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第 3 節 俺是你
公司新來的員工有點大病。
一看見我就兩眼放,沖過來抱住我:「春妞,俺的寶兒!」
我推開,得寸進尺:「你不認識俺了,俺是你!」
我正要保安,向整個辦公室大,說我腚上有三顆黑痣。
1
我葉春,在這家公司干三年了,前不久剛升任主管。
人力資源部的 Lina 跟我有過節,塞了幾個沒經驗的校招生到我們組,其名曰讓我從頭開始帶新人,培養。
這些人都不是我招進來的,我也不太了解況。
蘇華就是新人中的一位。
原本以為他們只是菜,沒想到蘇華是腦子不靈,一看見我就抱著我我小名。
「春妞,你可真把俺想壞了!」
「蘇同學,請你自重!」
我們企業文化就這樣,管同事都同學。
「什麼同學!俺是你!」
我瞠目結舌。都說 00 后整頓職場,那也不帶這樣的,我好歹是直屬上司!無冤無仇的,不用一上來就要當我長輩吧?
蘇華看我的表,更著急了:「你不相信?你腚上有三顆黑痣,對不對!」
聲音巨大,把我的私傳遍辦公室每個角落。
我當場社死。
我讓蘇華閉,接著將拉到一個沒人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
是的,我腚上真的有三顆黑痣,呈三足鼎立之勢。
蘇華一下子眼淚汪汪:「寶兒,你信俺了吧!俺真是!」
接下來,給我講了一些細節。
比如我上小學二年級時不小心在教室里拉了子,是帶了干凈到學校幫我換上。
還有我上初一第一次來例假,疼得滿地打滾,是給我熬了紅糖水。
以及我大學暑假帶男友回家,看我男友玩手機,發現他在和別的孩互傳照,于是抄起笤帚把他趕跑……
我驚呆了。
蘇華,真是我?
2
我是在一年前去世的。
那是在冬天。我們全家人在殯儀館送別了。
看到這個全世界最疼我的小老太太乖乖躺在水晶棺里,被一叢叢鮮花簇擁著,我哭得不能自已。
沒想到,現在看來,竟然重生了。
重生到校招生蘇華上,還了我在職場的下屬?
這太離奇了,令我到難以置信。
我又問了蘇華好幾個關于的問題。
「你和我爺爺是哪年結婚的?我爸哪年出生的?我爸是干什麼工作的?我媽呢?」
蘇華對答如流,一個字都沒說錯。
我徹底服了。
世界上居然還真有這麼離奇的事。
就在我呆立著,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時,人力 Lina 突然出現。
「蘇華,你怎麼回事?剛才在辦公室鬧什麼鬧!」
看面不善,我意識到是要為難蘇華了。
不行!為難我可以,為難我,我決不允許!
見蘇華一臉驚恐,我沒多想,立刻而出。
卻因為過于激,不小心摔了個趔趄。
Lina 驚疑不定地著我:「春姐,你沒事吧?」
我咬牙切齒:「蘇華就給我,我肯定把帶好!」
3
就這樣,我了我的上司。
關于「蘇華」,我還是有一些困的。
看了簡歷,我發現畢業于某雙一流名校的工商管理專業。
我拿著這兩頁簡歷紙,看看上面的字,再看看坐我對面的蘇華本人。
眼前這個生理年齡 24 歲的孩子正癡癡地看著我,角掛著傻笑,「俺家春妞真是了不得,都當領導了!」
我趕示意小點聲,別再禍從口出。
神奇的是,重生為蘇華的我不但會用電腦辦公,還通英語。
我帶參加一場視頻會。
會議主旨是外國客戶來興師問罪,說我們公司的一項服務不到位
。
視頻里,白人客戶嘰里呱啦用英語指責我司。我正往外憋詞兒,蘇華開口,有理有據有節地把事解釋清楚。
沒幾個回合,客戶被蘇華說服,表示他們自己也有問題。
散會后,我張大的久久合不起來。
「你這麼厲害!」
蘇華不好意思地撓頭:「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會打電腦,還會說外國話了!」
「你解釋得還很有邏輯!」
認真起來:「丁是丁卯是卯,那個老外說得沒道理,俺一聽就知道有問題!」
這很合理。我想起我聽說過,年輕的時候是紡織廠工,雖然沒文化,但干活認真細致有條理,每年都是廠里的先進工作者,到退休時已經是車間主任了。
佩服!
