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救藥》第27章
27第 27 章
霞漫天, 慕晚仰頭著柳謙修, 心下一簌,眼睛一瞬不眨,語氣不確定,「你聽到了嗎?」
「沒有。」柳謙修否認,垂眸看。頭髮紮起, 碎發也被鍍了一層紅, 海風吹拂,髮像海藻。
「等你想跟我說了, 我再聽。」
倒是想現在說, 但不知結果如何。慕晚笑起來,道,「那倒也是,我以後肯定會說給你聽的。」
落日的餘韻將海景的秀拉長放大, 夕海,腳下砂礫,兩人離開了海邊。
今天慕晚沒有睡著, 所以和柳謙修一起去了許星空家。門鈴按響,許星空開門,看到站在柳謙修後的慕晚, 眼睛微微一亮, 笑了起來。
「你們來了,快進來吧。」
慕晚站在柳謙修後,見許星空笑, 也笑了起來。慕晚很喜歡許星空,有著江南子特有的溫婉,像是浣在淺溪裡的薄紗,隨著水流緩緩流淌,韌又。從許星空上,找到了與母親的共,這讓覺十分親切。
一共四隻貓,分了兩個貓籠裝,柳謙修一手提著一個,慕晚手上隻拿了一盒草莓牛。進門後,慕晚將草莓牛遞了過去。
「送給你的,甜,柳謙修買的。」
抬眼看了看柳謙修,許星空手接過,笑著說:「謝謝~」
提著貓籠去了貓房,柳謙修將貓籠放下後,就接到了一通電話。他按了接聽後起出門,貓房裡就只剩慕晚和許星空,慕晚蹲下將周易和三小隻放了出來。
許星空想要幫忙,慕晚連忙說不用,說著將貓籠打開,周易率先跑了出來。周易顯然悉了這裡,出來後就爬上了貓爬架,而三小隻則像是塗了膠水一樣,聲氣地著從貓籠裡出來,然後磨磨蹭蹭地粘在了慕晚腳邊。
「小貓粘人。」許星空看著三小隻,最終也蹲了下來。蹲下的姿勢稍微有些後仰,慕晚以為是個人習慣,沒有在意。
「但它們粘柳謙修粘得多。」慕晚指了指門外打著電話的柳謙修,他聲音很低,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只能聽到偶爾的幾個單詞,工作相關。
工作時的柳謙修,仿佛多了些別樣的魅力,慕晚聽著出了神。等回過神來,看到許星空正在看時,慕晚臉上一熱,收回視線,手搭在了三小隻的小腦袋上,「這三隻貓是我的,但柳謙修怕我養不活,所以他先養,等養大了以後,我再接回去。」
「謙修很喜歡貓。」話題聊到柳謙修上,許星空笑了笑,說:「我們家的貓也是他送給我先生的。」
「啊。」慕晚驚訝了一下,想起一開始柳謙修說的話,笑起來,「他說他朋友不會養,是朋友的妻子在養。」
「嗯。」想起咪咪一開始在懷荊家的境,許星空同意,「他不會養,後來讓我拿回去養了。」
「那你們也是因為貓認識的嗎?」慕晚問。
「那倒不是。」 提起以前的事,許星空臉頰微微泛了紅,和懷荊的集其實不是從貓開始,但貓卻也貫穿了始終。
「你先生肯定是個很溫的人。」慕晚看著許星空,人眼梢流淌著幸福,這讓心裡也熱乎乎的。
慕晚沒有見過許星空的丈夫,但能得出來。他們家大而空曠,卻並不冷清,家裡每一個角落都覆蓋著一層淺淡的溫馨。若不是兩人相,家裡不會有這麼濃鬱的幸福。
對於慕晚對自己丈夫的評價,許星空彎了彎角,卻並沒有承認,只道:「嗯,他對我很溫。」
「真好。」慕晚慨道,手著中分的耳朵,低聲道:「要是柳謙修也這樣就好啦。」
說話間,貓房門開,兩人齊齊回頭看過去。柳謙修視線一掃,最終目落在了慕晚上,道:「醫院有事,我現在要回去一趟。」
許星空送兩人出門上車,慕晚和揮手告別,系上了安全帶。
太完全落山,夜幕降臨,路燈排亮起,沿海公路被照得十分明亮。柳謙修做事平穩,開車也是如此,慕晚靠在車座,看著海邊崖壁上矗立的燈塔。
「醫院有什麼事?」燈塔芒掃過,慕晚眼睛微瞇,收回了視線,問旁邊開車的柳謙修。
「明天手的問題,要開會研討。」柳謙修回答道。
「哦。」慕晚應了一聲,問道:「那要開會很久嗎?」
「嗯,你先回家。」柳謙修說。
眼睫微,慕晚著男人的側臉,問道:「回哪個?」
車子停在紅綠燈口,柳謙修回過了頭。人眸中盛著碎,正笑著看他。
「我可能會很晚才忙完。」明天要手,方案還未確定下來。
「我可以等你。」慕晚說。
等他幹什麼?反正肯定不是吃晚飯,畢竟現在就已經七點,他回去至要九點以後。慕晚說完,雙一閉,訕訕道:「啊,太晚了你也不吃晚飯了。」
