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了魔尊兩年，他說給我魔妃之位。

我他喵……之前不是說好了讓我做魔后的嗎？

算了，溜了，老紙不陪你玩了。

1

第一次見到魔尊顧臨，是在仙魔大戰。

魔尊立于萬魔之首。

我站在仙域一方最邊角的地方。

第二次見到魔尊，是在「無間境地」。

我是仙域里的一個小小的治療師，長相漂亮，但這過于出眾的長相引來了殺之禍。

仙尊兒暗的人喜歡我，懷恨把我推進「無間境地」這個十死無生的兇險之地！

我本以為我死定了，然而，卻在瀕死之際遇到魔尊顧臨。

「救救我……」

「修仙者？我憑什麼救你？我應該殺了你。」

「我會治療。」

「等你治療，我傷都自愈了。」

「我還會做飯，會鋪床。我還可以當跑。我比較勤快。我會察言觀。我還會……」

「行了，閉。跟上吧。」

于是，我有救了。

無間境地危險重重，到都是猛。

個個都是仙尊級別的。

當天，魔尊一人對抗三大仙尊級別的猛，還將它們斬殺。

我興致地將猛分尸，把有用的部分搬進儲空間戒指。

氣吁吁地弄料理完三只猛，我轉頭看向魔尊，他找了一。

他打坐著，突然睜開眼：「今晚，在這里過夜。」

我點了點頭。

在儲空間拿出掃把簸箕，打掃出一塊空地，又拿出一個大床墊，鋪上床單，又拿出一套大被子，殷勤地說道：「魔尊，您可以休息了。」

魔尊「嗯」了一聲，坐到床上。

等了片刻，魔尊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果然免不了……

一頓收拾怎麼抵得過救命恩？

***

第二天，我腰酸背痛地從床上爬起來。

我小聲嘟囔著，「技太差了」。

魔尊突然從外面闖：「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我是說我的做飯能力太差了，大鍋燉，沒有技巧。」

「嗯，隨便點，能吃就行。」

***

之后，我們的相可以用以下打油詩來闡述：

魔尊打怪，我包。

魔尊傷，我包扎。

魔尊了，我做飯。

魔尊冷了，我暖床。

分工明細，分外和諧。

*

我也估出了魔尊為什麼不殺我的原因。

應該是聽了我說「會做飯」，因為魔尊很喜歡吃。

尤其喜歡吃我做的辣味烤魚，還有猛和其他菜煮的火鍋。

經過這一年的相，魔尊的喜好我已大概。他喜歡吃辣，喜歡干凈，喜歡黑。無事的時候喜歡讓我幫他掏耳朵。

還喜歡睡覺。

但有的時候，我琢磨不魔尊。

有一次，魔尊了很重的傷。

我幫他治療，然后包扎。

他又拿那種跟第一天一樣的意味深長的眼看向我。

我搖了搖頭，「不行」

「你真的會察言觀嗎？」

「你這種眼神我見多了。他們個個都說會保護我，讓我跟了他們。」

魔尊一個大起：「什麼？」

「你小心點。」我又給了魔尊一劑治療。

「我可不傻，真遇到事第一個跑的就是他們。早看他們了，我沒讓他們任何一個得逞。」

「不對，得逞一個。」我轉話又說。

魔尊又一個大起：「誰？」

「你！」

「哦，我了。」

這話題轉得太生了吧？

「想吃什麼？」

「煎點猛，加辣椒面和青檸。還有，我不管別人怎麼想的，我這種眼神就是在說『我了』。」

「那你第一天怎麼還……」

「我是魔，隨心，不挑。」

「你！」

我被得臉紅。

氣得甩開，走人。

「自己煎去吧！」

2

兩年過去了，我們終于找到了出口。

闖出了這無間境地。

這兩年的磨練，讓我的治療等級翻了一倍。

魔尊的功法也越發深不可測。

到了后期，打仙尊級別的猛都是一拳一個。

我的修仙等級升得這麼快，也是到了魔尊的提點，還有學習他對修煉的悟做法。

魔尊悟高，專注力強，還琢磨。

喜歡實踐自創的功法，并不斷改進。

他要是

仙域的修仙者，那必然是響當當的人。

當然，這種人在哪都會發。

「終于出來了。」

踏出無間境地，我覺整個人都重生一般。

出來后，我最想做的事就是，找那個曾經把我推進無間境地的仙尊兒復仇。

我雙手抱拳：

「多謝魔尊救命之恩，我會將這份恩銘記于心。如果您來仙域，我肯定好生招待。我還有一些報仇的事未了，我需要前去料理。那我們就此便分道揚鑣，各奔東西。」

魔尊低頭看我：

「分道揚鑣？你要是敢走，我下一秒就殺了你。」

「魔、魔、魔、魔尊？」

「跟我回魔界，做我的魔后。」

***

最后，我跟他去了魔界。

我怕疼，死的話應該疼的吧？

二來：「魔后」這兩個字，聽著拉風的。

(≧ω≦)

3

魔尊顧臨帶我回到魔宮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前來報信的魔將說：「夫人已在殿等候多時，請魔尊攜這位子一同殿。」

