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城》第 16 節 我們都是好孩子

我穿書了!

穿了反派他姐姐,一個惡毒配配配配配。

我穿書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警局撈原主弟,一個小王八蛋。

我覺得我的悲慘人生即將開始。

謝邀,我就是穿了小說中的惡毒配配配配配!

我穿書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警察局撈原主弟,一個小王八蛋。

我進警察局的時候,小王八蛋正蹺著二郎癱坐在椅子上,他里叼著煙,兩條嘚瑟地抖著。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兒麻痹。

和他形鮮明對比的是另外一邊坐著的男孩兒。

形單薄、骨骼清瘦,但坐在那里卻不卑不、端正拔。

哎,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喬珩轉頭看見了我,一瞬間就像狗狗看到了主人,「姐,你來了。」

他騰地站起,低著頭湊到我邊。

「姐,就是他,他打我。你一定要給我出氣,弄死他。」

幾束正道的瞬間在我上。

如果目有實,相信此時此刻我已經千瘡百孔了。

這位仁兄也是猛,在警察局說要弄死人,他是覺得警察叔叔腰間別的都是玩槍嗎?

「你可閉吧!」

喬珩疑不解地看著我。

我懶得搭理他。

「您好,我是喬詡,過來保釋我弟。」

見我語氣好,警察叔叔終于收回了不善的目

「保釋喬珩是吧,過來簽個字。」

「不,喬珩和陸衍我都保。」

「姐,你為什麼要保釋陸衍?你不應該搞死他嗎?」

「……閉!」

是的,另外那個小孩兒陸衍,是我穿的這本書里的男主角。

而喬珩是書里的反派,一個胡作非為的小王八蛋,給男主角的長造了不可磨滅的傷害。

至于我,反派的姐姐,一個霸道多金、助紂為的炮灰。

為喬珩的反派事業添磚加瓦,功不可沒。

在書里這對姐弟就是謀財害命二人組。

我謀財,他害命!

其實在我看來,喬珩的雙商是不足以支撐他為一個反派的。

他和男主既沒有糾葛也沒有恩怨仇。

所有的出發點單純只是因為:就是看你不爽!

據說他會盯上陸衍,其原因非常奇葩。

是因為他們的名字。

喬珩,陸衍。

珩和衍太像了。

而喬珩又是個字寫得超級差的學渣。

高中開學第一天,在黑板上寫名字介紹自己。

陸衍先寫的,所以大家記住了」衍「字。

當喬珩用他那爪子寫下「珩」字后,大家恍然。

「哦,原來你喬衍啊,陸衍的衍。」

神他媽陸衍的衍。

這句話瞬間到了小爺莫名其妙的痛點。

自此他就把陸衍當了殺父仇人一樣,天天找茬,時時為難。

你們想想,但凡一本稍微有點兒格的書,沒點兒國仇家恨都不好意思當反派。

像喬珩這樣的,頂破天就是個小癟三。

反派?

他配嗎?

可是他就愣是做到了。

靠的不是別的。

單純的鈔能力。

而這些紅票票,正是本人提供的。

正所謂:你們本無緣,全靠姐砸錢。

我帶著喬珩和陸衍走出了警局。

當我提出保釋兩個人的時候,所有人都驚訝不已。

喬珩非常直球,他跟剁了尾的狗一樣,一邊吱哇一邊原地轉圈。

陸衍難得地給了我一個目

不得不說,為故事的男主角,他是很有資本的,這小模樣再過兩年,絕對禍國殃民。

還有他的眼神,審視、懷疑、不解,但更多的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

再看看喬珩……

哎,一個沉穩得像 40,一個稚得像 4 歲。

沒眼看,沒眼看。

警察叔叔也很不解,「你們是什麼關系?」

我說:「兩個都是我弟,一個我親弟,一個我表弟。」

喬珩立馬否定,但沒人搭理他。

陸衍識時務,沒有點破。

就這樣我帶著喬珩和陸衍走出了警局。

喬珩一出來就想打陸衍,不過被我攔了下來,他氣得跟個河豚似的。

我沒管他。

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這里不好坐車,你去哪里?要不要我們送你?」

「姐,你瘋了吧!」

陸衍沉默了一會兒,隨后他點點頭,「謝謝。」

「謝謝?謝什麼?誰答應把車給你坐了?」

「你去哪里?」我問。

「去什麼哪里?回家!姐,我才不要送他!」

陸衍:「中心醫院,謝謝!」

「陸衍,你他媽有病吧!誰答應送你了?你怎麼那麼不要臉?」

我點頭:「行,上車吧,你坐前面。」

全程充當 BGM 的喬珩又要往前沖。

我一把薅住了他,將一米八大高個的他塞進了后座。

喬珩又委屈又兇狠地瞪著我,「你不是我姐。」

老娘心里慌的一批,穿幫了?

不會吧!

掉馬來得這麼快?

「你明明最疼我的,你明明什麼時候都對我百依百順的,現在你怎麼可以移?移就算了,為什麼是陸衍?你不知道我跟他不共戴天嗎?」

……

我心疼地喬珩的頭。

傻狗,你出生的時候醫院是不是把孩子扔了,留下了胎盤?

「乖,我們聽話,績不好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神特麼移

是這麼用的嗎?

喬珩更委屈了,他角下癟。

真的,這個表我只在 4 歲以下兒的臉上見過,多 1 歲都不行。

「你果然嫌棄我了,你是不是想讓陸衍當你弟弟?不,你已經認陸衍當你弟了,你說他是你表弟……」

說著他口起伏,一副隨時可能氣撅過去的樣子。

嘖,這麼容易生氣,這孩子不會是肝不好吧?

既然占了喬家兒的,現在喬詡不在了,喬珩就是喬家的獨苗苗,我還是有必要保護好的。

「別氣了,明天我帶你去醫院做個全檢查。」

一聽這話,喬珩眼神由轉晴,他傲地抬起鼻孔。

「怎麼?擔心我了?我沒事,陸衍那小胳膊小還傷不了我。」

我:……

關陸衍什麼事?

還有,你拿這嘚瑟的眼神看陸衍是什麼意思?

炫耀嗎?

我看了陸衍一眼。

他靜靜地坐在前面,從頭至尾連頭發都沒有一下。

這就是傳說中的不如山嗎?

一好奇就忍不住有所行

我沒忍住用手了一下陸衍。

陸衍繃,他猛地回頭看向我。

「怎麼了?」他問。

「我看你會不會!」

陸衍:……

喬珩:……

我:……

不對勁!

為什麼陸衍看我的眼神和他看喬珩的眼神那麼像?

……

淦!

太侮辱人了!

車子很快就到了中心醫院。

陸衍下了車,跟我說了句「謝謝」就向里面走去。

走了沒幾步,他就開始小跑。

原來不是毫無緒,只是沒到讓他有緒的人和事。

我知道陸衍為什麼來醫院。

作為一個在逆境中崛起的男主,陸衍的世非常凄慘。

他沒有爸爸,是母親懷孕后獨自生下的。

從小他就和母親在別人的迫和白眼中掙扎求生。

母親靠著微薄的工資養活他,而他從小就懂事,想盡辦法減輕母親的力。

母子倆相互扶持,隨著陸衍漸漸長大,他們的生活終于開始有了好轉。

就在這時候,陸衍的母親查出了尿毒癥。

沒了工作的能力,只能靠著析撐著。

唯一活命的機會就是換腎。

可是,且不說有沒有腎源,就算有了腎源,陸衍也沒有錢。

為了湊錢,陸衍拼了命地工作。

可是喬珩卻拼了命地給他搗

就像今天晚上。

在書中,陸衍并沒有走出警局,而是被關了一周。

而這一周,陸衍母親的病急轉直下,差點沒過來。

所以,陸衍怎麼可能不恨喬珩姐弟。

后來終于等到了腎源,可是陸衍手上的錢不夠。

這時候喬珩跳了出來,「你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給你錢。」

陸衍磕了頭,可是喬珩卻只是拍照留念外加奚落他。

至于錢,一分沒有。

為了救母親,陸衍開始在地下賭場打拳。

他靠著滿污和傷痕賺到了錢,可是他的母親卻沒能等到他。

母親的離世對于陸衍而言是凰涅槃、浴火重生。

從此,他步了一個新的人生。

哎,我嘆了口氣。

真是造孽呀。

后頭去看喬珩,這小王八蛋已經癱在座椅上睡著了。

真是……沒心沒肺。

「小姐,我們回去嗎?」

「等我一會兒。」

我徑直走進了醫院。

沒多久我就找到了陸衍母親所在的病房。

陸衍坐在床邊,他母親似乎在跟他說著什麼,他仔細認真地聽著,偶爾附和地點點頭,臉上一直表溫和。

好一孩子,可惜命運多舛。

我嘆了口氣,向護士站走去。

我問:「8103 號床的病人欠了多醫藥費?」

「您是?」

「陸衍的姐姐,過來幫他繳費。」

對于這個份,我已經駕輕就了。

護士很熱,一邊查詢一邊說:「他們母子不容易的,家里也沒有其他大人,全靠小孩兒撐著。我好幾次看到病人抹著眼淚,說是耽擱了兒子。」

我點點頭。

善良的人總是這樣,不怨天不怨地,只會自苦怨自己。

護士很快就查到了,費用并不多,8000 塊錢。

我問:「可以預存十萬嗎?」

……

護士目驚駭,表示十萬太多了,如果一定要多繳,可以放一兩萬在里面。

行吧!

