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結果還沒拿到，沈婠就再一次見了嚴知返。

早晨，天剛亮。

起床跑步，突然傳來狗聲。

定睛一看，是那條薩耶在門前草坪上打滾。

不請自來。

沈婠倏地皺眉，果然，不出片刻，狗主人就到了。

「沈小姐。」嚴知返站在不遠，笑容清淡卻不疏冷，他就站在那裏，無端生出一種世獨立的卓絕。

只可惜，沈婠看在眼裏，卻不為所。

「嚴爺，這是私人地方，請看好你的狗。」沒有笑，語氣沉沉，無端冷厲。

男人目歉意：「不好意思，打擾了。」

沈婠轉就走。

在查清楚這個人的真實份前，不想接太多。

誰知原本還是草坪上撒歡兒打滾兒的狗像得了命令一樣，噌的一下站起來，圓圓憨憨地朝沈婠跑去。

像之前做過的那樣，繞著小打轉，尾搖晃不停。

分明在撒，同時，也恰到好拖住了沈婠的腳步。

沒有看狗，犯不著跟只畜生計較，而是冷冷回頭，直白又凌厲的目落到男人臉上：「你什麼意思？」

男人一臉無辜：「什麼什麼意思？我不懂。」

「都說狗有靈，比起這種天賦既定的說法，我更相信後天訓練才可能讓它們順從人的心意去執行命令，嚴以為呢？」

「聽起來很有道理。」

「所以，」沈婠勾：「嚴做什麼都喜歡讓狗代勞？」

「很多時候，狗比人管用。」意有所指。

沈婠不想同他廢話，直接拉下臉：「我要離開，麻煩嚴牽好你的狗。」

嚴知返沒有為難，沈婠讓他牽，他就真的牽住，連人帶狗退到一邊，「白白，不許鬧，聽話。」

不溫不火的訓斥，聽不出半點嚴厲。

但這狗聰明得，就這麼乖乖巧巧蹲坐在地，只一雙黑溜溜的狗眼直盯沈婠，可可地吐著舌頭。

沈婠大步邁開，頭也不回。

嚴知返垂眸看著手裏的牽引繩，一抹淺笑自畔漾開，猶如微風拂過平靜的水面，留下一池不聲不響、綽綽的輕波。

「白白，不領呢，怎麼辦？」

「汪汪——」

「你要是能讓多看兩眼就好了。」

「嗚——唧唧——」

「走吧。」一聲嘆息，他牽著狗離開，轉瞬間又補充道，「來日方長。」

下完坡，就出了二號別墅的地界範圍。

嚴知返倏然止步，緩緩抬頭。

權捍霆正站在他面前，拔的形如松似柏，一雙黑眸凜冽非凡。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四目相對，無形的氣場在半空匯、撞，隨著時間推移，彷彿要迸濺火。

「有事？」嚴知返開口打破沉默。

「離沈婠遠點，不要來招惹。」

「呵……請問你是沈小姐什麼人？有什麼資格對我做出這樣一番警告？領嗎？」

「不需要資格，也不必領，只要我想。」

嚴知返看著眼前幾乎不曾改變的男人，三年，時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印記，仍然是高高在上、狂妄囂張的樣子。

而自己，早已面目全非。

「抱歉，這個要求有點困難，我做不到。」嚴知返目筆直，不閃不避。

「不主，就只能被。」

「是嗎？」

權捍霆眉眼冷沉：「你可以試一試。」

嚴知返輕笑，提著牽引繩：「我是來找狗的。」

「如此最好。」冷冷丟下這句，權捍霆與他肩而過，徑直上坡，往二號別墅走。

薩耶開始對著那個背影狂吠。

嚴知返垂眸，眼裏淡得看不出任何緒：「白白，夠了。」

吠停止。

一人一狗離開。

……

沈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剛送走一個，又來了一個。

「婠婠，我陪你跑。」權捍霆跟上，保持和一樣的速度，使得兩人能夠並肩。

沈婠不搭理他，自己跑自己的，節奏毫不。

權捍霆張了張，到底沒再講話，安靜陪鍛煉。

等太升高，金芒灑滿花園，沈婠看錶，時間差不多了。

這才減速緩停。

權捍霆立馬遞給巾，「汗。」

沈婠挑眉，不接。

「你說過會給我機會。」

沈婠：「……」

「還是說，你想我幫你？」

男人作勢手，沈婠警惕地後退半步。

「所以，你自己，還是我幫忙？」

沈婠接了。

因為面對無賴，言語只會變得極其蒼白。

不費那勁了。

權捍霆才不管心裏是怎麼想的，只看到接了巾，那麼接他的那天還會遠嗎？

「喝水。」見完汗，男人接過巾放到一邊的同時，拿起水，擰開瓶蓋，送到跟前。

有一就有二，沈婠也接了。

－－－－－－題外話－－－－－－

昨天的二更。稍後還有今天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