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第 11 節 接出個大禍來
五年前,我好心幫鄰居家難產的阿姨接生。當時恩戴德的搖一變了索債的惡鬼,要我對們一家終負責。
我爽快地把錢打了過去后,卻跪著求我把錢收回去。
1
這日,我照常到醫院上班。
當我邁進門診部的一瞬間,「啪」的一聲,一腥臭在我的腦門兒上炸開了花。
我還來不及抬手將膩的不明抹掉,更多的「臭彈」不停地向我襲來。
「就是!大家認準這個人!就是庸醫葉清清,無證行醫,害得我兒子右殘廢!」
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沖到我的跟前,把手機懟到我的臉前。
我一手撥開,生氣地說道:「你有病吧?我本不認識你!」
「你害得我那麼慘,還敢說不認識我!」
我瞇著被糊住的眼睛,勉強辨出的樣子:「陳阿姨?」
這個人是我老家的鄰居陳娣。但自我從醫科大學畢業后,就和父母搬到了城里居住,許久沒有回過去了。
我思來想去都沒有想出來,我到底怎麼「害」了。
「陳阿姨,這里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候診大廳里的很多人對著我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不想影響其他人就醫,我試圖把陳娣拉到一旁,好好了解一下事的來龍去脈。
怎料,陳娣激地甩開我的手,抖出準備多時的橫幅,上面寫著:「庸醫葉清清,無證行醫,致人殘廢!」
提著橫幅滿場轉:「大家看見了吧,這個庸醫不心虛會找我私了嗎?告訴你,這件事我討不到一個公道,我決不罷休!」
見到有人手上拿著掛號單,一把奪過來看:「你還敢掛葉清清的號,不怕把你也給弄殘了?」
那人走到分診臺,啪地一下把掛號單拍在桌上:「你是怎麼辦事的?給我掛這種無證庸醫!快點給我換個醫生,否則我連你一起投訴了。」
見此,不掛了我號的人紛紛圍住分診臺要求換人。
目的達,陳娣又舉起手機繼續直播:「看我的兒子被害得那麼慘,我也不忍心再看別人著了葉清清的道。能解救多解救一個,是吧?」
「等會兒我還要去葉清清領導的辦公室,一定要將這個庸醫踢出醫療隊伍!」
一口一個庸醫,激得我滿肚子火:「陳阿姨,麻煩你把事說清楚,否則我就報警告你誹謗罪!」
陳娣像只發瘋的母,一躍而起薅住我的頭發:「你害人,還敢報警捉我!看我今天不把你這個庸醫打死!」
2
直到我被扯掉好幾把頭發,醫院保安才姍姍來遲。
現在,我頂著個窩頭和滿的黏膩,與陳娣分坐在調解室兩頭,冷面相對。
坐在正中間的是調解科的朱主任,他使出慣常伎倆,將皮球踢給了我:「葉醫生,這事你怎麼說?」
事我知道了個大概。
五年前,我剛剛從醫學院畢業。到崗前,我在老家度過我最后的一個暑假。
有一天晚上,鄰居家不斷傳來「哼哧哼哧」的痛呼聲,直到深夜也不停歇。
我煩躁得在床上來回輾轉,不能眠。
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慘。
接著,我媽闖進我房里,一把把我推了起來:「快,跟我去看看你陳阿姨去。」
「啊?怎麼了?」
「在家里生孩子呢,可能是不好了。」
「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在家里生孩子?」
以前老家的條件不好,位置又偏僻,很多人家都是讓村里的接生婆到家里來接生的,包括我也是。但是近幾年通了大路,這種況是之又的。
「唉,他們家迷信在家里降生的孩子有福氣。我也勸過好幾次,就是不聽。別說了,趕去看看吧。」
我隨便披了件外套,跟著我媽匆匆跑到了鄰居家。
他們家的大門敞開著,我們也顧不上喊人,直直往里頭走去。
那家的男主人黃華見到我們,嚇了一跳:「你們怎麼過來了?」
我媽問說:「陳妹子怎麼樣了?生下來了嗎?」
「沒事,馬上就下來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可我聽著陳妹子這聲不對啊。」我媽把我向前一推,「我家清清讀了幾年醫科,馬上要為醫生的人了。要不讓進去瞧瞧,萬一有什麼事也能搭把手。」
「不用!不用!我從鎮上找了最有經驗的接生婆,沒問題的!」黃華連連擺手,反手要將未閉的房門拉上。
我不經意地往門了一眼,看到了畢生難忘的畫面。
