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第 15 節

高考結束了,勸你們選大學的時候一定要慎重。

選大學不只要考慮一個學校的師資和就業前景。

更重要的是,要事先在網上了解清楚,這個學校「干不干凈。」

我大學室友有病,大半夜地在我耳邊笑。

我氣不過,把這件事告訴了導員,導員的態度異常堅定,說:「不可能。」

后來我才知道,原來我本沒有舍友。

整個 404 宿舍,只住著我一個人。

1

被導員趕出來以后,我氣不過,晚上睡覺的時候,專門把手機的錄音功能打開。

不信我是吧,那我這次錄上證據,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晚上果不其然的,蘇萌又來我耳邊笑了。

我迷迷糊糊間翻了個,沒搭理

打算第二天一醒,就拿著錄音找導員換宿舍。

但奇怪的是,第二天,當我滿懷期待地打開錄音的時候。

里邊卻什麼聲音都沒有。

怎麼回事?

我瞬間有點頭皮發麻,昨晚上明明錄上了啊。

我懷著滿腔的疑把這件事發到了網上。

網上大部分評論都說一定是我力太大,產生錯覺了。

甚至還有一部分網友說我是不是得了神分裂了,建議我早點去醫院檢查。

就在我黯然地懷疑是不是真的是我的神出現問題后。

一條評論,突然彈了出來映眼簾。

評論說:【你是不是在南城大學四號樓四零四宿舍?】

我握著鼠標的手一抖,他怎麼知道的?

我還沒來得及回復,那個人立馬又刷了一條評論:

【來第三食堂,快點,跑!不然來不及了。】

我沒猶豫,立馬關上電腦朝著第三食堂跑去。

現在還沒到吃飯時間,所以第三食堂很空。

我沒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了給我刷評論的人。

我開門見山地問他「什麼意思?」

刷評論的人確定了我的份后,松了一口氣。

他說:「我白澤,是大你三屆的學長。」

我對他是誰不興趣,我盯著他的眼睛,又重申了一遍:「什麼意思?」

白澤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你本沒什麼舍友,四零四宿舍,從始至終,只有你一個人在住。」

「什麼?」

白澤的話太過驚世駭俗,嚇得我,直接跌在了地上。

白澤蹲在我邊接著說:「有些事,你只要腦子就能想明白。

「你的舍友除了跟你流外,你見過跟別的人說話嗎?

「或者說,你在白天見過你舍友嗎?」

白澤說者有心,我聽者有意。

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地從我頭上滲了出來。

仔細想想,我確實從來都沒有在白天見過蘇萌。

再聯想到錄音,還有導員堅決的態度。

原來,導員不是在偏袒蘇萌。

而是真的,沒有蘇萌這個人。

我手腳并用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想去換宿舍。

白澤卻摁住了我,他沖著我搖了搖頭,「沒用的,你已經被 404 的東西盯上了,你如果換宿舍,你會直接死的。」

我渾抖得不樣子「你怎麼知道的。」

白澤的臉上閃過一,「因為我朋友就是死在 404 宿舍的。

「而且,據我所知, 404 宿舍每年都要死一個人。」

我震驚地看著白澤,「每年都要死一個人?既然每年都要死一個人,那為什麼還要往 404 宿舍安排人。」

白澤沒說話,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我,臉上還帶著一嘲諷。

很快我便反應了過來,「學校是故意的?」

殺一人而換萬人平靜。

白澤在一旁聲音低沉的說:「是,學校在活祭,用一人之命,換萬人平靜。

「看似小惡大善,實則大大惡。

「世人生而平等,一人之命跟萬人之命都是命。」

我茫然地看著白澤,「怎麼辦?怎麼辦?

