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滿》第 21 節 太傅大人的「公子」小

全京城都在傳,我把太傅大人掰彎了。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將我箍在懷中的徐裴道:「太傅大人,你是不是對我蓄謀已久了?」

徐裴一邊扣住了我的腰肢,一邊低下頭吻上了我的角:「是啊,我傾慕小公子很久了!」

我捂著被輾轉碾磨到通紅的,就差抱著徐裴的大哭了。

太傅大人,求你了,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是斷袖,我是個黃花大閨啊!

(蓄謀已久的太傅大人 VS 呆呆傻傻的「小公子」)

1

我,白若辛,京中出了名的紈绔子弟,整日不學無,游手好閑,混吃等死,不思進取……是整個京中世家子弟的反面教材。

可在這個拼爹、拼娘又拼親戚的時代,我穩居榜首!

我娘是陳國長公主,我爹是異姓王,我舅舅是當今的皇帝,我外祖母是太后,我哥哥是年有的大將軍。

呵呵,論關系戶,誰能比得過我?

我自小爹不疼、娘不,啊呸,應該是人見人、花見花開,尤其我外祖母,那可是拿我當眼珠子寵著的。

然后,然后……然后就寵廢了唄!

我出生在西北邊境,我爹原先的封地。

我本是個兒家,但因為生下來弱多病,差點一命嗚呼,而且隔三岔五就出事。

我外祖母請了個知名的道士過來幫我算了一卦,說我命理不佳,必須以男兒養,待十八歲時再恢復份。

于是乎,我便被從小當男孩子養了。

后來在我十歲那年,我爹辭了,在京中當起了閑散的駙馬,我便隨著爹娘一起來了京城。

但因為那道士叮囑過,說我的份不到十八歲不能泄,所以除了我爹娘、我哥哥,還有我那便宜舅舅和外祖母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我的份外,別人都不知道我其實是個孩兒。

我就這樣無法無天長大了,還把自己生生養了個紈绔!

我是越長大越不服管教,我老舅的案子上每日都會擺上一份控訴我仗勢欺人的折子。

為此,我老舅每次一看到我就腦殼直發疼。

直到中秋家宴前一日,我再次闖禍了……

我將玉貴妃的侄子嚇到不舉,為的居然是倚翠樓的一個花魁。

說起來也是離譜!

那花魁生得極,京中無人不贊一句嫵人,什麼材前凸后翹、臉蛋閉月花,堪堪能稱得上陳國第一人。

作為一個干長了十六年的偽子,我也是有點嫉妒心的好不好?

我老娘管得嚴,手頭沒幾個錢,但我有權啊!

所以就在中秋家宴的前一天,那花魁拍賣初夜的當日,被我帶人包圍了,上演了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戲碼。

當夜,我帶人一腳踹開了那花魁的房門,結果就隔著窗紗看到那花魁得半被人在了下。

說起這事,我也頗為不好意思。

做了十五六年的雛,我是真不知道接客是這樣接的,我一直以為就是抱在懷里親親的。

后來我跑了以后,才從我那幫死黨口中得知,當時因為我踹門的靜太大了,那正在花魁上馳騁的男子被我嚇得夠嗆,直接萎了、萎了……

而那男子正是玉貴妃的侄子!

好嘛,玉貴妃的哥哥是朝中新貴,我老舅都想結的人,結果被我給得罪了。

然后就在中秋節當日,當著玉貴妃和哥哥的面,我狠狠挨了一頓男混合雙打。

我老娘鞭子,我老舅板子,新恩舊怨一起算,直接打得我從齜牙咧到垂死掙扎。

哼,好一個中秋團圓佳節。

這輩子再也不想過中秋了,嗚嗚嗚~

自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去青樓了,而是改去南風館了。

聽到我開始流連于南風館的時候,我老娘和我老舅發了狠地想整改我這惡習,還給我請了當朝的太傅大人徐裴給我教課。

我知道,我老舅這是把自己箱底的寶貝都挖了出來。

這徐裴可是陳國最俊朗、最年輕有為,行事最為板正,琴棋書畫、詩書禮樂、的青年才俊。

出門那都是自帶環的好不好?!

用我老舅的話說就是:「看看,有你老舅我在,我家辛辛多有福氣啊,整個京中人人仰慕的天鵝都被你這個癩蛤蟆給結上了!」

我:……

老舅,信不信我正月里剃頭給你看?

自從徐裴來到公主府后,我這日子就如同陷了水深火熱中。

誰能理解,大清早還沒起床我就被拉起來開始鍛煉了,晚上狗都睡下了我還要默寫詩文。

當然,我也給徐裴制造了不麻煩,也會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溜去南風館。

為此,徐裴沒去逮我,也沒教訓我。

我還記得他第一次聽到我去南風館的

時候,眼珠子差點都驚得瞪了下來。

當天他去南風館拎我的時候還很,整個人子都是發抖的,為此,我還專門嘲笑了他一句。

后來次數多了,他也路的,罵我的時候都不避人了。

為此,我只能說一句:他適應能力強啊!

今日是乞巧節,這一日街上甚是熱鬧。

早課結束后,我那死黨林老六就來找我了

「白渣渣,今日南風館來了個小倌兒,紅齒白的,要不稍等咱們晚上……那啥啥去?」

我還在言書堂默寫最后一篇詩文,我那死黨兼兄弟的林老六趁著徐裴不在,以書掩面跑了進來跟我悄悄謀劃著去南風館的事。

我瞅了一眼抱著書走進來的徐裴,默默地給林老六遞了個眼神:「去,今晚必須去!」

林老六是林丞相的獨子林鶴,因為上頭有五個姐姐,到他這里排行第六,所以就被我作「老六」了。

而他覺得我行事作風都渣的,所以就我「白渣渣」了。

自從我來了京城后,他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好朋友,也是被我帶壞的第一個世家弟子。

上次倚翠樓的那事也有他一份,回去之后他也被他爹狠狠揍了一頓。

他爹嚴厲警告過他不許和我來往,但是就憑我倆這深義重的關系,他是絕對不會聽他爹的。

今日他也是跑出來找我的。

「太傅大人,我抄完了,可以走了嗎?」我難得乖巧地扭著子沖走進來的徐裴撒

許是第一次見一個「大男人」沖他撒,我看到徐裴噎了一下,角都快斜了。

我旁邊的林老六也差點噦了出來,沖我暗中豎起大拇指,直呼還是我厲害。

我不以為意,一把拉起徐裴的袖子得寸進尺地撒了起來。

「咳咳,小公子,穩重一些!」

徐裴不回了自己的袖,離我遠了兩步。

「那你答不答應嘛!」我又扭著子朝著徐裴走近了一步。

為了去南風館,今日我算是豁出去了!

一旁的林老六直接看不下去了,轉捂著眼茍了出去。

我還打算再加把火,朝著徐裴再近一步,卻不承想,徐裴麻利地轉避開了我的拉扯道:「那就休沐一日吧!」

「啊啊啊!太傅大人,我可太你了!」

我直接抑不住激,撲過去給了徐裴一個大大的熊抱。

天知道,聽到這句話后我差點把徐裴的祖宗十八代都謝了一遍!