姜還是老的辣,論上班,我也不虛。
為防止穿幫,我給安排了一些簡單的工作,讓先適應適應。
看著在工位上干活干得起勁的蘇華,我不百集。
4
我一輩子艱辛。
是在戰火中出生長大的,從小跟著父母顛沛流離,九歲時還死了爹。
時局加上家中貧困,沒條件上學,只能跑到學堂墻外聽學生背課文。
在世的時候跟我說過,上學是的夢想。
可惜小時候要照顧家里,嫁給我爺爺以后很快又生了孩子。照顧丈夫和孩子的生活,就了人生的主要任務。
所以直到晚年,我通過自學認識的字一共也沒幾個。
重生為名校畢業生,一定很高興吧。
想著想著,我的視野被淚水模糊了。
「葉春!發什麼呆呢?」
有人在我背后我。是陳總,我們公司的副總裁,也是我們事業部的老大。
陳總這個人資歷老,也給公司立過很多功勞。
但是所有同事都對他敬而遠之,因為這人老是瞇瞇地看我們,聽說還私下里邀請同事去過他家。
四十多歲沒結婚的老男人,邀請年輕同事……
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他一我名字,我覺全汗都豎起來了。
「陳總,您找我?」我回過頭,盡量擺出一張笑臉。
只見陳總瞇著本就很小的綠豆眼,笑嘻嘻地看著我。
「葉春升職之后氣更好了,更漂亮了!」
「哪里哪里。」我假笑。
陳總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跟著他去辦公室。
我也不敢拒絕,只好跟進去,但還是很小心地站在打開著的門邊上,準備好隨時逃跑。
「哎,你這是干什麼,我又不能吃了你。」陳總嘿嘿一笑,「小葉啊,你知道你升職是誰的意思嗎?」接著他出大拇指,指指自己。
「謝謝,謝謝陳總。」
看我這樣不冷不熱的,陳總的臉忽然沉下來:「我們都是好同事,你就不能離我近一點?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太不懂人世故!」
我正要答話,背后忽然響起蘇華的聲音:
「春……姐,有個事俺……不對,我想問問你。」
我回頭,看見蘇華站在那,一臉警惕地看看陳總,又看看我。
陳總悻悻地對我說:「你快去吧。」
接著低頭嘟噥:「鄉下土鱉,真掃興!」
我假裝沒聽到。
5
我和蘇華走到離陳總辦公室很遠的地方。
「春妞,你沒事吧?」小聲問我。
我搖搖頭。
「那男的一看就不是好人,賊眉鼠眼的。他是誰啊?」
我無奈地跟解釋。
「什麼?」蘇華瞪圓了眼睛,「這麼大的單位,怎麼讓這種人當領導?」
我嘆口氣,說回頭再跟細說。
蘇華職第一天,就在忙碌和混中度過了。
到下班時間,我終于顧得上好好問問況。
我們并肩走出公司,沿著附近一條大路往夕下沉的方向前行。
蘇華說,是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間臥室里。
房間裝修得很好,跟家里的老房子完全不一樣。嚇了一跳,接著看到臺歷上有標記,說今天要到我們公司辦職。
所以就去了。
簡單來說,我是跟人合租的。有個住。
「我跟你一塊過去看看。」我說。
到了合租屋,我發現這里條件還不錯。
房間用的是指紋鎖,這樣我也不用擔心忘大,記不起碼或者忘記帶鑰匙。
只是……看上去似乎不想住在這兒。
「春妞,俺能不能上你那邊去住?」
我在蘇華的軀殼里可憐兮兮。
我猶豫了一下,年
輕的好像很傷:「你不愿意?」
「也不是,只不過我家里養了一只貓……」
很怕貓,這我從小就知道,據說原因是幾歲的時候跟著爹媽在外面流浪,晚上睡在橋底下,被那里的野貓抓傷了。
從此就有了心理影,一輩子不敢靠近貓。
果然,一聽我這麼說,蘇華臉都變了。
「其實我從小就很喜歡貓。」我猶豫著說,「但因為你害怕,我一直都沒養。」
