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校花綁定了績兌換系統。

系統為選定的目標是年級第一的我。

于是當天，校花找到了我：

「陳梔，你幫我提分吧。我可不想為了個破績就失去貌，以后我罩著你。」

剛剛發誓要消滅所有系統的我：「？？？」

別鬧，高考文苦系統者久矣。

剛剛派我這個一心向學的卷王剿滅所有系統，就來這出？

1

高考文苦系統者久矣。

總系統在所有不拘一格的學生里賦予了我使別人系統失靈的能力。

我可以隨時隨地使用這項特殊能力。

把所有想在高考面前走捷徑，或者想借助系統得分的學生的績全部打回原形。

最開始，我還沒能理解總系統的意圖。

直到一模，我的學渣表妹拿到年級前十。

的同桌績卻倒退幾百名，直至倒數。

試卷發下來的那一刻。

所有人都圍在我的表妹陳櫻邊：

「櫻櫻，你一個暑假怎麼提了這麼多分！理、化學都比之前厲害好幾倍。」

「簡直就是我的神！」

「快來和我們講講你是怎麼學的？這個勢頭怕是能考清華、北大了吧。」

陳櫻被眾星捧月一般地包圍在中間，臉上洋溢著驕傲的微笑：「你們真想知道？」

「是呀！」

陳櫻輕輕地咳嗽了兩聲，然后開口說：

「其實也沒什麼……」

故作神，眼睛瞄周圍，見所有人都看向這邊，才悄悄地說道：「就是全靠我同桌勝男的幫助，這個暑假好努力的，作業試題做了一遍又一遍。我暑假前著急補作業，看了勝男的卷子，就全懂了～」

眾人一陣唏噓：

「李勝男總復習之前……績那麼好，結果一到高三還是跟不上，果然努力沒有天賦重要啊。」

無人注意的角落，一個穿著大校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孩攥了筆，低下頭不停地在草稿紙演練著試題。

知道所有的我走了過去，拍了拍：

「勝男。」

驚慌失措地抬起頭。

我看到眼底閃爍著淚。

手足無措地從口袋中掏出紙巾遞給。

卻因為彼此之間的不悉，停了半天不知道開口要說什麼。

半晌，才憋出一句：「努力會有回報的。」

是嗎？

李勝男狼狽地低下頭，又開始演算理題。

沒有再搭理任何人。

2

走讀回到家。

我想使用總系統賦予我的能力。

下一秒，機械的提示音在腦中響起：

【抹除系統作用力是一次使用道，宿主確定要使用在陳櫻和李勝男上嗎？】

下意識地，我遲疑了。

「我從小就說你們家陳櫻將來長大一定有出息，你看，這不就考了年級前十嗎？陳櫻啊，將來發達了別忘了你二叔……」

「哪有哪有，陳櫻這孩子就是最近突然開竅了，誰知道一學就考了個年級第七啊。哪比得上梔梔，高中三年，一直都是第一。」

父親喝醉了酒，接著電話大聲地囔囔。

母親讓他小聲一點，別耽誤了我學習。

父親醉醺醺地罵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剛在有錢的大伯面前沒有顯擺出的面子，此刻報復地全部發泄在母親上：「我和別人說話，哪有你的地兒？你管好梔梔學習就行了，別到時候還不如人家陳櫻。」