我跑得很慌忙,一點也沒察覺到徐裴握的拳頭和微紅的臉頰。

2

拉著林老六從我家跑了出來后,我們徑直就朝著南風館奔了去。

果然如林老六所說,今日的南風館來了個紅齒白的俊俏小哥。

那模樣、那段,就是放在整個盛京也是數一數二的。

不過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后,我居然想起了徐裴。

實在是不怪我下意識拿他和徐裴比,主要是徐裴是我第一個見到長得那般妖孽又俊的男子,所以當到其他俊的男子,便忍不住拉出來比較一下。

「怎麼樣?這小館還可以嗎?要不要你今晚拿下他?」林老六在我耳邊嘟囔。

「不怎麼樣,還不如徐裴呢!」我說話不經大腦地就冒了出來。

林老六一聽我這話,趕忙捂住了我的:「我的哥,這可是南風館,你居然把堂堂太傅大人拿來跟這里的小倌兒比,可真是有你的!」

我不滿地撇:「都怪徐裴,要不是他拉高了我的審,我也不至于對這小倌兒無于衷。」

林老六笑出了豬聲:「那你要不要試著把徐裴給收了?」

「這個……還是算了吧,他太恐怖了!」

我搖著頭連連抗拒。

一想到徐裴就像夫子般折磨我的樣子時,我就怵得慌。

林老六盯了我一會:「白渣渣,我不過是在打趣,而你居然在認真想?你怕不是真有這個想法了吧?」

「有你個大頭鬼!」

我抬就給了林老六一腳。

林老六抱著被我踢疼的嗷嗷直,直罵我是個小沒良心的。

我和林老六在南風館待了不久后就離開了。

我的理由是南風館沒有好看的小館了,待著好無聊。

林老六想拉著我去倚翠樓,說今日是乞巧節,倚翠樓那邊應該有好看的歌舞表演。

我搖搖頭不想去,不是因為上次闖禍的事,而是因為在現場看到了那一幕活靈活現的春宮圖后,我小的心靈留下了影。

見我死活不去倚翠樓,林老六也沒辦法。

「林老六,陪我去南城吧,我聽說今日乞巧節,南城搭了鵲橋,很熱鬧的。」

林老六白了我一眼:「人家去鵲橋的都是,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去算是怎麼回事?」

「就因為去的都是才更要去啊,你不是日里嚷嚷著找個媳婦嗎?說不定你今日去了就能偶遇一個呢!」

「白渣渣,你別拿我當小孩子哄,我才不信那一套呢!」

「你去不去?不去我手了!」我朝著林老六揮舞著拳頭。

「去去去!」

林老六這廝永遠吃不吃

七夕佳節,銀河如練,星璀璨,遙看牛月乞巧。

今日的南城確實熱鬧,街上張燈掛彩,隨可見的都是五彩斑斕的燈籠和炫目的燈火。

我和林老六勾肩搭背地走在一群牽著手的男男中倒是顯得格格不

「林老六,我看上那個燈了,你幫我買下來吧!」我指了指不遠的一盞相當獨特的兔子燈道。

林老六瞥了我一眼:「一個大男人家家的,喜歡什麼燈啊?」

林老六雖然口上這麼說,但還是跑過去幫我買燈了。

不過片刻后他就跑了過來,對我攤手道:「那燈是個彩頭,要猜對全部的燈謎才能拿到手。」

「啊,這……」

明顯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圍,畢竟我在學問上就是個渣渣。

「老六,你幫我去贏來吧!」

林老六雖然日里和我混在一起,但是他肚子里的墨水可比我多,說不定有把握能把它贏回來。

「行,等小爺我給你贏回來!」林老六也來了興趣。

可打臉總是來得很快,在答到第六道題的時候,林老六卡殼了!

「你真是個老六,怎麼栽跟頭都能栽倒在六這個數字上了?」我不滿地嘟囔。

林老六表示很委屈:「有本事你來答啊!」

我:「我要是有本事還用得著你?」

我和林老六都沒本事拿到這個兔子燈,可我又好喜歡這個兔子燈啊。

我賴在原地不想走。

林老六拉了我一把:「算了,咱們走吧,再晚了我可看不上倚翠樓的歌舞表演了!」

「不要,我真的好喜歡這個兔子燈啊,嗚嗚~」我抱著林老六的胳膊就搖晃了起來。

林老六被我搖得頭都快昏了,一眼的幾人則憋笑看著我們,那眼神,活像是想在我和林老六的上盯出個來。

「小公子,我有沒有教過你禮儀?出門還是需要自重!」

就在此時,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了出來,我下意識地脖子,回頭一看,果然看到徐裴頂著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走近了。

我嚇得一個激靈,連忙甩開了林老六的胳膊。

「你你你,你怎麼在這?」每次一見到徐裴,我總覺得自己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徐裴沒有理我,而是看了一眼旁邊的林老六道:「林公子,小公子不懂禮節也就罷了,您也不懂嗎?需不需要我跟丞相大人說一聲,讓您同小公子一起學習?」

「別,我懂,我懂!」林老六擺著手,忙往后退了一步。

我看著林老六往后退的影,心里忍不住嘟囔,徐裴可真是會抓人死,明知道林老六和我一樣都怕讀書,還變著法地威脅他。

「林老六,你別怕,我罩……唔唔——」

還沒等我說完,林老六一把捂住了我的道:「渣渣啊,后面的話就別說了,我先走一步了哈,你和太傅大人好好逛,好好逛啊!」

秉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理念,在話音落地之后,林老六瘋了一般地撇下我就跑了!

「林老六,你可真是個老六!我的兔子燈啊!」我叉著腰對著林老六逃跑的方向跺腳。

「怎麼,你拉著林公子就是為了要這個兔子燈?」徐裴冷不丁地問了我一句。

「嗯,可不是嘛!」我低著頭撇撇

徐裴沒說話,而是上前從攤主手中接過了紙筆寫了起來。

不過須臾間,他便將手中寫好的東西遞給了攤主。

我看到攤主張得老大,震驚地看著徐裴道:「這位公子好生厲害,我這三十道題,你居然眨眼間就破解了!」

徐裴似是習慣了這樣被人夸贊的語氣,毫不帶緒地出手道:「那攤主可否將那兔子燈給我?」

「給,馬上給您拿下來!」攤主毫不掩飾面上的欣喜,轉便拿起了兔子燈。

「給,拿著吧!」

在攤主將兔子燈遞給徐裴的那一刻,他便將兔子燈放在了我的手中。

「這個也贈你們!」

攤主許是今日難得到徐裴這樣厲害的人,心里一高興便將攤位上的兩個漂亮的蓮花燈遞給了我們。

「哇,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去河里放蓮花燈了?」

「嗯,可以!」徐裴拎著兩個蓮花燈,看著我環著他胳膊的手點了點頭。

「那個啥,我又忘了!」順著徐裴的目,我連忙松開了手。

我也沒意識到自己怎麼又環上了徐裴的胳膊。

「無妨!」

徐裴似是心很好地應了我一句。

我:???

剛才兇我沒禮數的人不是他?

3

和徐裴一起走的時候,有幾個世家小姐認出了徐裴,頓時惹得一陣尖,手絹、帕像是不要錢般朝著徐裴拋。

我是實在見不慣這種場面,所以毫不留地發揚了我那紈绔的本質,趁著姑娘尖的空隙上去恐嚇們。

「太傅大人好看還是我看啊?」我近一個世家貴突然問道。

那世家貴見了我就像見了鬼一樣,在聽到我說出這話后,直接尖地狂奔了出去。

我拍了拍手嘖嘖了兩聲:「呵,就這點膽子還想追人?」

「你們呢?還要靠近太傅大人嗎?」我話說著,突然朝著其中一個人的屁上狠狠了一把!

「小公子,過分了!」徐裴臉都黑了。

人直接被我這一下給氣得暈厥了過去。

「你,你這個登徒子,我要回家告訴我家老爺!」那側的小丫頭哭著沖我喊道。

「去吧,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名白若辛!」

我叉著腰抖著沖著那小丫頭自報姓名,末了還沖著人群喊:「要是還有哪個膽子大的敢接近太傅大人,信不信我把你們都收了為妾?」

我這話音剛落地,就看到圍觀的子齊刷刷地四散而逃,那速度,都能趕上千里馬了!

就連昏厥的那人都直愣愣地立了起來,拉著的小丫頭跑了!

我還聽到有人邊跑邊道:「快跑啊,那白若辛就是長公主的小兒子,是個實打實的浪子,要是被他納了妾,下半生還不得完了!」

「小公子,您剛才嚇暈過去的那個姑娘是汪大人的獨!」徐裴不慌不忙地跟我說著。

「汪大人?是誰?」

「就是史臺的汪大人!」

「我靠!你不早說!」

我覺得我也快要昏厥了!

汪大人我不知道,但是史臺我知道啊,就是讓人聞風喪膽,專門負責彈劾的機構啊!

我之前惹了玉貴妃侄子的折子就是史臺遞上去的。

「那汪大人是什麼職?」我存了點僥幸心理。

史大夫!」

「哎媽呀,太傅大人,你扶著我點,我!」

史大夫,史臺的一把手,我算是要死得徹底了!