到了殿口，只見一個中年婦人迎上來抱住顧臨：「兒子，回來就好。」

「我找到了穩玉。」只見顧臨從儲空間戒指中拿出穩玉，扁圓形，宛若水滴的一枚玉石，泛著五六的芒，「母親只需日日將它戴在上，便可治愈您的心悸。」

傳說中的穩玉，原來是給他母親找的，真是個大孝子。

顧母看向我：「這位姑娘是？」

我立馬擺出乖巧的姿態。

「母親，尤，是我未來的魔后。」顧臨笑著說。

「尤姑娘長得可真是百里挑一的標致，若凝脂，玲瓏段，甚好甚好，一看就是養出來的。不是尊上是哪位仙尊？」顧母拉起我的手。

「我父親不是仙尊。」

顧母輕頓，默默將手走：「那師承？」

「治療峰的喜樂仙君。」

修仙等級有地仙、天仙、仙君、仙帝、仙尊，仙君不算高。

顧母一時無言，眼神變化。

顧臨沒有察覺到氣氛凝滯，以為兩人聊完了，顧臨拉起我的手：「母親，天已晚，我帶著兒先去寢殿休息。」

「你跟住在一起，怕是有辱姑娘名聲。」顧母攔下。

顧臨輕笑一聲：「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現在防也晚了。」

顧母很堅決：「不行，我已為姑娘找好了落腳地。小，帶姑娘住進宜蘭園。」

顧臨看著我被侍拉走，不悅地皺起眉頭。

我那麼大的老婆呢？(ο′?д?)？？

4

我跟著小走了很久才到宜蘭園。

宜蘭園，雜草叢生，像個荒園。

屋，也并無人打掃過。

只有一床干凈的被子，像是剛被人匆匆扔到這里的。

看來顧母并不歡迎我。

小應該是得了指令，在屋外守著。

我鉆到被窩里，迷迷糊糊之際，覺到有人抱起我。

我睜開迷糊的眼，看到魔尊的臉。

四周燈火通明。

我還是有點困，了眼睛，聲氣地問：「這是哪里？」

「我的寢殿。」顧臨把我抱在懷里，躺在很很的床褥上，「你不在，懷里空落落的，睡不著。」

我扭找到悉的位置，打了一個秀氣的小哈欠。

「睡吧。」顧臨輕拍，助我睡。

***

第二天醒來，我還在顧臨的寢殿，顧臨不知蹤影。

抱出來就算了，沒把我送回去？

被一排侍伺候洗漱，又一排排侍端上飯菜。

我夾了一口，放進里。

嘔，好難吃。

一旁的侍解釋道：「姑娘，這是我們魔宮最好的廚子做的滿漢全席。一般人可吃不著這等佳肴。」

我木訥地扭頭：「這是佳肴？」

我跑去廚房。

一位師傅正在做魚。

他從水桶撈出一條活蹦跳的魚，用刀拍死，不刮魚鱗也不去臟，將魚一切兩半放油鍋。炸十秒，撈出盤。

我看呆了。

這剛出鍋的魚，半生不不說，還又腥又臭。

挽救不了了，只能重新起灶。

「我來。」我推開廚師，挽起袖子，奪過菜刀。

刮魚鱗，去臟，許熱油，煎至金黃，倒開水、調味和配菜，煮十分鐘，大火收，蔥香撒。

一道白鯽魚湯了。

不腥不膩，噴香味。

在場的廚師和侍們被這魚香饞得流了一地的口水。廚房外面吸引了滿滿當當的魔。

「姑、姑娘，你做的

是什麼？怎麼這麼香？我舌頭都快飛出去了。」

「白鯽魚湯。」

我驕傲地揚起小下。

在廚師們簇擁央求下，我決定開個班，教他們做菜。

上午，我開課給廚師們普及基礎膳食知識；下午，手把手教他們做菜。

顧母領來一個子：「這是左相之，紫琪。想學做菜，把你會的都教給。」

紫琪像個高貴的公主，高揚著頭顱，帶著敵意和不屑。

我默默無言，但也傾囊相授。

5

沒幾日，顧母設宴，邀請魔界的大臣們共品「佳肴」。

大臣們吃了，瞪大了眼睛，紛紛稱贊：「好吃，竟有如此味」

「敢問顧夫人，這飯菜是誰做的？」

我看著這麼多大臣稱贊我做的飯菜，雖然累點，但還是欣。

顧母微微一笑，站起子，走到中間：「這佳肴乃是紫琪所創。」

我角微愣，輕嗤一聲。

顧母走到紫琪面前，拉起的手，牽著走到顧臨邊：「臨兒，快來嘗一嘗我們紫琪的手藝，可是專門為你做的，手都起了好幾個泡。味道如何？」

紫琪害般忸怩：「臨哥哥，快嘗嘗吧。」

顧臨皺著眉頭看向顧母，輕啟：「尚可。」

這場宴會了紫琪的主場。

宴會后，我想找顧母問一問。

但拉著顧臨去了書房，要單獨跟顧臨聊。

左相之紫琪趁此攔下我：「我跟臨哥哥是青梅竹馬，青梅竹馬你知道嗎？他的過去都是我陪著走過來。你真以為你能當上魔后？太天真了，你不覺得很好笑嗎？」

「搶占我的功勞，你真的不會愧嗎？」

「我就搶了，你能把我怎麼樣？你不知道我爹是誰嗎？再說，顧夫人可是站在我這邊的。」

6

我獨自回了寢宮，蜷在被子里面。

不知過了多久，顧臨回來了。

我并沒有睡著。

他在床前站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并不在這里。

我爬起來，看向他。

「你母親……」

「委屈你了。」

我眼睛霎時紅了，眼淚掉了下來。

偌大的場面，我沒哭，在路上，我沒哭，躺了那麼久，我沒哭。

但他一句話，我莫名忍不住。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知道哭了多久，腦子也不靈，我嗚咽地說著：「我手上也燙了水泡，你看……」

我委屈，還手展示給他看。

顧臨輕握我的手，抱著我，輕拍我，安我，默默無言。

哭著哭著哭累了。

顧臨把我抱上床，睡前，我拉著顧臨的手，有些啞著聲音問他：「顧臨，你什麼時候封我做魔后？」

然后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但睡前好像也沒聽到他的回應。

7

顧臨對我越發關注在意，時不時討來稀世珍寶送給我。

還給我上百年凝聚的護手霜。

我心里甜的。

相反顧母像是與我撕破了臉皮。

平日里見到我，連話都不說一句。

對我的問候，也不予理會。

但這次，主住了我，要跟我促膝長談。

我自然樂意，雖然被擺過一道，但畢竟是顧臨的母親，以后也是要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顧母坐在上位，啟開口：「你是顧臨從外面帶回的，俗話說得好，家花沒有野花香。但這野花終究是不值錢的野花，跟家花卻是沒法比。」

