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被拴在牛棚欺負橫死！下葬時我看到流了淚，我告訴三叔，他卻說我是個傻子，說的話不能信。可是頭七的那晚妹妹回來了，臉上還掛著那淚一直哭，說：「不能讓一個人疼。」

后來，欺負過妹妹的男人都被割了要害通赤地橫死在各個地方。

1

妹妹丟了，我找到的那天被拴在牛棚里，上連件裳都沒有，間有好多和七八糟的帶樹枝。

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似乎都要崩出來一樣，我嚇得抱妹妹，把我的服下來使勁給妹妹穿，可是妹妹不聽話，我讓把胳膊彎一下我好給套上服，死活不。

我氣得罵，卻只是盯著棚頂還是不，我看著間的害怕得直哭，一直在問到底是怎麼了，也不回答我。

我實在給穿不上服，只能拿自己的裳裹住。上好冰，就像冬天的死豬一樣，凍得滲人，我想一定是沒穿服所以都凍壞了。

我使勁，還是不理我，我估計是生我昨天不聽話睡覺的氣。

后來，可能是我的聲音太大了，招來了不遠準備去村口打水的趙大娘。

「傻妹，你大早上嚎啥呢？一會給狼招來了給你叼走！」趙大娘一邊說著一邊笑著朝著我這邊來，可是剛走到跟前，就突然連手里的水桶都扔了！

「啊！死人了！死人了啊！快來人啊！」趙大娘嗷一嗓子就跑了，我卻不解地看著的背影，誰死了？

2

我顧不上說的是誰，只趕喊：「趙大娘！你別跑啊！我妹凍得不行，你來幫幫忙啊！我要帶我妹回家！」

可是趙大娘沒有回頭，撒丫子就跑，一會兒就連人影都不見了。

等到我準備拽妹妹回去給蓋棉被取暖的時候，村長帶著趙大娘和我三嬸子一塊兒來了。

「你咋還摟著靈靈呢？趕給放開吧，也不嫌晦氣！別在這兒搗。」

我三叔一邊叨叨就一邊拽我。

我看到三叔渾就下意識地害怕，可是我就算再害怕也不能放手，我不明白我抱著我妹咋就晦氣了！我死死地揪著妹妹的胳膊不肯撒開，倔強地看說：「妹妹冷，我要帶回家蓋被子，蓋被子就暖和了！」

「你跟個傻子說啥呢，趕先說正事！」我嬸子趕拽著我三叔趴耳朵上說話。

三叔一聽這話，也顧不上我，一把就揪住旁邊的村長：「村長，你看這事弄得，說啥也得給我家一個說法，好好一個大姑娘給我們糟蹋啥樣了！這弄得，之前那事還行不行了？」

村長低聲跟三叔說：「別瞎說！趕地就行了！趁著人剛死，趕先給換裳，把上也干凈，不耽擱配婚！再說你自己侄干不干凈的你還不知道？就算沒昨晚那事還能干凈是咋的？你自己干的事自己不清楚？現在咱誰都不說不就行了？放一百個心吧，不影響你們收彩禮！」

「你說的廢話！這事我跟你說，你家大牛肯定跑不了，這次你家不出錢是絕對不行！」

三嬸子說著那話，卻被三叔捂了然后拉開了。

我聽不懂他們說的話，我妹子最干凈了，怎麼就不干凈了？

3

可是我不敢說，我看出來了，沒人愿意幫我把妹妹帶回家。畢竟三叔和三嬸一直都不喜歡我們，雖然每年給我們一點土豆，可是每次妹妹去他家回來都是一臉憔悴，我知道，肯定是被欺負了。妹妹說了，他們都是黑心肝的壞人，占了我家的地還想要我家的房！就連也不放過。

所以我討厭他們！我也不要他們幫忙！

我要靠自己帶妹妹回去！我這樣想著，用盡了吃的力氣想扛著妹妹回去。

我剛把人往起扶的剎那，卻被踢了一腳：「你這死傻子，別！把你妹放那兒！」

接著三嬸子上來就揪住我后腦勺的頭發，任憑我掙扎踢打都沒有用。妹妹被他們重新放在了地上，接著三嬸子的閨二丫就跑來抱著一團紅裳放在了地上。

村長后也冒出好幾個年齡五十多歲的大娘來。

「還是你家有福氣，就這瘦的丫頭要是嫁個活人哪來那些彩禮。」那一臉橫的大娘沖著我三叔眉弄眼。

三叔趕給送上雙手套：「辛苦你們了，等過幾天錢送來了都來我家吃好的！我要殺頭豬！」

一時之間，他們都高興地說笑，那咧得那麼大，他們，可真是高興啊！

接著那些個大娘就開始趴在靈靈跟前上一邊嘟囔：「靈靈呦，今日你嫁人！出了趙家門，走你王家路，快和你夫去匯合！從此你是王家人，莫要回頭再進門。走，走，走，走去王家莫回頭。」們嘰里呱啦地說著一堆我聽不懂的話，一邊就給我妹上穿裳。

