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第 21 節 虎妻申冤記

我和老公看到一名初中生正在被流浪漢猥,老公沖上去就把狼打跑了。

我報了警,等到孩母親趕來我們才離開,我夸老公真是中國第一好男人。

第二天,我們在單位開會,兩個人高馬大的警察忽然闖進會議室,他們走上主席臺就給我老公戴手銬。

老公傻眼了,我沖上去問他們怎麼回事,警察拿出拘留證說我老公現在是犯罪嫌疑人,必須跟他們回局里接調查。

「你們把話給我說清楚,我老公到底犯了什麼罪?如果不說清楚今天就是閻王爺也休想帶他走!」

警察也急了:「同志,我們保也是為了你的面子,如果把你老公干的那點事公之于眾,你以后還怎麼做人?」

說完老公就被他們拷走了,周圍的同事瘋狂幸災樂禍,有人說他貪污有人說他嫖娼。

我趕到公安局要說法,民警說我老公正在接審訊,人我現在肯定見不到。

「那你告訴我他到底犯了什麼罪?他這個人膽子比兔子還小,往家里拿盒中筆都害怕別人告狀,你要說他貪污我一百個不信!」

民警趕解釋:「你老公現在還是無罪的,只是必須接調查,因為我們懷疑他侵未年!」

1

我人直接傻了,我老公昨天才見義勇為暴揍狼,怎麼今天就被人當狼了?

「昨天有個孩被人侵犯,指認你丈夫凌霄是嫌疑人,還說你們為了掩蓋犯罪事實賊喊捉賊。」

我差點氣暈:見義勇為的是我們,報警的也是我們,結果這個孩竟然誣告我老公是侵犯狼?!

民警接著解釋:上沒有嫌疑人的生信息,只有我老公的指紋;案發地點周圍的監控都沒有拍到那個逃走的流浪漢,現場證據對我們非常不利。

「本來未年傷害案就是社會焦點案件,領導辦案力大,只能先把你老公拘留起來,這樣好歹對公眾有個說法。」

我恨不得一口濃痰吐到他臉上:「你們倒是把通訊報道寫了,可我老公怎麼辦?他現在一生都毀了!」

民警也很無奈,他建議我當務之急是給老公找一個好律師,其次就是找到那名流浪漢,如果不抓到他,到時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等真相水落石出,我們一定會在全網發出通告,還你老公一個清白,你要對我們人民警察有信心!」

我立刻給各種閨打電話,讓們發全部人際關系幫我聯系律師,價格無所謂,技必須牛

我又聯系了我的父母以及凌霄的爸媽,讓他們趕找關系保護凌霄,別讓他在看守所里苦。

我跑到那個生家里找要說法,我就想問問:到底是什麼樣的狼心狗肺,才能對的救命恩人造謠中傷?

生名何璐,單親,和母親住在一間老破小里。

我站在家大門口哐哐砸門,門半天沒開,倒是住對門的老大爺探出頭來問了一句:「咋的啦,媽打牌又賴賬啦?」

我沒理他,繼續砸門,扯著嗓子喊:「有本事口噴人,沒本事跟我對線是吧?給老娘滾出來!」

昨天見到的中年人黑著臉打開門:「我家兒不想見你,你請回吧!」

「大姐,你把你家兒喊出來,我就想問問白眼狼是怎麼煉的,我保證不打!」

何母瞅了一眼我的普拉達手包,狠一笑:「小姑娘,你別以為自己學歷高掙得多就看不起我們這些窮人,我告訴你,你們就等著賠錢吧!」

這麼一說,我才恍然大悟:這個人一定是發現猥兒的是流浪漢,就算警察抓了他也拿不到任何賠償,既然如此,不如誣蔑更加富有的我們!

這個人真是好歹毒啊!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兒都能拿來利用!

2

我想沖進屋子說服何璐讓說出真相,可何母一把關上房門還來了警察。

警察警告我:作為嫌疑人家屬,害人是重罪,他們勸我千萬不要沖行事。

「現在除了法律手段,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幫助凌霄,你還是趕找律師吧!」

我只好暫時放棄說服何璐,轉而為老公聯系律師。

在閨的幫助下,我聯系到了一位姓沈的律師,不但是我的校友,在刑事辯護方面的經驗也非常富。

沈律師說這種誣告案不是第一次辦了,而且這一次現場還有我這個目擊者,不出意外的話,法庭肯定會宣判凌霄無罪。

「現在的重點不是辯護,而是如何維護你們的名譽權,老實說,這個代價要遠比你想象中高昂許多。」

「可是民警告訴我他們會發布全網通告,即便這樣也不能洗刷我老公的冤屈嗎?」

沈律師苦笑:「現在的網友是什麼樣子你也清楚,他們只會看他們愿意看到的,至于事實真相其實沒人在乎。」

沈律師這一番話說得我不寒而栗,結果,的話很快就應驗了

晚上凌晨四點閨給我打電話:「寶兒,你火啦!」

后面又補上一句:「被罵火的!」

我急忙打開抖音,首頁推薦里赫然寫著:【震驚!強犯之妻上門威脅!】

我點開一看,里面正是我砸何家大門的視頻,從拍攝角度來看恐怕是對門老大爺干的好事!

底下網友的評論怒超兩萬條,各種惡毒詛咒層出不窮,還有網友聲稱要侵犯我來為何璐張正義!

我立即給沈律師打電話,問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把這個老大爺送進局子里。

沈律師憾地表示:「如果法庭宣判凌霄無罪,我就可以以網絡誹謗罪起訴這位老大爺,只不過從他的年紀來看,警方大概率不會拘留他,最多罰警告。」

我咬牙切齒,既然法律不能幫我出這口氣,我就自己上!