3
昏黃的燈下,一個人正在拉扯著一節淋淋的胎兒小。
抬首瞧向我們,臉上被大片暗紅的胎記覆蓋,初時我以為看見了母夜叉在吃小孩。
迅速反應過來,我高聲喝止:「住手!」
我開還想阻攔的黃華,強地從那個人手中搶過那節趴趴的肢。
那人指著我的鼻子開口就罵:「不知死活的小丫頭片子!知道這是什麼地兒嗎?就敢往里面闖!要是們母子有個好歹,是你給負責不?」
我也不甘示弱地回嗆:「我看你這模樣不像是接生,反倒像是在謀殺!」
似是被說中了一樣,兇悍的接生婆臉一僵,惱怒地向我推搡:「你懂什麼接生!給我滾出去!」
此時,陳娣已經出氣比進氣多了。
朝著我的方向,長長地出手:「救……救我……」
我媽哪見過這種場面,頓時嚇得兩腳哆嗦:「清清,這可怎麼辦呀?」
「還能怎麼辦!趕快打 120 呀!」我護著膩的胎兒小,也急得額頭直冒汗,「胎兒腳先了,再耽擱下去,恐怕要一尸兩命了!」
聽了我的話,我媽連忙在上索,巍巍地撥通了電話:「喂,120 嗎?我這里是……」
我媽話剛說一半,手中的手機猛地被人奪去。
只見接生婆氣急敗壞地掛斷了電話,甚至還把手機關了機。
「哎!你在做什麼!」我媽焦急地手想搶回手機。
接生婆靈活地躲開了:「現在又沒出什麼大事,打什麼 120!」
「陳妹子都這樣了,還沒出什麼大事?」我媽指著氣若游的陳娣質問道,「是不是要等人沒了,才作出大事呢?」
「我告訴你,就算現在阻止了我,等我回去以后,我不但要打 120,我還要打 110!有本事你把我關起來!」
接生婆囂張的氣焰被我媽一句話打得七零八落,與黃華對視了一眼,用眼神流了一番。
黃華腆著張笑臉安我媽:「大姐,你先別氣。可我家什麼條件什麼環境,大姐你是知道的。120 出車的費用可不呀!不過你放心,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一定會把阿娣送醫院的!」
這話說得,我媽氣得氣不打一來:「還得等萬不得已的時候?恐怕到時黃花菜都涼了……」
「媽,來不及了!」我驚覺手中的肢越來越涼,越來越紫,「孩子窒息了,必須要立刻救治!」
接生婆前一步又想來嚯嚯這個未出生就飽磋磨的可憐孩子:「要不是你們在這里礙手礙腳的,小孩早就生出來了!」
我反駁:「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嬰兒脆弱得很,哪經得起你那樣強拉猛拽的。我真的很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接生婆!」
果不其然,接生婆和黃華的眼中同時閃過一慌,愣在原地,不敢再有下一步的作。
但那一刻的我來不及深究背后的深意,只一心擔憂著狀況愈下的陳娣母子。
我懶得再與他們掰扯,直接拿起房備用的酒消毒了雙手,抓起那節無力地垂掛在外面的小塞回陳娣的子宮里。
這種況我只在教科書上見過,手不由得微微抖起來。
我穩了穩心神,把書本上的理方法默背一遍,然后把整只右手陳娣的子宮里。
這個過程是非常痛苦的,有人把手放進自己的肚子攪弄,是想象就足以讓我起滿的皮疙瘩。
昏過去的陳娣也痛醒了,高高地弓起背脊,發出有氣無力的痛呼聲。
「啊……好痛……好痛……」
「你忍耐一下,馬上就好了!」
我調整了一下狀態,從一堆的塊中,到了胎兒堅的頭蓋骨。
在我的輔助下,胎兒的頭部很快就對準了產道出口。
陳娣的宮口早已經開全了,配合著我的按,胎兒很順利地分娩了出來。
我小心翼翼地用雙手托著膩膩的新生兒,卻見他的小臉憋得青紫青紫的,沒有半分。
我暗不好,急吼吼地把他單腳提掛起來,大力地拍打他的后背。
幾掌下去,手底下終于傳來幾聲微弱的小貓啼似的哭泣聲。
我媽如夢初醒,趕找了塊干凈的布包住了嬰兒。
這時黃華換了副臉,仿佛突然之間父發了,從我媽手中接過嬰兒,逗弄起來。而接生婆面沉地立在一旁,一言不發地死盯著轉危為安的陳娣母子。
我只當被搶了活而到不快,麻利地把后續的事也給理了。
臨走時,我還特意叮囑了黃華一定要送陳娣母子上醫院,免得以后留下什麼后癥。
他連連應是,也不知道是真心假意。
后來,到了我們搬家那天,月子里的陳娣抱著氣紅潤的嬰兒來送我們。
這下,我徹底地放下心來,以致我后面沒有本往這件事上聯想。
4
時間一轉來到五年后的今天,我怎麼都想不明白,當時千恩萬謝的陳娣為什麼態度一百八十度地轉變,反過來指責我害了的兒子呢?
