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城》第 9 節 完關系

我是一名一拖二的全職媽媽,和老公分居兩地。

為了賺取外快補家用,我瞞著老公兼職做了一名網絡哄睡師。

沒想到有一天,我發現我哄睡的對象居然是我老公。

他說他為所困,失眠已久。

那一刻我如墜冰窖。

1.

晚上十一點三十分,再次確認孩子們都已經睡后,我快速地登錄上 APP,準備連麥。

我是一名在深夜工作的兼職哄睡師,幫助顧客快速進夢鄉,是我的工作。

我已經瞞著老公做這個工作半年多了。

不過今晚我要哄睡的對象有點特殊,因為他是我同事曉菲的包月客戶。

曉菲和網友奔現功,兩人要去新西蘭玩一圈,不想讓新男友知道自己做哄睡師這回事,只好拜托我幫忙,讓我上線冒充應付幾天。

說實話我有點張,主要是怕穿幫,我怕對方會聽出紕,給店鋪和曉菲打差評。

「那人喜歡蘿莉音,不大說話,一般就是要求唱歌或者講故事,咱倆聲線差不多,再配上個音樂,他應該聽不大出來。」

曉菲寬我,并且發了一段語音條,讓我模仿哄睡時的語調和語速。

我模仿了一天,這才忐忑上崗。

這是一位名字做「林時抱佛腳」的客戶,除了用戶名,其他信息全是空白。

趁著連麥的工夫,我清了清嗓子,將聲線調整得盡量和曉菲很像:

「先生您好,又睡不著了?今天是講故事還是聽音樂?」

「唱首歌吧。」

低沉又略帶磁的聲音從對面傳來,讓我一愣。

這聲音?怎麼這麼像林浩?

「請問您想聽哪首歌?」

「隨便吧。」

乖乖,連敷衍的口氣都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以這種模式談,我肯定會以為那頭的人是林浩無疑。

我對他的聲音太悉了,今年以來疫反復,各地管控番上陣,到目前為止林浩已經十一個月沒回家了,我每天能接到的,只有他的聲音。

嘆口氣,將思緒回,我從曉菲的歌單上找了首舒緩解的,開始輕唱。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直到對方那邊響起了均勻的鼾聲,我才掛掉了電話。

可不知怎麼的,那個和林浩相似的聲音卻始終盤亙在腦海,整夜都揮之不去。

我想我一定是太思念林浩了。

2.

第二天,我將這件事當笑話一樣講給曉菲聽。

誰知曉菲大驚小怪:「這麼像的嗎?不會就是本尊吧?你最好查查你家那位。」

「呸呸呸,查什麼查,我家林浩才沒這種需求呢,他每晚十點準時跟我視頻,我都看著他進被窩。」

「行吧行吧,護夫狂魔。」

掛掉電話,我起去客廳,準備工作。

我的主職是有聲小說配音,在某小說平臺做簽約主播,工作自由,多勞多得。

作為一名一拖二的家庭主婦,能得到這樣的一份工作,我很滿足。

其實最開始的那兩年,和很多擁有同樣份的媽媽一樣,我也曾為了能在照顧好孩子的同時有一份額外收焦慮得不行。

勸我,你當生活博主吧,每天錄錄視頻,臉,漲以后可以直播帶貨上小黃車,比上班掙得多。

但我不想臉,更不想把自己的私生活暴在鏡頭之下,而且林浩肯定也不會同意。

所以最后我沒當博主,而是做了一名有聲主播。

我聲線條件不錯,大學的時候做過校廣播站的播音員。

確定了目標后,我報名參加了幾期配音培訓,然后將只有兩歲半的龍胎送了全托,開始大展拳腳。

拿到第一份報酬的時候,我興地給遠在甘肅的林浩發微信炫耀,告訴他我終于有能力為他分擔生活的重擔了。

林浩很高興,他說,老婆,我們一起這樣努力斗幾年,就能過上團聚的好日子了。

我向往團聚的日子,所以此后我盡可能地多接單,掙更多的錢。

再后來,圈里的一個姐妹開了一家網紅哄睡工作室,據說收不菲,見錢眼開的我,瞞著老公在里面做了一名兼職哄睡師。

我想,再堅持一年,我就可以有底氣勸林浩從那個高薪但遙遠的公司離職,找個離家近的工作了。

3.

我這樣想著,手機突然一震,曉菲的電話又來了。

「誒?我突然想起個事,就我那個客戶,有一次連麥,他喝多了自言自語,說自己稀里糊涂做了對不起老婆的事,覺得自己很混蛋,他懺悔似的一直絮絮叨叨,最后還喊了一個人的名字,說對不起。」

「什麼名字?」我一邊打印著將要錄制的稿子,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毫沒留意到曉菲特意的停頓。

「晨晨~」

我劃拉稿紙的手一頓,有些不可思議。

晨晨?

