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城》第 10 節 第二次逃婚

結婚前一天,我有了讀心

當天我就買了去京都的火車票,連夜回到了自己原來的家。

我失憶前的未婚夫冷著一張臉,「你還知道回來。」

我下意識地想逃,下一秒,一道委屈的聲音從男人上飄出。

「小沒良心的,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還知道回來,再不回來花妞都要生第三胎了。」

他,似乎也沒有那麼可怕嘛。

1.

結婚前一天,我和準小姑子來鎮上買明天要用的花生,紅棗等干果。

東西很沉,我一個人提著很是吃力。

汗水順著眉落,掉進了眼睛里。

眼前頓時一片模糊。

我想喊一下前面的小姑子讓幫我拎一下東西,我好汗。

然而,前面的人任我怎麼喊都沒有停下,我只能看著模糊的影逐漸消失不見。

沒有辦法,我只能先彎下腰想辦法把打結了的袋子從我手腕上解開。

我彎腰正解著袋子呢,一大力猛地從后方沖了過來。

我整個人帶著袋子一起往前摔了過去。

摔完后,我腦子一片空白,耳邊也嗡鳴一片。

足足過了半分鐘,我才能重新聽到聲音。

撞了我的男生一邊道歉一邊幫我撿散落在地的干果。

另一邊卻還說著:「這小姑娘看著好看的,怎麼就不說話呢,不會是個傻子吧。」

「你罵誰傻子呢?」

我才被他撞了,他竟然罵我是傻子。

「啊?」男生看起來特別驚訝。

「臥槽,這姑娘會說話啊!

「嗐,會說話又怎麼樣呢,還是個傻子。」

我:......

我就跟傻子過不去了是唄。

我一把推開了他將東西遞給我的手,「你才是傻子呢,你全家都是傻子,滾!」

男生灰溜溜地走了,走前竟然還在嘀嘀咕咕:「什麼人啊,莫名其妙的。」

我莫名奇妙?

難道不是罵我傻子的他更加莫名其妙嗎?

我簡直要被氣死了。

我罵罵咧咧地將東西撿起,撿到一半悲催地發現,有兩個袋子破了。

紅棗和花生本沒東西裝。

離這最近的一家雜貨店也要往回走個十分鐘。

我后悔了。

應該先讓男生去雜貨店里買兩個大袋子再讓他滾的。

現在怎麼辦呢?

我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把這些干貨往路邊的草堆里藏,然后我再悄悄回家拿錢,出來買袋子。

沒有辦法,我的準婆婆是個狠角

要是讓知道我連這種事都干不好,指不定要怎麼罵我呢。

都要結婚了,我不想在前一天還和鬧得不愉快。

我快步跑回了村里。

回家的路上,我驚奇地發現,平日那兩個整天在村口閑聊的大嬸,上一句話還在附和對方,下一句就念叨起了對方的不是。

我:! ! !

直接就是一個目瞪口呆的大作。

就這們倆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聊下去。

心態是真的好啊。

欸,似乎,好像有哪里不對。

我又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大嬸們在念叨對方的不是時并沒有張

所以?

我又結合了一下之前男生的反應。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腦海里型。

我 TM 不會是在讀心吧。

2.

我躡手躡腳地回到了家,剛想上樓便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是有人從樓上下來了。

我連忙躲在了樓梯的斜坡下方。

「你看你要娶的好媳婦,買個東西買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一點小事都干不好,你說你娶干嘛啊?」

準婆婆尖銳刻薄的聲音從樓梯上方傳來。

我撇撇,這老妖婆,又在小輝面前給我告黑狀了。

不過很快小輝便開口了,「媽,你別這麼說恬恬,本來就做不慣這些。」

我的心一暖,正想像往常一樣開心地翹起角,一道與老太婆不相上下的尖厲男聲從樓梯上傳了下來。

「你以為我想娶啊,啥事都不會做的廢,要不是娶了之后高小姐那邊能給我一筆巨款,老子 TM 用一天天這小娘們的氣。」

「這小娘們也就長得好看了,還不到結婚不讓,看我明天晚上不搞死。」

難聽又惡心的話傳耳中,我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都冷了下來。

他說什麼?

我緩慢地轉著眼珠,試圖消化這信息量巨大的兩句話。

老妖婆已經被他勸下了樓,史輝卻并沒有離開。

上方傳來打火機點燃的聲音,很快劣質的煙味在樓道中蔓延開。

他默不作聲地著煙,心中卻在倒著苦水。

沒錯,苦水。

我沒想到這兩年以來的溫男友形象對他來說竟是一種折磨。

曾經的那些,現在看來竟是如此的諷刺。

本不我,他所作的這一切都使人指使的,為的就是得到那一筆錢。

他和那個姓高的人一起編了這個天大的謊言。

為的就是讓我這個周氏集團總裁原未婚妻在這個落后的小農村里蹉跎一生。

終于,一完了。

輝走了起來,離開前還將樓梯間的窗戶打開。

還真的敬業啊。

知道我不喜歡煙味,完還知道要開窗換氣。

3.

知道真相的我果斷選擇了跑路。

笑死,現在不跑難道還要等到明天先跟他結個婚嗎?

輝走后,我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間。

將零錢盒里的錢全部拿了出來,里面的錢不多,村里大家都靠賣菜賺錢。

我不會干農活,也就沒有收

這些錢都是史輝偶爾給的。

零零散散也就一百來塊。

當時我還覺得他賺錢不容易,我不能收。

現在的我只后悔當初沒多訛點。

我之前但凡哪次多要點,

他估計都會一邊強裝紳士的同意,一邊在心中吐吧。

是想想我都覺得好笑。

我又從屜里拿出了份證,

份證還是我今天早上找他要的,為的是下午拿著和他一起去民政局登記結婚。

難怪平時要收著我的份證,敢是怕我恢復記憶后跑路唄。

我最后又從角落里找了兩個紅袋子,這才離開房間。

我一路小跑著回到了路邊,從草堆中翻出了那些干貨,

用袋子裝好后,然后拖著幾個大袋子重新往鎮上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緣分,我在路上走時竟又看到了那個推了我一下的年。

年看到我,下意識地想要遠離。

我連忙住了他,「欸,小伙子,別跑啊。」

他遲疑著停下了腳步,「靠,怎麼又見到了這個傻人啊!」

我自將那句傻人過濾掉,快步上前,將紅棗、花生、干桂圓等干貨塞到了他的手中。

「小伙子,今天真是要謝謝你了。」

要是沒有他今天這一撞,我現在肯定還被蒙在鼓里呢。

我熱地將他的手掌塞滿,手里塞不下了還指揮他將東西往口袋里塞。

等到他全上下實在是沒地方可塞了,我這才激地與人揮手道別。

我開心地拎著大袋子往前跑,男生的心聲慢慢地飄了過來。

「沒想到還是一個熱心腸的傻人啊!」

我:……

可不可以不要再強調這三個字了。

4.