有那麼一刻，我暗地想讓陳櫻績再好點再好點，好到高不勝寒。

然后高考時，再掉落下來，被所有人不齒。

所以我遲疑了。

但又想到今天李勝男沒有停過的筆和哭得停不下來的眼淚。

「我卻……」

【叮咚！檢測到第三方系統任務發布。第三方系統綁定人：溫柚；任務目標：陳梔。】

3

溫柚是我們才高中的校花。

知名的白富。

除了績不好、脾氣不太好之外，這位大小姐幾乎挑不出任何病。

我曾經聽過這位大小姐補課兩年花了幾十萬，績仍然是吊車尾的傳說。

還慨了一句：

「這錢，不行，換我來！」

這回可真的要換我來了。

我自嘲地扯了扯角，心里又止不住地想。

如果這位大小姐真的要跟我換績的話，能不能也給我補課的錢啊。

那樣，我會覺得人還怪好嘞。

一上午都沒什麼心思聽講，想到我那引以為傲的績要被換走，和只有一次的系統失靈機會。我連午飯都吃不下。

卻沒想到，大小姐溫柚趁

午飯的時間來我們班門口堵我來了。

「那個誰，你把你們班陳梔給我出來。」

溫油就讀的國際班離這里隔了兩棟教學樓，看得出來，這位大小姐很急。

我慢吞吞地出來，靠在門上。

大小姐拉起我的手：

「跟我一起去吃飯，我有話跟你說。」

「嗯？」沒給我一點拒絕的機會。

大小姐：「你平常吃什麼？」

我：還能吃什麼？

「食堂啊。」

大小姐震驚臉：「食堂？！食堂！？

「人人的，都要把我死了，不去！」

我無奈扶額：

「我還有二十分鐘要回來刷題，食堂是最合適的選擇，并且我的生活費只夠吃食堂。」

大小姐的圓「O」型：「那……那行吧。」

食堂選好座位。

我和溫柚各排了一隊，被人得有些不順，仿佛下一秒就要翻出白眼，卻因為良好的教養在忍耐著，無所適從地閉上了眼。

我拍：「你去座位上坐著，我給你買。」

們國際班的學生大多都是中午被司機接送回家吃飯的，哪里過正值高峰期的食堂。

溫柚激地看了我一眼。

等到我把飯買好，坐到對面時。

大小姐又別別扭扭地發話了：「你怎麼不坐我旁邊？我不習慣對面有人。」

我心平氣和。

然后一邊解決著自己盤里的飯菜，一邊猜測著這位大小姐的來意。

是兌換我的績后同理心作祟。

想來補償我？

還是想過來探個底，看我是不是如傳言所說的孤僻古怪沒朋友，這樣才好拿？

結果，溫柚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

「陳梔，你幫我提分吧。我可不想為了個破績就失去貌，以后我罩著你。」

我：「不行。」

4

三言兩語之間，我明白了兌換系統的原理。

溫柚這個系統，是要用自的貌值，去兌換與之匹敵的績。

大小姐不想變丑，所以即使系統為選定了目標，也沒有著急實行。

而是先找到了我，希我能幫助提分。

溫柚瞪我，目很黯淡：「為什麼不行！」

我：「因為你笨，教你耽誤我績。」

溫柚白了我一眼：

「切！不教就不教嘛，你最好一輩子都這麼聰明，不然等你變笨了，我嘲笑死你！」

聽著這稚又不講理的話，我自嘲地勾起角：我變笨的機會不就擺在眼前嗎？

只要使用了兌換系統，我的下場就會和李勝男一樣，被所有人拋棄。

唉對，李勝男，怎麼今天沒有看見？

壞了！

想到這里我才發現，李勝男今天一上午都沒有來上課，班上同學把當明人。

沒有一個人發現這件事。

不好的預涌遍全。

我放下筷子：

「我有事先走了，下次再聊。」

溫柚：「喂！就這麼走了？！

「你到底同不同意教我啊，陳梔！」

急得跺腳：「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被同一個人拒絕過兩次，很丟臉的，你知不知道！」