「本來我都沒放心上,這世界上晨晨的海了去了,但聽你剛才那麼一說,我覺得不對勁,這也太巧了吧。江晨,你最好留意下,天南海北分居兩地的最容易出問題,我那該死的前夫不就是個例子嗎?」

曉菲的前夫是個海歸,被公司委以重任,整日天南海北地飛,聚離多的日子讓他和一個空姐勾搭在了一起,直到連孩子都搞出來了,曉菲才知曉這一切,氣不過,去前夫和小三公司一通鬧后飛速離婚。

無數次和我說,兩地分居確實是夫妻的殺手。

但我覺得林浩不至于,我對我們的還是有信心的。

林浩和我是大學同學,我倆家境普通,無人幫襯,所以從大四那一年就鉚著勁地要賺錢。

我比較幸運,大四下學期就拿到了一個不錯的 offer,但林浩有點時運不濟,面試四壁,只得從門檻最低的銷售做起。

畢業后半年,我意外懷孕,診斷書上的「異卵雙胎」讓我倆最初打胎的念頭開始搖,最后,我倆扯了證,留下了孩子。

沒有婚房沒有車,連婚禮也是為了省錢報名參加的集婚禮,但這些寒酸毫不影響我倆急劇升溫的幸福

真的是有飲水飽。

十個月后孩子呱呱墜地,是一對龍胎,我倆欣喜之余又開始擔憂孩子的照看問題。

林浩是單親家庭,父母早就分別再婚,無暇顧及他,聽說孩子降生也只是象征地給了 3000 塊錢的紅包,毫無搭把手的意思。

而我媽更是指不上,自從我哥結婚,特別是我侄子侄的接連出生,我媽已經徹底淪為了哥嫂家的老媽子,一刻不得分

所以最后思前想后,只有我犧牲,辭職做起了一名全職媽媽。

林浩力倍增,開始尋找更掙錢的路子,恰巧他們公司要在大西北開辟市場,需要派人做先鋒,公司給出的厚待遇以及晉升機會,讓林浩頗為心

他說他要把握住這個機會,拼上幾年,給我和孩子買房買車。

于是在孩子們半歲后,林浩遠走他鄉,我們開始兩地分居。

到現在為止,已經兩年了。

兩年,錢確實掙了不,但,也不是沒到影響,我在兩個孩子的焦頭爛額里無數次接起過林浩的電話,他總是語氣消極,說他想我,想孩子,想一個正常家庭的溫暖,他一個人在那邊太冷清了。

我不是一個很看重質的人,每每林浩這樣說,我都會問他,不然回來找個普通收的工作?林浩卻總是拒絕,他說他不了當牛做馬卻拿著低薪的苦工作。

他說為了高薪,寧愿煎熬。

我一直以為他能說到做到。

可是今天曉菲的一番話,卻讓我一下子坐立難安起來。

那個做「林時抱佛腳」的客戶,很明顯他姓林。

他真的會是林浩嗎?

我決定自查真相。

4.

我從手機上選了一張孩子們的合影,送到樓下的攝影店沖洗裝裱,然后在下面掛上了我親手編織的流蘇球。

流蘇球鼓鼓囊囊,上好的手塞棉讓它握起來棉,毫無異

除了我,沒人知道,它的里已經被我塞了一只袖珍車載定位,超長待機,實時錄音,而客戶端 APP 就安裝在我的手機上。

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可以一窺林浩私的辦法了。

我是個的人,做事易沖,那天接完曉菲的電話,我恨不得立馬從兒園接了孩子直奔車站去找林浩,我想親眼看看深夜連麥的到底是不是他,他又是什麼時候得了睡眠障礙。

但我最后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我想起了去年那一次,我自作主張帶著孩子們去看林浩,23 個小時的車程,還沒行進到一半老二就上吐下瀉,把我和乘務員折騰得人仰馬翻。

后來好不容易到了林浩的住,兩個孩子又水土不服,接連發燒,醫院住了半個月,原本胖嘟嘟的臉頰都凹下去一大塊,把我心疼得直想扇自己耳

所以從那次以后,我再也不敢帶孩子們舟車勞頓。

我利用下午接孩子們放學的空隙,去快遞站點將照片寄給了林浩。

接下來的幾天,我追蹤著流信息,在快遞簽收的那一刻,將電話打了過去。

林浩已經拆開了包裝,他問我:「怎麼只有孩子的照片呀?老婆你的呢?」

我說:「我覺得你應該不是很想看到我。」

林浩嗔怪:「老婆你說的什麼話,你是我老婆呀,我做夢都想看到你,乖,回頭再單獨給我寄一張,我要把你們都掛在客廳里,我天天看。」

我笑著應承,眼淚都快滾下來。

我覺得那一刻我一定是分的,我的左腦告訴我,看,這明明還是那個對你心心念念的林浩啊,你懷疑他什麼呢?就憑著一個

相似的聲音和重復的名字?