「太……太傅大人,你會幫我的,對不對?」我眨著眼睛,帶著滿滿的懇求語氣。

「我不想再次挨打啊,嗚嗚~」

徐裴輕輕一甩袖:「看我心吧!」

「徐裴,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剛才可是我幫你解的圍,你不能卸磨殺驢!」我就差抱著徐裴的大了。

「小公子,這話可不能說,我可沒讓你嚇唬們,也沒教你那般……那般對人家姑娘!」

徐裴說得義正詞嚴。

我:……

「不行,你必須幫我,不然從明日開始我就不好好聽課了!」

「要我幫小公子也不是不行,但是有條件。」

「什麼條件?」我興地湊近了徐裴。

徐裴輕咳了一下離我遠了一步:「條件就是,小公子以后不準去南風館和倚翠樓了。」

「不行!倚翠樓可以不去,但是南風館不能不去!」

「那就沒辦法了,我想明日汪大人的折子應該就能遞給皇上了吧!」

「一個月十次!」我終是咬了咬牙妥協了。

「不行!」

「八次?」

「不行!」

「五次?」

「不行!」

「最低三次,不能再退讓了,要挨打就挨打吧,打完后我還是一條好漢!」

徐裴眸中帶著一清冷又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看了我一眼:「小公子就那麼喜歡去南風館嗎?」

我昂著脖子:「那可不,南風館里那麼多的小倌兒,多賞心悅目啊,我就喜歡和他們一起玩!」

徐裴沒說話,一甩袖子就要走。

「哎,你別走,別走啊!」我匆忙地追上,「你跑了我還怎麼放花燈啊?」

徐裴頓了頓腳步,轉過將兩個花燈塞進我的懷中道:「小公子自己去放吧,我就先行一步了!」

「哎,不是,你陪我啊!」我扯著徐裴的袖子不讓他走。

徐裴甩開了我:「小公子去找南風館的小倌兒去陪吧!」

我:什麼況?

徐裴這廝真小氣,我都退讓到一個月才去三次南風館了,他居然還不滿足,還不陪我去放花燈!

「不去就不去,我自己去!」

我氣呼呼地捧著手中的兩個蓮花燈,提著小兔子燈朝著河邊走了去

看著懷里抱著的兩個蓮花燈,我突然有些委屈涌上了心頭。

蓮花燈好難拿啊,都不能騰出手買冰糖葫蘆、買餅、買燒鵝、買糖畫娃娃了。

「嗚嗚嗚~徐裴你個王八蛋!」

秉著早放完早點買好吃的原則,我跺著腳噎噎地快步往河邊走去。

我聽到旁邊幾個說:「快看看,那公子是不是被心上人給拋棄了?哭得那麼傷心啊!」

我很想回懟一句:誰他媽被心上人拋棄了?我這是難過自己抱著蓮花燈買不到好吃的!

就在我懷揣委屈跑得正歡的時候,突然迎面砸進了一個人的膛。

「怎麼,小公子沒人陪,這是委屈得哭上了?」

徐裴清冷的聲音傳了出來。

4

看著徐裴那雙含笑的眸時,我頭上的火又噌噌冒了起來。

「徐裴,你個王八蛋!」

我踢了他一腳,力道大,本以為他會躲,結果他愣是讓我踢上了。

「嘶——小公子,你踢得我好疼啊!」

我:「徐裴,你瓷啊!」

徐裴卻突然輕笑:「看小公子哭得這麼傷心,我還是陪小公子去放花燈吧!」

「誰要你陪,哼!」

「可是,小公子既不讓我陪,那又為何將蓮花燈塞在我懷里?」

我:……

我總不能說是想要騰出手買好吃的吧!

「那啥,兩個人一起放才有意思。」我昧著良心說著。

說罷我趕忙低下了頭,我這人一撒謊就臉紅,可不能讓徐裴看出來。

「行,那我今日就姑且陪陪小公子吧!」

我低下頭沒瞧見徐裴的表,卻聽到他語氣里出的濃濃的溫

我在想:他是不是在笑?

一座大冰山能笑,還真是稀奇!

他怕不是在嘲笑我吧?

……

自打空出了雙手后,我的就沒停過。

「哇,這個冰糖葫蘆看著好好吃的樣子,還有這個桂花糕、鹽漬梅……還有那個口水!」

「唔唔唔,好好吃啊!」

一路上,我都不帶停的。

「徐裴,快快,幫我拿著!」我又將一包桃花塞進了徐裴的懷中。

我看到徐裴黑了臉。

「小公子,我看你是想和我放燈是假,讓我給你當個工人才是真吧!」

嘿嘿,我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哪有啊?我是喜歡太傅大人,自然也喜歡同太傅大人一起逛街啦!」我挽起徐裴的臂彎撒道。

我娘說,撒人最好命!

人一撒,男人給買貂。

我爹就是被那樣忽悠過來的!

雖然我娘里沒幾句實話,但我獨獨對撒這話表示認同。

畢竟我每次這樣撒,我老舅和我爹都不會罰我了。

所以我總結出了經驗,男人最吃這一套!

果然,在我嗲聲嗲氣的撒下,徐裴終于緩和神道:「好了,陪你就是了!」

我笑得合不攏,就知道徐裴扛不住這一招。

「不過小公子,下次到別的男子,切不可再有這樣親眤的舉和語氣了。」

「哦,好的吧!」我識趣地從徐裴臂彎里撤出了手。

他這不是擺明了又想說我不自重嗎?

可就在我回手時,徐裴卻冷不丁地開口道:「對別人不可以這樣,但對我可以!」

我:「???」

本以為有徐裴這個工人存在,今夜的乞巧節我算是能好好過一個了。

但很不幸的是,就在我和徐裴剛放完蓮花燈,徐裴替我去買糕點的時候,我看到了我平生最為討厭的一位不速之客。

這人就是我的姨母,玉茹公主的兒柳湘湘。

玉茹公主是我老娘的妹妹,同父異母的那種。

是先皇貴妃的兒,曾經先皇貴妃頗先皇的寵,連帶著盡了先皇的寵

我外祖母當時只是個賢妃,自然比不得先皇貴妃得寵,故而我老舅和我老娘也得不到幾分先皇的疼

兩廂一對比下來,足夠玉茹公主在我老娘面前日日嘚瑟了。

要不是先皇貴妃怎麼也生不下兒子,如今該繼位的也不上我老舅。

后來先皇貴妃病逝前為安排了一門親事,嫁給了鎮北王柳覃,自此以后,便隨鎮北王定居在了北疆。

我父親當年在西北的封地和北疆相連,故而我老娘和玉茹公主又較上勁了,而我則和柳湘湘開始了新一的比拼。

后來我爹棄了權回京了,他們一家則留在了北疆。

聽說前段時間了兵權也帶著他們一家回京了。

如今在此此景下再看到柳湘湘,我那子斗志又被激發了。

可還沒等我上前挑釁提著擺笑意盈盈地朝著徐裴跑了過去。

「裴哥哥,你怎麼也在這里啊?」柳湘湘上前一把拉住了不遠徐裴的胳膊。

我看著環上徐裴胳膊的那雙爪子,總想把它剁吧剁吧喂了狗。

徐裴不地從柳湘湘手中出了胳膊,略微低頭施了個禮:「云安郡主有禮了。」

見徐裴疏離了自己一點,柳湘湘又了上來赧道:「裴哥哥,你不必多禮,我們是舊相識,自當親近!」

我嘖嘖了兩聲,怪不得看徐裴的眼神就如狗皮膏藥一般,敢和徐裴是舊相識啊!

不過和徐裴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不是一直在北疆嗎?

沒等我回過思緒來,柳湘湘又絞著手帕道:「裴哥哥,這次父親回了京后就不回北疆了,我……我也可以在京城議親了。」

話音落地,柳湘湘將手中的一方帕慌忙地塞進了徐裴的手中道:「裴哥哥,我等你來娶我!」

「嘖嘖嘖,還真是郎妾意啊!」我大喇喇地走向了兩人。

柳湘湘一見我臉都白了,指著我結結道:「你……你怎麼在這啊?」

我一把摟住徐裴的脖子道:「你都能在這,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徐裴想拉開我的手,但奈何我是牢牢困住他,他掙扎了兩下,沒掙開。

「你放開裴哥哥!」柳湘湘見我這樣,氣得臉都黑了。

知道我是的。

「不放,我就不放!」

為了氣柳湘湘,我還得寸進尺的雙手一把環在了徐裴細的腰上。

在環上的那一刻,我無意間看到徐裴的耳朵一下就變紅了。

5

徐裴上的氣味很是好聞,我總想他更近一點。

得徐裴越近,我們的姿勢就越曖昧。

「小公子,快放手!」

徐裴無奈額說著,但是始終沒上手開我。

「我不,我就不放,徐裴,我喜歡你,我才不放手呢!」我沖著柳湘湘瘋狂眨眼。

小樣,還跟我搶人,也不看看我是誰!