回到教學樓。

班上沒有一個同學注意到李勝男今天沒有來學校，甚至連班主任都不在辦公室。

我穩穩心神：「系統，會不會是我太神經質了？可能李勝男就只是請假了而已。」

可心底還是約地有些發慌。

高中三年，李勝男一直都是來得最早、走得最晚的那一個。從未請過假，就連幾次不舒服都堅持來上課，唯恐聽任何一個知識點。

這樣勤、努力、刻苦的，怎麼會在老師講一模試卷的時候缺席？

何況這次一模，李勝男的績一落千丈。

系統：【宿主，相信你的判斷。】

我「咻」地起跑了出去。

班上同學看到我這異常的舉都不好奇地張：「大學霸這是又有什麼提分的訣了嗎？跑得這麼快。」

陳櫻面不屑：「我這個表姐一向孤僻古怪，誰知道要去干什麼呢。」

一路狂奔。

還好我是走讀生，中午能出校門。

我打了輛計程車，跟系統詢問李勝男家的地址，借了司機叔叔的電話撥通家的號碼。

「嘟嘟嘟……」響了一聲就被掛斷。

再撥打過去，是稚的男孩兒聲音：

「喂，誰啊？」

我：「你好，請問李勝男在家嗎？」

那頭的男孩兒似是猶豫了一番，語氣很惡劣嫌棄：「李勝男不是我姐，我才不認識，不在！」

電話那頭地傳來人尖銳的喊聲。

「咣當」一聲摔碎了什麼東西。

接下來就是中年男子暴怒的吼聲：

「老子養你干啥！學習學習倒數，給你弟弟端個碗都端不好，要你什麼用！」

電話對面的小男孩兒也開始不耐煩起來：「說了不在不在不在，再打電話來我報警了！」

我地攥著手機，被這不到三十秒的通話中可能出來的消息后怕得手抖。

李勝男的境可能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

我不停地催促著司機快點，再快點。

七拐八繞，終于看到了一幢低矮的老舊房子，門虛掩著，屋一陣嘈雜聲和人的哭泣聲不斷地傳耳。

我推開鐵皮大門。

一刺鼻濃郁的酒氣撲面而來。

屋臟不堪，桌椅板凳、床鋪被褥都散發著一濃重的塵土氣味。

地上還有很多碎裂的玻璃碴。

李勝男蜷在一堆垃圾里，抱住自己的膝蓋哭泣。

我走過去蹲下，輕聲地喚：「勝男。」

猛地抬起頭，一雙腫核桃般的雙眸看向我，淚水順著蒼白的臉頰往下流，我趕掏出紙巾替拭眼淚。

搖搖頭，聲音沙啞，一直推攘著我走：「陳梔，別管我，快走，求你了。」

我在心里預設了一遍馬上要面對的況，問系統道：「我走了，勝男會怎麼樣？」

【會被退學、嫁人、生孩子，再無改變命運的機會。】

系統冰冷的回答令我一震，我聲地反駁：「有沒有我，的結局都是一樣的吧？是陳櫻走了的人生，不是我……

「系統，你為什麼偏偏要選中我？

「給了我能改變人命運的機會……可我不是救世主。我冰冷又自私，古怪且孤僻，甚至沒有朋友，我不想為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去冒險，我還要高考。我還有自己的錦繡前程，可系統你為什麼偏偏給了我這個權利！」

系統沒回應。

我怔怔地著李勝男，的眼神空而茫然，好像一個破布娃娃，被人隨手扔在地上。

「陳梔……

「謝謝你來看我，謝謝你還關心我。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吧？你快回去上課，我真的沒事，真的，不用擔心我。」

李勝男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后變了微弱的嗚咽。抓住我的手腕，一遍又一遍地祈求著：「你快回去上課吧，陳梔，別管我。」

有那麼一瞬間，我終于明白為什麼中二熱漫的主角都是高中生了。

高中生拯救世界。

我強迫自己冷靜，強迫自己權衡利弊，卻反握住李勝男的手：「跟我回學校。

「我帶你逃出去。」

驚愕地睜大眼睛。

我把從地上拽起，扶著的肩膀，對上李勝男的眼睛，一字一頓道：「讀書才會改變命運，努力是會有回報的。相信我，高考面前，不會有任何不公平的待遇。」

我拉起李勝男的手走進那個酒氣沖天的屋子，李勝男的弟弟，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兒正在瘋狂地沉迷于手機游戲。

李勝男的父親，那個酗酒的中年男人坐在酒瓶堆里煙，滿臉橫一片猙獰。

見我們進來，他瞪視著我們兩個，惡狠狠地吐出一口青煙：「小雜種，你又來找老子干嘛？老子說過多次了，找你那嫁了后爹的親娘去！」

我把李勝男護在后：

「李伯父你好，我是才中學的學生，我們班主任喊李勝男同學回去上課。」

中年男人一邊煙一邊不屑地嗤笑道：「上學？上什麼學啊？這個績還要上學，就是個廢，一輩子都考不上大學。」

李勝男眼眶紅了一圈，咬忍耐：

「爸，你就讓我繼續上學吧，我保證，等我畢業了，一定好好地賺錢孝敬您，好嗎？」

「孝敬？老子不稀罕！」中年男人把煙頭狠狠地砸在地上，下意識地又想手。

「干什麼呢！」

一道清亮的聲突兀地進來。

溫柚站在門外，看著慘兮兮的李勝男，又看了看我，最后目落在中年男人臉上：「兩萬塊錢，跟我走。」

「哈哈！哈哈哈！兩萬塊？」

中年男人笑得前仰后合，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盯著我，怪調道：「小丫頭片子，你以為你是哪蔥啊？」