陳
娣從后拉出一個小男孩,把他向前推了推:「小寶,出來。你走幾步,給領導看看這庸醫都把你害啥樣了。」
名小寶的男孩怯怯地拖著右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了兩步,然后又回了陳娣的后。
「領導看見了吧?真是作孽啊!」陳娣一拍大,開始號哭起來。
「我就是一個農村人,沒念過書沒有文化。小寶走路一直都不利索,我就以為他只是還小,過些日子會好起來的。」
「還是直播的觀眾告訴我,我才知道小寶的出了問題。」
近年來,直播熱興起。陳娣也跟風直播自己在鄉下的生活,竟也積攢了不的。
「他們說小寶是那個什麼髖關節出了問題,讓我帶小寶上醫院看看。可小寶出生以來,我跟護眼珠子一樣護著他,沒摔過沒過,好端端的怎麼就出了問題呢?」
「我想了又想,終于讓我想起來!」陳娣突然站起,整個人撲在桌子上,差點到我的鼻子前。
「就是,葉清清!在我生小寶的時候,拽著我小寶的右,把他生生給扯出來。」
朱主任不懂就問:「你生孩子,葉清清為什麼會在場?」
陳娣愣了一下,才回答說:「唉,我們家沒錢,所以只能在家里生孩子。本來孩子他爹找了鎮上最好的接生婆,可這葉清清自個兒找上門來,說自己是什麼醫科大學畢業的,非得給我接生。」
「我們家臉皮子薄,不好拒絕,就讓留下來幫忙。」
「當時我的胎位不正,腳先出來了。葉清清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捉住那只腳往外拽。接生婆在旁邊不好不好,就連接生婆都給打出去了。」
「后來是孩子他爹把葉清清給攔開了,接生婆趕幫我回正胎位,我和小寶才撿回一條命。」
聽著陳娣在那顛倒黑白,我憤慨地拍案而起:「你胡說!明明是我幫你回正的胎位!要不是我,你早死在那個接生婆的手里了!你為什麼要把事反過來說,來污蔑我?」
「葉醫生,你先別激。」朱主任抬手向下了,示意我先坐下,「現在我先問你兩個問題。一,你是不是曾經為陳士接生?二,當時你是不是已經考取執業醫師資格證?」
我平復下心,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回答:「我確實幫接過生。當時我剛剛畢業,還沒到考資格證的時候,所以我……」
捉到了我的話柄,陳娣激地喊道:「葉清清,你終于承認了!你就是無證行醫!我小寶這輩子要毀在你的手里了!說!你準備賠償多!」
「陳娣!你聽得懂人話嗎?」我氣得直呼其名,「雖然我那時沒有資格證,但是當時況危急,我是為了救人,這不算非法行醫!」
朱主任仍一派祥和:「好了好了,你們各執一詞,各有各理。你們有沒有什麼證據證明自己說的話?」
他的話提醒了我,我連忙說:「有有有!那個接生婆!只要把找出來,咱們當面對峙,到時孰是孰非,自有分曉。」
視線聚集到陳娣上,有些磕地說道:「接生婆早就死了,你找鬼來對峙吧!對了,我孩子他爹當時也在場,他能證明我說的都是實話。」
「他是你老公,當然是和你一邊的!」
見我們又要吵起來,朱主任跳出來打圓場:「這個事呢,可以說是死無對證了,我們繼續爭吵下去也沒有意義。」
「就讓我來做個公證,你們一人退一步。葉醫生,你個人承擔小寶全部的醫療費用以及他們求醫期間的食宿路費。」
我驚呆了:「憑什麼!」
「這事畢竟出在你來院工作之前,要醫院替你承擔也不合適,希你能諒解。」
「至于陳士,就不要再追究葉醫生的責任。你們看,這樣好不好?」
5
陳娣一分錢不用出就可以給的兒子看病,還能有什麼不好。
我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回到科室的時候,科主任卻跟我說:「小葉啊,你從今天開始休假吧。」
「你的這個事已經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了,對醫院的聲譽很不好。醫院保下了你,不開除你,你也要多為醫院著想,是不是?」
「爭取早日把事解決了,然后回來上班,好嗎?」
我一聲不吭地避開科主任想要拍我肩膀的手,收拾了下東西,徑直回家去了。
一打開家門,正好看見我媽在門口穿鞋子。
我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紅著眼睛說道:「媽,今天我……」
我媽顧著提鞋,沒留意我的異常:「家里來客人了,我先出去買菜。有什麼等我回來再說。」
聞言,我連忙把淚意眨掉,探頭向客廳。
「你為什麼在我家!」
客廳的沙發上赫然坐著陳娣母子。小寶還捧著我的游戲機,玩得津津有味。
問我們家親戚拿到了我家地址,竟然先我一步來到了我家。
不知前因后果的我媽打了我的后背一下:「你這孩子,沒點子禮貌!」
「媽!你都不知道干了什麼!」
陳娣若無其事地坐在沙發上,聽我把事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媽。
我媽聽完后,氣得直發抖:「陳妹子,你做事也忒不上道了。當年明明是我家清清救了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害?」
陳娣不為所,反而蹺起了二郎。
我媽一把把的二郎打落,扯著的手臂往上拎:「走!給我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
陳娣的吊梢眼向我們一瞥:「走沒問題,可是我怕你等會兒后悔了,又求著我回來。」
「你什麼意思?」
「我直播間里有觀眾是律師,他告訴我非法行醫是要坐牢的。而且他說如果我有需要,隨時可以找他幫忙,免費的。」
我媽慌了:「這些都是你瞎編的,沒有人會相信你!」
「有沒有人信,咱們走著瞧唄。」陳娣裝模作樣地開始翻手機,「那律師給我留了電話,我們要不一起聽聽律師怎麼說?」
「別……」我媽按住的手,無助地看向我。
我強著怒氣:「陳娣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已經答應負責小寶的醫療費用,你還想要我怎樣?」
陳娣咂著說道:「清清啊,你年紀輕輕的,腦子卻不太好使啊。除了小寶的醫藥費,你還得負責我們娘倆在城里的一切費用。」
「我還有個是醫生,他說治療髖關節需要很長的時間,也要經常復診。我們出來一趟也不方便,打算治好了再回去。」
「不過呢,我也知道年輕人賺錢不容易。別說你陳阿姨不諒你,這段時間我和小寶先在這里將就著住,你不用花錢給我們訂酒店了。」
我家這套房子的位置不錯,但是套面積小,只有兩個房間。我不認為,陳娣真的好心替我省錢,放著舒適的酒店不住,跑來跟我們破老小。
果然,話鋒一轉,轉了正題:「我小寶今年五歲了,馬上要上小學了。治也不能把學習落下,對不對?」
「我看你們家附近有家兒園不錯,我打算讓小寶到那兒上學。明天你們去打聽打聽。小寶可不能太久不上學,盡量在這兩三天搞定。」
我只覺眼前一黑,被這個像牛皮紙一樣的人纏上,我這輩子要完了。
我十分懊惱救了,甚至暗地想當初如果死了就好了。
我不能妥協,否則陳娣還會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不……」
我才說了一個字就被我媽堵住了。
我媽強扯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沒問題。兒園那邊,清清爸認識人,到時讓他去打個招呼。陳妹子就安心住下吧。」
6
晚飯后,陳娣把飯碗一推,大剌剌地坐在客廳看電視。
我們一家三口,一個在廚房,一個在臺,一個廁所門口。你眼看我眼,我眼看你眼,像在拍諜戰片一樣。
最后是我指了指手機,發了一段話到「相親相一家人」。
我:媽,你為什麼讓那個人留下來?引狼室啊!