「我沒那麼偉大,我不想用我的命去換別人的命,我只想活下去。」

白澤拍了拍我的背,安著我,遞給了我一道符紙:

「我這兩年,為了 404 宿舍的事打聽,終于認識了一個懂門道的人。

「這個符就是他給我的,你收好,它能保你一晚上的平安。

「我今天晚上,連夜去接那個人,等明天他來了,應該能救你一命。」

我如獲至寶地接下了白澤手里的黃符。

臨分別前白澤囑咐我:

「記住,一到宿舍蒙上頭就睡

「就算睡不著也

千萬不要睜開眼睛

「不管怎麼你,不管你聽到誰的聲音,都不要睜開眼睛。」

我心煩意地點著頭,說我知道了。

2

我到宿舍后,太已經落山了。

而蘇萌正坐在鏡子面前,拿著梳子不停地梳著頭發。

見我進來,蘇萌扭頭沖著我咧一笑。

蒼白得沒有的臉上卻涂著鮮紅的口紅。

再加上披散的頭發說不出的詭異。

我被嚇得一個激靈,險些尖出聲。

最終,我咬著舌頭,把幾乎要溢出口的恐懼,生生地了下去。

我手忙腳地爬上了床。

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直接大氣都不敢

漆黑的被子,還有口的黃符讓我有了許的安全

迷迷糊糊間,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

耳邊又傳來了陣陣笑聲。

刺耳的尖鳴聲讓我一個激靈就清醒了過來。

瞬間,冷汗浸滿了我的全

蘇萌,又來了。

蘇萌在我耳邊桀桀桀地笑著。

說:「你怎麼那麼容易相信人呢?

「被鬼王選中的人,又怎麼能逃得掉呢?

「跟我一起活祭吧,七月十四,是你的生辰,也是你的死忌。」

蘇萌說的話太過駭人聽聞,什麼意思?

什麼是被鬼王選中的人。

我強著心中的懼意揭開了被子。

剛探出頭,就看到蘇萌一的長,滿臉泛著青,正七孔流地坐在我的床頭嘿嘿地笑著。

我愣愣地看著蘇萌,原來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是不出來的。

蘇萌的頭緩緩地朝著我靠近。

心臟劇烈的起伏讓我幾乎不過氣來。

所幸,蘇萌什麼都沒做。

只是在我耳邊說了一句:「你真傻啊!你怎麼那麼容易相信人呢。」

說完,蘇萌就消失不見了。

宿舍又歸于平靜。

但是空中彌漫的腐臭味,告訴我剛才的一切都不是錯覺,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

3

第二天,寢室的門一開,我就朝著食堂狂奔。

宿舍太恐怖了,我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

只有食堂來來往往集的人群,讓我覺得我還活著。

收到白澤的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神一振,白澤回來了。

我急忙告訴他我在第三食堂。

白澤只回了我三個字:【馬上到。】

短短的三個字,讓我差點沒哭出來。

長了脖子盯著第三食堂的大門。

兩分鐘不到,我就在食堂大門看到了白澤的影。

白澤后還跟著一個瘦的老頭。

白澤跟我解釋著這老頭就是他找的高人。

聞言,我有點失

這個老頭不僅沒有一點世外高人該有的樣子,而且渾上下還著一猥瑣。

可能是我懷疑的目太過明顯。

老頭嘿嘿一笑說:「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娃娃,人的皮相都是鏡花水月,你不用太過在意。」

短短幾句話,我瞬間扭轉了對老頭的看法。

我鼻子一酸,險些哭了出來:「道長,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

「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不想死。」

林叔擺了擺手:「喊我林叔吧,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你目渙散,印堂發黑,魄萎靡,明顯是被厲鬼纏的征兆。

「只不過,這厲鬼不好對付啊。」

我急忙掏出來一張銀行卡,「道長,道理我都懂,這卡里有十萬,不夠的我再問我爸媽要。」

林叔被我搞得哭笑不得,把卡又遞給了我。

林叔說:「錢財是外之,我對這玩意兒真的沒什麼興趣。

「我說厲鬼不好對付,是因為三點。

「第一點,你們或多或都應該聽說過,大學的選址地一般都是在墳場或者萬人坑上邊,旨在用學生的制厲鬼的氣。

「第二點,每個學校應該都有一個眼,眼是氣的匯集之地,是鎮冤魂厲鬼的大門之所,這種地方,應該都是鎖死的,或者直接改廁所,但是你們學校,卻給安排生宿舍,還用四開頭,用四結尾,這不是胡鬧嗎?

