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還是攝政王的時候造反奪得我皇弟的位置。

我因扇了狗皇帝一掌被打冷宮。

一年后，我生下孩子。

狗皇帝竟以為我綠了他。

1

「娘娘，再用點力啊，馬上就看見小皇子頭了。」

我下撕裂般的疼痛，滿頭汗水打在臉上，又疼又累讓我連吶喊的力氣都沒有。

從白天到夜晚，我大腦甚至于混沌，不知過了多久，才將這個孩子生下。

我邊宮采蓮捧著包裹里的孩子，喜笑眉梢地說：「娘娘，生了，是個小皇子。」

我來不及看那孩子一眼，便暈了過去。

再睜眼，剛想吩咐采蓮把孩子抱進一些讓我看看，一道尖銳的聲音從這個一向寧靜的冷宮響起。

「皇上駕到！」

2

我心下一驚。

皇叔？

他一年未踏過這里，這次踏這冷宮想必一定是我生下這孩子走了風聲。

顧陌淵踏步而來，俊如斯而冷漠的面孔看到我一瞬間似乎和幾分，帶有幾分恍惚。

隨之看到我宮懷中抱著嬰兒，臉猶如臘月寒霜，「莫寧菀，朕許你皇后之位你不稀罕，你竟敢在這冷宮之中行污穢之事，背叛朕！」

我與皇叔一年沒見，再見面看到他的面容，我心里還是有些悸。

可一想到一年前我苦苦哀求阻止他造反，他還是毅然決然地帶兵宮，將一個五歲的孩子趕下皇位，我還是對他放不下怨恨。

我不是皇父的親生兒。

我父親本是天朝鎮國大將軍，也是皇父兒時玩伴。

但顧陌淵卻是先皇的親弟弟，也是顧元的親皇叔 。

我九歲時，父親為國赴難捐軀，母親深父親，一同殉葬。

皇父便把他唯一摯友的兒接到皇宮養，把我封為公主。

皇父很疼我，所以引得其公主嫉妒，時常被們欺負。

皇父畢竟不是我親生父親，所以我也不想告狀，讓皇父為難。

我被三個公主聯合推到荷花池里，顧陌淵路過把我撈了出來，也是從那個時候，我認識了顧陌淵。

再后來我倆暗生愫，最后確定關系。

皇父駕崩那天，他封我鎮國公主，世襲我父親的稱號，讓我好好輔佐元兒，牽制住顧陌淵。

我在跟顧陌淵相時，我也看出他的野心。

我也一直明里暗里告訴他不要對皇位有任何想法，那個位子只能屬于元兒，可是我高估我在他心里的地位，我最終還是沒能阻止他。

3

「這孩子是你的。」我沒打算瞞他。

顧陌淵冷笑一聲，完全不相信，「你懷了十二個月？」

想起這個孩子的來歷，我心虛而又愧地低下頭，這讓我怎麼說才好呢。

那一晚，我可是犯了殺頭的死罪。

我抬眸倔強地看向他，「那你就殺了我吧。」

顧陌淵瞇了瞇寒冷的眼眸，「你就這麼篤定朕不敢殺你？」

我緩緩閉眼，表現一副生無可的神，「我有負皇父之托，已無茍活于世。」

其實我確實篤定顧陌淵不敢殺我。

我剛生下孩子，我有兒子，有皇父托付給我的元兒，重新讓元兒登上皇位，我怎麼可能輕易死去。

我不僅不死，我還要離開這個冷宮。

顧陌淵抿了抿瓣，沉默一會開口：「杜德才，吩咐下去，收拾一下鳶宮，接皇后皇子出宮。」

4

我被接回鳶宮，也是他登基第一天，我在這個宮殿扇了他一掌，說不稀罕當他的皇后。

更說了一些死一千次都不夠的辱罵他的話 。

如果不是他當時我，怕是我說的那些話早就被拉出去五馬分尸了。

而我僅僅只是打冷宮。

顧陌淵負手而立，淡淡看向我，「說吧，夫是誰？」

我出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想見顧元，「小元呢？你把他殺了嗎？」

顧陌淵：「好歹是朕的侄子，這倒不至于。」

我：「我要見他。」

顧陌淵：「你先告訴朕夫是誰。」

我：「你先讓我見小元。」

顧陌淵：「先告訴朕！」

我：「先見小元。」

顧陌淵憤怒，咬牙切齒喊我名字，「莫寧菀！」

我還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態度，「見小元。」

一年前，我見識到顧陌淵的心狠手辣，見不到小元我本不放心。

顧陌淵深吸一口氣，吩咐道：「杜德才，去把蕭王請來。」

5

顧元見到我時，一臉不敢相信。

我滾了滾嚨，溫熱的淚水在眼眶打轉，「元兒。」

顧元聽到我聲音，噔噔

噔跑到我面前撲到我懷里，「皇姐，真的是你，嗚嗚，我以為我以后都見不到你了。」

「皇姐抱抱。」我蹲下，抱住顧元，了他腦袋，「都長這麼高了。」

「來人，把蕭王請下去。」

我有許多話想問顧元，還來不及敘舊，顧陌淵便吩咐人把顧元強行抱下去。

「皇姐，皇姐，放開我，我要見皇姐……」

我被兩個宮拽住，眼睜睜看著顧元大聲哭喊被小太監抱走，我怒不可遏地瞪著顧陌淵。

顧陌淵負手而立走到我面前，微微頷首看向我，「看也看了，現在可以告訴朕，你的夫是誰了吧？」

我不想對他一直態度強，神復雜地抿了抿，態度也了下來，「皇叔，那孩子真的是你的。」

顧陌淵冷笑一聲，「朕關了你一年，從未踏冷宮那個地方，難不你懷的是個哪吒？」

我：「……」

我并不是不想告訴他事真相，可是我又怕他最后追問起來我為什麼出冷宮，搞不好還要牽扯找趙玦進來。

我猶豫要不要把我曾經跑出冷宮的事告訴顧陌淵，殿外一道聲音高高響起。

「劉婕妤到。」

6

劉婕妤？

我聽到這個稱呼微微蹙眉，隨后難以置信地向顧陌淵。

他明明說過除了我以外，不會娶任何人，他竟然納妃了？

我的眼眶不爭氣氤氳一層霧氣。

一位穿紫綾羅紗子，懷里還抱著一個襁褓的孩子邁步走了進來。

子容說不上絕，倒也十分俊俏，慢慢跪在地上行此大禮。

「臣妾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顧陌淵淡淡瞥了眼子，臉上沒什麼表，說不上喜與怒，「你怎麼來了？」

劉婕妤淺笑對我阿諛奉承，「臣妾聽聞皇上接皇后娘娘回宮，特來請安問候，同時想一睹娘娘芳容。今日一見，皇后娘娘貌當真是絕世無雙。」

我目落在劉婕妤懷里襁褓的嬰兒，「你的孩子？」

劉婕妤含笑點了點頭，「回皇后娘娘，是皇上的孩子，也是第一個孩子。」

劉婕妤臉上表藏得很好，可我也沒錯過眼底的得意 。

所以說，在我被打冷宮之后，沒過多久，顧陌淵便找了別的人納為妃子。

他現在是一國之主，納妃再正常不過 的事，可是他也曾經說過這輩子與我一世一雙人，不會再娶妻納妾。

他才登基沒幾天，便已經納妃生子了。

想到這里，我心里驟然掉萬丈冰窟。

我跟顧陌淵不在一條心，走的是不同的路，最終也會越走越遠。

我跟他，回不去了。

7

劉婕妤抱著孩子朝我走來，「皇后娘娘，你看看安兒，安兒在笑呢！」

我瞥了懷里的孩子一眼，沒什麼覺。

我自己生的孩子都還沒來得及多看幾眼，哪會有什麼心思看別人的孩子。

我淡淡開口：「你不用跪我，我算不得皇后。」

我本來也算不得他的皇后，他稱帝第一天我跟他鬧掰，他還沒有來得及封我為后。

劉婕妤眉眼帶笑說：「皇上稱娘娘為皇后，您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我隨口一說，沒想那麼多，沒想到卻引來顧陌淵沉而繃的臉。

