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胡志北認命當起了「狗仔」。

照權捍霆的吩咐，一天二十四小時拍，時刻監控。

胡志北：「那洗澡睡覺呢？」

權捍霆勾，笑得測測：「拍一個試試？！」

胡志北：「那你說的二十四小時，還要……」

權捍霆：「我是讓你仔細點，不是讓你耍流氓！」

胡志北：「……」我太難了。

早上五點，天還沒亮，胡志北就蹲守在「糖」門口。

七點，閉的金大門從裏面打開，一個穿著休閑的人從裏面出來。

不是沈婠。

但胡志北認識，那個酈曉曇的人，據說現在是「糖」老鴇，為人圓，八面玲瓏。

他沒跟上去。

老六讓他來拍沈婠，他就只拍沈婠，最多讓他大侄子個鏡，至於其他人……都是浮雲。

七點半，酈曉曇回來。

比出門的時候手裏多了一袋東西，定睛一看，有菜葉在外頭。

敢是上街買菜去了。

這年頭的坐枱小姐開始走賢惠居家路線了？還是說，又出了什麼他不知道的新玩法？

廚房play？

還是賢妻良母角扮演？

八點，二樓有靜，是油煙機在出煙。

所以，這銷金窟里不僅有人、酒、鶯歌、燕舞，還有廚房套間？

難怪沈婠會帶兒子住到這裏……

不過胡志北就納了悶兒了，三百六十行，沈婠做什麼不好，偏要跟宋景一樣，做男之間那點兒行當，開什麼酒吧夜場。

這是正經人能賺的錢嗎？

不怪老六這麼炸，換他早就把這窩給端了！自己的人怎麼可以天泡在男人堆里？不管小姐也好，老鴇也罷，甚至老闆，一律免談。

說到底，人都是慣出來的！他就沒見權捍霆什麼時候正兒八經把人沈婠給摁住過！

哪次不是被娘們兒佔了上風？

所以，他有今天不是無緣無故，歸結底就倆字兒——活該！

夫綱不振，遲早套！

八點半，沒靜。

巷子裏也看不見什麼人，靜悄悄的。

胡志北聞著從二樓飄下來的香味，生理地咽了咽口水，肚子也跟著嘰咕兩聲。

他出來得太急，還沒吃早餐……

「油茶——燒餅——小籠包——」巷口傳來老人的賣聲。

胡志北朝金大門看了眼，又仰頭瞅了瞅二樓，心思一，沈婠這會兒估計還沒起，他就買個早餐的工夫，想來也礙不著什麼事。

「這裏！兩屜小籠包，要鮮的，再來碗油茶。

老太太推著小車進到巷裏，手腳麻利地打包裝好遞給他：「總共二十塊。」

胡志北給了錢，找到轉角的位置坐下：「這包子還香……」

糖大廳。

雖是白天，但照例有保鏢巡查。

「三子哥——」

「什麼事？」三子轉，剛戴上去的鴨舌帽半遮半掩住他殘缺的左耳。

「巡查的兄弟發現外面有個人鬼鬼祟祟……」

二樓。

胡志北以為正在睡大覺還沒起床的沈婠已經簽完昨天送來的文件，此刻正回複電郵。

簡單就能表述清楚的，會用文字；複雜一點的，用語音；特別重要的決策，會直接發視頻，面對面通。

叩叩叩——

「進來。」

三子推門而，站定辦公桌前。

沈婠頭沒抬，雙手敲擊鍵盤，速度驚人：「稍等，還有五分鐘。」

三子不說話了，垂手而立，耐心等候。

四分三十七秒，敲鍵盤的聲音沒了，沈婠抬眼：「找我有事？」

「剛才保鏢經理彙報說，發現可疑人員。」

「在哪裏？」

「門外，巷。」

沈婠直接調出監控，視線一頓，神微沉。

三子：「需要理掉嗎？」

「不用管。他喜歡跟，那就讓他跟著。」

「是。另外……我們一直都有派人監視的沈家父最近似乎有新向。」

此的「沈家父」自然是指沈春和跟沈緋。

當年，雙方的恩怨以「沈續之死」告一段落，但也僅僅只是「告一段落」。

有些仇，任時間拉長，淡化，該報的也還是會報，該還的也照樣會還。

他們忘不了沈婠，當然沈婠也不可能忘記他們。

新向？

「說來聽聽。」

「沈緋撤回了潛伏在周圍的眼線，應該是發現探聽不出什麼，所以放棄了。另外，沈春和最近一個月時常與人聚會，幾乎都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除此之外還經常出席金融圈子的部飯局。」

「金融圈……」沈婠若有所思。

這個圈子跟其他圈子都不一樣，際應酬通通不看臉，事後也不認人，只盯著錢——

撒錢的在裏面撈項目；持項的在裏面找融資。

所以，沈春和去究竟是為撒錢還是要錢？

若是前者，他大可不必這麼積極，有錢在手，還怕好項目不主上門？

若是後者……

沈婠輕笑，角上揚，滄瀾集團的總部大廈可能馬上就要有著落了……

－－－－－－題外話－－－－－－

昨天的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