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自拔》第17章

17.第 17 章(三合一)

辦公室的燈全熄了, 晃的人影也停止了作。黑暗中男息聲疊, 原本薄涼的空氣都變得溫熱起來。

“別。”懷荊雙臂收,攏住了懷中想要逃跑的許星空。他的嗓音帶著事後特有的,沙啞低沉。

許星空作一頓, 眼眶四周都是紅的,上更是熱燙。微弓著,讓後背離開男人的膛, 聲問道。

“你不是已經……”

“嗯。”男人慵懶地應了一聲,聲音像是被磨砂過一般。被掙開的手臂又是一人的後背到了他的膛上。

許星空坐在懷荊上, 兩人的合讓能真切地到男人的灼熱和強烈的心跳。掙扎無果, 只得咬著。伴隨著還未消退的餘韻, 許星空閉上眼睛, 微低著頭, 下頜微

“我沒戴套。”男人突然說了一句。他說完, 下在許星空的肩上一放, 親昵地吻在了的耳後。

耳後微,許星空眸略一轉頭,保證道:“我會吃藥。”

人的保證,讓懷荊的吻戛然而止。他抬眸看著繃的下漸漸離開了些。離開的同時, 視線開闊, 人整個後背都落了他的眼中。

都是紅的, 後背也未能倖免,是那種白中的紅。因為剛剛的運後背帶著微汗留下的氣。後頸的髮無章的和白裡的細膩在一起,倒有些別樣的嫵

整張後背都是弓起的,像極了驚後虛張聲勢的小貓。想要掙他的懷抱,抵與他事後的親昵。

他倒也不在意這個,雙手將環抱住,在的抵中捲土重來。的抵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貓的一爪子,本決定不了什麼。將掙扎的許星空抱住,懷荊一聲輕笑,帶著些勝利後的得意。他人的,在的掙扎中,張咬住了的耳垂。

“嘶……”涼涼的牙齒咬住,許星空輕一聲,脖頸往後一仰起。

“我不是這個意思。”男人的牙齒細細的耳垂,他沉聲一笑,滾燙熾熱的呼吸在耳邊輕掃著,他說的每一句話的每一個音節都像是鼓錘敲打著的耳

“我的意思是,我沒戴套,所以幫你堵著,以免東西流出來。”

懷裡的人渾一僵,懷荊又是一笑。

許星空頭腦一片空白,茫然無措地坐在男人上,像是被火苗燎過,滾燙殷紅。著急想要擺男人,卻又怕真如他所說……

著急地扶住桌子,低下頭,長髮將的臉埋起來,聲音輕不可聞。

“也……也不能一直這樣。”

“嗯。”懷荊垂眸看著再次泛紅的,眼神裡帶著些輕佻的笑意。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後,懷荊手將許星空的手機拿了過來。他按亮螢幕,螢幕上時間顯示已經是九點多了。

來了一個多小時了。

又按了一下手機,螢幕暗下去,懷荊把手機遞給許星空,問。

“那個問題還要問麼?”

男人的思維跳得厲害,許星空頭微。既然沒法,那就索了。將手機拿過來,許星空輕聲說。

“要問的。”

牽扯到翻譯的問題,工作帶來的專注讓許星空的恥減淡了幾分。將手機解鎖,許星空找出了圖片,指著不懂的那一段話對後的懷荊說。

“這裡……”

“哪兒?”懷荊眼梢微挑,他姿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似是沒看到。

許星空:“……”

將手機往後放了放,許星空說:“這……”

話音未落,手就被男人牽了過去。他的手拉住的手機,一用力,許星空沒放開手機,也被扯到了男人的懷裡。男人下搭在的頸邊,語氣裡帶著三分認真,指著手裡的手機問道。

“這裡?”