他一雙黑眸猶如臘月冰雪盯著我，對我冷笑，「怎麼？還是不稀罕皇后這個位置？」

我抿了抿瓣，我現在還不能引顧陌淵生氣，并且我剛剛生下孩子疲憊不堪，沒有力再跟他鬧下去。

我去主握住顧陌淵的手，跟他服，「皇叔，我剛剛生下孩子，還很虛弱，我想休息可以嗎？」

顧陌淵沒回我，淡淡瞥了劉婕妤一眼，「你帶著孩子退下吧。」

劉婕妤點了點頭，「臣妾告退。」

8

「夫是誰？」

我本以為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顧陌淵又一次扯上這個話題，不達目的不罷休。

其實在九個月前我扮小宮離開過冷宮一次 ，和我兒時玩伴趙玦來個里應外合。

趙玦現在是兵部尚書，我本想跟趙玦合計如何將剛登基不久的顧陌淵拉下皇位，可我還沒來得及見顧陌淵，便在梅林見一酒氣的顧陌淵。

他里喊著我的小名，我不知道他是真醉還是假醉，我被他纏住不開，在梅林的水榭要了我。

事后我急忙，匆匆回到冷宮。

在那一晚，我發現我懷了孕，推翻顧陌淵皇位之事也就不了了之。

顧陌淵見我沉默不語，寒冽的眼眸劃過一道刀鋒般的殺意，「不說？那別怪朕將你冷宮周圍的侍衛全殺了。」

我驚愕地看向他。

他真的是心狠手辣。

若一開始我還有

想告訴那一晚的況的想法，現在完全沒有這種想法了。

誰知他若知道趙玦背叛他，會不會殺了趙玦。

我怒不可遏瞪向他，「你都可以納妃，憑什麼不讓我找別的男人？」

顧陌淵強勢的語氣著不容反駁，「朕是男人，還是天子。」

我氣極冷冷一笑，嘲諷斜睨著他，「你別忘記你的皇位是怎麼來的？你帶兵沖進皇宮，把一個僅僅只有五歲大的孩子趕下皇位，你的皇位來得明嗎？」

我越說越氣，「你當攝政王的時候還許諾我一世一雙人，這才登上皇位幾天，就迫不及待充實后宮，還有了皇長子！在我眼里，你不過就是虛假意狼子野心的臭男人。」

顧陌淵臉鷙可怖，高高沖我抬起手。

9

我側過頭，下意識閉眼 。

等候片刻，臉上沒有意想中的疼痛，我才敢慢慢睜開眼睛。

顧陌淵早已經把手放下，轉命令，「杜德才，守在冷宮附近的侍衛通通抓起來，施以酷刑，嚴加拷問。」

我聞言，急忙從后抱住顧陌淵，「不要……」

施以酷刑，嚴加拷問。

守衛們本就是無辜的，這一弄不知要弄出多條人命。

我抱著他，聲認錯，「皇叔，我錯了。」

顧陌淵沒有回應。

我輕聲細語繼續說：「是我賭氣，隨便找了個男人報復你的，我記不得那個夫的模樣了，我現在出來了，我想跟你好好過，之前所有的事一筆勾銷行嗎？」

之前顧陌淵生氣，我只要乖乖向他認個錯，他的怒氣就會立刻泯滅，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讓他消氣。

見他沒有說話，我再一次地喊了一聲「皇叔～」

顧陌淵扣住我的手，「好。」

他掌心的熾熱的溫度覆蓋我的手背。

10

我在寢宮休養生息快一個月，顧陌淵給孩子取名顧祁，他一下朝也會經常來看我。

這一個月時間，我發現顧陌淵的后妃除了我便是劉婕妤，再無人。

我一直想不通劉婕妤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顧陌淵在佳麗三千之中偏偏納后宮？

顧陌淵也會讓元兒也會經常來看我。

元兒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躺在搖床睡的祁兒 ，抬頭向我，「皇姐，祁兒是不是要我舅舅？」