我媽:說要去告你,把你的工作搞沒,我能怎麼辦?
我:那些事我沒做過,告不了我。大不了那破工作我不干了!
我媽:凈說傻話!你念了那麼多年的醫科,難道為了連醫生也不干了?現在我們把放在眼皮子下看著,總比放在外面搞好。等找到了證據,我們就把轟出去!
我爸:老婆,那我還要去兒園問嗎?我不認識人啊,嗚嗚嗚……
我媽:笨!緩兵之計,懂不懂!
我收回手機,心里暖洋洋的,有爸爸媽媽的支持,躁的心也安定了不。
第二天一早,我帶陳娣母子去了兒醫院。
醫生很憾地告訴我們,時間太久了,矯正的意義不大。
陳娣一反常態,沒有大吵大鬧,反而平靜地接了這個事實。
我心中警鈴大作,肯定在憋什麼大招。
就在吃完晚飯后,陳娣沒有照例把碗一放就走,而是坐在原位遲遲不走。
見我們準備收碗走人了,終于耐不住開口說道:「小寶的檢查結果,你們都知道了吧?他的治不好了,一輩子只能當個瘸子。你們家不給個說法?」
「小寶的又不是清清弄的,帶你們去看醫生已經仁至義盡了,還想要什麼說法?」我媽沒好氣地把碗重重擱在桌子上。
「你們也別怪我。小寶這輩子就這樣了,我只是想給他掙點保障而已。」
「只要二十萬,這事就一筆勾銷了。」
「二十萬?」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麼不去搶?你把我賣了,我也拿不出那麼多錢!」
陳娣冷笑一聲:「別以為騙得了我,現在的醫生黑得
很,二十萬對你來說小數目而已。」
「小財不出大財不。如果我去把你的飯碗給鬧沒,損失的就不止二十萬了。」
我氣憤地指著的鼻子罵道:「別說我沒有二十萬,就算我有,我寧愿燒了我也不給你這種人!」
「好啊!」陳娣也生氣地拍桌子,「明天我就上你醫院鬧去,看到時你是給還是不給!」
我媽聽見要去醫院鬧,連忙拉住激的我,賠著笑說:「陳妹子別沖,有話好說。二十萬,我們去籌!」
「媽!」我很是不解,我媽卻暗暗了一下我的掌心。
7
第二天清晨,我故意大聲在門口與我媽道別,說去找同事朋友借錢。
出門后,我卻去了車站,搭上回老家的長途汽車。
我想起昨晚我媽對我說的話:「陳娣就是個潑婦,你跟是說不通的。不如你回老家找的老公,黃華是個老實的人,讓他來把陳娣勸回去。」
窗外的景飛逝,逐漸變換我心底的悉景象。
老家的變化不是很大,只是把爛泥路通通鋪設為柏油路了。
我門路地找到了陳娣家,可是他們家的大門閉著。
「有人在家嗎?」我邊拍門,邊大聲喊道。
過了好一會兒,屋里毫無靜,似乎真的沒人在家。
就在我準備打道回府時,二樓窗臺探出一個孩的腦袋。
我認出是陳娣的大兒,連忙熱地打招呼:「妹妹!還記得我嗎?我是以前住在隔壁的葉姐姐!」
警惕地問道:「你來做什麼?」
「你爸爸在家嗎?」
「不在,他出去了。」說完,就回去了。
我不死心地繼續喊:「妹妹!妹妹!你爸爸去哪兒了?可以告訴我嗎?」
「不知道!」在屋里不耐煩地應道。
我突然發現大門從外面扣上了一把大鐵鎖,本該上課的星期三卻被人反鎖在家里。
我心下一:「妹妹,我記得你今年應該念初三了,為什麼待在家里不去上課呢?」
果然,氣急敗壞地沖到臺,朝我大喊:「關你什麼事!」
「我記得初中仍屬于義務教育階段,不去上課是違法行為。信不信我找你班主任說去?」
孩的眼睛一亮,惡聲惡氣地說道:「有本事你說去啊!跟我說有什麼用,我爸去了鎮上,你找他說去!」
8
我馬不停蹄地趕到鎮上,但來到了以后,我才反應過來。人海茫茫,我要到哪里找黃華?