男人的氣息一瞬間將包圍得風,許星空的心跳像是坐了過山車。的視線停留在男人手指所指的那個地方,嗓音發地應了一聲。

“嗯。”

剛說完,許星空就反應了過來,開始掙扎著要起來。兩人過分的親昵讓有些窘,比在床上時更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懷裡人掙扎得像是只被搔著肚子的小貓,懷荊看著螢幕上那串德文,單手俐落的將固定住。在許星空抬頭看他時,他低頭咬住了的耳垂,沉聲叮囑。

“別,懷前輩給你講題呢。”

人雙眸睜大,像斷了線的木偶,坍塌在了他的懷抱之中。

許星空到家時已經十點了。

從計程車下來回公寓的那段路,走得有些彆扭,男人在裡時間太長,讓現在仍然覺得有東西堵著,待回到家才好些。

咪咪在邊歡迎,許星空腰酸到蹲不下。弓著咪咪的腦袋後,直直地走進了浴室。

將浴室的花灑打開,許星空服,鑽到了花灑下面。熱水像是花瓣一樣落在了上。閉著眼睛著水溫,腦海中想起了兩人分開時的那種纏綿

一涼,許星空睜開了眼睛,眼神中滿是慌無措。接了一捧水澆在臉上,像是要將那種覺洗掉一般。

洗過澡,許星空去了臥室。臥室沒開燈,許星空站在門口,黑暗像後知後覺的恥漸漸彌漫了上來。

,不止來源於今夜在辦公室與懷荊的瘋狂,更來源於心中對於今夜瘋狂產生的和雀躍。

許星空有些害怕,因為發現上了和懷荊在一起時的刺激。甚至連的心,也在發生變化。

正在被他慢慢改變,這種改變一開始是的,然而真正到改變時,卻慌了。這種改變,充滿了未知

他們兩人,最後會以什麼收場?

對於這個問題,許星空並沒有時間想太多。將臥室的燈打開,拿出手機繼續看資料。的困倦逐漸襲來,許星空剛看了兩頁,就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因為心心念著資料沒看完,許星空第二天醒了個大早。簡單收拾一下後,提前去了辦公室。

在資料快要看完的時候,辦公室的同事陸陸續續來了。陳婉婉打卡剛進門,許星空就抬頭一聲。

“婉婉。”

“來了。”陳婉婉將包扔到自己辦公桌上,快步走到了許星空邊,雙手搭在肩膀上,笑嘻嘻地問:“幹嘛?”

“早。”許星空笑著打了招呼,將手機往面前推了推,指著上面的圖片說。

“這是老黃辦公室的資料,你幫我看看這個地方……”說著,許星空的手指無意識的往文件旁邊一劃。

“這個你不是會嗎……”陳婉婉疑的同時,視線隨著許星空的手指一,最終,定格在了那兩個半圓形的印記上。

陳婉婉腦中電火石一閃。

眉頭一皺,將許星空的手指拿開,盯著圖片問:“你說這是哪裡的?”

“老黃辦公室的,這是他辦公桌。”許星空說。

陳婉婉猛一抬頭,原本就大的眼睛此時睜得更是巨大。

許星空微一抿,笑了笑問:“怎麼了?”

“臥槽!”陳婉婉搖著頭歎了一句,“怪不得這兩天老黃和李妙雪走得那麼晚……”

“啊?”許星空不明所以地看著陳婉婉。

陳婉婉喜上眉梢。

將那張圖片發到自己的微信上,然後抱著仍然一臉不明所以的許星空說:“我要去找嘉琳姐了。至於這個嘛……說了你也不懂,嘿嘿。”

陳婉婉嘿嘿一笑,跑進了嘉琳的辦公室。

看著陳婉婉進了嘉琳辦公室,許星空笑了笑。低頭掃了一眼手機裡的圖片,耳梢微微一紅。將高領往上拉了拉蓋住下,許星空低頭繼續看資料。

先前確實不懂,不過經過昨晚之後,懂了。

可在陳婉婉面前,還是裝作不懂的樣子。陳婉婉瞭解,如果表現出懂這些事,陳婉婉肯定會追問怎麼知道的。

怎麼知道的,自然不能告訴陳婉婉。

陳婉婉去了嘉琳的辦公室,許星空不知道怎麼作,但相信這麼多年職場經驗,應該會利用好那張照片。

當天下午的時候,翻譯部召開了部門會議。黃千松提議了讓陳婉婉接替鐘俞軍,擔任下任副部長的事。翻譯部除了李妙雪臉不是很好,其他人無人反駁。既然大家沒什麼異議,會議結束後,陳婉婉升職副部長的提案就被遞了上去。