我輕笑，「不是，他要你皇兄的。」

元兒眉眼彎彎沖我一笑，「那你生個妹妹給我做媳婦好不好？就像你跟皇叔一樣。」

我被元兒語出驚人的話一時間噎住。

我聲問元兒，「元兒，我不在的這一年，皇叔對你好不好？」

元兒沖我點了點頭，「皇叔對我很好，經常來看我，就是有一點不好。」

我立即張地詢問：「他對你做什麼了？」

「皇叔經常檢查我功課，教我練字，我手都快練斷了。」

顧元委屈撅起，出小手給我看。

我：「……」

這麼說顧陌淵對元兒還不錯。

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麼一定要奪得元兒的皇位。

他當一個攝政王，手握兵權，一樣萬人之上。

11

聽說顧陌淵讓禮部尚書為我準備封后大典。

宮里人人稱我為皇后，可我最終還是沒有正式被冊封。

我也不稀罕這個頭銜，我在想的是如何讓元兒重新登上皇位。

我在后宮，想見一面趙玦更是難上加難。

我神恍惚，連顧陌淵什麼時候來到我旁都不知。

「在想什麼？」

顧陌淵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嚇了一跳。

我立即作出回應，眉眼彎彎看向顧陌淵，「在想你。」

顧陌淵坐在我邊攬著我的腰肢，「七日之后，行封后大禮，朕讓司設和司寶設為你準備的袍和冠一會兒讓人拿給你試一下。」

「嗯。」

我輕輕應了一聲，對這事沒什麼興趣。

晚上，顧陌淵留宿在我寢宮 。

我已經出了月子，前兩天我就發現他對我了那種想法，我以尚未完全恢復拒絕了他兩次。

這一次，我也沒有什麼理由可拒絕他。

他抱著我，「寧兒，給朕生個孩子，朕封他為太子。」

生個孩子？

祁兒就是他的孩子。

宮里人人稱祁兒為二皇子，雖說顧陌淵認下了祁兒，可他心里始終有隔閡，孩子也沒有去看幾眼。

「皇叔。」

我喊了他一聲，后面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他打斷。

「我名字。」

此時我覺得顧陌淵的心應該不錯，我思索片刻，最終還是開口祈求，「陌淵，皇位能不能還給元兒？」

顧陌淵臉驟變，瞪著我，

「你說什麼？」

或許我這段時日的乖巧讓顧陌淵以為我沒有了讓他放棄皇位的想法，所以他反應才會這麼大。

想到皇父的囑托，我眼角劃過一滴眼，「皇父臨終托付我，讓我護好元兒，替元兒守護好這江山，可我最終還是辜負了他。」

顧陌淵坐起來，「你只知你皇父的托付，又何知我母后托付？」

我：「……」

「這皇位本來就是我的。」

他留下這句話，掀開幔帳，起穿上外袍離開。

12

自從那一日顧陌淵從我寢宮離開，這三日他就再也沒來見我一面。

他有他的志向，我有我的囑托。

若不是我沒有被皇父收養封為公主，若皇父不對我那麼好，他的囑托我不會一直放在心上 。

可他對我的疼，與親生父親無異。

在我怨恨我母親不管我的死活跟隨我父親為殉葬時，皇父會寬我，會讓我放下怨恨，還會逗我笑。

他說：「一個心里有恨的孩子，長大會變丑的哦，我們寧兒長這麼漂亮，一定不要不怨恨那個大魔頭侵染我們寧兒。」

「寧兒的親生父母沒了，你有皇父，你還有皇后，沒有子嗣，特別喜歡孩子，尤其像我們寧兒這麼乖巧又漂亮的孩子，你可以稱母后，對你也很好是不是？」

皇父他對我的好遠超過其公主，他真的是個很好的明君，很好的父親。

臨終前，皇父給我一個兵符，要我好好輔佐元兒，還要我小心顧陌淵。

我了本朝第一個輔政公主。

那個時候，顧陌淵對皇位沒有表現太在乎，并且我嫁給顧陌淵還是皇父同意的。所以我并沒有把皇父的話放在心上。

在我發現顧陌淵覬覦皇位時，已經晚了。