突然,我想起以前有個同學現在就在鎮醫院里上班,或許會知道接生婆的信息。
結合陳娣的異常反應,我始終對接生婆死了的事存疑。
我同學一見到我,就熱地迎了上來:「喲!大醫生,怎麼有空到我們這間小廟來?」
我沒心同打趣,愁眉苦臉地對訴起苦來:「別提了,最近我惹上大麻煩了。」
我同學聽我說完以后,一副莫能助的模樣:「老同學,不是我不愿意幫你,但是這年頭哪里還有人在自己家生孩子的?就算是在咱們這種小鎮,接生婆這個行當也早就沒有人干了!」
「或許只是近幾年才退休不干的,你再幫我想想,鎮上還有沒有以前干過的?」我仍然不死心地追問。
「別說是近幾年了,就是近十年都沒有聽說過了。」
最后,我同學同地拍拍我的肩膀,就忙去了。
一無所獲的我垂頭喪氣地向醫院門口走去。
我就想不明白了,陳娣夫婦都說是從鎮上請來的接生婆,但據我同學的話,這小鎮至十年沒有人從事這個行當了。
那麼,他們請來的這個接生婆究竟是何許人也?難道不是這個小鎮上的人?
我搖搖頭,否認了這個可能。
我老家的那條村子,位置偏僻,距離最近的就是這個鎮子了。要從其他鎮子過來,就算走的是現在平順的柏油大路,說也要三四個小時,更別提當時的泥濘爛路了。
即使陳娣夫婦有意要請其他鎮上的接生婆,估計人家也不會愿意過來的。
就在我想得神的時候,我與一個風風火火地往里走的人撞到了一起。
「對不起!對不起!」我向連連道歉。
「你怎麼走路的!眼瞎就不要出門晃悠!真晦氣!」人提了一個保溫壺,估著應該是來探病的家屬。
「對不起。」我再次道歉,畢竟也是因為我只顧著想事,才會跟撞上的。
人不依不饒地罵罵咧咧著:「這都什麼人呀!明明看見有人還一個勁兒地往上撞,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我告訴你,我要是撞出了個好歹,跟你沒完!」
我忍了忍氣沒多說什麼,抬眼看了一下,出來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那個人臉上覆蓋了大片的暗紅
的胎記,赫然與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我雖然認不得接生婆的模樣,但是臉上的胎記,就是化了灰我也不會認錯的!
我呆呆地立在原地,那個人罵了一會兒,自討沒趣地離開了。
9
我回過神來,連忙跟在的后,來到了一間病房的門外。
我抬頭看了看頭頂的牌子,上面寫著「產科病房」。
過門上的觀察窗,我能清楚地看見病房里的況。
病房里有兩張病床,但只有一張病床上睡了人,里面的人肆無忌憚地高聲談論著。
「今天真倒霉,才進門就被一只盲給撞了!」那個人一邊咒罵,一邊把保溫壺里還冒著熱氣的湯倒到碗里,「如果湯灑了,看我不把那只盲的都給拔了!」
說著,端起熱氣騰騰的湯碗,小心翼翼地送到病床上的年輕子邊。
「來,冰冰,趁熱喝了。你剛剛才生了孩子,虛得很,得多喝些湯滋補滋補。」
名冰冰的年輕子也沒,一個眼神斜向旁邊坐著的男子:「你眼睛也瞎了嗎?我媽辛辛苦苦熬了湯來,你也不知道心疼,還要我媽端湯碗!我給你們老黃家生了一個大胖小子,還不值得你伺候我一回嗎?」
男子急忙起接過湯碗,出了半邊側臉。
我愣了一下,這不是陳娣的老公黃華嗎?他怎麼會在這里?這里的信息量巨大,我的腦袋一時也宕機了。
黃華討好地一羹一羹地喂湯:「冰冰,你就是我們黃家的大功臣!別說是這一回了,就是讓我天天伺候你,我也愿意!」
冰冰卻不領,依然怪氣地:「別!你們黃家的大功臣可不止我一個。你要再不把你家里那個黃臉婆給攆走,就別再來看我跟兒子了!」
黃華不氣不惱,好脾氣地哄著:「不是還有些利用價值嘛,等那二十萬到手了,我馬上讓卷鋪蓋滾蛋!」
冰冰還是生氣,往他的太上狠狠地:「要是當初你聽我媽的,把你老婆給弄死了,我們一家至于像現在這樣地,像下水道的老鼠似的?」
頓時,我渾的冰凍住了。沒想到當年陳娣難產的事竟然是他們一手策劃的好戲。若不是我從中橫一手,陳娣早已慘遭毒手了。
陳娣一無所知,甚至還幫著他們向我敲詐勒索,真是可笑至極。
我立刻屏息凝神,期待他們說出更多的細節。
可黃華十分謹慎:「噓!不要說話,小心隔墻有耳。」
「噓什麼噓!真是個沒用的窩囊廢!」冰冰不以為意,「你要真那麼害怕,就回去抱著你那個黃臉婆過日子去,別再來找我了!」
「看你說的都是什麼話。」黃華又嬉皮笑臉地了過去,「你也不想到的鴨子飛了吧?等那二十萬到手了,我就全部打給你,到時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冰冰被逗得咯咯笑,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我站在門口又聽了一會兒,他們沒有再談論這個話題,我只好悄悄離開了鎮醫院。
10
回來以后,我迅速聯系了一個私家偵探,加錢讓他在三天把黃華的老底都給挖出來。