拖著東西去到鎮上,我先是將那些干貨全部退掉換了錢。

然后就打車去了火車站。

史家村雖然偏僻,但怎麼說也在 XX 省,距離京都并不算遠,車次也多。

我買了票,坐上綠皮火車,這才勉強有了些實

這短短一上午發生了太多事

即便我及時權衡利弊,做出了選擇,

但這一切是那麼魔幻,魔幻到不真實。

誰能想到兩年前從我在醫院里見到史輝的那一刻開始——

我就生活在虛假之中了呢。

火車上的人很多,我閉上眼努力去休息,卻總能聽到各種各樣的聲音。

從火車下來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

這個時間,我那位未婚夫還會在公司嗎?

不在也沒辦法了。

我只知道這個。

我向司機報上了公司的名字。

來到公司大樓下,看著閉的大門,我無力地靠在了門上。

手無意識地上了門把手。

「認證功,歡迎回來。」

一道機械聲響起,我站起,面前的大門就這麼打開了。

我驚訝得合不攏,但還是快步溜了進去。

后的門緩慢關閉,我好奇地在大堂里來回走

發現除了電梯和廁所,其他幾個門都是鎖著的。

電梯中間也有一個小屏幕,和門把手上的一樣。

我試探著將手指放在上面,最右邊的那個電梯門開了。

我進去后發現里面只有一個樓層按鈕。

按下按鈕,電梯開始勻速上升。

叮咚!

樓層到了,我路地進了辦公室里面的休息室。

我其實應該意外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清楚這些的。

然而我實在是太疲憊了,看到舒適的床單,我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睡覺。

5.

「大晚上的我竟然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又夢到你了,小沒良心的,還知道要來夢里找我。

「這要是真的該有多好。」

迷迷糊糊之間我聽到了一點聲音,隨后我上的被子被掀開了一半。

冷空氣灌,我用手去拉,沒到被子,卻也到了一個熱源。

我下意識地蹭過去,著那塊熱源,安心地睡死了過去。

許是昨晚睡得比較早的緣故,我早早地醒了過來。

剛睜開眼,我就發現了不對勁。

陌生的、溫暖的氣息將我包圍。

腰間的長臂將我錮在男人的懷里。

我的呼吸一滯,眼睛瞪得溜圓。

昨晚的記憶回籠,我確定昨天自己睡下時被子里沒有長男人。

所以,他是從哪里來的?

像是到了我的作,男人微微皺眉,似乎下一秒就要醒來。

我雙手捂,放緩呼吸,只希他不要醒過來。

人生還很長,我并不想要社死。

他放在我腰間的手收了收,眉頭很快舒展。

我剛松一口氣。

下一秒,休息室的房門就被人暴力地打開了。

「周子謙,你這個不孝……」

聲音戛然而止。

「周董,周總他在休息,您還是……」

男人后的助理還想再勸,下一秒休息室的門就又被關上了。

男人猛地后退,助理險些被撞到。

「周董?」他疑地開口。

男人卻突然心愉快地哼起了小曲,「走了,還愣在這里干嘛?打擾人家休息嗎?」

「今天是個好日子,明天抱孫子,抱孫子……」

聽著男人遠去的歌聲,我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這是誤會了什麼。

不過,是誤會也不是不行,總比把邊這位吵醒了好。

將埋進被子里的腦袋出來。

我剛想緩口氣,就對上了男人睜開的眼睛。

「……」

天要亡我!

……

名為周子謙的男人瞳孔微,與此同時,一大堆聲音從他里冒出。

七八糟的吵得人腦子疼。

我下意識地皺眉。

「你……」他剛想要說些什麼,休息室的門又被人打開了。

「小謙啊,你今天上午那個會我替你去了,你們先好好休息啊!」

來人中氣十足地說道,說完「砰」的一下關上了門。

萬籟俱寂,這下休息室里徹底安靜了。

周子謙沉默著起,進衛生間。

我坐在原地,雙手扯著被子,腳趾默默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6.

「你怎麼會在這里?」

穿著整齊的男人從衛生間出來后坐在了床邊的沙發上。

他語氣平淡,神淡漠。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個問題。

我卻因為張半天都沒說清楚。

「我……我昨天過來這邊邊找我……我的未婚夫然然后……

「然后就上來了?」

「嗯嗝~」我張得直打嗝。

「唐恬。」

「是。」我下意識地大聲答道。

男人表凍得我心里直哆嗦,「你還知道回來!」

他冷笑一聲,我覺自己已經是一了。

就在我腦袋快要垂到時,一道含著委屈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小沒良心的,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還知道回來,再不回來花妞都要生第三胎了。」

我驚愕地抬起頭,「你找了我很久嗎?」

「找你?你自己不回來還想別人去找你?」

他走上前,住我的下,「唐恬,你以為你是誰?

「七百三十四天零十四小時,我每天都在等警方和偵探們的消息。

「他們都說你死了,要給你進行葬禮,可我不信,大師都說你命,怎麼可能早死。」

我看著男人格外冷的表,驀地笑了出來。

「謝謝你一直找我。」

著我下的手有一瞬間的力,男人的表也有些許的恍惚。

但很快他便又恢復了之前那張冷臉。

「找你?你別自作多了。」

這回任他的臉多冷,我都不害怕了。

「嗯嗯。」我乖巧點頭,表明明白白地寫著兩個字——不信。

周子謙的手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猛地松開了我的下

然后退回到了沙發旁,坐下。

「這麼長時間你到底去哪了?