「去我家。」柳謙修淡淡地說,「我現在沒時間送你回家了。」
湯爾醫院離著南風公寓近,如果要再回慕晚家,來回就要一個小時,他確實沒有時間送了。
角微抿,慕晚點頭說:「好啊,我沒什麼事,在哪兒都可以的。」
柳謙修隻將慕晚送到南風公寓門口,他告訴了家裡的碼。慕晚輸碼,門應聲開鎖,按住門把手,將門打開了。
房間裡黑漆漆的,慕晚輕車路,開了客廳的燈。燈鋪灑在客廳,空曠寂寥,連神出鬼沒的周易也不在,整個房間,就只有自己。
和家差不多,但又不一樣,在家裡永遠都只有一個人,在這裡,一個小時,或者兩個小時……或者不管多個小時,只要等,柳謙修就會回來。
慕晚走到矮幾前,掉鞋子走上地毯,盤坐下了。矮幾上的書還是那些書,柳謙修好像會來回翻讀很多遍。這麼枯燥的書,也不知道他怎麼能看得下去。
枯坐了一會兒,慕晚看向窗外,客廳朝南,視野開闊,天空高懸一彎月,冷白皎潔,將客廳的冷清又放大了幾分。
客廳還殘留了幾縷沉香的味道,慕晚後靠在客廳的承重牆上,將客廳整個囊括進眼簾。在月夜單獨這樣看,這個佈置還真有點道觀裡的味道。
不過佈置得再像,仍然繁世之中,所以柳謙修才想去道觀清修吧。
等待其實是很無聊的,慕晚在片場等過很多戲,有很多時候都會等睡過去,那還是大白天的時候。但是現在大晚上在柳謙修家等他,倒是了無困意。
往前靠了靠,拿出手機,開始玩兒遊戲。
柳謙修回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客廳裡隻開了檯燈,一方燈火,將伏案在矮幾上的人籠罩。纖細的蜷一小圈,卻像是將整個客廳都充盈滿了。
睡得很沉,臉枕在手臂上,朝著客廳的方向,像是一直看著門口等待他回來時,撐不住而睡著的。
頭髮垂落在雙肩,小巧的臉頰上五明豔,雙眼閉,長睫在眼瞼下投了半圈影,神沉靜而安和。
雖隔著很遠,柳謙修著,似乎能聽到呼吸的聲音,均勻綿長。
一直在等他,他回來了,他起走了過去。
趴在矮幾上睡覺並不舒服,慕晚等久了,困倦襲來,才稍微瞇了瞇眼,沒睡。在淺淺的睡眠下,覺得到有人朝著走來,慕晚意識漸漸清醒,睜開了眼。
男人站在矮幾旁,微垂著眼睫,正在看。慕晚抬眸,對上了他漆黑清澈的雙眸。
「你回來了。」聲音有些沙啞,閉著眼睛在手臂上碾了一下,睜開眼,抬起了頭。
「怎麼沒回房間?」柳謙修看著了脖頸,白皙的手指按在黑髮上,稍稍後仰,前頸線條在燈的暗影下,流暢漂亮。
「說好等你的。」慕晚肩膀微聳,雙肩單薄平直,頸窩明顯,雙眸黑亮。笑起來,手搭在桌子上,邊起邊道,「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回房……」
話還未說完,手臂支撐著想要站起來,然而雙無力,酸麻從腳底貫穿下半,慕晚一個踉蹌,瞬間失去平衡。
在歪向矮幾的那一剎那,手去抓面前的男人,手未抓住,男人抓住了。
他的手扶在了的腰上,慕晚渾一僵。
男人手掌很大,掌心乾燥清涼,過薄薄的料,傳遞到的皮上。明明是涼的,卻讓有些熱。
下頜微,慕晚抬頭看向他,說:「我腳麻……」
沒說完,傾斜了一下,慕晚心尖兒一,輕「啊」了一聲,的騰空,被柳謙修打橫抱了起來。
為了防止自己掉落,慕晚雙手抱住了他的脖子,雙眸睜大。
「柳謙修。」安靜的客廳,慕晚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與他距離很近,他垂眸著,聽著他的名字。
「嗯。」柳謙修應了一聲,抱著進了次臥。
上次送進來過一次,柳謙修輕車路。將放到床上,男人打開了夜燈。
燈下,兩個人彼此對視,似乎都有話說,似乎又都沒有話說。
慕晚蓋著被子,漸漸放鬆了下來,看著柳謙修的眼睛,意識也散漫了下來。
「柳謙修,你為什麼答應我跟著你一起去道觀?」
柳謙修著,人聲音漸輕,眼睛也在慢慢閉上。
「想確認環境是否會影響我的心境。」
「那環境會影響你的心境嗎?」掌大的小臉歪在枕頭上,慕晚閉上了眼睛。
結微,柳謙修聽著人逐漸勻稱的呼吸,聲音低沉。
「不會。只有人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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