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航走了，沒有追究其他。

只在路過酈曉曇旁的時候留下一句，「麻煩給沈婠帶個話，明天我這個當叔叔的去看。」

說完，帶著兩個朋友大步離開。

酈曉曇知道，這是看在沈婠的面子上，給、也給糖一個臺階下。

那麼，錯肯定就在自己這方！

走到角落裏蜷發抖的人面前，居高臨下：「你自己說，到底做了什麼，別讓我調監控。」

「曇姐……」

「說！」

人一。

事的原委沒那麼複雜，甚至可以說相當簡單。

薛嬋看上了沈春航，不滿這個男人的忽視，主上去倒酒、敬酒。

而沈春航今晚的目的本來就是找個地方喝兩杯，澆一澆滿心的愁悶，所以，也沒拒絕。

可壞就壞在，人不僅僅是想喝酒，還對這個男人有企圖。

當藉著倒酒的作自以為地往沈春航酒杯里下藥的時候，就註定不管什麼結果都只能「咎由自取」。

「蠢貨！」

「曇姐，我就是不服氣……可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嗚嗚嗚……」

當酒瓶朝面門砸來的時候，薛嬋就知道自己大錯特錯。

如果不是閃躲及時，現在恐怕不止一條痕，而是整張臉都毀了。

那般溫潤儒雅的男人沒想到發起怒來會這麼恐怖，像個吃人的魔鬼。

薛嬋現在還心有餘悸，忍不住瑟瑟發抖。

酈曉曇眼裏沒有同，只有冷凝：「如果我沒記錯，這是第五次了，事不過三，糖容不下你了。」

……

沈春航說第二天去看沈婠，就真的去了。

午飯過後，時間不早也不晚。

保鏢打線通報的時候，沈婠面上並無意外，顯然酈曉曇已經提前告知過。

沈春航進到客廳的時候，沈婠已經泡好茶：「小叔，坐。」

「三年不見，你一點沒變。」

「怎麼會沒變？」沈婠把斟好的茶水推到他面前。

「至外貌看不出來。」

「小叔誇我年輕可以直說。」

「哈哈……」男人朗聲一笑，「你本來就年輕。」

二十五歲的姑娘，擱普通人碩士研究生剛畢業，才出來找工作，可已經價不菲，還是一個三歲小孩兒的媽了。

當年，沈婠離開寧城北上京前，沈春航見過一面。

彼時已經顯懷，且孕吐反應嚴重，是酈曉曇忙前忙后幫著照顧。

「贊贊呢？」

沈婠了一聲。

小傢伙從書房跑到客廳，打量的目落到沈春航臉上，不加掩飾的好奇和探究。

「小傢伙，原來你長這麼大了。」

贊贊歪著頭，好像在說：你認識我？

沈春航：「我想想……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在你媽媽肚子裏，有五個月大。」

小傢伙有些興，好像第一次聽到這種話。

「你該我什麼，知道嗎？」

搖頭。

「咳……小外公。」

不說還好，一說出來沈春航自己都覺得奇妙又窘迫。

原來他都是公公爺爺輩了……

「來，」沈春航招手，「過來些，我有禮送給你。」

贊贊轉頭，詢問的目投向沈婠。

後者微微頷首，他才上前，卻也靠得不算近，仍和沈春航之間留出一段距離。

好在，沈春航不像酈曉曇那樣心積慮想抱他。

就隔著這段距離，手，攤開掌心。

一把車鑰匙赫然躺在其間，遞到贊贊面前。

瑪莎拉。

悉場景令沈婠一時恍惚，曾經這一幕也發生過。

被親爹帶回沈家不久，第一次在老宅撞見沈春航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笑著遞給一把車鑰匙，說要當見面禮。

沈婠收了，那段時間，一直都開他送的那輛車。

如今這是……到自己兒砸了？

「你送他，他也不會開。」沈婠不由失笑。

沈春航抬眼：「現在不會，以後總有一天要學的。男人怎麼能不玩車呢？你說是不是，小傢伙？」

贊贊接過來，拿在手上翻來覆去打量。

「這把車鑰匙沒有對應車型，等贊贊年滿十八會開車的時候，再聯繫三叉戟總部，他們會提供所有最新車型供他自主選擇。」

沈婠挑眉：「小叔費心了。」

然後再對著兒子：「謝謝……咳……小外公。」

贊贊抬頭，對他笑了笑，顯然很滿意自己收到的這個禮。

「去吧，自己玩兒。」

小傢伙跑回書房。

沈春航收回視線，端起茶杯，輕呷一口：「恭喜你拿下正門旁邊那塊地皮。」

「這麼說，你已經見過苗苗了？」沈婠反應很快。

男人苦笑，比剛才喝進去的鐵觀音還苦：「見過了……」

看他這副樣子，沈婠就猜到結果必定慘不忍睹。

果然——

「、還是沒有原諒我。」

－－－－－－題外話－－－－－－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