但是我知道妹妹肯定也不愿意穿，眼睛瞪得很大，就好像要掉出來一樣，雙眼直直地盯著，我看得出來肯定不高興！

要不也不會胳膊

得直直的不愿意，可是那幾個嬸子跟我不一樣，們狠心地揪住妹妹的手使勁一掰，我聽到「嘎」一聲脆響，妹妹的胳膊彎了過去，手肘垂下像皮影一樣地晃著。

裳還是被穿上了，不過這裳我越看越覺得眼。

這紅艷艷的像是招娣之前結婚穿的一樣！

4

我大喊著不準我妹妹，卻被三嬸子手就扇了我一耳：「傻妹，你給我閉！不然我一會把你捆起來扔牛圈里，不準你在這兒待了！」

我癟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我不是怕三嬸子打我，也不是怕被扔牛圈，我怕不讓我在這兒待，那我就看不著妹妹靈靈了。

我不知道他們要拉著我妹干啥，但是我卻知道，他們肯定是不讓我帶我妹回家了！

我懦懦地低著頭看著三嬸子：「嬸子，你給我妹穿那裳干啥呀？我妹冷，得回家睡炕上才行，說明個還要考試哩！你得讓趕回我家。」

我說著那話，三嬸子臉上卻笑一片，那滿是油的臉得很厲害：「你妹不冷，要結婚咯，馬上就有人疼，要去福咯。」

我不解地看著三嬸子，還沒反應過來，我妹的裳不知什麼時候都已經被穿好了，接著我就看到三叔帶著人抬過來一口棺材，三嬸子和三叔笑得臉都擰了起來，我不明白，可是我的眼淚卻像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我不停地喊著要對我妹干啥，我喊著必須回家了，明天要考試了！

可是沒人搭理我，三嬸子更是直接從旁邊扯來一塊妹妹被撕碎的服塊一團直接塞到了我里。

我被抓著胳膊和手，只能不停地嗚嗚，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就在我掙扎的時候，我看到三嬸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個線轱轆，紅的線轱轆上有一長長的鋼針，就是我平時納鞋底的那種。

隨即，還不等我有所反應，就看到那帶著紅線的鋼針直接被遞給了給我妹穿服的婆子手里。

那婆子看著我妹，角出難看的笑容，臉上的一堆都到了一塊，難看得要死！

「靈靈娃呦，閉上，進了王家門，此生就是王家人，過黃泉見閻王，閉口不言間事……」一邊嘰里咕嚕地說著話，一邊拿針刺進我妹妹的，生生地扎進去掏出來！

一針又一針地，竟然想把妹妹的起來！

針尖刺我妹的皮，有紅的沾著線被扯出來，我嚇得想要尖！

我使勁掙扎，用盡全的力氣掙扎，我想要喊妹妹趕起來跑，可是里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就這樣生生地看著妹妹的被了起來，的眼睛瞪得好像也更大了。我能覺到，在看我，在向我求救！可是就是不哭不鬧，我的眼淚止都止不住！