陳婉婉在辦公室人緣不錯,這次升職是大喜事,大家紛紛祝賀,笑著讓請吃飯。陳婉婉表示肯定請,從人群中離出來後,肩膀摟住了許星空。

“陳副部長請吃飯啊。”許星空笑瞇瞇地看著說道。

陳婉婉看著許星空,一雙大眼裡帶著大恩不言謝的神知道自己這次能升職,許星空功不可沒。而之所以那麼幫,也是因為

人生能有這麼一個好朋友,真的是陳婉婉的福氣。

“那必須的。”陳婉婉抱著許星空,將腦海中那些傷風悲秋掠去,笑嘻嘻地說:“今天下班就請,咱倆一醉方休!”

許星空笑著同意了。

下午開完會,許星空就被嘉琳走了。上次的那個專案漸漸展開,們翻譯也要繼續跟進。

跟著嘉琳,許星空在工作上學習了不本就因為喜歡選的德語專業,所以學起來也格外認真賣力。這次看資料準備充分,表現得十分不錯。翻譯工作完上了嘉琳的車,兩人一同回了公司。

儘管跟了兩次現場,但和嘉琳獨時,許星空仍然有些張。好在嘉琳話不多,就算開口說話,主題也是圍繞工作。許星空應對的還算不錯,到公司時心裡的張也漸漸放下了。

“資料中關於玉質的那一段,你怎麼想著那樣翻譯的?看過書?”嘉琳問道。

提出的這一段,正是昨天懷荊教的那一段。嘉琳單獨將這段拿出來問,問得許星空心下一

自然不能說是懷荊教的,許星空,和嘉琳撒了個謊。

“問的老師。”

嘉琳眼神一抬,看了許星空一眼,沒再繼續問。

車子停地下車庫,嘉琳將車子停好,對副駕駛上正在解安全帶的許星空說。

“後天文城有個專案要跟,你跟我去一趟。預計要待三天,提前準備一下行李。”

io集團招待客戶並不是只在夏城,有時候也會將地點設定在周圍城市。文城是一座古城,文化氣息濃厚。更重要的是,在文城郊區的茂白山深有一座國馳名的茂白溫泉。

那裡景雅致,韻味濃厚,是接待外賓的好地方。

嘉琳是個獨來獨往的人,平時出差很指定人跟著,一般黃千松派誰去就帶誰去。現在突然提出要帶出差,許星空愣住的同時有些寵若驚。

嘉琳主出差,一來說明認可的能力,二來代表當做自己人,這代表著以後會多多培養

在職場中能得到工作能力優秀的上司的培養,絕對是邁出了一大步。

許星空眼神閃爍一下,嘉琳笑了笑,說:“好的,謝謝嘉琳姐。”

回去時差不多下班,陳婉婉正在等。許星空回去收拾了東西,兩人一起出了辦公室。剛出io大廈,陳婉婉打了車,告訴司機師傅說。

“去佳廷廣場。”

“啊?” 許星空看了陳婉婉一眼。

陳婉婉沖眨眨眼,說:“老詹昨天剛看好一套鋪子,在佳廷廣場後面的商業街上,我先帶你去看看。”

陳婉婉不愧是的第一閨,把的事兒當自己的事兒,辦事效率極快,不過幾天的功夫,就找到了地方。

許星空謝了一句,被陳婉婉白了一眼。笑起來,心裡漸漸有些期待。

記得大學的時候,許星空宿舍一共有四個人,當時宿舍的老大就整天念叨著佳廷廣場蓋起來後要在那裡開一間茶鋪。忙時做茶,閒時看書,賺得錢不多不剛剛夠花,時間也自由。

許星空也憧憬過那樣的生活,但也終究是憧憬罷了。淮城那邊風俗比較保守,孩子上大學的很,不到年齡就會出嫁,等到了年齡再領證。許星空上完大學時都二十二歲了,算是“老姑娘”,因為上學晚嫁,還被親戚們嚼過舌

