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辦公室。

沈婠坐在電腦前，攝像頭於開啟狀態。

屏幕上，一個視訊對話框，右下角是沈婠自己，而正中間放大的則是另一邊的畫面。

只見寬敞的酒店套房，窗外夜已濃，燈火璀璨，而窗前坐著的人一手文件，一手筆，一邊說話的同時，還在一邊飛快翻看或記錄。

人視線在文件上，頷首微低，長發隨意挽在腦後，出潔飽滿的前額，上是一條紫羅蘭的綢睡，V領蕾款。

此刻正聚會神忙於工作，卻也在無意間風畢現。

「……目前這邊的況大概就是這樣。整進度比計劃快了兩年，只要歐洲那邊李復談下來了，那全球市場就算初步打通。」

苗苗拿到統計數據的那一刻，雖然早有所料，但還是抑制不住興。

如果不是職位擺在那兒，又當著這麼多員工的面，不好失了儀態和威嚴，早就興得跳起來。

三年了，離開華夏，遠走M國就是為了這一刻！

沈婠看著視頻畫面里眉眼舒展、意氣風發的人，也笑了。

「你和李復做得很好。」

苗苗眼底掠過水，蕓蕓眾生里有幾個能像這般幸運，生於底層，流於世俗，卻因沈婠的拉拔提點一路走到現在的高度。

現在的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滿橫的大妹，領著幾千塊一月的工資當個混吃等死的小前臺。

而三年後的比之三年前又有不同。

首先是外形。苗苗三年前就已經瘦下來，但也就只是「瘦」了，線條和比例並沒有得到改善。

這幾年在工作之餘堅持健，不再一味追逐重秤上單薄的數字，而是更注重塑型和營養健康。

有時為了增，還會刻意多吃。

其次，是工作能力。三年前是沈婠的「助理」、「書」，有效且完地執行著沈婠下發的各項指令，並沒有太多自己的想法和主見。

沈婠的好惡，就是的好惡；沈婠的憂喜，也是的憂喜。

如今他，苗苗已經能夠獨當一面，為沈婠手下一員猛將，文能「安邦定國」，武能「開疆闢土」。

這前者跟後者，就像古時的「臣」與「外臣」。

臣親主上，每天鑽研的是討君歡心、令君展。

而外臣實幹，做的是決策大事，不需要多麼討巧，只要足夠忠誠。

沈婠：「兩天前，李復已經給我發過郵件，歐洲那邊也結束了，他做好了掃尾工作就會回國。」

「嘶……」苗苗倒一口涼氣，「兩天前？他比我早？」

沈婠點頭：「目前看來，好像是這樣。」

「這個李復！」苗苗變了臉，咬牙切齒。

這些年對自己哪哪兒都滿意，唯一不滿的就是李復！

這個傢伙也不知道吃了什麼仙丹，還是被誰打通了任督二脈，迅速長為沈婠心腹，不管能力，還是對沈婠的忠心都以為眼可見的速度野蠻生長。

而沈婠看重的也恰好是這兩樣，自然而然李復被重用，短短半年不到就被沈婠放到和齊平的位子上，負責開拓歐洲市場。

關鍵這傢伙悶聲不吭，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膿包，可人家早就坐著火箭蹭蹭躥上天了。

想當初跟在沈婠後頭屁顛兒屁顛兒的時候，李復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里待著喂蚊子呢。

「怎麼，你對他有意見？」沈婠狀若玩笑般開口。

沒有任何試探的意思，問得明正大。

有意見，你就講。

沒意見，你就說沒有。

如果是好的，就聽；不好的，就否。

總之，回沈婠的話用不著拐彎抹角。

苗苗點頭：「當然有意見！這個李復每次問他進度，他都面無表地來一句『還行』，那我就以為他，不想輸面子嘛……」

苗苗抿，「我還小心翼翼，生怕到他痛腳，傷了他大男人的自尊心。可結果呢……」

翻了個白眼兒，臉上儘是嫌棄：「人家悶聲發大財，明著呢，才不搭理我們這種小蝦米。」

沈婠側頭，對著另一臺電腦：「都聽見了吧？」

苗苗：「？」是在跟我說話嗎？不是吧？

「咳……聽見了，沒想到苗總對我意見這麼大。」

「李、李復？！」苗苗一驚，整個人都不好了。

「抱歉，他剛才撥過來，我正在跟你說話，不小心點了接聽。」沈婠慢條斯理作出解釋，不過那悠哉的語氣怎麼聽都像是吃瓜群眾那邊兒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所以，剛才那一通噼里啪啦的抱（壞）怨（話）全被李復聽見了？

苗苗：我勒個去……

－－－－－－題外話－－－－－－

昨天的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