5

隨即我就看到被了的妹妹被使勁按眼皮，可是怎麼都按不上，后來還是三嬸子說了句：「不閉眼就不閉眼，這樣看著還俊些呢！別管了，趕上路，別耽誤時辰！」

「這不吉利吧？這死了不閉眼只怕要上來尋仇！」另外一個老婆子扯著三嬸指著我妹睜著的眼睛。

三嬸子看了一眼，從旁邊的紅裳里揪下來一段紅紗往上就是一蒙。

「又不是葬咱們這兒，沒事，蓋上就得了。而且我聽說這子叔找了有名的道士，一會兒給釘住，任有天大的本事都翻不過來！」他們這麼說著，就真就不管我妹了。

妹妹被裝進棺材直接抬走，我卻聽到里面好像有沉悶的「咚咚」聲，像是有人不停地在敲那棺材！可是他們卻都像是聾了一樣聽不見！

我知道，妹妹在喊我救！我瘋狂地掙扎，可是他們的力氣太大了，我本不了！

直到他們走遠了我才終于被放開，我跌跌撞撞地跑，跟著那一路的腳印好不容易跑到了地方，卻是個墳地！

我妹帶我來這里給爹媽磕過頭，所以雖然我不怎麼認路，但是這條路我卻也認識！

大坑已經挖好了，四都是白花花的紙錢，我顧不上那麼多，沖著人多的地方跌跌撞撞地往里跑！

我喊著我妹的名字，沒人回答，直到我遠遠看到剛剛那伙人！

我瘋了一樣地跑了過去，可是那一刻，我卻看到我妹被抬了出來放進了另外一口棺材里。

那另外一口棺材里是一個被什麼東西得四分五裂的「人」！

6

「靈靈！」我嚇得趕喊我妹的名字，卻突然被三嬸子從背后猛地捂住了！

我使勁掙扎，可是沒人管我，他們竟然取出一拃長的釘子，上面扎著一張黃的符紙，就往我妹的手上、額頭上、腳上釘！

「咚咚」的聲音伴隨著妹妹骨頭碎裂的聲音！接著他們就那樣去蓋棺材！

可是就在蓋棺材的那一刻，突然卷過來一陣風，吹得人都迷了眼，我卻從風沙里看到那紅紗被吹起來的時候，瞪著大大眼睛的妹妹流出了兩行淚！

的頭微微側著盯著我，的雖然被住了，可是我好像還是能聽到「嗚嗚」的聲音！想跟我說什麼！

我急得直哭卻沒有任何用，即使我再怎麼掙扎也沒用！直到棺材被用整個坑的土埋住的那一刻，我才終于被放開了手腳，才得了自由，我大喊著：「我妹哭了！流眼淚了！嬸子你救救靈靈啊！你救救啊！哭了啊！靈靈疼啊！」

我大喊著那話，三叔卻突然上前一掌就扇在了我臉上！

「閉，再胡說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了！」三叔狠狠地罵我。

旁邊卻有一個男人突然問：「不是說是病死的姑娘嗎？什麼眼淚？你給我說清楚，我家出這麼多彩禮是要清白的姑娘當媳婦呢，可不要橫死的！」

7

那男人說著那話，我三叔趕點頭哈腰：「這是個傻子，你看那鼻涕口水的德行像個正常的不像？這是那姑娘的姊妹，我侄我能不知道嗎？我家靈靈生了病，家里沒錢，是沒治好，這傻子是靈靈的姐姐，生下來腦子就有問題，天胡言語的！你看，舍不得妹妹就又開始胡言語了！都不知道妹是死了，傻子的話哪里能聽？」

我努力地用袖干口水和鼻涕，大聲喊：「我不是傻子，我真的看見靈靈流眼淚了！」

可是，我又被捂著拉開了，沒有人再理我。棺材被一锨又一锨的黃土蓋上，我突然又聽到妹妹的聲音了。

沒死！一直在掙扎，在說：「我好疼！」

可是，我還是被捆起來帶回了自己的小破房子，三叔把我丟進房子的時候順帶給我丟了兩個白面饃饃，和我一樣被扔在地上。

「今個給你吃點好的！以后不該說的話別瞎說，不然就準備喝風去！」

他那麼說著就往我上，我又跟之前一樣，一下沒忍住又拉了一兜。

他果然嫌棄地站了起來，惡狠狠地踢了我一腳：「真是個傻子，不如你那短命姐姐！讓你吃東西都是糟蹋！」

他說著把那饃饃狠狠地踢了一腳，饃饃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都是灰。

我也顧不上渾的臭味和沒有收拾的兜，趕拾起那饃饃就吃了好幾口，真香啊。可是剛吃了兩口，我的眼淚卻止不住了。

我哭著抬起頭，就看到了三叔后面的人。

「你也吃一個！咱們好久沒吃白面饃饃了！」我驚喜地沖著頭頂高高地舉著手里帶著土的白面饃饃。

三叔卻鄙夷地一手揮開，白面饃饃被打得「咚」地一下又掉地上了，咕嚕咕嚕地在地上滾了幾下，更臟了：「你這傻子，你自己個兒吃吧！記得明個兒一早就趕來我家上工！」他說著就要走，我卻一把揪住了他的抬頭瞪著他，然后再看看地上更臟了的白面饃饃。

「三叔，我又沒讓你吃！我是讓你背后的靈靈吃！你把饃饃打掉了，饃饃都臟了！你看靈靈都生氣了！」

8

我說著這話，看著三叔背后的靈靈，趕又去撿地上的饃饃。可是三叔卻突然后退了好幾步，然后喚著就突然跑了。

我趕爬起來，拿著手里的饃饃想給靈靈，可是抬頭的時候靈靈也不見了。

我想鐵定是嫌這個饃饃太臟了，去三叔家拿干凈的了！

當天夜里三叔死了，他死狀凄慘，人就躺在自家后院的院墻外，脖子上還有一圈紅布纏著，像是被生生勒死的，舌頭吐得老長，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手里還攥著一截紅紗布，上只剩了那麼一件汗衫，而子早就被撕得稀碎扔在地上，上面滿是污。