現在,的憧憬就要變現實了。用自己的錢做自己想做的事,這是許星空自離婚以來,最開心的時候。

下了車穿過佳廷廣場,到了它後面的商業街。這條商業街和平街,長的一條,已經發展了七八年。佳廷廣場不只是一個商業廣場,還包括單公寓與寫字樓,周圍高樓林立,人來人往,客流量很大。

現在是下班時間,和平街上肩接踵,陳婉婉拉著許星空好不容易才到了街口中間的一家店鋪前。

這家店鋪很小,僅有一米五寬,以前是賣蛋仔的,現在廢棄在那裡了。門口站著些人,正在排旁邊的烤麵筋和炸

“讓一讓啊。”陳婉婉禮貌地讓人群讓開,兩人走了進去。

雖然門口很窄,但裡面卻別有天,因為店鋪深家庭廣場,所以裡面的長度還可以,有五米左右。這個地方,完全可以做一個茶的檯子,另外外面可以添幾把高腳椅。

“這是老詹從朋友的朋友那裡打聽來的,原來的店主賭博欠了一屁債,銀行追了這間店鋪。聽說老詹想要,朋友的朋友先給留下了。”陳婉婉拍了拍牆面,說:“哎,這裡的裝修還可以誒,到時候裝修不用太費工夫。”

“好。”許星空站在這方寸的地方,著不太高的天花板,天花板上還有未揭掉的蛋仔的廣告。許星空彎了彎角,想到自己馬上就有一家屬於自己的小店鋪,心裡充滿了滿足和安定

“你既然滿意,那我和老詹說一聲,給你先留下。”陳婉婉領著許星空往外走,邊走邊說,“合同的事兒不著急,等你從文城回來後再簽吧。”

“麻煩老詹了。”許星空說。

“客氣什麼?”陳婉婉乜了一眼,豪放地說:“我老公就是你老公,除了不能陪你睡覺,其他的你隨便用。”

說完,兩個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看完店鋪,一起聊到了大學舍友開茶店的事兒。回憶一湧上來,索把吃飯的地方也定在了們母校夏大南門的一家小菜館。這是們宿舍,經常來聚餐的一個地方。

小菜館地方不大,晚上來吃飯的學生倒是不們兩個大人坐在小菜館的一個角落,菜上齊後,兩人端著酒杯杯。

今天確定了自己的升職,陳婉婉最近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再加上許星空被嘉琳看重,而且想要投資的小店鋪也有了著落,現在格外輕鬆,高興得不得了。玻璃杯的啤酒還往外冒著細的泡沫,陳婉婉一口將啤酒喝完,將杯子往桌上一放,十分豪邁地“哈”了一聲。

“這杯是祝賀你前途明的!”

陳婉婉的陣仗頗大,許星空察覺到四周的視線,將酒放在邊喝了一口,麥芽啤酒的味道充斥進口腔,熏得許星空眼眶都紅了。

“我那是沒有的事兒。”許星空笑著說,聲音小而輕。

“哎呀,你就別謙虛了。”陳婉婉又倒了一杯啤酒,說:“整個翻譯部三十多口子人,嘉琳姐就選中了你,這就是對你最大的肯定了。”

筷子夾了一塊魚,許星空輕輕咬著,無奈一笑。

“今晚咱們倆一定要喝個不醉不歸!”陳婉婉給許星空把杯子滿上了。

陳婉婉心好,許星空也就隨去了。知道自己的酒量,一直把持著尺度,並沒有喝多。其實酒量還可以,就是皮容易紅,看著像是喝了不

兩人喝了半個小時,閒聊的話題從大學到了現在,陳婉婉已經有些醉意。迷蒙著眼神,舌頭也大了,端著杯子看著許星空,問道:“現在你在io的工作穩定了,店鋪的事兒也定下來了,以後準備一直待在夏城了麼?”

