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迎上前。

楚遇江給了一個安心的眼神：「……都安排好了。」

「嗯。預計什麼時候收網？」

「今明兩天之。」

「好，你先吃飯，我下去了。」

楚遇江看著面前一桌子菜，胡志北把碗筷遞過去，問他：「要不要酒？」

鄒先生的藥酒，飲不醉，有醒神之效。

「不用。」

……

負一層，地下室。

陸深恍惚中好像聽見敲玻璃的聲音，猛然回頭，便見沈婠站在外面，朝他比了個手勢。

陸深：「？」

又比了一遍。

半晌，小七爺才反應過來沈婠是在他出去。

出去以後，陸深摘了口罩站到面前：「你直接像我剛才那樣勾勾手指就行了，整這一通，複雜得很，半天沒看明白。」

沈婠：「……」不，我沒你那麼。

「吃過飯了？」

「嗯。我去換無菌服。」

「誒，等等……」

沈婠回頭，目沉靜：「還有事？」

陸深面忸怩，「那個……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這裏有我盯著。」

「不用了，暫時還不困。」

陸深以為在逞強，還想說什麼，下一秒——

「如果我困了，想休息，會你。」

「……哦。」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沈婠換上無菌服，進去之後，陸深離開。

一會兒還要來換班，他得抓時間休息。

月上中天，更深重。

但對於白籠罩的地下室來說，覺不到任何變化，因為線還是那個角度，慘然也依舊慘然。

儀之上起伏規律的波段昭示著男人平穩的生命征。

「何必呢？」靜謐中，沈婠輕輕開口。

「你要找屏家的線索大可派人去尋，何必親自前往？是因為愧疚，想要彌補；還是為了躲我，眼不見心不煩？或者，兩種原因都有？」

「現在舒服了？昏迷不醒，朝不保夕。」

「如果你是為了讓我不忍心，讓我心疼，那麼你做到了。要我誇你一句厲害嗎？」

「我糟踐你的，你就要踩踏我的心，撕來咬去，很好玩兒？」

沈婠看著他，的睫在頂燈映照下，於眼瞼投下兩團影。

「權捍霆，只要你醒過來，我就給你一個當面解釋的機會。親口告訴我當年你為什麼要不辭而別，為什麼對我不聞不問，又為什麼……還要回來。」

凌晨四點，旁邊突然傳來一陣響。

很快，一名醫生換上無菌服，推門進來。

沈婠起：「研究出什麼了？」

「我們取六爺的樣對照藥方上的主要分進行反應試驗，發現確實有效。如果使用品藥劑，效果應該會更好。」

沈婠猛地鬆了口氣，沒猜錯。

「那用藥吧。」

「好。」

凌晨六點，經過兩個鐘頭的觀察，權捍霆各項指標趨向正常。

「功了！」

沈婠：「能維持多久？」

「三到五天應該沒問題。」

「辛苦你們了。」

「應該的……」

讓一個醫生先幫忙守著，上去陸深。

「醒醒……」

「別吵吵……」這人一把揮開沈婠的手，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後者一默，轉離開。

突然，睡死的某人一個鯉魚打坐起來，撐開眼皮：「你我？！」

沈婠止步，卻沒有回頭：「醒了就下來跟我換。」

陸深：「……」丫還真不客氣。

有他守著，沈婠去樓上客房休息。

明明疲累至極，卻難以睡。

睜著眼睛看了二十分鐘的天花板，沈婠才強迫自己勉強閉眼。

不是想不想休息，而是必須休息！

中午，十二點，任憑厚重的窗簾布將太遮擋得再嚴實，房間里再怎麼安靜聽不見噪音，也還是醒了。

洗漱下樓，楚遇江和凌雲已經等在客廳。

「為什麼不醒我？」沈婠聲俱涼。

凌雲不說話。

只能楚遇江跳出來解釋：「不是什麼要的消息。」

人面稍緩，下完最後兩級臺階：「說。」

「屏家嫡脈得知有人被我們抓到並刑訊之後，開始有所作，雖然很蔽，也盡量小心，但還是被我們事先派出去盯梢的人發現。如今，分作幾路朝京平趕來。」

「幾路？」沈婠重複一遍，若有所思，「看來，權捍霆抓的那人在屏家部並非小魚小蝦。」

相反，很可能地位不俗。

這就意味著他能接到屏氏一族不為人知的。

所以才鬧出這麼大靜。

「不管幾路，來都來了，就留下做客好了，剛巧審訊室空出來，多幾個人，也熱鬧。」

楚遇江神驟凜：「收網的時候，我跟凌雲會親自到場，勢必將其全部擒獲！」

「要活的。」輕描淡寫。

－－－－－－題外話－－－－－－

在收尾，不要催，絕不爛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