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了我好，自助主張地幫我拿主意了？」

男人輕笑：「你都說了是『自作主張』，我怎麼敢？大不了，我們一起死。」

沈婠聽罷，眼中笑意更甚。

「所以，婠婠……」權捍霆問得小心翼翼，「你原諒我了嗎？」

「好。」沒有半點忸怩，「我原諒你。」

那一刻，權捍霆只覺靈魂都要高興得出竅。

「不過——」沈婠話鋒一轉，「記住你剛才的話，沒有下次。」

「婠婠！」下一秒，男人直接手將扣懷中。

這個作從相逢那刻起，權捍霆就想做了，卻一直不敢，如今終於如願以償。

他像抱住了什麼失而復得的寶貝。

那麼，那麼牢，生怕失去。

「我……」他湊到人耳邊語無倫次，「婠婠……謝謝……謝謝你還願意我……」

沈婠深吸口氣，忍不住咳嗽兩聲：「你、勒得我不過氣了……咳咳……」

權捍霆這才將力道減半，卻還是不容忽視，至沈婠輕易掙不開。

「對不起，這些年我沒能陪在你邊，更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我會用往後餘生來彌補你們母子，給你們全世界最好的一切……」

他還說了很多，恨不得把這一輩的話和保證都在這一刻全部說完。

而沈婠的回答只有一個字——

「好。」

「婠婠……」

四目相對，曖昧在溫泉水霧中緩緩發酵。

兩人的也越老越近……

所以，陸深一進來就看見兩人吻得難分難捨，登時傻在原地。

手一松，嘩啦——

藥包掉了滿地。

當然也不出意外驚了溫泉池中的兩人。

權捍霆猛然抬眼，一下就將陸深鎖定，那氣勢，那兇勁兒，彷彿下一秒就要暴起捶人。

小七爺瑟瑟發抖，連帶話也說不清了：「我我我……是來送藥包的！我我我……沒看！我我我……是不小心看到的……我我我……有點謊……」

沈婠本就背對進門，聽聞響也不曾回頭，只等平復了呼吸，狀態恢復正常便作勢推開權捍霆，想上去。

可惜，男人的膛得像堵牆，怎麼推都推不。

沈婠抬眼，目警告：你老實點，有人在，別玩了！

權捍霆不為所，眼角眉梢都寫著拒絕：別走，我要你陪著！

正當兩人呈現對峙之勢、互不相讓的時候，突然：「咳……六哥，你倆幹嘛呢？」

陸深已經反應過來，「演《長亭相送》啊？」

眼神要不要這麼含脈脈？

不過他最關心的還是——

「你們和好了？」

權捍霆一記冷眼飄過去：「你怎麼還在？」

「嘿，我替鄒先生過來送葯！當然在了！」他開始蹲下去，把剛才掉在地上的藥包一個一個撿起來。

一邊撿，還一邊看溫泉池裏的「劇」進展。

權捍霆：「？」這是什麼「豬兄弟」？

偏偏他現在這個境，還真拿陸深一點辦法都沒有！

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擱這兒充當碩大無比的電燈泡。

藉著權捍霆分心的空擋，沈婠如願掙，飛快上岸，轉眼扯過一條浴巾將自己裹住。

朝陸深的方向看了眼，輕飄飄的：「小七爺，要幫忙嗎？」

說著，就要走過去。

「別——馬上就撿完了！」說著，加快速度。

果然沒一會兒那些藥包又重新回到他手上，團著，抱在前，然後走到溫泉池邊上，全部投進去。

沈婠：「不用熬好了再倒進去嗎？」

陸深：「鄒先生說，兩天時間已經過了，不能再用藥湯。他換了方子，這些藥材易溶於水，直接投藥包就行，不過溫泉池裏的水不能再死養或半死養，每天至要徹底換兩次，中間也要保持活水流。」

沈婠一一記牢，「……我先去換服，你在這兒看一下。」

「鄒先生說六哥醒了就不用人再守著，我跟你一起出去。」

兩人離開。

準確來說，沈婠是離開，而陸深純粹是「逃難」。

出了溫泉池，沈婠看他慫那樣，忍不住開口：「你就這麼怕他？」

「你試試大半夜被拽起來做能訓練？」說著，眼睛還一個勁兒朝後面，好像生怕權捍霆會追出來。

但仔細想想，又怎麼可能追出來？

可陸深習慣了啊！

這些都是用和淚一點一點慢慢堆積起來的警惕。

等走出一大段距離，確定安全之後，小七爺的目才得空落到沈婠臉上。

「你……跟六哥和好了？」

「嗯。」

「難怪他醒過來了，估計是給高興的。喂——」

沈婠側頭，看著他。

陸深沒避沒躲：「當年的事六哥雖然做得不夠地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