可我的右腦又在時時刻刻提醒我,99% 相似的聲音,100% 的重名,并且那人也姓林,三項巧合加諸于同一件事上,那就不是巧合了。

我想起剛剛過去的這幾天,我煎熬得夜不能寐,閉上眼就是林浩和別的人摟在一起的畫面。

我心里已經認定他變心了,所以在選照片的時候,都不敢把自己放進去,我怕他會把我的照片扔進垃圾桶,讓我的計劃前功盡棄。

林浩覺得我那話是玩笑,只有我知道,那是我心最實實在在的想法。

掛了電話,我兀自頹廢了好一會,才強打起神讓自己忙碌起來。

一切就只等晚上見分曉吧。

5.

晚上時針指向十點的時候,我給早已睡得香甜的孩子們掖了掖被角,然后輕手輕腳地起,去客廳向林浩發起了視頻聊天申請。

這是林浩去甘肅后,我們每晚雷打不的項目。

但這次鈴聲響了很久才接通,林浩說他在洗澡。

他舉著手機,鏡頭里出來的半個膀子上全是水珠,他一邊走一邊用浴巾胡拭。

但他的頭發是干的,臉上似乎還帶著一暴怒后的慍

「發生了什麼嗎,你臉看起來不大好。」我試探著問。

「啊?哦~著急接你電話,了一跤,膝蓋摔著了。」林浩磕磕地說完,對著鏡頭揚了揚眉。

但直覺告訴我,事應該不是這樣的。

我佯裝鎮定,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天,半個小時后,我掛斷了電話,第一時間打開了 APP。

然后,我就聽到了讓我震驚的一番對話。

「你怎麼又來了,我上次不是把話說得很清楚嗎?」是林浩。

「我今天燉的牛腩湯,特別鮮,你嘗嘗。」陌生的屬于年輕孩的聲音。

「凌悅,你別這樣,我結婚了,我有老婆孩子,我們不可......」

未盡的話在一陣輕微的啜泣聲里戛然而止。

「我知道你肯定還在怪我那天把你灌醉,可我就是喜歡你啊,從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你,我那樣做只想留住你。林浩,你不是說最喜歡煙火氣的日子嗎?我會做飯,會洗服,只要你同意,我愿意替你老婆照顧你。」

「凌悅,你不要這樣咄咄人,你給我點時間好嗎?你不知道,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我每天都失眠,宿宿地睡不著,我特別怕我老婆哪天知道了和我離婚。」

不會知道的,你不說,我不說,怎麼會知道呢?而且我保證,我絕對不會破壞你的家庭。」

視頻電話的提示聲這時候響起。

「你先走吧。」

推搡聲,開門聲......

原來真的是林浩。

我渾抖個不停。

6.

我從沒想過林浩會背叛我,這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那一晚,我花了很長時間才讓自己從最初的震怒里平復下來,但隨即而來的心酸卻幾乎要將我淹沒。

為他生兒育,為他分憂解難,為他忍兩地煎熬,卻不如孩帶著煙火氣的一碗湯。

兩地分居的夫妻,哪一個不是守著承諾獨自煎熬,他抱怨一個人生活冷清,我就沒有被寂寞和忙得崩潰失落的時候嗎?

可憑什麼我能熬得住,他就不行?

越想越氣,我在離婚和忍之間徘徊。

在教唆:背叛不可原諒,哪怕一次也不行。

理智卻在勸導:孩子還小,生活太重,況且單親家庭對孩子的影響不可估量,不如睜只眼閉只眼,選擇原諒,畢竟他是被人灌醉的。

我就是在這種勢均力敵的拉扯中,突然接到了林浩的報喜電話。

他說他從同事那邊得到消息,鑒于他這兩年業績突出,公司高層有意將他調回總部委以重任,最多兩周就會下通知。

「老婆,我終于要回去了,我們終于可以團聚了,老婆,你等著我。」

他興地在電話里大呼小,語無倫次,像是期待了千年萬年一樣。

可我卻不到毫的喜悅。

但他飽滿的染了我,讓我糾結許久的心里又莫名升起了一期待。

我期待他能對我坦白,期待他能幫我過心里的那道坎,然后,重修舊好。

7.