哪怕在床笫之歡后求著他不要覬覦元兒的位子，我也沒能阻止他篡位。

皇父給我的兵符早已被顧陌淵調換，說是不想和我兵戎相見。

元兒那個時候才五歲，第一次見到那種場景，躲在我懷里哭。

我全場無能為力，只能把嚇哭的元兒抱在懷里，眼睜睜看著顧陌淵手持長劍，一步一步走上那個最高的位子。

13

「娘娘，您是不是得罪了皇上，最近皇上都不來了。」采蓮發現顧陌淵三日沒來鳶宮，忍不住開口。

「不來就不來。」

我修剪著宮人新送來的桃花，對采蓮說的這件事并不上心。

顧陌淵后宮之中也僅僅一個劉婕妤，生下皇長子似乎也不怎麼得寵。

可以說我恃寵而驕，知道顧陌淵心里有我，所以不怕他變心，不愿一直刻意討好他。

采蓮卻為我很著急，「可這樣下去，娘娘您會失寵的，您才剛從冷宮那個地方出來，斷不可再得罪了皇上。」

我沒說話，采蓮猶豫再三再一次開口：「娘娘，要不要奴婢去做些糕點，你跟皇上送去，服個？」

采蓮以為我在賭氣，又開始滔滔不絕地說：「皇上也沒有去劉婕妤的漪香殿，都是歇在紫宸宮的，由此可見劉婕妤也不是很得寵，可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讓劉婕妤鉆了空子，還為皇上生下個皇長子。」

終于修剪完桃花，我放下剪刀，抬眸看向采蓮，「今晚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將你的服借我穿一套。」

采蓮把的服抱過來，擔憂地詢問我，「娘娘，這麼晚了，您要去哪？萬一皇上過來……」

我卸下頭上沉重的步搖和發釵，信誓旦旦開口：「他最近都不會來這鳶宮，即便他真的來了，你告訴他，我早早歇下了。你在宮里好好照看祁兒，我很快回來」

14

我換上宮的服，路過蒹葭池，被人住。

「站住。」

我抬眸一看，正是劉婕妤，后還跟著兩名宮。

我只好著頭皮過去福行禮，「參見婕妤娘娘。」

我來之前特意化個丑妝，臉上還點了斑點，不確定劉婕妤是否能認出我。

劉婕妤打量我一眼，「抬起頭來。」

我稍稍抬頭。

劉婕妤：「你是哪宮的宮？」

我：「奴婢浣局的，姑姑說晚上吃食有些多，胃不太舒服，讓我去膳房拿一些助消化的山楂。」

劉婕妤似乎沒有發現我，揮了揮手，「去吧。」

我再一次福了個，「奴婢告退。」

15

我手持皇后令牌，告訴侍衛為皇后出宮辦事，侍衛也沒有懷疑。

出了宮門，便有一輛馬車在宮門口附近接應我 ，那是趙玦的馬車。

「趙玦。」

我輕聲喚了他一聲。

趙玦手扶我進了馬車，「皇后娘娘。」

我不悅，「你怎麼也我皇后娘娘？我名字。」

趙玦抿了抿，改口喚我，

「寧菀。」

因為時間有限，我也不想墨跡，「長話短說，你邊有多人是不滿顧陌淵這個皇位的？」

趙玦：「一開始朝堂上有一半人員不滿顧陌淵坐上這個皇位，可這一年多下來，顧陌淵收復民心，做事又行事果斷，所以朝堂上再有當初撥反正的想法寥寥無幾。」

我：「……」

其實當初我跑出冷宮就要跟趙玦見面，那個時候顧陌淵剛剛上位，基不穩，很容易推翻他。

奈何天不遂人愿，偏偏撞見醉酒的顧陌淵。

趙玦接著說：「不過遠在藩江的煬王顧權安在私下有招兵買馬向。」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人在皇父在世時就一直狼子野心，不過他沒有顧陌淵膽大，現如今看顧陌淵登上皇位，才有了蠢蠢起兵造反的想法。跟這種人合作，怕是日后也是個麻煩。」

「這事暫且作罷，回頭再議。天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我不能出來太久，說了沒兩句，便急匆匆趕回宮。

