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第 6 節 蕭醫生秀可餐

全麻醒來,我腦子不清醒地對著我的主治醫生說:「你長得好像五仁月餅。」

他臉黑了。

在一起后我盯著他的腹說:「五仁月餅果然秀可餐。」

1

有什麼是比在中秋節獨自一人做手,還是全麻手更悲慘的。

我的答案是沒有。

我躺在手室上膽戰心驚地看著麻醉師打完麻藥。

「這要……」

我話還沒說完就昏睡了過去。

睡過去的時候我唯一念頭是:有點想吃五仁月餅。

我這一覺睡得很好,醒過來的時候腦子還不大清醒,朦朦朧朧睜開眼就看見有幾個人圍在我的病床前。

其中一個像是看到我醒了,快步朝我走了過來。

我拼盡全力睜開了眼朝他看了過去,他戴著口罩,看不清臉,但上半張臉很絕。

我毫無意識地抓住了他的胳膊,他不明所以地看著我。

我盯著他那雙十分有蠱力的眼睛說:「你長得好像五仁月餅。」

話說完,他臉黑了。

周圍有憋笑的聲音。

我看著他的臉,低頭自顧自嘀咕了一句:「有芝麻月餅嗎?」

他臉更黑了。

周圍人也憋不住地笑了出來。

我覺得我又困了,腦袋十分沉默默地放開了他的胳膊再次昏睡過去。

等我徹底清醒過來,天已經黑了。

我起想坐起來,這時護士推了一個同樣全麻的人進來,過了一分鐘,他醒了但好像又沒醒,一直在里念叨什麼。

我覺得有些口,轉去拿桌子上的水杯,這時聽到隔壁那個人大吼一聲:「做人真難啊!不如當個鴨子!下輩子我不當人了!」

我沒忍住,一口水噴了出來。

可能是我這邊靜太大,旁邊的護士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隨即笑開了:「月餅姑娘,你也醒了?」

月餅姑娘?

什麼東西?

我仔細回想,突然一些不好的記憶涌我的大腦。

我好像似乎或許應該大概拉著一個醫生說他長得像五仁月餅。

……

五仁月餅?

神 tm 五仁月餅。

全麻之后腦子都不太正常嗎?

地看了隔壁那人一眼后在心里安自己:沒關系,他是把自己不當人,我把別人不當人,丟臉還是他丟臉。

2

第二天在我堅持不懈的努力下終于打聽出來我的那個「五仁」醫生的份。

蕭起,是個大帥哥,帥得人神共憤,是當之無愧的院草,年紀輕輕簡歷里隨便拿出來一條就能分分鐘碾我。

而我因為把院草認月餅也在醫院火了一把,誰看見我都眼含笑意。

我一直想見識一下這人的廬山真面目,可惜他每次來都戴著口罩。

我只能看見他那雙眼睛,準確來說,是不太和善的眼睛。

也是,誰能接被人說長得像月餅呢,還是五仁這種每年都被拿出來鞭尸的月餅。

而唯一可以給我安的便是住我旁邊的那位大哥,聽說他醒來看見自己「發瘋」的視頻直接想從醫院逃走,遠離這個傷心的地方。

說實話,我也想。

在床上躺了幾天,我實在無聊,就開始在醫院閑逛。

逛著逛著就到了醫院大廳,里面有一整面的墻都是醫生的照片和介紹。

我一個一個掃過去,最后視線停留在了一張證件照上。

低頭一看,寫著蕭起兩個大字。

這是蕭起?!

我終于知道什麼作帥得人神共憤了。

這張臉的存在就是在告訴我有多偏心。

而我竟然說他長得像五仁月餅?!

全麻使我眼瞎。

我仔細端詳了那張照片整整五分鐘,馬不停蹄地回到了病房。

要不說我命有時候還好的,我剛躺下,蕭醫生就進來了。

我努力克制自己上揚的角,想要給他一個完的微笑。

他掃了我一眼,往旁邊站了站。

我正疑他為什麼要站那麼遠的時候,門口烏拉拉走進來十幾個人,看樣子都很年輕。

我大腦空白了一分鐘。

完了。

我這是被當病例了?