然而并沒有。

歸家后的林浩對外面的事避而不談,仿佛那就是洪水猛

可他越是這樣遮掩,我心里就越氣,但又不能明著破,這種矛盾讓我每天郁郁寡歡,開始拒絕林浩所有的示好。

在林浩升職宴的那個晚上,他醉醺醺地回到家,一酒氣地抱著我,在我耳邊喃喃:「老婆,我們馬上就會過上好日子了。」

他說完就湊上來親我,力氣極大。

我心里犯惡,卻又掙不開,一氣之

下,狠狠地照著他的肩膀咬下去。

結結實實挨了我一口的林浩清醒了,他支起子,扭頭看了看肩上見紅的兩排牙印,眼里全是不可思議:

「老婆,你真咬啊?老婆,你怎麼了?自從我回來,我就覺你像變了個人......」

我沒等他把話說完,抱著服去了孩子們的臥室。

一夜輾轉難眠。

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我早晚要瘋。

8.

我去看了心理醫生。

醫生聽完我的講述,問我:「你很深你的丈夫吧?你心里其實不想離婚吧?」

我不解。

「你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你剛才的講述中,你總會不自覺地強調,他的出軌不是本意,是被對方灌醉進行的,這說明你潛意識里還是維護你丈夫的,你覺得那次一夜不是他的錯。」

「你后期生氣,心有芥,不接和他親熱,是因為你覺得他沒有對你坦白,但是你為什麼非要執著于他的坦白呢?他回家后的表現你看見了,對你和孩子一如既往,說明他心里還是有你和這個家的,他是真心想和你過日子的。」

「我倒是覺得,面對初次犯錯的老公,尤其是你老公這種并非出于本意的,你是完全可以給他一個觀察后效的機會的,況且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對你心存愧疚,又主回歸家庭,這種男人完全可以原諒。」

「你寬恕他一次,不要再深究,就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他心里會念著你的好,你們的反而會變得更加堅固。」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我坐著電梯上了天臺,狠狠地吹了會風。

最后我決定聽醫生的,和自己和解,為了孩子,再給林浩一次機會。

我去了市場,買了林浩吃的菜,接到孩子們后,開始在廚房大展手。

林浩已經很久沒這種待遇了,他看著滿桌子的菜,有些容。

地摟著我:「老婆,我們以后好好的。」

好,就此翻篇。

我在心里這樣應著。

9.

和好后的我和林浩,人生仿佛開了掛。

我已經辭掉了哄睡師的工作,專心深耕有聲錄播,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上周,我接到了一部百萬字長篇小說的錄制邀請,報酬頗

林浩在新職位上適應得也很快,這兩年一線市場的經驗和磨煉,已經足夠讓他獨當一面,他開始向著功人士的方向一路高歌。

他似乎已經和孩徹底斷了聯系,我有一次心查看過他的手機,并沒有找到任何的蛛馬跡。

于是我就更安心了。

我們買了車,車算不上多好,代步正合適,也一起看了房,那是一套次新的學區房,價格小貴,還沒談妥。

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我以為日子終于恢復了正常,我以為時總算沒有辜負我的和解。

直到兩個月后的一天,我看到林浩摟著一個孩,進了公司旁邊的一個高檔公寓。

10.

那天是周五,工作日,我去菜鳥驛站郵寄一份合同,恰巧路過林浩的公司。

北方夏天的下午四五點鐘,還很晃眼。

但我確定我沒有看錯,一西裝革履的林浩,摟著一個上白襯 JK 孩,有說有笑地往他公司不遠的一個高檔公寓里走。

林浩的手就搭在孩纖細的腰上,邊走邊挲,或許是被撓到了孩笑著躲閃,又被林浩一把撈回懷里。

練而老套,刺眼又扎心。

我在極度的詫異和震驚里平復下來后,忍不住「呵呵」笑出聲。

一回生二回,林浩你好樣的。

再次遭遇出軌,我已經心灰意冷到連心戲都省略了,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我想知道那個孩是誰。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11.

我用了各種方法查孩的份,最開始我以為會是林浩公司的某個小員工,趨炎附勢為了升職加薪抱大的那種。

為此我特意出一天時間,以給林浩送咖啡為由,在他公司多番逗留,但盯來盯去,都沒有找到和那個孩背影相似的。

我還在半夜借口扔垃圾,用備用鑰匙進到林浩的車里查找線索,依然毫無收獲。

我為此困不已。

直到有一天,住在同一小區的鄰居找上門來,才讓我發現了端倪。

這個鄰居駕車和電車發生剮蹭,被電車主人訛上,但是因為事故位置正巧在輔路,沒有攝像頭,鄰居車上又沒安裝行車記錄儀,他百口莫辯。

后來他想起來當時林浩的車就在他旁邊的車道上,這才找上門,希林浩能調出行車記錄儀證明他的清白。

本是一樁舉手之勞的事,沒想到林浩卻拒絕了。

他說,真不巧,行車記錄儀里的錄

像已經被他不小心刪除了。

鄰居悻悻而歸,但林浩反常的行為和不自然的神態卻警醒了我。

無緣無故刪錄像?