「不想和我結婚可以直說,沒必要玩失蹤。

「唐恬,你知道的,我不會拒絕你。」

這一次男人飄來的心聲滿是疲憊。

我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了一下,一團。

我失憶后被史輝帶回了村子。

在那里我舉目無親,唯一「認識」的人只有史輝一個。

村里的人還算和善,但我卻沒有任何的歸屬

我像是一個誤矮人國的巨人,與周圍的一切是如此的格格不

在得知自己并不屬于這里時,我真切地松了一口氣。

但只一人來到繁華的京都后,我又遲疑了。

史家村不是我的歸,京都似乎也并不歡迎我這個「外來者」。

絢麗的燈將這座城市照亮,卻沒能照到我的上。

上滿是補丁的,我逐漸發黃的頭發,我染上口音的腔調……

一切的一切都與這座繁華的大城市格格不

但在此刻,他告訴我在這座城市中有一個人一直在找我,希我能夠回來。

就像是昨夜樓下大門聽到的那句「歡迎回來」一樣,將我拉了進來。

縈繞心間,瓣反復開合,我干開口:

「我……我說我失憶了你相信嗎?」

「……這麼扯的話你覺得我會信?誰知道你是不是因為沒錢了所以才回來的。」

心臟急速降落,還不等它墜冰窟男人的心聲又飄了過來。

「為了錢也無所謂,只要你回來了就行。」

Bui 的一聲,心臟上方長出了一個小巧的降落傘。

帶著它慢悠悠地在空中晃

7.

無論周子謙上再怎麼嫌棄,我還是在他的辦公室待下了。

他說現在沒空管我,但我也別想跑,有什麼事等下班再說。

但我知道他其實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回去。

一個人坐在空的辦公室,看著落地窗外的車水馬龍。

我以為我會彷徨、會惶恐。

然而,沒有。

都沒有。

相反,此刻的我格外心安。

「咚咚!」

門外有人敲門,我不知道該不該開。

于是用周子謙給我的手機給他發了消息。

說來也是奇怪,這兩年我分明從來沒有用過智能手機。

今早他將東西給我后,只是看了一眼,我便知道這東西該如何使用。

像是一種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我以前一定很喜歡玩手機。

幾乎是在我發去消息的下一秒,周子謙的消息就過來了。

周子謙:辦公室的門已經被我鎖死了,你別想擅自離開。

周子謙:外面的人你不用管,我已經讓人過去對接了。

我:哦。

果然,沒一會兒外面的敲門聲就不見了。

我在他的辦公室淺淺轉了一圈,發現這地方確實是干凈得可以。

簡單的黑白灰配,一點多余的彩都沒有。

我有些無聊,于是按照本能去應用商城下載了幾個件。

有游戲也有視頻件。

我憑直覺選擇了《王者榮耀》這款游戲。

兩個小時后,我確定了。

失憶前的我一定是一個游戲迷。

又菜又玩的那種。

這是我輸掉的第五把游戲,我看著最新的好友申請。

【又菜又玩,十分鐘 0:12 你怎麼敢的啊?】

我友好地點擊了拒絕。

雖然不知道又菜又是什麼意思,但聽就知道不是啥好詞。

拒絕過后,我再一次點擊匹配,進游戲。

【ACE】

就在我方泉水被對面包圍時,塵封的辦公室門終于打開了。

周子謙走了進來,后還跟了一個拿著文件夾的人。

「文件放下,你先回去吧。」他朝后的人擺擺手。

「嗯,好的。」出職業微笑,我卻沒忍住多看了好幾眼。

沒有辦法,的心聲太激了。

「艸,這就是傳說中睡了老板的老板娘嗎?這是在玩游戲嗎?也不知道能不能蹭個好友位啊?

「啊啊啊,看我了,是不是意味著我可以功抱上老板娘的大了!」

「等一下。」我終是沒忍住開口了。

「怎麼了嗎?」

「你也玩《王者榮耀》嗎?」

還不等接話,周子謙率先開口了,「你覺得我的員工會像你一樣,這麼閑還每天玩游戲?」

「嗚嗚嗚,我玩的呀!」

人簡直哭無淚,但還是強撐起微笑。

「周總說得對,我從不玩游戲。」

好慘一的。

我沒忍住向投去了同的目

「看什麼?」周子謙突然擋在了我的視線。

「沒有。」我搖頭。

「不就是個破游戲嗎?沒人陪你玩就這麼不高興?」

突如其來的男聲讓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他的心聲便又聽他道。

「你求求我,我也不是不能陪你一起玩。」

欸?

剛才不是還在說大家忙沒那麼閑不會玩游戲嗎?

現在……

周總,你是不是有點太雙標了啊!

8.

「這破游戲一個人玩哪有兩個人好玩啊。

「菜這樣還玩,我在屏幕上撒把米都比你會玩。

「以前不是很會撒的嗎?兩年過去抱大這個技能都給忘了?」

……

自從辦公室只剩下我們兩人后,諸如此類的聲音時不時便會從三米外的辦公桌旁飄來。

我聽著這些心聲,游戲輸得更快了。

終于,八連敗就達

我從沙發上抬頭問他:「你玩《王者榮耀》嗎?」

「唐恬,你是不是以為所有人都和你……」

不等他將話說完,我率先點了開始。

「哦,那我一個人開了。」

「別開啊,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而且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就不能先嘗試求我一下嗎?」

……

我將這些聲音無視了個徹底。

十分鐘后抬頭,再次發出詢問:「你玩嗎?」

這次周子謙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不不愿地同意了。

「既然你誠信邀請了,我也不是不可以來拯救一下你的戰績。」

這才對嘛,磨嘰啥啊!

這麼想完,我后知后覺地驚訝了起來。

不對勁,我這態度,非常不對勁。

按理來說,我對自己這位素未謀面的未婚夫不應該是以敬畏居多嗎?