這麼多人盯著我看?

我瞬間覺得我的命不太好,還開玩笑。

蕭起邁著大長走到了我邊,拿著我的病例開始照常問我:「秦早,最近有什麼不適嗎?」

我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模樣機械地點了點頭。

他眉頭鎖,接著問:「什麼癥狀?」

「心跳加速,腳趾,不忍直視。」

他聽完之后臉上神非但沒有緩和,反而多了些低

我又看了看對面那群人,弱弱地開口:「可能是尷尬癌。」

隔壁床那個大哥發出了驚天笑。

對面那群實習生雖然戴著口罩,但看起來憋得也很辛苦。

唯獨蕭起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沒有半分笑意。

覺他生氣了。

還氣得不輕。

他盯了我好一會兒,抬手讓那群人出去了。

「再問一遍,有什麼不適癥狀嗎?」這次他的聲音明顯冷了下來。

我頭搖得像撥浪鼓。

他一說話我就慫了,怪不得門口的小護士一天到晚花癡得不行,看見他卻像看見死神一樣。

太可怕了這男的。

他照常叮囑了兩句就走了。

我還沒在膽戰心驚中緩過來,隔壁那大哥就興沖沖地拉開簾子咧著對我笑:「謝了,老妹,你剛才那話讓我知道原來有人清醒的時候也不會說話,更何況是全麻呢,我想開了。」

拿我的痛苦修補你的快樂?

這我能忍?

我笑得人畜無害:「我覺得你不能當鴨子。」

「什麼?」他一臉懵地著我。

「鴨子要夠帥,你沒有資本。」

「胡說!」他氣得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能接別人說他鴨子,卻不能接別人說他丑。

這莫名其妙的自尊心。

為了徹底打擊他,我眼神在他上快速掃了一下然后拿出了對比案例:「像蕭醫生那樣才適合做鴨子,秀可餐,你不行。」

他臉憋得通紅,剛想開口爭辯,卻突然眼神一轉,看向了門口隨即大驚失

我疑地轉,蕭起那張沒戴口罩帥得天理不容的臉闖了我的視線。

他抱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他明明是笑著的,這明明是剛秋,我卻覺得后背發涼。

「鴨子?」他獨特的聲線里帶有一些玩味。

「怎麼?不是月餅了?」

他還記仇。

3

我盯著他那張臉看了很久才反應過來他剛才在說什麼。

我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抬頭和他對視:「這是對你外表的一種認可。」

他聽完角的弧度越發上揚:「這樣說我還要謝謝你?」

「謝謝就不用了。」我聲音越說越小,最后看見他那死亡眼神之后慌地改了口,「蕭醫生,對不起,我的錯,我不該拿你開玩笑,我罪該萬死。」

我真罪該萬死,惹誰不好惹他。

可能是我認錯夠積極,他沒再死磕這個話題,幫我檢查一番之后就走了。

他前腳剛走,隔壁大哥就開始咋舌。

「我說妹子,你這可不行,太慫了以后談要吃虧的。」

「我又不和他談。」我下意識地反駁。

他卻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難道你不想嗎?」

我想,我怎麼不想。

我做夢都想。

然后我就真夢到他了,夢里我坐在一個餐椅上,蕭起的白大褂變了廚師服,他不停地在我面前的盤子里放月餅,邊放還邊用一種質問的語氣問我:「五仁月餅好吃嗎?我給你吃個夠!」