偵探非常給力,在第二天的晚上就把資料發送了過來。
我翻看著偵探發來的消息,大概拼湊出了事的始末。
原來冰冰的全名作黎冰,和黃華早在六七年前就已經搞在了一起。
而那個接生婆則是黎冰的母親蔡姨假扮的,目的就是想要假借難產,把陳娣干掉,好讓自己的兒上位。
我手機的手指越越冰涼,不想自己竟然無意之中攪了一場謀殺之中,也不想有人為了一己私竟然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翌日一早,陳娣打著哈欠從我的臥房里走出,見到我端坐在沙發上,刻薄的吊梢眼不由一豎。
「回來了?錢湊齊了嗎?」
我不發一言,把放在茶幾上的資料往前推了推。
陳娣狐疑地拿起來看了一眼,雙手像得了帕金森一樣,把紙張抖得嘩嘩作響。
「這、這些照片你是從哪里得來的?」瞪著眼珠子死死地盯在圖片上臉臉的二人,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別以為搞幾張假圖我就會相信你!」
我點了點圖片的角落,每一張都有日期時間,是不是作假一眼明了。
黃華在鎮上的工廠里打工,憑借著年資也混了一個小頭頭。平時基本都在工廠的宿舍里吃住,除了大時大節,極回家。
黎冰也在這家工廠打工,自從兩人好上以后,直接住進了黃華的宿舍,是廠里有名的「搭伙夫妻」。
雖然我不想摻和進別人的家事里,但這些不能為證明我清白的證據,只能把事原原本本地告訴陳娣,希在得知真相之后可以搞清楚真正的敵人是誰。
果然,陳娣聽完后,就像只斗敗了的公,重重地耷拉下了肩膀。
一陣搗鼓后,總算把陳娣母子送出了我的家門。
11
為了慶賀平靜的日子歸來,我爸媽在家里準備了一頓盛的海鮮大餐。
就在我準備大快朵頤的時候,我媽抖著手把的手機舉到了我的跟前。
我不明所以地抬頭看了一眼,手中還舉著我剛剛剝好的大蟹棒。
只見陳娣的那張大臉出現在手機屏幕上,的后橫掛著當初帶到我醫院鬧事的那條橫幅,「庸醫葉清清,無證行醫,致人殘廢!」。
接著,陳娣尖銳的聲音從麥克風里傳了出來,經過手機的轉換,的聲音變得更加刺耳了。
「我是害者小寶的媽媽,前段時間得到老鐵們的幫助,醫院迫于力,終于理了庸醫葉清清。」
「可這個葉清清,一等風頭過了,就翻臉不認人!不但不肯對小寶的傷負責,還把我們娘倆趕回了老家!我們老家窮鄉僻壤,我小寶的要徹底毀了!老鐵們,幫幫我可憐的小寶吧!嗚嗚嗚!」
陳娣適時把鏡頭移向一瘸一拐的小寶,母子兩人抱在一起嗷嗷痛哭,瞬時把熱度頂上了高峰。
彈幕一條接一條,「庸醫」這個字眼刷滿了屏幕,其余的不堪目地化為了滿屏的被屏蔽的星號。
后來有好事之徒開始瘋狂地 我醫院的賬號,讓他們不要裝死,趕出來主持公道。
醫院公關組的反應非常迅速,不一會兒我的手機就響了。
「喂……」
還不等我說話,對面的朱主任就率先向我發難:「葉醫生,你是怎麼搞的?先前不是說都理好了嗎?怎麼又鬧到網上了?」
我也是一臉蒙,本以為陳娣知道真相后會放棄糾纏我,轉而對付黃華和他的小三。也不知道黃華對說了什麼甜言語,讓又轉過頭來對付我。
我只得又向朱主任解釋了一番,陳娣他們一家的所作所為。
怎知,朱主任卻回道:「你那邊是什麼況,我不關心。現在醫院領導的意思是盡快把這件事平息下來,這對醫院的聲譽影響太壞了!」
「你也別怪我太無,我夾在你和領導中間也十分為難。好話我也替你說了,但領導說了,這事再不解決,只能把你開除了以清除影響!」
我媽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愁容滿面地問道:「這可怎麼辦呀?」
我正想讓別擔心,卻到我媽的手機上跳出了請求連線的提醒。
我媽像捧了個燙手山芋,手足無措地向我求救:「要不還是掛了吧?」
12
我從的手里接過手機,淡定地點了「接」的按鍵。
當我的臉出現在直播上的時候,陳娣顯然嚇了一跳,沒想到我竟然會同意與直播連線。
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率先倒打一耙:「葉清清!本來你非法行醫應該是要坐牢,我好心不追究你的責任,只要求你負責小寶的醫藥費。這你都不肯,你是多狠的心啊!」
「娣姐別哭!我們在你邊,一定會幫你讓這個庸醫賠錢的!」
「娣姐,我是律師。葉清清堅持不肯賠錢的話,我幫你告得傾家產、牢底坐穿!」
安的彈幕一條接一條地往上頂,在網絡背后的人激得像是說的這些事就發生在自己上一樣。
陳娣得鼻涕橫流:「謝謝老鐵,謝謝老鐵!沒有你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嗚嗚嗚……」
看夠了的表演,我不耐煩地打斷道:「那你想怎麼樣?」
陳娣很明白怎麼勾起普羅大眾的同心,直播中的一反平日里的尖酸刻薄,一副委曲求全、低聲下氣的樣子:「小寶的我是不指你能帶他治好了,我只要求你賠償二十萬的醫藥費,從今以后我們就兩不相欠。」