第二天,我跑到店買了一套半穿在服里,然后出發去找老大爺算賬。

很巧的是我在半路見了剛買完菜的何母,一臉警惕地盯著我:「我告訴你,你別來啊,否則我就報警把你抓走!」

我微微一笑:「對對對,咱們的賬改日再算,我還有事,您先忙!」說罷我就直沖老大爺殺去。

老頭正在下棋,我大步走過去一腳踹翻他的小馬扎,然后用高跟鞋踩他的

老大爺急忙拿出手機準備錄視頻,我一把下襯:「你拍啊!只要這個視頻能過得了審你就拍!反正老娘今天就是不要臉也要教訓你這個老流氓!」

3

民警趕來把我帶回去做完筆錄,后來就把我放了。他們說幸好我夠瘦小,不然老大爺以后就不用刮胡子了。

我提出要跟我老公見面,民警說他現在人在看守所,按照規定,未決犯是不允許被探視的。

我給沈律師打電話,也說了相同的話。我問有沒有辦法把我老公先弄出來。說辦法也不是沒有,但不建議這麼做。

「你們本來就是無辜的,如果用這些小手段,反而會給法留下非常不好的印象。這件案子很快就會開庭,你要相信凌霄可以熬過這一關。」

可是我特別想見老公,真的是想到快要神崩潰那種。于是沈律師趕到看守所,用 DV 幫我錄了一段凌霄的視頻。

凌霄穿著橙黃囚服,戴著手銬,天靈蓋被刮得反,額頭不知道為什麼有一塊大瘀青。

我忍不住哭了,凌霄在視頻里笑得很開朗,他說這塊瘀青是他睡蒙了不小心磕的,沒人欺負他,看守所里的大哥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

我跑到看守所后面,放聲大喊:「里面的人渣都給我聽好了,我老公凌霄,他是被冤枉的!你們要是敢欺負他,我就找你們的家人算賬!」

喊完話我心里舒服多了,決定先回家補充力。可躺上床我又睡不著了,只好打開抖音殺時間。

系統給我推送了兩條熱點視頻,第一條是【害者母親首次發聲,控訴魔摧毀如花】。

視頻里,何母捧著一張大大的三好學生獎狀,對著鏡頭痛哭失聲:

「我家兒是一個乖巧認真的好孩子,同學和老師對的印象都非常好,原本擁有一個輝燦爛的未來,可現在一切都毀了……我想帶兒出國去看心理醫生,請廣大網友幫幫我們!」

我給視頻點了個踩,打開第二條視頻:【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虎妻當街暴打造謠老人!】

視頻里自然是我穿著踹老大爺的視頻,只不過我幾乎全被打馬賽克。

有意思的是,視頻底下的網友變了兩派,吵得不可開

一派是「蝙蝠騎墻派」,他們的觀點是:嫌疑人當時帶著妻子,怎麼可能猥?哪個人會縱容老公干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另一派是「鐵定有罪派」,他們的觀點是凌霄拿妻子當掩護險變態,而我包庇老公罪該萬死。

平心而論,「鐵定有罪派」的聲音要大一點,而且不乏一些素質低下的人,看得糟心,我干脆把抖音卸載了。

現在我能為凌霄做的,就是抓到那名流浪漢,只要真兇落網一切謠言就會不攻自破。

可為什麼附近的攝像頭沒有拍到流浪漢的行蹤呢?

我苦思冥想,腦瓜子「叮咚」一聲。

如果那個流浪漢本就沒逃走,至今仍然藏在犯罪現場呢?

4

我立即來兩個閨陪我調查現場。

們倆一聽抓狼,可興了,直接背來兩個大包,里面塞著各種電擊槍胡椒噴霧,甚至還有一把小型電鋸!

「靠,咱們是去搜查的,又不是去殺人分尸的,你拿這玩意兒干嗎?」

紛紛表示對方可是狼,法寶多不,該拿就拿上吧。

我們來到案發地點,那是一條狹窄的后巷,兩邊都是樓,車開過不去,順著巷子往后一拐可以穿行到馬路上,到了

那邊就有監控。

也就是說,流浪漢就在這段五十米不到的路上憑空消失了,難怪警察懷疑我們說謊。

我們先是順著路走了一圈,尋找有沒有暗門倉庫垃圾桶什麼的,可是并沒有那種可以明顯藏人的地方。

倒是在小巷出口位置有個長寬兩米的變電箱,水泥臺階下面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如果不是一只野貓從里面鉆出來本發現不了。

我打著手電朝里面觀察,發現這個里到都是電纜,但空間足以容納一個年男人,恐怕流浪漢就是躲在這里。

為了驗證我們的猜想,我們開始一家一家調查周圍的監控,重點檢查案發后這兩天的錄像,果然發現一個衫襤褸、神可疑的男人。

這家伙離開的時間,正好在我們到達這里的半小時之前!