我看著面前堆山的月餅直接哭了,邊哭邊說:「我再也不吃五仁月餅了!真晦氣!」

說完我就從夢中驚醒了,一睜眼就看見了夢里那涼薄的眼神。

嚇得我直接從床上彈起來撞到了正低著頭的蕭起的額頭。

疼痛從額頭傳來,我徹底清醒了。

蕭起自己的頭站在旁邊,用一種可以殺人的語氣問:「晦氣?五仁月餅還是我?」

我很想說是你和五仁月餅。

但我不敢。

我的命還在他手里。

我吞了吞口水,心虛地看向一邊:「我,我晦氣。」

他冷哼一聲走了。

看他走出門,我這才敢大口氣。

等我緩過來之后,隔壁大哥又開始說風涼話:「妹子,你還是別喜歡他了,就你這膽子再和他說幾句話恐怕就要做心臟搭橋手了。」

我:「………」

他話好多。

多就算了,還扎心。

不過他倒是提醒我了,不能坐以待斃,得主出擊。

我麻溜地從床上爬起來直奔護士站,試圖從護士那兒打探一些報。

我裝作十分放松地走過去找到一個和我關系還不錯的護士不經意地開口:「你們蕭醫生……」

「男,27 歲,單,不煙不喝酒,平行端正,無不良嗜好,異絕緣,攻克難度高。」

剛說出五個字的我目瞪口呆。

這介紹未免太行云流水了吧。

真的不是混相親角的嗎?

頭都沒抬,繼續說:「你是

第 17 個。」

「什麼?」

「第 17 個來打聽蕭醫生的人,也是第 13 個對他圖謀不軌的生。」

等等!

橋豆麻袋!

這話的信息量好像有點大。

第 17 個人,第 13 個人。

這就意味著還有 4 個是……

他可真是男通殺。

「哦,之前還有富婆直接給他甩支票的。」那個護士毫無波瀾地繼續補充。

不僅男通殺,還老通殺。

蕭起:一個頂著救死扶傷份卻在醫院殺瘋了的男人。

我張想要說話,卻發現無話可說。

我是喜歡挑戰高難度,但我沒說直接去地獄模式打 BOSS 啊。

知難而退,善莫大焉。

我承認我慫了。

這哪兒是搞對象啊,這分明是拉仇恨。

我心低落地走回病房,剛坐上床手機就響了。

我拿起一看「惡毒資本家」幾個字映眼簾。

我煩了個白眼,忍著要掛斷的沖點了接聽。

「秦早,你明天記得回來上班!」

命令式的語氣讓我十分不爽,「梁總,我記得我請病假了。」

「請假,我答應了?」

我火一下就起來了,也顧不得蕭起說的靜養,直接腎上腺激素上升,劈頭蓋臉開始說:「我是給你臉了嗎?清明節不放假我可以理解你沒祖墳。怎麼?中秋節不放假你是孤兒嗎?一個小破公司的領導一天到晚拽得二五八萬。我告訴你,老娘我不干了!你要敢扣我工資我直接勞仲裁!」

我說完之后還覺得不解氣,直接拉黑刪除一條龍才終于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之后,我突然就有些委屈。

中秋一個人就算了,還生病,連手單子都是自己簽的字。還在病床上躺著工作也沒了,蕭醫生還那麼難追。

我怎麼這麼慘呢,事業要啥啥沒有。

我低著頭看著被單,淚水糊了我一臉,然后一只拿著紙巾的手就這樣毫無防備地闖進我的視野。

我抬頭,蕭起看著我對我說:「吧。」

我接過擤了擤鼻涕,逐漸轉為啜泣。

他一直在我旁邊站著,沒有離開的意思。

我突然想起他之前特地叮囑我要保持緒穩定,我這個樣子像極了不聽醫囑、令人頭疼的病人。

我努力平復心,抬頭對著一直盯著我的蕭起說:「我沒事的,蕭醫生,我現在心還 OK。」

說完,我還盡力扯出了一個笑容。

他非但沒有放心,反而皺了皺眉頭。

沉默片刻后,他用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說:「秦早,今天的醫囑是給我哭個夠。」

我震驚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不像在開玩笑。

他這話像是導火索,我的眼淚一顆接一顆地往下掉,哭了整整有半個小時。

哭完之后我覺得神清氣爽,躺在床上,腦海里全是他遞紙巾給我的樣子。

我突然覺得為了他拉仇恨好像也不是不行,于是我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我必須要拿下蕭起!