我就知道要作妖：「野花也是花，君子擇花全憑喜好，沒有高低貴賤。」

「怎麼沒有高低貴賤？我家紫琪坐擁『魔后』之位，這便是高貴。而你，頂多是個『魔妃』，這便是你的低賤。」

我大腦一時空白：「夫人……」

「怎麼？臨兒還沒跟你說嗎？他已然決定，將『魔后』之位封給我的紫琪，這在大臣們那邊，已經是默認的事了。而你，看在曾經服侍臨兒的份上，勉強也便許你『魔妃』之位。」

我愣神了。

「魔妃？」

在回去的路上，我仍然愣著神。

然后，我找了一片無人打擾的空地。

拿出躺椅，先睡了一覺。

我爹說過：「遇到困難睡大覺，睡醒了就想通了。」

做夢夢到我進仙門前，我爹跟我說：「多做事，說話，別人惹我我不怕，以多欺我就跑。抱大，要趁早，大晚了不好找。不惹事，不怕事，問題都往別人上找。」

從早上睡到了太落山。

醒后，我力充沛，神思開闊。

真像爹說的那樣，一切豁然開朗。

原來——我被畫大餅了。

一直以來我都被「魔后之位」拘束著，為此，我忍了顧母以長輩姿態拿我。

忍看不上我的家世。

忍們霸占我的苦心，挖走我墻角。

忍完，們告訴我：「魔后」不是你的。

「都是騙子。」

讓我當魔妃？

還是勉強？

我才不當。

我娘和爹是神仙眷，他們恩了一輩子。

我很羨慕，覺得他們好幸福，我向往這樣的神仙眷。

「我永遠不會做妾，魔妃我是不會當的。」

魔宮也不能待了。

我想通了。

攤上顧母這樣的婆婆，現在即便讓我當魔后，我也是不想當的。

我和魔尊，終究是有緣無分。

耳邊突然傳來侍們的聲音：

「一個仙域的，怎麼好意思留在魔宮？」

「做夢唄，還在這等著做魔后呢。」

「笑死了，就？且不說來自仙域，就說一個小小的治療師，這能力也配肖想魔后之位？」

「我看，最后還得灰溜溜跑走。」

幾個侍在后花園說著話，對我評頭論足，聲音漸漸遠去。

我從躺椅上起，們的話如醍醐灌頂。

對啊，我可以灰溜溜跑走。

8

傍晚，顧臨回到寢殿。

我笑臉迎了上去：「了嗎？我給你做了好多吃的。」

顧臨輕笑著點了點頭。

我把他簇擁在餐桌前，給他布菜。

他了我的頭頂：「怎麼這麼乖？」

等他吃完飯后，我突然抱住他：「聽顧夫人說，你要封我為『魔妃』？」

聽到此話，我覺到他突然僵。

他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先封你做『魔妃』，等時機，我再將你提為『魔后』。」

我抬頭裝作懵懂地看向他：「紫琪也做『魔后』，那不是有兩個『魔后』了嗎？」

顧臨張了張又閉上。

然后回抱我，頭抵在我的肩膀，低沉著聲音：「我不想娶，我只想娶你。可我母親要摔穩玉，迫我……你放心，這都是緩兵之計。」

「其實不必麻煩，你跟好好過日子，我們可以先斷了。」

他猛地分開，錮我的雙臂：「你說什麼？」

「你可以跟好好……」

他一把捂住我的，紅遍布眼眶。

我順勢閉上，一言不發，看著他。

他嘆了一口氣：「我對你不夠好嗎？你跟著我，要什麼我都有，極品功法、丹藥、奇珍異寶，你想要的都拿走。別說這種讓我生氣的話，我不了。你放心，以后我肯定只會你一個人。」

我聽得有點不耐煩，食指輕點著桌面。

頃，我說了句不相關的話：「藥效也該發作了。」

「什麼？」他預不妙，皺起眉頭。

說完下一秒，他突然倒地。

「你做了什麼？」他青筋暴起。

我費力地將他挪到床榻間。

摘下他的空間戒指，拿出屬于我的件。

我蹲下看著躺在床榻著氣的魔尊：「魔尊那麼生氣做什麼？雖然只是水緣，但我也不會害你，我只是想離開魔界。當明日太升起，水會消失，我也會。」

他被我下了毒，我爹制的毒，還從未有人能解。

這毒不致命，但會瞬間用全部功力，整個人進暈厥狀態。

一滴便可昏睡兩日，我用了整整一瓶。

待我起時，顧臨地抓著我的擺。

擺拽不出來，我看他想說話，但已經發不出聲音，紅著眼眶。

我拿出剪刀，邊剪擺邊勸說：「我功法不強，家境也不好，實在配不上魔妃之位，你真的可以找找別的人選。現在仙魔兩界通婚的很多，魔界找不到，你可以去仙域找。你不知道吧，你在仙域也有很多迷妹。」

顧臨小拇指費力地覆在我手背，我甩了下去：

「我能有的也只是這張臉，跟你在一起兩年了，你也不虧，不必非抓著我不放。」

剪下擺后，我翻看著我的件，里面有一件。

這在修為不高的人面前有效果；但在修為高的人眼中，猶如破布一條。

而這魔宮里面，魔尊顧臨修為最高，不得不防。

只要他追不上我，大概率我可以逃出魔界。

離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顧臨。

他著手朝向我，想要抓住什麼，卻虛弱得抬不起來手。

他半睜著眼睛，里無聲地說著：「別走」。

我穿上，轉，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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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我是有些倒霉在上的！

剛溜出了魔宮，就迎面對上了左相之紫琪。

魔宮門外，紫琪呵斥著旁邊的小廝：「拿穩了，這煥霜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拍下來的，是要送給顧夫人的。弄灑一點，我就砍了你的頭。」