而那惡心玩意也被生生弄了下來丟在旁邊，聽三嬸子說，他們趕過去的時候家里的大黑狗正趴在地上啃那玩意，等他們去追的時候也已經來不及了。

至此，三叔沒了全尸，三嬸跪在草席上哭得可真傷心。好像忘了，昨晚，是靈靈的頭七，而他們，卻拿我妹換來的彩禮殺豬宰羊。

他們都說，那是靈靈頭七回來了，說靈靈肯定是不滿這親事才回來尋仇來了。

我笑呵呵地站在三叔家門口看著他們跑進跑出，拿著手里的白面饃饃重重地咬了一口。

可是來吊唁的人卻并不多，因為，死的不只三叔一個人，幾乎和三叔家得好的男丁都死了，而他們死得基本都一樣，上了玩意，了個死太監。

我癡笑著啃著饃饃回家，蹲在房里看著面前那鏡子，遞了遞手里吃了一半的饃饃，鏡子里的人卻突然笑了。

「靈靈，你做得真好！誰讓他們都欺負你。」我笑得太開心，口水又有點淌得忍不住。

鏡子里的靈靈卻突然不笑了，就那麼看著我。

「他們都不信我，都說我是傻子在胡說，可是我真的可以看到你，你說是不是啊靈靈？」

我歪著頭說著話，靈靈卻突然又低頭哭了。

「對啊……只有你能看到我，因為……你最該死

啊！」突然發出尖利的聲音，就好像有一只手掐住了的脖子！

9

不，是我的脖子！靈靈紅的手突然從鏡子里鉆了出來，尖利的指甲刺我的皮，我疼得掙扎，卻笑得更加猛烈。

臉上的淚流淌得更兇了，獰笑著看著我，明明已經被線住了，卻瘋了一樣地撕扯著，生生撕裂開，不停地往下流，卻笑得更厲害了！

「靈靈……我……我沒害你啊……」我費力地想要掙，卻哭得更厲害了。

那哭聲就像是針一樣往我上扎，我渾都又痛又，疼得直哭。

卻只是盯著我，然后哭得更加凄厲。

「我……我好難，靈靈……你……你以前是最疼我的……我……我也疼你的呀……」我哭著掙扎，我的脖子就好像要被掐斷一樣，可是靈靈卻毫都沒有松手的意思。

只是不停地哭。

「靈靈……我給你吃饃饃……吃好多饃饃……我好……好難……」我不明白靈靈到底怎麼了，我好疼，哭著給說著。

卻突然向著我湊近，直到那沾的臉地住了我的臉！

「我什麼都不要……我要……你去死！」尖銳的聲音響徹耳畔，我卻突然覺得眼前一黑。

10

再醒來的時候我是在一個黑暗的房間里，我一團，能覺到自己在墻角，一濃重的腥味撲面而來。

「靈靈，我原諒你了。」悉的聲音突然傳進耳畔，我渾下意識地哆嗦，恍恍惚惚地抬頭。突然，我背后的墻猛地一亮，我緩緩轉頭的剎那，猛地看到鏡子里的人正在看著我。

劇烈的疼痛絞進心里，我下意識地尖出聲，可是接著，我聽到鏡子里的人突然又說話了。

「我原諒你了，靈靈！」伴隨著回聲，我渾抖地瑟著。

「我是青青，我不是靈靈，我不是！靈靈是我妹妹！死了，已經死了！」

我尖著站起來，妄圖再去找個地方著的時候，突然整個房間的燈都亮了。強烈的亮刺到我的臉上，即使我瘋狂地逃竄著，可是卻無路可退。

直到一束打在我面前的東西上，那是一個黑的書包……

那書包就像是一尖刺猛地扎進了我的腦海里，疼……疼得我腦子開始清明……

濃烈的眩暈開始強烈地在我的腦子里竄，一連串的記憶好像在自整理一樣在腦海翻飛，我痛苦地在地上，猛烈尖的時候，眼淚滴在了作業本上。

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傻子林青」。

這字，是我教林青寫的。

我是林靈，林青是我的妹妹。

，才是那個生下來就智力不全的小傻子。

11

我們是雙胞胎，我先出生，而因為我媽難產生得久，缺氧，一出生就智力不全。

可是很我，很疼我，即使再傻也知道我是妹妹，心疼我。

原本爸媽還沒死的時候我們過得還算不錯，即使家里很窮，但是爸媽卻還算疼我們。林青因為智力原因只能在家里待著，而我，則是早出晚歸地上學。

剛開始，我還和林青一起玩一起睡覺，可是后來，我認識的同學多了，慢慢地就不喜歡和一起玩了，總是流著口水鼻涕的，讓我越來越討厭。

就連和我一塊上學的同學都笑話我，說我有個傻子妹妹！還說傻子會傳人，說不準哪天我也流著口水滿街竄！

我更討厭了，對，我避之不及！可是卻像覺不到一樣，爸媽心疼傻，家里的蛋都給吃，也真是傻，自己不吃，非留著給我吃。

可是，我怎麼會吃？經手過的東西我總覺得好臟。

看著那鼻涕口水的德行我就倒胃口！

可是依舊不厭其煩地跟在我后，有一次還一直纏著我讓我教寫字，我實在嫌煩，就順手在紙上寫了四個字：「傻子林青」。

興地寫在我的作業本后面，歪歪扭扭的很難看。

興地問我：「靈靈，這是啥意思？」

我翻了翻白眼說：「就是好好學習的意思。」

更激了，抱我喊著：「對！靈靈好好學習！靈靈有出息！」

樂得像個孩子，鼻涕口水蹭我一，我惡心地推開， 還樂顛顛地去找我媽。

而這一切的平靜卻在我爸媽死的那天，終止了。

12

爸媽殮的那天三叔和三嬸帶著他們全家老小跑進我家，說我們現在沒有爸媽了，他們得來照顧我們。

可是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我這對遠房親戚哪里會有這麼好的心眼？

家里當時窮得叮當響的時候，問他借錢，他可是把我爸趕出來的！說我家跟他家早就出了五服，算哪門子的親戚？找他干什麼？

而現在，跑來想要占我家東西的時候他卻說是親戚！

我低著頭說不用，林青則是直接拿起掃把就去打他們。

「出去！你們都出去！這是我家！你們不準欺負我妹！都出去！」像個瘋子一樣地趕人，很快就惹惱了三叔。

他上來就「啪」的一聲把林青打倒在地上，我嚇得跪在地上，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我父母一死，這村里像我們這樣的絕戶家庭肯定是要被人家刮干凈的！