4

俗話說得好,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雖然我不會做飯,但我有手啊,我可以去買。

我起了個大早就為了排隊買那家超火的網紅煎餅果子。

到現場,我人傻了。

早上六點,一百多人。

那場面我只有在做核酸的時候見過,卻比做核酸更讓我覺得崩潰。

這隊伍,等到我的時候恐怕蕭起午飯都吃完了吧。

我果斷放棄,投向了手抓餅的懷抱。

我還特地給他加了兩個蛋、兩烤腸!

這麼豪華的東西我自己都舍不得吃。

便宜他了。

這還不狠狠拿下!

買完早飯之后我連忙跑回醫院,在走廊里我就看見蕭起了。

我對著醫院門口的鏡子整理了一下發型,信心滿滿地走了過去。

就在我快要接近他的時候,被人截了胡。

一個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跑過來將手上的東西遞給了蕭起。

上穿著一條想讓人忽視都忽視不了的紅子,十分張揚。

我默默地低頭看了看我洗得發白的牛仔

完了。

第一局輸了。

我強裝整定秉持著「蕭醫生不是這樣淺的人」的觀點艱難地往前走。

直到我看到了手上拿著的早餐。

是那家煎餅果子。

我直接愣在了原地,并往后退了一步。

這下輸得有點慘了。

誰能拒絕一個香味俱全的煎餅果子呢?

沒有人!

蕭起看了那

人一眼,沒什麼表地說:「對不起,我已經吃過早飯了。」

好吧,蕭起可以。

那個孩子被拒絕之后也不惱,對著蕭起笑了笑,隨后又說了幾句才離開。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拎在手上的袋子像個燙手山芋。

蕭起說完之后一轉就對上了我驚慌失措的眼神。

我下意識地把袋子往后藏了藏。

他看見了我的作,表冷了下來,瞇著眼看我,隨后快步走到了我面前。

「蕭醫生,早。」我尷尬地和他打了個招呼。

他沒說話,在我面前攤開了右手。

我有些疑地看他。

「東西,拿出來。」

我原本還想裝傻,但看見他的眼神我立馬慫了,乖乖地把手抓餅放到了他手上。

他接過看清楚是什麼之后擰著眉看向我:「我不是說要吃油膩的東西嗎?」

我心虛地低下了頭,卻又不敢說出「這是為你買的」。

「東西,我沒收了。」他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看他的樣子,不像開玩笑,我斟酌了半天后小聲地說:「扔了浪費。」

「不扔,我吃。」

我震驚地看向他,他從白大褂里掏出手機對我說:「多錢,我轉給你。」

我還沉浸在他要吃我買的早飯這種喜悅中無法自拔,完全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直到他把付款碼放到了我面前,我才如夢初醒地擺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說完,我小說嘀咕:「這本來就是買給你的。」

「什麼?」蕭起眼睛里帶了些探究意味。

我突然覺臉很熱,丟下一句「沒什麼」就趕跑了。

等我跑回病房冷靜下來,我才發現事好像有那麼一點不對勁。

等等!

蕭起他給的不是付款碼,是二維碼!

是微信二維碼!

我就這麼錯過了加他微信的絕妙機會!

我腸子都悔青了,覺錯失了幾個億。

我坐在床上越想越難過,仿佛被干了靈魂。

隔壁看我這副「為所傷」的樣子,從枕頭下面拿出來一本書放到了我手上。

那本書的封面用非主流字寫著幾個大字:三招搞定高冷神。

我茫然地看向他,他意味深長地對我說:「大妹子,我相信你,想當年我就是靠這本書追到了我的初。」

「你的初?」

「十三年前。」

我:「……」

「你別看它有些年頭了,但是可管用了,真理是不會隨著時間改變的。」

在他十分認真的目下,我翻開了這本書。

第一頁寫著:高冷的外表下是一顆熾熱的心,我們要用

我覺得這書不應該在我手上,而應該在垃圾桶里。

5

在醫院躺了幾天,我連蕭醫生的臉都沒看到幾眼,卻等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趙晨宇拿著一大捧玫瑰進來的時候,我還在看《三招搞定高冷神》。

