全覆滿環節,雙眼圓鼓鼓突出來,張大的里,長著兩圈麻麻的尖利碎牙。
嘖,巧克力地板的變化是熱融化,看來面包沙發的變化是腐爛變質,再生蛆蟲?
褐巨蟲扭著子,一頭沖到一個貨架面前,一口將貨架咬兩半,連著上面的水晶鞋盒子,一起吞進了肚子里。
來不及驚愕,巨蟲已經看到了我。
它大張,蛇一樣往前爬行,一邊吞噬貨架鞋盒,一邊朝我沖來。
我將手向兜里,出一把餐刀。
這是方才在俱樂部大廳里,我和蔣奕對峙時用的餐刀,此刻,它是我手中唯一的武。
巨蟲吞噬的速度很快,不過一會兒,就沖到了我面前。
我一手握餐刀,一手不斷撿起邊的水晶鞋盒子朝它丟去,來減緩它咬向我的速度。
盒子噼里啪啦飛,我趁它忙著進食的時候,快速起爬到它后,將餐刀咬在里,手抓住它尾部的環節,手腳并用借力爬了上去。
這招是和蔣奕學的,在冰雪樂園里,他對付雪人時就是爬上雪人的,從高襲擊,這是最安全、也最有利的攻擊方式。
爬到它脖頸位置時,巨蟲到了我的存在,瘋狂晃著頭,想要把我甩下來。
我整個趴伏在它的背上,四肢死死錮住,確保自己不會被甩下后,我騰出右手出被叼在里的餐刀,對著巨蟲的后腦,高高揚起,就要扎下去。
不對。
在餐刀馬上就要刺破它的后腦時,我忽然頓住。
不對,有什麼事被我忽略了!
8.
我瞇起眼睛,仔細回想剛才發生的事。
巨蟲的每一個作,一幕幕像電影般在我腦海中回放。
我驀地瞪大眼睛,找到了!
方才它要攻擊我時,我隨手撿起好幾個水晶鞋盒子丟向它,它幾乎都吞食掉了,只有一個例外。
有一個盒子它叼進里,又吐了出來!
是那雙真正的水晶鞋!
我扭頭看向已被它掃得七八糟的巧克力熔漿地面,那個盒子混其中,早就沒了蹤影。
所以說……想要再次找到真正的水晶鞋,就得依靠巨蟲的吞食。
如果為了求生而殺它,這場游戲才會真正變死局!
我不自在心中又罵了一句,玩偶這個大變態!
現在要做的,是讓巨蟲乖乖聽話,繼續吞食剩下的盒子。
我將外套下,用餐刀割長條后,擰了一繩子,我握住繩子一頭,另一頭甩了幾次后,功地從巨蟲的脖子底下穿過。
將繩子兩頭打結,相當于給它戴上了一個頸圈。
系好死結后,我用力拽著繩子往后拉,將巨蟲的脖頸勒出一道深深的凹痕。
窒息讓巨蟲分外難,它不斷扭,想要逃離繩子的束縛,我直接揮拳砸向它的頭頂,怒吼道:「不想死就給我老實點!」
我拼盡全力氣,拳頭如冰雹般砸下。
此前在健房狠泡了兩個月,在這時終于徹底見到效。
不過片刻,巨蟲的腦袋就被砸暈了,它失去反抗的能力,要倒不倒地伏在地上,圓鼓鼓的眼睛里,還流出幾滴。
我再一次將繩子勒,命令道:「給我起來,繼續吃盒子!」
巨蟲聽不懂我的話,但它能到我在利用繩子控制它的方向。
見我將它引到一堆盒子面前,它頓時會意,開始低頭猛吃起來。
我就這樣控著它,吃了一堆又一堆的盒子。
終于,在一個沾滿巧克力的盒子面前,巨蟲停下了。
它低下頭湊近盒子聞了聞,猶豫了兩下后,將子轉向另一側,開始吃起別的盒子。
找到了!