那天，村里的村長也來了，他們說，我家沒有男丁，以后家里就讓我三叔幫著打理。

我不敢再說什麼，林青也被扔到了屋子里打得直喚。

從那天開始，我家的土地變了三叔的，家里稍微值錢一點的東西也都被拉了個干凈，就連缸里那一點點面也沒有了。

我氣憤地看著在房里哭的林青，狠狠地沖著踹了兩腳，如果不是那時候反抗三叔，三叔哪里能這麼絕？說不定還給我們留一點東西！

都怪！

卻還有臉哭，拉著我的服問我怎麼辦！

我懶得搭理，只想著后面怎麼過活，上學我是沒有辦法再去了，因為三叔家告訴我，如果我想去他家拿土豆，就得每天去他家干活！

我恨恨地把書包放進了柜子里，如果不是林青，我爸媽也不至于死！

當時我爸生病，其實家里還有點錢的，可是我爸舍不得花，生生扛著，他說我妹腦子不行，得留點錢給！

這可行，他就那麼死了，我媽一下接不了也沒過去，就這麼沒用地都死了，害得我沒辦法上學！

如今，我落到這個田地，全部都怪那個傻子和我那不爭氣的父母！

我恨，卻無可奈何！

后來，我還是不甘地去了三叔家，可是我沒想到，迎接我的是怎麼樣的一場噩夢。

13

我去取土豆，前腳剛進房子后腳就被鎖了門，三叔惡心的眼神粘在我上。

「小靈靈，只要你以后跟了我，我保你和你姐不死。」他說著那惡心的話就把我到了炕上。

「三叔，我是你侄啊！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努力地想喚醒他僅有不多的良知。

他卻重重地甩了我一耳：「早就出五服了，連個親戚都算不上，你在這兒給我裝什麼？你當我讓你姊妹吃喝是白給啊！」

那天，我嘗試呼救了，可是換來的只有拳打腳踢。

直到我走之前他還威脅我，以后兩三天就得過去一趟，敢不來就準備死！還說以后還有別人，如果我敢手反抗，他就不再給我家一分一毫，還得把房子也收走！

我哭泣著在一邊不敢說話，心里卻恨得要命！

后來，我確實帶了一小袋土豆和幾個窩頭回去，剛一進門，林青就躥到了我面前，趕接過東西。

那憨傻的樣子讓我越發地討厭。

可是卻很快又放下了東西，然后突然去我的臉：「靈靈疼嗎？誰打你？姐姐打！」

說的那些廢話只讓我覺得厭惡。

「滾！別我！也別我的東西！」我崩潰地大喊，眼淚一下就繃不住了。

卻愣了下，也開始哭，一邊哭一邊手去拉我的胳膊。

「靈靈不哭！誰打你？姐姐打他！打死他！」

說的那話讓我越發厭惡，我丟下那些東西就沖進了房子，趴在炕上痛哭出聲。

那晚我哭了一晚，而林青就一直敲門，敲得我心煩，可是我卻反應過來一件事。

三叔既然只是想拿我牟利，那……不一定非是我啊！

14

等到第二天一早，我整理好自己，剛一開門就看到靠著門睡著的林青，竟然一晚上都沒回的房間里睡覺，真是個傻子！

「靈靈，你沒事了吧？誰打的？你說！姐姐打死他！」含糊地說著那話，口水還在往下流。

我盡量控制住自己心的嫌棄，努力讓自己冷靜點，拉著的手。

「沒事姐姐，就是我不太舒服，等土豆吃完了，過兩天你去幫忙取東西吧，行不行？」我哄著說著這話。

一聽我姐姐，那平時傻里傻氣的眼睛都好像亮了一圈。

趕點頭。

「好啊好啊，靈靈睡覺！姐姐去！姐姐照顧靈靈！」說著那話，笑容到一塊兒，骯臟的手拍了拍脯給我保證。

我終于松了口氣。

等到去取東西的那天，我還特意給傻子好好梳洗打扮一番，看著整個人都利落了很多。

我還特意囑咐，不要流口水，一定要控制好自己，很乖巧地說好。

果然，當天晚上是哭著回來的，只是不一樣的是，一臭烘烘地回來了。

我捂著鼻子看著，一屁坐地上就開始哭。

「三叔帶著好幾個叔叔想欺負我，我害怕，拉兜了。」一邊哭一邊蹬，像個孩子。

我一下子心都提起來了，不