我趕把證據打印出來去公安局,民警憾地告訴我:「領導說搜查流浪人員需要大量警力,最近西京市要搞大運會,很多重要領導要來,幾乎所有警察都在參與演練,所以……」

我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難道接待大領導比證明我老公的清白還重要?」

民警發覺失言,趕改口:「姐,這件事我們一定跟進,有進展第一時間聯系你!」

我不放心,給沈律師打了個電話。

嘆了口氣:「民警的態度很明確了,反正他們有凌霄作為嫌疑人,大不了先把案件丟給法院,等法院宣判無罪他們再抓人。這樣既對付了案子又保住了帽子,但傷的就只有凌霄。」

說這件事坐等警方肯定是行不通,但是調查流浪人員非常危險,最好有專業人士帶頭。

于是,半小時后,沈律師跟我們在一家咖啡廳面。說抓犯人這件事一定要抓,一旦犯人流竄到其他省市,找起來就是大海撈針。

讓我的兩個閨先回去了,畢竟在流浪漢的地盤上,非常不安全。

有些不放心,臨走前是把電鋸塞給我,讓我當護符。

我們開車來到廢品回收站,沈律師說流浪漢的主要收就是拾荒,所以大部分流浪漢都會寄居在回收站或者垃圾場附近。西京市一共有三個流浪社區,南邊這個最大,寄居的流浪漢有數千人。

我聽得有些驚訝:「我還以為現在城市里都沒什麼人乞討了,沒想到還有這麼多人!」

沈律師苦笑:「他們是被社會忘的群,很到關注罷了,況且,并非所有流浪漢都是靠行乞為生。這個群龐大而復雜,甚至不乏一些窮兇極惡的通緝人員和慣犯。」

我們下了車,沈律師從后備箱里拿出一大袋貓罐頭和貓糧,我問拿這些東西做什麼,說流浪漢有一套他們自己的社會法則,這些東西是代表誠意的禮

沈律師帶著我漸漸走進沒有路燈的區域,到都有席地而躺的人,還有些眼睛在黑暗中盯著我,我非常害怕,不背包里的電鋸。

我們走進一棟寫著「拆」字的爛尾樓,樓里有電,里面亮著燈。

在最大的那個房間里,有三名流浪漢,其中一個五十多歲的流浪漢地位最高,因為他坐著一把從景區回來的龍椅。

順帶一提,他上還著好幾只貍花貓,我在心里給他起了個名字——貓王。

沈律師把貓罐頭和貓糧給另一名流浪漢,他把罐頭一開,黑暗中頓時躥出來幾十只貓圍著他喵喵

貓王哈哈大笑:「很好,你的誠意我已經收到了,那麼接下來……你倆去陪這個人玩玩吧。」

兩名流浪漢點頭,一左一右,朝我慢慢近。

我心里「咯噔」一下。

來這里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沈律師這麼高大上的都市麗人,對流浪漢未免有點太悉了,我真的可以信任嗎?

該不會……我才是的「禮」吧!

5

「別,別過來啊!誰今天要是敢我,我就卸誰一條!中間那條!」

我從包里掏出電鋸武裝自己,可按下開關,電鋸咔咔轉了兩下就沒電了!

我整個人頓時凌了——這倆坑貨閨

兩人一見我是虛張聲勢,更加肆無忌憚了,這時更多的流浪漢從黑暗中出現,四個、五個……

我被到墻角,后有一扇沒安裝玻璃的窗戶,我朝外面瞅了一眼,還行,不高,跳下去就能逃跑。

可是……我如果跑掉的話,凌霄怎麼辦?

我必須抓到真兇,不然我老公一輩子都要背著狼的罪名!

我舉起電鋸準備先砍一個流浪漢立威,這時貓王忽然發話:「可以了,這位,嚇到你真不好意思,但是我必須確認你的決心。」

我一臉懵

「我故意指使手下傷害你,可是你沒有逃跑,如果只是包庇丈夫的話你肯定做不到這種地步。你對他的毫無保留,所以我相信

他是無辜的。」

沈律師小聲告訴我:貓王相當于這座城市里的流浪漢老大,同時兼任流浪世界的法。只不過他不是通過證據來審判,而是依靠自己敏銳的直覺。

沈律師把疑犯的照片給貓王,貓王盯著照片思索了一會兒:「這個人比較面生,我們需要花點時間才能找到他,但是我保證會抓到他,還你老公一個清白。」

我總算松了一口氣。貓王派他的一名手下護送著我們從流浪社區離開,回到車上我才發現自己的一直在發抖。

沈律師開到附近的咖啡店,告訴我貓王是一個非常講信用的人,如果他答應幫忙,疑犯的事基本可以說是高枕無憂。

「現在的難題是我們缺關鍵證據。按照『誰主張,誰舉證』的原則,就算抓到嫌犯,如果他堅持不認罪而且何璐也不指認他的話,說實話,我們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這個問題也一直困擾著我,雖然我不是推理發燒友,但懸疑劇里警察好像總能發現指紋啊發啊斑之類的東西吧?

沈律師耐心解釋:「這種況其實并不罕見,只要在手指上涂指甲油就可以避免留下指紋,舌頭上保鮮就可以避免留下唾,氯化鋁可以抑制汗腺,至于安全套的作用就更不必說了……總之,流浪漢里不乏犯罪知識富的危險分子,他們可能是生活的失敗者,但絕對不是弱者。」