現在的這種態度未免過于……不敬重了。

不行,不能這樣。

我告誡自己要擺正心態。

然而有些東西不是人為能夠控制的。

就比如我想罵這人的心。

「欸欸欸,你往后退點啊!」

「你倒是放技能啊!控住了我魯班就可以把他們干掉的。」

「都殘了,殘了,上,快上!」

我,蔡文姬,為了救他強行進塔。

他讓我后退:)。

五個大漢從草里出來,他的魯班三秒原地蒸發。

他說自己可以一打五:)。

三個半大漢,我一個巍巍的嬰兒車。

他說都殘了,讓我一打三:)。

毫不意外地這局輸了。

八分鐘,比十分鐘還快了兩分鐘。

「沒意思,你太菜了,帶不。」他一扔手機,往后一倒。

我:……

不行了,忍不住了。

「周子謙!」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辦公桌前。

「答應我這輩子都別游戲了,好嗎?

「我代替峽谷廣大召喚師謝謝您嘞!」

說完直接轉進了休息室。

行了,我爽了!

木門隔絕了他的心聲,我又開了一局游戲,這次堅持到了十一分鐘。

「去吃飯了。」他打開門走進來拿走了我的手機。

「我……」

「還沒打完」后面四個字還沒說出口,他沉的臉功讓我閉了

怎麼了嗎?

五分鐘后,在西餐廳里,我得到了答案。

9.

座位對面年輕的貴婦人挑剔的目將我上上下下反復打量了個遍。

那眼神,都不需要聽心聲,嫌棄之意溢于言表。

我有些不自在地自己上的服。

周子謙微微側,將我擋在后。

「阿姨,我帶恬恬過來只是給父親一個面子,你要有什麼想說的可以憋著,我們都不想聽。」

他毫不客氣道。

我看著男生高大的背影,第一覺得毒舌什麼的似乎還有點帥。

「哪有,子謙,你又說笑,我就是想著等會可以帶著恬恬一起出去逛逛、買買服什麼的。」

「畢竟恬恬父母都過世了,咱們得好好照顧不是嗎?」

西餐廳里的人有些多,心聲也雜,我聽得并不真切。

沒來由地一寒意涌上心頭,我死死地人,想要聽清楚說了些什麼。

周子謙不地牽住了我的手,將我整個人往

后拉了拉。

「別怕。」

「這些就不勞煩阿姨您心了,若是想逛,我會陪一起的。」

人皺眉:「子謙,你每天工作這麼忙,怎麼能陪人去逛街呢?」

周子謙卻懶得再和掰扯,「阿姨,我爸你過來為的可不是讓你教我怎樣談

「我下午還有個會,就先帶恬恬回公司了。」

我跟著周子謙離開餐廳上了車。

「那個……我的父母……」我猶豫著問出了口,

「他們是已經不在了嗎?」

后半句我說得格外艱難。

離開西餐廳前從邊經過,這一次我終于清楚地聽到了的心聲。

說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孤兒罷了。

「……」周子謙沒有回答。

過后視鏡,我與他的目對視了。

「唐恬,你失憶了。」是肯定句。

我不明所以地點點頭,「嗯,兩年前,我在醫院醒來時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帶你去醫院。」他沒有再多說,發了車子。

10.

來到醫院,我做了詳細的檢查。

出結果還要一段時間,我和周子謙坐在醫院大廳里的按椅上。

我歪頭問他:「你想知道這些年我去了哪里嗎?」

倒不是我心,而是因為他的心聲輸出太頻繁了。

「對不起,我當年不該因為生氣不去找你的。」

「這些年你過得是不是很不好,好不容易找回來我還兇你。」

……

我覺得他應該是想知道的。

「我這兩年過得其實還不錯。」

他沒有說話,耳尖卻豎了起來。

我不由得有些想笑,話音也帶上了笑意。

「我醒后的第一天并沒有遇到人,第二天早上就有人來看我了。

「他告訴我我和他是同鄉,都是史家村的人,他給了我不我和他的合照。」

「你信了?」

「嗯,我信了,跟著他去了史家村。」

「然后這些年你就住在村子里?」

「對啊,這兩年我一直住在村子里……」

我簡單講述了下自己這兩年的經過,當然省略了我差點和人渣結婚的事。

直覺告訴我,這件事若是讓周子謙知道他肯定會生氣。

而且不是生我的氣,他應該會氣自己當年為什麼沒有及時找我。

但就算是這樣,他還是生氣了。

倒沒有大吵大鬧。

而且一個人冷著臉,悶聲不說話。

我朝他面前揮了揮手,語氣委屈,「你是不是很不希我回來啊?!」

這句當然是假話。

但他卻信了,扯住我的手,力氣大得我齜牙咧,表飛。

「唐恬!」他語調低沉,「對不起。」

我被他拉懷中,他低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唐恬,我說謊了,我一直都在等你回來,也一直在找你。」

我愣住了,下意識地發蒙。

似乎,這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

他應該是不擅長說實話的吧,我想。

不然我此刻的表不會這麼震驚。

11.

檢查的結果出來了,現在我的腦部很健康。

但失去的記憶能不能恢復,什麼時候會恢復,

醫生說不能強求,只能看命。

我跟著周子謙回到了一座小別墅。

與公司一樣,我的指紋能夠打開這座別墅的大門。

周子謙帶我將別墅逛了一遍,最后來到了花房。

我的手指放上去,門還未完全打開,一只茸茸的大團子就撲了過來。

「花妞!」

話說出口,我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我一邊擼著大勾勾,一邊看男人,「它是花妞嗎?」

「是。」他也蹲了下來,雙手著狗子頸間的

「花妞,媽媽回來了,開心嗎?」

「嗷嗷嗷嗷!」花妞像聽得懂他的話一樣仰頭一通嗷。

特別可

我的眼中不由染上了笑意。

「這是小梔子,它大兒子。」周子謙帶著我去認花房里的其他員。

「梔子?男孩子是不是有點娘。」我表復雜。

「不會。」他義正詞嚴地否認了,然而……

「我也覺得,誰某人當時就喜歡這個名字。」

我表更復雜了。

不出意外,我就是這個某人了。

逛完回到客廳,我著格外黏人的大花妞問廚房里正在做飯的未婚夫。

「我今天睡哪里啊?我看了客房沒有鋪被子。」

周子謙正好端著一碗菜出來了,一邊將碗放在桌子上一邊回道。

「你睡主臥。」

「啊~你睡客房啊,這多不好啊?」

他抬頭,微微挑眉,「誰告訴你我睡客房了。」

「那沙發?」

此時的我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直到頭頂的影將我沒。

他彎下,由上至下俯視我,邊勾起一個邪笑。

「我也睡主臥,未婚妻。」

男人的聲音像是纏了個鉤子,將我的心鉤得一的。

我頂著腔活蹦跳的小心臟,可恥地臉紅了。

「嘶,好像說得有點過了。」

玩味的心聲飄過來,我這才回過了神來。

「能不能不要講話!」我赧地將他推開了。

「好了,不逗你了,我睡書房。」他我的腦袋,起,繼續回廚房做飯。

「書房?」

那個書房里不是沒有床嗎?