小廝張得汗直流下來，但手上穩穩地端著。

我拽上，閃躲在石柱后面。

等他們進了魔宮，我才出頭，鉆進巷子里。

我不知道的是，即便我這麼小心謹慎，還是被看到了。

后的紫琪看著余里一閃而過的影，對著正在關門的魔將說：「等一下」。

紫琪走出魔宮，看到了我飛奔的影，角揚起。

修魔的境界有真魔、魔王、魔君、魔帝、魔尊。

我那只能防住魔君及以下的窺探，讓我沒想到的是，紫琪竟是魔帝級。

***

我被抓了。

一個能看到我的高手。

打不過，一招都接不住。

被打暈前，我下收進儲戒指。

我賭他們沒見過。

我娘送我的，世間僅此一件。

沒見過世面的人，只會以為這是件破服。

如果可以，找準時機我還能逃。

我被一盆水潑醒。

抬頭看到了紫琪。

這周圍都是干草，像是一個馬棚。

紫琪抬起手，扇了我兩掌：「怎麼？你不是神氣的嗎？不是很能杠嗎？」

我角流出來，吐出淤說：「我只是暫時出來游玩，魔尊很快就會追過來。」

「你當我傻？我剛從魔宮出來，魔尊現在還在寢殿歇著。用不用我幫你去他？」

雖然知道不是認真的，但我心里仍然一慌。

「你不怕我回去了找魔尊告狀嗎？我勸你趕放了我，我就當沒看到你。」

紫琪笑著，單手掐著我的下抬起：

「我可是未來的魔后，魔后小小地關心一下魔妃，很過分嗎？瞧你這細皮的，我找幾個人好好疼疼你怎麼樣？」

說完用力甩開我的下，逆著指甲劃傷我的臉。

什麼意思？

「到時候我可要問問魔尊，他還收不收破爛貨。」紫琪直起子向門外走，在門口轉頭說道。

門外站著三個其貌不揚的魔族。

紫琪對著三人指著我說道：「這可是你們尊貴的魔妃，好好用，別玩死就行。」

不殺我，卻要找人辱我！

看著他們三個進了馬棚。

我瞬間手腳冰涼，嚇得渾發抖。

慌張間從戒指中拿出三個酒杯，倒上加了料的酒遞給他們：「助，助興」

「哈哈哈哈，上道。」左邊那魔頭說。

其中一個接過酒杯聞了聞，隨即嫌棄地皺眉：「什麼玩意兒？」

中間那人直接把酒杯扔在地上：「我勸你拿這種東西糊弄我們。」

我嚇得跪倒在地上：「不，不要，求求你們，饒了我，求求你們。」

我無助地看著三人慢慢走近我。

被嚇得瑟瑟發抖。

紫琪看著這形，哈哈大笑，滿意地轉離去。

剎那間消失不見。

我看著走了，整個人瞬間放松了下來。

坐正，呼了一口氣。

表演結束。

紫琪篤定我打不過三個魔君。

我確實打不過。

不過……

我從戒指中拿出，穿上。

「人呢？」這人驚恐我突然消失在眼前。

「怎麼不見了？」他手向前探索。

我祭出大刀，把手砍掉。

拿出大錘，一個個敲死。

10

走出馬棚時天將近大亮。

我找好方向，朝仙域狂奔。

一刻也不敢歇息。

整整兩天兩夜，終于快到仙魔兩界邊境。

看著遠巡查的修仙者，我大笑大，用力揮手。

想起我還穿著，下放到儲戒指中。

奔走著，離邊境越來越近。

舉手揮灑，喊道：「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巡查的修仙者有兩個。

其中一個聞聲低頭看到我：「下面有人。」

另一人也看了過去，抬眼間，驚恐指著前方：「前面，前面是什麼？快敲響警鐘，快去敲鐘。」

「鐺～鐺～鐺～鐺～」警鐘被急促敲響。

駐扎此地的修仙者涌出。

看著前面的呼嘯而來的漫天土霧，巡查者驚恐說：「有魔族破空朝這邊來了！」

駐扎地瞬間驚聲四起，一片慌張。

此時，駐扎的仙尊出來主持大局：「全警戒，加固屏障。」

「加固屏障！」有人傳話。

我回過頭，看著遠撕裂空間般的氣勢。

來勢洶洶。

是魔尊，他追來了，是他追來了！越來越近！

我看著眼前的邊界線，猛力奔跑，后面濃霧遍天。

在濃霧到來前，我到仙域保護罩的屏障。

我瘋狂拍打罩屏障：「放我進去，快放我進去，我是治療峰的治療師。」

后方聲勢近，我著急不已。

「快啊，求求了，放我進去！」

那名發現我的巡查修仙者看到我瘋狂拍打罩，吆喝著：「放進來。」

屏障打開了一個小，我趕鉆了進去。

我鉆進去的下一秒，顧臨從遠破空而來。

「哐」的一聲，直接撞碎了仙域屏障。

給屏障加固的修仙者們，紛紛被拍飛。

顧臨越過界限，騰空而立，向下掃視。

我躲在一塊木板下，不敢呼吸。

駐扎仙尊與顧臨遠遠對立著。

仙尊看向后方，魔尊后面沒有魔兵魔將，只他一人來了邊界。一時不清楚是什麼況，但他一個仙尊可抵擋不住魔尊，強撐著問道：「魔尊撞毀我仙域防護罩，是為何意？」

顧臨并未理會這仙尊。

只聽見顧臨洪音貫耳：「尤，我知道你在這里，出來跟我走。如若不然，我便殺了他們。」

詐我？

我安靜不。

仙將立馬吩咐：「快去查這個尤是誰？」

「敢問魔尊，此人是何份，仙域眾人也好幫忙一塊尋。」仙尊道。

顧臨這才正眼看他：「治療師。」

治療師？仙域的修仙者們紛紛議論。

我默默地掏出穿上。

慢慢穿梭游走。

顧臨猛然皺眉頭：「消失了？」

這時，巡查修仙者突然說：「剛剛放進來的好像就是治療師。」

「對，我也聽到了。」

「人呢？剛才還在這兒……」

顧臨聞聲往這個方向看。

我閃躲著往里面跑。

忽然，我到后被視線鎖定。

被發現了！

不管用！完了！