「沒見識的家伙。」

溫柚面嫌棄地往后瞅了一眼，后的管家走出來，將兩沓厚厚的鈔票扔在地上。

中年男人撿起地上的錢一張一張仔細地看了看，眼底閃過一貪婪：「都是我的了？你可不能反悔，從今天起，就歸你了。」

溫柚翻了個白眼。

5

我們一行三人被溫柚的管家恭恭敬敬地送回了學校，到了班級門口。

溫柚住我：「陳梔，你欠我個人。」

我：「你怎麼找到這里的？」

兩個人同時開口，溫柚別別扭扭地說：

「那還不是因為你拒絕我！

「我倒是不信了，居然有事比我還重要？不服氣，一路跟著你跟過去的。

「哪承想你學習學傻了，跟這種人有什麼好涉的？能用錢打發就打發啊，笨！」

似乎是又想起剛才的場景，溫柚又翻了個白眼：「我不管，你欠我個人。」

我笑：「再議。」

許久不曾開口，仿佛被嚇傻了的李勝男忽然鞠了個 90 度的躬：「溫柚同學，錢我會盡快地還給你的，謝謝你今天的仗義相救。

「陳梔……也謝謝你，注意到了這麼不起眼的我，比世界還要晚的放棄我。」

大小姐被激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了臉：

「小事小錢，要謝去謝陳梔。」

我盯溫柚很久：

「我給你補習吧，溫柚。」

接下來幾個月，我每天都會時間去給溫柚補課。溫柚給李勝男提供了住所，就在學校附近，李勝男很努力地在學習。

溫柚別別扭扭地讓我把也帶上一起補課，地點就在李勝男暫住的房子里。

高考前十天，三模績出來了。

溫柚的分數已經能勉勉強強地夠到一本線，拿著績單，一臉興地圍著我轉。

這位大小姐在這兩三個月里。

績進步飛快。

興致地說：「陳梔，我們三個都考 B 市的大學吧，我家在那里有房子，以后可以和你們一起住。」

我看著，眼底流淌著淡淡的笑意。

旁邊不長眼的同學卻小聲地竊竊私語：「三個人都去 B 市啊？我看依李勝男那個績還是算了吧，專科都不一定要嘞。」

李勝男在這三個月里，績仍然毫無長進，甚至越考名次越差勁。

連各科老師就記不得曾經多麼聰明努力，看著搖頭搖半天：「勝男這孩子，努力是努力的，可是怎麼越考越差了？……」

相反陳櫻，績一直保持在年級前三的水準，甚至這次三模。

績還超過了我。

進步之快之神速，了才高中的一大神話。

這天，學校在做高考前最后的員。

主席臺前，笑容滿面的陳櫻是學生代表。

今天的演講題目是「努力和天賦一樣重要」。

校方請來了高三學子的家長，坐在下面圍觀。

以往這些場合，都是我爸出盡風頭的時候。

這回卻是我的大伯父，陳櫻的爸爸侃侃而談：「啊對，陳櫻這孩子從小就不讓人心，如今績這麼好，也沒見回家學什麼習，可能就是突然開竅了吧。」

陳櫻演講完，落落大方地走下來。

大伯父招呼：「櫻櫻，你快來。這邊有家長讓你分下學習經驗。」

陳櫻笑得甜甜的：

「我嗎？倒是沒什麼學習經驗，平常學得也不算努力刻苦，可能這就是天賦吧。

「要論努力，我們班的李勝男同學才是種子選手呢，無時無刻不在刷題。」

家長：「那這位小同學的績怎麼樣？」

此話一出，人中發出了一陣的哄笑。

「李勝男啊，績好，可好了！」

「倒數第一嘞。」

我手上的筆頓住，本來高考前不刷題來聽陳櫻的演講就有些煩躁，現在又聽到陳櫻這樣的引火自焚，不由得發出冷笑：

最好，是真的天賦，真的績。

陳櫻左右瞅了半天，似乎沒有看見的嘲笑對象有些敗興：「李勝男呢？」

「啊？不是三模績出來前就向老師請假，回家學習了嗎。」

「哦，這樣啊。」

陳櫻把目轉向了我：

「梔梔表姐，你這回考得怎麼樣？」

大伯父也順勢幫腔：「是啊，這次梔梔考得怎麼樣？梔梔可是大學霸一枚啊，高中三年都是第一，大伯父還等著梔梔考個好大學，以后梔梔的福呢。」