16

回到鳶宮，我宮里的太監宮跪了一地，大氣不敢出。

顧陌淵坐在榻上，面鷙可怖。

這架勢，在等我回來。

劉婕妤也在我宮，我不確定是不是在蒹葭池看穿我，找來了顧陌淵。

別說跪在一地的宮太監害怕，顧陌淵這副可怖的面容，我心里也在打怵。

我輕聲喚了一聲，「皇叔……」

顧陌淵鷙冰冷的眼眸向我，「告訴朕，你這麼晚打扮這副模樣去哪了？」

劉婕妤在一旁開口：「說來也巧，臣妾在路過蒹葭池見一位宮說是浣局的姑姑吃多了，讓這位宮去拿山楂消食。后來一想，臣妾覺得奇怪，本想去查證，如今看來不用查證了。」

顧陌淵拿起手邊的茶杯，暴怒地摔在地上，「莫寧菀，是不是你把朕對你的好隨意踐踏？」

茶杯迸濺的碎渣劃傷我的手背，立即浮現淺淺的一道傷口。

我張了張，剛要開口，娘抱著祁兒急匆匆闖了進來。「娘娘，二皇子哭鬧不止，好像發燒了。」

我起，了祁兒額頭，頭燒得很。

我焦急地吩咐跪在地上的宮太醫，「快請太醫來。」

采蓮正準備起去請太醫，被顧陌淵呵斥住，「不許請！」

我跪在顧陌淵面前，拽住他的袖，眼睛浮現一抹氤氳，「皇叔，祁兒還這麼小，不請太醫，他子承不住的。」

顧陌淵回手，負手而立，冷漠絕地低頭看著我，「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任何人都不許跟祁兒醫治。」

我抿了抿，沒有過多考慮，「我去見趙玦了。」

顧陌淵冷一笑，「祁兒就是你跟趙玦生的孽種吧？」

我搖頭，急得滾燙的淚水過我的臉頰，「不是，祁兒是你的孩子，我求求你先請太醫給祁兒醫治好嗎？」

顧陌淵：「你為了包庇趙玦，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至于祁兒，朕對外稱他為朕的皇子，本就是格外開恩，不是朕的孩子，朕沒有那麼多的關心。」

顧陌淵的絕讓我不得不把我一年前懷上祁兒的經過告知顧陌淵。

「一年前，我離開過冷宮。和今天一樣，我裝扮小宮，見喝醉的你，你里還喊著我的名字，讓我過去。」

「我本想轉離開，可你抓住我的手腕，不讓我離開，還把我拉進水榭，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懷上了祁兒。」

我顧不上說出這件事后會不會把趙玦牽扯進來，此時的我，只是對自己孩子擔憂的娘親。

我說出那日之事，顧陌淵似乎沒什麼反應，不知顧陌淵此時在想什麼，或許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抱住顧陌淵雙，抬頭心急如焚地仰著他，「皇叔，你讓人請太醫，我用命起誓，祁兒真的是你的孩子。」

顧陌淵反應過來把我從地上扶起來，吩咐宮人，「來人，快去請太醫過來。」

我聽到顧陌淵宣太醫后，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17

我醒來第一時間就是去見祁兒，顧陌淵守在我邊，「祁兒沒事，燒已經退了。」

我還是不放心，去看了祁兒一眼，著燒祁兒的已經退了我這才稍稍放下懸著的心。

顧陌淵直接抱住我，「為什麼不早告訴朕呢？」

我：「……」

顧陌淵：「為什麼那一晚還要離開？」

我：「……」

顧陌淵松開我，手還放在我的腰間，「對了，你跑出冷宮做什麼？」

想起昨晚他的絕，我生氣地甩開顧陌淵的手，「顧陌淵，就算你認為祁兒不是你的孩子，你也不至于不讓請太醫，他只是一個月大的孩子！燒壞了腦子怎麼辦？」

顧陌淵自責地抿了抿瓣，「朕只是想你說實話。」

我瞪了他一眼，「如果我不說，就打算讓祁兒一直燒下去是嗎？」

顧陌淵沖我一笑，「朕錯了，朕向你道歉。」

我現在真想把這個狗皇帝在手里摔死！

18

狗皇帝牽起我的手，「朕還有一事要理，你跟朕一起。」

我現在煩躁得很，不樂意，「我不去。」

「你必須去。」顧陌淵輕笑一聲，眉眼著許的愉悅，「不然朕恐怕要被你誤會一輩子了。」

我：「……」

我不知顧陌淵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他牽著我回到鳶宮，劉婕妤也在殿外等候 。

看見我倆過來，急忙行禮福。

顧陌淵瞥了一眼，牽著我走了殿。

顧陌淵坐在主位上，淡淡開口：「朕問你，當日在水榭之人究竟是誰？」

劉婕妤臉上出一抹驚恐，「皇上，您為何這樣問臣妾啊？就是在那一晚，臣妾懷了穆兒啊。」

我狐疑看向顧陌淵側臉。

啥況？

狗皇帝這是在水榭認錯人了？

顧陌淵：「朕還不知道你從哪里找個孽種！再不說實話，你就跟你的孽種在慎刑司待著吧。」

劉婕妤撲通一聲嚇得跪在地上，直接就招了，「皇上，是臣妾當日見皇后娘娘匆匆忙忙從梅林的水榭跑出來，臣妾上前查看，看到皇上一人在水榭歇下，所以鬼迷心竅來了個魚目混珠。皇上，臣妾錯了，求皇上饒命。」