我不打了陣寒戰,萬一真的被這些人盯上,我恐怕會不蔽地死在某條小巷里吧,現在想想實在是太可怕了。

雖然我無法原諒何璐,但我并不后悔救,如果我們沒有及時發現,那孩子的下場恐怕會悲慘許多。

「那證據的事該怎麼辦?」

「我會聯系鑒定中心的朋友,讓他們用新技再做一遍勘查,現在的技已經非常先進了,嫌犯想一點蛛馬跡都不留下也不可能,除非……」

我急忙追問:「除非什麼?」

沈律師言又止,搖了搖頭:「抱歉,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6

覺沈律師明顯話里有話,但我仍然決定相信

在沈律師的努力下,鑒定中心功從何璐的文上提取到另一名男的 DNA,雖然這名男的 DNA 并不在罪犯庫里,但這至證明第二名嫌疑人確實存在。

雖然貓王還沒有抓到那名流浪漢,但只要能證明凌霄無罪我就已經滿足了。

法院終于開庭,法警把凌霄帶到被告席上,他的模樣比上次神許多。

「寶,多虧了你那番喊話,現在看守所里的人都認為我是無辜的,他們都說我娶了個虎妻,哈哈哈……」

凌霄笑得很開朗,好像剛從泰國度假回來似的,我知道他是為了不讓我擔心。

他是那種從不把負面緒帶回家的人,心態管理能力好到炸,我一直擔心他會不會因為積攢的力太大突然垮掉。

何母與何璐出現了,何璐因為心虛,全程不敢看我,倒是何母瞪我瞪得理直氣壯,我也用殺人一樣的目瞪著

辯護人舉證環節,沈律師出示了第二名嫌疑人存在的證據。由于何璐是單親家庭,不可能出現陌生男的 DNA,檢方對這份證據無話可說。

何母心有不甘,堅稱這份證據是偽造的,一定是我們買通了法,有黑幕。到最后法都聽不下去了,只好請法警把趕出去。

休庭的時候,沈律師和檢方被到法辦公室,告訴我法傾向于相信凌霄無罪,順利的話我老公今天就能回家。

我高興極了,趕在盒馬上買了四斤老公最吃的排骨,我要給他辦接風宴。

可下午再次開庭,節卻突然峰回路轉。法表示由于該案犯罪節惡劣,需要審慎對待,因此決定擇期再審。

我直接蒙了——這和說好的可不一樣啊!

凌霄人都傻了,法警給他戴上手銬把他拉走,他一直用目在向我們求助。

沈律師打開手機一看,氣得砸桌子:「該死!」

只見抖音熱榜第一名赫然寫著:【犯竟是國企領導,只手遮天妨礙司法正義!】

原來何母被趕出法庭后,立即接了一家自的采訪,在鏡頭前哭訴自己和到了非常不公正的對待。

而且這家自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挖到很多凌霄工作時的照片,并通過裁剪 P 圖把他放在非常顯眼的位置上,搞得好像他真是什麼位高權重的領導。

不僅如此,他們又對凌霄的經歷各種添油加醋,把他塑造一位有著龐大背景的二代,離之大譜。

底下網友的評論也是一邊倒:【好家伙,這麼大的不去養小三,跑來猥,好死開香檳!】

【馬上查查這家伙的底細!他老婆背 Prada,他肯定有貪污賄!建議拉出去吊路燈!】

【這些當領導的沒一個好東西,相護顛倒黑白,出了事就罰酒三杯,這家伙如果

無罪釋放,真的是你法我笑!】

凌霄雖然是科長,但這也是因為他非常努力,幾乎一肩扛起整個部門的擔子,公公婆婆也只是非常普通的大學教授,兩人都已經退休了。

這些自為了流量真的是什麼謊都敢撒,本不在乎一個無辜的人會被他們毀得無完

「一旦站上輿論的風口浪尖,法院就不敢輕易下無罪判決,只能選擇拖時間,可這一切的代價都得由凌霄承擔。」

我氣得蹲在法院外面哭,沈律師接了個電話,驚喜地告訴我:

「他們已經找到猥何璐的流浪漢了!」

7

我抹了抹眼淚,驅車趕往流浪社區。

可到了爛尾樓,我并沒有看到那名流浪漢,貓王有些尷尬地對我說:「不好意思,我可能要食言了。」

我頓時火了,拍著桌子罵他:「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一個大男人都兌現不了自己的承諾,憑什麼當貓王?!」

「什麼貓王……唉,是這麼回事,這個犯人雖然生活在流浪社區,但他并不是流浪漢,我對他沒有管轄權。」

我有些納悶,貓王接著解釋:「這個男人是來華難民,是個外國人。」

難民?我從沒聽說過咱們國家接收過難民啊?

沈律師向我解釋:「近年來周邊國家經常,經常有大量難民使用各種辦法逃中國,但是中國沒有難民籍政策,只會出于人道主義允許他們暫居,等結束后再將他們遣返回國。」

貓王拿出幾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黑人小伙,但有著一副亞洲面孔。

「他郞吉,非緬混境時他還是未年,他跟電詐團伙干過兩年半,粵語說得很溜。他謊稱自己是華裔,騙過了海關。」

由于流浪漢和難民平時井水不犯河水,因此貓王也沒辦法直接進難民的地盤抓人,只能派手下在周圍二十四小時監視。

我問沈律師能不能報警把郞吉抓起來,沈律師搖了搖頭,說:「雖然我們有 DNA 作為證據,但我們沒辦法證明這段 DNA 就是郞吉的。他是難民,既沒有醫療記錄也沒有父系親屬,警方在對待外國人案件時也會非常小心謹慎。」

沈律師告訴我:如果郞吉罪名坐實,他就會被立刻遣返,這對難民來說相當于死刑,因此郞吉肯定會想盡辦法罪。

唯一的辦法,就是勸說害人何璐指認郞吉,這樣警察就可以拘捕郞吉并比對 DNA,坐實犯罪證據。

可問題是,何母一定不會同意何璐跟我們見面。沈律師想了個好辦法:「你可以以商議民事賠償的名義要求與何璐見面,我想何母應該會同意。」

于是我給何母打去電話,說我愿意支付賠償來換取諒解書,但條件是何璐必須在場。

何母一聽我愿意掏錢,差點笑出聲,立即答應了我的要求。

于是我們在沈律師的事務所見面了,何母一張臉春風得意,何璐則低著頭一語不發。

何母一拍桌子,三個唾沫星子一濺:「我就直說了吧,于三百萬,你休想讓我寫諒解書!」

我差點氣笑了,這個人為了錢,可以把兒遭到侵犯的事鬧到全網皆知,真是完全不管兒什麼

沈律師給我使了個眼假裝帶何母去旁邊的辦公室簽協議摁手印,何母激得「噔噔噔」跑出去,留下我與何璐兩人。

我想小姑娘的頭發,何璐嚇得猛地往后了一下:「求求你不要打我,對不起,對不起……」

我的心很痛,這孩子才是真正的害人,我對的憤怒頓時煙消云散了。

我拿出郞吉的照片,聲對何璐說:「你放心,姐姐絕對不會傷害你,我已經找到傷害你的人,我會讓真正的壞蛋得到制裁。」

比起滿眼是錢的何母,我相信這孩子更加需要正義。

何璐盯著照片看了一會兒,忽然,盯著我的眼睛,用無比確鑿的語氣說:

「就是你老公侵犯的我!就是他!他把我的一生都毀了!!!」

8

何母意識到這是一場騙局后,急忙把兒接走了。

我把與何璐談的結果告訴沈律師,沈律師出疑的神:「不應該啊……還是個孩子,機應該更加單純才對。」

我同意沈律師的看法,如果不是何母對洗腦太深,那何璐肯定有無法言喻的苦衷。

該不會……凌霄他真的和這孩子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吧?

我趕把這個念頭甩出腦袋,我的老公是一位非常正直的人,而且他很尊重,肯定不會做出這種事。

現在全世界的人都認為他是狼,如果我都不站在他這邊,他要怎麼撐下去?

當務之急,還是要想辦法證明凌霄的清白。

沈律師說,既然何璐不肯指認郎吉,那我們就只有設法搞到郎吉的 DNA。

可是,難民社區是一個很難進的地方,難民

們雖然來自各國他鄉,但是異常團結,他們是絕對不會背叛郎吉的。

貓王提供了一條很有價值的報:難民們有一家經常顧的酒吧,酒吧老板是多年前逃到國的印尼華裔,他經常把酒吧借給難民們搞派對。

「郎吉是那家酒吧的常客,如果在那里就有機會采集他的 DNA。可問題是這家酒吧只對外國人開放,不歡迎中國人,更不歡迎流浪漢。」

貓王想了個辦法,就是每天酒吧的垃圾,直到發現郎吉的 DNA 為止。可沈律師說這樣實在太慢,匹配一組 DNA 就需要一周,那樣做的話恐怕到再次開庭都未必能掌握證據。

我咬了咬:「只要想辦法和郎吉面對面接,就能搞到他的 DNA 嗎?」

「DNA 是很容易留下的證據,哪怕握手都可以沾染對方的 DNA,只不過和郎吉接會很危險,你想好了嗎?」

我點點頭,不焉得虎子,只要能證明我老公是無辜的,這點危險我愿意承擔。

于是,我專門穿了一套 cosplay 的水手服,戴上假發,畫了濃妝,避免被郎吉認出來。

我故意在上頭發上撒了很多酒,偽裝被人灌醉的樣子,坐在郎吉前往酒吧的必經之路上。據貓王的報,郎吉每天晚上都會去酒吧買醉,風雨無阻。

過了不到一會兒,郎吉和四個狐朋狗友果然出現了,他們看到我,立刻圍了上來。

一個猥瑣男抓住我的下試探我醉到什麼程度,另一個住我的鼻子,開始拉子拉鏈。

我把指甲深深摳在里,拼命忍耐。郎吉忽然阻止了他們,他指著路邊的安防攝像頭說:「這里容易留下證據,把抱到店里,老板應該不會介意的。」

幾人點點頭,他們把我抱起來帶到酒吧衛生間里。

這時,貓王手下的流浪漢們開始在店門口鬧事,郎吉等人撇下我出門幫忙,我趁機抓住郎吉的手腕,把他的 DNA 留在左手上。

郎吉沒有多想,以為只是我喝醉了,意識恍惚才拉住他,他甩開我就出去了。

我趕用塑料手套把左手包起來,我提前勘察過這家酒吧的地形,可以從衛生間的窗戶鉆出去。

可當我推窗子的時候,發現窗戶竟然被外面的啤酒桶給擋死了,本打不開。轉去開衛生間的門,也被郎吉他們給鎖上了。

這下,我徹底變了籠中鳥。

9

外面的嘈雜聲變小了,看來流浪漢們已經被難民趕走,我只能想辦法自己逃出去。

我立即下一只鞋,放在隔間的地板上,稍稍出來一些,裝我藏在里面的樣子。

,用子綁住隔間的門鎖,從外面把隔間的門鎖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我爬進洗手池底下躲了起來,三秒后郞吉等人就沖了進來。

「那個人呢?」

「找到了!藏到隔間里面了!」

「蠢人,煮的鴿子還能讓你飛了?」

「白癡,是煮的『鴨子』,你不學好中文還怎麼騙那些孩?」

「哈哈,阿郎說得對,那今天你先吧……」

我趁他們幾個不注意,爬出洗手池,奪路而逃。

沈律師在另一條街道上接應我。立即帶我去了鑒定中心,取證人員將我左手上的汗發、皮屑等殘留全部提取下來,一周左右就能出結果。

沈律師立即向法院提了提前開庭申請,法院同意了我們的請求,開庭時間就定在取證結果出來的第二天。

「一旦 DNA 匹配功,無論網絡輿論的力有多大,法庭都會宣判凌霄無罪,法律會還凌霄一個清白。」

我忍不住流下眼淚,這段時間我已經忍了太多的委屈和驚心魄,只要再多哪怕一稻草我就會崩潰。

本不是特別堅強的人,打游戲輸兩把就會破口大罵,看電影能哭掉兩包紙,多數時候都是凌霄在寬我的任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和老公團聚,向他訴說這段時間我是多麼地思念他,然后在他溫暖的臂膀里做一個甜的夢。

可這個世界就喜歡給人開惡趣味的玩笑。

「你說郞吉的 DNA 和何璐上的 DNA 不匹配??」

沈律師憾地點點頭:「你確認采集到的是郞吉的 DNA 嗎?」

為了防止被其他人的 DNA 干擾,我一直握著左手,從采集到取證我只過郞吉一個人而已,我采集到的 DNA 肯定是郞吉的。

難道說,侵犯何璐的另有其人?