我沒工夫看他倆這一唱一和的表演，繼續寫手上那份給溫柚的上考場前必看重點題。

來學校前，我爸自覺沒面子，跟班主任推有事。

我一個人理應清凈得很。

「你不是和陳梔一個班的嗎？怎麼？老師念績的時候，沒聽到陳梔什麼績，排第幾名？這麼關心別人的名次干啥？想讓我們梔梔高考給你抄一抄嗎？」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溫柚大老遠地跑來找我，剛過來就聽到了陳櫻父二人的刻意刁難。

這位大小姐脾氣可不好，陳櫻自

知理虧，氣焰也下去幾分，著急地開始解釋：

「不是，不是這樣的。」

倒是我大伯父「哼」了一聲，滿臉不屑：

「我家櫻櫻都是全年級第一了？還需要高考抄的？」

「哦，是嗎？」

我站起，繞有興趣地接過話：「那就提前祝表妹高考考過我，然后考個好學校。」

陳櫻小白花委屈臉：「表姐，你這是在說什麼氣話？……櫻櫻不是這個意思。」

「管你是不是這個意思，惡心人。」溫柚白眼。

「既然表姐心里這麼想我。」陳櫻一副傷心絕的表，「那櫻櫻也就不顧及親了，表姐敢不敢和我打賭？比比我們的高考績、考的學校，誰好誰壞。」

有病？

我幾乎被氣笑出聲。第一次見這麼蠢的人，不顧自己死活式地引火自焚。

？？？怎麼敢的啊。

了別人的績來和別人比分數，比錄取的學校？

真是臉皮比城墻還厚。

既然陳櫻想找死，我肯定要陪玩玩：

「有賭注嗎？賭什麼？」

不說別的，就論陳櫻不換回來的績。

我都有九分的把握贏過。

更別提，我還有總系統的一次使用道。

陳櫻想了想，咬：「賭表姐家里的那套房子吧。如果我輸了，表姐隨意地向我提一個要求；可如果表姐輸了，就把家里那套留下來的房子過戶給我家。」

「好。」

溫柚扯了扯我的袖子，小聲地在我耳邊說：「梔梔，你這麼有自信贏過？」

我：「九。」

九的把握我這三年的努力會得到好結果。

九的把握我使用這一次道的機會在李勝男和陳櫻上，而不是如今和我已是好朋友的溫柚上。

溫柚，你可別讓我失啊。

「那就行，我信你。」溫柚拉我走，「我們去看看勝男吧，別誤會，我只是想看看復習得怎麼樣了，才不是想。」

我笑笑并沒穿：「你最好是。」

陳櫻似乎是又想出了什麼壞招：「等等，溫柚，我有話跟你說。」

溫柚：「哼，我跟你沒話說。」

「是嗎？可是我知道你不想變丑吧？？？」

陳櫻湊近，在溫柚耳邊道：「如果不想讓你的暴被陳梔知道的話，明天前來找我。」

可是明天就要高考了啊……

6

高考當天，我看見變丑了的溫柚。

這位大小姐臉全腫了起來，上面滿是紅腫。

旁邊的同學友好地關心：「溫柚，你這是怎麼了？」

大小姐沒好氣：「不管你事。」

我心中了然，目開始尋找李勝男的影子。

見一個人窩在角落里看語文古詩詞。走過去握住了的手。

李勝男現在心態已經好了很多，笑著問我：

「梔梔，你說我都這麼努力了，一定會考上大學的是不是！努力會有回報的，對嗎？」

可這會兒，我遲疑了。

「抹除系統作用力的道只能是一次的是嗎？沒有給我第二次選擇的機會？」

系統：【是，宿主你只有一次選擇機會。】

我低著頭，對李勝男說：「加油。」

考場上，高考試題發放了下來。

我無心做題。

系統問我：【請問宿主是否使用道？】

「是。」

【使用對象是？】

我：「XXX。」

我是一定要贏過陳櫻的。

那個賭注以及我的前程，我都不會放棄。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做題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每一科我都做得極其小心又認真，