「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纏著你的鬼,應該不只一個,你確定,你在你宿舍,只見過一個鬼?」

纏著我的鬼不只一個?

什麼意思?

我被林叔的話嚇得渾發抖,牙齒都在打

我仔仔細細地想了一下。

我見過的確實只

有蘇萌。

頭上的冷汗,急切地說:「確定,我真的只見過蘇萌。

「真的只有。」

林叔沒說話,只是看著我的臉好一會才開口:「奇怪了啊,看你面相現在明明是雙魂索命,為什麼只見到了一個。

「不應該啊,難道……」

林叔話說到一半,突然瞪大了眼睛,「難道,難道蘇萌是個子母煞?

「對,一定是個子母煞。」

我不懂子母煞是什麼東西,但是看林叔驚恐的臉,我也意識到,我惹上的東西不簡單。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長,子母煞很麻煩嗎?」

林叔咬著牙說:「胎死腹中,你說麻不麻煩,怨氣沖天啊。」

林叔話說完后,我像個泄氣的皮球癱在餐桌上。

白澤拍了拍我的肩膀,問林叔:「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林叔搖著頭說:「也不是完全沒辦法,但是最好別

「你們想辦法,查一下這個蘇萌的死因,看看滯留人間的原因是什麼」

白澤不假思索地說:「沒問題,這個我來辦。」

接著林叔又跟我要了一縷頭發。

林叔把頭發綁在了一個小木偶上。

又拿筆在木偶的背面寫著什麼,邊寫邊問我的出生年月日。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二零零年七月十四日十二點整。」

說罷,林叔正在寫字的手一頓。

他皺著眉看了我好一會,才喃喃地說:「整年,月,日,時,你竟然是極之人。」

我茫然地看著林叔,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麼。

林叔看了我好一會,才嘆了口氣說:「罷了,希是我想多了,希這一切都是巧合吧。」

林叔說著把手里的木偶遞給了我,「在蘇萌的事查清楚之前,你就不要回宿舍住了。

「厲鬼在側,生死難料。

「你趁著天亮,把這個傀儡人偶放在你宿舍,鬼怪會把這個木偶當你。

「剩下的,就等查清楚之后再說吧。」

4

林叔說完后,我不敢再耽誤。

趁著日頭正盛,我拿著木偶頭也不回地朝著宿舍跑去。

到了宿舍門口后,我大口大口地氣,在門口遲疑了好久。

才鼓足勇氣,推開門,走進了宿舍。

宿舍背,在的直下,宿舍格外的亮堂。

可盡管這樣,我還是覺渾發冷,就連骨頭里都滲涼氣。

我吞了口口水,畏畏的木偶放在了我的被子底下。

就在我剛松了口氣,想奪門而出的時候。

我的旁突然傳來了陣陣笑聲。

我的頭不控制地偏到一旁。

看到蘇萌正沖著我嘿嘿地笑著。

還是那大紅的連,七孔流著

說:「怎麼就不聽我的呢?

「你怎麼就那麼容易相信別人呢?」

我看著蘇萌,極度的恐懼讓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在我以為我要死在這里的時候,蘇萌突然消失了。

我的子也能了,宿舍歸于平靜。

平靜的讓我以為剛才的一切是不是都是我的錯覺。

此刻,我反而沒那麼怕了。

我癱在地上想,蘇萌幾次三番說的,我怎麼那麼容易相信別人是什麼意思?

指的別人是誰?

白澤嗎?還是林叔?