「是嗎……」蘇華也猶豫了,最后下定決心,「俺先去你家看看吧!」
6
一進家門,我養的貓阿花就跑到我面前翻肚子,要我它。
「你也來!」我對蘇華說。
遲疑片刻,最后還是蹲下來,輕輕了阿花的肚皮。
阿花舒服得發出一連串咕嚕聲。蘇華也就不害怕了,臉上出輕松的笑意。
很好,看上去們能和睦相。
我滿意地點點頭。可是當蘇華抬起頭來看到我這房間,卻神突變。
「怎麼這麼?」
我心虛地低下頭:「上班太忙了,這周還沒來得及找保潔……」
「找什麼?」蘇華瞪大眼睛,「保潔?」
我汗。
「這麼個小屋,還用得著找人打掃?」蘇華大不解,「俺順手就幫你拾掇了。」
「別,你先歇歇……」我沒來得及阻止。
蘇華到廚房找到掃帚和簸箕,迅速開始打掃房間。
在我印象中,我一直是個手腳麻利的勞婦。
我小時候,還沒那麼老,每天都要把我家從里到外打掃一遍。先掃地,然后拖地,將每一塊地板都得發亮。
現在蘇華的作和當年如出一轍。
不知不覺,我覺臉上的。
蘇華掃了一會兒地,抬起頭來看到我哭了,面帶困。
我連忙眼淚:「沒事,眼睛進沙子了。」
看著潔凈一新的家,我心里又高興又難過。
這天晚上,我和蘇華到附近大超市買了菜,然后回家一起做飯。
給我做了我小時候最吃的紅燒土豆和清蒸魚。我吃著吃著鼻子又酸了。
這回蘇華讀懂了我的表。
「春妞,知道,你這孩子從小就心慈。」嘆了口氣,輕輕我的頭,「俺這就是和你緣分未盡,咱們祖孫倆好好這一段,都高高興興的,好不?」
我用力點頭。
能重生,說明上輩子積了德。天可憐見,讓和我再相遇。
雖然不知道這種狀態能持續多久,但我會一直陪著、護著。
不過我很快就發現,事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7
因為好像并不需要我保護。
次日,我和蘇華是最早到公司的兩名員工。
不是我假積極,實在是我起床太早,五點半就醒了,然后在廚房叮咣一陣忙活。
六點鐘,早餐香氣把我醒。
我頂著窩頭,邊吃味煎蛋邊犯迷糊。
在外漂泊這麼多年,我很久沒正經吃早餐了。
到了六點半,蘇華穿戴整齊,我出門。
本來平時我上班都打車。今天帶著蘇華,指著路邊的公益廣告念:「60 歲以上市民坐車免費。」
「你現在可免不了,你才 20 出頭。」我看著眼前這個水畢業生,吃吃地笑。
「哎呀,真是,俺都忘了。」蘇華有點憾,但接著活活胳膊,一下年輕人富有活力的,神又變得欣喜。
忽然,好像想起什麼:
「春妞你說,俺變的這個姑娘是本來就有這個人,還是就是俺變的?」
的話提醒了我。
「應該不是你。你看長得跟你年輕的時候像嗎?」我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遞給看。
捧著手機,皺眉端詳畫面中這張臉。
「不像,不如俺以前俊。不過比俺白!」
我哈哈大笑。
不過這樣就有了新問題:「蘇華」本人的靈魂去哪了?
一時間,我想不出頭緒。
如果原主回到這個軀里,可能就會消失……
我不敢細想,又不知道能做什麼。
一到公司,Lina 就著急找我。
「春姐,這個人……」斜眼看看一旁的蘇華,低聲音,「是不是有病?我建議你提早結束的試用期,省得惹麻煩。」
我不爽:「這麼說不合適吧。」
就算蘇華不是我,我也覺得 Lina 太侮辱人,越過了我的底線。
被我頂了一句,Lina 臉不太好。
「況且,蘇華不是你招進來的人嗎?」我清清嗓子,改變策略,「Lina 你是老人力了,我信得過你看人的眼。你這次給我的幾個新人都很有潛力,很快就能帶出來。蘇華是 A 大高材生,我看好。」
蘇華聽到我 cue 到,抬起頭來向 Lina 憨厚地笑笑。
Lina 無語。