我到繳費結清了 8000 元的費用,又多繳了兩萬。

隨后我把自己的電話留給了護士,叮囑們,如果找到腎源,及時聯系我。

就當是為小王八蛋行善積德吧。

作為書中的紙片人,喬詡、喬珩兩姐弟絕對是惡毒的存在。

但是,當他們作為活生生的人,一切似乎又是可以被理解的。

畢竟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

四年前,一場空難,喬詡、喬珩的父母雙雙離世。

那一年,喬詡十四歲,喬珩十三歲,一個高中生,一個初中生。

他們一夜之間了孤兒。

與喬珩的哭鬧、傷心不同,喬詡還擔起了父親留下來的公司。

喬詡年紀小,不懂如何經商,公司的那些人就像豺狼虎豹一樣盯著

等著出錯,等著求助。

有的人是為了看的笑話,有的人則是為了手中的權。

面對這樣的困局,喬詡愣是生生撕開了一條路。

每天在公司里和那些人斗智斗勇,回到家就讓私教給惡補功課。

一個連上市公司是什麼意思都不懂的門外漢,用了不到半年的工夫就能在會議上和那些老狐貍侃侃而談了。

不得不說喬詡有的厲害之

只不過太激進了。

把步子邁得太大,任何有利可圖的項目都想摻和一腳,完全不考慮自己的資金是否周轉得過來。

據我對腦中信息的整合,目前公司于拆東墻補西墻的惡循環中。

靠著這個飲鴆止的方法,公司竟然還在平穩運轉著。

但是這個平穩運轉是經不起任何意外的。

但凡出現任何差池,公司就會頃刻崩盤。

喬詡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當然不是。

只不過太自負了。

同時給自己的力也太大了。

公司是父親辛辛苦苦創立的,父親離開了,公司就的寄托和責任。

不墜父輩榮,這是喬詡給自己上的枷鎖。

哎,可憐的一個小姑娘。

我和很有共鳴。

因為我們有著相同的人生際遇。

大家不要小瞧我。

不要覺得我因為一本小說穿書,就是個滿腦子的小人。

其實我是個霸總。

我和喬詡一樣,父母突然意外離世,留下了公司和財產。

我和喬詡一樣,以小白份進公司,以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架勢守住了公司。

甚至我和喬詡一樣,都有一個叔叔,親叔叔。

嘖,我現在對「叔叔」這兩個字已經是生理厭惡了。

我那個叔叔曾經給過我很多幫助。

不管是出于脈親還是一路相伴,我對他都是不設防的。

沒想到他藏得那麼深。

因為我連續加班一周,他提議出海散心。

結果他把我從船上扔了下去。

好家伙!

我一直以為這種謀財害命的劇只會在小說中出現,畢竟是法治社會呀。

哎,看來還是我太單純了。

和我一樣,喬詡也有一個叔叔,而且也是那種笑面虎類型的。

喬詡很信任他,但是他卻一直謀劃著從喬家姐弟手里搶奪公司和財產。

到最后,喬詡姐弟的悲慘下場,他也是出了一把力的。

算了算了,叔叔什麼的以后再說。

現在既然老天爺給了我一個重新再來的機會,我也得珍惜不是?

我不知道真正的喬詡去了哪兒,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再回來。

但既然我占了的人生,也不能不干人事兒。

那個公司,我得好好去看看。

如果還能拯救,那就幫挽回一把。

如果大廈將傾,那就趕份轉讓,卷鋪蓋走人。

給喬珩那個小王八蛋留夠揮霍一輩子的錢。

我剛踏進公司,一個愁眉苦臉的老男人就撲了上來。

「喬總,您可算來了。」

我:……

這麼熱的嗎?

CPU 運行有點兒慢,我暫時沒有檢索出這個人是誰。

「喬總,匯頂真的不能關閉,您再考慮考慮。」

他話音剛落,又一個油頭的男人走了過來。

「劉總這是說的什麼話,匯頂已經連續五年于虧損狀態了,還不關閉,留著干嘛?」

「是,匯頂是年年虧損,但它的存在是公司的門面,如果它關閉了,會給客戶造公司運營不善的假象,到時候虧損會更多。」

那人一臉不屑,「嗤,劉總未免把匯頂想得太重要了。而且我們的客戶都是有著多年合作基礎的,你不要危言聳聽。」

兩個人面紅耳赤地爭論了起來。

通過他們給的信息拼湊,我大概知道了他們說的是什麼事。

喬氏是工廠起家,最開始就是接別人的訂單做服。

后來公司做大了,接的也就不是一般的單子了,都是國外知名品牌。

就是那些牌子是國外,買也是在國外買的,但實際上是 Made in China!

公司在全國各地設有分部,每一個分部下都有自己的工廠。

匯頂是其中為數不多年年虧損的。

但是它的地理位置最好。

說是門面也不為過。

我心里已經有了算。

「行了,別吵了。」我打斷了他們,「關閉匯頂的事以后再說。」

「喬總!謝謝喬總!」

「喬總,您不要聽他在這兒危言聳聽。」

覺耳朵有點兒疼。

原來男人咋呼起來也跟鴨子一樣。

「行了,我說以后再說就以后再說。」

說完我丟下他們進了辦公室。

一個西裝筆的男人跟著我走了進來。

他是方一理,我的助理。

「讓財務打印一份詳細的年度報表給我,把我們公司現階段正在運行中的項目合同以及計劃書都給我拿過來。」

方一理眼神疑,「喬總,您要做什麼?」

「哎,我要給自己算算命。」

方一理:???

「說了你也不懂,去辦吧。」

「好的。」

方一理算是喬詡的爸爸留給的一個幫手。

他是名校畢業,能力出眾,做個助理有點兒大材小用。

不過他自己樂意。

住腦!

他不是養夫,也沒有暗喬詡。

他只是知恩圖報。

因為他是喬家定點資助的孤兒。

在書中他算是為數不多真正替喬詡考慮的。

不過喬詡不識好人心,從來不會把他的意見當回事兒。

至于現在,他到底值不值得信任,我還得考量考量。

我用一天的時間翻看了所有的資料、合同。

最后得出的結論是,茍延殘著,尚有一救的可能。

哎,對于這個結果,我有點兒失

神煩,又要開始悲催的上班生活了。

不過,也可以理解。

畢竟現在的主角還在猥瑣發育中。

喬氏作為給主角送一的存在,可不就得堅著。

我回到別墅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客廳里,喬珩和陸衍劍拔弩張地對峙著。

額,準確地說,是喬珩單方面跟個斗似的。

我踢掉腳上的高跟鞋,又把包扔在地上,接著跟個游魂一樣飄到了沙發上。

至于那兩個大小伙兒,我懶得搭理他們。

可是,還沒等我緩口氣,這倆人就把戰場移到了我旁邊。

一左一右,跟護法似的。

「我有話跟您說。」開口的是陸衍。

「你閉,我先說!」喬珩瞪著眼睛打斷了他。

我嫌棄地了下臉,「說話就說話,噴什麼口水!」

喬珩俊臉一紅。

他可憐地湊到我面前,「姐,我了!」

這小模樣跟個哈狗似的。

看得我心,忍不住

他的頭。

喬小狗很配合,還在我手底下蹭了蹭。

哎呦喂,到萌點了。

可是……

了找我干嘛?

找保姆啊!

哦,對,家里沒保姆。

他們父母在世的時候家里就沒有保姆,全是母親一手持,說這樣才有家的覺。

后來,父母離世,兩個孩子就更不愿意有人進他們的家了。

只有家政每周過來打掃一次。

那麼吃飯問題怎麼解決呢?

喬詡解決。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這樣一個征戰商場的大忙人,竟然還能回家做飯?

究其原因,都是因為喬珩。

父母離世對喬珩的打擊很大,最明顯的就是他吃不下飯。

不管誰做的,不管好不好吃,他必吐。

短短一周,直接進了醫院,靠著葡萄糖續命。

醫生說這是心理原因。

于是喬詡開始學做飯。

的第一頓飯是熬了干飯的稀飯,但奇跡般地,喬珩吃下去了。

邊吃邊哭,狼狽不已。

為了讓喬珩活著,真的,要求不高,就活著。

喬詡一天三頓地給他做飯,不管自己多累,即使下一秒就要暈倒,也會撐著給喬珩把飯做好。

而喬珩,不管喬詡做得多難吃,他都能吃下去。

所以對于喬珩這個弟弟,喬詡是疼骨的。

好在喬珩的這個病就維持了一個月后。

一個月后他就慢慢好轉了,可以吃外面的東西。

這樣喬詡做飯的機會也就慢慢了。

不過,姐弟倆同時在家的時候,還是會下廚做飯。

可是……

我沒有弟弟。

做飯對于我一個霸總來說,太難了!!!

這不是我的業務范疇啊!!!

饒了我吧!!!

著喬珩的頭,「乖,咱們點外賣!」

喬珩委屈,「咱們這外賣不來。」

淦,有錢人的煩惱真是你想象不到的。

「加錢!」

沒有一頓飯是鈔能力解決不了的。

「我來吧!」

是陸衍,是陸衍低沉、舒緩的聲音,簡直不要太聽了。

「廚房在那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吩咐。」

陸衍:……

「不用,我自己可以。」

說著他就向廚房走去。

喬珩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做飯?他在我們家給我們做飯?瘋了吧?

「姐,他不會給我們下毒吧!不行,我得看著去!」

我一把拉住他。

「你這聰明的小腦袋偶爾也要用一用,到現在都是嶄新的。」

喬珩一臉懵,我嚴重懷疑他沒聽懂我在說什麼。

「就算不下毒,萬一他往里面吐口水,怎麼辦?」

嘔……

有被惡心到。

「你可閉吧!」

這事如果換做喬珩,他絕對做得出來。

但是陸衍,不至于。

這是什麼,這是格局!

