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我應該怎麼樣？」輕描淡寫。

「你！」

沈蒼蒼撇。

沈蒹葭氣得口疼，別過頭不去看那張平靜到讓人想要撕碎的臉。

「算了，我不跟你吵。」深呼吸，不斷調整緒。

但起伏的背影還是泄了此刻的憤怒。

沈蒼蒼來傭人：「地板收拾了，再給我沖一杯過來。」

沈蒹葭聽到這句，所有心理建設通通作廢，猛然轉，指著對方鼻子：「沈蒼蒼，你再這樣信不信我讓你這輩子都對咖啡有影？！」

見兩眼噴火，是真的怒了，沈蒼蒼脖頸一，立馬老實。

「你是不是蠢？好好的去招惹沈婠幹嘛？吃飽了撐的沒事做了？！」

「……」

「現在研究所、印刷方都已經道歉，王仁奇還配合青藍生錄了視頻，事態已經完全朝著不利於你的方向發展。假如沈婠把你曝了，信不信爸會立馬從F國回來，把你的打斷！」

「姐……」

「閉！」沈蒹葭冷聲一斥，「不是……我真的搞不懂，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沈蒼蒼抿，垂斂的睫輕輕。

「說話！現在讓你講你不講，不讓你講的時候你又非要講！」

「……害你墜馬，骨折，住院。我問過醫生了，說你以後都要小心保養，否則會留下後癥，等上了年紀還可能發展嚴重的風關節炎。」

沈蒹葭狠狠一愣。

沈蒼蒼抬頭，淺褐瞳孔泛起深邃，像兩個有魔力的漩渦：「沈婠做錯了事，就該到教訓，這次是我太大意，讓對方輕易抓住把柄，功翻盤，下次一定不會——」

「你還想有下次？！」沈蒹葭打斷，怒不可遏。

「敢傷害你……和爸媽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可結果呢？現在一堆爛攤子等著我去收拾，你高興了？」

沈蒼蒼一默。

沈蒹葭吐出一口濁氣，慍稍緩：「剛才沈婠說的，你都聽到了，知道不是我，所以頂罪這招不管用。」

「我早就說了，是你不信，非要試……」小小聲。

沈蒹葭一記眼刀過去，沈蒼蒼立馬閉。

「不行，我得給齊呈打個電話……」

沈蒼蒼卻像炸的刺蝟，一把將拽住：「為什麼給他打電話？」

「撒手。」

「為什麼給他打？！」

「你吼什麼吼？因為是你老公，也只有他能理這件事。」

「不用他。」沈蒼蒼倔強地揚起下，一字一頓，「我可以理。」

「怎麼理？沈婠的意思是讓你自己打這通電話，可打底是要你道歉，還是賠錢，或者下跪認錯，誰也不知道。你願意去嗎？」

太了解沈蒼蒼了，雖然腦子轉得夠快，但自尊心太強，半點委屈都不住。

以前使手段，都是別人被整垮，最後反過來求高抬貴手；這次遇到沈婠，不僅沒得逞，還讓對方抓住了小辮子。

打擊不可謂不大，眼下還要親口認錯，相當於上趕著讓人辱，沈蒼蒼能忍這口氣才怪！

然而下一秒，這些就被全部推翻——

「好啊，我去。」勾了勾，眼裏卻沒有毫笑意。

沈蒹葭皺眉，審視的目打量。

「你用不著懷疑，我說到做到。」言罷，轉跑上樓。

半小時后，當重新出現在沈蒹葭面前的時候，已經換了服，大紅長勾勒出火辣的材，妝容緻卻比往常濃艷。

「沈婠的手機號給我。」

「你想做什麼？」

沈蒼蒼勾：「錄那個視頻，把王仁奇最後那句話掐了，故意不公開我的名字不就是想我主站到面前嗎？那我滿足好了。」

無所謂的語氣，無所謂的表。

儼然破罐破摔。

……

沈婠再次接到沈家人的電話並不意外。

只是這次換了通話對象，那頭邦邦甩出一句：「地點。」

沈婠眼神一冷，直接掛斷。

很快，對方又打過來。

沒接。

第五次堪堪掛斷的時候，才接了。

那頭一默，沒有急著開口。

沈婠也不說話。

過了幾秒，人稍顯悶沉的嗓音傳來：「不是要我親自道歉嗎？時間地點，你安排好了通知我。」

「看來你還是會說話，我以為你連最基本的表詞達意都不會。自我介紹一下吧，畢竟，我見過你姐姐，但是跟你——不。」

「……沈蒼蒼。」

「好巧，我也姓沈。」

當然知道沈婠姓什麼，說起來寧城那一脈跟他們嫡系還沒出三代，兩人還是親戚。

可惜，註定當不了親人，只能當敵人。

「別拐彎抹角了，說吧，你到底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