可現在我們已經沒有時間求證這件事了,明天馬上就要開庭,而且沈律師已經向法院表示我們收集到了重要證據,如果屆時什麼都拿不出來,將對庭審非常不利!

我急得快哭了,沈律師沉思半晌,告訴我明天依然按原計劃出庭,到時候來想辦法。

上,我本睡不著覺,腦子里一直在琢磨這件案子究竟哪里出了問題。

凌霄趕跑的狼一定是郞吉,可何璐上為什麼會有第三個人的 DNA?

這孩子究竟藏著什麼

我睜著眼睛活活熬到第二天,早上起來照鏡子一看眼圈重得嚇人,我只好趕用遮瑕膏做補救。

到了法院,由于檢方沒有新的證據,所以環節直接跳到辯護方舉證,法告訴我們可以出示需要補充的重要證據了。

我瑟瑟發抖,這時沈律師忽然要求在舉證前質詢害人,法同意了。

沈律師站起來,走到何璐面前,非常平靜地問

「你已經懷孕了,對嗎?」

何璐的猛地抖了一下。

「你懷孕了,而且孩子的父親就是郞吉,你們其實是人關系,對吧?」

10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郞吉和何璐,竟然是

如果仔細想想,如果郞吉與何璐其實是在私會,正好被我們撞見了,而何璐未年,郞吉又一流浪漢打扮,于是我們就先為主把郞吉當狼!

難怪這孩子一口咬定侵犯的人是凌霄。何璐一定知道自己是未年,無論他們兩人是否相,郞吉都會為罪犯!

何母像瘋了一樣沖上去毆打沈律師:「你這個賤貨說什麼呢!我的乖兒怎麼可能懷上那種流浪漢的野種?分明就是被你們這些權貴給侵犯了,……」

沈律師挨了一耳,法警扣住發狂的何母,法急忙重申注意法庭秩序。

「辯方律師,請問你是怎麼發現害人與第二名嫌疑人存在關聯的?」

「何璐存在明顯包庇嫌疑人的行為。我聽說,在第一次取證的時候,何璐要求在取證人員的指導下自行取證,而恐怕故意破壞了證據。所以第一次取證的時候沒有找到嫌疑人的生信息,反而在第二次取證時從上提取到了男 DNA。

「從那時開始,我就找專業人士每日檢查們家的垃圾,結果發現何璐差不多有一個多月沒來過月經了……而你為母親,居然連這種事都沒注意到!我真替你恥!」

何母瞬間不說話了,沈律師走到何璐面前,繼續勸說道:「你應該發現了吧,你母親本不會接納這個孩子。而你是未年人,如果要求你流產,任何人都幫不了你。這個孩子如果沒了,郞吉就會失去申請綠卡的資格,他毫無疑問會被遣送回國,到時候你們就永遠無法見面了!」

何璐捂著腦袋開始大聲尖:「夠了!夠了!!我承認……郞吉確實是這個孩子的父親,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求求你們不要趕他走……」

坐在椅子上,哭個淚人。

11

何璐向法訴說了自己的故事。

「從小,媽媽就教育我,說幸好我是孩,將來一定要嫁個有錢人,到時候就可以跟著我福……

「為了實現的夢想,我從出生開始就從未有過自己的生活,只能不停地學習學習學習,做家務做家務做家務,本沒有把我當兒!我只不過是認真打造的一個商品,有時候我真恨不得死了算了!

「可是,我在網上遇到了郞吉……我一下就喜歡上了他。

「他說他來自一個天堂一樣的國家,那里的人每天都生活得像水里的魚兒一樣自由,我非常向往那種生活……

「我他,我是自愿和他發生關系的,如果不是你們夫妻多管閑事,郞吉他本不會被驅逐,所以都怪你們!你們要承擔起所有責任!!!」

何璐朝我沖過來,抓著我的手:

「姐姐……算我求求你,你就讓你老公認罪吧。你那麼他,一定可以會我的心。郞吉如果回國是會被視作叛國死的,我的孩子不可以沒有父親,求求你……」

回手,扇了何璐一耳

「別做夢了,你傷害我的人,就是在踐踏我的自尊,我本不可能原諒你。」

何璐歇斯底里,放聲大哭,法警只好把們母倆請了出去。

清了清嗓子,做了無罪宣判,我沖過去和老公擁抱在一起。

那天晚上,我們倆徹夜難眠,躺在床上聊了一整晚。

雖說繃的心終于得到放松,但心深卻總有塊石頭沒落下似的,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心

第二天,我和凌霄一起到單位報到,領導把我們夫妻倆單獨到會議室。

「警方的通告我們都已經看了,凌霄,我自始至終都相信你的人品,這段時間你確實吃了不苦!因此,我們幾個領導共同研究決定啊,要給你們夫妻好好放個假!」

凌霄臉上的笑容變了疑:「領導,那我分管的業務該怎麼辦?」

「工作上的事你就不用擔心啦!已經找人接替你的工作了!」

我頓時覺這番話有點不對勁:「領

導,難道你們還在懷疑凌霄?」

「你看看你說的那話,我是絕對相信凌霄的!只是啊,這一審結果雖然出來了,可二審呢?到時候記者自天天往單位跑,其他人還怎麼開展工作?你們也要理解組織的難啊!」

我人都蒙了,檢方都已經作出不起訴決定了,怎麼還有二審?