顧陌淵神平靜，臉上也沒有任何怒的跡象，「那個孩子是怎麼回事？」

劉婕妤：「只因皇上那晚看到臣妾躺在您旁大怒，兩個月也沒有提起要將臣妾納后宮，臣妾還是一介宮，心有不甘。所以臣妾才了歪腦筋，想出一個假懷孕的方法，讓皇上冊封臣妾。穆兒是我讓人從老家買來的孩子，臣妾至今還是子之。」

那晚天太晚，我撐著子匆匆離開，本沒有留意周圍是否有人，卻不曾早已被人頂替。

我就說，顧陌淵里喊著我的名字，即便喝醉了行事，也不至于忘記自己做過的事，而他卻整整一年沒有去看我，把我撂在冷宮一年多。

劉婕妤繼續說：「皇后娘娘當日在水榭落下了玉佩，被臣妾收起來埋藏在梅林水榭走廊下上梅樹下。」

顧陌淵當即派人去尋找我落下的玉佩。

「劉氏為榮華，欺君罔上，念誠心悔過，貶為庶人，逐出宮去。皇子顧穆，非朕皇子，同劉氏一同離宮。」

19

玉佩找到后，顧陌淵攥在手里，另一只手牽著我，角噙起一抹笑容，似是很驕傲。

「寧兒，你看，朕沒有其人，即便是那一晚被劉氏欺騙，讓朕以為朕醉酒把當了你才了，之后朕也沒有召侍寢。」

我回自己的手，幽幽道：「我若不說實話，怕是某人就打算讓自己親生兒子一直燒下去變傻子。」

「朕當時只是太氣憤了，以為你晚上去會見……」

顧陌淵說到這里沒有再說下去，我跟說出他要說出的話。

「會見夫？」

顧陌淵輕笑，「哪有什麼夫，要說夫那也是朕。」

我瞥了他一眼，「不是你一開始夫夫地著的嗎？」

顧陌淵：「朕知錯了。」

20

很快，到了我冊封皇后當日。

顧陌淵不僅封我為皇后，還封了祁兒為太子。

我至今還懷著復雜的心，一是我不太想跟皇叔針鋒相對下去，我想好好過日子。二是，皇父臨終之托若我做不到，我怕這一世都耿耿于懷寢食難安。

我來到元兒宮中，檢查完他的功課，把邊的宮人都遣走，讓元兒坐在自己邊。

「元兒，若是皇姐重新讓你登上皇帝的寶座你愿不愿意？」

元兒搖了搖頭，「不愿意。」

我沒想到元兒不愿意，微微一驚，「為什麼？」

元兒似乎看起來很開心，「我喜歡現在這種生活，當皇帝好累的。」

我沉默一會，又問：「你不恨你皇叔？」

元兒沖我眉眼彎彎一笑，抱住我，「不恨啊。皇叔對我很好的。皇姐，你也不要跟皇叔鬧別扭了。」

21

我來到壽皇殿，跪在皇父牌位前，默默祈禱祈求他的原諒 。

愧疚涌上心頭。

我最終還是決定放棄重新讓元兒登上皇位的想法，辜負了皇父的托付。

「寧兒。」

一道悉溫的聲音從我后響起，我回頭，看到之前的皇后娘娘穆月寒出現在我面前。

「皇……太后娘娘。」

自從顧陌淵沖皇宮，我就沒有再見到皇父的皇后，元兒的母后，我還以為顧陌淵把殺了。

我

一時間不知道該喊皇后娘娘還是太后娘娘。

穆月寒沖我莞爾一笑，「你現在應該我皇嫂。」

我搖頭，「寧兒不敢。」

我之前還母后，現在怎麼敢忘本去皇嫂。

穆月寒：「那你還是喚我母后吧。」

看到元兒的母后，我眼眶有些潤，「母后，你為何在這壽皇殿，我還以為您……」

穆月寒聲音平靜中著溫，「我住在這壽皇宮偏殿。顧陌淵登上皇位并未殺我，而是把我安排在壽康宮，是我執意要住在這壽皇宮的，也好時刻陪伴先皇。」

我：「元兒呢？他是你唯一的孩子，你就不想他？」

穆月寒再一次沖我笑了笑，「我知道他現在過得很好。」

我：「……」

22

穆月寒從袖掏出一個細長的錦盒，「寧兒，這是你皇父讓我給你的，當日顧陌淵帶兵宮我未來得及給你，想再見你，便聽到你被打冷宮的消息。」

我打開錦盒，里面只有一張紙，寫著四個字：一切隨安。

「現在的局面都是你皇父所料到的，他之所以將元兒托付你，或許是怕顧陌淵登基之后把我給殺了，元兒是他中年得子唯一的子嗣，所以他希你能力保元兒。若是保不住元兒，他也希你如這紙上四個字一般，做到一切隨安，不要怨恨顧陌淵。」

說到這里，穆月寒微微嘆了口氣，「你皇父跟顧陌淵本沒有什麼過節，主要在于他們各自的母后。你皇父是皇長子，顧墨淵是皇嫡子，他們母后發生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說是你皇父的母妃也就是昭穆帝的梅妃，毒害了昭烈皇后，也就是顧陌淵母親。才讓你皇父功登上皇位。」