「行了行了,別上躥下跳的,我們聊聊天。」

「哦,聊什麼?」

「聊聊你的績吧!」

小王八蛋一臉認真地看著我,「姐,快吃飯了,我們還是聊點兒開心的事吧,我怕影響你的食!」

……

我可真是太謝謝你了!

陸衍很快就做好了飯。

聞著飯菜香,我和喬珩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我忍不住嘆:「真是個好孩子啊!」

喬珩嗤笑,「有什麼了不起的。大男人做飯,娘兒們兮兮的!」

我翻了個白眼,有本事你別用這麼酸溜溜的語氣說話啊!

「你這麼不喜歡他,怎麼把他帶家里來了?」

陸衍會來找我,我不奇怪。

但是喬珩會帶他回來,這就太反常了。

喬珩哼了聲,「既然他誠心誠意求我了,我也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來,把腰桿兒給我直了,別心虛!」

喬珩:……

這時陸衍端著菜走了出來,他說:「我答應幫他寫作業。」

我恍然,原來如此。

喬珩炸了,「陸衍,你太卑鄙了,誰讓你告訴我姐的。」

我踢了他一腳,「讓同學給你寫作業,你還有理了?」

陸衍又開口,「我騙他的。」

我幸災樂禍地笑了。

小伙子,蔫兒壞蔫兒壞的。

喬珩氣紅了眼,「艸,你說什麼?你騙我?我看你是

活得不耐煩了!來來來,我們打一架。」

我拽著氣得冒煙的喬珩,「吃飯。」

喬珩看看陸衍又看看我,最后氣鼓鼓地坐了下來。

「坐著干嘛?盛飯去!」

喬珩:……

見喬珩去了廚房,陸衍一邊放下卷起的袖子一邊說:「謝謝您幫我墊付的醫藥費,我會盡快還給您的。」

我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先吃飯。」

「不用,我先走了。」

「先吃飯,一會兒我送你。」

「真的不用。」

陸衍對我鞠了個躬,搞得我力好大。

我一把拽住他的手腕。

「你怎麼還沒有我們家小王八蛋聽話?都說了,先吃飯,趕的。」

「……姐,你是在罵我嗎?」

喬珩的聲音從后幽幽地傳來。

我:……

淦!

真是背后不能說人!

在我的強權制下,書中的主角和反派和諧地吃了一頓飯。

搞得我都有點兒飄飄然了!

吃完了飯我說要送陸衍回去。

喬珩說要一起去。

被我拒絕了。

難得地,他竟然沒有吵鬧,「哦」了聲就抱著抱枕可憐地窩沙發上了。

活像個被人棄了的狗狗。

可憐見的!

「我回來給你帶榮錦的糕點。」

「哦!」

我換了雙平底鞋,拿著鑰匙帶著陸衍去了地下車庫。

剛上車,我一腳油門就踩了下去。

車子猛地向前一躥。

我連忙踩下剎車。

的,嚇死我了!

陸衍繃,他的手已經不自覺地放在了拉手上。

「不是,你聽我狡辯……」

「啊呸,那什麼,我真的會開車,只是太長時間沒開過,有些生疏。」

陸衍看著我,他緩緩地點了點頭。

……

我覺得他不相信我!

我用實際行向他證明了,其實我是個老司機。

看著他的手終于從拉手上放了下來,我頓時心愉悅。

我問他:「喬珩在學校是不是天天欺負你?」

陸珩驚訝地抬頭看了我一眼,隨后他說:「偶爾找找茬兒,算不上欺負。」

這格局,不愧是男主啊!

「他都怎麼找你茬兒的?」

陸珩簡單地說了一些。

包括撞倒他的桌子、假裝不小心往他上潑水、言語奚落、弄臟服、偶爾打一架。

我:……

這麼稚的嗎?

不過也是,書中說喬珩對陸衍的傷害主要集中在高三這大半年。

至于之前,也就小打小鬧。

我有些疑,喬珩對陸衍傷害的升級,其契機是什麼?

雖然這世上有無緣無故的恨。

但是在我看來,喬珩這小子,不至于。

陸衍說:「如果您是為了喬珩,大可不必,我并不在乎。」

我「嘖」了聲,「小孩子家家的,安心讀書,想那麼多干嘛!

「這些錢我也不白給你,咱們談筆生意怎麼樣?」

陸珩:「什麼生意?」

「你給我盯著喬珩那個小王八蛋,他要是做壞事你就通知我,一次一萬。

「還有他的績。」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喬珩的績一直穩定在倒數三名的范圍

「你如果能給他補課,讓他績進步,進步一名,我給你一萬。」

說著我沉默了,「我覺得你可以靠喬珩發家致富!」

陸衍悶笑出了聲。

我偏頭看了他一眼。

角微微上揚,眼瞼淺淺下彎,好一副絕世容

「你就應該多笑笑,小孩子家家的,天天愁眉苦臉干什麼?」

陸珩說:「我不小了。」

「沒滿 18 歲,都是小孩子。」

「我還有兩個月就滿 18 了。」

「是嗎?什麼時候?」

「11 月 26 日。」

我點點頭,「行,到時候姐姐給你送禮。」

我帶著糕點回家的時候,喬珩還窩在沙發里,呆呆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吃糕點,他搖搖頭,說不

「你回來了,那我去睡覺了。」

是在等我嗎?

我心里一暖。

這小孩兒還可人心的。

「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喬珩面無表地搖搖頭,「我沒事。」

說著他就上了樓。

我無語!

您要說自己沒事兒,好歹也裝得像一點。

這滿臉的不高興,我想忽視都忽視不了啊!

哎,帶孩子真不容易。

我沒有帶孩子的經歷,也沒有跟這個年齡段的孩子相的經歷。

至于耐心,我就更沒有了。

于是我直接回房睡覺。

半夜的時候,我聽到門外「咚」的一聲響。

剛一打開門,一個坐著的影就直地倒了進來。

……

幸好我是開了燈的。

不然我得給嚇死。

是喬珩,他竟然抱著枕頭坐在我門口睡覺。

他幽幽轉醒。

看到我,爬起來就想跑。

我抓住他,將他拽進了房間。

我想起了書中的一個小細節。

每當喬珩心非常低迷的時候,他就會失眠,只有靠近喬詡才能睡著。

在書中,喬詡是先喬珩而死的。

在喬詡死后,喬珩幾乎住在了墓地,他每天呆呆傻傻地靠著喬詡的墓碑,最后被活活凍死在了喬詡墓前。

這讓我的心忍不住被刺了下。

「喬珩,你到底怎麼了?」

喬珩低著頭坐在椅子上。

一看就是不愿意流的樣子。

眉心,加重語氣。

「喬珩,說話。」

我很想說「再不說話我揍你」,不過我忍住了。

孩子心不好,得寵著!

喬珩沉默無語。

我靜靜地等著。

覺過了半個世紀,他開口道:「姐,你會不會不要我?」

???

「你這小腦瓜子都在胡思想什麼?」

喬珩緒萎靡不振。

他說:「姐,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不好,你是不是特別想讓陸衍當你弟弟?」

……這是,吃醋了?

難道我表現得對陸衍太友好了嗎?

看著喬珩耷拉的腦袋,我

他的頭發很

小時候外婆經常說,頭發的人心腸也

沒想到喬珩這樣的傻小子,也有心思敏的時候。

「喬珩,你要知道,這世上比你好、比你優秀的人太多了。」

喬珩猛地抬頭,「所以,你還是嫌棄我了?」

我抬起手背拍了下他的額頭。

「別!」

姐正煽呢!

「這世上優秀的人很多,我會因為他們的優秀而欣賞甚至喜歡他們。但是這種欣賞和喜歡是有條件的。

「就像陸衍,他長得好、績好,為人事也。我會因為他的這些特質而對他另眼相看。」

喬珩的臉越來越難看。

揚先抑。

現在效果差不多了。

「但是,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我對他的是無條件的。」

喬珩一怔,目眼可見的速度明亮了起來。

呵呵,真是個傻小子。

「喬珩,你可以不優秀、你可以不完,你甚至可以很壞、很不好。無所謂,不管你如何,不管你怎樣,姐姐都是喜歡你的,姐姐永遠不會離開你。」

「姐!」

傻小子了。

他一把摟住我的腰,扎在我懷里就開始撒

我嫌棄地推開他。

你抓著姐了!

鋪墊得不錯。

我覺得可以借著這波輸出進行一次思想教育。

我語重心長地說:「但是喬珩,姐姐對你也是有期的,像你的學習……」

滿復活的喬珩兀地站起

「姐,我你!」

「姐,我困了!」

「姐,晚安!」

看著喬珩風風火火的背影,我的拳頭都了。

小王八蛋!

十一

因為喬珩三更半夜的折騰。

功地于第二天起晚了。

好煩!

帶孩子好煩!

工作好煩!

為什麼我都穿書了,還要這麼忙?

哎,沒辦法,誰我太善良!

到公司的時候,方一理已經等我半天了。

他很心,還為我準備了三明治和咖啡。

我決定年底給他發獎金。

我接過三明治咬了一口。

有點酸。

「我不吃西紅柿,下次別放了。」

方一理僵在原地,「……知道了!」

我也僵在了原地。

我知道,自己烏龍了。

這絕對是方一理自

己的早餐。

阿西,都怪喬珩那個小王八蛋。

不行,穩住,

我是霸總。

人設不能崩。

只要我不尷尬。

尷尬的就是別人!

「進來吧,我有事跟你說!」

很好,表現不錯。

喬詡你真是棒棒噠!

我跟方一理進了辦公室。

在我說出要放棄、轉出幾個項目時,方一理一臉驚訝地看著我。

不過他的驚訝也就維持了幾秒鐘。

很快他就恢復了正常。

不錯,夠沉穩。

以后可以扶他當個丞相,好好輔佐喬珩。

這樣我這個長公主就可以躺平了。

Nice!