領導只好拿出手機給我看新聞,只見熱搜上赫然寫著:【單母親為前行,熱心網友踴躍捐贈。】

視頻的主角依然是何母,容還是老三樣:兒很可憐,法院不公平,我需要幫助。

底下的評論已經完全轉變風向了,很多網友指出警察發布的通告巨細無本沒有可以質疑的地方。

可依然有網友堅信有黑幕,并且大力抹黑我們夫妻,甚至沈律師都沒能幸免。

我頓時想起沈律師說過的話:「這件案子的重點不是無罪辯護,而是如何維護你們的名譽權。」

原來,這場戰斗并沒有結束。

12

回家之后,凌霄非常消沉,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

雖然名義上是放長假,但這基本上等于宣告凌霄大好前途付之一炬。他本來就是實干派,一旦離關鍵崗位,本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我的心簡直像是被撕裂一般——為什麼一個善良的人要承這麼多本不該他承的東西呢?

晚上,我做了一個噩夢,夢里凌霄留下一紙書從高樓一躍而下,而我只能對著他的尸放聲慟哭。

我從夢中哭醒,結果凌霄真的不見了。

我趕跑到客廳,發現他穿著一整齊的西裝,手里拿著一張紙,正準備出門。

我沖上去啪啪給他兩個大子,抓著他的領帶大哭:「你不準死!你要是敢尋死老娘拿你的骨灰拌飯吃!」

凌霄被打得一臉懵,他給我看了那張紙,上面是他的個人簡歷。

「我昨天在網上找了幾家公司,反正在原來的單位干下去也是混日子,不如趁這段時間找一個更能發揮我特長的地方……寶兒,你怎麼哭了?」

我趕抹了抹眼淚,命令他今天不準找工作,先給我做頓心早餐。

我回想起第一次和凌霄見面的場景。

那時他作為組室長被調到我們部門,本來大家對這個空降的領導就有點看不慣,于是我串通同事集請假一周,準備給他來個下馬威。

結果凌霄一個人就把整個組室的工作理了,不僅如此,還做得比我們都出彩,所有人都對他無話可說。

我本來以為凌霄會借機報復我,可他非但不生氣,反而經常以團結同事的名義請我喝咖啡。我那時就在想——這個人太溫和了吧,以后肯定會被人欺負的。

可跟凌霄結婚這幾年,我才意識到能管理好自己的緒而不是一味沖別人發泄是多麼強大。

我就是喜歡他這點。

這一次,我要為他戰斗到底。

13

我決定約沈律師一起商量如何反擊何母對凌霄的誣告。

我約在一家咖啡廳見面,當沈律師來的時候,我發現車子的前擋風玻璃上居然著一塊磚頭。

我很疚,沈律師微微一笑:「沒事,你不用在意,我已經報警了,該道歉的是暴徒,不是你。」

我告訴沈律師我準備起訴何母,起訴那些網暴我們的網友,沈律師苦笑。

「你要起訴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何母的行為確實構了誣告陷害,但由于這件案子的特殊,誣告你們的主并不是何母,而是何璐。

「考慮到何璐是未年人,這件案子你們即便勝訴也得不到任何好。何家的況你是最清楚的,民事賠償本無從談起,法院頂多判決何母向你道歉,而這實際上是在幫助炒熱度。」

沈律師告訴我,現在何母正在最大化利用這件事為自己謀求好甚至搞起了直播帶貨,賣什麼「親媽辣醬」「母包子」,簡直諷刺。

「我們的司法系確實有待完善,這是無可奈何的現實,但是,我為你的律師,只能站在你的利益角度考慮問題。我能給你的最佳建議就是不起訴,讓時間淡化一切。」

我堅決不答應,先不說我能不能咽下這口氣,如果何母的行為得不到懲治,這無疑是助紂為

誣陷的人無本萬利,被誣陷的人碎骨,也許這一次我們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可下一次呢?誰能保證自己的丈夫、父親、兒子不會變下一個凌霄?