「當年梅妃想要讓你皇父死顧陌淵，你皇父念及兄弟之，并且當年顧陌淵年紀還小，不忍殺害，留下顧陌淵的命。」

我想起七日前，我勸顧陌淵還位于元兒，顧陌淵對我說的話。

你只知你皇父的托付，又何知我母后托付？

現如今，我確實要放下介懷，如皇父所說，一切隨安。

23

顧陌淵近幾日夜夜歇在我寢宮，完事后，我主抱住他。

「皇叔，我喜歡你。」

顧陌淵一臉神莫測看向我，「太打西邊出來了？」

「我今天見到我母后了。跟我說了你母后和梅妃之間的事。」

我有些哀傷，我跟顧陌淵算是一起長大，他大我六歲，我似乎從來沒有深刻了解過顧陌淵，只知道他跟我一樣，都沒有了爹娘。

我抬眸，愧疚地著顧陌淵，真心實意向他認錯，「皇叔，我錯怪你了，你一直都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顧陌淵挑了挑眉，「你還沒有告訴朕，你當日跑出冷宮所為何事？」

我有些心虛，「我說了，你不許生氣哦。」

顧陌淵：「說說看。」

我：「我是去見趙玦。」

「又是見趙玦？」顧陌淵勾了勾，笑中藏著危險，「你最好說個合適的理由。」

我有些害怕地吞了吞口水，「我見趙玦是想扶持元兒重新上位，但是還沒見著，就見了你。」

顧陌淵：「聽這話，還怨朕壞了你的好事？」

我眉眼彎彎一笑，急忙討好他，「我已經問過元兒了，他不愿意那個位子，所以我現在沒有那個想法了。」

顧陌淵：「若元兒有這個意愿呢？是不是還要重新跟我作對？」

我直搖頭，「不會了。」

我靠在顧陌淵懷里，「那一晚，你里喊著我的名字，你為何都不再去冷宮看看我？」

顧陌淵：「看過了，本想進去瞧瞧，誰知你在里面罵朕。」

我抬頭，驚訝地盯著顧陌淵，「我罵你了嗎？」

顧陌淵意味深長看了我一眼，「你罵朕是狗皇帝。」

我一時語塞。

因為，我確實罵過。

顧陌淵突然翻將我在下，像小狗一樣咬我，「再罵朕，朕就做個狗皇帝讓你瞧瞧。」

我：「……」

24

兩個月后，遠在藩江的煬王起兵造反，顧陌淵駕親征，元兒監國。

說是元兒監國，其實不如說是我在監國。

元兒才七歲大，什麼都要聽我的。

顧陌淵這一去藩江就去了一個月，現如今糧草不夠，一支軍隊被困在山谷。

我讓人備好幾十個驛站，快馬加鞭去送糧草，本以為能躲過這一難，卻傳來顧陌淵亡的消息。

我聽聞，大腦一陣暈眩，被邊的幾個宮及時扶住，「你再說一遍。」

和顧陌淵一同征戰的遲將軍遲嶼跪在地上，抱拳低著頭，「煬王被皇上斬于馬下，皇上同時了敵軍的埋伏，千里駒收到驚嚇，皇上一同跌谷下，臣不敢妄言啊！」

我：「這不可

能。」

遲嶼：「娘娘，皇上龍在谷下找到，已經開始運了回來。 」

我再也承不住，暈了過去。

半個月后，顧陌淵被運回京城，我讓人打開棺木，一腐爛的氣息撲鼻而來，他的上還穿著他出征前的金盔甲。

我手指輕輕拂過已經腐爛的臉頰，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流落。

我好后悔，當初為什麼要跟他鬧。

為什麼懷了孕不告訴他，還要賭氣繼續住在冷宮，與他錯過一年多相的時。

顧陌淵葬皇陵，我整個人仿佛被走了魂魄，也病了半個月，一直沒有生機地躺在床上。

宮人稟報趙玦要面見我，我才簡單梳洗一下。

趙玦見我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關心道：「皇后娘娘，人死不能復生啊，你要注意自己。」

我了太，「我知道，我還有祁兒，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找我有什麼事要說嗎？」

趙玦對我俯抱拳，「皇后娘娘，皇上已經離世一個月了，國不可一日無君 ，現如今朝堂大臣都在商議立新皇之事，目前皇上的子嗣只有太子一人，臣等愿輔佐太子。」

我沉默一下，說：「祁兒太小，元兒本是先帝的嫡子，本宮打算讓元兒重新登基為帝。」

25

皇宮上下準備新皇登基的東西，元兒聽到消息時，跑過來找我，一臉的不愿，「姐姐，為什麼要我做皇帝，我不想當皇帝。」

我沉聲呵斥他，「住。」

從來沒有兇過元兒，這一聲呵斥，直接讓元兒委屈地閉上。

上一次來壽皇宮祭拜皇父祈求原諒，這一次竟沒想到我是祈求顧陌淵的原諒。

「皇叔，我讓元兒登基為帝，我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讓你生氣。我有私心，還是想把皇位還給元兒，我對不起你。」