剛想到這里,我就急忙搖頭把不該有的念頭甩了出去。

白澤和林叔都在盡心盡力地幫我。

我怎麼能因為鬼怪隨便的一句話就去懷疑他們呢。

5

我到第三食堂的時候了,白澤還在原地等我,但是林叔已經走了。

白澤看到我,站起朝著我走過來,「走吧。」

這兩天一連串的打擊讓我有些麻木。

我茫然地看著白澤,「去哪?」

「酒店,林叔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帶你過去。」

我在后邊亦步亦趨地跟著白澤,我聲音極小地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白澤本來疾步如飛的步子突然一頓,過了好久他才轉過對我說:「因為,你很像

「而且,我不想再有無辜的人命葬送在 404 宿舍了。

「良辰,我對你好,是不需要理由的。」

我震驚地看著白澤,這是他第一次我的名字——良辰。

晚上的時候,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得睡不著。

這時候,白澤渾酒氣地敲開了我的房門。

一句話都沒說,上來就抱住了我。

年人之間的那些事,都不用細說。

而且我最近被蘇萌的事搞得心力瘁,確實需要一個懷抱。

白澤來的正是時候,且對我有恩,所以我不假思索地回擁住了他。

第二天,等我醒來的時候,白澤已經走了。

他來我去學校的時候。

我們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提昨天晚上的事

年人的心照不宣,在這一刻現得淋漓盡致。

6

我和白澤剛踏進學校,就覺學校的氛圍不太對。

路上遇到同班的同學才知道,原來昨晚上四號樓有人死了。

同學臉上的表十分地夸張,「你沒見,死得可慘了,都是上吊的。

「而且都穿著紅子,嚇死人了。

「死了七個呢」

說完,又湊到我耳邊神兮兮地說:「你可千萬別傳出去啊,學校下了死命令了,誰敢傳出去就直接退學理。」

我扭頭,和白澤對視著,同時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震驚。

我渾渾噩噩地跟著白澤往檔案室走去。

白澤突然停了下來,拉住了我的手,他看著我說:「良辰,別有心理負擔,不是你的錯。

們不是你殺的,你沒必要在這里自責。

「我還是那句話,誰的命都是彌足珍貴的」

我鼻子一酸,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不過現在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

如果不查清楚蘇萌的起因,可能還會有源源不斷的人死去。

我收拾了收拾心,和白澤快步朝著檔案室走去。

我和白澤在檔案室翻了一下午的卷宗,好不容易才找到蘇萌的檔案。

不過上邊關于蘇萌的描寫只有寥寥幾筆。

只記錄了學時間,還有的專業之類的,都是一些基本的個人信息。

別的一概沒有,蘇萌經歷過什麼事,這上面只字未提。

我和白澤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彼此。

過了好一會,白澤才說:「也不是一無所獲。

「至我們知道了蘇萌是十年前校的,也知道了的專業。

「我們可以直接去找蘇萌十年前的專業老師。

「死一個人,老師肯定有印象。」

我看著白澤,臉上盡是苦地笑,「我們跟老師非親非故的,老師憑什麼告訴我們。

「老師,會告訴我們的。」白澤堅定的看著我,「就憑蘇萌這些年害死了這麼多人,就憑他們為人師表。」

看著白澤堅定的眼神,我的心里也有了一底氣。

然而天不遂人愿,我和白澤好不容易打聽到蘇萌以前的老師是誰后。

卻被告知這個老師這兩天出差了,最早也要一個月后才能回來。

我無力地癱在地上,一天死七個人。

一個月呢?該怎麼辦啊?