此時剛從村里出來的我并不知道還有折疊收納床這種高端的東西。

如果知道,我絕對不會在今晚作出和人分床的舉

12.

晚上吃完飯后,隨便看看電視擼擼狗子就到九點了。

我簡單洗漱了一下,打開房門,看著主臥隔壁的書房。

手指,又撐了撐自己尷尬蜷的腳趾,沖了!

「咚咚!」

「進。」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門,「那個,你還不睡覺嗎?」

周子謙鼻梁上掛著一副金眼鏡,昏黃的燈下,看著格外正經。

他頭都沒抬,「你先去休息吧,我還有工作要忙。」

我沒忍住又打量了一下這個書房。

很大,很空。

但也不能改變它沒地方睡覺的事實。

「還沒走嗎?」

著門框的手又

「那個……」

我閉上眼,「其實你也不是不可以睡主臥!」

……

「我……我們說好了一人一半哦,誰都不準界哦。」

我拉著被子小心翼翼地著隔壁的男人。

「放心吧。」他信誓旦旦地說道。

然而……

第二天,我在男人的懷里舒服地抬起,搭上了男人的腰。

醒來時便對上了周子謙深沉的眸子。

「啊!」

我尖著要往后退。

隨便一,直接將人踢到了床下。

「砰!」

是聽著我都覺得疼,然而這并不能讓我消氣。

「你你你!說好的不能過界的呢?」

「嘶~」他沒有回話只是用眼神示意我看看周邊的環境。

我下意識地看了眼,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是楚河漢界的漢界。

不……不至于吧。

我有些尷尬地抿了抿

說不定是他把我抱過來的呢。

我非常心虛地想著。

周子謙這次卻沒有毒舌戧我,只是默默挪去了洗手間。

在他關上洗手間門之前,一道心聲慢悠悠地飄了過來。

我的臉瞬間紅了猴子的屁

他說:「艸,**快斷了。」

我……好像踢錯地方了。

13.

懷著愧疚的心,在周子謙去公司后,我默默研究起了菜譜。

準備晚上給他準備個大餐補一補。

我將自己在網上搜羅的食材全部發給了家中的家政阿姨張姨。

我不知道的是張姨并不是普通的家政。

是周宅的老人了,因為放心不下自家被逃婚的爺這才主請纓過來兼任家政。

下午,張姨過來時大包小包的,看到我頓時憐我的腦袋。

還沒聊兩句,就進了廚房,大展手。

我站在一旁仿佛團戰中技能放完了的輔助,特別多余。

「這個,要不還是讓我來吧。」我斟酌著開口。

大手一揮,「不用,唐小姐你在邊上看著就行。」

「可是……」

我還想說些什麼,不等我開口,我人已經在廚房外面了。

晚上六點半,張姨還在煲湯,周子謙已經回來了。

「什麼東西這麼香?」他好奇地問道。

「張姨在煲湯。」

張姨聽到聲音走了出來,熱地與周子謙打了招呼。

簡單將煲湯的進度和他說了,便收拾東西打算離開了。

我和周子謙一起將送到別墅外。

「好了,不用送了。」張姨笑容燦爛。

拍了拍周子謙的肩膀,「年輕人嘛也不能太過火,該補就得補,我懂,都懂!」

「周董好福氣啊,兒媳婦這麼,抱孫子指日可待嘍。」

我:???

不,你不懂。

怎麼就要抱孫子了?

阿姨,你是不是理解錯了些什麼。

我買那些食材確實是想給他補補。

但不是為了補那里啊。

……也不是,是要補那里。

但不是那種補啊!

「該補就補?你覺得我很需要補?」

周子謙冷著臉將我堵在了玄關

沉極了。

果然,是男人就不能接這個。

冷汗從我的背后落,我勉強出一個笑容。

「那什麼……我的意思是……」

「是什麼?」

「是……」我的大腦飛速運轉,終于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答案。

「今早我不是不小心把你踢下床了嘛,我就想著得給你補補。」

「是張姨誤會了我的意思,我絕對沒有任何那種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我說到踢下床時周子謙的臉似乎白了一分。

……

14.

「那什麼,你多喝一點。」

飯桌上,我端起湯勺給他盛湯。

雖然不是我自己做的。

但怎麼說也是對那里好的呢。

多補補總沒問題。

過猶不及,是老祖宗傳下來的道理。

事實證明,你祖宗就是你祖宗。

喝了四碗補湯的周子謙功流鼻了。

我看著書房這宛若兇殺案現場的場景,暈了過去。

我這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暈癥。

這一晚過得格外地混

按照護士們的描述,這是一個悶熱的夜晚。

外面雷聲轟隆,隨時都有可能下雨。

就在們無聊值班時,周子謙抱著滿的我進了醫院。

恰巧此時閃電劈下,將他整個的臉都照白了。

看著跟鬼差不多。

有個膽小的護士直接被嚇哭了。

以為自己遇到了傳說中的變態殺人狂。

我不由得嘖嘖稱奇,周子謙這是補過了多啊。

但凡他流點都不會有這效果。

我的暈癥并不是什麼大病,第二天醒后就能出院。

但周子謙生怕我這是失憶后癥,要求全檢查。

并帶著我在醫院付了一周的床位費。

他說我以前暈的癥狀從來沒這麼嚴重過。

我很想問他,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你昨天流的實在是太多了呢!