跑著跑著腳步懸空，整個人升了空。

下一秒，被顧臨抓住了領。

11

轉眼又回到了寢殿。

那個魔尊被我放倒的地方。

顧臨拿起盆中浸的帕子，輕輕拭著我臟兮兮的臉。

我煩躁，木著臉看向顧臨。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兒的？」

能看到我，我不意外。

但邊境那麼多駐扎地，他怎麼知道我在哪個駐扎地？

顧臨沒有說話。

我有些煩，坦白道：「那天是我給你下的毒。你想殺便殺。」

顧臨依然沒有說話。

他這一聲不吭的樣子讓我格外生氣：「你倒是說句話啊！」

顧臨抬眼開口：「后天給你舉行封后大典怎麼樣？」

「什麼？」我氣急，「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不當魔妃，我不當！」

哼！

「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我能找到你嗎？」他摘下我的儲戒指，從中倒出一套士婚服，「這就是原因。」

「我儲戒指里什麼時候有這個？」

「是你那天搜刮時收走的，這婚服上面有我的。」

我想起來，他的儲空間很大，我那空間不夠的時候，我會把一些雜七雜八不常用的服首飾放到他的那里。

我那天太張了，在他空間里拿件的時候沒仔細看，這帶的婚服被順帶拿走了。

怪不得他能應到我的位置，我在帶他跑啊。

失策つ﹏?。

可問題是，我也沒買過婚服啊？

顧臨著婚服上的刺繡，有些笑意：「這婚服正好派上用場。」

你在想什麼？

還沒等我反駁，殿門突然被推開。

顧母和紫琪急促走了進來。

顧母大聲說：「臨兒，他們說你要封這個人為魔后？我不同意！」

封我為魔后？

我驚愕。

顧臨對顧母不予理會，洗著帕子。

顧母拽下穩玉做出要摔碎的作，指著我：「這個人與母親，今天只能選一個。」

紫琪驟然落淚：「臨哥哥，你要狠心丟下生你養你的母親嗎？就為了這個野人？」

顧臨擰了擰帕子，抓過我的手開始。

顧臨悠然說著：「我已經給父親送了消息

，他很快就會回來。」

「你！」顧母聽他說前魔尊要回來，像是被踩了尾。

看這場面，我饒有興致地單手拖著下。

紫琪拿仇恨的眼神看著我：「你笑什麼？」

我看向紫琪。

哎喲，差點把你給忘了。

還主過來送人頭。

說起來，都怪你。

要不是你，我早跑得遠遠的了。

我對著顧臨說：「要嫁可以，但你得把先置了。」

我指著臉上的劃痕：「你看，這就是劃的，還找了三個人要強暴我。」

我早就說過，我會告狀。

紫琪連忙說：「你這不是好好的嗎？再說，我那三人都被你打死了。我都沒……啊……」

紫琪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嘶鳴。

顧臨直接走了紫琪的全部功力，把廢了：「來人，抓起來，牢。」

「等一下！」

「等一下！」

突然兩個聲音相撞，一個是我說的，一個是顧母說的。

「這個人不是沒事嗎？抓紫琪做什麼？你是不是還要把我抓起來？」顧母瞪著眼鬧事。

顧臨依舊對顧母的話不予理睬。

我輕笑了一聲，走到紫琪面前，賞了兩掌。

「你別太過分！」顧母怨恨地瞪我。

「這是還的。」

隨后紫琪著被拉了下去。

顧母見顧臨真的不打算理，一跺腳也隨著走了。

這場鬧劇結束。

我轉看著顧臨，咬說：「那個，剛才的話你別……」

顧臨打斷我的話，急沖沖往外走：「我去準備婚宴，你在這里好好休息。」

……當真。

他還在外面還給門施了一道封印。

我：&*%+#%&#？

12

第二天，天還沒大亮，我就被雜的聲音吵醒。

外面訂門匾的、窗花的、挪桌子的，熱鬧不已。

我從門窗看去。

有人端著大紅燈籠，拿著喜字帖。

顧臨也從床上醒來。

嗯……怎麼說呢。

哎，沒辦法。

這兩天跑得太累了，有個胳膊的也好。

我現在完全不帶怕他的。

他說他想通了。

昨晚他坦白，這婚服是他做的，上面的是針不小心扎破了手。

他又勾著我的手下跪認錯：「我錯了，那場宴席，我應該直接說『這都是尤姑娘做的，你們夸錯了人』，我應該堅決地讓你做我的魔后，而不是繞這麼大的彎子。我不想為自己辯解。你走是對的，你走了，我才意識到我錯得多離譜。」

「我逃跑你一點都不生氣？」

「不生氣，我只是悔恨沒給你足夠的安全。」

顧臨抬頭看我的表，像個認錯的大狗狗。

眼睛又圓又亮。

誰能不原諒一個大狗狗呢？

而且一回來直接給我安排后位。

這執行力，勉強加分吧。

就是有點累朋友，畢竟我跑了整整兩天兩夜，腳都酸了，我踹他去給我腳。

他任勞任怨的樣子好可。

這還是堂堂魔尊嗎？

想起第一次見他，仙魔大戰他那睥睨的姿態。

再低頭看看他給我著小腳：「小點勁，疼。」

「嗯」

莫名爽怎麼事？

***

我又躺了回去，想睡個回籠覺。

顧臨起床后，穿戴好服，把我挖出來抱著，上我的臉蹭著說：「有個的小娘子，真是太香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睜眼問道：「對了，那天你不是被我毒倒了嗎？怎麼醒的？」