我神一震,抓著繩子跳下,將那盒子抱在懷里。
巨蟲的脖子還被繩子勒著,因此它不敢攻擊我。
我快速將盒子打開,拿出里面的水晶鞋。
將水晶鞋拿到手里的一瞬間,我眼前的景象迅速切換,眨眼之間,我已離開倉庫,回到了天廣場。
廣場中心架起一口大鍋,七個小矮人正圍一圈,有的往鍋里添水,有的往鍋底添柴。
還有一個小矮人,拿著一柄長勺,不斷攪拌著鍋里的水。
我走近細看,才發現鍋里不是只有水,還有一尸。
尸穿著括的西裝,右手上有一條銀的鯧魚。
只不過不是他的手拿著魚,而是那條鯧魚生出了長到夸張的牙齒,死死咬在了他的手上。
【溪邊捕魚絆水里!】
看來,他是死在小溪里的。
這個人我記得,他拾伍,是當紅小花朱綿綿的隊友。
這兩人組隊的理由也很奇妙,朱綿綿是娛樂圈頂流,拾伍則是某市的青年才俊企業家,家產已有幾百億。
都是極有名氣的人,在俱樂部大廳里,兩人一眼就認出彼此,迅速組了隊。
我瞥了眼他已被沸水煮得皮落的臉。
家財萬貫又如何,被拉進這個逃命游戲,還不是要為了幾個金幣拼上命。
我將水晶鞋到小矮人手中,換到了50金幣。
剛一轉,蔣奕正好走過來,他服被破破爛爛地劃了好幾個口子,但人看著沒什麼事。
我朝他挑挑眉,他會意,疲憊地笑了一下:「有驚無險,死里逃生,任務順利完了。」
蔣奕到的任務是給話小鎮的居民送貨,面對好幾個npc,難度并不比我低。
【進城送貨命歸西】,還好他的命保住了。
待蔣奕遞任務,100金幣到手,我們沒有毫停留,立刻轉朝購中心的四樓走去。
在那里,白雪公主經營著話小鎮唯一的蘋果店,我們要去找換蘋果。
9.
四樓最大的商鋪里,白雪公主正懶洋洋地躺在蘋果搖椅上。
見我們進來,漂亮的淡褐眸子微微抬起,像星星般閃爍著迷人的芒。
我將100金幣推到面前,點點頭,轉從后的竹籃里拿出兩個蘋果,擺到我面前。
「兩顆蘋果,一顆有毒,一顆沒毒,你們選吧。」
「選中沒毒的蘋果,你們就可以順利離開這里;選中有毒的,在走出大門的瞬間,你們會被毒氣侵,窒息而亡。」
眨了眨眼睛,聲音甜津津的,像浸過剛剛榨好的蘋果。
好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而不是給人死亡抉擇。
兩顆蘋果,都是一樣的紅潤鮮亮,散發著人的甜香。
它們標志著,這局游戲我已經走到最后一步。
50%的生存幾率,決定權在我自己手里。
我抬頭掃視了一圈蘋果鋪。
這里琳瑯滿目,擺滿了和蘋果相關的各種食。
蘋果、蘋果派、蘋果糖果、蘋果蛋糕,還有鮮蘋果。
每一種食都被包裝進極為漂亮的包裝袋里,紅的帶結,又給這些商品增加了不外觀價值。
我的視線定格在帶結上,問白雪公主道:「我選擇完蘋果后,也會有這種包裝嗎?」
「當然。」白雪公主勾起甜、驕傲的笑容:「從蘋果鋪里離開的每一樣商品,都會經過我的心包裝,這是蘋果鋪的招牌,全鎮子的人都清楚。」
「知道了。」我點點頭,隨手拿起右邊那顆蘋果,說:「我選這顆。」
白雪公主的笑容,頓時變得極為甜。
從柜子里拿出包裝袋和帶,正要接過我手里的蘋果,我直接將蘋果丟給蔣奕,對勾了勾,淡笑著說:「過度包裝不利于環保,對話小鎮的綠生態發展極為不利,我們的蘋果就不包裝了。」
白雪公主眸中的星頓時變得暗淡毒,尖聲問:「你真的不要包裝嗎?這里面可有我的祝福,會使蘋果更為甜可口。」