我和方一理同時選中了西山旅游區的開發項目。

這個項目是個高投、高回報的,但是它回報的周期卻太長了。

喬氏等不起。

當我公布這個消息時,公司里一片嘩然,一個個番上陣對我進行炮轟。

我塞了個降噪耳機,隨他們鬧,反正姐有一票決定權,誰讓姐的份最多!

有了這些人的鋪墊,我那親的二叔終于姍姍來遲。

他穿著唐裝,手上戴著一串紫檀木手串。

嘖,一個中山狼,跟我這裝什麼菩薩。

「小詡呀,我聽東們說你要把西山的項目轉讓出去?二叔能問問是什麼原因嗎?」

「二叔不知道?」

我失地搖搖頭,「他們心盲眼瞎看不出來也就算了,怎麼二叔也來找我問原因?難道公司的財務報表你們都不看的嗎?」

二叔捻手串的手頓了下,面上卻毫不顯。

「可是出讓這個項目絕對會給公司的價帶來嚴重的影響。」

市嘛,起起伏伏才正常,這點心理素質,普通民都有。二叔不會怕了吧!」

二叔笑著嘆了口氣,他搖著頭寬容地說:「隨你吧!」

這樣子,活像一個縱容孩子犯錯的好家長。

可實際卻是狼子野心。

我力排眾議,開始跟其他公司談出讓項目的價格。

可是總有人覺得我好欺負。

飯桌上,他將價格一,活像我求著他一樣。

我說:「鄭總慢慢吃,這頓飯我請了。」

說著我就要起離開。

「喬總,你什麼意思?」

我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鄭總,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您現在已經浪費了我五分鐘。」

「喬總,我們這是談生意,你怎麼可以說是浪費時間?」

「鄭總,我讓出來的不是臭咸菜,而是香餑餑。我會第一個來見您,只是因為您是第一個聯系我們的,這是我的誠意。但是您這邊沒有誠意,我們也就沒有浪費時間的必要了。」

我帶著方一理離開了酒店。

后是他們挽留的聲音。

嗤,臭男人,遲來的深比草賤!

十二

方一理問我是否要去見下一個。

我搖了搖頭。

「你先回公司,我還有事。」

這兩天公司忙,我天天腳不沾地,都沒顧得上喬珩。

我也不知道這個小王八蛋有沒有給我惹事。

陸衍也不給我通風報信。

嘖,這個臥底不行。

算了,我還是去學校突擊檢查一下吧!

我到學校的時間特別趕巧,正是學校吃午飯的時候。

活見了鬼了,你讓我怎麼在這烏泱烏泱的人群中找小王八蛋?

而且更過分的是,小王八蛋的手機打不通。

他不會背著我干什麼壞事去了吧?

沒辦法,我只能給陸衍打電話。

結果趕巧了,電話剛接通,我就在人群里看到了陸衍。

他和一個弱弱的小孩兒走在一起。

孩兒很漂亮,即使穿著最簡單的校服,扎著馬尾辮,也能讓人眼前一亮。

我去去去去去,這是主嗎?

我小跑著來到他們邊。

陸衍掛斷電話,他問:「來找喬珩嗎?」

我沒搭理他,「一會兒再說。」

「小妹妹,你什麼名字呀?」

孩兒一臉無辜地看著我,然后又看看陸衍。

我說:「我喬詡,你可以我喬喬姐。」

「喬喬姐好。」

真乖。

「那你什麼名字呢?」

「我蘇杉杉。」

蘇杉杉,果然是主。

兔子配冰山,好好嗑!

「杉杉呀,名字真好聽。相請不如偶遇,咱們中午一起吃個飯吧!」

「不用。」

說話的是

陸衍。

我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真不會來事兒。

「別,我又沒問你。」

我還想跟蘇杉杉說什麼,陸衍直接拉起我就往外走,「走吧,我帶你去找喬珩。」

陸衍個子高,我小跑著才能跟上他。

我一邊往前走一邊不忘跟蘇杉杉道別,「杉杉呀,姐姐下次再來找你玩兒。」

走出老遠,陸衍突然說:「你這麼喜歡給人當姐姐嗎?」

我奇怪地看著他,怎麼了?現在的小孩子怎麼都怪氣的?

「還不是因為他是你朋友。」

陸衍一臉無語,「什麼時候是我朋友了?」

我:???

「還不是啊。」

難道小王八蛋不給你們當助攻,你們就不能自行發展嗎?

你們可是的男主。

「那你得加油了。」

陸衍:「……我不喜歡。」

「這種 flag 立,到時候打臉可疼了。」

我問他:「最近喬珩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

我松了口氣,那就好。

「如果他欺負你,記得給我打小報告。」

陸衍:……

在陸衍的帶領下,我終于在一家西餐廳找到了喬珩。

他說喬珩喜歡在這里吃飯。

我奇怪,他是怎麼知道的。

他說他看到過。

我可不覺得陸衍會這麼注重喬珩的向,除非……

「你是不是在這里兼職過?」

陸衍的表說明了一切。

「那你沒做了,是不是因為喬珩?」

陸衍表淡淡,他說:「一半吧。」

行吧。

造孽。

「不管怎麼樣,我代他跟你說句對不起。」

陸衍眼眸微垂,「沒必要。」

喬珩坐在卡座里。

他蹺著二郎,一個人就霸占了一條沙發,兩個胳膊跟大鵬展翅似的搭在沙發靠背上。

上……

小王八蛋!

上叼著煙!

我上去就給了他腦門兒一掌。

「誰他媽……」

看到我,暴怒的喬珩瞬間呆滯。

「姐,你怎麼來了?」

我笑容滿面地看著他,「煙呢?」

喬珩抖了下。

他拿起上的煙就扔桌上去了。

「不是的,我沒有,是喬祁川非要塞我里的,我就幫他保存一會兒。」

我:……

「詡姐。」

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

是喬珩對面那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男孩兒。

認識我?喬祁川?

嘖,知道了。

原來是我們那個好二叔的兒子。

我對他的緒瞬間冷淡了下來,「祁川啊,好久不見。」

他似乎對我的緒很敏,微微地怔了下,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了表

「是啊,好久沒有看到詡姐了。」

跟他爸比略遜一籌,不過跟喬珩比,那絕對是秒殺了。

「我找喬珩我事,我們先走了,你慢慢吃。」

喬祁川乖巧地點點頭,「好的,詡姐再見。」

我帶著喬珩走出餐廳的時候陸衍已經不在了。

喬珩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問:「你和喬祁川的關系很好嗎?」

喬珩點點頭,「好的啊,怎麼了?」

看著傻乎乎的喬珩,我決定帶他認識一下年人的世界。

我告訴他,二叔并不像我們看到的那樣和善,他也從來沒想過和我們和平相

他想要的是我們整個公司和全部資產。

喬珩聽得瞪大了眼。

可憐見的,是不是世界觀瞬間崩塌了?

結果喬珩開口道:「那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先下手為強,把二叔趕出公司?」

好家伙!

能力這麼強的嗎?

「你就……信了?」

喬珩一臉的理所當然,「信啊,為什麼不信?你又不會騙我!」

哎呦,我的寶貝!

真是個乖弟弟。

我忍不住他的腦袋。

「二叔的事你不用心,我會解決。

「你現在也長大了。你平時跟喬祁川相也要多注意,別被他當槍使了,也別被他騙了,知道嗎?」

書里的容主要是圍繞著男主角開展的。

像我們這樣的小炮灰,本不會代得多清楚。

喬祁川在喬珩的蛻變中起到了什麼作用,我不知道,但小心謹慎總是沒錯的。

十三

公司的事進展得

很順利。

西山的項目在一角逐后,最后剩下了兩個強有力的集團。

一個是喬氏的對家——薛氏,另一個是底蘊深厚的大家族——陸家。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選擇陸家。

但我就是不如他們的愿。

最后我選擇了薛家。

就連一直沉穩如山的方一理都忍不住提出了疑問。

畢竟選擇薛家只是一舉一得,選擇陸家卻是一舉多得。

理由,我肯定是有理由的。

但是沒法說。

我相信看到這各位看應該都有猜測了。

是的,沒錯,陸家的陸就是陸衍的陸。

為男主角,陸衍毫無例外是有份的。

他是陸家的私生子。

他媽媽年輕的時候被人哄騙,以為談了場,到最后卻發現是被小三了。

毅然決然地帶著肚子里的孩子離開。

陸家對于這個孩子一直都是無所謂的態度。

直到后來陸家老爺子腎衰竭。

他們終于想起了這個留在外的私生子。

那時候的陸衍剛失去了母親,人生到達了低谷,而他喜歡的姑娘又被人綁架了。

萬般絕之下,他以一顆腎為代價回到了陸家。

隨即開始了他人生的逆襲。

所以在我看來,陸家狗的。

這麼人淡漠的家庭,我可不愿意給他們送彩頭。

至于薛家。

說是對家,其實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就是喬詡跟薛家的兒子不對付。

咱生意人,可不好把私人緒帶進工作,是不是?

也不知道薛家是不是故意的。

我都給了他們這麼大的面子了,最后簽合同的時候,他們竟然派來了薛一諾。

就是喬詡看不慣的那個。

一看到薛一諾我就明白為什麼喬詡看不慣他了。

好歹是個正式的場合,結果這位爺呢?一套寶藍的西裝,里面配著件花襯衫,領帶也不打,扣子直接開到第三顆。

怎麼,擱這兒跟姐裝小開呢?