聽到我說的話,我覺徐裴直了脊背,整個人明顯地愣了一下。

「白若辛,你還要不要臉了?」柳湘湘被我氣得明顯要暴走。

此刻可不敢拆穿我的份,因為我老舅曾說過,我的份要保要是公然拆穿了,是要罰的。

「我就不要臉了,你能拿我怎麼辦?」我理直氣壯地說著。

論無賴,我還沒怕過誰。

「裴哥哥,你快讓放開你!」柳湘湘又將目投向了徐裴。

這次徐裴沒再縱容我,上手用力掰開了我的手,離我遠了兩步道:「小公子,請自重!」

我看著徐裴聽了柳湘湘的話,突然有些委屈涌上了心頭,忍不住跺著腳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自重,我自重總行了吧!」

柳湘湘見我一副吃癟的表,又沖我嘚瑟了一番。

我回了一個張牙舞爪的樣子道:「別嘚瑟,遲早收拾你!」

就在此時,不遠走來了兩個人。

「裴兒,沒想到能在這見到你啊!」

來的人是玉茹公主和的丈夫。

一看到自己的父母來了,柳湘湘一下有了底氣,撲了過去抱上了玉茹公主的胳臂撒道:「母親,您怎麼和父親也來逛街了?」

玉茹公主拿指頭輕輕點了點柳湘湘的額頭道:「你這丫頭,我就知道你一京就想著找裴兒來了。」

看到玉茹公主和柳覃緩緩走近,我便上前施禮道:「若辛見過姨母、姨父!」

「辛兒也在這啊!」玉茹公主一如既往地一副慈模樣。

我含著笑,和他們客套了兩句。

「父親、母親,我想讓裴哥哥和我們一起去聚香樓,我聽聞今日那邊上了好幾道新菜呢。」柳湘湘撒道。

「好好好,都聽你的!」玉茹公主慈柳湘湘的頭。

看到這一幕,我突然有些想我老娘了。

雖然每次我頭的時候,就是要教訓我的時候,可我還是想

「裴哥哥,我們走吧!」柳湘湘沖著徐裴撒

「辛兒,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玉茹公主開口問道。

「姨母,你們去吧,我出來時間太久了,我娘該擔心我了。」

「哦哦,那行,那你就早點回去吧,去了替我向你母親問好。」

「嗯嗯,好呢!」我點頭應著,隨后翻了個白眼。

我母親才不想聽到你的問好呢。

就這樣,我和他們分開了,而徐裴則跟著他們去了聚香樓。

走到一半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柳湘湘挽上了徐裴的胳膊。

呵,好一個狗男人!

剛才還用力掰開了我的手,現在倒是讓人家挽上

胳膊了。

我莫名到一簇火苗從心底唰地躥了出來。

狗男人,你會,我也會

口憋了一口氣,心下一橫朝著南風館又走了去。

……

「老鴇,把你們這最好的小倌兒都過來,就剛來的那個,什麼清羽的也給我喊上來!」

一進南風館,我便撂下一錠銀子,沖著老鴇喊道。

我好不容易才攢夠的一錠銀子,就這麼被我丟了出去,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老鴇一見我今日這麼大方,當下收了銀子臉上堆著笑道:「好嘞,小公子您就等好吧!」

接著,我便被領進了一間上房,同時還有小廝備了上等的酒和小菜端了過來。

片刻后,老鴇便拎著八九個容貌一等一的小倌兒進了房

我沖著幾人勾了勾手指道:「都過來,伺候爺喝酒吃!」

幾人聽到這話,當下接連跪倒在了我的側。

「你,過來彈曲。」我瞅著最中間抱著一把古琴的清羽說道。

「喏!」清羽緩緩坐在了我的對面輕輕起了古琴。

我一手握著一杯酒,一手攬著一個小倌兒的腰道:「今夜就你們陪著爺了!」

「喏!」幾人齊齊地應著。

在聽到幾人乖順的聲音后,我也心大好。

看吧,只要有錢,什麼樣的男人得不到?

可還沒等我聽上幾首小曲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幾聲吵鬧聲。

「太傅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老鴇焦急的聲音傳了出來。

「太傅大人?徐裴?」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到「哐當」一聲巨響,我的房門就被人一腳踹了開來。

接著,徐裴像個殺神一般闖了進來!

我愣住了!

好家伙,這明顯是沖我來的!

6

此時在我旁邊的一個小倌兒正攀著我的胳膊給我喂酒,結果我就看到徐裴手掌重重一揮,那個小倌兒便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看著徐裴全散發著殺氣的樣子,我忍不住脖子。

我只知道徐裴文韜武略俱,此前一直慨他學識淵博,卻從未看到過徐裴出手。

今日一見,簡直震驚了我,一揮袖就能殺人啊!

「都給我滾出去!」徐裴冷眼掃視了一圈跪趴在地上的幾個小倌兒。

「徐裴,你干嗎兇他們?他們都是我花銀子請來的!」

我發誓絕不是心疼銀子,就是單純心疼這幾個小倌兒。

嗚嗚~太慘了!

我還沒上半個時辰呢,就要被趕走了!

來的小倌兒都被嚇走了,徐裴反手關上了門,然后一把將我從榻上拎了起來。

「你你你,你要做什麼?」

老娘,救我,我害怕徐裴啊!

我哆哆嗦嗦地往后退著,徐裴卻離我越來越近。

距離近得,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徐裴額間細細的汗珠。

徐裴這廝,莫不是飛奔著過來的?

他不是被人家柳湘湘給挽著走了嗎?干嗎這麼慌張地來找我?

還沒等我想清楚,徐裴又湊在我耳邊輕聲道:「小公子,你不聽話!」

「誰?我不聽話?」

「我聽不聽話和你有什麼關系?你是我什麼人?干嗎來管我?」我梗著脖子回道。

我看到徐裴眸子又寒了兩分:「看來小公子是學不會認錯了?」

「我……我認什麼錯啊?別人都能來南風館,我為什麼不能來?」

徐裴深吸了一口氣握了雙拳朝我走來,那看著我的眼神像是在噴火。

完了完了,看看我這張,怎麼就這麼賤兮兮的?

現在徹底把人惹惱了吧!

天吶,有誰能告訴我,太傅大人發大火了應該怎麼滅?

我趕忙思考了一下對策,終是著頭皮選了個下下策道:「徐裴,你是不是喜歡我,所以才見不得我來南風館呀?」

死馬當作活馬醫,我不信這話題轉移不了他的注意力!

見徐裴愣了半晌,我徹底發了狠,直接臉都不要了,繃了我那快要跳死的心臟,半倚在椅子上朝著徐裴喊道:「徐裴,是你在上面還是我在上面,你選一個吧!」

徐裴皺了皺眉沒說話,可下一秒,突然角勾起了一抹笑,湊近我道:「小公子既然喜歡我,那我就如小公子的愿了!」

「你……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小公子難道不知道嗎?」徐裴說著,一把將我拎起來扔在了床上。

「小公子這麼喜歡男人,不如這樣吧,今日我陪小公子可好?」

徐裴說著,單手解了領口便欺而上。

「徐裴,你放開我!」

「你丫的,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眼看著徐裴那張得驚心魄的臉即將湊過來的時候,我嚇得整個人如遭雷劈,差點從床上蹦了起來!

可徐裴這次也不知道了什麼風,出雙手一把握住了我要推開他的手,順帶十指相扣將我的手舉起來放在了頭頂。

「徐裴,你丫的,我是斷袖,你也是斷袖嗎?快給老子放開!」

我急了,慌忙蹬著腳想要掙開徐裴的束縛。

可徐裴卻冷笑一聲,修長的雙往上一,瞬間將我的兩條錮在了他的雙間。

……

7

這姿勢,我靠,要完了!

老娘啊,救命啊!你家兒今日怕是要完了!

雖然你兒我混了這麼多次南風館,但我是個正經的黃花大閨啊!

就這種姿勢……我打死也不敢跟小倌兒做!