他慢慢直起子，含糊道：「就是被醒的。不說了，我還要出去采買。」

這可能對一個魔尊來講，不是什麼彩的事吧。

13

再醒來時，到了吃午飯的時刻。

外面張得鑼鼓喧天，我在里面吃著炸。

味道不錯，有很大進步。

突然，不速之客顧母，迎面而來。

顧母沖過來就罵：「你就是個禍害。」

什麼鬼???？

發什麼瘋？

一天的好心就這麼沒了。

「你以為魔后是那麼好當的嗎？」

「你當過？」我禮貌詢問。

不知道了哪條紅線，顧母怒火沖天，拿出了鞭子。

我看著倒刺的鞭子直皺眉，想干嗎？

顧母上來了我一鞭：「這一鞭是還紫琪的。」

我直接被打飛在地，倒吸口涼氣。

剛才那一鞭太迅速了，我連反應時間都沒有。

我疼到沒時間思考，慌忙拿出護盾。

顧母瞄著點，一鞭子打飛護盾。

又一鞭子到我上。

「這一鞭是為臨兒打的。為了解你那邪門的毒，臨兒放了滿地。這都是你的罪，你該還！」

說完就走了。

疼到我直打滾。

倒是來去匆匆，獨留我舐傷口。

顧臨他出門了，他不在。

怎麼非得挑這個時候？

倒刺鉤到我背上的里，挑了出來，我滿頭大汗，大口著氣。

我最是怕疼。

連死我都只考慮會不會疼，而不是考慮會不會死。

這倒刺上莫不是沾染了臟東西，疼得鉆心。

我趕給自己治療。

這一點點緩解簡直杯水車薪。

我崩潰大哭。

要不死了吧？

死了就不用會這刺骨疼痛，死就一下的事，就疼一下。

我費力地出一把劍。

手臂抖著對準心臟，捅了進去。

一擊斃命。

我這個人從來不說假話，我怕疼，但我從沒說過我怕死。

14

我也從未跟人說過，我是不死族的后人。

我的靈魂鉆進螞蟻大小的副，從死去主的心房里爬出來。

我看了看小胳膊小，看了看無瑕的后背。

「不疼了，不疼了。」

這次真的要去找爹娘了。

螞蟻大小的副，還需要爹的陣法才能變正常大。

我們不死族死不了的就是「有兩副」。

一大一小，大的死了，小的可以變大的，再培養小副。

只要不踩死我小副，我可以無限循環。

拿劍捅的時候，我特意地避開了養副的位置。

接下來，我小螞蟻去找爹娘。

死去的主就留在魔宮吧。

幸好養副的時候，留心幻化了一套服，不然就得奔了。

順利地離開魔宮，離開魔界。

靠著抓過路人的頭發，搭順風車回家。

在路上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

終于到了悉的家。

15

曲徑通幽，路末便是我家。

門前養著娘最的玫瑰花田。

大院還安排了一個小噴泉。

旁邊栽著瓜果蔬菜，葡萄架下面耷拉著一串串又大又紫的葡萄。

我站在門口立著的醒獅頭頂上。

我用著擴聲功法大喊：「爹～娘～」

不用功法可不行。

正常況下，誰能聽到螞蟻說話？

我爹攆著藥材的手停頓下來：「哎，阿榮，我怎麼聽到閨的聲音？」

我娘也放下手中的書：「我也是。」

「閨回來了！」

「閨回來了！」

兩人同時驚喜發聲。

「閨～閨～」

我爹我娘激地跑出來。

「閨！人呢？」我娘看著那曲徑通幽的路。

「這兒呢！」

我跳了下去。

「哪兒呢？」爹往前走了兩步，手擋著，眺遠方。

「你腳底下！」

被踩的那一刻我是崩潰的。

難道我即將為史上第一個被親爹踩死的不死族嗎？

幸好踩踏的力道被一道無形的擋住。

我抬頭，看著我爹的鞋底。

我爹抬起腳：「我就說這腳底下怎麼硌著慌。」

我跳進爹的手心。

爹說：「閨，你怎麼死得這麼快？」

言語中著幸災樂禍。

我嫌棄地跳到我娘的手心。

「不快啦，六百年才死一次，娘說你兩百歲的時候就死過。」

爹一擺手：「都是過去的功偉績，你談它干嗎？走走走，進屋。」

我娘給我掰了一顆葡萄，洗干凈放到我前面。

我上去就啃，真甜。

這一個夠吃一天的了。

爹拿出一本破破爛爛的書，翻看著說道：「讓我研究研究這恢復陣，好多年沒用了。」

「那你研究快一點。」

我還要早點回魔宮呢。

沒想到這一研究又是一個月。

家里吃得就是好，都吃胖了，我努力收著前面撐起的。

「哎呀！」我爹突然說。

我趕忙把頭過去：「咋了，研究出來了？」

「這倒沒有。」

「嘁！」

「不過，哎，可惜了，嘖嘖嘖，哎！」我爹看著手上的傳信直搖頭。

我娘看他半句蹦不出個屁來，敲他的頭：「你倒是說呀！」

「阿榮，你還記得文祥哥他那孩子嗎？」

「那個一破殼就引得天地異象的小魔龍？」

「對，就是他。文祥哥來信說他兒子快死了，讓我過去看看。」

娘吃驚：「不是才五百歲嗎？他應該剛年沒多久吧，怎麼就……」

「況我也不知道，不過真是可惜了。他那兒子年紀輕輕，但悟極好。不能說是小輩里面的拔尖，只能說他的天賦和悟遠遠超過拔尖。」

我豎著耳朵聽，聽著爹娘這麼夸別的孩子，心里不得勁，牛皮吹這麼大嗎？

我大聲說話：「我也好！」

「你？你算了吧。」

一向替我說話的娘親也沉默了。

我歪著怪氣：「哼，悟好又怎樣，還不是個短命鬼。」

我爹拿筆敲我的頭：「你個小鬼頭，人家比你還小一百歲，你可積點德吧！」

哼，我抱著大葡萄背對著爹。

我爹搖頭：「我一個研究毒的，讓我去救人？」

爹吸了一口氣：「看來這文祥哥確實是走投無路，病急投醫了。」

「那你就過去看看唄。」娘說。

「我看了也沒用。」

我轉過辯駁：「誰說沒用！爹，你那定定毒我是試過的，特別有效。沒準以毒攻毒，人就好了。」