去，到時候不還是得我去嗎？

如果都不去，別說以后接著讀書，我只怕得從房子里被趕出去死凍死！

我氣得咬牙，什麼也不顧，就重重地沖著口踹了一腳。

「好！你害怕！我不害怕！你不去我就得去！大家都不去就等著都死好吧！你真是自私自利！害死爸媽還不夠，你還想害死我是不是？」

我沖著嘶吼。

一下就被嚇到了，整個人都嚇得不敢哭了，只是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和口水。

然后愣了好久，說：「不讓靈靈去，姐姐……姐姐去！」

15

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重重地點頭，朝著我說著那話。

我鄙夷地看著，但是為了之后考慮，還是努力地控制好了緒蹲了下來。

「那你不可以拉兜了，一定要控制自己，你忍住知道不知道？不然……不然就是我去了！我以后還要重新去學校上學的，如果有了娃娃，以后就不能上學了，你知道不？你想讓我以后都毀了嗎？」

我一臉真誠地跟說，也不知道聽懂了還是沒聽懂，那眼神懵懵懂懂，但是點頭卻很用力。

「好，姐姐去，靈靈不去，靈靈上學！靈靈要有出息！」

機械地說著以前的那幾句，我只覺得厭煩，但是還是哄著笑著點頭。

果然，從那天后，再去還真沒有拉過兜，只是聽說不只是三叔。

每次只要換其他人的時候，那人就給三叔錢，也總能拿到白饅頭回來。

見我吃得開心，也傻呵呵地樂，只是臉上上多了很多的傷疤。

越來越瘦，人也越來越沒神，只是每次一看見我在家里看書就又樂呵呵的，總是說：「靈靈讀書！有出息！」

我為了穩住總是沖笑笑，就會很開心。

我的伙食也越來越好了，而且我攢的土豆和白面也多了，我時常出去賣一點換一點，也慢慢地攢了一點錢。

我就等著攢得多一點的時候自己跑到鎮上，就可以重新上學了。

可是我沒想到我的夢終究只是夢，現實又怎麼會這麼簡單就放過我？

沒幾天，三叔突然上門來了。

他來要我的生辰八字，讓我寫到一張紅紙上。

16

我當時就反應過來肯定不對，但是卻也不敢吭氣。

直到他走了以后我才癱在地上，那傻子還樂呵呵地抱著三叔送來的蛋。

我氣得一掌打在上：「不是給你說了嗎？到三叔那兒耳朵好好聽，有啥事了一定要回來說！」

我氣急了，也一下就嚇哭了，蛋也掉地上了，抱著膝蓋搖著頭：「沒有，沒有聽到。真的沒有。靈靈你咋了？」

含糊地說著，我卻也知道，這次只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搞不好是要把我嫁出去！畢竟傻子很難嫁出去，但是我容易！

怕不是要拿我換彩禮？可是……我才多大啊！我還要讀書！

一想到這里我就倒涼氣，趕就跟了出去，一路跟著三叔和那幾個跟他一塊兒來的人。

因為是天黑，我又一路走的草叢，他們并沒有注意到我，反而是他們說的話我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丫頭看著還不錯，長得齊整。」

「那可不是？本來還上學呢，不過我給你說，現在有病呢，家里也沒錢治，過不了幾天就不行了，到時候跟你兒子剛好配冥婚。你說是不是？郎才貌的！」

「有病？看著不太像，不過那是你家的事，我也不管，我只管到時候來接人。」

這麼一番話讓我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我捂著蹲在那草叢里一不敢，渾都開始冒冷汗。

這一路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只知道，這次只怕不是那麼簡單了，他們家是要我的命了！