「怎麼,小公子這是害怕了?」徐裴摟著我的腰,湊在我耳邊輕聲低喃。

到徐裴溫熱的氣息落在了我的耳際,我如同一條紅了臉頰的腳蝦一樣。

「小公子,你剛才不是還問我,是我在上面還是你在上面嗎?怎麼我現在上來了,你又害怕了呢?」

徐裴帶著一勾魂攝魄的笑意,角在我的脖頸輕輕掠過。

到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耳邊,我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戰栗了起來。

但是不服輸的我還是梗著脖子道:「我……我害怕?」

「鬼才害怕呢!」

想我白若辛一直自詡場老手,今日怎麼能栽到徐裴手中?

我不服,大寫的不服!

不就是撥人嗎?誰還不會了?

好歹我看過的畫本子,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了,就徐裴這點道行,能跟我比?

白若辛,我看好你,加油!

我在心里暗暗給自己打氣,索心一橫,閉著眼學著畫本子里的樣子,一口咬上了徐裴的脖頸,還學著京城最近流行的《和尚和妖艷公公》畫本子里的話語道:「徐裴,本公子可是給過你機會了,待會可以哭、可以鬧、可以后背隨你抓,但是唯獨別想走!」

說罷,我一個翻將徐裴在了下!

我狠下心決定奉獻出自己的清白親上徐裴的時候,他卻一下撇過了頭。

小樣,讓你裝,玩不過我了吧?

就在我洋洋自得的時候,徐裴卻一個翻了上來,扣住我的后腦吻了上來。

「小公子,我還是喜歡在上面!」

我:???

麻批,要了爺的命!

「太傅大人,求你了,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是斷袖!」

我是個黃花大閨啊!

我捂著通紅的差點哭了出來。

「那下次小公子還往不往南風館跑了?」

「不跑了,打死我都不跑了,嗚嗚嗚~」

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徐裴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拿指腹掉我臉上的淚珠道:「小笨蛋,別哭了,我不欺負你了!」

「嗚哇~」我哭得更大聲了。

「好了好了,回家了!」徐裴抱著我下了床,又我的腦袋。

我就這樣被徐裴牽著手拉出了南風館,那老鴇見了我們倆這樣,差點眼珠子都瞪下來。

「徐裴,你剛才干嗎說我是笨蛋?」出了南風館后,我泣地問了徐裴一句。

我聽到徐裴低低說了一句:「連換氣都不會,可不是個小笨蛋?」

我:???

「徐裴,你賠我一錠銀子!」我出手擋在了徐裴前。

我的私房銀子,還沒呢,就這樣打了水漂。

徐裴卻一把握住了我的手,附在我耳邊道:「你說一句讓我養你,我就給你很多很多銀子花。」

我咽了一口唾沫,很想說「那你養我吧」,可我又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算了,不要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反正就是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真的不要了嗎?」

徐裴問出這話時,眼里閃過一落寞。

「可你曾經說過,要一輩子纏著我讓我養你的。」

「什麼?你說什麼?」我沒聽清他說的話。

「沒什麼,走吧!」

徐裴說著,松開了我的手,同我一道回了公主府。

8

接下來的幾日,我一直很安分,徐裴也再未教育過我。

只不過自打南風館那日之后,京中就有傳言,說我把堂堂太傅大人掰彎了,我還是上面那一個!

林老六來找我八卦了一兩句,結果被我趕出了房門。

臨走前他居然還道:「要知道你這麼喜歡男人,我早就上去了。」

我長大了嗓門沖著他喊了一聲「滾」。

接下來的幾個月,我倒是安分了不,但徐裴卻忙起來了,他甚至很

公主府了。

其實不只徐裴忙起來了,而是整個京城都忙起來了。

因為京中出現了一勢力,已經殺了好幾個大臣及大臣家屬了,最近搞得人心惶惶,連我那不問世事的老爹都開始發愁了。

我沒心沒肺慣了,只是聽林老六說,怕是有反賊了。

「反賊?」聽到這,我吃到里的都不香了。

我小的時候,我老舅剛剛即位,就曾遇到過反賊。

我雖然記不得當時的況了,但我知道,一旦有反賊,那必將掀起一場腥風雨。

我老娘叮囑我這段時間先不要出門了。

在這種大事上我還是聽話的,待在家里一個人玩玩鬧鬧,倒也安穩地過了一段時間。

可快至隆冬時節時,陳國出現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韃靼部落大舉進攻陳國,北疆因柳湘湘的父親才了權,所以一時之間沒有尋到合適的人鎮守,現在已經被韃靼部落攻下了好幾座城池了。

第二件事是我老舅突然生病了,說不出生的啥病,就是一日中有一半的時間都在昏睡。

因為這兩件事,陳國可謂是憂外患。

在此期間徐裴只來了將軍府一次,主要是找我父親和母親談事,我看到他整個人都瘦了整整一大圈,眼窩深陷,像是熬了好幾個大夜一樣。

十月底的時候,我父親被恢復了原先的份,同我大哥一起帶兵前往北疆平,而我母親則宮整日陪著我老舅。

我很乖,知道這種時候不能惹事,好好待著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幫助。

可就在我以為我不會拖累我爹娘的時候,我卻差點一命嗚呼了。

某一日我正窩在家里看畫本子的時候,柳湘湘帶著人慌慌忙忙闖進了我的房間。

「白若辛,你還有閑心在這看畫本子啊?皇舅和你娘,還有我娘都差點死在宮里了!」

「什麼?你說什麼?」我一個鯉魚打蹦了起來。

柳湘湘叉著腰,將事的來龍去脈簡單地跟我說了一下。

原來是王聯合幾個重要的大臣帶兵謀反了,現在已經帶著小部分人企圖殺皇宮,想著我老舅禪位,而柳湘湘爹則帶兵鎮守在皇城附近。

柳湘湘這次來是拿著我娘的玉佩傳我娘的消息給我的,我娘讓我同柳湘湘一起宮,因怕叛軍來的時候抓了我和當人質。

說實話,我并不想和柳湘湘一起宮,雖然手中拿著我老娘的玉佩,但我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就我老娘那個德行,若是想讓我去皇宮,直接找的護衛前來把我拎過去了,哪能費這麼大勁?

柳湘湘見我猶豫,便連連勸我,直勸得口干舌燥。

勸歸勸,我還是不想去,遂放了我娘養的信鴿前去問信。

哪知道,還沒等我將信鴿放出去的時候,柳湘湘卻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方手帕,就那樣狠狠捂在了我的口鼻