我以之矛攻之盾,還把全部校招生扯進來,就是要讓無話可說。
誰知 Lina 湊近了些,在我耳邊輕聲說:
「這人剛職就得罪了陳總,你再看好恐怕也保不住。」
我心頭一凜。
看著 Lina 扭著腰離去,我心里難極了。
偏偏蘇華還一臉興地敲鍵盤,看 Lina 離開就湊過來,說已經學會用公司后臺了拉拉。
如果這時候被干掉,和好不容易找到這份工作的原主應該都會很難過。
8
大概是我喪得太明顯,中午在食堂吃飯時,蘇華問我為啥不高興。
我看瞞不過,就把事對講了。
蘇華氣得鼻孔噴火:「就因為昨天俺看出不對勁,把你從陳總那里走了,對吧!」
我估計也是因為這事。陳總這人小肚腸,一定會記恨。
蘇華站起來,斗志昂揚:「不行。」
我被嚇一跳:「咋的?」
「不能讓這種鱉蛋禍禍大閨!」握拳。
鱉蛋就是王八蛋的意思。
蘇華滿口農村土話,看上去還很燃,頓時引得在旁吃飯的同事們紛紛側目。
「你要干啥?」我拉坐下來,低聲問。
「他有他的壞心眼,俺有俺的土辦法。」蘇華向我眼。
整個下午,我都有些提心吊膽,不知道我要施展什麼神通。
蘇華倒跟個沒事人一樣,還學會去茶水間接免費咖啡喝了,只是嘗了一口差點吐出來。
「呸呸呸,俺還是喝茶!」吐槽道。
到了下午三點半,正是全同事最昏昏睡的時候。
由于張又疲憊,我忍不住在工位上趴下,想瞇一會兒。
沒想到我竟然還真睡著了,越睡越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忽然,我被「梆梆」兩聲巨響震醒了。
我心想肯定又是我,是不是看我懶魚不順眼了。我一臉惱火地抬起頭,卻發現我面前站著周總。
周總是我們公司的創始人、大老板、CEO、頭號人。
我嚇得連忙從座位上彈起。
「周總,我我我,我只是稍微歇會兒……」
「我不是要說這個。」周總神十分嚴肅,我跟他走。這時候我才注意到,蘇華就站在周總后。又向我了眼。
在 CEO 辦公室,我和蘇華肩并肩站在周總對面。
他很客氣地請我們坐下。
「葉春,你來公司時間不短了,一直表現很好。」周總緩緩地說,「每年各類表彰都有你一份。」
我有些惶恐。以我們公司的規模、周總的地位,能被他這麼夸真算是很難得了。
「不過我覺得你還是沒有真的把公司當家。」
聽了他這句話,我一頭霧水。
咋的,剛給了甜棗就扇我一掌?CPU 我?
周總看看我:「你別張,我是想說,如果在職場里遇到什麼問題,我是希你能及時向上反饋的。」他頓了頓,「如果上級有問題,就應該越級通。」
我皺眉:「您的意思是?」
「昨天發生的事,小蘇剛才都向我反映了。」周總一臉深惡痛絕,「陳立是公司元老不假,但是做出這種及底線的事,真的讓人無法容忍。」
陳立就是陳總。
周總接著說:「我已經通知人力資源部門調查陳立的況,要搞清楚他用什麼方式擾過多同事。同時,我剛才也報了警。我很謝小蘇,要不是,我還被蒙在鼓里,不知道陳立還要做多壞事。」
原來是這樣。
我驚得無以言表,轉過頭去看蘇華。
只見正氣凜然坐在那里,腰桿直,像個斗士。
「事很快就會水落石出,公司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代。」周總最后說。
離開 CEO 辦公室,我還沒回過神來。
「你是怎麼……」我結結地問蘇華。
「俺不是能上后臺了嘛。俺去查了老板的那個——時間表。」
「工作日程表。」我糾正他。
沒錯,公司員工是能看到周總的日程安排的,這樣方便大家約他開會。而事實上,除了總監以上級別的人,我們這些執行層的同事沒人敢真去找他。
誰能想到我一馬當先,直搗黃龍。
「陳總不是厲害嗎,不是大領導嗎?俺就要找他的領導反映。」蘇華得意,「怎麼樣,直接就把這個問題給你們解決了。」
確實厲害,我自愧不如!