我趕跑了回去，就開始收拾我的東西。錢還沒攢夠，但是也已經來不及了，我趕把東西都收拾好，就想趕跑。

趁著林青已經睡下，我趕拿著行李就走，可是沒想到剛到門口我就聽到林青喊了聲：「靈靈，你去哪兒呀？」

這一聲讓我子都頓住了。

我清清楚楚地知道，如果我不把丟下，三叔家說什麼都得找到我。如果丟下，他們家肯定退而求其次用了啊。

我想找個理由糊弄過去，可是這傻子就是不開手，說什麼不讓我一個人出門。

無奈之下我只能拉著林青的手就一起走。

我讓閉，然后一路狂奔往村口走，卻不想剛到村口，迎面就看到了三叔！

17

「果然吧！我就說剛剛聽到后頭有人！」三叔吆喝了一聲，旁邊的男人就趕沖了過來，我認識他，是村長家的兒子大牛。

我嚇得趕拉著林青就往反方向跑。

我倆沒命地跑，好不容易甩開了一點時，

我拽著林青就躲到了一小片玉米地里。

「靈靈，他們攆咱干啥？」林青還迷迷糊糊地問我。

我卻已經計上心來。

再這樣，誰都跑不了了！

「服！快點！」我低聲吼，雖然嚇了一跳，但是還是很聽話。

沒兩分鐘我倆就換了裳，我還把自己的頭發弄，把的頭發梳了，捆得整整齊齊，再用袖給把臉得干凈些。

「姐姐，你說過永遠保護我對不對？」我看著整齊很多的試探地發問。

先是愣了下，隨后很快就重重地點頭：「姐姐保護靈靈！」

含含糊糊地說著，卻無比堅定。

我笑了，剛剛跑得匆忙，我的行李已經丟了，現在只有兩個人，沒有糧食沒有錢，我跑不了，那，就只能自保了。

「那姐姐就幫我一次，你別說話，一個字都不能說，抿著，不能流口水，一直抿著，發生啥事都抿著，知道不知道？不然我就得死！就像爸媽一樣，那樣死了，永遠都死了！知道嗎？」

我認真地給說著，我已經聽到腳步越來越近了。

點了點頭：「這樣就是保護靈靈嗎？」疑地問我。

我重重點頭：「現在，你抿著，跑出去！發生啥事都別回頭！也別出聲！」

又點了點頭，然后就朝外走去，剛走一步又回頭看我，抿得地朝著我笑，我趕回一個笑。

18

下一秒就狂奔了出去。

我聽到被按在了地上，發出「撲通」的聲音。

「今天這麼幫你們忙了，你們可不能上說謝就行了，反正明天人都要死，今天用用也不為過吧？」我聽到了，這是大牛的聲音。

「哎，別太過分就行，別讓人家主家看出來，不然你們可得給我賠錢。」

接著我聽到林青的悶哼聲和被拖在地上的聲。

真的沒有出聲，沒有開口。

我聽到服撕裂的聲音和雜的惡心的聲音，唯獨沒有聽到的聲音。

那一刻，我一直堅若磐石的心突然有些松。

這樣……是不是有些對不起……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那一晚，我就在玉米地里，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抓自己的頭發走出玉米地。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林青，林靈已經死了！

我要重新攢錢，我要離開這里！

可是……從這天開始，我卻可以看到林青了！我一夜夜地聽著和我說話，我吃飯就坐在我對面，我睡覺就躺旁邊。

我的記憶越來越混，我不斷地告訴自己，我就是林青，林靈已經死了，我怕什麼？難道怕自己？

可是記憶好，在我報仇后，我似乎已經分不清我是林青還是林靈，我……到底是誰？

19

我又醒了，這次，我在一個暗房里，白熾燈靜靜地打在我的臉上。

「按照剛剛被催眠時說的，已經恢復了很多，再進行一段時間的康復訓練有恢復。」我聽到有人在說話。

我抬頭，是個戴著口罩的醫生。

我略抬了眼，想起來了，我在警局。

那天死了那麼多人，村長還是報警了。

那些人是我殺的，我以為，他們都會覺得是死了的傻子還魂，卻沒想到，他們還是報警了，我還是暴了。

那時，我畢竟裝作是傻子，當然要借助這個份好好除掉那些傷害我的人！

在林青頭七的那天，我被拉著去三叔家幫忙，趁著那會兒工夫，我把采集的曼陀羅花放在了殺豬那天的菜里。

那天，所有上桌吃飯的男人都中毒了，我就靜靜地守在他們回家的路上，加上他們產生了幻覺渾無力，我穿著紅的服走到他們跟前，他們都以為我就是死了的林青。

三叔嚇得幻覺更厲害，我只不過用一繩子而已，就輕松地解決掉了他。

可是這……怎麼夠？

我拿著自己磨得鋒利的刀割下那腌臜東西然后找下一個。

就這樣，我殺了曾經傷害過我們的十四個男人，只要村里的男丁死了，就沒人再欺負我管我了，那時，我就可以跑出去！我就可以跟以前一樣上學，逃離這里！

我原以為這一切很圓滿。

可是偏有不信邪的，村長不過是一個高中畢業的家伙，自以為是地報警了，他非說他兒子是被謀殺的！

偏偏……我被查出來了……

想到這里我笑出聲來：「那，我算是神問題殺人，是不是……不用服刑？再說了，他們，本來就該死，是他們害死了我姐姐。」

我看著那燈，仿佛看到了未來的路，明亮得刺眼！

20

我才十五歲，我還有機會上學。

我被送進了神科醫院，關在一個小白房子里，他們說我快要

康復了，我笑著看著窗外好不痛快！

終于，我擺了那麼一家人！也擺了那傻子，擺了那吃人的村子！

該死的也都死了！

我的偽裝，管用了！

我控制不住地笑，卻突然覺得背后有人拍了拍我。

我下意識地回頭時，卻看到了一紅嫁的林青！

的還是被著，卻使勁朝我笑！笑得猛烈，針眼開始往出淌！

我尖出聲，瘋狂地往后逃竄，后腰卻猛地磕到了窗臺，驟然往后傾倒，失重頓時襲來，我從十七樓猛地往下墜落。

直到「砰」的一聲巨響，劇烈的疼痛中，我的視線逐漸模糊。明明……明明我沒有病……為什麼……我會看到林青……

恍惚間我似乎又看到了抿著沖著我微笑的小傻子林青，直到死都遵守著我們的約定，一聲沒吭，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了我，現在……大概就是報應吧？