恍惚間,我看到柳湘湘朝著天空發了一顆信號彈,邊帶來的幾個侍武藝高強,頃刻間殺了我邊的幾個丫鬟和護衛。

我只覺得柳湘湘的突然到來有些奇怪,但我從來沒料到柳湘湘能在王府下手抓我。

「白若辛,你真是太難搞了,我只能出此下策帶你走了!」

昏迷前,我看到柳湘湘邊的人吹了一聲清脆的口哨,頓時從四面八方闖進了黑人,同我們府的護衛打了一團。

9

等再次醒來時,我就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地下室,而面前坐著玉茹公主和柳湘湘。

「辛兒,你醒了啊?」玉茹公主起了我額間的一縷碎發,率先出口道。

「姨母,你們,為什麼要綁我?」我捂著好似要炸裂的頭問道。

玉茹公主沒急著說話,而是招呼柳湘湘道:「湘湘,你先出去,我有話同辛兒說。」

柳湘湘瞪了我一眼后就出去了。

接下來,玉茹公主將為何綁我的事都悉數告訴了我。

原來和柳覃一直不滿我老舅即位,所以這些年一直謀劃著想要篡位。

王算是我另一個舅舅,也是此前的四皇子,但因為他的母妃一族曾經犯了大錯被先皇誅了九族,他也因為此事到了牽連失去了爭奪皇位的機會。

沒想到的是,玉茹公主和柳覃這些年里居然一直聯絡王,企圖篡位,還勾結韃靼犯我邊疆。

本來他們打算再過兩年起事,但我老舅似乎察覺到了風聲,提前卸了柳覃的兵權,這也導致他們狗急跳墻,提前手了。

而玉茹公主之所以抓了我,是為了威脅我娘和我爹。

我不知道我被關了多天,我只知道我被投喂了七八次了。

在第九次被投喂時,柳湘湘帶人闖了進來。

還沒等我開口,便摁著我的頭使勁砸在了墻上,里還念念叨叨道:「都是因為你這個賤人裴哥哥才看不上我的!」

用盡全力想掙扎,可待我剛抓住的時候,旁的一個護衛便一腳將我踹翻在了地上。

「賤人,還敢反抗?!」

柳湘湘被我劃了三道深深抓痕的胳膊,氣得接過護衛手中的鞭子就甩在了我上。

「小賤人,我打死你,打死你!」柳湘湘邊說著,邊狠狠打著我。

我被鏈子鎖著,本躲不開,只能抱著頭蜷在地上。

別看柳湘湘和我同歲,但下手可是把我往死里打。

我也不知道了多下,但是我能清晰地覺到我渾上下都是

「你,過來接著打!」柳湘湘似是打累了,又喊著旁邊的護衛替打。

「小姐,這,怕是不能再打下去了。」那護衛猶豫地說著。

「怎麼不能打下去了?只要打不死,就給我往死里打,你要是不想打,我就殺了你!」柳湘湘發了狠。

「這……好吧!」護衛有些無奈地接過了手中的鞭子,然后又一鞭一鞭地打在了我的上。

我終是挨不住疼得昏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是被外面震天響地的打鬧聲給吵醒的。

聽著外面的靜,我拖著渾,用盡全力掙扎著靠在了墻邊。

離墻越近,我越能清楚地聽到外面的聲音。

有起起伏伏的喊聲、馬蹄聲,也有刀劍相撞在一起的聲音,還有……徐裴的聲音。

我聽到徐裴發了瘋地在吼:「柳湘湘,他在哪?你們把他藏在哪里了?」

我沒聽到柳湘湘的聲音,只聽到一聲巨響,有東西似是被甩起來砸在了墻上又落了地。

「徐裴,我在這里,我在這里啊!」

我艱難地提起鐵鏈,一下一下砸在墻上。

鐵鏈撞在墻上的時候,我渾都扯得生疼。

「哐當!」只聽一聲巨響,地下室的門就被踹開了。

抬眼間,我看到了提著劍,滿眼通紅、一污趕來的徐裴。

10

「徐裴,你終于來了,嗚嗚~」我沙啞著聲音哭著。

「嗯嗯,我來了!」

徐裴扔了劍一把抱住了我,我看到他眼尾通紅,抱著我的胳膊還在不停地發抖。

「徐裴,我怕!」我在徐裴懷中,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徐裴抱了我,像是哄孩子一樣哄著我:「小公子,別怕,我在這,我在這。」

「徐裴,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好疼啊!」

遇見徐裴的這一刻,我才終是放聲大哭了起來。

上道道鞭痕還在流著一下連呼吸都是痛的。

我看到徐裴下有蜿蜒蔓延,緩緩流向了他白角旁,染紅了袍。

徐裴傷了,而且傷不輕。

「不會死的,有我在,小公子絕對不會死的。」

徐裴聲音嘶啞,他抱著我,將下抵在了我的額頭上。

「徐裴,我信你!」我將頭抵在了徐裴的口上。

「小公子,我帶你走!」徐裴拿起劍,利落地斬斷了綁在我手腳上的鎖鏈。

被徐裴抱起的那一刻,我再也撐不住了,而后便沉沉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的我被柳湘湘一下一下著鞭子,我想逃,可怎麼也逃不開。

我還夢到我突然了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跟著爹娘參加了一場盛大的宴會。

在那里我到了好多小孩子,還到了一個病懨懨的小哥哥,他孤零零地一個人坐在椅上,沒人同他玩。

可他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我不由自主地多關注了他一些。

不過他不喜歡熱鬧,讓人推他去了湖邊,我便也跟著去了。

可就在他邊的護衛聽了他的吩咐幫他拿什麼東西的時候,突然沖出來幾個和他同樣大的男孩子,他們鬼鬼祟祟溜到了他的后,想著將他連同椅一起推湖里。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便聽到了那幾個男孩子幸災樂禍的聲音和他的求救聲。

我也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是怎麼想的,當下不顧一切沖了過去想要抓住他的椅。

可我太小了,本抓不住那椅,還被它拖著狠狠摔倒在了地上。

不過我死都不撒手。

最終,椅倒是停下來了,但是我的和脊背卻因為在地上拖行,出了一道道痕。

再后來,我覺自己渾酸疼地躺在了床上,整個人熱得像是要炸了一般。

那劇烈的疼痛和燥熱折磨著我,仿佛了無間地獄一般。

恍惚間,我聽到了有人拍著我的臉頰焦急地道:「辛兒,我求你了,快松口,別咬牙關了!」

可我好疼,疼得松不開口。

突然,有東西覆在了我的上,接著,一個的東西探了我的口中,一點一點地撬開了我的貝齒。

我松開了口,可那個東西卻沒有離開,而是輾轉在我口中舐。

我皺了皺眉剛想著如何掙開,它卻先離開了。

就在我以為它不會再來的時候,它卻再一次闖了我的口中,這次還帶著濃濃的苦湯

我將苦湯咽下去,又掙扎著扭過了頭,卻聽到有人道:「小家伙,還嫌棄起苦來了。」

再然后,那個東西帶著苦湯又灌了下來,只不過這次帶了些甜味。

嘗到了甜味,我鎖的眉頭再次舒展了開來,還忍不住那個東西。

卻聽那人又說:「辛兒,你占我便宜!」

就那樣斷斷續續持續了很長時間,終于在喝完了苦湯后,那份甜味也消失了。

我歪歪頭想要尋找,卻又聽到那人笑著道:「還真是只小饞貓啊!」

再然后,我就被那人輕輕抱在了懷中,然后那縷縷的甜味帶著一溫熱的氣息再次闖了我的口中。

我用力地吸吮著,他似乎也溫地回應著。

片刻后,我聽到那人重重嘆了口氣道:「辛兒,你可真壞,睡著了都不安穩,我可拿你怎麼辦啊?」

「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可真就把持不住了!」

我嘟了嘟表示不滿,我都還沒嘗夠呢!

幾日后我醒了,然后我剛醒來就見徐裴口中含著湯藥,正要低頭送我的口中。

「徐裴,你做什麼?」我一個驚嚇推開了徐裴。

然后我就聽到徐裴咯噔一聲喝下了口中的湯藥。

「辛……小公子,你,你醒了!」徐裴將藥碗放在旁邊后道。

「嗯!」

一想起他剛才的舉和夢里的場景,我忙離他遠了點。

「過來,靠近點。」徐裴出手想要拉我。

「干嗎……干嗎靠近?」

撞上徐裴那含脈脈的眼神時,我突然間有些慌了。

徐裴沒說話,而是出右手將我輕輕拉了過來,又探出右手在了我的后腦上。

再然后,他輕輕俯,低頭覆上了我的

「徐裴,你……唔唔,你個王八蛋!」

我的被堵上了,接踵而至的是徐裴似深似淺的吻。

我想用力推開他,卻聽見他帶著一哭腔道:「小公子,求求你,乖一點吧,別推開我!」11

我足足休養了好長時間才緩好,為此,我老娘每次來看我的時候都會罵幾句玉茹公主和柳湘湘,罵們不擇手段搶了的玉佩,還綁了我。

但我娘每次罵人的時候都挑給我上藥的時候,緒一波下手就重,害得我每每都會到一萬點暴擊。

我相信,我娘對我是有母的,但是好像又不多。

在我治傷的這段時間,京中也發生了很多大事。

一是王謀反失敗了,據說當時王在攻皇城的時候,我老舅奇跡般地恢復了,然后同丞相大人等人帶兵包圍了王。

不得不說,我老舅裝病的技又進步了。

二是因為王謀反,牽連出了一大批吃里爬外的員,其中當數玉茹公主一家。

最后的決是,王和玉茹公主作為皇家人,被賜毒酒,而其家眷則被株連,至于其他參與者,要麼誅九族,要麼被流放,反正足足持續了好幾個月才落下帷幕。

柳湘湘同父親被斬首的時候我沒去看,聽林老六說,死前已經奄奄一息了,渾上下沒有一,皆是被鞭子所傷。

徐裴親自坐鎮監斬,柳湘湘還罵了我幾句「小賤人」「狐子」,結果被他下令直接拔了舌頭。

林老六同我說起當時的形時,我也忍不住搖了搖頭,這柳湘湘,還真是隨了爹媽,小小年紀又壞又惡毒,我都沒怎麼欺負過,結果還想往死里整我,真是活該!