母后輕聲問我，「寧兒，你真想好了讓元兒登基？」

我淡淡道：「嗯，祁兒太小了。」

穆月寒：「祁兒不小，你也不會讓他登基為帝的，你心里還是想著你皇父的囑托的。」

「這個時候，誰登基為帝都沒有關系了。」

我看向我母后，瓣緩緩輕啟：「母后，你能不能幫我好好照顧祁兒，我……」

我話還沒說完，便遭到母后的拒絕，「不能。」

「你的孩子，只能你自己照顧。」

我慘淡一笑，「怎麼辦，我好像真的有點理解我母親了。」

以前我不理解我母親的做法，導致怨恨一個人把我孤零零留下，即便皇父安我不要怨恨，所以我對我母親的恨慢慢也就釋懷了，不過我還是難以理解那種做法。

現在我同。

我真的，好像，沒有再活下去的勇氣。

母后把手放在我肩膀上，得很疼，「寧兒，你聽好了，我不會給你照顧孩子，你是有過一次經歷的，你不能也不可以讓祁兒重新走你的路，讓他怨恨你。」

26

深夜，我一人怔怔地坐在梳妝臺前，手里著白花花的匕首。

我想對著我的手腕割下去，可又放不下祁兒。

「你要自盡，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你夫君了。」

我聽到悉的聲音，轉回眸。

看見我朝思暮想的人出現在我面前，我站在原地，「皇叔？」

因為此時我也不確定他是人是鬼。

男人朝我邁步走了過來，奪走我手里的匕首，呵斥著我，「傻子，你真要自盡？祁兒才三個月，你舍得嗎？」

我到他掌心的溫度，眼淚刷地一下落了下來，撲到顧陌淵懷里抱住他，「皇叔，當我得知你去世的消息，我有很多次想跟你離開，可是一想到祁兒，我就下不了這個決心 。」

顧陌淵抱我，慶幸道：「幸好你下不了決心，不然我們真要兩隔了。」

我們抱了好久好久，互相著彼此的溫，我才從他懷里抬頭看向他，「你沒有去世，為什麼你的士兵都說你去世了？」

顧陌淵薄輕啟：「那日我確實跌谷下，不過谷下有棵樹，我落在了樹上，樹離地下還有一段距離，下來的時候差不多也摔個殘廢，我在谷下一戶人家養了一個月，雙剛好，京城人人傳我離世的消息。」

我：「運回來的尸是誰的？怎麼穿著你的盔甲？」

顧陌淵：「應該是其中一個替的，不然作戰的時候，朕不知道要被敵方多雙眼睛盯著。」

我沒有再聽下去，踮起腳尖，覆上他的瓣。

27

第二日，元兒穿著小龍袍一大早找我，小臉出忐忑不安的表。

「皇姐，我知道你因為皇叔離開現在很傷心，可是我還是想征求你一下，能不能讓祁兒登基？你讓我登基，我怕我會天天傷心的。」

我彎下腰，了元兒小臉，「這麼傷心啊！」

「嗯嗯。」元兒重重點頭，猶豫一下，又說：「祁兒還小，他不會到傷心。」

「……」我角不由一。

見我不說話，祁兒牽著我的手撒晃，「行不行啊，皇姐。」

我輕笑，「行了，那個位子你不想坐不讓你坐了。」

「真的嗎？太好……」

元兒聽見我松口，立即高興地拍手，隨后像是看見什麼可怕的人一樣，吞著口水，指了指我后。

「皇姐，鬼……你后有鬼。」

我不用回頭看，也知道顧陌淵從幔帳里出來，「那是你皇叔。」

元兒一臉震驚，不敢相信，「皇叔不是沒了嗎？」

我：「又活了。」

元兒：「啊？皇叔是詐尸了嗎？」

顧陌淵聽見我跟元兒一人一句對話，臉氣得猶如夜般黑沉。

我輕笑，了元兒腦袋，「行了，不逗你了, 你皇叔沒有死，他還活著，當日接回京城的不是你皇叔。」

元兒盯著顧陌淵眨了眨眼, 確定是顧陌淵后，一臉欣喜，「皇叔，真的是你哦, 太好了，我今天不用登基了，我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我母后。」

28

我又一次抱住顧陌淵腰肢，靠在他懷里。

「皇叔，我你。」

經歷過這一次的生離死別，我發現我更加離不開這個男人。

顧陌淵角噙起一抹笑意, 「嗯, 知道了。」

我有些不滿他的回答, 蹙眉看向他, 「你怎麼不說我？」

顧陌淵挑了挑眉, 「昨晚不是用行表達了嗎？」

我憤地甩開顧陌淵。

顧陌淵牽起我的手，「行了, 不逗你了，去看看祁兒吧。小東西一個月沒見, 還想。」

我瞪著他, 「你當初想要活活讓他燒著。」

顧陌淵：「又提這事。」

我：「我不僅要提，我還要讓他知道, 他的父皇在他發高燒的時候不給請醫, 打算讓他一直燒著。是他的母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才換來他父皇一憐憫。」

「行, 好人都是你做，我是壞人。」

顧陌淵牽著我的手, 猶如神明將灑向我，從此人間被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