送走了鄰居,我裝作漫不經心地問林浩:「好好的行車記錄儀,你沒事刪它干嘛,閑的啊?」

林浩訕訕:「摁著玩,不小心摁刪除了。」

我揚了揚眉,裝作憾的樣子,站在穿鏡前整理子:「唉,可惜了,本來還能做個順水人呢。」

見我轉移話題,穿鏡里的林浩,在我的背后輕輕地吁出了一口氣。

我收回視線,心里發出了一聲冷哼。

12.

得益于林浩的提醒,我終于查清了那個孩的份,就是那個和林浩發生過一夜孩。

凌悅。

同時我也知道了他們在甘肅的那段過往。

那時候林浩和孩是同一樓層的鄰居,他們那個小區有一段時間因疫被封控過,小區群興起了以,林浩有幸得到過孩的友投喂。

后來管控結束,為了表示謝,林浩會經常買些蔬菜水果送給孩,一來二去,兩人就了。

孩擅長做飯,林浩喜歡煙火氣,孩的出現給了長期在異地漂泊的林浩極大的心靈藉。

后來就有了那場一夜孩本以為可以更進一步,但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的林浩卻開始退,最后機緣巧合回歸了家庭。

他當時肯定以為,回歸了家庭就能擺自己的那些心猿意馬。

沒想到,時隔兩個月,孩居然千里迢迢地追來了。

這些都是我從 GPS 車載定位 APP 里聽到的。

林浩升職后買車,考慮到我們租住的是老小區,治安差,為了防盜,我將之前塞在流蘇球里的定位,安裝在了林浩的車里,APP 始終在我手機上。

因為定位的說明書包裝盒早就被我扔掉,我覺得自己沒辦法向林浩解釋家里怎麼會憑空出現一個半新不舊的定位,所以安裝它的時候,我就沒讓林浩知道。

林浩以為刪除了行車記錄儀就萬事大吉,他沒想到,車上還藏著另一只耳朵。

APP 只能保存最近 15 天的記錄,我全部聽了個遍,我不知道那個凌悅的是哪天追來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一把賭對了,的孤注一擲和長途跋涉,功打了林浩。

就像錄音中他自己說的那樣:「我林浩這一輩子,從來都沒想過會有一個孩為我做到如此,我太了。」

他已經徹底淪陷了,對我再無半點愧疚。

我再一次為林浩的背叛到心寒和絕

13.

我找了個理由將林浩灌醉,又一次拿起了他的手機。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終于從他手機上一大堆的文件夾里,翻出了他刻意藏的微信分應用。

點進去,好友只有一個,聊天框里麻麻全是兩人麻的打罵俏。

而讓我震驚的是,孩說,最快下個月就能職我孩子所在的兒園,代班即將休產假的生活老師。

孩子們原本的生活老師姓李,已經懷孕八個多月,最近每次下午接孩子的時候都會聽到其他家長議論,說李老師馬上就要休產假了,不知道新來的生活老師會不會和李老師一樣對孩子們上心。

聽得次數多了,我也開始有些期待新的生活老師會是個什麼樣子。

只是沒想到,居然是

而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居然就那麼赤地問林浩,如果能讓我的兩個孩子喜歡上,是不是林浩就可以考慮離婚。

甚至開始憧憬他們婚后的生活,說他們結婚后,孩子們媽照看,毫不影響他們過二人世界。

說實話,這麼多年,屬于我和林浩的二人世界時間很,我倆大四下學期才住在一起,不到一年意外懷孕,接著就是兩地分居,所以林浩對此頗有怨言,他時常會說,如果重來一次,他絕對不會這麼早要孩子,要和我多過幾年二人世界。

沒想到凌悅居然能想到在這種事準扶貧。

而林浩的回復是「那就看你本事咯」。

態度模棱兩可,進可攻,退可守,又極

我將他們兩個所有的聊天記錄一一截圖,發送到我的手機上。

這一次我不會再原諒了。

14.