「好!」我干脆利落地答應了。
沒想到我居然如此痛快地答應了,陳娣準備好的招數全無用武之地,一時之間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好。
我不屑地撇撇,痛快給錢了也不敢痛快接著,活該被男人哄得團團轉。
「把卡號發過來,我把錢打給你。」
陳娣如夢初醒,手忙腳地在手機上作了一通,貪婪的神在臉上一覽無。
我復制發過來的卡號,粘到手機銀行里,顯示出的收款人竟然是黃華。
我憐憫地抬頭看了一眼,忍不住想再給一次機會:「這錢你確定收得心安理得嗎?」
陳娣心虛地移開眼睛:「這是你應該給的。」
「好。」沒有猶豫,我果斷地按下了確認鍵。
陳娣那邊很快就收到了打款信息,興地點開查看,立馬又不滿地皺起眉頭:「說好了二十萬的,為什麼只到賬了十萬?」
直播間的觀眾為了響應陳娣,立刻刷起了滿屏的「一分都不能!」。
我理都不理他們,徑直舉起了手機:「喂,110 嗎?有人敲詐勒索我
。」
13
頓時,直播間炸了。
驚訝、質疑的彈幕一條條往上跳。
「臥槽!竟然敢報警,會不會真的是無辜的?」
「樓上的,你是不是撒?別忘了當初吳簽也是報了警的。」
「就是就是!要是無辜,我直播倒立吃*!」
「不能吧……報假警的話,后果很嚴重!」
「所以吳簽在踩紉機了,狗頭.jpg」
彈幕中支持我的聲音越來越多,與陳娣的吵一團。
陳娣看著反轉的風向,面不由得沉重起來,急急說道:「這個葉清清就是個謊話,為了逃避賠償,竟然敢假裝報警!」
激地拿起手機,把屏幕對著鏡頭:「老鐵們不要相信!我現在就打 110 舉報……」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陣鈴聲打斷,整個直播間都看到了,手機跳出了「110」的來電提醒。
陳娣手忙腳地摁熄屏幕,干笑道:「最近的詐騙電話真多……」
可惜觀眾們并不配合表演,紛紛刷道:「快接,我都看見了是 110 打過來的!」
「天啊!葉清清真的報警了吧?警察都找上門了!」
「娣姐不會是心虛了,不敢接吧?」
騎虎難下的陳娣只好抖著按下接聽鍵。
「你好,我是警察。派出所剛剛接到報警電話,報警人聲稱被你敲詐勒索,請你立即到派出所配合調查……」
一場聲勢浩大的討伐直播,就此草草落幕。
14
由于陳娣在偏遠的老家,所以第二天才被傳喚到我家所屬的派出所。
一見到我,陳娣激地撲過來,幸虧被民警攔住了。
「葉清清你這個賤人!不知死活,竟然敢報警,你憑什麼說我敲詐勒索你!」
「就是呀,葉小妹。你把我家小寶害了,我們要求一些合理賠償也是應該的呀。」黃華也來了,畢竟我連他也一起舉報了。
黃華偽善的面孔讓人作嘔,明明一切都是他在幕后指使,卻毫無愧疚地作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他還想上手拉我,被我側躲了過去:「有話說話,別在這拉拉扯扯的。」
他悻悻地收回手:「葉小妹你這態度像是要跟我們和談的嗎?」
我冷冷地扯了一下角:「誰要跟你們和談了?我是要告你們敲詐勒索!」
「放屁!」陳娣狠狠地一口啐在地上,「告我們敲詐勒索?你有證據嗎?我知道了!你收買了警察來誣陷我們!」
一旁的民警聽見的話臉一下子就黑了,厲聲警告道:「請小心說話!侮辱警務人員,以行政拘留 5 天!」
陳娣被唬得不敢再大聲嚷嚷,小聲地嘟囔著:「警察同志,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這個丫頭栽贓誣告,你們不要聽的……」
民警正義凜然地說道:「是不是栽贓誣告,我們看完證據自有分曉。」
說著,民警點開了一段視頻。
只見畫面一開始就是陳娣像條瘋狗一樣,撲在黃華上撕扯。
「你這個不要臉的死鬼!竟然瞞著我在外面搞人!你對得起我嗎?」
「又在發什麼瘋?早知道我就不回來了……」
「你在外面搞三搞四就算了,居然還跟狐貍聯手想要取我的命!黃華,今日我就跟你拼了!」
「瘋夠了沒有!」
后面的容過于混,但他們在廝打的過程,把當年陳娣難產的真相和企圖把罪責推到我上以此騙取賠償的謀,代得清清楚楚。
民警嚴肅地責問他們:「視頻中的人是你們本人嗎?」
陳娣和黃華的臉死白死白的,他們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
民警把「銀手鐲」扣在他們的手腕上:「陳娣、黃華,我現在正告你們,依照我國刑法,你們已經犯了敲詐勒索罪,涉及數額巨大,現在予以刑事拘留,等候排期審訊。」
直到冰涼及他們的皮,他們才回過神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我。
「葉小妹,誤會一場,誤會一場!」黃華拉著我的死不放手,「我們不是敲詐勒索,只是想問你要一點點賠償而已。不愿意就算了,你快跟警察同志說清楚呀!」