但我沒敢問。

覺這話問出來我會被打。

而且……

他是真的很擔心,非常擔心我。

雖然上依然不饒人,毒舌得很。

但心聲卻不會騙人。

住院前兩天周子謙還每天守在醫院里陪我。

但他總歸是個總裁,公司還有很多事需要他出面理。

所以之后他便找了張姨來照顧我,自己等下班后再來醫院。

我十分虛偽地對他說其實他不來我一個人也可以。

周子謙當場就黑了臉。

我不不愿地接了他的黏人,心里卻滋滋的。

這種心一直持續到了住院第四天。

輝心聲中的那位高小姐來找我了。

我之所以能確定兩者是同一個人。

是因為剛來的時候就自報了家門。

高小姐:「唐恬,你回來了啊,我還以為你去追求自由了,不會再回來了呢?

「這都能讓你給逃回來了,算我小看你了。

「史輝這個廢,一個人都看不住。」

我張大了,好奇地詢問,「你是不是姓高啊?」

「我是高晴啊,恬恬,你不記得我了嗎?」

「不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嗎?你 TM 還回來干什麼?」

兩種聲線無切換,我覺自己是在看電視劇或者畫片也行。

總之,不像是現實生活中能夠有的東西。

15.

高晴的到來確實給我帶來了一些東西。

一些……很多很多的樂趣。

畢竟上一秒還在滿口謊言,下一秒就被揭發打臉的事可不常見。

揭發的人還是自己。

怎麼說呢,是電視劇爽文都沒有的爽度。

憋住不笑是我對最大的溫

起初我還只是覺得好玩。

慢慢地,我發現了高晴最好的用法。

那就是用套我和周子謙的

過去。

我:「姐姐你和子謙哥哥的關系很好嗎?」

高晴:「子謙他從小就很照顧我,我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他當年還說過要娶我呢,啊,這是可以說的嗎?抱歉,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嫉妒了嗎?這還遠遠不夠呢,就該讓你嘗一嘗我當年的覺。」

「明明我們都是一起長大的,憑什麼你就可以為子謙的未婚妻……」

在我的有意引導下,高晴將我們三人之間的關系和盤托出。

周家、高家和唐家三家的關系不錯,生活中是鄰居,事業上是合作伙伴。

三位夫人同年生產,大家便生出了結親的想法。

當年周夫人與唐夫人的關系更要好,我因此和周子謙結下了娃娃親。

當年各家的地位都差不多,高家雖然覺得可惜,但也沒有說些什麼。

直到十年后,唐父唐母車禍去世,這個平衡被打破。

高家便有了其他心思。

奈何周母是個倔的,自家姐妹因車禍去世,姐妹的兒便是自己的兒。

剛好兩人又有娃娃親,便將我養在了邊。

高家想要換親卻沒有換,面子上掛不住,兩家之后的來往也就淡了。

不過,這些都是十歲之后的事了。

十歲之前,我們三人算得上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按照高晴心聲所說,我從小就是個勾搭的,周子謙被我迷得不要不要的。

雖然的心聲帶了很嚴重的主觀彩,聽聽就得了,不能全信。

但我還是忍不住好奇,被迷得不要不要的周子謙是什麼樣的?

原諒我貧乏的想象力實在是想象不出那是一幅什麼樣的場景。

于是,我繼續套路高晴:「姐姐,子謙哥哥對你這麼好他一定為你做過很多事吧!」

高晴角微微一僵,依舊強撐道:「當然啦,子謙對我可好了。」

有哪些啊,我可以知道嗎?」我滿眼的羨慕和好奇。

「喀,當然可以啊。」重新揚起笑。

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神越發溫

「他啊,他之前放棄了出國留學的機會,他還買過一顆星星……

「他這個人看似毒舌,實際上比誰都要溫,會背人去醫務室,也會幫人出頭,還會一邊罵人一邊溫地幫忙上藥……」

高晴眼里的溫不似作假,角的笑容更是無比的甜

如果不是最后這句心聲,我差點就信了的鬼話。

「就算那些都是他為你做的又怎樣?現在還不是我的了!」

我:……

這人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還有那個史輝,兩人這演技可以直接組合出道了。

下屆奧斯卡典禮沒他倆我不看。

我暗自咋舌,面上卻出一的傷

好吧,其實我的演技也還不錯。

高晴見此心中更開心了,上卻仍說著:「啊,我是不是說太多了,恬恬,你不會不開心吧。」

我演得也有些累了,于是故作不開心地將人趕了出去。

16.

晚上,周子謙過來時還主提起了高晴,

今天要過來看你,怎麼樣,你有想起些什麼嗎?」

我本想直接搖頭的,在看到他眼中的希冀后猶豫了一下,回道:

「好像……想起了一點點。」

畢竟高晴心聲中的容雖多,但個人的主觀彩也多。

真實可信度似乎并不太高。

「你都想起了什麼?」他急切地詢問道。

我猶豫一下,遲疑開口:

「也沒有什麼……就是三個小孩在一起扮家家酒。」

「艸,怎麼是這個。」

我愣了一下,看向男人的目不自覺地帶上了好奇。

總覺得這句話下面有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然而還不等我多問,周子謙便借口要下去買飯離開了病房。

我看著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瞇了瞇眼。

第一次產生了想要恢復記憶的想法。

周子謙再次回到病房已經是十五分鐘后的事了。

他將飯盒放在桌子上,招呼我去吃飯。

對之前聊的事閉口不提。

我更好奇了。

但周子謙不愿說,我就只能旁敲側擊,試圖從他的心聲中得到答案。

然而沒有,除了最開始的那句艸字開頭的心聲。

周子謙全程緘默,對為何而艸閉心不談。

弄得我心極了,整個晚上都盯著隔壁床的男人看。

連他昨晚轉了幾次都記得清清楚楚。

第二天周子謙走后沒多久,高晴便又過來了。

這一次,還帶上了一個果籃。

看著比昨天有誠意了不

我正愁沒人可問呢。

這來得可真及時。

「晴晴姐,我有些問題想問問你。」

或許是我眼周的黑圓圈太明顯,高晴愉快地答應了我的請求。

「你問吧,有什麼想知道的都可以問我。」

「我們三人小時候是不是一起玩過扮家家酒啊!」

我本以為高晴會像昨天一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卻不想在聽到我說的話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怎麼會問這個?」

