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峻森通風報信，討了嚴知返的好，得到的是匯海集團在津市一個小區開發案里專供石料的機會。

別看這麼一點邊邊角角的東西，但整個小區建下來，用量卻相當可觀。

且不說花園、遊樂場、泳池等公共區域，就說每棟樓戶大廳需要的大理石就利潤非凡。

「……哥，沒想到你會這麼關照小弟，我實在是……」

嚴峻森激得語無倫次。

雖然以前嚴恪也會從指裏點好給他們旁系，但從來沒有像嚴知返這麼大方。

「先說好，這次開發案不在公司規劃之列，所以能夠調的資金有限，你想吞下石料這一塊，按照先墊付后結算的原則，要鋪開的攤子不小，考慮清楚，量力而行。」

「哥放心，規矩我都懂！」嚴峻森忙不迭應承，生怕對方反悔，把已經給他的割掉一塊。

「據我所知，你那個公司應該支撐不了這麼大的資金周轉吧？」

「說實話，確實有困難，但不要，我在銀行有人，弄點貸款就能解決燃眉之急。所以，石料這塊給我，你儘管放心！」

「嗯。津市那邊已經工，你抓時間場。」

「好叻！」

嚴峻森得了準信，一邊讓公司法務草擬合同，送去匯海，一邊聯繫石料原材商，預付了三千萬的定金。

一星期後，材料送達，嚴峻森抓時間安排進場。

同時，銀行那邊貸款也批下來了。

嚴峻森又拿著這些錢繼續跟滇省那邊的原材商訂貨，一口氣墊付了五千萬。

「……嚴總，我們這樣孤注一擲是不是太冒險？」公司部出現反對的聲音。

「風控那邊算出來的數據也過了安全底線，不能再這麼冒進。」

「是啊，如今整個公司的流資金池已經被干，又以不產作抵押，在銀行貸了這麼大筆錢，如果逾期不能還款，將對公司造致命的打擊！」

「……」

嚴峻森大手一揮：「都給我閉！商場如戰場，機會稍縱即逝，我不知道這裏面存在風險嗎？但是高風險，高回報，更何況這是匯海的項目絕對不會出問題！」

但很快嚴峻森就被狠狠打臉。

他送去的石料因質檢不過關，無法使用，被全數退回。

嚴峻森得到消息，立馬打電話質問原材商，沒說兩句雙方鬧翻，那邊直接撂電話。

再打過去，已經關機了。

當天嚴峻森親自飛去滇省，結果人去樓空。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被坑了，八千萬全部打水漂。

不等他回京斡旋，集團下發的供貨商名單里直接把他剔除掉，換了另外一家專做石材的公司。

「哥，你聽我解釋，我真的……」嚴峻森打電話給嚴知返。

「你提供的石料不達標，這點板上釘釘，怎麼解釋也沒用，除非你能立馬拿出一批質量達標的石材。」

「我也是害者，我被人坑了！」

「所以呢？」嚴知返毫不留，聲音除了冷漠再無其他，甚至半點安也沒有，「在商言商，匯海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這麼大的窟窿我沒辦法替你瞞天過海。」

「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想到解決辦法！」

「多久？」

「……」他半晌無話。

那頭嚴知返直接掛斷。

最終，嚴峻森還是沒能力挽狂瀾，只能被迫退出開發案，而那八千萬的投就像碎石海，連個浪花都沒能翻起。

銀行還款日期漸近，嚴峻森連同其父賣掉名下所有不產，別墅豪車一併清空，才勉強填上這個窟窿，得以保住公司。

但屋偏逢連夜雨，幾個大東卻在這個節骨眼上提出退，想要撤資離場。

嚴峻森苦留無果，最終公司破產清算。

一夜之間傾家產，什麼都沒了。

……

匯海集團，總經理辦公室。

「不見。」嚴知返頭也不抬。

「可是他說見不到您就一直等……」

「那就讓他等吧。」

「滾開！誰敢攔我？！」一陣嘈雜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砰！

門被撞開。

嚴峻森衝進辦公室，雙目赤紅，眼神狠戾：「嚴知返，你他媽有膽子做，沒膽子見我？！」

嚴知返停筆，抬頭，吩咐書：「你先出去，把門帶上。」

「是。」

很快，偌大的辦公室只剩兩人。

「為什麼？」嚴峻森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為什麼設計坑我？那個原材商是你安排的！從一開始我就跳進了你挖的陷阱！」

嚴知返沒有否認，眼中亦無半分虛浮或閃躲。

那麼……

理直氣壯。

－－－－－－題外話－－－－－－

嚴知返搞嚴峻森大家能猜到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