在我心目中,好像就沒啥值得怕的事。
我爸小時候趕上唐山大地震。我們老家雖然離唐山還有點距離,但震也十分強烈。
大晚上的地震就開始了,連墻都左搖右晃。我是最警覺的人,立刻爬起來指揮全家撤退。后來他們再回家去看,發現挨著大床的那面墻整個砸了下來。要不是有我,我爸早就死在這場天災中了。
但再說起這件事時,還是一臉無所畏懼。
「人的命天注定。天要是讓你死,你躲不過。天不讓你死,你一定能活。所以怕什麼!到事不要害怕,要拼一拼!」
這就是的世態度。
想到這些,我不汗。
我們整個公司的同事都知道陳總不是個好東西,卻沒有一個人敢于向上反映,還是眼睜睜看著他作惡。
我問蘇華:「如果周總不理陳立,你打算怎麼辦?」
「那俺就直接報警。」蘇華說。
我向豎大拇指:「你是這個。」
笑了。
9
經過這件事,我還有意外收獲。
,或者說是「蘇華」,在周總特批下提前轉正了。
不僅如此,周總還任命為「糾風組長」,專門監督公司高管層的日常行為,以免管理團隊中再出一個陳立。
而曾經在公司橫行無阻的陳總,也被正式拘留。
那幾天,Lina 一看到我和蘇華就低頭躲著走。
我和我住在一起,每天都很開心。
每天變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我心疼:「上班已經很累了,回家別忙活了。」
「這算啥,俺一點不覺得累。」樂呵呵的,手上忙著刮魚鱗,「看你整天吃不好住不好的,俺心里真難。俺能多干點就多干點。」
我眼眶紅了。
蘇華職兩個月后,我做了個決定。
我用上存在手里許久的年假,另外幫蘇華也請了 3 天假。
我要帶回家看看。
提前征求意見的時候,蘇華猶豫極了,低頭拽自己襯衫的角。
「俺現在長這個樣,你爸又認不出俺……」
「沒事,你能認出他,能看看他,就行了。你難道不想我爸嗎?」我問。
蘇華立刻流淚了。
不用再說別的,我都明白。
在回老家的高鐵上,蘇華看看這兒那兒,覺得一切都很新鮮。
我人生最后那幾年,因為不好就極出門,更沒去過外地,所以從未坐過高鐵。
「下次我帶你坐飛機。」我說。
「好!」高興得像個孩子。
出了高鐵站又坐大,幾經周折,我們回到縣城。
說實話,要不是為了,我本不想回來。
我媽死得早。我爸后來又娶了一個老婆,兩人給我生了個弟弟。
我的后媽和我弟,對我都不好。我爸為了維護新家庭,總是裝死,對我的境遇視而不見。
以前還在的時候,護著我、對我好。
后來我長大了,出去上大學,遠走高飛。
為了遠離討厭的后媽和弟弟,我回家的頻率也越來越低,見的次數也越來越。
曾經在電話里問我,為什麼老不回去看。
「是不是你后媽對你不好?」問這種話時,總會低聲音,怕我后媽聽到。
而我年輕倔強,總會否認,說只是因為自己太忙了。
現在想想,是我對不起。
到了家門口,我按門鈴。
雖然鑰匙就在包里,但出于對爸和后媽的尊重,我還是沒直接開門。
門鈴響起來。
我轉頭看一眼站在我后的蘇華,只見一臉張,兩只手握在一起來去。
我示意別張。這時,門忽然開了。
開門的是我后媽。一臉驚訝地看著我:「喲,你怎麼回來了?」
這是我家,我還不能回來了?
我忍著氣:「阿姨,我正好休假,回來看看。」
后媽哼了一聲,這時才看到我后站著的蘇華。
「怎麼還帶人回來了?」
「這是我朋友小蘇,我邀請到咱家來玩。」
蘇華表僵僵的,張了張,顯然是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我后媽才好。
誰知后媽一聽我的話,臉立刻變得難看:「回來就回來吧,還帶個陌生人!來蹭吃蹭喝
?我家不歡迎外人!」
說著話,居然要把門重新關上。
我迅速出一只手,頂住了防盜門。
「阿姨。」我將這兩個字念得重重的,「我葉春總歸不是外人吧。你這麼不給我面子,不等于是打我爸的臉?」
后媽角搐,想了想,還是把我和蘇華放進去了。
我回頭看看蘇華,只見眉頭鎖,右手握拳頭。
「別激,沒事的。」我輕聲安。
蘇華沉默不語。
10
家里只有后媽一個人,我弟現在上高中,目前這個時間還沒放學。
只是我爸按說已經退休了,怎麼也沒在?
這次來,我的主要目的就是讓我看看他,總不能讓白跑一趟。
于是我忍著惡心去問我后媽:「我爸呢?」
「出去上班了。」后媽躺在貴妃榻上看電視,左手邊擺著一盤葡萄。也不問我和蘇華這遠道而來的客人吃不吃,只自顧自一顆顆拈起來大嚼。
「上班?他不是早就退休了嗎?」
「哼,他那點退休金夠干啥使的?他不出去找點事干,賺賺錢,寶寶以后上大學的學費從哪里來?」寶寶就是我弟的小名。
一想到他一米八的個頭、滿臉痤瘡印子,還被稱為寶寶,我就想吐。
最后,我好歹問到了我爸上班的單位。
離開家里走向那工廠,在路上,蘇華咬牙切齒:「這婆娘,俺死了之后更蹬鼻子上臉!」
我知道是心疼我爸。我心里想,難道我爸本人就沒有責任嗎?