「用不著。」我沒有毫猶豫,轉就出了蘋果鋪,白雪公主惡毒的目盯著我的后背,但卻沒有追出來。
走到購中心門口時,蔣奕和我一步未停,直接踏了出去。
眨眼之間,我們又回到了俱樂部的大廳,電子屏幕上顯示著,我們是第一對功逃離這局游戲的玩家。
蔣奕轉問我:「你怎
麼知道毒不在蘋果上,而在帶上?」
「因為概率,只是選擇蘋果的話,我們逃出的概率未免太大了。」
冰雪樂園的游戲里,雖然淘汰率也是50%,但落到每個玩家上,功從冰雪王手中逃出,幾乎都是九死一生。
如果我當時再晚了那麼0.01秒,雪人的冰鋸就會結結實實砍在我上。
對比之下,第二局游戲里,一個毒蘋果,一個沒毒的蘋果,兩者二選一,50%的逃出率,實在太高了。
所以我當時就在想,這個游戲會不會另有陷阱。
看到商品包裝上的紅帶時,我忽然想起,白雪公主故事的原文里,不只中過毒蘋果的毒,還中過毒發帶的毒。
是七個小矮人將毒發帶解下,白雪公主才活過來。
而那些帶,從外表上看,和發帶一模一樣。
如果假設有毒的是包裝帶,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無論怎麼選擇,蘋果都是安全的,但玩家并不知,因此費勁腦、無比糾結地做出選擇后,對白雪公主的帶包裝反而并不會在意。
這是一個有活路的陷阱,但拿住玩家心理,幾乎構了必死的局。
同時也因為難度太高,所以作為限制,白雪公主不會擁有冰雪王那樣的攻擊力。
聽我說完之后,蔣奕長呼一口氣:「選擇你做隊友,真是我這輩子第二明智的選擇。」
我不解地看向他,什麼第二?
蔣奕頭一次出真心實意的笑容:「第一明智的選擇,是我的未婚妻。」
他從兜里翻出張照片,炫耀般遞給我看。
照片里,蔣奕穿著沙灘,開心地咧笑著,右手摟著一個穿白長的生。
兩人后是數不盡的椰子樹,構一副翠綠盎然的景。
我淡淡地瞥了一眼照片,:「你知不知道,在影視作品里,拿出家人照片,是標準的flag作。」
蔣奕眼中的落了下去。
他苦笑一下,說:「第二局游戲,很可能只有我們一隊存活,最多不會超過兩隊,人數這麼,第三局游戲應該會打破小隊組合,變1v1,到那時候,你我會為對手。」
「杜晴,你很聰明,也很強大,我會努力打敗你,但我知道,你活下去的勝算比我大得多。如果…如果我不能活著離開這里,我希你能替我去看看我的未婚妻,讓放下我,別陷在痛苦中。這是我唯一的心愿。」
我點點頭,說:「放心,我不會對你手下留,等出去之后,我會去看你的未婚妻。」
「好大的口氣,第三局游戲還沒開始,就覺得自己能贏了?」
一道尖銳刻薄的男聲在后響起,我循聲看去,一男一出現在俱樂部的門口,顯然是剛剛功通關第二局游戲。
這個男的胡謅謅,他自己說是個富二代,日常就是吃喝玩樂、醉生夢死,沒想到這樣的人,也有腦子從小矮人的任務,和白雪公主的蘋果障眼法里逃出來。
站他旁邊的是個穆漁的生,長得極為普通,普通到五在我腦子里幾乎留不下任何印象。
我只記得曾自嘲,自己是個十八線撲街懸疑作家。
穆漁輕瞥了胡謅謅一眼,對我說:「這人天天和家里六個私生子爭家產,腦子早就爭壞了,你別介意。」
此時玩偶忽然現,眼睛滴溜溜在我們四個人上轉了幾圈,說道:「怎麼就剩4個游客啦,看來其他人都很喜歡白雪公主的購中心,舍不得離去呢。」
「總之,我們繼續旅途的下一站吧,你們會看到話小鎮整個觀行程里,最完、最震撼人心的建筑,絕對不可以錯過!」
10.