有一說一,雖然這書追人不大行,但里面的故事還有意思。

我正看得上頭,就被一大捧花擋住了視線。

趙晨宇看見我的一瞬間突然半跪在地上,把花往我前面推了推,略有些張地說:「秦早,我喜歡你,我知道你生病了,但我不在乎,你可以嫁給我嗎?」

我懵了。

這擱誰誰不懵。

一個你拒絕了無數次的追求者突然出現在你的病房里向你求婚,這誰頂得住?

隔壁大哥吃瓜雷達瞬間了,一把掀開簾子,甚至地拿出來手機。

等我反應過來之后沒立刻回答他,反而向那大哥投去了一個死亡目,他看到之后默默地把手機往杯子里藏了藏。

見我一直沒說話,趙晨宇還以為是我害了,十分心地對我說:「如果你覺得太快了,我們可以先做男朋友。」

來個人把他給我拖出去吧?

這說的是人話?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鬼話?」我十分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我明確地拒絕過你不下十遍,你現在是在干嗎?」

他這靜實在大,門口已經圍了不看熱鬧的人。

「我知道你怕連累我,但我不在乎,我聽到你生病之后我才知道你之前拒絕我都是有苦衷的,秦早,我真的不在乎。」趙晨宇含脈脈地看著我訴說著他的深

連累?苦衷?

我:「……」

這人可真是自我攻略的一把好手,我就生了個病,他就能腦補這麼多東西出來也是難為他了。

著心中的怒火,十分無語地看著他:「神科在三樓,下電梯左拐就到了,我覺得你需要去那兒待一會兒。」

趙晨宇愣了愣,隨后勾

起了一個笑容:「秦早,何必呢,我說了我不在乎,我有錢,我可以給你治病。」

我病都要治好了,你在這兒叭叭。

我在心里給了他一個白眼。

「我真不喜歡你,我有喜歡的人了。」我十分坦誠地說。

他瞳孔收,眼里多了些訝異,隨后恢復正常,用一種不知道哪兒來的自信說:「不可能,這個借口很爛。」

你永遠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我正想反駁他,就聽見門口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蕭醫生,你來了。」

蕭起?

我立馬抬頭,就這樣對上了他探究的眼神。

蕭起站在門口,手里拿著單子,看了我一眼之后轉向了地上的那個人。

我分明看見了他眼里瞬間升起的不爽。

不爽?

我被這個念頭嚇了一大跳,他在不爽什麼?

我正想著,他已經大步走了過來站在了我和趙晨宇的中間。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這個局面十分的修羅場。

我甚至有些心虛。

蕭起隨意地暼了一眼還跪著的趙晨宇,冷冷地開口:「病房要保持安靜,現在是病人的檢查時間。」

他這話說得十分明顯,就差直接趕趙晨宇走了。

趙晨宇瞪了蕭起一眼,不愿地起隨后又看向我:「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

還來?

「等一下。」我出聲住了他。

趙晨宇轉,眼里多了些驚喜,我下意識地去看蕭起,他正盯著手里的單子,但總覺得他渾散發著低氣

我清了清嗓子,低聲音十分嚴肅地對趙晨宇說:「我記得我之前告訴過你,我不喜歡你,我現在有喜歡的人了,希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誰?你喜歡誰?這個小白臉?」趙晨宇緒激地用手指著蕭起質問我。

他雖然腦子不太好,但眼神還可以,一指一個準。

我看他臉紅脖子,反駁的話堵在嗓子里怎麼也說不出口。

為當事人之一的蕭起在聽到自己的名字之后終于抬起了眼睛,他沒去看趙晨宇,反而一直盯著我,似乎像要從我這里找到答案。

我和他對視了幾秒就遭不住了,迅速地移開了眼神,再看下去我的心思真的要藏不住了。

趙晨宇還不依不饒地想說什麼,我終于忍不了了,十分煩躁地說:「我還要說幾遍?我不喜歡你,你到底在自作多什麼?如果你再來打擾我,我不介意報警讓警察解決。」

趙晨宇像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他在原地站了幾分鐘,把那捧玫瑰丟在地上,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戲劇落幕,病房前的觀眾紛紛離開。