「二十萬,一點點?」我嘲弄地重復了一遍他的話。
陳娣卻捉住了我的話柄,破罐子破摔地大喊大道:「對呀!只給了十萬,數目不夠,我們不算犯罪!」
我和民警面面相覷,為的無知到汗。
15
民警把他們往里面拖去,這下他們真的到害怕了。
陳娣的眼淚與鼻涕橫流,朝我大喊:「這錢我不要了,還給你還不行嗎!」
說著,一腳踹向黃華的屁:「死鬼!趕把錢還給!真想坐牢不是!」
呆滯的黃華忙不迭
地掏出手機:「冰冰,我昨天打給你那十萬塊呢?你可不可以先給我打回來?」
「沒……沒什麼事。就是葉清清報警了,如果我不把錢還給,就要抓我去坐牢了。」
「不對,冰冰。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跟你沒關系,好歹我也是孩子他爸,你怎麼能……」
「孩子不是我的種?黎冰,你給我說清楚!別掛,你說清楚!」
顯然對面已經把電話掛了,黃華一氣之下把手機狠狠地砸向地面。
陳娣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發了瘋似的撲到黃華上捶打:「黃華你這個死鬼!說好了拿到錢后一人一半的,你竟然把錢全部給了那個賤人!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滾開!」黃華憋了一肚子的氣,猛地發泄在的上,一揮手把甩在地上。
「好啊!你又打我!」陳娣氣紅了眼睛,歇斯底里地大吼大起來,「警察同志,我要舉報!所有事都是黃華指使我做的!他還勾結別人想要殺害我!」
「閉!這件事你才是主謀,賴到我的上來!」
我無意再觀看他們狗咬狗的戲碼,轉準備離開。
可陳娣真的瘋魔了,逮誰咬誰:「葉清清也不干凈!那段視頻是怎麼得來的?在我們家裝了監控,是監視,是犯罪!警察同志,要抓一起抓了!」
16
我走出了派出所,掏出手機,點開了一個聊天框,上面只有一條視頻信息。
「謝謝妹妹的視頻,事已經解決。以后只要你考得上,學雜費全部由我承擔。」
信息才發過去,就收到了回復。
「謝謝姐姐。」
我淺笑著把手機收回口袋,無比慶幸當初把備用手機留給了黃家的妹妹。
那日短暫的流,讓我們達了無法言喻的默契。
正因如此,我收到了陳娣黃華謀的視頻,使我有了與他們正面鋒的底氣。
錢花在為社會培養人才上,不比浪費在那些爛人上強?
后來開庭的時候,我再次見到了陳娣、黃華夫婦。
他們的神有些萎靡,看來在看守所的日子并不好過。
在庭上,他們互相推諉,指責對方才是主謀。
最后, 法宣判,他們的敲詐勒索罪立, 判獄三年。
而黃華還牽涉一條殺人未遂罪,等待擇期審判。
至于我的那十萬塊, 在警察把黎冰母抓捕后就全數歸還我了。
他們即將面臨的是嚴峻的法律制裁, 可能后半生都要在監獄中度過了。
17
再后來,我媽把陳娣零零星星的消息告訴我。
保外就醫了。因為那次生產的損傷, 的子宮重度垂, 腹腔伴有嚴重炎癥,在服刑時突發染休克, 被急送醫了。
這些本不是什麼不治之癥,只要及早治療, 就不會有大礙。可陳娣偏偏把注意力放在如何坑害別人上, 忽略了自己的不適, 才會導致今天的惡果。
現在, 不單單要把子宮切除, 還需要把大部分的腸管切除,將終與糞袋為伍。
我對此一笑置之, 繼續披起白袍去到醫療前線與死神搶人頭。
又是忙碌的一天。
我才踏醫院門口,就看見笑容可掬的朱主任在前臺熱心地為患者引導講解。
啊,不對, 他現在已經不是主任了。
他見我進來,打了個招呼:「葉醫生,來上班了?今天候診的病人我已經安排好了。」
陳娣的事件之后,我把法院的宣判結果上網, 曾經被陳娣當作槍使的網友紛紛為未明真相就胡開炮的行為道歉。
愧疚的網友們為了減輕負罪,把槍口對準了醫院領導,指責他們未經查實就對我做出了停職理,甚至為了撇清關系打算把我開除。
為了平息不良輿論,醫院領導把朱主任推出來當了替罪羊, 摘除了他調解科主任的頭銜,把他下放到門診部當一名導醫員。
我心知此事與朱主任沒有太大關系,他只是我與領導之間的磨心。
朱主任看出了我的歉疚, 大度地揮揮手,告訴我, 調解科的主任也好,普通的導醫員也罷,為的都是維系醫患之間的和諧。
會鬧的孩子有糖吃, 是這個社會大環境下的現狀。
尤其是醫院, 最怕人鬧最怕人吵。人們天然地把患病的一方放到弱勢的位置,一旦有些風吹草,立即站到對立面來指責醫院。
所以醫院大多采取妥協的方式,來消弭激起的風浪。
只是領導從不會在乎, 妥協的是誰, 妥協了什麼東西。
對于這些,我能理解,但不認同。
在未來的道路上,我將繼續以救急扶危、救死扶傷為己任, 不會因任何事而有所搖。
這是我步神圣的醫學殿堂時,曾經莊嚴宣讀過的誓詞。
「健康所系,命所托。我志愿獻醫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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