「第三關游戲介紹:海洋歌劇院是話小鎮最為古老的建筑,人魚公主作為話小鎮最優秀的歌唱家,每天都會在這里奉獻彩的演出。可是昨天,被邪惡的巫騙走歌,徹底失去了聲音。游客朋友們,想再次聽到人魚公主唱歌的話,就將的歌找回來吧!作為報答,會奉獻一場彩的演出!」
「游戲規則:人魚公主的歌,被邪惡巫藏在了海洋歌劇院的閣樓里,那里也是巫的藏地。玩家需要找到歌,給人魚公主送回去。
注:1. 由于巫的檔期安排,今日巫無法出場,本人的角由黑白魔庫伊拉臨時頂替。
2. 庫伊拉對人魚公主的歌沒有任何興趣,只喜歡收藏人皮,用人皮做的服是的最。
3. 為了盛裝出席灰姑娘的舞會,庫伊拉需要做一條新子,一件新斗篷,還有一頂新帽子,一共需要3張人皮。只要集齊3張人皮,就會離開歌劇院。
4. 人魚公主的失聲引起了小鎮居民的強烈不滿,有很多混混借此趁破壞歌劇院,為此,歌劇院院長急雇傭了一批獨錫兵,維護歌劇院治安。無論是誰,一旦到錫兵手中武的攻擊,就會立即死亡。
5,將歌還給人魚公主,歌劇院的時間會發生回溯,人魚公主會回到被巫騙走歌的前一天。
6. 本次游戲實行單人制,不限制通關時間,不止玩家之間的暴力攻擊。」
「祝各位玩家好運。」
站在恢弘開闊的歌劇院,我仔細回想了下剛才玩偶播報的規則。
規則要求用3張人皮換庫伊拉離開,只有這樣才有機會潛閣樓,拿回人魚公主的歌。
玩家還剩4人,相當于獻祭3人,1人存活。
所以這局游戲的通關核心是,4個玩家之間的自相殘殺。
因為取消了小隊制,我和蔣奕沒有被傳送到同一。
我現在歌劇院的藏書室,桌椅和書架上都積滿了厚厚的灰塵,看樣子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這里。
在轉角的墻壁上,我找到了歌劇院的結構圖。
藏書室在一層最東面,二樓和一樓大部分空間都是劇場,三樓是工作人員的辦公地。
庫伊拉所在的閣樓,并沒有出現在這份地圖里,看來是需要玩家自己去探索。
走到一樓大廳,我立馬看到了胡謅謅。
他一臉戒備地看著我,但腳下許久未。
游戲剛開始,還沒到生死存亡的僵局時刻,而且我和他手里都沒有武,赤手空拳地對打并不明智。
我們都清楚這一點,所以很默契地邊注視對方,邊緩速挪腳步,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我閃進一條長廊,兩側是許多對立的房間,看樣子應該是演員們的換間和化妝室。
我現在急需一把武用來防,于是果斷開始搜索。
奇怪的是,房間門都沒有上鎖,搜尋起來很方便,這也許是個新的陷阱,但我顧不了那麼多,如果沒有武,我很可能會為四個玩家里,第一個死的。
搜尋到第三個房間時,我忽然覺到一陣詭異的安靜。
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為了不暴自己的行蹤,刻意抹去了這個房間里,所有的聲音。
我猛地一轉,眼前恰好閃過一片白。
視野里,一柄短劍在我的頭頂高高揚起,劍柄被握在一個刷了白漆的手上。
我順著手看過去,看到一張同樣刷了白漆的臉。
漆黑的眼仁圓圓瞪著,下面是一個蠟筆畫的紅。
彎極為夸張的弧度,和毫無彩的瞳仁放到一起,組了一張詭異的笑臉。
是獨錫兵!
反應過來后,我猛地一閃,短劍干脆利落地刺進桌子里。
我趁著錫兵要拔出短劍的空檔,回抄起花架上的空花瓶,用盡全力朝獨錫兵的上砸去。
砸到的瞬間,花瓶炸裂,瓷碎片嵌進獨錫兵的關節,但并沒有對他的作造毫阻礙。
竟然無效!
此時錫兵已將短劍拔起,又一次掛著那詭異笑臉朝我刺來。
我撿起一塊道鐵板當做防護盾牌,短劍刺在上面,金屬相接的聲傳耳朵,讓人頭皮發麻。
錫兵的力氣極大,我完全對抗不住,膝蓋不控制地彎下去。
鐵板已經出現一塊很明顯的凸起,再繼續下去,很快就會被錫兵手中的短劍刺穿。
下一個被刺穿的就會是我。
必須想想辦法!
到底怎樣才能制錫兵,從它的手里逃?
我轉過腦袋,視線在屋子里四搜尋。
忽然,桌子上的一個白杯子吸引了我的注意。
杯子里裝滿了水,好像剛剛被人倒滿,還冒著微微熱氣。
但是由于人魚公主的失聲,今天歌劇院是停業狀態,怎麼會有人來倒水?