酒杯中的酒微微一晃,許星空抬眼看著臉頰帶著紅暈的陳婉婉,先是笑了笑,喝了口酒後,才說: “肯定會回淮城吧,我媽和星遠還在那裡呢。”

“那你總不能跟你媽和弟弟過一輩子吧?”陳婉婉瞇著眼睛說,腦袋有點沉,傻笑了一聲後說:“你現在別太早下定論,說不定你以後在夏城遇到了你的mrright,就嫁到夏城了呢?”

“嗯?”許星空愣了一下,隨後又是一笑。

陳婉婉仍舊沒有放棄讓嫁人的念頭,許星空心中一弦被撥垂眸看著好友,笑了笑後,將杯子裡的酒喝完了。

在陳婉婉的眼裡,什麼都好,可就算什麼都好,又怎麼能那麼容易遇到相的人。就算遇到了相的人,兩人的婚姻真的能走到生命的盡頭麼?

一開始和王舜生,也是的。

對於婚姻,陳婉婉有信心,是因為嫁對了人。而許星空,比要悲觀得多。

陳婉婉最終還是喝醉了,當得上一句一醉方休。的酒品不是很好,本就是潑辣子,得了酒勁後,更加潑辣。

看陳婉婉趴到在桌子上,許星空錢結帳,將扶起來後,出了小菜館的門。陳婉婉剛剛給詹良庭打了電話,讓他來接自己,詹良庭表示馬上到,讓在路邊等著。

扶著陳婉婉,許星空站在了小菜館門口的馬路邊。陳婉婉小,但醉起來勁還大,許星空扶得有些吃力。

夜裡風有點涼,吹著被酒燒熱的臉頰,讓許星空清醒了許多。將懷裡爛醉的陳婉婉往上拉了拉,把喝醉酒的絮絮叨叨也拉了上來。

“星空啊,我不想……讓你回……淮城,就想讓你……在夏城,在我眼皮子……底下。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能保護……你,不讓別人……欺負你。你們全家……老實,所以……才被王舜生……給欺負這個樣子。我……他媽……王舜生,老娘見了……他……一腳踢他的蛋!”

許星空:“……”

來來往往都是學生,陳婉婉撒著酒瘋,聲音很大。最後一句,更是鏗鏘有力,一時間,周圍的人傳來一聲低笑。

許星空臉微微一紅,卻並沒有覺得窘迫。低頭看著醉得睜不開眼卻仍然在罵王舜生的陳婉婉,心裡像是被熱酒燙過一樣,熨帖而溫暖。

“男人啊……”陳婉婉慨著,最後一錘定音:“沒有一個好東西。”

最後一句話說完,兩人邊停了一輛黑的帕薩特,駕駛室裡下來一個男人,正是詹良庭。

陳婉婉是個控,老公自然長得不錯。詹良庭濃眉大眼高鼻樑,個子也高,著一老實的帥氣。

陳婉婉最後一句“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被他聽了過去,詹良庭歎了口氣,朝著許星空尷尬一笑,有些無奈地走過來,將自己的老婆接了過去。

“怎麼喝了那麼多?”詹良庭埋怨陳婉婉。

陳婉婉聽到詹良庭的聲音,原本閉著的眼睛一下睜開了。孩子一樣雙手抱住詹良庭的臉,“哎呀”一聲後,一下親了上去。

“吧唧”親了一口後,潑辣的陳婉婉瞬間變了小仔,雙往詹良庭上一盤,抱著詹良庭的脖子撒歡。

“老公老公……我升職……嗝……了,那我……以後買服的……經費能多點嘛?”