要不是他縱容,我后媽會囂張到如今這個地步嗎?
到了我爸打工的工廠,隔著老遠,我就看到門口那里站著個穿保安工作服的人。
「爸!」我向他喊。
我爸轉頭看到我,先是舉起手像要回應,但接著又將手了回去,臉也扭開不看我。
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著急,趕忙快步走過去。蘇華也跟在我后。
「爸,你怎麼了?」我迎頭就問。
我爸支支吾吾:「剛才你阿姨打電話來了,讓我別跟你說話,怕單位領導看見了覺得我懶,影響不好。」
看著他上臟兮兮的工作服,還有保安帽子下著的花白頭發,我恨其不幸,怒其不爭。
「你為什麼這麼怕!」我氣得跺腳。
我爸張剛要說話,只聽我后傳來一個聲音:
「就是!被人拿得死死的,親閨跟著你氣,你對得起俺嗎!」
年輕孩子嗓音清脆,與這句老氣橫秋的話十分不搭。
我爸愣了。
我趕打圓場,轉向蘇華,一邊說話給我爸聽,一邊沖著使眼:「小蘇,我知道你替我生氣,但這畢竟是我們家的事,就讓我們家自己理吧。謝謝你。」
蘇華很委屈,但終究是點了點頭。
「小孩,義憤填膺。」我對我爸解釋。
我爸黑著臉不吭聲。
為了幫完看兒子的心愿,我拽著我爸強行聊了一會兒天。蘇華就在一旁看著。等我聊得彈盡糧絕,實在沒有話可說,扭頭一瞧,卻發現蘇華人已經不見了。
我大驚失,問我爸:「剛才那個孩呢,你看見了嗎?」
「早走了。」我爸嘟噥著,「你這什麼朋友,怪里怪氣的。」
我立刻扔下我爸跑了。
11
沿著來時的路,我小跑著去找蘇華。
我是怕對這片地方不,走丟了。但跑了沒幾步,我暗罵自己糊涂。
現在的我已經不是文盲老太,而是一個 20 歲出頭、有文化有力的年輕孩。
而且還會用手機,我怕什麼!
我給蘇華打電話。
對方很快接起來:「俺在剛才來的時候經過的那個十字路口等你。」
我趕過去,看到蘇華正站在路邊一棵大樹下等著。
「走。」看見我就說。
「去哪兒?」
「上你爹家。」
我被搞糊涂了:「我爹不是在工廠當保安?去他家干啥?」
蘇華哼哼兩聲:「來一趟不能白來。」
看著急速走遠的背影,我一邊慨自己確實歲數大了,趕不上重生后的我了,一邊想,不如就不要阻止。
就像說的,不能白來。
我們再次回到我爸家里。這次我沒猶豫,直接拿鑰匙開了門。
客廳里沒人。我和蘇華輕輕關上門,躡手躡腳往里走,卻聽見我后媽正在臥室里打電話:
「……快別提那個死老頭了,真是敗興,看大門一個月才賺 2000 多,還不夠我們出去玩一趟的。寶貝,你等我,我攢攢錢,咱們一起去歐洲旅行……」
我驚呆了。怎麼,后媽這麼大歲數竟然老杏出墻?
而我還在發愣,蘇華早已迅速掏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對準后媽聲音傳來的方向。
看著堅毅的目,我知道是非要拆我爸和后媽這樁婚不可了。
,為了全家人,你可付出太多了!