「不能吧？爹也就聽你一人說它有效。那麼大的藥味，聞不出來？」

我有些茫然：「可，可我喂下去了啊。」

「嘖，那人得多信任你。」

我低下頭，靜靜無言。

心里有點和愧疚。

怪不得曾經想要強暴我的三個魔君都不喝那摻了毒的酒。

只有顧臨，吃了那毒。

莫名還有點難過。

娘突然說：「那孩子好像顧、顧臨，是吧？」

爹點頭：「對，就是這名。」

我瞪大了雙眼。

「什麼顧臨，顧臨怎麼了？他怎麼了？」

我額頭的管突突地跳，抓著我的爹催問他。

爹一甩手：「他就是你說的那個短命鬼。」

「前魔尊顧文祥的獨子，也是現魔尊。他們父子倆啊，一個比一個出息，可現在……真是可惜了。」

我的腦子嗡嗡直響。

用大口呼著氣，眼前白茫一片。

一歪頭，暈倒在桌子上。

「閨！」

「閨！」

16

睜眼醒來，看著面前的爹娘。

「閨，你可算醒過來了。」娘說。

我抓了爹的手：「爹，快把我變大，快帶我去魔界，帶我回魔宮。」

「你別氣，別著急，你暫時還不能變大。」

眼淚急得從眼眶流了下來，我哭著大：「為什麼不能？！我得去看他。」

「你變大沒問題，但你腹中的孩子可留不住。」

我呆住：「什麼？」

著淚花看向小鼓的腹部。

「傻閨，你這哪是吃胖了，你這是懷上了。」

「咱得趕去找他爹。這小娃娃氣息不穩。閨，他爹是哪個？」娘說。

「他爹，他爹，他爹就是顧臨。」我崩潰大哭。

「什麼？」

我爹和我娘驚得瞪大了雙眼，雙雙倒吸著氣。

***

我爹手里頭捧著我，極速朝著魔宮趕去。

娘留在家里。

路上，我爹數落我：

「你個小鬼頭，你老牛吃草哇。顧家小子才剛年沒多久，你就把人家給玷污了？」

我不服氣：「什麼我把他玷污了？明明是他把我……」

「小頭一個，顧小子攤上你，真是倒大霉了。」

我氣：「有你這麼說閨的嗎？你是親爹嗎？」

「你，哎……也不愧是我閨，這都能拿下！厲害！」

我揚起小下。

我爹又說：「反正人快死了，你也厲害不了多久。」

我被噎到，郁悶地低下頭。

怎麼就快死了？

我了出尖尖的小腹。

這里面有個小孩？

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突然想起，剛回來時被爹踩到時出現的那道金。

我對著肚子，小聲說：「是你在保護我嗎？」

肚子鼓起一下，像是在回應我。

我微微笑起，向前看著路。

17

趕到魔宮時，已經是兩天后。

前魔尊顧文祥迎了上來：「尤老弟。」

我爹回應：「顧大哥。」

這前魔尊長得五大三的豪放派，顧臨

卻是一副儒雅的相貌，傳真是玄學。

前魔尊苦笑：「也就你沉默不語，其他人都讓我節哀。」

我爹抿了抿：「先去看看孩子。」

前魔尊邊走邊說起：「當時我還在外探索，臨兒給我發了千里急信，讓我回去主持婚事。我這剛回來，兒媳婦死了，兒子倒了，你說這都是什麼事。」

「我看了兒媳婦上的鞭傷，是臨兒他娘打的。你說這人，人家小兩口談個，你摻合什麼？這下好了，臨兒已經恨上他母親了。」

我坐在爹手心，默默不語。

低沉地。

「也是。」我爹附和著。

「他娘就是對我沒有封做魔后，一直耿耿于懷。哎，我也有一定責任。」前魔尊嘆了一口氣。

「怎麼能這麼說。」我爹安。

前魔尊開口：「我看臨兒頂多三五年了。」

「倒是無所謂，」前魔尊指著腦袋，「主要是這兒崩了。」

「找了好幾波了，都說沒有求生。」

「剛開始的時候，一直盯著那尸，不說話也不睡覺。我拉著他讓他睡，他就說什麼空落落地睡不著。我也是不懂，一個還能讓人死去活來？」

「我雖然功力高深，但對這兒子，我也是真沒有辦法。」前魔尊有些哽咽。

我爹小心開口：「如果說，我能救你兒子呢？」

前魔尊激地拉著我爹說：「你要是能救，要什麼我都給你找來。」

爹張又閉上又張：「行。」

走到了寢殿，前魔尊推門而。

一進門，擺著一個冰柜。

看著冰柜里躺著的我，一惡寒。

沒腐爛，沒起尸斑，著整齊，臉還紅潤著。

細看竟還能看到前呼吸起伏。

我，我活了？

只見一個細瘦影，走到柜前，劃開手掌，將喂進我那主。

那人轉看過來。

我流下了淚。

竟是顧臨，他怎麼這麼瘦了？

顧臨眼神呆滯，轉坐到躺椅上，盯著冰柜。

我捂著口鼻，眼淚止不住外流。

我爹看著大驚失：「這？喂龍可以保持鮮活，但也不能這麼喂啊。顧臨還剩多？」

「一半吧，前些日子喂得兇，現在還好。」

「這這這，顧大哥，你什麼東西都不用給我找，什麼都不用！我們去旁邊聊聊怎麼救顧臨小子。」我爹攔著前魔尊推到寢殿外。

把我留在了屋。

我看著他，看了好大一會兒。

他就沒過。

我用擴聲功法他：「顧臨。」

顧臨木著眼神，快速眨了眨眼睛。

「嗯。」

「你給我點魔氣？」

「我沒有魔氣。」

「你不給我，肚子里的寶寶就沒了」

顧臨木著表，眼神恍惚，用力出來一點，彈向冰柜。

魔氣拐彎，咻地一下鉆進我的肚子。

瞬間覺得肚子暖洋洋的。

*

寢殿外，前魔尊看向寢殿：「我怎麼聽著臨兒好像在說話，他已經一個多月沒說話了。」

我爹攔下來：「怎麼可能，幻聽幻聽，我都沒聽見。你看這味藥材可不可以……」

邊說邊往遠走。

*

我走近顧臨，抬頭問：「你怎麼了？」

「我在想……」

「想什麼？」

「為什麼要攔下你，不讓你走？你走了，就不會死。」