「喲,喬小詡,好久不見啦。這次怎麼想起來要跟我們公司簽合同?怎麼?看上小爺我了?」

我笑了。

「薛老二,你說我這時候要是反悔了,你回去你爸會不會打死你!」

薛一諾瞬間老實,「姐姐,喬姐姐,我錯了,行吧!」

合同簽完,薛一諾約我吃飯。

我剛想拒絕,電話來了。

警察局打來的,讓我去贖我弟弟!

……

我真是日了狗了,怎麼又進去了?這才老實了幾天?

見我著急,薛一諾也收了玩鬧的心思,他說:「我陪你去。」

「不用,方一理,走。」

我帶著方一理用最快的速度到達了警察局。

我沒太擔心,以為就是什麼小打小鬧的小事兒。

結果到的時候我嚇了一跳。

警察局里一片喧嘩,兩個警察把喬珩按在桌上。

喬珩拼命掙扎著,他嘶吼道:「陸衍,我殺了你。」

十四

有點兒麻煩。

喬珩有一塊手表,和我手上戴著的是同一款。

這兩塊手表是喬父喬母親手制作的,他們是想著在喬詡和喬珩分別 18 歲的時候送給他們。

結果他們沒有等到。

從那時候開始,喬珩和喬詡就把手表戴在了手上,從未離

這兩塊手表于他們而言是絕無僅有的存在,更是對父母的寄托。

可是喬珩的這塊手表卻被人故意弄壞了,而壞的手表就在陸衍的外套口袋里。

陸衍靜靜地站在那兒,他臉上一片青紫,脖子上還有掐痕。

哎,喬珩這是下了死手。

見到我來,陸衍抬起頭,他說:「不是我。」

我當然知道不是陸衍做的。

這是一個再明顯不過的套兒。

套住的就是喬珩和陸衍。

這塊手表不值錢的,但是對喬家姐弟的意義卻非同一般。

如果今天在這兒的不是我,如果是真正的喬詡,在父母的被人盜甚至毀壞后,會怎麼對陸衍?

我不敢想象。

因為我的出現,喬珩終于安靜了下來。

通過警察的講述,我還原了整個事的經過。

下午放了學,喬珩和幾個同學一起出去吃飯。

他們吃飯的地方剛好陸衍在那兒收銀。

吃完飯,準備結賬走人的時候,一個人把飲料灑在了喬珩胳膊上。

喬珩慌忙解下手表放在收銀臺上。

等他下外套洗干凈手回來,手表不見了。

他的幾個同學一直

在收銀臺等他。

他們背對著收銀臺。

能拿到手表的只有陸衍。

陸衍哪里肯讓他們搜,他只說,如果懷疑他,那就報警。

喬珩他們人多勢眾,糾纏中,陸衍放在椅子上的外套掉落了下來。

不知道是誰一腳踩了上去,正好踩碎了外套口袋里的手表。

看著壞掉的手表,喬珩瘋了一般沖了上去,對著陸衍就是一頓暴揍。

后來實在收不住場了,店里的老板報了警。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我提議私了,陸衍也同意。

我又一次帶著這兩個不讓人省心的出了警察局。

眉心,「陸衍,有時間嗎?」

陸衍「嗯」了聲。

「行,我帶你們倆去個地方。」

我把陸衍和喬珩帶到了拳擊館,扔給他們一人一副拳擊手套。

「我知道你們心里都有氣,去打一場吧,誰也別給誰留面子,打完了我們好好聊聊。」

兩個人默默地戴上手套,走上了拳擊臺。

喬珩始終不如陸衍沉穩,握著拳頭就沖陸衍打了過去。

陸衍沒有躲開,直面而上。

兩個人很快你一拳我一腳地打在了一起。

我招來教練,「看著點兒,別打壞了。」

從拳擊臺上移開目,我思索著今天發生的事。

在警局我只問了喬珩兩個問題。

第一,喬祁川在不在?

第二,你們為什麼會去那里吃飯?

而答案是:

喬祁川在。

會換地方吃飯是其中一個人提議的,那個人不是喬祁川。

我敢肯定,這件事絕對是喬祁川謀劃的。

換地方吃飯,潑飲料,手表,栽贓,搜,踩碎手表,報警。

這一環扣一環的,雖然不妙,但是激怒喬珩,綽綽有余。

現在我唯一不明白的是,喬祁川或者說我們那親的二叔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單純地針對喬珩,還是也把陸衍包括在

如果單純地只是針對喬珩,這件事兒似乎有點不夠看。

畢竟陸衍沒有出事,我可以輕而易舉大事化小。

這時方一理的電話打了過來。

「喬總,我問過老板了。他說那時候他自己也嚇壞了,都沒有反應過來,還是一個戴眼鏡兒的男生提醒他報警的。」

「喬祁川?」

「對。」

我笑了,小朋友做事兒不夠干凈啦!

「有監控嗎?」我問。

「有的,我一會兒就發給您。」

謀劃這麼一件事,單純只是想讓喬珩和陸衍結怨。

看來我們的好二叔已經知道陸衍的份了。

或者說陸家已經準備認回陸衍了。

只是陸家到底在陸衍上押了什麼籌碼,值得讓喬二叔這麼看中?

十五

小孩子就是力無限,喬珩和陸衍打了一個多小時才算結束。

我等得昏昏睡。

終于等到兩個人都沒了力氣,癱在地上。

「走吧,吃飯去。」

為了聯絡,我選了火鍋店。

火鍋啊,誰能拒絕一頓火鍋的

可是這倆小子就跟死了親爹似的……

額,一個父已亡一個爹不詳,好像也差不多。

但是他們太影響我的食了。

「自己看。」

我把手機里的視頻點開,放在兩個人面前。

視頻里的容很清晰,一個男孩兒胳膊撐著臺面,趁人不注意的時候他拿起了手表,接著在陸衍結賬的時候把手表塞進了他的外套口袋。

接著是另一段視頻,同一個人,他把陸衍的外套扯到地上。

最后一腳踩上去的也是他。

喬珩臉難看。

我問:「提議換一家店吃飯的是不是也是他?」

喬珩牙關咬,眼神郁,他點點頭。

我皺了皺眉,掐著他的腮幫子,把他的頭扭向我,「老實點,別給我惹事。」

喬珩揮開我的手。

「憑什麼?他這麼算計我,還把我的手表踩壞了,我憑什麼放過他?我他媽的要弄死他!」

我翻了個白眼,小王八蛋,連個為什麼都不知道問。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總算還有一個聰明人,我欣地看著陸衍。

「他不過是個替罪羔羊,真正有目的的人是他。」

我指了指混中冷靜地站在人群外的那個人。

「喬祁川?」

我把喬祁川和我們的恩怨仇跟陸衍概括了下,陸衍陷了沉思。

喬珩功地轉移了目標。

「他媽的,我要弄死喬祁川。」

我:……

「喬祁川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折騰這麼多,就是為了讓我跟喬珩結仇?」

且不說他和喬珩本來就一直不對付。

他并不覺得自己上有什麼值得他這麼算計的地方。

「你是不是給你母親做了腎臟配型的檢查?」

陸衍點點頭。

「你知道你父親是誰嗎?」

陸衍搖搖頭。

話在里逡巡了幾遍,我最后還是把他和陸家的淵源,以及陸老爺子需要換腎的事告訴給了他。

相信過不了多久陸家就會來接他,與其讓他遭突如其來的打擊,還不如由我把這件事告訴他。

在他們打架的時候我已經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陸老爺子想要陸衍的腎,而且是想要陸衍乖乖地把腎雙手奉上。

而在書里,最后的結果也是如此,是陸衍求著陸老爺子,而不是陸老爺子求著他。

哎,這可能是上位者的惡趣味吧!

那麼想達到這一目的,該怎麼做呢?

很簡單。

只要把陸衍打十八層地獄,讓他無路可退,這樣他們就能出自己高貴的手了。

而喬珩是什麼?

是他們摧毀陸衍的工

如果非要一個人去做壞人,那麼這個人為什麼不能是喬珩呢?

而且最好是喬珩。

這不僅能敗壞喬珩的人品和名聲,還能讓他跟陸衍結仇。

據我讓方一理調查的消息,陸衍很有可能是陸氏唯一的繼承人。

所以我的好二叔才在陸衍上押了砝碼。

哎,你說說,一個個大人,跑來算計這些小孩子,有意思嗎?

十六

我的陳述讓陸衍陷了沉默。

即使心理再,他也不過是個 17 歲的孩子。

喬珩早就愣在了原地。

誰也沒了吃火鍋的興致。

臨走前我對陸衍說:「有任何事,給我打電話。」

陸衍茫然地看了我一眼,他什麼話也沒說,轉夜幕。

喬珩只覺人生魔幻,「我去,陸衍也太慘了吧!」

他的狗頭,「傻孩子,長點心吧!」

回去后,關于今天的事,我跟喬珩好好聊了聊。

因為有了陸衍家事的沖擊,喬珩的心恢復了很多。

果然,安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我比你更慘。

我一個勁兒地叮囑,不要惹事,不要胡鬧,做事前先腦子,別把自己又折騰進警察局了。

喬珩全程點頭,乖得不行,乖得異常。

我總覺得他要搞事

本來想給陸衍發消息,讓他幫我看著點兒。

但想到今天事對他的打擊,我又放棄了。

算了,孩子也不容易。

至于喬珩,看著他沒心沒肺的樣子。

算了,聽天由命吧!