陳婉婉花錢大手大腳,家裡是詹良庭管錢。詹良庭在電力局工作,每個月的工資比陳婉婉要多出一半。說起來,陳婉婉和詹良庭雖然生了孩子,但他們的家庭支出,最多的就是哄陳婉婉,而兒子詹佳康毫不在意,和他爸爸一起寵著他媽媽。

“行行行。”詹良庭上語氣埋怨,眼中卻閃著意。他將車門打開,把老婆塞到了副駕駛上,還地給喂了口水後,才將安全帶給系上。

將陳婉婉安頓好,詹良庭才回過頭來,看著許星空臉紅得厲害,以為也喝了不

“你上車,我先送你回家吧。”

許星空看著小倆口,心裡替陳婉婉開心的同時,也有一到了的心酸寂寥。看了一眼駕駛座上的陳婉婉,笑著搖了搖頭,只說:“你先送回家吧,婉婉胃不好,喝多了酒……”

“對啊,喝多了酒準吐。”詹良庭皺眉接了一句,心疼又無奈。

剩下的話被詹良庭說出來,許星空愣了一下後,又是一笑。

詹良庭見許星空沒什麼大礙,他就沒再客氣。今天他父母回老家探親了,兒子自己在家,他也實在是不放心。

“那我先走了,康康自己在家。”詹良庭說完,補了一句,“康康說想星空阿姨了,有時間去我家玩兒啊。”

許星空剛來夏城還沒找房子的時候,在陳婉婉家住了兩天。陳婉婉的兒子長得的,格活潑開朗的,特別粘人。

想起詹佳康,許星空心裡了一下,點點頭說:“好的,你們先走吧。”

詹良庭應了一聲後就上了車,剛一上車,陳婉婉就撲過去要抱抱。詹良庭先是說了一句,隨後笑著抱了一下,這才開車走了。

路燈下,黑的帕薩特滾滾車流之中。

車水馬龍中,許星空孑然一著來來往往的車流和人群,上有些冷。

沒有馬上回家,畢業後,好久沒有回母校看過了。許星空決定去夏大裡面走走,順便醒醒酒。

許星空對自己的酒量拿地很好,微醺但沒喝醉。因為知道,如果喝醉了,本沒人來接回家。

夜間風涼骨,許星空裹,穿過車流,走進了夏大的南門。

現在是晚上八點,南門進進出出的都是剛下晚自習的大學生。夏大規定,大一的新生必須上晚自習。今年上大一的學生,算起來不過才十□□歲,和有整整十歲的年齡差。

重遊故地,是人非,許星空看著一張張稚的臉龐,終究沒有繼續往裡走。走到了南門旁邊的展覽牌旁邊的香樟樹下,那裡有休息用的石墩。許星空走過去,將風往懷中一攏,然後坐在了石墩上,看著來來往往的學生發呆。

喝了酒要是沒喝醉,不但消不了愁,反而會將原有的愁緒放大無數倍。許星空雙手支撐在雙之間,石墩冰涼的溫度漸漸服鑽到,就像是躲不開的孤獨那般,侵蝕了心。

許星空抬起頭,頭頂是香樟樹的枝丫和濃的樹葉。而再濃的樹葉中間,也是隙,過那些隙,能看到漆黑的夜空中高懸的月牙和星星。

行星那麼大一顆,在宇宙中也不過是零星的一點亮,就像在夏城的茫茫人海中,也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今晚的夜空很,讓許星空想起了那個夜晚。

燈火璀璨的夏城和黑夜中的星空映襯,男人在上,眸中一片繁星。

手機的震瞬間將許星空的胡思想打斷,回過神,剛被風吹涼的臉頰又添了一層燥熱。

怎麼會想起那夜,想起那人……

一定是瘋了。

將手機從口袋中拿了出來,許星空看到了螢幕上跳的名字和名字下的那串電話號碼,的雙微微一合。

還記得第一次將他的手機號碼輸手機時的場景。

當時他給名片,只淡淡地掃了一眼,就將他的電話號碼記住了。因為他的電話號碼,與曾經大學四年用的電話號碼,只差了最後一位。

的是98,他的是88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能在明明心的時候卻又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遞過來的名片。

因為知道,想聯繫他,肯定會聯繫得上,記得他的電話號碼。

手機仍然在震,將許星空飄散的思緒拉了回來。晃了晃腦袋,明明沒喝醉,但思維卻發散得厲害。

許星空自嘲地一笑,按了接聽。夜風涼如水,許星空一張,牙齒打了個

“喂。”

手機裡,傳來悉的“啪嗒”聲,鋼筆帽蓋住了鋼筆,男人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他聽得出許星空是在外面,將領帶扯開,淡淡地問了一句。

“在哪裡?”