一周后,我在兒園門口和凌悅正式會面。

不得不承認,確實漂亮,即便穿著兒園老師統一配發的 T 恤,站在人群里也絕對是最顯眼的那一個。

好好的一個孩,不干人事,真是可惜了。

凌悅很顯然也看到了我,快步走到我跟前,熱地打招呼:「您好,您就是安安和悅悅的媽媽吧,我是新來的生活老師,很高興認識您。」

我及時地收起了眼里的鋒芒,微笑著和握手。

寒暄完,凌悅蹲下子,從口袋里拿出一張五的獎勵,在孩子們眼前晃來晃去:

「你們誰先說喜歡老師,老師就給他服上一個漂亮的小紅花。」

兩個孩子嘰嘰喳喳地圍著又跑又跳,笑嘻嘻地將獎勵在孩子們的前,然后一手拉著一個,往教室走去。

我沒有挪步,目一直尾隨。

牽著我兩個孩子的手,一會兒偏頭和這個說話,一會兒又偏頭和那個說話,甚至還蹲下來,幫我的孩子重新鞋帶。

我看著賣力討好孩子的樣子,心里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冷笑。

手機這時候響起,是房產中介打來的,提醒我準備好材料,等下要去過戶。

忘了說了,之前我和林浩一起去看的那套次新學區房,一周前已經被我買下了,比市場價高了三萬。

林浩抱怨我不懂行,買貴了,說我太沖

我確實沖,因為我實在看不下去林浩大方地花著一月兩千的租金養人,卻在我和孩子們的新房上,幾百一千地和原房主討價還價。

我覺得這對我來說是種辱,所以我打斷了他和原房主的討價還價,直接拍板簽了合同。

我打開手機,看了看我的工作便簽,十點去過戶,再接著就要忙裝修,再加上我手上還有好幾部待錄制的有聲書......

我好忙,時間寶貴,未來可期。

所以對于林浩出軌這件事,我想速戰速決,我不想也沒力在這種無聊的事上浪費時間。

15.

我將從林浩手機上截圖的那些聊天記錄全部找人重新 PS,制造出這些聊天記錄是凌悅為了宮上位發給我的。

我拿著 PS 后的聊天記錄找林浩對質,同時隨手發給了曉菲一份,讓適時地幫我煽風點火。

看到聊天記錄的林浩直接嚇尿了。

他都沒有爭辯,直接跪下來向我道歉,一把鼻涕一把淚,說從沒想過做對不起我的事,是那孩太難纏了,他才把持不住。

他懇求我原諒他,看在孩子們的分上原諒他,并一再保證自己會和孩徹底斷絕聯系。

「老婆,我剛坐上這個位置還不滿一年,事鬧大了,這讓領導和同事怎麼看我啊,我沒了工作,怎麼繼續還房貸?怎麼給孩子提供優質的生活?你不是還想去旅游嗎?老婆,你原諒我吧。」

年人的選擇,其實更好做決定,人都是趨利避害的,林浩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只是我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就亮出了自己的底牌,虧我之前為了穩住他還心準備了各種苦戲碼。

不過也好,至這底牌給了我莫大的信心和底氣,讓我可以任地「作」一回。

我要狠狠出一口惡氣。

16.

我冷著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離婚吧,別人過的東西我不要。」

我話音剛落,林浩猛地從地上站起來,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老婆,你說什麼?」

「我說,離、婚!」

從林浩的眼里蔓延開來,他努力地平復著氣息,連說話都有些結起來:

「老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離婚好不好?我知道你最大度了,你再原諒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老婆?」

他帶著哭腔,一邊祈求一邊搖晃著我的肩膀,像以前無數次爭吵后哄我一樣。

但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經歷過兩次痛徹心扉的背叛,我對我們的一切都早已心灰意冷。

所以他哭任他哭,我只管冷眼旁觀。

得不到我毫回應的林浩,眼里開始閃過絕和狠厲。

他盯了我足足一分鐘,忽得轉跑向廚房。

須臾,他又出來,手里多了一把斬骨刀。

「我都說了我會改,你還想讓我怎麼樣?是不是要我把手指頭剁下來,你才肯原諒我!」

他咆哮著,將左手小指橫上茶幾,右手舉著刀,架勢十足。

「你只要敢剁下來,我就立馬原諒你!」

我亦氣勢洶洶,寸步不讓。

四目膠著,皆是較量。

林浩握著刀柄的手開始微微抖,冷汗也一顆顆從額頭冒出。

幾秒鐘后,他發出了一聲絕的嚎,然后手起刀落。

17.

「砰」,

木質的藤編茶幾發出沉悶的聲響。

剔骨刀刀刃沒,刀柄微晃。

林浩跌坐在地上,雙手抱頭,伏膝嗚咽。

他已經徹底崩潰了,從到心。

我不錯眼珠地打量著這一切,心五味雜陳。

功預判了他的行為,卻也不得不悲哀地承認,林浩他確實是

個渣男。

自私自利又懦弱的渣男。

誰啊?除了自己,他誰也不

我裹了裹上的空調衫,覺得今天可以到此為止了。

18.