后媽跟電話那頭的野男人膩歪許久才了事,他們通話過程中的惡心話綿綿不絕。
蘇華舉著手機,屏氣凝神錄了老半天,直到后媽與通話對象說拜拜。
迅速收起手機,和我一起嚴肅地站在客廳,等后媽出來。
沒過一會兒,那人扭著屁往外走,猛然看到我和蘇華,嚇得尖起來,手中的手機也被丟得老遠。
我撿起的手機,遞給,冷冰冰地說:「剛才你打電話,我們都聽到了。」
后媽厲聲大:「你們聽見什麼了!別胡說八道!」
「你干過什麼事,你自己最清楚。」
眼前的人面如土。
就在這時,有人用鑰匙打開了家門。
12
是我弟葉東東回來了。
一見到兒子,后媽仿佛看到救星,撲過去嚷道:「東東,你姐帶人回來鬧事,說要把咱們娘兒倆趕走!」
葉東東雙目圓瞪,攥兩只碩大的拳頭,向我揮了揮:「想死嗎?」
這就是我的「好」弟弟。他長得高高大大、人模狗樣,卻沒有基本的是非觀念,聽風就是雨。跟我后媽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葉東東,你媽做過的事你知道嗎?」我質問。
我話音剛落,窗外忽然電閃雷鳴。下雨了。
著外面暴雨如注,我和蘇華對視一眼。我們都在擔心我爸,他還在工廠門口站崗。
我們剛才去找他,看到保安亭正在翻新改造。
現在雨這麼大,我爸大概沒有容之。
還是要盡快給他送去雨雨傘,不然被暴雨澆過,他那副板可能承不了,要生病的。
我著葉東東,語氣緩和了些:「我先去給爸爸送雨,等會兒回來再跟你聊。」
我知道家里的雨傘雨就在玄關壁櫥中,于是去拿出來,要和蘇華一起出門。
誰知我后媽竟然攔住我,不讓我們走。
「葉春,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思。」后媽冷笑,「是要去找你爸告狀,是不是!我告訴你門都沒有。東東,給我攔住們!」
葉東東立刻上前,用兩條壯的手臂從背后勒住我和蘇華的脖子。
我拼命掙扎:「放手!」右胳膊肘使勁搗向葉東東膛。
蘇華更狠,直接上咬,一口將葉東東的胳膊咬得滲。
葉東東大一聲,忍不住同時放開我們倆。
后媽沖上來揪住我的頭發要扇我耳。我快速手捂在臉上,嚇得大:「我的眼睛要被摳瞎了!」
這時只聽蘇華大喊一聲:「都給俺住下!」
住下是我們老家方言,是「停」的意思。
聲音巨大。后媽和葉東東頓時都被震懾住,真的停了下來。
「王月!你現在這個樣,對得起俺老葉家嗎!」蘇華厲聲呵斥。我后媽的大名正是王月。
果然,后媽一臉震驚:「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蘇華冷笑一聲:「俺不但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你爹王大魁,你媽徐招娣。你老家在三石屯王家村,你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妹妹!」
后媽呆了半晌,喃喃地說:「你……你這語氣……你到底是誰?」
「俺是你婆婆,是葉東東的!」蘇華一聲暴喝。
這時窗外剛好有閃電劃過天空,將世間萬照得明明白白,仿佛一切罪惡都無遁形。
接著就是一記炸雷,在天際發出巨響:「轟!」
后媽嚇得跌倒在地,整個人趴跪著:「媽!媽!真是你回來了!我錯了嗚嗚嗚我錯了……」
幾分鐘前還兇神惡煞的葉東東,此刻也匍匐在地上,抖得像篩糠。
蘇華鐵青著臉站在那里,宛如兇神降世。
見到此此景,我心中不升起疑團。
為什麼王月母子這麼害怕,只是因為老人家已經過世又「顯靈」?
還是說……另有?
13
「王月,你干的壞事也不了,本來俺死了就死了,不愿意再管你們的破事。但是今天俺回來看見你對俺春妞不好,對春妞爹也不好,俺真是氣不打一來!你說要是算算咱倆之間的賬,俺應該把你怎麼樣置?」
蘇華口音土得掉渣。悉我的人一聽,就能辨認出說話的是老人家,盡管嗓音音不同,但語調語氣、停頓的方式,都與老太太生前一模一樣。
這是學都學不出來的。
「蘇華」看上去只是一
個年輕孩,怎麼可能模仿得這麼像?
看上去,無論是后媽還是我弟,都深信我是「借尸還魂」了。
不然,他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嚇得瑟瑟發抖。
我不聲,靜觀其變。
「王月啊,要不是因為你圖謀俺攢的那些金子、首飾,你也不能著急給俺拔管子,俺這條老命或許還能撐一段時間,還能多和俺春妞說上幾句話。」
蘇華說著說著,眼淚掉下來。
原來是這樣!
我怒視跪在地上的后媽,恨不得將碎尸萬段!