隔壁大哥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十分識相地拉上了簾子。

蕭起還在看著我,我一時間到十分無所適從。

片刻之后,他突然沒來由地說了一句:「怎麼?喜歡的人很高冷?」

我疑地抬頭,卻看見他手里拿著那本書饒有趣味地翻著。

到我的臉瞬間紅,慌地從他手里搶過書藏到了被子里。

「我這學習!」我瘋狂為自己找補。

「學習用化他冰冷的外表獲得熾熱的心?」他越說我越想死。

我沒說話,他卻突然話鋒一轉:「有男朋友了還看這書?」

我被他這句話殺得猝不及防,「誰說我有男朋友了?」

「不是說有喜歡的人?」他語氣輕松,像是隨口一說,但卻給人一種很張的覺。

「還沒追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聽了這話之后蕭起臉好像黑了。

6

住著住著就到了出院的那一天,隔壁大哥還有些不舍得,他看著我,最后他「忍痛割」把那本書直接送給了我。

,還是接下了。

收拾好東西之后我還有事要辦,我據這半個月打聽出來的報,已經清楚地知道蕭醫生的休息時間。

中午十二點到一點半,他一般都沒工作。

我給自己加油打氣,朝他辦公室走去。

這次一定要把微信給拿下!

我雄心壯志地出了門沒走兩步就看見了他,他站在一群人里眉頭鎖。

他們走得很著急,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辦。

我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有些不甘但又清楚地知道這個時候去打擾他很不妥。

他像是到了我的目,突然朝我這邊看了過來,眼神錯的時候我覺心跳加速,他看著我像是想到了什麼,準備向我走過來卻被人攔住了。

他又看了我一眼才收回目朝手室走去。

回到病房,我有些悶悶不樂,拿起收拾好的東西和眾人打了個招呼之后便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車。

到家之后

我打開燈,客廳茶幾上還放著我去醫院那天沒來得及扔掉的泡面盒子。

我把東西拖進家里后就躺在沙發上一

我盯著頭頂的燈,滿腦子都是臨走前蕭起的眼神。

他想和我說什麼呢?

我在期待什麼?

肯定是醫生對病人多叮囑吧。

唉。

我好不容易追一次人,他卻讓我輸得這麼徹底。

就在我閉目養神快睡著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我起去夠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拿起一看是個添加好友申請。

「我是蕭起」。

我懷疑我腦子不清醒出現幻覺了,仔細看了看發現真的是蕭醫生。

我一個鯉魚打就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困意一掃而空。

蕭起竟然主加我微信?!

我連忙點了添加,拿著手機糾結了好久之后,剛想問問他怎麼知道我的號碼的,他就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看見你登記的號碼就加了。」

嗚嗚嗚,他主找我號碼加我,他心里有我。

我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好久,直到手機屏幕熄滅倒映出我笑得和二傻子一樣的臉。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還在忙嗎?」

他秒回:「剛下手。」

我看了一眼時間,想著他可能飯都沒吃,就不好意思再打擾他了。

「那你快去休息吧。」

「好。」

短短幾句聊天,我仿佛觀看了好幾遍,越看越激,越看越覺得上頭。

我平復好心之后,按捺不住我的分,直接沖到某書上發了條筆記:「crush 主加我的微信!!!!!」

我大碼之后上了聊天記錄,又大概地講了講我和蕭醫生的事,洋洋灑灑寫了一堆發送之后才收了手機洗澡睡覺。

第二天一早,醒目的 99+差點閃瞎我的眼。

我打開一看,原來是我昨天的筆記火了。

「姐妹,賭上我的尊嚴,他絕對喜歡你!」

「來晚了,結婚了嗎?」

「這一看就是雙向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一條一條翻著評論,心跳也越來越快,臉也越來越紅。

