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是嗎？」止住眼淚，老太太眸中泛起一凌厲，瞬間氣場全開，是作為宋家主母不容違逆的絕對權威。

只聽一字一頓：「如果我今天偏要你、抱你呢？」

說完，抬手扶上贊贊雙肩，那一剎那，鍾玉紅能夠明顯到小板兒的僵。

咬牙，並不理會贊贊的排斥，打算將他摟進懷裏，再抱起來。

一個擁抱而已，並且是祖孫之間，哪家小孩兒不是這麼被家裏老人給帶大的？

所以，贊贊的排斥在看來不過是一點小彆扭，又或者被沈婠刻意縱容的小病，只是他，想抱一抱他，僅此而已，不會傷，更要不了命。

加上贊贊並沒有太過掙扎，也不曾歇斯底里，就更覺得沒什麼。

畢竟，小孩兒上的壞病都是在家長變相的強迫之下才糾正過來的。

殊不知，贊贊沒有掙扎，只是因為雙方力量差距太過懸殊，他本掙不開；沒有歇斯底里，就更簡單了，因為他本不會說話，就算會，也絕對不是用「尖狂吠」這種愚蠢的方式。

「……不要抓底迪！不要抓！」清清反應過來，急得放聲大哭。

一邊哭，還一邊喊：「不要抓……不能抓……」

可當下的況，鍾玉紅本不聽勸，何況還是一個三歲小孩兒的勸？

執意要抱贊贊。

除了一開始眼中豎起的堅固防備之外，其餘時候，贊贊都表現得很平靜。

而這種平靜，或者說鎮定，遠超他年齡。

那雙幽幽深暗的瞳孔里好像席捲起兩個漩渦，挾持著神的力量，人深。

不消片刻，鍾玉紅便奇跡般平靜下來，原本憤怒的表隨之回歸平靜，眼中堆積糾纏的種種緒也在一瞬間黯淡褪，最終煙消雲散。

而代價則是逐漸失焦的瞳孔和漸趨麻木的神。

楊嫂離得遠，不敢上前，因此並未察覺異常。

而沈清哭得眼睛鼻頭通紅，加上年紀小，沒什麼分辨能力，更不覺得有什麼，只是慶幸終於又變回那個溫會笑的。

「怎麼回事？」清泠的嗓音傳來。

楊嫂一個激靈，總算清醒了。

清清則第一時間衝進沈婠懷裏，哭得好不傷心：「媽媽……底迪被抓……要抱……底迪不願意……你保護他……」

「乖，沒事了。」沈婠抬手抹掉臉上的淚水。

牽起的小手走到贊贊和鍾玉紅面前。

贊贊在聽到沈婠聲音的瞬間就結束了和鍾玉紅的對視，半耷著眼，微垂著頭，十分乖巧的模樣。

「我、怎麼了？」鍾玉紅茫然抬眼，臉蒼白得可怕。

沈婠？

什麼時候出現的？

為什麼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

想抱贊贊，就要抱住了，然後呢？

不等回憶型，沈婠清淡的嗓音傳到耳朵里，挾霜帶雪——

「宋太太，我想你需要告訴我剛才發生了什麼，你又在做什麼？」

開口的同時，自然而然將贊贊護到後。

這是質問！

明晃晃的質問！

「我……」

突然，贊贊扯住沈婠袖，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小書包。

意思是……

葯沒了！

難怪他跑得滿頭大汗，眉眼之間又藏著淡淡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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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