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距離宋家老宅僅一刻鐘腳程，倒也不算遠。

「要抱嗎？」沈婠問兒子。

贊贊搖頭，他自己走。

母子倆就沿著行人路，大手牽小手，緩步往前。

初夏的晚風，不染燥熱，送來幾分涼爽。

突然，沈婠腳下一頓，猛地轉，只見暈黃路燈下，行道樹影斑駁，隨著風輕輕搖晃，並沒有看到人影。

皺眉，凝樹下那一片黑暗。

由於距離太遠，加上線不明，那個地方雖正好相對，且無遮無擋，卻依舊為盲區。

沈婠沒有走過去一探究竟的好興緻，而是彎腰抱起贊贊，快步往前。

再也沒有了之前閑庭信步的輕鬆和愜意。

說多疑也好，過分小心也罷，剛才某個瞬間，確實有種被窺探的覺。

但回頭一看，毫無發現——這才是最恐怖的！

……

沈婠遠遠看到宋家大門以後，才逐漸放緩腳步，慢下來。

管家迎上來，「沈小姐，您回了……」

一邊說，一邊打開鐵門。

沈婠帶著贊贊穿過院子的時候，發現鍾玉紅正站在主屋門外，看上去就像在等。

「回了？」還是慈祥帶笑的語氣。

「嗯。」

「清清睡著了，在我屋，要不要讓楊嫂抱到你那邊去？」

「不用，孩子既然已經睡了，就不要再挪，免得吵醒。」

鍾玉紅點點頭：「這樣也好。」

「沒別的事，我先回西院了，贊贊有點犯困。」

老太太言又止，終究什麼都沒說，只輕嗯一聲。

……

是夜，月皎潔，萬籟俱寂。

贊贊睡了，沈婠待在自己房間，由於沒開燈，所以完融黑暗中。

只一雙清冷的眸，泛起幽。

當時針指向十二點，耳機里沒有傳來任何聲音，一片寂靜。

不急，匍匐於蔽，擁有足夠的耐心，像狩獵的夜豹等待著獵出現。

終於，在凌晨零點二十七分的時候，那頭傳來一陣輕微的響。

是開門關門的聲音。

然後，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停在辦公桌前，不過一尺的距離，便是竊聽設備輸端所在。

宋愷峰撥通那個號碼。

兩聲之後，對方接聽：「宋董事長，約定的時間到了，所以你的決定是什麼？」

「我可以答應給你們百分之三十的利潤，但是——」他話鋒一轉，「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

「第一，宋氏必須擁有這款晶片的專利權，換言之，這百分之三十的利潤不是分，而是買斷！」

「第二，你們屏家必須保證未來五年之，市場大環境下不得再出現超過現在這款晶片的技，也不能製造能夠取代這款晶片的品或半品。」

「第三，易時間提前，兩天之，我必須拿到所有技資料和每階段樣品。」

那頭陷沉默。

宋愷峰也不催，給足他考慮的時間。

半晌，「……前兩個要求沒問題，我可以答應，但兩天時間太短，本沒辦法安排易。」

「現在通工這麼便捷，通訊方式也多種多樣，相信無論是你親自來易，還是聯繫他人代勞，兩天都綽綽有餘。當然，你說沒辦法，我也不能強人所難，那合作就到此為止吧！」

「等等——」

宋愷峰老眼微瞇，主權已經重新回到他手上。

「兩天……好！不過易的時間、地點由我來定。」

「這是自然。」

「明天，嚴家有一場壽宴，想必你也接到請帖了。」

宋愷峰眉眼輕。

半個月前，嚴家家主嚴恪五十歲壽宴的請帖由他的心腹書親自送來公司，到宋愷峰手上。

宋、嚴兩家同在京平四大家族之列，關係談不上多親，但也未曾過惡，何況對方還派了書前來，所以這趟非去不可。

「你打算在嚴家的壽宴上易？！」

「屏家避世已久，輕易不得面，而你偏偏要求兩天之完這筆生意，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個場合，順理章，又能掩人耳目。相信宋董事長應該比我更重視易的保，畢竟，傳出去堂堂宋氏集團就該陷剽竊盜用他人技的醜聞里……」

「夠了！我同意。不過，你有請帖嗎？」

「這個就不需要你心了，明天見。」

那頭率先結束通話，宋愷峰握著手機在書房裏又待了一刻鐘才離開。

臥室里，沈婠抬手摘掉耳機，畔漾開一抹淺笑。

嚴家壽宴嗎？

黑暗中，清泠黑眸折出懾人的亮芒，約跳著興，最終都在一起一闔間歸於沉寂，宛若深淵。

－－－－－－題外話－－－－－－

又猜是誰在跟蹤婠婠？

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