不管他們是不是在安我,但至是有點可能的吧。

我退出某書打開微信對話框,斟酌了好久也沒想起要發啥,嘆了口氣剛準備退出,手機卻震了一下。

吃油膩辛辣的東西,吃點清淡的,不準熬夜,早睡早起,記得來復查。」

我看著這句話陷了沉思,激的心被一盆水瞬間澆滅。

我十分不愿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他沒回了,氣得我轉戰某書又發了一條筆記:「crush 只是一枚工作認真的小哥哥呀~」

都是假的,什麼紅的泡泡都是假的!

7

那天之后,蕭起像是上癮了一樣,我剛睜眼他消息就發過來提醒我多喝水,外面下個雨就讓我多穿,不吃早飯還會被他說一頓。

我總覺我多了個爸,雖然某書上的姐妹說這「爹系男友」。在家待了幾天,我就開始投簡歷,雖然比較曲折,但結果還算好。

職前的那個周末,我打車去醫院復查。

我輕車路地來到復查的地方之后,立馬開始尋找蕭起。

還真被我給找到了。

他站在遠低頭說話,站在對面的孩子笑得十分開心。

嘖,這畫面還好,就是我不太好。

準確來說,我很不好。

我抓住一個和我關系不錯的護士指著遠兩人問怎麼回事。

看了一眼,小聲說:「啊,自從你出院之后就一直在追蕭醫生,追得可兇了,是迄今為止最死纏爛打的一個,東西送了一大堆,蕭醫生不要,扔了就走,那天更是穿了一條開衩旗袍躺在病床上把視察的主任氣得不行。」

「這麼勇嗎?」我震驚了。

點點頭。

我消化了一會兒抬頭向那邊看去,卻發現那個孩子哭得梨花帶雨。

「蕭起!你別不識好歹!你會后悔的!」

這一嗓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吼完之后就跑了。

蕭起站在原地看起來很嚴肅,沒有毫的緒波

隨后他轉視線準地落到了我上。

我對他笑了笑,他愣了愣,反應過來后朝我走了過來,拽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了樓梯間里。

「你怎麼來了?」

他離我很近,我可以聞到他上消毒水的味道。

幾乎是一瞬間我臉就紅了,我覺我可能真的要去做心臟搭橋手了。

我移開眼不去,看向一邊小聲地說:「我今天來復查。」

「怎麼不和我說?」

他離得太近了,說話的時候我甚至能到他的呼吸。

我臉上的溫度又加了幾分,「你太忙了。」

他突然笑了笑,然后用手把我的臉掰了回來。

他沒用勁,反而有些溫,他手上我臉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心猿意馬找不著北了。

我只好和他對視。

他直勾勾地盯著我,突然問:「喜歡我嗎?」

我心跳了一拍,心里最深有些東西像是要破土而出,我沒說話。

「喜歡嗎?嗯?」

他又問了一遍,這次語氣里竟然帶了些哄騙的意味。

我不敢再看他,低著頭甕聲甕氣地說了一句:「有點兒。」

我說謊了,何止有點兒,是很多。

但我總覺得只要不全盤托出,那麼無論結果怎麼樣我都可以接

他沒說話,反而離我更近了,隨后著我的耳朵說:「只是有點?」

溫熱的氣掃在我的耳廓上,我渾

但他還不罷休,接著說:「我可不止有點,我很喜歡你。」

覺我的手在抖,抬頭去看他,他角上揚看著我,有些,但卻十分認真。

「秦早,我不介意你喜歡我多,但只要喜歡我就可以。

「所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

樓梯間外面聲音嘈雜,仔細聽還有哭聲,蕭起的手機鈴聲響個不停,他卻一直沒有接,只是一地看著我,等著我的答案。

在鈴聲落下的第一秒我對他說:「我愿意。」

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之后像松了一口氣一般笑了笑,隨后牽著我的手往外走。

我被他牽著,一路上到了眾多注目禮,我下意識地往他旁邊靠了靠。

走了幾分鐘,他來到一個辦公室門口,里面的醫生看了他一眼,隨后把視線落在了我們牽著的手上,有些震驚地說:「蕭起,你這是?」

蕭起握著我的手又,十分坦然地說:「帶朋友過來復查。」

8

自從和蕭起在一起之后,我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目

醫院里那些護士、病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我還沒忘記上某書發了一條帖子:「和 crush 在一起啦!」