提筆寫下最后一個字的時候，腦子里突然回顧起來了李勝男的三年。

我

父母離異、母親再嫁，跟酗酒的父親，還有個沉迷游戲的弟弟。在家，需要包攬所有的家務，去伺候這一家子。

在學校。

無數次我上課發呆疲倦的時候，在聽講。

無數次我午休睡覺的時候，在刷題。

無數次育心理課，我當作休閑放松的時候，在學習。

走了很久才走到大家面前，每一步都如此艱難小心，又踏實。

是天賦比努力重要嗎？

并不見得。

但來的天賦一定不比努力高貴。

7

考完最后一科，出了考場。

溫柚和陳櫻站在一起，陳櫻笑得很開心。

我站在校門口，靜靜地等待著李勝男。

勝男哭了。

撲進我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結束了。

「終于一切都結束了。」

我手忙腳地安，心疼得不行。

耳邊卻是不得閑。

「看見我了，怎麼不來喊我！還把我當不當你倆最好的朋友！我臉過敏了，都不知道來關心我。」溫柚風風火火地跑過來。

「陳梔，你是不是高考完就想甩掉我？

「我告訴你，不可能。

「還有你，李勝男。說了要把一個地方的志愿，你敢不報，我一個一個地找你們索命！」

一大串地講了半天，溫柚也有點繃不住。

沖上來抱住我另一半子：

「煩死了，搞什麼煽畫面？」

我抱住們兩個：「謝謝你們，出現在陳梔的高三生活里；謝謝你們，陪著陳梔。」

沒有溫柚和李勝男的生活前，我是個極致古怪的人，冷淡孤僻沒有任何朋友。

高中三年，我的飯總是一個人吃。

所以從來我都是扯著要回去刷題的借口。

一個人排隊，一個人吃飯，獨來獨往。

育課，但凡有什麼活，我也是手上拿著題在寫，因為我不像其他人。

有自己的朋友，可以一起說話。

我害怕任何人的接靠近，把自己的心封閉了起來，不給任何人鑰匙和鎖。可其實，我才是那個最在意在乎的人。

我恨不得每個人走過，都給們看看我的鑰匙和鎖，嚷著「你們快進來啊快看，這里有顆空的心」。

我拿許多東西偽裝自己，用自私冷漠搪塞所有。

直到我遇到了溫柚和勝男。

我第一次被人維護，被人放在心上。

我看見們的努力，們預設的那個未來，有我。

系統：【所以這就是你當時不假思索地把一次道用在李勝男和陳櫻上的原因？】

我：「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賭，我相信溫柚，不會的。并且，我更見不得李勝男三年的努力付之東流。

「有可以兌換績的系統本就是件極其不公平的事。幸好，高考面前，沒有任何不公，它可以如實地改變許許多多人的命運。」

你的努力，都會被看見。

都會變好運氣、好前程來回報你。

「陳櫻不知道在哪里摘的梔子花，我買了串給你倆。」溫柚別過一朵剛摘的梔子花在我的耳邊，笑著拍了拍李勝男的肩，勝男回頭，釋懷地和曾經的自己笑了，說：

「努力會有回報的。」

番外·李勝男后續

高考出分的那天。

我得到了高中三年最好的績。

老天爺就像是給我開了個玩笑般，讓我的績優秀了兩年，又在最后掉下去。

但好在，最好的結果是好的。

溫柚、陳梔買了一桌子的食材到我的出租屋里，默默地陪我查分。

大小姐溫柚小心翼翼地問我：

「勝男，怎麼樣啊？沒關系，力不要太大，只要我們最后在一個城市就行。」

我看著電腦上的數字，卻是激得快要哭出來，652 分，我高中三年最好的一次績。

相比較三模，足足提升了 300 分，整整 300 分，只不過僅僅 10 天。

我覺到一陣不可思議，卻又拿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溫柚看我太久沒說話，下意識地以為我又考差了，坐近開始安我。

「怎麼樣？」

我對上陳梔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淡淡地盯著我笑，似乎比我自己還有把握。

我：「652 分。」

溫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們勝男出息了！我們三個人可以在一個城市了！勝男，你的努力從來沒有白費，太好了，太棒了，真為你到高興啊！」