不過徐裴居然為了我拔了的舌頭,我是沒想到的。

后來我傷勢漸好了,可徐裴卻依舊很來公主府。

因為憂是平了,但外患還存在,韃靼人還是持續不斷地沖我們發難。

爹爹和大哥走了大半年了,我有些想他們。

每每我去問我老娘,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時,我就會看到我老娘紅著眼眶盯著書信發呆。

為此,我也不敢我問老娘,只是著人打聽,邊疆的戰事怎麼樣了。

六月底的時候,北疆傳來了喜訊,我們的大軍力韃靼,不僅奪回了丟失的城池,還重傷了韃靼。

我沉浸在喜悅中,想著再過不久,我父親和我大哥就該帶兵回來了。

又到了中秋佳節,大軍終于得勝回了盛京。

可我卻沒有在人群中看到我那意氣風發的父親,因為他為了救我大哥死在了戰場上。

我大哥帶回來的只是我父親的一副棺槨。

我想哭,可當我看到了滿城的百姓撲過去擁抱活著回來的將士時,我卻生生忍住了哭聲。

我想起了父親走之前跟我說的話,他拉著我的手說:「兒啊,你爹我一生征戰沙場,為的就是給你母親、你哥哥和你打下一片和平繁榮的盛世,如今家國有難,為父做不得頭烏,得上戰場!」

「兒啊,若是此番為父回不來了,你記得不要哭,因為那時候的我肯定護著我陳國的大好兒郎去了閻王殿,替他們再尋一條回的康莊大道!」

我記得當時的我吸了吸鼻子,忍住了哭聲道:「老爹,死了就死了,還被你說得這麼大義凜然的,你還真能打過閻王爺啊?」

我爹刮著我的鼻子:「你爹我可是戰神,生是為了黎民百姓,死了也得護著我大陳國的英靈啊!」

我覺得我爹說的有幾分道理,便又道:「爹,那若是你真去了,可要記得在閻王殿多等等我們,下輩子我還當你兒!」

「好,知道了!」我爹重重拍了拍我的腦袋后就走了。

沒想到,這一走竟是永別!

鼻子,看著今日突然陪在我邊的徐裴道:「徐裴,我沒爹了!」

徐裴半晌沒說話,良久后才上前我的頭將我擁在了懷中,拍著我的后背道:「不怕的,你還有我!」

我爹在中秋節那日發的喪,我娘說,他喜歡中秋節,喜歡家人在這一日陪著他。

可我不喜歡。

哼,討厭的中秋節,我這輩子都不想再過了。

12

我爹走后一年,我老舅重新整頓了朝堂,該置的置,該提拔的提拔,短短一年時間,陳國仿若換了新生一樣。

徐裴深得我老舅的重視,在朝中發揮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而我和徐裴的婚事是在次年的中秋節定下的。

那一年我滿十八歲了。

按理說父母一方走了以后,至要守孝三年,可我老娘卻非得執著地只讓我們守孝一年。

說我爹去之前曾跟說過,若是為了保護萬民而死,那是他的福氣,我們都不要為他難過,他會一直在天上守護我們的。

我娘說,我們已經用了一年的時間來悼念和消沉,再消沉下去我爹該不高興了,是時候要辦一場喜事給我天上的爹看看了。

所以就在這一年的中秋,我娘強迫著我換上裝進宮赴宴。

我看到老舅和外祖母眼中的淚花,也看到了不知之人眼中的錯愕,以及林老六眼中的震驚和徐裴眼中的欣喜。

也是在這場中秋宴中,我才知道,原來徐裴一直都知道我是

而且他還是我老舅一直為我的夫婿人選,甚至他在來府里教導我之前,我老舅就已經寫好了我們二人的賜婚圣旨,而且那賜婚圣旨還是徐裴求來的。

為此,我全程都是一臉蒙圈的狀態,直到我老舅當眾拿出賜婚圣旨念出來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

好樣的,一個個的就知道玩我是吧?

尤其是徐裴,明明一開始就知道我是,還演得一場好戲!

宴會結束后,我連林老六都沒搭理,想著直接乘了馬車回府,卻不承想被徐裴攔住拉上了他的馬車。

「怎麼,小公子這是生氣了?」馬車,徐裴將我圈在懷中說話。

我推了推他,結果沒推,氣得我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道:「太傅大人,你是不是對我蓄謀已久了?」

徐裴一邊扣住了我的腰肢,一邊低下頭吻上了我的角:「是啊,我傾慕小公子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

馬車有些顛簸,徐裴將我翻了個抱起來放在了他的上。

這樣一來我便趴在了他的口上。

這個姿勢太過……曖昧了,我掙扎著想要起,徐裴卻扣住了我的后腦勺不讓我彈。

「多久呢?大概是七歲的時候,在宮中赴宴的那年,也是你曾經救過我的那一年。」徐裴將我拉近了一點,在我上輾轉碾磨。

他的睫很長,掃過我臉頰的時候帶著一沉穩的氣息,像是深谷幽蘭般的覺。

「我曾經救過你的那一年?」

我突然想起了曾經做過的夢,在夢里面救的那個坐著椅的小哥哥。

「徐裴,你是……那個坐在椅上的小哥哥?」我有些驚訝地問道。

「辛兒,你現在才想起來嗎?」

我搖了搖頭:「我只能想起一點點片段,想不起來更多的了。」

徐裴卻我的腮幫子道:「沒關系,以后慢慢想。」

——

我和徐裴的婚事定在了臘月初六,是個極好的日子。

十里紅妝、八抬大轎,我看到徐裴著一前來迎我。

看到徐裴的那一刻起,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我曾去過倚翠樓,也去過南風館,聽慣了那些人和小倌兒說盡了喜歡的詞語,卻一直理解不了喜歡的

可直到房花燭夜,徐裴牽起我的手,在我耳邊輕聲道

「娘子,我們親了!」的時候,我才恍然間明白了過來,原來喜歡竟是這樣的。

它是山巔的雪,是云間的月,遙不可及,也深不可測,但是足夠讓你心神漾、回味無窮,是你想賠上所有的溫,也想換來的燦若星辰般的疼

我回握著他的手,踮起腳尖在他額頭落下一吻道:「夫君,余生請多關照!」

徐裴一把將我打橫抱了起來,在床上道:「好娘子,今晚你先關照關照我吧!」

……

13

徐裴番外

初次見到辛兒的時候,還是在太后的壽辰上。

那時的才四五歲的模樣,穿著一套致的小服,明明是個男孩子,但白的卻像是能掐出水來,跟個瓷娃娃一樣。

我自詡自己長得好看,但看到時卻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結果卻發現也一直盯著我看,還跟著我,可真是個小可

我拿手悄悄比畫了一下廓,心想,要是有機會的話,一定要的小臉蛋。

可還沒等到我的時候,我卻遇到了危險。

那時候的我子骨不好,我爹讓我練武強,結果我卻摔了,只能坐在椅上。

我爹是庶子,常常到大房的制,而我也時常到大房的幾個兄弟的合伙欺負。

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他們居然趁著我在湖邊,想著推我下湖。

就在我以為這次要完了的時候,卻突然出現了,還不顧地朝我奔過來拉我的椅。

那麼小,卻用盡全力拉著我的椅,哪怕椅將拖倒在了地上,磨破了的脊背和雙也沒有撒手半分。

我拼命呼喊著讓撒手,可那個小笨蛋卻死死拽著椅,直到椅撞上石頭停了下來,才松了手。

看著的樣子,我嚇得撲倒在了邊。

那是我頭一次急得哭了。

看我哭了,居然忍著疼說:「小哥哥,別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

我真的是……心里又心疼又氣惱!

我含著眼淚,兇地對說:「你這個傻子,讓你放手,你怎麼就不放手呢?萬一摔壞了怎麼辦?」

結果居然眨著眼沖我笑著道:「要是我摔壞了,那小哥哥就養我一輩子吧!」

后來我才知道,是長公主的小兒子。

我爹帶著我前去長公主府邸道謝的時候,正發著高燒昏迷不醒。

等我再次想著去找的時候,卻跟隨家人又回了西北。

在我剛及冠的時候,終于跟著家人又回到了京城。

可那段時間我剛好不在京城,我考中了狀元,被皇上安排到江南治水去了。

等我回來的時候,已是三年以后,因為治水有功,皇上重重地提拔了我,而我也越來越忙了。

可忙歸忙,我還是想盡辦法想要見到,終于有一日,我和一堆紈绔子弟在酒樓上喝酒。

長大了,雖然沒有小時候嘟嘟的臉頰了,但是卻長得更加眉清目秀,讓人看了便心生歡喜。

我借著認識其中的一個人,同搭訕,還提起了當年在宴會上的事,結果竟然無于衷,試探了好幾次后,我終于明白,是忘了以前的事了。

我失落地跟著,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等了這麼多年。

我本想就這樣吧,可是實在太張揚、太囂張跋扈了,朝堂上時不時地都有遞上來說的折子,我不想關注都不行。

終于,再次闖了禍,為了一個花魁,將玉貴妃的侄子嚇得不舉了!