「俺本來想著,要是俺死了,你能收收心對俺兒好點,好好持這個家,俺這老命舍了也就舍了。誰知道你變本加厲啊。王月,你說說你還是個人嗎?要不你跟著俺一塊到底下去吧,見見你那早就死了的老公公,在老頭面前說道說道!」
蘇華疾言厲。
天上又是一記炸雷,后媽再也支撐不住,嚇得暈過去。
葉東東鬼哭狼嚎:「,你饒了我!都是我媽的錯,不關我的事,我是你親孫子啊!」
我冷笑。
他剛才耀武揚威的,現在卻嚇這樣。
真是膽小如鼠的空架子。
「哼哼,東東,你可真是俺的好孫子!俺在醫院里住著的時候,你是一次也沒來看過。可是你從小到大,不就來問俺要錢,俺只要不給,你就撒潑耍混。怎麼,你把俺當銀行啦?」蘇華神冰冷,葉東東看都不敢看,只是低著頭發抖。
蘇華還要說下去,就在這時候,家門忽然被打開。
門口站著個人,渾保安服已經,不停向下滴水。這中年人狼狽不堪,腳步踉蹌著沖進來,跪在蘇華面前放聲大哭:「媽!」
原來我爸早就回來了,一直在門外默默聽著。
蘇華淚如雨下:「兒子,你可真糊涂!」
我站在一旁,淚水模糊了雙眼。
半小時后。
后媽王月已經醒過來。葉東東攙著,母子倆一直跪在地上。
我將剛才錄下的王月的通話錄音用手機外放,大聲放給在場所有人聽。
王月看起來又快昏死過去了。
我爸面慘白,坐在一旁。
「兒啊,你現在知道你這老婆是個什麼貨了。」蘇華痛心疾首,「你老實忠厚,這是好事,但是不能壞人蹬鼻子上臉啊。你這樣,俺真是死不瞑目了!」
我爸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涕淚長流:「媽!」
14
在我和蘇華的見證下,王月和我爸擬好了離婚協議書。
他們明天一早就會去民政局登記離婚。
由于王月出軌,有過錯,兩人名下的共同財產都歸我爸。
離開我爸家,我和蘇華坐在開往火車站的出租車上。
「你就不怕明天他們反悔?」我問。
「唉,那俺也管不了了。老話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俺現在覺著,兒孫也自有兒孫的孽障。」蘇華說完長嘆一聲,著車窗外。雨還在下,一時半會停不了。
我和蘇華回到了我自己家中。
但當天晚上,又發生了一件怪事。
蘇華正以的口吻與我聊天,說起臨終前的事。
「王月就是圖財。俺當時也難得很,心想不折騰就不折騰吧。給俺拔了管子,俺很快就沒知覺了……」
我攥拳頭:「就這麼饒了那個王月?」
「人命都有定數。后面的下場,咱們走著瞧。」蘇華嘆息。
就在這時候,我忽然聽到發出另一種說話聲:
「你們是誰……」
細聲細氣的,像是個年輕孩。
下一秒鐘,蘇華面驚異:「你是誰?你是不是……」
我張地站起來:「蘇華……?」
「是,就是我。」「蘇華」口中又發出那細細的聲音。
我的心仿佛被一只大錘狠狠擊中。
接著,我們三人將況互相對了對,將事搞清楚了。
蘇華這個軀的原主,回來了。
或者說,一直都在。
只是原來因為的靈魂誤打誤撞進這,原主暫時休眠。
現在不知發了什麼機制,原主的靈魂蘇醒過來。
「真是對不起,俺用了你的這麼長時間。」在道歉。
「沒什麼。」真蘇華說。
「那,那俺也該走了。」的聲音說。
「……」我哽咽,眼淚已經不由自主流下來。
「別哭,春妞。你想俺,就到俺墳前看看俺,和俺說說話,俺能聽見。」「蘇華」出手,輕輕我的頭發。
我淚如雨下。
15
經過蘇華同意,我和又說了很多話。
聊著聊著,天都快亮了。
「俺真的該走了。春妞,照顧好自己,別讓擔心。」
「!!」
蘇華躺下來,闔上雙眼。
我枯坐在窗前,哭得像個淚人。
等蘇華再度醒來,「」真的消失了。只有那個細聲細氣的小孩在安我:「姐姐,別哭了,你在天上一定也希你快樂。」
是的,我知道。
只是很憾,我還是沒能兌現我的諾言,帶坐一次飛機,去很遠的地方旅行。
那個小老太太慈溫的臉龐,浮現在我腦海中,久久不散。
我著窗外。
暴雨早已停歇,天邊有一朵小小的白云,飄啊飄啊,正飄向遠方。
我知道,我知道的。
永遠不會離開我。
一直在我邊。
- 完 -
□ 察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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