想起來了?怎麼可能,醫生分明說基本上不可能再記起來的!」

我默了默,總覺得高晴這反應有點太過激了。

怕不是心理真的有什麼問題吧。

就像是史家村那個瘋婆娘一樣。

大家都說不要去刺激,要順著的心意來。

不然保不準會做出什麼事。

我覺得這幾句話用在高晴上也是一樣的。

因而怯怯開口:「沒有,只是昨天子謙哥哥跟我說了點以前的事。」

高晴表稍微松了一下,但很快便又沉了下去。

「子謙他不是最討厭聊起小時候的事了嗎?特別是他扮裝玩家家酒的事

「為了讓唐恬恢復記憶,他連這些都不管不顧了?」

我張大了:WOW~

裝欸,難怪周子謙昨天會這麼惱。

這消息也太勁了吧!

高晴不愧是行走的報提取機,簡直不要太好用!

17.

晚上睡覺前,我沒忍住問隔壁床還在辦公的男人。

「你有我們小時候在一起的照片嗎?我想看一看。」

看看裝的周子謙崽究竟長什麼樣。

周子謙并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家里有相冊,我讓張姨明天帶給你。」

周子謙說到做到,第二天,張姨果然帶了本厚厚的相冊來醫院。

我看著上面長相致、打扮更致的小男孩邊不自覺地染上了笑。

真的,超級可欸。

今天高晴沒有過來,倒是那天見過周子謙的阿姨來了醫院。

這些天我在醫院里養著,氣好了不

穿的服也不再是那天剛回來時穿的那

這位年輕的阿姨表卻更加不滿了。

邊飄著類似山凰的心聲。

難聽的。

我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惹到不開心了,但這并不重要。

只是周子謙母親死后,周父所娶的繼室。

按周子謙的話來說,就是個不重要的親戚罷了。

不過,在與的聊天中,我慢慢察覺到了不對。

這人似乎也是那位高小姐的人。

但這人的野心很大,似乎并不僅僅是為了錢。

我微微蹙眉,總覺得有哪里怪怪的。

「叩叩!」敲門聲響起,張姨打開房門。

是高晴。

兩個人對視一眼,空氣中閃過滋拉滋拉地電流聲。

我總算明白這位阿姨真正的野心在哪里了。

,TM 的也喜歡周子謙!

這……

難道就是傳說中的 small mother 文學。

我不理解,我大為震撼!

這兩個上母慈孝,心卻瘋狂地吐槽著對面人的天真。

高晴:「M 的,這個蠢人現在過來湊什麼熱鬧,要不是看著哄男人有一套,我怎麼可能會找當幫手。」

阿姨:「高晴剛才那是什麼眼神?等著吧,等老娘坐上了周總夫人的位置,我第一個把你之前干的事全倒出來。」

……

就……很彩!

本應該被兩人的親無間到心寒的原未婚妻本妻張大了

目瞪口呆。

信息量太大,我現在都還有點蒙。

怎麼說呢,只能說高晴是真的瘋。

阿姨也是真的頭鐵。

高晴因為之前婚約的事,對周母一直很不滿。

于是在周母死后,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大學同學,也就是這位阿姨介紹給了周父。

周父自然不會主,所以安排了一出戲。

親手把自己的同學送上了周父的床。

這樣做一方面是為了報復已經不在人世的周母,

另一方面則是為了阻撓我和周子謙的婚事。

然而這時大家都已年,這位新夫人本派不上任何用場。

高晴眼見我和周子謙的婚期將近,便讓這位阿姨打點了為我們看八字的大師,

搞出了一個我倆在去到婚禮之前不能見面的鬼話。

周子謙不信這些,奈何周父信了。

于是,就導致在周子謙來接親時沒接到人。

我那時估計正因為失憶躺在醫院呢。

至于周子謙為什麼沒有在我離開的第一時間來找我,估計也是這些人的挑撥吧。

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周子謙也說過他不會強迫我。

在得知我逃婚的消息時,他應該是心寒的吧。

我有些難地攥口的服。

悶悶的,很不舒服。

18.

周子謙過來時就見我蔫答答地靠坐在病床上。

「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男人冰涼的手背輕著額頭,我搖搖頭,「沒有。」

但他還是不放心,手就想去按呼

被我手攔住了。

這個點護士姐姐們該在吃飯了。

「我真沒事。」

,對上他關心又急切的眼神,心驀地了一團。

我拉著他修長的手,低聲詢問:「你怎麼這麼喜歡我啊……」

他像是被燙到了一般,迅速出手,整個人連退了好幾步。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你了?唐恬,你別自作多了,我這輩子……」

不等他將話說完我率先下床抱住了他,「周子謙!」

我聲音很大,住了他的喋喋不休。

「我們結婚吧!」

我抬頭向他,眼睛亮得驚人。

「我雖然沒有以前的記憶,也不知道以前的我們是怎麼樣的。

「但我覺得,我以前一定是喜歡你的,因為……」

我笑了起來:「因為,現在的我就很喜歡你!」

過去的我或許沒有那麼勇敢。

沒能明確地告訴你我的心意。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現在的我很勇敢。

現在的我們一切都還來得及。

中午那兩人走后,我一個人想了很久。

我在想從前的我是什麼樣的。

仔細想了很久,我發現比起曾經的自己。

曾經的周子謙在我心中的形象更為立更為形象。

那個毒舌的、傲的、偶爾還有點暴躁的周子謙。

那個口嫌直的男人讓我難過悶的同時也會讓我心

這和當年的史輝是不一樣的。

對于史輝,我有的是激是對唯一一個「人」的依賴。

即便他從前在我面前表現得很紳士,但我未曾到過心

即便他們所有人都告訴我史輝是良配,我依舊拖了一年半才答應和他結婚。

因而在得知真相后,我并沒有與他多糾纏的打算,雖然到惡心但還是選擇了無視。

因為我對他的還不足以讓我恨他。

更沒有心去想要如何報復他。

19.