十七

喬二叔一天到晚摻和孩子們的事,而且還是在高三這麼要關頭的時候。

我決定給他找點兒事兒。

有些事是很好調查的。

喬二叔既然會幫陸老爺子,那絕對是無利不起早。

順著這條線,喬二叔和陸家的合作很快就被找到了。

這事還得謝薛一諾,是他給我通風報信遞的資料。

他還很別扭地對我說:「反正我給你提個醒,你信不信。」

我信啊,我可太信了。

這家新興崛起的科技公司,沒想到實際控人竟然是我二叔。

真是棒棒噠。

這是大實話。

有些人明明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一騎絕塵,可是偏偏非要貪心不足。

也不怕把自己給撐著。

薛一諾問我想怎麼辦。

我拿起手機,反手就是一個舉報電話,實名舉報喬老二稅。

薛一諾:「你怎麼知道他稅?」

「我不知道啊!」

「……那你還舉報?舉報就算了,你還實名?你是生怕他不知道你在對付他嗎?」

「他有沒有稅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舉報了就一定會有人去查。至于實名,我就是要告訴他,我在搞他。這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兒,別摻和孩子。」

「他你弟了?」

是啊,他我弟了。

薛一諾了然,「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別一個人死撐。」

我狐疑地看著他,直把他看得耳朵泛紅。

「你……不會喜歡我吧?」

「你你你你你,你不要臉!」

薛一諾奓,落荒而逃。

我了悟,哎,姐的魅力真大。

沒過兩天,喬老二

來找我了。

他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氣急敗壞的表,真是可喜可賀。

「小詡,二叔有哪里對不起你,你要這麼對付二叔。」

我笑了:「二叔這說的是什麼話?舉報稅可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稅?」

我聳聳肩,「我沒有啊,所以就要辛苦稅務局的同志跑一趟了。

「再說了,配合相關部門的工作,也是我們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二叔也不用太擔心,畢竟咱們正不怕影子斜嘛!」

說著我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過我確實佩服二叔的,不知道二叔在哪里發了一筆橫財,可以撐起這麼大的公司?怎麼也不想著帶侄兒一把?」

「哎,生疏了生疏了呀!」

喬老二目審視地看著我,最后恨恨地離開了。

我也沒挽留,畢竟人家還得忙著填窟窿呢!

他以為查稅只是結束?

不,這是開始。

十八

喬珩今天心似乎特別好,我在門外都聽見了他哼歌的聲音。

「怎麼,中彩票了?」

喬珩不屑一顧,「錢?太俗了!」

我翻了個白眼,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小王八蛋非常有分,他說他今天揍人了,把喬祁川和李想暴揍了一頓。

李想就是那個踩碎他手表的倒霉孩子。

我沉默了。

是我太沒有家長的威嚴了嗎?以至于他都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告訴我他揍人了?

我剛想發言,喬珩又開口了。

他得意洋洋地說:「今天的事,雖然我覺得沒必要,但還是多虧了陸衍!」

我:???

據小王八蛋代,今天下了晚自習,他就堵著喬祁川和李想到了巷子里。

可是他雙拳難敵四手,差點兒讓李想跑了。

結果陸衍一腳將人踹了回來。

隨后他就堵在了巷子口,全程圍觀喬珩打人。

只要喬祁川和李想要逃跑,就會被他踢回去。

同時他還叮囑喬珩,不要打頭打臉打腔。

不知道是因為陸衍的圍觀還是自己報了仇,反正小王八蛋爽翻了。

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是反派和主角的世紀大和解嗎?

雖然過程有點兒魔幻,但是結果還是讓我很滿意。

十九

最近的日子很完

公司的事主要是方一理在理,咱不疾不徐,平穩發展。

至于我。

我和薛一諾達了合作共同

我們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只要是喬老二的生意,我們必然摻和一腳。

不為賺錢,不為合作,就為了給喬二叔找不痛快。

現在生意場上的人都知道了喬家叔侄二人的不對付。

薛一諾問我到底想干嘛。

我說:「出氣呀!他兒子算計我弟弟,還不讓我出氣了?」

方一理問我到底要干嘛。

我說:「給他點兒力,稅算什麼,稅款補齊就過了。我得讓他犯更大的錯,不然我怎麼合法合理地把他送進去?」

是的,你沒看錯,喬老二確實稅了。

不是我有先見之明,更不是我未卜先知。

而是這人太貪。

過強,人的底線就會被無限放低,他不僅會試探法律的底線,更會試探人的底線。

有些東西,不查還好,一查就是拔出蘿卜帶出泥。

我這邊玩得不亦樂乎。

喬珩的小日子似乎也過得不錯。

每次回家這小子都是眉飛舞的,搞得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談了。

這麼一想我不心里警鈴大作。

他不會和陸衍上演一段二男爭一的戲碼吧!

「認識蘇杉杉嗎?」我問。

喬珩點頭,「認識啊,怎麼了?」

「你喜不喜歡?想不想和?」

我認真地看著他,力求不錯過他的任何一個表

喬珩一臉嫌棄,「談?瘋了吧!我有潔癖,我可不想吃別人的口水。」

我:……

嘔,畫面太強!

算了,是我想多了,這小王八蛋還沒開竅。

喬珩說他今天去陸衍家吃飯了。

我很驚訝,這關系,一日千里呀!

不過喬珩卻說事出有因。

他說陸衍被一群小混混圍毆,要搶他的錢,剛好被喬珩遇到了。

于是他就加了戰斗。

可是他們人多勢眾,很快他和陸衍就落了下風。

「結果你猜怎麼著?幾個男人沖了過來,三兩下就把人趕走了。哎,這世上

還是好人多呀!」

我翻了個白眼!

傻弟弟,你真可,那是你姐姐我給你安排的保鏢,好嗎?

看來陸家的人已經忍不住要給陸衍使絆子了。

「既然你們是朋友了,以后就多照顧著些。」

喬珩一臉別扭,「誰說我跟他是朋友了?」

「不是朋友你去人家家里?」

喬珩昂著下,「他求我的。」

「行行行,求你的求你的。」

喬珩「哼」了聲,他小聲說:「不過他媽做飯還好吃的。」

看著小王八蛋略有些傷的表,我猜他想媽媽了。

哎,長姐如母,為他三分之一的母親,我把他摟進懷里,想給他一個的抱抱。

結果他警惕地后撤,「干嘛?你沒有男朋友也不要占我便宜呀?」

呵!

我的拳頭了。

「滾。」

二十

喬老二現在越來越焦頭爛額了。

他的日子越難過,我的日子就越開心。

忙里空的,我還去學校給小王八蛋開了一場家長會。

著端莊,妝容淡雅,憑我這天生麗質難自棄的絕世容貌,絕對可以艷群芳。

去了教室,我也做到了。

我想:小王八蛋,給你長臉了吧!

在教室里,我看到了陸衍的媽媽。

的臉蠟黃一片,形瘦削、枯槁,但是就憑著這僅剩的底子,也能看出,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個人坯子。

和善地沖我笑了笑。

看來是認識我。

我也對笑了笑。

家長會很快就開始了。

然后很快我就后悔了自己的裝扮。

我他母親的就應該穿一布麻,戴著口罩來。

這小王八蛋在這次月考中功地拿下了班級倒數第一的好績。

憑著他的績和我的裝扮,我相信,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將我銘記于心了。

我真想找個地鉆進去。

喬?王八蛋?珩,你牛

家長會結束后,陸衍的媽媽住了我,陸衍和喬珩也走了過來。

陸衍的媽媽非常激地對我說:「喬小姐,我聽陸衍說了你對我們家的幫助,真是太謝謝你了,真的,太謝謝了!」

陸衍和他媽媽這一路走來很不容易,他們到的薄待和白眼太多了,所以對于幫助,他們比旁的人更心懷恩。

而我,這上下兩輩子我收到的謝也太多了,但真心實意的卻很

所以面對陸衍媽媽此時的緒,我有些無所適從。

只能把眼睛往陸衍上瞟,給他使眼,讓他理。

可是這小子卻把目移開了。

我分明看到他角上翹。

他竟然在笑!

這就是傳說中的近墨者黑嗎?

我只能著頭皮地說:「相互幫助,相互幫助。」

陸衍媽媽一臉茫然,「啊?」

我急中生智,「我們家喬珩績太差,以后還希陸衍能幫他一把。」

陸衍媽媽連忙說,「沒事沒事,陸衍,你說。」

陸衍「嗯」了聲,他說:「我沒問題,看他!」

他?

作為方式人的他——喬珩,這時候正一臉不愿。

作為倒數第一,他有什麼資格不愿?

我一把拉過喬珩和陸衍的手,將他們的手疊在一起。

「他沒問題。

「好兄弟一起走,誰先掉隊誰是狗!」

陸衍:……

喬珩:「……汪!」

……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無恥之人。

「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

喬珩翻了個白眼:「他是年級第一,我是班級最后,跟他一起走?我怕扯著。」

「撲哧!」

…………

我一掌呼在小王八蛋腦袋上。

面對失笑的陸衍媽媽和一臉忍笑的陸衍,我只覺面子、里子全部掉了。

我尷尬地說:「那什麼,他腦子不好。」

小王八蛋還想頂,我一個眼刀子就給他懟了回去。

陸衍媽媽笑著搖頭,說:「喬小姐,我特別謝能遇到你和喬同學,因為你們,陸衍整個人都輕松了不,他……」

「媽!」

陸衍打斷

「好好好,媽不說了。」

看向我,「喬小姐,我想請你們姐弟倆去我們家吃個飯,你看可以嗎?」

我是想拒絕的。

畢竟是病人。

讓病人給我們做飯,很大的負罪好吧!

