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劑是P大實驗室在神經領域的最新研究果。

從注方法，到注意事項，以及人會出現的相關反應都用文字形式記錄得清清楚楚，條理分明。

三子上前，先是用手拍打男人的臉，沒反應。

加重力道，還是沒反應。

他想了想，拎起旁邊的水桶，反手一扣，涼水直接從男人頭頂傾瀉而下，瞬間讓他一個激靈。

已經合上的雙眼倏然睜開，瞳孔卻無法聚焦，裏面獃滯一片。

三子：「你是誰？」

男人了僵的脖子，音沙啞：「屏章。」

三子：「哪一脈的？」

男人：「嫡脈。」

沈婠呼吸倏地一。

……

半小時后，男人清醒，人還是被綁在地下倉庫，但審問他的人已經不在眼前。

搞什麼？

對方來勢洶洶，擺出這麼大陣仗，按理說不該半途而廢。

殊不知，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已經吐完了。

一牆之隔的外間倉庫。

昏黃的白熾燈從天花板上垂了吊繩下來，風一吹就晃，連帶燈也明暗忽變，搖曳不穩。

氣氛安靜到令人窒息。

沈婠不說話，三子也不敢貿然開口。

他想起半個鐘頭前那場所謂的「盤問」，除了知道他屏章，出自屏家嫡系之外，其餘一概不知！

三子問屏家嫡脈的位置，他搖頭。

再問現任家主是誰，他也不知道。

換言之，這次的辛苦——白費了。

希多大，失就有多重，三子能夠明顯覺到沈婠渾上下表現出來的那種沮喪。

張了張，卻不知如何安。

半晌，「……放他走。」

三子一驚：「就這麼放了？」

「再給他打一針，確定把記憶抹了才能讓他從倉庫走出去。」

三子稍稍一想，而後，心領神會。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

四十分鐘后，當第二管針劑藥效發作，男人徹底暈死過去。

因著第一次人試驗，三子還特地調出電子文檔，一條一條對照上面的臨床反應進行核實。

最終，男人在時近凌晨的時候，昏迷著被抬出倉庫，丟在碼頭邊。

第二天，清晨。

太還遊離在地平線上沒升起來，霜多重，氣溫偏低。

男人是被冷醒的，睜眼一看，四周陌生的環境令他兩眼茫然。

「我怎麼會在這裏？」

回憶開始追溯，直至回到嚴家壽宴上，碎片式的場景在腦海中一幀一幀，徐徐展開。

他化裝服務員，來到樓上房間，刷卡進門，順利見到宋愷峰，然後易達，銀貨兩訖。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沒有任何難度。

接下來……

接下來怎麼了？

思緒阻滯，從五彩斑斕到一片空白不過剎那間。

男人想破頭也記不起究竟發生了什麼，自己又是如何來到這裏。

他索不想了，抬手拍掉上沾染的灰塵，朝西邊走去。

……

「三子哥！他醒了，現在正往瓷瓶鎮方向。」

「瓷瓶鎮……」三子咂一瞬，「向西？」

「應該是！」

「我們的人跟上去了嗎？」

「跟上去了。」

「很好。」一抹冷笑浮現邊。

－－－－－－題外話－－－－－－

明天白天來個二更，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