「可我沒死啊。」

我忍不住流眼淚。

顧臨沉默不語。

我憋下哭意。

總是哭對寶寶不好。

整理了心，我換了個輕松一點的話題：

「你跟紫琪是青梅竹馬嗎？」

「不是。」

「說是！」我記得。

「比我大三百歲。」

「我也比你大一百歲。」

「可我覺得你不大。」

我果然長得顯小。

想起紫琪也曾是魔后，小聲抱怨：「你就是個渣男，說好了讓我當魔后的，轉頭就把我變魔妃了。」

「嗯」

我小聲：「渣男！」

「嗯……」

「你遲疑了！」

「沒有。」

「就是有！那我問你，我是你的小寶貝嗎？」

「是。」沒有遲疑，但他眼角流下淚。

「你別哭，我錯了。」

我真的看不了他一個大男人流淚。

「你沒錯，錯的是我。」他哭得無聲，但眼淚順流不止。

我看著心痛。

「我應該等你回來的。」我崩潰大

哭。

如果等他回來，讓顧臨帶我回家，一切就不會發生。

顧臨僵的像是收到某種指令。

「我馬上就來。」

說著，顧臨拿出一柄劍。

是我自殺用的那把！

我急了，這是要干嗎？

「別別別，你別，你再我就不跟你說話了。」

他果然停了下來：「要說話。」

我哽咽著：「那你聽我的話嗎？」

「嗯。」

「你能看到我嗎？」

「能。」

「不是那個我，是這個我。」

「能。」

能你個大狗頭。

顧臨依舊在盯著冰柜。

我想了想，跑了一。

「你能看到餐桌嗎？」

「能。」他轉頭看向餐桌。

「走過去。」

他似乎有些不舍得離開躺椅，沒彈。

「快點。」我催促。

他慢吞吞地站起來，走到餐桌前，坐在板凳上。

「還記得我在這給你喂過飯嗎？」

「沒有。」

好吧，也不算喂。

「那你看看前面那個小勺。」

「嗯。」

「能看到我嗎？」我向他揮著手。

「看到了。」

我看著他眼中慢慢有了。

下一秒，直接倒地。

暈了過去。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暈了？

我拿出超大擴音功法：「爹！爹！」

半個魔宮都貫徹著我的聲音。

我爹聞聲趕來：「來了，來了。」

「什麼聲音？從寢殿傳來的！」前魔尊更快地趕來。

……

18

「所以說，你就是我那個死了的兒媳婦？」

前魔尊瞇著眼看向我。

我點了點頭。

「還有你！」前魔尊指著我爹, 「真是可惡至極！」

前魔尊瞬間魔氣遍，威四起。

我爹大：「我閨肚子里還懷著你兒子的兒子！」

威四散。

「真的嗎？」前魔尊猛地上前, 做出號脈的作，但看我螞蟻大小, 一時定住。

前魔尊直起子：「先等臨兒醒來再說吧。」

然后, 我們就看著床上睡著的顧臨，等啊等。

從天黑等到天亮, 又從天亮等到天黑。

但一想到他兩個月沒睡過。

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

我趴在顧臨的額頭上, 呼呼大睡。

不知道什麼時候，顧臨眼珠滾, 然后睜開了眼。

他坐起，睡夢中的我在他額頭上翻滾著。

隨著他的坐起, 我直線滾下。

然后被他的眼睫接住。

睜開眼看見他的眼！

他眼中那黑玻璃點盯著我：「你慢慢地跳到我手心。」

我看著下面兩個手心捧著, 跳了過去。

然后就是長時間的大眼瞪小眼。

「看夠了沒？」

顧臨突然笑著哭了：「你還活著。」

「我當然活著, 我死不了好嗎？」

「好。」

「給我點魔氣, 肚子里的寶寶鬧我。」

「真有寶寶？」

「你看。」我掀起擺出圓滾滾的肚皮。

顧臨突然倒在床上。

又暈了過去。

我拿出超大擴音功法：「爹！爹！」

半個魔宮都貫徹著我的聲音。

我爹又聞聲趕來：「閨, 別再讓他刺激了，循序漸進你懂嗎？」

我點了點頭。

這之后, 我每天循序漸進。

顧臨輸送完魔氣，說：「我想看看小寶寶。」

我每天多掀一點擺，從腳趾頭開始。

先看到腳趾頭, 第二天看到腳踝，第三天看到小，第四天看到小上一截，第五天……

反正顧臨沒再暈過。

只是喜歡上了磨牙。

再之后, 我生下來小寶蛋，恢復了個頭。

顧臨一紅婚服，扶著同樣穿著婚服的我，與我三拜結了婚契。

給前魔尊，我爹和我娘敬茶。

你要問我顧母去哪兒了？

我不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

你要是想知道，我只能說：「我不知道。」

婚后第三年，我們一起出去游歷。

小寶蛋由前魔尊守著。

我們坐在懸崖峭壁的崖邊, 互相靠著，看著前方染紅半邊天的落日。

「好。」我嘆。

「嗯。」

想起接下來要去仙域游歷, 我轉頭跟顧臨告狀：「在治療峰修行時，有幾個人一直跟我不對付，你得給我揍他們！」

「好。」

「還有邊境巡查的那個人, 他喊得最兇, 也要揍！」

「行。」

「對了，還有之前推我的那個仙尊兒，你也得給我揍了。」

我可是超記仇的！

「好。」

我樂滋滋。

半轉著頭，饒有興致地挑起顧臨的下：

「這麼乖, 那說句話來聽聽？」

顧臨認真表想著, 突然一笑。

他低頭看著我的眼睛，眼中翻滾著深，低沉著聲音慢慢吐字：

「前五百年，我只修煉。往后余生, 我只你。」

那時，落日正好，余暉也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