我看著評論里祝福的話前所未有地到了幸福。

蕭起的工作很忙,但他還是堅持不懈地「叨叨」我,但不管多晚都會給我發「晚安」。

蕭醫生從來沒有和我發過火,有時候我耍賴不想吃早飯,他發一句「乖」,我就立馬繳械投降了。

我一直以為他是溫掛的,直到他見了趙晨宇。

他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了我的地址,某個休息日我睡得正香,就聽見樓底下傳來了喇叭的聲音,似乎還有我的名字,我以為這是在做夢,直到聲音越來越清晰。

我從夢中驚醒,拉開窗簾就看見趙晨宇那個瘋子穿著西裝在底下拿著大喇叭對著我的窗戶喊:「秦早,我喜歡你!嫁給我吧。」

他看見我之后更興了,喊得更用力了。

我覺得他怕不是真的瘋了,怕被鄰居投訴,我連忙換了一套服下了樓。

他看見我下來,眼里瞬間多了些,我卻懶得和他掰扯,直接對著他說:「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不喜歡你,你再來擾我,我就報警。」

「秦早,我……」

他想說話,我卻懶得聽。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并且你這種行為給我的生活帶來了極大的困擾。」

他像是只聽進去了前半段話,往后退了退,不敢相信地說:「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有男朋友了。」

他說著就要來抓我的胳膊,我來不及躲,正準備甩開,就有一個影擋在了我面前。

悉的消毒水的味道,讓人心安。

我站在蕭起后面看不清他的神,但我總覺得他現在很生氣,渾上下散發著一種我不曾見過的戾氣。

「我警告你,別。」

他說著把手一松,趙晨宇因為慣摔在了地上。

蕭起把我往后護了護,我看他臉不好的樣子主牽住了他的手,他先是一愣,隨后握了我的手。

最后趙晨宇被保安給拖了出去。

回家的電梯里,蕭起牽著我的手一言不發。

出了電梯,我松開手拿出鑰匙開門,進去后我鞋還沒換就聽見關門的聲音,然后蕭起就轉把我在了門上。

他臉很不好,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知道他生氣了,剛準備開口順,鋪天蓋地的吻就向我襲來,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手里的東西就這樣掉在了地上。

他摟著我的腰,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有些悶悶不樂地說:「我吃醋了。」

「我和他沒什麼。」

「我知道,但我還是吃醋了。」

我總覺他越說

越委屈。

他現在這個樣子我實在無法把他和一開始的高冷男神重合。

我不知道怎麼辦,只好也抱住了他的腰,然后緩緩開口:「蕭起,我騙了你。我不是有點喜歡你。」

他渾,想抬頭看我。

到了他的張,十分認真地說:「我是非常喜歡你,比非常還多了點兒的喜歡。」

他聽完更加用力地抱了我。

抱了一會兒,蕭起實在忍不了自己上有一醫院的味道就去洗了個澡。

他出來的時候上只圍了條浴巾,我看著他的腹一下子就紅了臉。

他看見了,邊頭發邊向我走過來,不懷好意地問:「在想什麼?」

我吞了吞口水,表十分認真:「我在想,五仁月餅果然秀可餐。」

他臉瞬間黑了。

扳回一城的我心大好,我以為蕭起會說什麼回懟我,等了半天他也沒啥反應,只是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被他盯得發,立馬慫了,討好地往他旁邊湊了湊,著他的耳朵說:「其實吧,是蕭醫生你秀可餐。」

「那你想嘗嘗嗎?」

「求之不得。」

作者:醒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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