“夏大。”許星空說,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抬起來又落下,“我和朋友喝了點酒。”

撕扯領帶的手指作一頓,手指指節微微彎曲。懷荊將領帶扯下,放到辦公室桌上。辦公室空無一人,只有幾盞燈與他相伴。他站在落地窗前,過反的玻璃窗,眸沉沉地看著樓下的如流星般的車流。

“你朋友呢?”懷荊問。

“嗯?”許星空似是沒聽懂,腦子慢了半拍後才說:“老公接回家了。”

舌頭微微過下,懷荊眸中泛起了星,他手解開領口的襯衫扣子,頭微微歪了歪,玻璃窗中,男人角上揚,輕佻而張揚。

“你呢?”懷荊問。

“嗯?”許星空又是慢了半拍,蹙起眉,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我一會兒自己打車回家,今天先不去你那裡了。”

“行。”懷荊淡淡應了一聲,掛斷電話後,拿了車鑰匙出了門。

男人這通電話掛得乾淨俐落,聽著線路裡的忙音,許星空雜的腦子裡突然一個激靈。將手機放在眼前,看著顯示對方已經掛斷的介面,心中一涼。

這一涼,涼得有些莫名其妙。

懷荊與本就是炮、友關係,拒絕了他的邀請,他掛斷了電話,有什麼好涼的?難道,還要讓他來接

許星空虛虛一笑,看著地上的落葉發呆。雖然是落葉,但葉面還是綠的,估著時扛不住這風,所以才被吹了下來。

發呆最能打發時間,許星空腦子裡糟糟的想著事,這是離婚後喝得第一場酒,所以回憶自然就從王舜生開始。越想心中越是悲涼,待又一陣風吹過來,凍得一個哆嗦,肩膀。

肩膀的時候,一件服從天而降,溫暖將冷風隔開,悉的溫度和悉的味道,一瞬間將包裹在一方天地之中。

許星空一愣,服上原有的溫度像小魚苗一樣順著的肩膀和後背鑽進。這種溫暖太過悉,最近幾乎每晚醒來時都能得到。

許星空的心怦然一,恍然做夢一樣,抬起頭,對上了一雙淺褐的眼睛。

懷荊只穿了一件淺灰的襯衫和黑的西,襯衫紮在腰間,上半高大,下半修長。高大頎長的站在校門口燈影之中,筆直拔,與夜幕融為了一

因為高的懸殊,他微低著頭,側臉被校門口的燈打了一層影,五愈發的深邃。白皙的在黑影中尤為顯眼,能看得清楚他凸出的眉弓,高的鼻樑,和上挑的角。

他在笑,外人眼中他笑得清冷穩重,斯文優雅,但在許星空的眼中,他的笑輕佻張揚。對上他淺褐的雙眸,看著他眼中那層淡淡的笑意,有些移不開眼。

許星空抬眼著他,當看到他的笑意漸漸加深時,,將視線別開。耳垂和臉頰漸漸變紅,低下頭,雙

“你怎麼來了?”

“你讓我來的。”男人嗓音低沉,這夜,更添一

被他的話說得有些莫名,許星空心裡一急,想了片刻與他的通話,毫沒有讓他過來的意思。

而他向來是喜歡捉弄的,許星空悶聲悶氣地反駁道。

“我沒有。”

“沒有?”懷荊尾音一揚。

他的反問,讓許星空的心一提,重新回想了一遍後,許星空底氣十足,抬頭說:“沒有就是沒有。”

“你說你朋友被老公接回家了。”懷荊沉聲道。

“啊?”許星空疑地看著懷荊,老老實實點頭承認:“這個我說過。”

男人角一,垂眸看著仰頭看他的人,眸,說。

“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別的小朋友都被老公接回家了,我的老公什麼時候來接我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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