我腦中頓時有一個想法。
11.
我費力地邊抵抗錫兵短劍的力,邊將子挪到桌子上。
確保自己的手能夠到水杯后,我迅速放下抵著鐵板的右手,朝桌面去。
失去一只手的支撐,我完全不是錫兵的對手,甚至已經拿不住那塊鐵板。
他手中的短劍,在以極快的速度朝我刺來。
短劍離我的右眼球越來越近,下一秒就會穿我的眼角,將我的眼睛捅個對穿。
但是在這之前——
「嘩啦」一聲,滿滿一杯水全部潑在錫兵的上,他的頓時僵住,關節迅速蔓延出一層又一層的黃銹。
賭對了!
錫兵力氣奇大,反應迅速,攻擊力強,但水是他最大的克星。
只要沾上水,他的就會生銹,進而限制住作。
我大松一口氣,將子后退,遠離了那把馬上要刺穿我眼球的短劍后,我手將它從錫兵手中撬開,握在了自己手里。
武這不就來了麼。
錫兵上的銹已經停止生長,甚至開始漸漸消退。
看來水
對錫兵的限制是臨時的,過一會兒之后,他還會恢復自由。
我將匕首放在后腰,正要離開房間,忽然聽到遠傳來一陣尖細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第一張人皮到手了,我可以做漂亮的新子啦!」
是庫伊拉的聲音!
只是不知道,死的到底是誰。
小心繞過幾個巡邏的錫兵,我剛走到三樓的樓梯口,就聽到由遠及近,傳來一陣「砰、砰」的聲音。
這聲音并不大,甚至很輕,起碼不是獨錫兵的腳步聲。
閃鉆進旁邊的拐角,確保自己不會被發現后,我探出頭,眼睛盯著聲音的來源。
在走廊的盡頭,出現一個人,是穆漁。
手里拿著一個球,正一下一下地掂著,發出極輕微的「砰、砰」聲。
我看不清的五,但莫名能到上張揚的笑意。
走到走廊中間時,忽然停下,聲音不低,充滿了:「杜晴,你在哪里呀?」
「不出來看看你的隊友嗎?他到死之前,可還惦記著你有沒有出事呢。」
我這才看清,被掂在手里的,本不是球,而是蔣奕的腦袋!
穆漁右手不停掂著蔣奕的頭,左手拿著一把匕首,開始挨個檢查每個房間。
離我越來越近,臉上張狂的笑容也越來越清晰。
「你知道嗎,我從小就發現自己和別人不一樣。
「我的外表太普通了,普通到沒人能記住我的臉。
「這很奇怪,是不是?但我覺得幸運。因為只有這樣,在殺人之后,我才可以完,不被任何人發現。
「我寫的那些兇殺案,所有讀者都以為是編的故事,其實呀,都是我的親經歷呢。
「所以杜晴,你要不要為我新書的主角?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很妙的死法,保證你會喜歡。」
…好吵。
我沒耐心聽下去,剛一轉,就看見胡謅謅不知何時出現在我后,和我隔著兩米的距離,握著刀的手不斷抖著。
我頓時了然:「你和穆漁聯手了,是麼?」
胡謅謅狠吞了下口水,一臉張地說:「被我殺死,或者被穆漁殺,你選一個吧。」
我看了眼他哆嗦得險些握不住刀的手,直接說道:「如果我被殺了,下一個死的肯定是你,你不是穆漁的對手。不如和我聯手,先殺了穆漁,我們之間再分勝負。」
胡謅謅的臉皺一團,差點就要哭出聲:「我不敢殺,太變態了!殺了蔣奕不夠,還分尸、掏臟,我看不下去,卻說這樣好玩!本就不是人!」
此時穆漁的腳步聲已越來越近,再僵持下去,我很快就會被發現,那時胡謅謅一定會因為恐懼而站在那邊。
一對二,我的勝算并不大。
要速戰速決了。
我上前兩步,語速飛快地將對付錫兵的方法告訴他,讓他先找個房間,困住一個錫兵后,以我在房間里為由騙穆漁過去。
只要能把穆漁鎖在房間里,等過一陣子,錫兵上的銹消失,不需要我們手,穆漁自然會死在錫兵的刀下。
看得出來,胡謅謅是真的不想親手殺人,聽了我的方案后,他點頭如搗蒜,說馬上就去做。
我在角落里安靜地等著,等胡謅謅功困住一個錫兵,又引穆漁過去后,才悄悄提步跟了上去。
站在走廊上,隔著房門,房間里的對話我聽得一清二楚。
「你不是說杜晴在麼,人呢?」
「我騙說,我要和聯手殺你,信了。我跟約好了在這里頭,過一會兒就會來。」
穆漁自己是寫懸疑小說的,本不信這種套路話,打了胡謅謅一掌后,轉就要出房間門。
但是來不及了。
方才在門外聽時,我已經順手把門鎖上了。
和胡謅謅兩個人,會被徹底困在房間里,等錫兵醒來,就會面臨一場恐怖的噩夢。
當然,如果他們手邊有水的話,可以再定住錫兵一段時間,但這并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不是麼?