白澤把我從地上拽了起來,「還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跟我走,去找林叔。」

7

我和白澤見到林叔的時候,林叔正在皺著眉頭,有一搭沒一搭地著旱煙。

我跟白澤還沒開口,林叔就嘆了口氣說:「什麼都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

「南城大學正上方烏云頂,氣大盛,想來,昨天晚上又死了不人吧。」

白澤臉難看地點了點頭,「是,死了七個人。」

林叔煙的手一抖,「果然嗎?看來昨晚上的人偶被厲鬼識破了。」

說完這句話后,林叔就像蒼老了十歲一樣,「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白澤蹲在林叔面前,「林叔,不怪你,他們不死也會有別人死。

「我們與其在這里傷春悲秋,不如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林叔,這件事的知人要一個月后才回來,這一個月的時間里,你有辦法阻止蘇萌嗎?」

林叔抬頭,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一個月嗎?只能以了。」

林叔讓我先回 404 宿舍住,我還沒說話,白澤先急了:

「林叔,那怎麼行呢,蘇萌回四零四宿舍會死的。」

林叔搖了搖頭,篤定地說:「蘇萌不會死的,的命格極極寒。

「就算是厲鬼想殺也沒那麼容易。」

我苦笑了一聲,說:「林叔,我聽你的,我回去。」

我不想為了救別人犧牲自己,但是同樣的,我也不想為了自己能活著,而讓別人去死。

林叔抖著手從兜里掏出來一塊玉佩給我,「丫頭,這塊玉佩你收好,這是我師門祖祖輩輩傳下來的。

「你要切記,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離

「這塊玉佩,至能保你一個月的命。

「只要玉佩不離,就算是子母煞也沒辦法靠近你。」

我接過林

叔手里的玉佩,手生溫,讓我心下也安定了不

8

盡管有林叔的保證,還有脖子上掛的玉佩,不過我還是害怕。

在宿舍門口遲疑了好久,我才鼓足勇氣推開了 404 宿舍的門。

好在宿舍一片寂靜,沒有不該有的東西。

我吞了好幾片褪黑素,蒙上被子倒頭就睡。

半夜的時候,我是被吵醒的。

剛睜開眼,就看到蘇萌在我兩米遠的地方死死地盯著我。

子還有清灰的臉龐所形的巨大的視覺沖擊讓我直接出了聲。

蘇萌看到我醒了,突然咧開了,大口大口的鮮順著角流了出來,說:「你醒了啊。

「你怎麼那麼不聽話呢?

「你怎麼那麼容易相信別人呢?」

蘇萌說著,還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著。

我的心也慢慢地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蘇萌距離我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我前的玉佩,突然變得滾燙了起來。

隨即散發出了一陣璀璨的芒。

蘇萌大一聲,然后人便消失不見了。

我心有余悸地趴在床上,大口大口地氣。

此刻,我才意識到,原來林叔說的蘇萌不能把我怎麼樣是真的。

我心下稍微安定了些。

趴在床上肆無忌憚地睡了。

第二天白澤很早就把我了出去,一臉張地問我怎麼樣了。

我不想讓白澤擔心,扯了個謊說蘇萌昨晚上沒去,我睡得好的。

我話說完,白澤沉默了,在一旁好像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白澤說:「沒擾你,那好的。」

后來的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地過去,蘇萌雖然還是每天晚上都會出現在我床頭。

但是因為有林叔的玉佩,所以我越來越有恃無恐了起來。

的轉折點是發生在二十天后。

我發現我的親戚一直沒來,而且最近我經常的生理嘔吐。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我腦海中囂著,我可能懷孕了。

我把這個消息告訴白澤的時候,白澤欣喜若狂,他看著我說:「生下來,我們結婚。」

我驚訝于白澤的態度的同時又有一欣喜。

跟白澤這麼多天的形影不離,說對他沒有一點覺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沒多思考就答應了下來。

蘇萌還是每天都會來我的床邊。

不過看我的眼神變了。

我總看我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悲憫。

還是每天都會說,為什麼不聽話。

為什麼那麼容易相信別人。

為什麼那麼傻。

我沒敢吱聲,生怕哪里說得不對激怒了

我就這樣咬牙堅持了半個月后,蘇萌的老師陳老師回來了。

9

我和白澤跟陳老師說明來意后。

陳老師手里的水杯直接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我看陳老師這個反應,瞬間明白了,一定是知道事的始末的。