可是小王八蛋卻在后面一個勁兒地扯我的服。

他這個手勁兒,我都怕我的服被他扯壞了。

于是我只能點頭同意。

第一次登門,雖然陸衍和他媽媽一個勁兒地說不用,我還是買了兩大袋子的水果。

陸衍媽媽很不好意思,「明明是我們請你們吃飯,最后還讓你們破費了。」

為了寬,我小聲說:「我們家喬珩挑,但是他很喜歡吃您做的飯,以后可能還要經常麻煩您,希您不要嫌麻煩。」

陸衍媽媽這才眉眼大開,「沒事沒事,太歡迎了。」

陸衍媽媽在里面忙著,喬珩窩在沙發里打游戲。

我對陸衍招招手。

我問他:「你現在都在做哪些兼職?」

陸衍沒有瞞,直接告訴給了我,他說他現在還在做的只有一家便利店的晚班。

「我這里有一份兼職,時間寬松,收也高,要不要考慮下?」

陸衍想都沒想,第一時間就搖頭拒絕。

「不用了,我理得來。」

「陸衍,你還小,正是積蓄力量的時候,在這個時候用健康換金錢,是最不劃算的。」

陸衍沉默了。

見此我繼續說,「我是一個有利的資源,你得學會利用,這才是聰明人該做的事。

「我可以給你提供更優的選擇,但最后能不能抓住還是看你自己。畢竟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

陸衍抬起頭,認真地看著我,他說:「最近我邊和家里附近多了幾個陌生人,是你安排的嗎?」

嘖!

我忍不住看了眼喬珩。

小王八蛋正里罵娘,說著隊友不靠譜。

哎,人和人的差別真是比人和豬的差別還大。

到現在這個小王八蛋都沒發現我在他邊安排了人。

「是我安排的。」

陸衍說:「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陸衍,這世界分工明確,大人有大人要做的事,小孩子有小孩子要做的事。

「你和喬珩都是好孩子,好孩子就應該正正常常長大。

「至于其他的,本就不應該你們心。」

「如果你非要問個究竟,就當我看好你這個潛力,愿意在你上押一次投資。我相信你會給我高額回報。」

沉默許久,陸衍點點頭,他說:「好,我知道了。」

陸衍沒再拒絕我的幫助。

我給他提供的兼職是我公司相關合同、文件的翻譯。

陸衍接了。

在陸家的這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松快地吃過一頓飯了。

喬珩也很開心,他跟陸衍科打諢地聊著。

兩人完全不同頻,可卻毫不冷場,也是神奇。

也許他們天生就是適合做朋友的。

二十一

陸衍的翻譯工作做得很好。

我不知道他在上面費了多功夫,但他反饋回來的東西是連方一理都點頭說不錯的。

喬珩依舊我行我素。

對于學習的態度不冷不熱。

我很憂傷。

那一天我聽了個專家講座,他說:「孩子一定要從小養良好的學習習慣,不然等到高中就晚了。

」如果在高中的時候你還希孩子出現巨大的學習態度上的轉變,那就只有兩個可能。第一,巨大的家庭變故。第二,巨大的。」

簡言之,要麼家里破產或者誰死了。

要麼喜歡上了一個人,想和考上同一所大學。

就小王八蛋目前的思維能力,后者肯定是不可能的。

至于前者,破產有點兒困難,爹媽也都不在了,難道需要我這個當姐姐的豁出去一條命?

我跟小王八蛋聊了這個事兒。

小王八蛋當即臉都綠了。

「我學,我學還不行嗎?姐,你別嚇我!」

行吧,還算有點兒良心。

據陸衍,目前喬珩已經開始主找他問題了,雖然進步緩慢,但聊勝于無。

至于陸家。

估計現在也憋屈著。

我敢明目張膽地保護人,他敢明目張膽地傷人嗎?

所以呀,咱有理,咱不慫。

還有喬老二。

現在正難著呢!

不過我在公司給他留了個空子,就等著他往里面鉆。

挪用公款,數額千萬不要太小喲,不然我怕你判得太輕。

喬老二不負眾,他并沒有讓我等太久。

狐貍籠,等著收網。

二十二

喬老二逃了,在他功挪用公司七個億之后。

連他兒子都沒帶。

方一理問我怎麼辦。

「報警啊!」

作為一個優秀公民,我永遠相信人民警察。

在喬老二逃走后

的第三天,我接到了陸衍的電話。

他說喬珩被綁架了。

是在他們下了晚自習之后。

陸衍媽媽準備了宵夜,讓喬珩過去一起吃點兒,于是他就跟著陸衍往他家走。

剛走不遠,突然一輛面包車疾馳過來。

幾個彪形大漢沖下車,拉著喬珩和陸衍就要上車。

兩個人拼死抵抗,可是那些人直接給他們注了迷藥。

本來他們兩個人都要被擄走的,在上車之際,喬珩拼著最后一點意識把陸衍踹下了車。

而保護陸衍、喬珩的人也趕了過來。

那幾人只能放棄陸衍,帶走了喬珩。

接到陸衍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往郊外趕。

在此之前我接到了喬老二的電話,他說:「喬珩在我手上,如果你想他活命,就一個人過來,否則你就等著見你弟弟的尸吧。」

我對陸衍說:「我知道了,這件事我來理。」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

不是我不想跟他多說兩句。

而是我迷路了。

淦,為什麼非要把位置選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我退出通話界面,跟著地圖指引,繼續往前開。

等我到達喬老二所說的工廠時,里面除了他和幾個打手,還有一個醫生、幾個護士。

「怎麼?挪用公款已經不足以滿足你的了?現在都開始人的買賣了?」

喬老二目毒地看著我,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啊!

在他旁邊是喬珩。

我們小爺現在狼狽得不行。

他跪在地上,雙手被反綁于后,著黑膠帶,臉上不僅有瘀青,還有塵土。

看到我他急切地想起往前,卻被喬老二一把按住。

「別,不然我殺了你!」

我皺了皺眉,垂在側的手

喬老二竟然還有槍。

「二叔好本事啊,連槍這種東西都能弄到。不過陸老爺子有點兒小氣了,你們這八個人,怎麼不一人配備一把,只給二叔您呢?二叔,您會用嗎?」

喬老二冷笑一聲,「喬詡,我還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卻有這麼狠辣的心腸。

「不過終究年紀小,現在你們姐弟都在我手上,你已經死到臨頭了。」

我笑了。

「二叔雖然年紀大,但這格局卻始終打不開。

「你們這五個大男人,外加一個醫生、兩個護士,卻還要押著我們家小爺當人質,怎麼,怕我啊!」

喬老二被我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白,「喬詡,你不要逞口舌之快,今天就是你們姐弟的死期。」

這時我耳朵里傳來了一個聲音,「狙擊手的視線被遮擋。你別懟人了,他手上有槍,你先示弱,讓他把人質放了。」

我:……

行吧!

我嘆了口氣,「二叔,我還您一聲二叔。之前是我不對,我跟您道歉,我今天敢孤過來,就沒想著活著回去。

「但是喬珩不行,二叔,我求您放了他。公司的事他一竅不通,不會妨礙您。留著他還能堵住悠悠眾口。

「二叔,我求您!」

我的示弱讓喬老二目中涌現出變態的興

他雙眼放,「行啊,那你來換他。」

說著他就把喬珩往前一推。

一得到自由,喬珩就向我飛奔過來。

可是在他后,喬老二舉起了槍。

「開槍!」

來不及多想,我嘶吼一聲向喬珩撲過去。

只聽見「砰」的一聲響。

我一把摟住喬珩,將他護在懷里。

子彈穿我的了進去。

一陣鉆心的疼痛傳來。

我眼前一白。

失去意識前我好像聽見了喬珩凄厲的悲鳴聲。

二十三

喬老二被當場擊斃。

在場的其他人全部被逮捕。

他們供出了幕后指使,是陸老爺子。

他們按他的要求綁架一個年。

他們按他的要求取走一個年的腎。

就這樣,陸老爺子被逮捕調查了。

他面臨的將是牢獄之災。

雖然他家大業大,但是我喬家也不差。

俗話說得好:舍得一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我不相信,我拿著全部家當跟他剛,還剛不過一個數罪并罰的犯人。

整個事進展得非常順利。

這主要得益于本人——我的高瞻遠矚。

應有掌聲。

有了上輩子的前車之鑒,這一世我不吝于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人心。

所以在喬老二畏罪潛逃后,我就猜測他會狗急跳墻。

于是我在喬珩和陸衍的上都放了追蹤

,并報了警。

所以在喬珩被綁架后,我第一時間就把定位信息發給了警察。

接著我接到了喬老二的電話。

為了最大限度地確保人質安全,我憑著一孤膽只前往。

當然,姐是準備充分的。

姐穿了防彈,耳朵里戴著監聽后還有真槍實彈。

姐就是豪橫!

所以在危險發生的時候我才會毫不猶豫地擋在喬珩面前。

我以為防彈是金鐘罩鐵布衫,結果,巨疼,跟口碎大石似的,直接斷了我的一肋骨。

早知道防彈是這種效果,我絕對不會不要命地往前沖。

我在醫院昏迷了 37 個小時。

據說這 37 個小時喬珩就像死了親娘一樣,整個人失魂落魄,不吃不喝不睡,連上的傷口都不愿意去理。

不過他一聲沒哭。

直到我清醒,才紅了眼,一個勁地著姐姐,委屈得不行。

哎,可憐見的。

清醒之后,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事兒,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直到我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是找到了和陸衍媽媽匹配的腎臟。

二十四

「陸衍呢?我怎麼沒有看到他?」

喬珩給我削著蘋果,一個蘋果被他削的只剩了一半。

他哼了聲,沒好氣地說:「他就是個白眼狼,早知道我就不幫他了。」

不對,這可不是陸衍的風格。

「給他打電話。」

喬珩不愿。

但在我的目視下,他還是打了過去,但是無人接聽。

「給媽媽打電話。」

「我沒有他媽媽的電話。」

「那就去找去問。」

陸衍媽媽的電話很快就被撥通了。

電話那頭,語氣急切,「喬小姐,小衍有沒有去找你?」

說陸衍知道他們等到腎源后就離開了醫院。

他說他去籌錢,可是電話卻怎麼都打不通了。

我牙關咬。

又是個不讓人省心的。

我一個不注意,他又把自己作到哪里去了?