陳梔：「恭喜。」

我確實考得很好，這次的分數甚至能與陳梔并肩，溫柚也超常發揮，超了一本線 40 分。

我滿腦子不控制地想著陳櫻。

陳梔見我沉思，主地提出：「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陳櫻考得怎麼樣？」

溫柚附和：「對對對，是該問問。我記得梔梔你們還有賭約呢。」

我點頭說「好」。

不一會兒電話那頭就傳來中年男人高談闊論的聲音，是陳梔在和大伯打電話：「喂！梔梔你有什麼事嗎？高考出分，你考得怎麼樣？知道那里可以舉報高考嗎？」

陳梔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大伯。」

「我們家櫻櫻的績你也知道，本來是想著考個高考狀元回來給我們老陳家爭爭面子的，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櫻櫻被人換了卷子，分數也被換了，豈有此理！我要去告他們，櫻櫻為了這個事，都哭了好幾天。陳梔，你跟大伯說，考了多分啊？」

陳梔勾冷笑，

語調有些刻意：「687 分呢，大伯。高考怎麼會發生換績的事啊？別是表妹沒考好，故意這麼說的吧。」

「哪能啊！櫻櫻的績你又不是不知道？全年級第一呢, 你考 687 分，櫻櫻那不就是輕輕松松地上個 700 分, 怎麼會是現在的 300 多分？連個專科都上不了。一定是系統出問題了，要麼就是被換了卷子, 我要去告他們！高考居然還有這種事！」

「哦～這樣啊, 那表妹當時跟我打的賭呢？大伯想怎麼辦？」

電話那頭一道清脆的聲沖了過來：

「陳梔！你還好意思提賭約？

「你就是看我出了事，過來幸災樂禍的是吧！要是我照常發揮, 沒有出任何意外, 誰高誰低還不一定呢。」

陳梔笑笑：「是嗎？欺騙別人太久連自己也騙過了，是嗎？陳櫻。」

「你……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說著, 陳梔掛斷了電話，「你是小的意思。」

溫柚表不太自然地接過了話茬：

「梔梔, 你就打算這麼放過陳櫻了嗎？可是打算讓你在高考失分, 再也爬不起的人啊, 你就這麼放過了……」

陳梔握住溫柚的手：「不是沒得逞嗎？況且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

又看向我：

「勝男, 努力是會有回報的。」

我聽得迷迷糊糊, 沒搞清楚是什麼狀況，卻是把手也搭了上去, 心里地有個猜測。抬頭正對上溫柚的笑眼，我釋懷一笑：

「對，努力都會有回報的。」

十歲的李勝男在父母離婚、母親再嫁后, 跟了酗酒、重男輕的父親，從此不見，墮深淵，時常挨打。

只有父親看到耀眼的績單才會平和幾分：「老子總算沒白養你。」

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青春期的李勝男沒朋友, 只知道拼命地學習。

也只會學習。

學業的繁忙能讓暫時忘記家里的煩心事，也能讓掩飾掉一個人的孤獨。

日復一日地過著這樣的日子。

直到高三下學期，的績如同泄氣了的皮球一樣，掉落谷底。

中間甚至沒有給緩存的時間。

只一瞬，天堂地獄。

老師不再對抱以厚, 更是了同學們口中努力卻沒有回報的典型。

更糟的是，的父親想讓退學嫁人。

他喝得醉醺醺地說：「你一天天學的有什麼用？績出來了還不是這點本事，不如嫁了人, 別老子礙眼。」

那天，力地反抗卻被打得滿傷痕。

是陳梔的到來拯救了。

陳梔勇敢地站了出來, 還有溫柚。

溫柚大小姐從源上解決了所有問題，還提供了住，許諾畢業后讓到溫氏集團工作, 好「還債」。

就這樣和這兩個突然闖進世界救贖的人做了朋友。

臨近高考, 李勝男的績越來越差。

在三模提出要回家備考，班主任允許了。

恰恰相反的是，的同桌，陳櫻卻步步登高, 績一次好過一次。

有時候, 會想是為什麼。

但更多時候都是低下頭學習。

高考那天，用盡了一輩子的努力。

考完，李勝男就淚流滿面。

陳梔一遍又一遍地告訴：「努力是有回報的，高考前沒有捷徑可以走。」

是的, 做到了。

努力是有回報的。

李勝男從來沒有那麼大的力量，是的朋友一遍又一遍地把拉出深淵，告訴：

「你該看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