「砰、砰」的砸門聲伴著穆漁的咒罵不斷傳來。
我勾笑了一下。
歌劇院的裝修極為奢華,每一樣用料都是頂級的。
包括房間門,堅固無比,本不是人力可以破開的。
雖然沒有親手殺他們,但我也算是給蔣奕報仇了。
在尋找閣樓的時候,我的頭頂又傳來庫伊拉尖細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第二張、第三張人皮也到手了,我可以做漂亮的新斗篷、新帽子啦!」
12.
沒有其他玩家的阻礙,庫伊拉也早已離去,尋找閣樓的過程并不費力。
人魚公主的歌是一個泡沫,被裝在了一個木匣子里。
我拿起木匣子,走進一樓的大劇場。
在舞臺中心,人魚公主坐在地上,一邊著自己的嚨一邊流淚。
我取出泡沫放到面前,有應一般,泡沫自飄至半空,圍著轉了兩圈,最終消失。
人魚公主試著張了張,驚喜地發現,自己的嗓音恢復了。
迅速爬起,激地對我說:「謝謝你幫我找回歌,作為報答,讓我為你唱首歌吧。」
妙的歌聲瞬間充滿整個劇場,我忽然覺渾都放松下來。
自從進話小鎮之后,這一路上的死里逃生、波折疲憊,好像都被人魚公主的歌聲徹徹底底地洗了個干凈。
一曲唱罷,輕輕揚起手,舞臺上頓時升起一個巨大的泡沫,泡沫里漸漸浮現出俱樂部大廳的景象。
人魚公主親切地拉起我的手,說:「恭喜你順利通關,返回俱樂部的大廳,就可以回到現實世界了。」
我被牽著走到泡沫面前,催促道:「快回去吧,回去后好好睡一覺,你會得到很好的休息。」
我離泡沫已經很近了,只要再邁出一步,就可以踏進去。
站在我旁邊的人魚公主,朝我出鼓勵的笑容,在期盼我走進去。
我深吸一口氣,抬起,向后邁了一步。
人魚公主的臉上出錯愕:「怎麼了,你不想回去嗎?」
我歪了歪腦袋,問:「為什麼是你?」
「通報游戲結束,應該是玩偶的工作容,為什麼它還沒有出現,反而是你告訴我游戲結束了?」
「我…」人魚公主的笑臉頓時僵起來。
我看著的眼睛,忽然笑了一下:「你讓我想起一個人。」
「兩個月前,我被拉進一個名為薔薇別墅的逃生游戲,在那里,我遇到一個很奇怪的玩家。
「長著一張很可的臉,對我也很親切,無論是笑容還是聲音,都是甜的。
「但是一邊上關心我,一邊做著一切會將我置于死地的事。
「最后死在我手里,但是我在現實世界中,卻沒找到任何和死亡有關的消息。就好像,本就不存在這個人一樣。
「剛剛我忽然想到,如果不是普通玩家,那會是誰呢?