沈律師沖我豎起大拇指:「我就知道,像你這樣的是絕對不會輕易屈服的,其實我已經制訂了反擊方案,只是需要確定你有沒有斗爭到底的決心。」

我忍不住吐槽:「你和貓王到底是什麼關系,怎麼都那麼喜歡試探我?」

沈律師眨了眨眼睛,避而不答。

14

沈律師的作戰計劃非常詳盡,包括我和凌霄都有各自的分工。

「網絡誹謗罪有非常清晰的罪標準,只要收集到足夠的證據,即便不是律師也可以直接向法院提起訴訟。」

我的工作,就是收集證據寫自訴狀,狀告那些詆毀我們的網友。

這份工作雖然沒什麼難度,但是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與力,以及堅持不懈的耐心。

凌霄問沈律師為什麼不能用微信公眾號遞電子訴狀,這樣起碼不用來回奔波。

「由于司法資源本有限,這種非重大案件一般會延后審理,因此要用紙質卷宗遞,只要積累的案件數量足夠多,法庭就不可能一直無視下去。」

「我明白了,大概就像《肖申克的救贖》里安迪給州長寫信要求修建圖書館那樣?」

沈律師微笑著點點頭:「對,沒錯,咱們要做的就是把訴狀一直堆到法院的天花板上。」

我開始每天瀏覽各種網站、APP、論壇,把符合刑標準的言論全部收集起來,然后挨個寫訴狀,每天塞滿好幾個牛皮紙袋。

白天,我會把這些牛皮紙袋送到法院立案庭,因為每天都要出法院,時間一長,差不多把半個法院的人都認了下來。

有的網友拍下我到法院告狀的視頻,發到網上調侃,「母老虎警告」「下頭小仙」,我把這些網友的名字也一并加到我的起訴隊列里。

然而更多的網友給予了我正面肯定。

這多虧了凌霄的努力,他用文字和視頻把我艱苦維權的過程記錄下來,發到網上與廣大網友分

宣傳和剪輯剛好是凌霄擅長的領域,他在各大平臺開通了我們的賬號,每天更新態,耐心回復網友的留言,關注我們的網友越來越多。

現在是流量時代,只有同我們的網友越多,攻擊我們的聲音才會越小。

因為我一直背著那只普拉達包包,網友們都戲稱我是「穿普拉達的虎妻」。

后來一名普拉達營銷經理聯系上了我,他們覺得我堅韌不拔的形象很符合他們品牌的宣傳策略,并問我愿不愿意接一些商業合作。

我婉拒了對方,現階段我并不想吃流量飯,利益會歪曲事實。

我和凌霄更加需要一個清白。

至于沈律師,想辦法聯系了那些給何母捐款的網友,請他們以集資詐騙罪聯合起訴。

雖然個人募捐數額并不大,但數額累加起來就是重罪,自愿為這些代理人的律師并提供無償服務。

何母終于坐不住了,畢竟財如命,如果讓如數退還捐款,那恐怕比讓死更加難

于是何母祭出了最后法寶,在網絡上聲稱自己罹患抑郁癥,「想死」「活著沒什麼意思」「如果你們再我,我就從樓上跳下去,到時候你們都是劊子手!」。

這招也確實有效,考慮到何母確實有極端行為的可能,檢察院暫緩了起訴決定。

可何母并不知道,正一步步走向沈律師的陷阱。

15

「何母在募捐時曾明確表示,這筆錢款將用于打司,也就是說,如果想用這筆錢,就必須起訴你們。」

但檢察院已經不會再理何璐的案件,因此何母只能選擇民事訴訟這條路。

但是民事訴訟的代價高昂,除了律師費,敗訴一方還必須支付庭審等一系列費用,可以說是一項非常燒錢的戰斗。

何母孤注一擲,請了一個非常好的律師,聲稱我們夫妻對進行的打擊報復讓心力瘁,因此必須賠償神損失費并向道歉。

法庭上,沈律師出示了一份證據——關于何璐上的 DNA 檢測報告。

「我們在追查案的過程中,意外發現了第三名男的 DNA。當時我以為這可能是取證人員無意中留下的,可后來通過暗訪調查,我們獲得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沈律師大步走到何母面前,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你不但好賭,而且賭癮還不小, 但是你的經濟條件本不足以償付你的賭債,所以你就把兒的出來借給他人玩, 對不對!」

何母抖了一下,正狡辯, 但沈律師卻把一百多份檢測報告甩到面前。

「我調查了將近一百多名你的賭友, 終于發現第三名男的 DNA 其實是住在你家對門的劉某的!他已經承認和你有過易行為,你想賴賬都不可能!」

「那又怎麼樣!不過是幾件而已, 我犯法了嗎?是我的兒, 是我上掉下來的的事當然是由我來做主!」

何母臉不紅心不跳, 可的代理律師卻坐不住了。他站起來向法說:「由于我的當事人瞞重要事實,我請求退出代理。」說完就提著公文包跑路了。

16

沒有了律師, 何母連原告發言都說不清楚, 自然敗訴。

不但要承擔高額庭審費, 還要面臨檢察院的起訴, 等待的是無盡的地獄。

救助機構

把何璐送到了的父親那里, 至于那筆捐款,經過沈律師的通, 網友們同意將這筆錢作為教育基金繼續供何璐使用。

當然,正如沈律師先前說明的那樣,雖然我們贏了, 但我們什麼也沒得到。

但我覺得這樣就夠了。

如果計較個人得失,這個世界是無法正常運轉的,有很多東西比錢更重要。

凌霄依舊在運營我們的自,我也接下了普拉達的合作, 計劃用一部分收立一個法律援助基金會,專門幫助那些被誣陷卻不得不忍氣吞聲的人。

雖然何母罪有應得,但還有一個人沒有得到制裁。

沒錯,就是郞吉。

由于何璐當庭承認自己自愿與郞吉發生關系,檢察院沒有對郞吉做出起訴決定。

但我認為, 何璐只是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掉進了郞吉為心準備的陷阱。

郞吉本就不

17

我在酒館外找到郞吉,他一眼就認出了我。

「我不知道你找我還有什麼目的, 但檢察院都已經決定不起訴我了,算我求求你, 別再擾我了好吧?」

郞吉想走,我堅決堵在他面前,不讓他離開一步。

「我就想問問你, 為什麼你要欺騙那麼單純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何璐為了你承了多非議?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郞吉笑了:「我有什麼辦法?你們中國人張口就是房子閉口就是車子, 我一個一無所有的難民,當然只能去騙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要怪就怪你們太明吧!」

我使勁打了他一耳

「我們追求的不是質,而是穩定!不能長久經營的和胡的野有什麼區別?我們中國人還不到你這個黑鬼說三道四!」

郞吉捂著臉, 笑了。

「我知道你想干什麼, 你不就想刺激我攻擊你,然后找借口把我驅逐出境嗎?我才不會上當呢!反正你一個人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我微微一笑,放聲大喊:

「老公——就是這個男人欺負我,老公救命啊!!」

一只大手忽然拽住郞吉的領子, 把他拖進旁邊小巷里。

「哥,哥……咱有話好好說,千萬別打臉——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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