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是他！」

「現在學校的臉都被他一個人丟盡了。」

「一把年紀還做這種事，別說為人師，就是做個人都不及格。」

「還敢來學校，要是我乾脆找個地方躲起來，免得丟人現眼。」

「……」

質疑聲不斷鑽進耳朵里，王仁奇臉慘白，目閃躲。

「小點聲，人家聽見了。」

「聽見就聽見，怕什麼？」

「欸——你看他是不是心虛了？」

「這種人簡直就是害群之馬，虧他還是高級教授，在開學典禮上做過講話……」

聽到這裏，王仁奇再也撐不下去了，加快腳步離開。

回到辦公室，他再次撥通那個手機號。

可——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了？！

為什麼會關機？

沈小姐明明答應了會保住他……

王仁奇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要慌，沈家家大勢大一定會有辦法。

不就是個小小的生科技公司，沒背景，沒靠山，再怎麼蹦躂也跳不出沈小姐的手掌心。

這麼一想，他迅速鎮定下來。

可當他點開短訊，看到幾百條罵人的消息時，王仁奇徹底崩潰了。

……

青藍生，總裁辦公室。

苗苗：「聯繫上王仁奇沒有？」

李復搖頭：「我已經在電話里把厲害關係跟他講得明明白白，但至今沒有收到回復，應該還對沈蒼蒼抱有希。」

「愚不可及！」苗苗冷笑：「那就耗著吧，看他在全國網友的聲討下還能扛多久。」

李復挑眉。

苗苗：「你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突然覺得你剛才說話的樣子很像一個人。」

「哈？」

李復端詳：「現在又不像了。」

「那剛才像誰？」苗苗突發好奇。

「沈總。」

「嗯？」

「你說『愚不可及』四個字的時候，無論語氣，還是神態，都跟很像。」

「真的？」

「不信算了。」

苗苗一時恍惚，原來已經這麼優秀了嗎？

「李復，我覺得這是我從你裏聽過，最好聽的一句話，沒有之一。」

他角微：「你們人不是最討厭和同相提並論嗎？」

「那要看是什麼樣的同，你拿我跟Jeccica那種凄風苦雨的小白蓮比，我會打你的頭，但沈總不一樣……」

苗苗目向遠，眸底泛，像兩簇跳的火苗。

那種覺怎麼形容呢？

像憧憬綠洲的沙漠徒行者，又好似日的黑暗遷徙客。

而且沈婠就是那片綠洲，那太！

「你這個樣子該不會對沈總……」李復做了個惡寒的表，「有非分之想吧？」

「滾蛋！」

「我跟你講，你……」

突然，手機響了。

苗苗撇：「接電話吧您吶！」

李復拿出手機，看了眼，下一秒愣住。

苗苗也看到了。

兩人對視一眼——王仁奇！

……

在「新葯研究果盜竊事件」持續發酵的第二十五個小時，一則由青藍生方微博發佈的態再次竄上熱搜榜單。

沒有文字，只有一則視頻。

檄文作者王仁奇的道歉視頻，他本人對著鏡頭坦誠了陷害青藍生，使之墮醜聞的詳細經過。

說到最後，他老淚縱橫，泣不聲——

「……但這些都不是我的本意，我是人指使！」

到此，視頻剛好播完。

話卻只說了一半，關鍵之戛然而止。

網友瞬間炸鍋——

「我子都……啊呸！罵人的話都想好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誰指使，丫到底說啊！」

「我關注的可能不是社會新聞，而是懸疑競猜。」

「大家別急，不公開始作俑者的份應該是另有考慮。首先，能夠指使一個大學老教授不要名譽地去陷害一家剛研究出急白病新葯的公司；其次，還能讓青藍方都三緘其口，選擇幫其遮掩；綜上所述，可見此人份不一般！非常不一般！」

「樓上可能真相了。」

「……」

就在網友議論紛紛，拳掌準備開的時候，沈婠接到了一個電話。

「沈小姐，見個面吧。」

沈婠笑了：「可惜，你不是我要等的人。」

沈蒹葭咬牙，握住手機的指尖因太過用力而泛白：「是我指使王仁奇污衊你的研究團隊，想整垮你的公司！」

「所以你見面是為了？」

「……道歉，再商量賠償。」

已經退步至此，相當於把主權都給了對方。

但沈婠似乎並不領：「誰做的，我心裏有數，雖然你們都姓沈，但要賠罪還不到你。」

說完，也不管那頭什麼反應，直接掛了。

同一時間，沈家老宅。

沈蒹葭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瞪大眼，難以置信。

「呵……」一聲輕笑從沙發的方向傳來，只見始作俑者沈蒼蒼正坐在沙發上，一邊拿遙控換臺，一邊優雅地喝著咖啡。

「都說了沒用，那個沈婠油鹽不進，還頂頂聰明，你以為你那點小把戲騙得過誰？」

哐當——

沈蒹葭直接衝上去，掀翻了手裏的咖啡杯，杯子砸在地板上，發出清脆一聲響。

褐的咖啡漬潑了老遠。

「現在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喝咖啡？！你知不知道現在事鬧得有多大？全國網民都盯著王仁奇不放，如果他真的把你供出來，你就完了！」

沈蒼蒼還保持著執杯的作沒變，眨眨眼，才把手放下來，順便甩掉上面的咖啡漬，而被燙紅的地方則隨收手的作巧妙遮掩。

反正，沈蒹葭毫無所覺。

「我憑什麼完了？」抬頭，沉靜的目直視過去，有種攝人心神的魔力。

沈蒹葭深呼吸，告訴自己不氣不氣，可特麼還是氣到口疼。

「沈蒼蒼，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現在輿論鬧什麼樣了，你還無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