接下來的兩天,我選擇冷戰。

但林浩卻殷勤得像條狗。

他跟公司請了一周的假,寸步不離我邊。

其間他的手機響了無數次,他都是看一眼,然后快速掐掉。

我心里冷笑,覺得是時候進行下一步了。

于是我燒了幾個菜,坐下來,和他推心置腹。

借著酒勁,我開始哭,一邊哭一邊如數家珍般幫他回憶了下我們這七年的不易。

說道,我撒潑打滾嘶聲力竭地質問他:「你這麼做對得起我嗎?對得起孩子們嗎?」

林浩最吃示弱這一套,他見我哭得委屈,越發地面

他忙不迭地沖過來,把我的頭攬在他懷里,不住地道歉:「老婆,我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我以后當牛做馬伺候你。」

「我還能相信你嗎?」

我忍著惡心,繼續麻痹他。

「你相信我,老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會改的,我現在就把的電話和微信拉黑,絕不再聯系。」

林浩麻溜地起,撈過手機,當著我的面,將凌悅的聯系方式刪了個遍。

19.

穩住了林浩,接下來就該凌悅了。

不得不說,曉菲很給力,就在我和林浩對峙的那短短的兩天時間,曉菲已經找人將「兒園老師勾引學生家長」這個話題功炒熱,由聊天截圖做的短視頻,在小區群和朋友圈被瘋狂轉發。

一時間兒園家長群炸開了鍋,我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兒園所有媽媽的同和聲援,們紛紛闖到校長室要求開除凌悅這種知三當三的敗類。

凌悅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連班里孩子的名字還沒記全,就被迫下崗了。

咽不下這口氣,在隔天我送完孩子回去的路上,堵住了我,要和我對峙。

追問我那些聊天記錄到底從哪里來的,我為什麼要陷害

我被的話氣笑了,我陷害

我舉著從朋友圈保存下來的和林浩的親照反問:「勾引我老公的不是你?我陷害你?」

凌悅毫不示弱,振振有詞:「或許在你看來那是勾引,但是事實上,我們兩個是真心相,并且以后是要結婚的。」

「是嗎,看來你還在夢里吶,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這些東西就是林浩給我的,他說他玩膩了,但你太黏人,他讓我幫他擺你,就這麼簡單。」

此話一出,凌悅咄咄人的氣勢立馬下去了一半,抿著,倔強地盯著我,「我不信。」

信不信。」

我將手機往包里一丟,扭頭要走,卻被一把拉住。

「一定是你威脅他了,你囚他了是不是?不然他不會不接我電話,不會不出來跟我見面。」

拼命地扯著我的包帶,試圖搶我包里的手機:

「你讓他出來,出來和我對質,不然我死也不信。」

我冷靜地將抓著我包帶的手指一掰開,面無表地說:「不好意思,莫能助。」

凌悅在我后發出了絕的一聲嚎

20.

我以為事到如今,事也該消停了,沒想到剛回家不久,就接到了凌悅割腕自殺的電話。

電話是公寓的業打給林浩的,說凌悅已經被 120 送到了醫院。

聽聞消息的林浩臉驟變,他抓起車鑰匙就要往下跑,被我一聲「站住」生生拖住了

他為難地回頭,聲音沙啞:「老婆,再怎樣,那也是一條命啊。」

我氣定神閑地走到他跟前:「到底想不想斷?不想斷你就去,我們離婚,想斷就斷得徹底,不要到時候還要我給你。」

林浩咬著后槽牙:「斷。」

我開始穿外套:「那就老實在家待著。」

21.

我打車去了醫院。

在進到病房前,我先去了護士站,詢問了凌悅的傷勢。

小護士說,口子不大,剛割開孩就害怕了,自己了 120 并通知了業,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但孩堅持住院,說等男朋友來接。

我謝過小護士,心里有了數。

敲開病房門的一剎那,我看到凌悅抬起的眼眸里,有一抹濃重的失一閃而過。

腕間纏著繃帶,倚在床角,斜睥我一眼,扭過頭。

我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看得出來,很失,但是這就是他的態度。」

凌悅倔強地不說話。

我也不理,從手機上調出早就剪輯好的錄音放給聽,錄音里林浩一遍遍地跟我強調,從始至終,他們兩個之間都是凌悅主的,他不過是圖一時新鮮,拿

當了消遣的玩,但他從來沒想過要和我離婚。

凌悅垂下頭,肩膀開始抖

我又將一把鑰匙放在旁邊的柜子上:「公寓的鑰匙給你留下,房租下個月到期,事已至此,該怎麼辦你心里應該有數,但是我告訴你,就算你真搭上這條命,也是白死。」

「你父母養你這麼大,不是讓你這樣糟蹋自己的,你這樣子,除了你父母,沒人心疼,至在我看來,你就是個笑話。」

我說完,起離去。

關門的瞬間,我聽到凌悅抑的哭泣聲。

22.