21.林青自述

我林青，從小我就知道我腦袋不聰明，所以大家都不喜歡我，可是沒關系，我有爸媽我，還有一個我的妹妹。

爸媽總是把家里的蛋給我吃，說吃了長腦子，我舍不得，總是留著給妹妹吃。

可是不要，我知道，妹妹是心疼我，我，不舍得吃。

我更了。

可是，爸媽突然都死了，就是躺在那兒再也不會醒了的那種。

我哭得不行，妹妹卻跪在那兒一也不，我知道肯定很難過。

這事還沒結束，我爸媽的遠房親戚三叔就來了，他說什麼要好好照看我們，要把我家的地拿去種。我聽不懂，但是我看到他去拽我妹妹的胳膊，我妹妹的臉不好，都快哭了地搖頭。

我氣得趕拉著掃把就打他們！爸媽不在我就要保護妹妹！

可我打不過他們，還被丟進了柴房里。

我氣得在里面哭、罵他們！

后來他們走了，妹妹氣得打我，我知道，都是因為我沒用，我沒有把壞人趕走！

我沒有保護好妹妹，那天晚上我坐在妹妹床邊看著睡著的臉跟說：「對不起，姐姐要保護你！以后好好保護你！」

妹妹心不好，但是還是在第二天去三叔家要吃的。

我乖乖在家等，可是妹妹回來的時候卻是哭著回來的，臉上都是淚，我心疼地抱，問是誰打的，我保護！

可是應該是特別疼，顧不上給我說，推開我就回去哭了。

我心里酸得很，可是我妹鎖了門。我也睡不著，坐在門口等了一夜。

果然，妹妹沒有生我的氣，推開我的門時還沖我笑，我姐姐。

說子不舒服，讓我去取吃的。

我當時就答應了，我知道，妹妹肯定是挨打了，不敢去，那我就去，我要保護妹妹。

那天我去了，可是剛一進門三叔就扯我的裳，還把我按在炕上，我的時候我嚇得一下沒忍住，又拉又尿地就弄了一兜。

三叔一下就停了，他從我上起來，還惡狠狠地踢了我兩腳，我疼得喚，他卻扯著我的頭發把我扔了出去，還說讓我們死！

我顧不上那些就哭回家了，告訴了妹妹，妹妹卻生氣了！

我這才知道，原來，如果我不去，就是妹妹被欺負。

我心疼我妹，也不想讓我妹去，我答應，以后我不這樣了，我乖乖地聽話。

從那以后，我就經常去三叔家。剛開始，就只是三叔，后來還有其他的叔叔。可是我都忍住了, 我不哭不鬧，因為我知道如果我不來妹妹就得被欺負, 就得疼，我不要妹妹疼, 也不要哭。

而且雖然疼, 但是每次回家我只要帶回去東西妹妹就高興，我喜歡高興。

可是沒過幾天妹妹就很奇怪, 大晚上地起來拿東西要出門。我不放心, 我怕有危險，非跟著, 就帶著我了，我問要干啥去, 也不說, 就是一直跑, 直到迎面遇到了三叔。

妹妹扭頭就跑, 我趕也跟著跑, 我不知道為啥，但是我知道跟著妹妹就沒錯。

把我帶到玉米地里, 慌地說讓我跟換服。我問咋了，卻快急哭了。我趕換了裳，換的時候還給我梳頭發、整理裳。

那樣子真好, 像小時候一樣，我樂得不行，卻了我的口水說讓我不要出聲，不然得死。

我一下就笑不出來了, 我不要妹妹死，我不知道妹妹說的什麼意思，但是我聽懂了，只要我閉著從玉米地出去妹妹就不用死了！

只要不用死，我就高興。

我往出走的時候回頭看了眼妹妹, 我想說讓別擔心，可是我又想起來不能說話，就沖著笑了笑, 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可是剛一出去我就被村長的兒子按在了地上，他們說著我聽不懂的話, 拖著我的頭發把我拖進了牛圈里

。

我抿著不出聲，即使疼也不出聲。

我被扔在了草垛上，服被撕扯得到都是, 他們就像在三叔家一樣欺負我。

我始終咬著牙, 疼也不敢出聲，拳頭握著，直到我覺到一雙手捂住我的，我難得直蹬, 卻始終咬著牙不敢張。

呼吸越來越難了, 我眼前好模糊。

我卻一點也不后悔，還有點高興，我知道，我保護妹妹了, 這次真的保護妹妹了。

妹妹，這樣，你就不用像爸爸媽媽那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