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後第六天，沈緋的追悼會上，沈春因涉嫌拍賣作假，被有關部門帶走調查。

翌日，公司召開臨時董事會，經投票罷免了沈春和總裁一職。

三天後，沈春和被放出來，但調查仍在繼續。

而此時，距離地皮到期只剩最後兩天。

沈春和找不到沈婠，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上苗苗和李復。

「一億是嗎？我賣！」

李復看著眼前彷彿蒼白十歲的男人，一個不帶諷刺的微笑是他能給予的最大尊重：「有個詞語，過時不候。沈總請回吧。」

「沈婠不是要地嗎？！我給！通通給！價錢由定，我都接！一億太高，那就五千萬，五千萬不行，就三千萬……」

回應他的是李復走遠的背影。

兩天轉眼即逝，地皮按照規定程序還給國土局。

沈春和一夜之間沒了地，又沒了公司，變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窮蛋。

他沒有時間頹廢悲傷，命運的手已經向他張開，將他籠罩在影之下，為了保命，他只能無休無止地奔跑。

好在，他冠著「沈」姓，這是他手裏最後一張牌！

……

沈家老宅。

「您稍坐，先生馬上就到。」傭人送上熱茶，轉離開。

沈春和坐在沙發上，起褶的西裝不再筆，下新冒的青碴頓顯頹廢。

沒一會兒，沈春林的車駛前庭。

很快，他便進到客廳。

「老五。」

「三哥！」沈春和當即起，迎上前。

「不用這些虛禮，坐下說。」

沈春和止步，重新坐定。

「你找我什麼事？」沈家的嫡系掌權人，即便上與之稱兄道弟，那一上位者的氣勢又能瞬間拉開距離。

「三哥，我……實在撐不下去了，才腆著臉找上門。」

「小緋的事，我已經聽說了，但況你說詳細一些。」

沈春和不敢瞞，他的自作聰明已經害死了沈緋，不能再斷了自己唯一的生路。

更何況，就算他有心瞞，也不一定瞞得過眼前這位。

「事要從三年前說起，阿緋在沈家的基因庫里找到了能與配型的旁系後代……」

客廳的講述還在繼續，旋轉樓梯拐角的位置靜靜站在兩個人。

一個長發披肩，穿白，乾淨純潔得像朵玉蓮花。

一個短髮張揚，黑黑，自有一桀驁不馴，宛若韁野馬。

兩人五極其相似，神卻各有不同。

沈蒼蒼：「五叔說的那個『沈婠』，就是上次在馬場害你住院的那個的？」

沈蒹葭轉頭，勾一笑：「關你屁事。」

「姐，這麼大個人了，能不能好好說話？」

「不能！」沈蒹葭語氣惡劣。

沈蒼蒼笑得毫無芥，似乎對於這樣的行為早已司空見慣，所以才能無於衷。

映照在臉上，雪白的似乎多了一抹紅潤，褐瞳孔折出琉璃一樣的。

只見莞爾一笑：「我知道你對那個沈婠心裏有氣，但也不能對著我發吧？」

沈蒹葭不屑地勾起角：「……裝模作樣。」

「看來五叔這次遇到的麻煩不小，還死了個兒，我記得幾年前他兒子也沒了吧？」

「沈蒼蒼，你到底想說什麼？」

「哦，我就是想提醒一下姐姐，那個沈婠可不好惹呢。」

沈蒹葭皺眉。

「畢竟，小緋都死了，掙扎了三年，終究毀於一旦，可惜啊……」

那廂，沈春林聽完，陷了漫長的沉默中。

沈春和也不敢貿然開口。

半晌，「這事小緋理虧在先，沈婠復仇也無可厚非。」

沈春和心下驟沉。

「但沈婠手段太過狠，我沈家的人即便也錯，也還不到來決定生死。」

「三哥……」

「國你就別待了，對方來勢洶洶，明顯準備充足，說不定已經有后招在等著。為今之計，只能出國避一避風頭，等事平息了再回來。」

「可是……我還在接調查，被限制出境……」

沈春林抬手，打斷他：「這個我來想辦法。」

然後朝助理微微頷首，後者呈上一張銀行卡。

沈春和：「這是？」

沈春林：「我知道你現在境不好，名下賬戶都被凍結，這張卡里有兩百萬，足夠你去那邊安立命。」

「謝謝三哥！」

沈春林似乎並不領，臉上沒有笑，仍是那副嚴肅的樣子，「我幫你，不是因為你做得對，而是看在你也姓沈的份上。嫡脈能夠提供的幫助有限，你好自為之！」

沈春和離開了。

當晚接到電話確定可以出境之後，就買了第二天的機票。

可惜，他卻沒能看到第二天的太……

－－－－－－題外話－－－－－－

一手解決兩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