凌悅出院后就消失了。

那間本應該下月到期的公寓,在凌悅出院后沒幾天就被重新掛在了同城網的租房頻道。

同樣沒幾天,林浩在去新房給裝修工人送鑰匙的時候,在地庫被幾個人套上麻袋拖到角落狠狠打了一頓,鼻梁骨骨折,破了相。

林浩咽不下這口氣,著小區業查監控,卻被憾地告知,事發那天,全小區停電,監控缺失。

氣急敗壞的林浩當場暴跳如雷,被趕來的保安們強行架起,扔出了業辦公室。

林浩狼狽至極,坐上副駕駛罵罵咧咧,一番分析后,將懷疑對象鎖定在了凌悅的上。

「肯定是,沒錯,MD,老子當初真是瞎了眼,還覺得可人。」

說完,又自覺失言,慌張地轉過頭打量我的反應。

我裝作不在意,心里卻冷笑不止。

他可能永遠都想不到,他挨的這一頓揍,幕后主使其實是我。

我老早就想修理他了。

全小區停電的消息是工長電話告知我的,因為我有時常去現場監工的習慣,而那天的工序是我最在意的現場調漆環節,工長怕我跑空,所以停電后第一時間給我打了電話。

于是我利用了這個難得的機會,讓曉菲找了幾個朋友,以送鑰匙為名將他騙去,狠狠地替我出了口惡氣。

你們可能會問我,都這樣了,為什麼還不離婚?拿著出軌證據趕讓他凈出戶啊!

離婚?為什麼要離婚?

單純為了出口氣?

不,孩子還小,生活負擔很重,我不會為了單純地出口氣就這樣輕易的地放了他,那樣的話,我就真的是個大冤種了。

憑什麼他綠我兩次,我還要給他自由?

不,他對我還有用,我要把他拴得牢牢的,讓他給我和孩子當牛做馬。

我相信,這一天已經不遠了。

23.

我寫了一封匿名舉報信,舉報林浩在有家庭的況下,隨意玩弄年輕孩的

匿名信被曉菲提前買通的保潔大姨放在了林浩公司總經理的辦公桌上。

同時,我將林浩在公司的頭號競爭對手的信息給了曉菲,借曉菲之手,將林浩包養小三的視頻散布在了競爭對手的業主群。

被上司盤問,被同事議論,又有競爭對手的虎視眈眈,林浩在公司的日子眼可見地難挨起來。

他整日愁眉不展,緒上來的時候會狠狠地撕扯著自己的頭發,罵自己貪圖樂,給了競爭對手可乘之機。

但更多的時候,他是在罵凌悅,罵不知廉恥,不勾引他,還大肆曝他,毀了他如日中天的事業。

他每天惶惶不可終日,睡不好,神又極差,嚴重影響了工作。

公司忍無可忍,在他又一次決策失誤后,對他進行了勸退,并出于人道,給了他一筆不算的經濟補償金。

我拿著這筆錢,加上之前的積蓄,盤下了早就看好的一寫字樓。

這里,將是我即將立的配音工作室的營業場所。

深耕有聲領域的第四年,我終于自己當老板了。

而林浩,我也早就給他安排好了最適合他的職位——家庭免費保姆。

林浩最初不愿意,他幻想著自己能東山再起,四投簡歷。

但是他的競爭對手將他搞得實在太臭,他已經沒有翻的機會了。

高不低不就,林浩窩在家里郁郁寡歡。

但兩個孩子總是要接送的吧?我籌備工作室忙得四腳朝天不能按時回家的時候,林浩不得不承擔起照看孩子的工作。

現在他已經是一名很合格的免費保姆了,我下班疲憊回家后,林浩甚至會主地幫我遞上拖鞋,幫我肩,給我盛飯,然后陪孩子們做游戲。

所以為什麼要離婚呢,離婚后我既要忙事業,又要照看孩子,生活必然手忙腳

但有林浩在就不一樣了,他比保姆可靠,又不要保姆的工資,多劃算。

我對他的算計,就是細到如此。

這一切,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曾經,我在最好的年紀嫁給了他,對他滿腔信任,陪他吃苦累,他還沒完全兌現他的承諾,現在,就讓他帶著愧疚,給我和孩子們當牛做馬吧。

至于,去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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