「對了,那個玩家田沐,你認識嗎?」
隨著我話音落下,人魚公主的臉徹底沉了下來。
的五開始發生變化,漸漸變和田沐一樣的臉。
但在變化進行到一半時,的雙眼忽然瞪大,里面出難言的驚恐。
一把短劍,穩穩當當在的心口上,我握著短劍的劍柄,手下用力,將利刃又往里推進了幾分。
我的聲音冷冷的,不摻雜任何:「從一開始,我就對游戲規則其中一條到奇怪。那條規則說,將歌還給你,你就會回溯到被巫騙走歌的前一天,相當于時間重置。
這條規則,我一直沒想清楚有什麼用,因為它與其說在引導玩家行,不如說是對你做的背景介紹。
但是剛剛我想明白了。它的確有引導玩家的作用。」
「這局游戲的最終目的,是讓你重新擁有歌,并不再失去。但如果是時間回溯的話,明天到來時,你仍會被巫騙走歌。而讓你永不失去歌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殺了你。」
「只要殺了你,你的回就會結束,這個游戲,也才是真正意義的通關。」
人魚公主,或者說田沐的臉上,變得極為猙獰。
怨毒地瞪著我,好像想要說什麼,但心口傳來的巨大疼痛,讓本說不出話。
獨錫兵的武,可以殺死任何人。
這一條適用于玩家,同樣適用于npc。
必死無疑。
下一秒,的「轟」一聲炸開,變無數碎片,消散在空中。
而我的耳邊也傳來久違的通報聲:「恭喜玩家杜晴…」
我不耐煩地打斷道:「玩偶,你給我出來,我有話問你。」
通報聲戛然而止,玩偶的臉出現在半空中,猩紅的眼睛盯著我,問:「玩家杜晴,請問您有什麼需求?」
我冷冷看著它:「你的游戲,什麼時候才有盡頭?」
玩偶咧一笑:「你已經厭倦了嗎?別急,你是個很厲害、很優秀的玩家,我會為你準備更彩更好玩的游戲,當然,我也會給你留出足夠多的休息時間,不會讓你的到不適。」
我不斷翻轉著手上的短劍,輕輕將它搭在脖子上:「如果我選擇不玩呢?如果我死了,你就沒辦法再拉我進游戲了。」
玩偶突然狂笑起來。
笑夠之后,它碩大、圓潤的腦袋湊到我面前,死死盯著我,說:「你以為,你死得了嗎?從小到大嘗試過那麼多次,你哪次死了?」
我的心中頓時掀起一陣驚濤駭浪:「是你?!」
玩偶沒再回應我的話,它徹底消失在我面前。
只
留空中飄著的電子音,顯得鬼氣森森:「既然你主問下一場游戲了,那我把邀請函提前送給你好了。好好準備吧,我的甜心,千萬不要讓我失。」
手中忽然多出來一張卡片。
悉的質,悉的字跡,上面寫著:
【玩家杜晴,誠邀您于兩個月后,參加詭異博館逃生游戲。
注:本次邀請為強行邀請制,除邀人意外死亡,否則不可拒絕。
(當然,你不會有這樣的意外。)】
摘星
他是軍中年輕的少將,沉穩、淵博、形像高大她是初出校門的社會小菜鳥,衝動、仗義、樂天派一場意外他身敗名裂、形像俱毀,成為千夫所指的負心漢她是那傳說中的小三亡羊補牢兩人無奈牽手進婚姻聖殿他說:委屈你了她回道:哪裏,哪裏,既見君子,雲胡不喜?其實談不上委屈,誰讓她是肇事者呢?(小文藝,大狗血,惡趣味,非喜勿入!)
8 4932大佬的小災星今天又掉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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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穿越了,變成一個五歲小女孩。幸運的是,她自帶一個不太靈光但勉強能用的翻譯功能,且開局就遇上兩個好心人。不幸的是,他們一個叫wtw,一個叫xyj。悠被領養了。雖然她爹還在讀高專,還會和小孩子搶甜品,且時不時的坑女兒,但勉強還算一個好父親………
8 3633禍到請付款
嘴賤的物理學家靳懷理因為較真在電視購物上買了個電壓力鍋,沒想到卻隨鍋附送了一個不著調的媳婦兒,最後還被她強行拉去開起了一家不大一樣的心理診所。 阮立冬叫囂著他們店的口號:送禍上門,禍到付款,保質保量,斬草除根。 靳懷理拆分二極管時斜了阮立冬一眼:我像殺手? 阮立冬搖頭:No,你是禍首。
8 546掌中雀
眸似新月,色若春曉。大梁三千文士,甘爲裙下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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