聽到史臺細數這些年犯的事,我無理也要辯三分,總想替說好話。

最終還是挨打了。

自那以后,便再也不去怡翠樓,倒是喜歡上了南風館。

去怡翠樓我不管,但是居然日日流連南風館,這我忍不了。

就像我可以忍得了喜歡人,卻忍不了喜歡男人,不,準確地說,我忍不了喜歡上除我以外的男人。

自從得知流連于南風館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那段時間我特別迷惘,我是不是徹底了一個斷袖了。

我還曾偽裝了樣貌去了南風館,卻發現我對其他男人提不起一點興趣,甚至與他們的肢會讓我到惡心。

唯獨,唯獨讓我心,讓我迫不及待地想靠近。

我覺得我生病了,我如同一條擱淺的魚,快要死在岸上了。

我甚至想好了怎麼向表白,還想好了如何帶著一起私奔,甚至想好了若是不同意,我便殉

可直到皇上將我書房后,我才知道我終于要得救了!

皇上捂著被氣得發疼的腦袋道:「徐裴,朕有個艱巨的任務給你。」

「什麼任務?」

皇上說:「裴啊,你

也知道我那不爭氣的小外甥最是頑劣,你可不可以……替朕教育教育,當的老師啊?」

「什……什麼?」我徹底震驚了!

皇上見我這副樣子,還以為我要拒絕,忙急著道:「你先別急著拒絕啊,我知道那廝是個燙手的山芋,可我也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能治得了了!」

「裴啊,你就幫幫朕,把那壞脾氣改一改吧!」

「為什麼是我?」

我心臟一下一下跳得厲害,實在不能理解這麼著急想要靠近的人,居然能這麼輕易地接近。

我以為皇上會說我學識高,還嚴厲,結果他卻說:「裴啊,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其實,其實你是我選給辛兒的未來夫婿,你教育,就相當于提前教育媳婦了!」

「什麼?!」我瞳孔地震!

「裴啊,你別急,聽我慢慢跟你說!」皇上看我太激了,忙下來安我。

在皇上小心翼翼的語氣中,我才得知了事的真相。

原來其實是個孩子,因為不好的緣故,才被當作男孩子養大的,十八歲以后才能恢復孩子的份。

皇上雖然有小公主,但是年紀都還小,因此非常寵溺,這些年雖然無法無天怪了,但皇上卻一直掛念著的婚事,甚至還想著幫尋得一門好的親事。

而我,居然是皇上一直相中的、夫婿的最佳人選。

聽到這話后,我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像個瘋子一樣。

皇上還以為我一時接不了這件事,了刺激。

我也真是了刺激,可刺激我的是這莫大的喜悅!

我從不知道自己如此幸運,居然有這種捷徑可以得償所愿。

我撲通跪在地上磕頭道:「皇上,若真是這樣,那就請您為我和郡主賜婚吧!等賜了婚后,我便好好教導。」

皇上一個欣喜,當即提了筆寫下了賜婚圣旨,說等到十八歲時再宣旨。

自那以后,我便如愿以償地待在了邊。

可真是不讓人省心,不好好學習也就罷了,還整日想著往南風館跑,為此,我拎了好幾次,結果居然打趣我,真是讓我又氣又笑。

七夕節的時候,我本想和待在一起,結果卻想跟著林鶴去玩。

我想拒絕,可居然沖我撒,還抱我!

這我怎麼能得了?自然是選擇答應了。

可在答應后我就后悔了,因為我知道,肯定想往南風館去跑。

罷了,都拘了好幾個月了,是該讓放肆一回了,諒也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不過我還是不放心,便悄悄躲在了南風館對面的酒樓看著,后來見出來了,我便悄悄跟著去了南街。

我看到為了一個兔子燈居然纏著林鶴撒,我生氣了、吃醋了,所以我嚇走了林鶴,順帶幫贏回了兔子燈。

哦對了,為了幫我擋桃花,居然還史大夫兒的屁,可真是……無禮啊!

借著此事,我威脅,讓聽話,不要再去南風館了,結果還跟我討價還價,還說就喜歡和南風館的小倌兒一起玩。

我氣得甩袖而去,但還是忍不住回頭跟著,結果居然哭了。

我見不得那般委屈的樣子,最終還是放下段又找到了

居然只當我是個工人,真是讓人氣得牙

后來柳湘湘出現了,和我也是在小時候那次太后壽宴上認識的,只不過沒有我家辛兒長得乖巧,我不大喜歡

柳湘湘的到來不知到了哪,而為了氣柳湘湘,居然抱著我的脖子撒說喜歡我。

可我真的好喜歡聽說喜歡我,哪怕這份喜歡是假的。

但我最終還是扳開了的胳膊,因為周圍的人太多了,對指指點點的,我不想讓為別人的談資。

后來玉茹公主和柳覃來了,他們順著柳湘湘的意思想要邀我一起吃飯,我知道玉茹公主本意不只是想要請我吃飯,是想結我。

其實皇上早就察覺到和柳覃心懷不軌,但他們二人做事滴水不,皇上一直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所以趁著這次機會,我想去打探些消息,遂跟著他們一起走了。

沒跟著去, 說想娘,想要回家了。

我以為真的會回家, 可倒好,趁我不在, 又跑去南風館了, 還點了七八個小倌兒伺候!

在得知消息后,我直接飛奔著去了南風館。

當我看到有個小倌兒倚在上給灌酒的時候, 我氣得整個人都要發狂了。

這麼不聽話, 真該綁在家里。

結果居然挑釁我,還問我喜歡在上面還是下面。

呵呵, 這我能忍得住?

然后我就用行證明了,我是喜歡在上面的。

結果還被嚇哭了, 真是不經逗!

后來玉茹

公主和王果然搞出了事來, 他們居然想著謀反, 還勾結韃靼人犯我邊境。

皇上將計就計裝病, 的父兄則帶兵出征北疆, 長公主則宮陪太后和皇上了,而我也忙得焦頭爛額的。

倒是乖乖待在府中不出門, 為了的安危,我還撥了一些人手去暗中保護

哪知道,玉茹公主趁著王帶兵攻皇城的時候, 還是將綁走了,真是惡毒!

等我帶兵平了反賊,再次找到的時候,已經被鞭打得遍鱗傷了。

看到的時候, 我的心仿若被挖了一個大窟窿,疼得無以復加。

說:「徐裴,我好疼!」

我心都碎了!

我抱著回了府,那樣小小的一只,安安靜靜在我的懷里, 像極了一只了重傷的小野貓。

后來我抓了柳湘湘和玉茹公主,日日拿鞭子打柳湘湘,讓也嘗一嘗我的辛兒當初的苦。

對了, 我親自監斬了們,還拔了柳湘湘的舌頭, 因為罵我的辛兒是小賤人。

才是賤人呢!一個心腸歹毒的賤人!

口口聲聲說我們是舊相識,卻在我當初差點被推湖中的時候冷眼旁觀,還在辛兒救了我之后企圖借著辛兒的功勞前來結我。

小小年紀, 花花腸子倒是不

我的辛兒了很多苦, 的父親為國捐軀,死在了戰場上。

哭著對我說:「徐裴,我沒爹了!」

我跟說:「不怕的,你還有我。」

最后, 我終是如愿以償地娶到了

問我:「太傅大人, 你是不是對我蓄謀已久了?」

我說:「是啊,我傾慕小公子很久了!」

真的是很久很久了!

踮起腳點在我額頭落下一吻時,我便下定了決心。

往后余生,陪看盡日出日落, 伴此生朝朝暮暮!

千層宣紙訴不完相思,萬般樓臺唱不盡眷

而我,有的是時間說一句又一句的「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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