我抓住陳老師的手,急切地說:「陳老師,我求求您了,您告訴我吧。

「蘇萌已經纏著我一個月了,我不想死,我想活著。

「我求求您了。」

陳老師紅著眼眶,抖著,過了好一會,才說:「冤孽啊,冤孽。

「蘇萌是我帶過最優秀的學生。

雖然出貧寒,但是長得漂亮,績也名列前茅,我們這些當老師的,都很喜歡

「可能是因為蘇萌太過耀眼,所以芒灼傷了一些有心人的眼。

「那些人開始群結對地欺負,甚至還對腳。

「但是這些事,活著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

「也是等死了,我們看了的日記才知道的。」

陳老師說到了這里抹了把眼淚。

我急切地問:「蘇萌是因為校園霸凌才死的嗎?」

陳老師搖了搖頭說:「是,但是也不是。

「在蘇萌最絕無助的時候,有個男人出現在了他的生活里。

「蘇萌的日記里說這個男人是

「他們在一起一段時間后,蘇萌懷孕了。

「本來,蘇萌很開心,以為這個男人是的救贖,可沒想到卻是更深的萬丈深淵。」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陳老師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蘇萌日記本上的最后一行字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發生了什麼,蘇萌沒寫,我們也就不得而知了。

「蘇萌寫完這行字后就在 404 宿舍上吊自殺了。

「 404 宿舍本來是一個閑置的宿

舍,上著特別大一把鎖,沒人知道一個小姑娘是怎麼把鎖弄開的。」

說到這里,陳老師的手止不住地發抖,「蘇萌,死得太慘了。」

我有些疑,「蘇萌不是上吊自殺的嗎?怎麼還會死得太慘了呢?」

陳老師搖著頭,眼淚不控制地流了下來,「蘇萌的起因是上吊,但是在上吊之前,有人生生地把的小腹剖開了,把已經型的胎兒取了出來。

「太腥了,雪白的子,生生地染了紅的。」

我心下一驚,蘇萌原來的子竟是白的嗎?

陳老師接著說:「蘇萌死后 404 宿舍就不太干凈了。

「以前欺負過蘇萌的人,一個接一個地死在的 404 宿舍。

「死得一個比一個慘。」

我在旁邊嘀咕了一句:「死有余辜。」

陳老師愕然地看著我,隨即釋懷地說:「是,那些曾經欺負過蘇萌的人,確實是死有余辜。

「但是單單那些人死完了還不算,還接二連三地有無辜的學生慘死。

「甚至,們都不認識蘇萌。

「后來學校看這件事鬧得太大,迫于無奈,找了個高人來做了一場法事。

「至此, 404 宿舍才算風平浪靜。」

「風平浪靜?」我瞪大眼睛看著陳老師,「每年都死一個人,怎麼會是風平浪靜呢?」

陳老師無奈地說:「沒辦法,每年死一個人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陳老師的看法我不敢茍同,我也不想再跟掰扯這個話題了。

我直截了當地問陳老師:「老師,蘇萌的男朋友什麼您知道嗎?還有當初那個高人是誰,您知道嗎?