第二天,我起得格外早。

我查過了民政局一般早上九點上班,我還要化妝,所以得提前準備。

周子謙看著對著鏡子涂涂抹抹的我,語氣遲疑。

「唐恬,你真的想好了嗎?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我面不改:「老婆。」

他被我弄得雙頰泛紅,都結了,「不……不害臊!」

說完,同手同腳地回了廁所。

離開前又不忘在心里嘟囔:「老婆,老婆,老婆~怎麼覺還怪順口的。」

之后的一切進行得異常順利。

作為今天第三對進民政局的

我們手牽手拿著鮮紅的結婚證出來時,天才開始大亮。

迎接我們的將是更加好的未來。

「完」

番外 1(婚禮 1)

周子謙似乎是對婚禮有影了,每當我聊起這件事時他都可憐向我。

說什麼也不想辦。

我其實也很想順著他,然而周父不肯。

那天領完結婚證后,我們就一起回了周宅,見了周父和家里的親戚們。

那位想上演真實版 small mother 文學的阿姨也在場。

在得知我倆已經領證結婚后,的表難看極了,心聲也是不堪耳。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們能重新在一起,阿妍泉下有知也會高興的。」

周父見我回來倒很是高興,在得知我失憶過后更是揚言必須要給我補辦一場更加盛大的婚禮。

父子兩人當場用心聲罵了對方百來句,最終也沒有一個結果。

周父說婚禮你們不用心,我來準備,保證把一切準備得妥妥的。

就這樣,第二天周子謙就放下了公司里繁忙的事務,帶我出國度月了。

據說周父當天在公司里發了很大的火。

我也覺得不太妥帖,拉著他的手問:「要是你爸真生氣了怎麼辦?」

中年人氣都還大的。

「沒事的。」他將腦袋搭在我的肩膀上,溫熱的氣息吐在我的耳邊,弄得我耳朵怪的。

「我們給他帶個禮回去就好了,他絕對會喜歡的。」

什麼禮

我還來不及開口,一道曖昧的心聲慢悠悠地飄進耳朵。

我整個人瞬間從腳趾紅到了頭發

……

接下來的兩個月,我們都在為給周父帶禮而努力。

帶到了,周父確實很高興。

然而這并沒有阻止他對婚禮的執著。

「婚禮得快點準備了,恬恬你放心,我一定在你還沒顯懷前把一切準備得好好的。」

周子謙這回險些要跟自家老爸斷絕關系。

「你為什麼這麼排斥婚禮啊?」

睡覺前,我忍不住去問他。

其實周父都準備好了的話,我們過去也就是走個流程而已。

我其實也有點不懂他的害怕。

周子謙將我抱得更了一些,他的聲音喑啞,「恬恬,我很害怕,害怕上一次的悲劇再次重演。」

我抬頭吻了吻他抖的:「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他卻搖搖頭,「我最近總會夢到,夢到在婚禮上你又一次離開了我,我不想冒險。」

「相信我,我比誰都想要在所有人面前娶你,恬恬,我你。」

周子謙胡地吻著我,像是要在我上汲取到一溫度。

我也盡全力地配合安著他。

這晚他睡得很沉,我卻沒有閉眼。

因為我意識到他說得沒錯。

若是真有婚禮……不就算沒有婚禮。

以高晴那瘋魔的格保不齊會做些什麼。

現在我每天都跟在周子謙邊,無從下手,但這并不代表不會下手。

我兩年前突如其來的失憶應該不會是巧合。

我可沒忘記和史輝他們的合作。

番外 2(婚禮 2)

第二天趁周子謙開會時,我約了高晴出來,就在周氏樓下的咖啡館。

臉上的氣看著并不算好,看到我先是怪笑了一下,而后才落座。

「唐恬啊,唐恬,我真的小瞧你了。」

冷笑一聲,「說吧,你什麼恢復記憶的?」

我沒有回復,只是將一封結婚請柬遞到了的手邊。

「希你能來參加我和子謙哥哥的婚禮。」

我屏息凝神仔細聽著的心聲。

我今天來約出來的目的就在于此,探底。

與其被的等待,還不如主出擊。

提前做好準備總是沒錯的。

高晴著那個紅的請柬看了許久,最后揚出一個詭異地笑,「放心,我肯定會去。」

……

婚禮那天,我穿著火紅的嫁,由周父一路攙扶來到了周子謙的邊。

耳邊是司儀說話的聲音,以及周子謙滿心的老婆你好

在眾人艷羨的目下我們宣誓、換戒指、擁吻。

和幸福在空氣之中無聲流淌。

……

與此同時,樓下的婚禮廳

著便服的警們將高晴、史輝幾人全部抓了起來。

高晴原本的目的是將史輝一家人帶來,讓這群人在婚禮上鬧。

出我和史輝已經快要結婚的事,讓他們來毀了這場婚禮。

計劃很好,唯一沒有算中的就是我有讀心的這些計劃被我提前知曉了。

我將之前瞞了的那些事告訴了周子謙,并告訴了他我有讀心的事。

幾番商議過后,我們有了計劃。

周子謙先是主聯系了那位阿姨,喝酒套話錄音后又拿到了的手機。

手機里暗自保存的那些證據全部收集了起來。

之后又在暗中聯系了史輝的妹妹,給了一大筆錢,讓將史輝手機里的東西全部發了過來。

雅這人我很了解,生最為自私。

只要不損害到自己的利益,就沒有任何顧忌。

只是讓哥去牢里待幾年而已,簡單幾句話的工夫就能拿到那麼多錢。

怎麼可能不心

人證證齊全,史輝和高晴被判非法拘罪。

高晴和阿姨也因當年設計我出車禍被判了故意傷害罪。

罔顧法律者終將會到法律的制裁。

番外三(超級小甜餅)

自從周子謙知道我有讀心后,有些東西就變了。

比如之前他總會在床上喊我的名字,現在卻變得沉迷寡言了起來。

頗有副冷酷霸總強制 lo

ve 的 feel。

當然,前提是在他心活不那麼多的條件下。

那種行心的極致反差。

是想想就覺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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