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鐘頭之後，檢查結束。

沈婠給贊贊穿好服，二子買了早飯回來，兩大一小邊吃邊等結果。

上午十點，報告到沈婠手上。

湯醫生：「各項指標趨於穩定，免疫力也有提高，但不明顯。後續葯不能斷，暫不加重劑量。」

沈婠鬆了口氣。

贊贊靠在邊，小臉一片淡然。也不知道是不懂，還是不在乎。

離開醫院，二子驅車前往P大。

進門的時候被學校保安攔住：「不好意思，校外車輛止。」

二子半降車窗，遞出去一個小本兒。

保安接過來看了一眼，隨後恭敬地彎下腰，雙手托著小本兒還回去，開閘放行。

車駛校園，穿過林蔭道，最終停在一幢大樓前。

沈婠帶贊贊下車，直接乘電梯到五樓。

走廊安靜，燈亮白，玻璃門折出一種冷肅慘然的氛圍。

經系統調節后的室溫常年保持在一個較低數值，彷彿大型冷藏櫃。

二子把事先準備好的羊圍巾披到贊贊上。

走廊盡頭，一扇金屬防門，沈婠站定，對準「虹識別」口，五秒鐘后，冰冷的機音傳來——

「識別功。」

門隨之打開，三人。

穿白大褂的人腳步匆匆，有人從這邊的數據輸埠，走到對面的輸出埠；也有人從輸出埠，直奔隔離實驗室進行參數調整……

彼此之間除非必要的討論，幾乎不開口，而閑聊更不會出現在這樣一個團隊里。

各行其是，有條不紊，就連突然出現的沈婠三人也沒能引起他們的關注。

一來，實驗室空間太大，進門和實驗中心區之間隔著很長一段距離。

二來，大量實驗數據需要記錄，實驗結果有待分析，各有各的任務和力，本無暇他顧。

沈婠不是第一次來，直接去了裏面的辦公間。

穿過中心區的時候大家才後知後覺發現他們實驗室的大金主來了，步伐匆匆間不忘空跟打招呼。

沈婠一一頷首，以作回應。

是這些人夜以繼日的研究，不斷更新的實驗果挽救了贊贊的生命，無論當初雙方合作是出於怎樣的利益基礎，沈婠都打從心底激他們。

「沈小姐，來找魏教授？」助手起。

「嗯。他在嗎？」

「這個點應該在數據分析室，您在這兒稍坐片刻，我去他。」

「麻煩了。」

「應該的。」

對財神爺，再麻煩也不麻煩。

很快，魏教授小跑趕到。他是這個實驗團隊的發起者，也是當初跟沈婠對接談合作的人。

常年做研究已經讓他早早謝頂，材矮小，肚皮圓滾，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老了十歲不止，但鏡片后那雙眼睛卻相當亮，不時掠過一抹。

沈婠這一趟主要是給贊贊拿葯，順便再通知他們進口葯的貨方式。

為了避免引人注目，造不必要麻煩，這些年他們盡量低調，搞得像地下人士接頭一樣。

不過這樣確實省了不麻煩。

這邊一結束，二子驅車回「糖」，酈曉曇已經做好午飯在等。

「贊贊了吧？走，姨婆帶你去洗手，洗完我們就開飯，好不好？」

贊贊乖乖跟走了。

只要不試圖他、抱他，發生上的接，他還是很聽話的。

下午，贊贊跟著二子例行訓練。

沈婠沒去地下室，留在二樓理飛騰運輸那邊積下來的文件。

……

是夜，今晚的「糖」似乎跟平日有些不太一樣。

金大門前掛出「包場」的告示牌，讓很多因為獵奇想要一探究竟的「新手」而卻步。

至於那些有頭有臉的老顧客，酈曉曇已經一個一個親自打電話通知，所以今晚這些人不會過來。

八點一刻，黑賓利停在巷口，從副駕駛位下來一個男人，繞到後座，打開車門，笑著迎下另一個男人。

酈曉曇站在門口，從的角度只能依稀看到那人拔的形，寬肩，窄腰，宛若行走的架子。

巷中不能進車，所以兩個男人只能步行走過這一段。

隨著距離越來越短，酈曉曇眼中也清晰浮現出男人的樣貌。先下車的那個眉眼含笑，稍稍側頭與旁邊的人談，約帶著幾分討好和恭維。

後下車的那位目不斜視，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只時不時應上對方一句半句，大多言簡意賅。

誰主，誰次，一目了然。

所以酈曉曇迎上去的時候，眼神始終鎖定在後者臉上，盈盈含笑，宛若風中柳絮，自有一番麗韻味。

－－－－－－題外話－－－－－－

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