「這個對我很重要。」

「不知道」陳老師搖著頭說:「蘇萌日記本上沒有提男朋友的全名,只有個代號 bz ,至于那個高人,因為我當時刻意地去避開這個事,所以高人是誰,我也不清楚。」

陳老師一問三不知,就在我有些泄氣的時候。

陳老話突然話鋒一轉說「想查總是能查到的,你不然給我留個電話號碼吧,我去問一下,告訴你。」

我千恩萬謝地把手機號留給了陳老師。

10

出來之后,我和白澤又馬不停蹄地跑到酒店去找林叔。

今天是月末,也是這玉佩能護住我的最后一天。

也就是說,所有的事今天一定要解決,不然,我就會死。

我把蘇萌的起因跟林叔說了后。

林叔的眉皺得很深,「不好辦啊,留在人世間的執念是那個害懷孕的男人。

「但是現在我們本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一整個地無從下手。」

我癱在地上泄了氣,「沒有辦法了嗎?我注定要死嗎?」

林叔又了一口煙說:「也不是全然沒辦法,只不過辦法有點冒險,需要假死,你愿意嗎?」

我苦笑一聲,愿不愿意,還能由得我選擇嗎?

林叔說的方法是,讓我在天快亮的時候,在 404 上吊。

林叔看著我說:「鬼有鬼的規矩, 他們在間停留的時間只能是時,也就是凌晨六點之前。

「你卡在五點五十九分上吊, 一分鐘吊不死人的。

「白澤到時候在門口等著,一到六點, 立馬沖進去救你。

「只要讓蘇萌認為你死了, 就不會再纏著你了。

「方法很危險,但是實在有效。」

白澤也在一旁深款款地說:「你放心, 你肚子里還有我們的孩子,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最后,我咬著牙答應了下來。

11

第二天我卡著點在五點五十八分的時候, 換上了紅子。

在五點五十九分的時候,把頭套進了上吊繩里。

恰好在這個時間, 我兜里的手機響了。

我撲騰的時候無意識地按到了接聽鍵。

對面傳來陳老師的聲音:「你好, 是良辰同學嗎?

「我昨晚上又看了一晚上蘇萌的日記本。

「那個讓懷孕的男人應該白澤。

「又問了我領導, 當初請的高人大家都他林叔。

「良辰同學, 你在聽嗎?」

我在聽, 可是什麼都晚了。

在我瀕死的時候,蘇萌又出現在了我面前。

的臉上還是帶著悲憫, 「為什麼那麼容易相信別人呢?

「為什麼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無緣無故的好呢。」

為什麼要無緣無故地相信別人?

一開始我以為說的是自己,現在我才明白, 原來說的是我。

番外蘇萌

其實當初我死的時候,我誰都不怪,只怪自己輕信于人。

所以也不存在什麼報復之類的說法。

我想塵歸塵,土歸土。

但是白澤不依, 他劃開了我的肚子,用我的孩子當籌碼,威脅我不斷地殺人,借此來提升四零四宿舍的氣。

直到,良辰來這個宿舍。

白澤對良辰格外地重視, 他說良辰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四命格。

他讓我配合他。

他必須要讓良辰懷著的孩子,心甘愿地死去。

只要良辰一死,南城大學底下的數萬亡靈就鎮不住了。

到時候, 南城大學就會變徹徹底底的鬼校。

可我不想助紂為,但是白澤又拿我的孩子威脅我。

所以我一直在糾結中搖擺不定。

一方面, 配合著白澤嚇良辰。

另一方面,我又一直在似有似無地勸良辰。

可是良辰不聽我的。

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良辰一步一步地走進白澤還有林叔為布置好的陷阱里。

直至死亡。

良辰番外

臨死前的一刻, 我知道了白澤的所有計劃。

既在我的意料之, 也在我的意料之外。

他沒有出過任何馬腳,只是我從來不相信這世界上會有無緣無故的好。

我從來沒有相信過白澤。

但是我又猶如大海上漂浮的一片孤舟,除了聽他的,我別無辦法。

發現自己懷孕的那一刻, 我整個人都是震驚的。

懷孕的消息我是上午告訴白澤的。

他說讓我把孩子留下來的時候, 我不假思索地就同意了,不為別的,只為了能更好地利用他。

孩子我是下午流掉的。

也不為別的,不管我是死或者活, 都不該有個孩子為我的負擔。

也沒想到,就因為我這個無心的舉,竟然破壞了白澤全盤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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