聯想到書中的容。

我勒個去,他不會又去打黑拳了吧!

薛一諾是個玩兒家,對于市的幾個地下拳擊場,他了如指掌。

于是我只能拜托他幫我找人。

薛一諾很靠譜,沒多久他就給我遞回了消息。

「我艸,你這個弟弟是個狠人啦,他簽下了生死狀,生死不論的那種。」

生死狀?

我相信我的臉一定黑如鍋底。

喬珩推著椅帶著我趕到現場的時候,陸衍已經被打得凄慘不已,如果不是他那一雙悉的眸子,我都快要認不出他了。

過來的時候薛一諾叮囑了我,這個地下拳場的幕后老板不是我惹得起的,所以,想帶走人,只能用錢解決。

我碎了一打啤酒,停了比賽。

喬珩趕上前扶起陸衍,「你有病吧,缺錢你跟我說啊,跑來打什麼比賽?」

陸衍一把推開他,「你們跑來做什麼?趕帶你姐走,這里不是你們應該來的地方。」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閉,回去再收拾你。」

老板施施然走了出去,沒想到是一個著旗袍的妖冶子。

「小妹妹,你是來砸場子的嗎?」

陸衍沖了過來,擋在我面前。

喬珩不甘示弱。

倆傻小子就這麼把我護在后。

我很無語。

我本來就比他們矮,現在還坐著椅。

你們擋我視線了,知道嗎?

我拍了拍他們,示意他們讓來。

「漂亮姐姐,我只想帶走我弟弟,絕對沒有想耽誤你做生意的意思。你開個價吧!」

人神不明地看著我們。

過了許久,揚揚手,周圍圍著我們的人退了下去。

說:「四千萬加他一條胳膊,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姐姐,他還小,斷了胳膊就廢了,我再用四千萬買他的胳膊,可以嗎?」

人笑了,「行啊,怎麼不行。」

可是陸衍卻不干了,「不行,我不同意。」

我要被他氣死了。

我抬起,照著他的肚子就是一腳,「你給我閉。」

陸衍轉過,他蹲下來直視我。

他說:「我要打完這一場,這是我自己做的選擇,我要完。」

「你瘋了嗎?陸衍,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拿命換錢是最不劃算的,你拿我的話當放屁嗎?」

陸衍不為所,他說:「我會贏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個屁,都糊眼睛里去了,你當那是番茄醬

「姐,你相信我。」

我愣住了。

這是陸衍第一次開口我姐。

卻是在當下這樣的況。

「你要是死了,我不會給你收尸。」

陸衍笑了。

這是我看過他笑得最丑的一次,他說:「贏了錢,我帶你們去吃火鍋。」

地下拳場,沒有拳套的保護,實打實的搏,拼的就是誰骨頭,誰不怕死。

跟陸衍對打的是一個比他強壯很多的男人,他一次次地將陸衍打倒在地。

喬珩已經湊到了最前面,他大聲吼道:「陸衍,你他媽的給我站起來,快啊,站起來。」

陸衍一次次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后揮舞著拳頭繼續進攻。

慢慢地,他竟然占了上風。

男人頹勢盡顯,陸衍乘勝追擊,他將男人打倒在地。

直至他癱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陸衍勝了。

慘勝。

他被喬珩扶著走到我邊。

他說:「我贏了。」

我松開了一直握的手。

直到這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繃。

「回家吧。」

「好!」

二十五

因為臉上、上到都是傷,陸衍也不敢去見他媽。

對此我只能送他兩個字,「活該」。

這次打贏了比賽,陸衍拿到了 20 萬。

獎金只有 20 萬,賠償卻要四千萬,真夠黑的。

錢到了位,陸衍媽媽的手也被提上了日程。

臨近手,陸衍不可能不出現。

剛好喬珩臉上也有傷,我就說是倆傻小子打架了。

陸衍媽媽又是心疼又是無奈,一個勁兒地叮囑他們好好相

陸衍握著他媽的手,「不著急,等您手功了,我們慢慢說。」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

喬珩是個憋不住話的,他質問陸衍:「我和我姐都傷進醫院了,你為什麼都不來看我們?」

陸衍說:「我來了的,只是我不敢出現在你們面前。」

有時候人太聰明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就像陸衍,他愣是把自己繞進了一個死胡同。

他覺得喬珩被綁架和我的傷都是因為他。

陸家要的是他的腎,想綁的也是他,如果不是因為他,本不會發生這些事。

愧疚讓他痛苦不堪。

他不敢見我,不敢見喬珩,只能逃避。

我很無語。

「首先你搞錯了,他們想綁的還真就是喬珩。」

因為我的重重保護,喬老二給陸老爺子進言:要不咱直接把人綁了吧。

陸老爺子心思活絡,反正喬老二已經是個逃犯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他想做,那就讓他去做。

而自己幕后,不管功還是失敗,都坐漁翁之利。

至于喬老二,他能有那麼好心?他不過想借著陸老爺子的勢力殺了我和喬珩報仇。

所以在那些打手上找到的照片都是喬珩的。

所以喬老二自始至終想綁架的就是喬珩。

這兩個老東西,你算計我,我算計你,最后相互算計了。

我的話讓陸衍瞪大了眼睛。

我語重心長地說:「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們的目標是你,只不過是錯綁了喬珩,那又跟你有什麼關系?你一個年級第一,還要在這里跟我講什麼害者有罪理論嗎?」

「錯了嗎?」我質問他。

「我錯了。」

自己認定的好朋友不是白眼狼,喬珩很開心,整個人嘚瑟地坐一旁抖去了。

陸衍問喬珩,「你為什麼最后要把我踢下去?」

喬珩莫名其妙,「這有什麼為什麼,能保一個是一個唄。再說了,我家有錢,得起贖金,你家又沒錢。」

我:……

雖然喬珩這小王八蛋說話沒什麼技巧,但恰恰是他的直球打了陸衍的種種顧慮。

他長長地噓了一口氣,仿佛掙了一直束縛他的牢籠。

二十六

陸衍媽媽的手非常順利。

喬珩和陸衍也相繼返校。

至于我,難得借病休息,我可不想著急回去工作。

我寧愿待在醫院里跟陸衍的媽媽作伴。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陪伴,我覺陸衍媽媽的心非常愉悅。

哎,我可真是個心小棉襖呢!

最忙碌、最焦慮的是方一理,他已經跑到醫院對我三催四請了。

終于喬珩看不下去了,他說:「我來理吧!」

當時全場震驚。

喬珩眨眨眼,「不行嗎?」

「行,那可太行了!」

陸衍一直在說喬珩的學習態

度有了很大的轉變,現在竟然還愿意接手工作的事兒。

我可真是掬了一捧老母親的淚呀!

專家就是專家,說得果然沒錯。

喬珩的轉變可是我靠一肋骨換來的。

值了!

方一理不太樂意。

他似乎想起了曾經帶我的艱辛。

我把他拉到一邊,小聲勸道:「我就是個垂簾聽政的,喬珩才是正主,你為丞相可要好好輔佐呀!」

方一理:…………

學業和工作的雙重力,喬珩原本的天真、純粹被沉穩、世故所取代。

那一日他趴在我床邊,他說:「姐,我好累呀。」

我承認我心了,「那你好好讀書,公司的事姐姐來理。」

喬珩搖搖頭,「不用。」

他說:「方哥說曾經的你要比我累一百倍,那時候你還要照顧我,姐,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這麼累。」

我不是曾經的喬詡,我無法幫回答累不累。

但是我,曾經當我放棄學習、放棄朋友去承擔那家公司時,我是筋疲力盡卻咬牙撐的。

累啊,怎麼可能不累。

但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問過我累不累。

現在,當喬珩說出這句話,我竟然有一些百集。

他說:「姐,你不用擔心,我會理好的,而且還有陸衍幫我。」

我抬頭,陸衍站在門外。

這兩個從我一來就被我當作小孩子看的兩個人,似乎已經慢慢長為能夠讓人依靠的大人了。

他說:「姐,你去考大學吧,我知道那是你的夢想,也是你的憾。」

二十七

我沒有上過大學。

我從不覺得我的知識儲備和人生閱歷要比上過大學的人淺薄。

但是,缺那段經歷,確實一直是我的憾。

如果按照正常軌跡,不管是我還是曾經的喬詡,這時候都應該在上大三。

而我們都放棄了。

我承認,在喬珩提出這個想法時,我可恥地心了。

我想上大學。

而我也那樣去做了。

陸衍了我和喬珩的家庭老師,

他是我見過的最囂張的家庭老師。

每天都要用「你們是傻嗎」的眼神看著我和喬珩。

但他也是我見過最有耐心的家庭老師。

就算我和喬珩把他氣狠了,他也就煩躁地跑去喝一杯水,然后忍火氣地說:「再來。」

喬珩進步飛速,不僅績一躍到了班級中游,就連公司的事也漸漸得心應手了。

我學得有點煩。

想幫喬珩解決解決公司的事,希借此放個風。

可是卻被喬珩和陸衍無拒絕了。

喬珩甚至大言不慚地說,「姐,什麼時候你的數學績及格了,我們再談其他的!」

好氣呀!

他這是翻農奴把歌唱嗎?

還是陸衍靠譜,出去一趟,他還給我帶了一小塊巧克力慕斯。

吃甜點果然讓人心變好。

「陸衍,還是你對我好,喬珩就是個白眼狼。」

陸衍笑得眉眼彎彎,他「嗯」了聲,「吃完了我們把這張試卷做了!」

……

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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