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節 霸道孽徒上我

我是師尊最討厭的弟子。

魔族來犯那日,我請命上陣殺敵,他面無表我滾回去,別丟人現眼。

可是,為何他中了蠱之后,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我?

1

師尊傷了!

聽大師兄說,師尊從戰場回來之后,就把自己鎖在了府之中,任何人不得探視。

我悚然一驚。

我的師尊是修真界數一數二的強者,能傷到他的人寥寥無幾。

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讓他一回來就匆匆療傷。

大師兄余音未落,我就著急忙慌地想去往師尊所在的銀翎峰。

剛踏出半步,大師兄劍柄一橫,猶豫地皺著眉頭說:

「小師弟,師尊說了,尤其是你,不許去銀翎峰。」

把我氣得半死。

我瞪他:「師兄也覺得我只會添嗎?」

大師兄被噎了一下,不說話了。

戰爭開始之前,我和師尊請命,也想去前線殺敵。

可是師尊那張寒若冰雪的臉冷哼一聲,給我留下一句:

「滾回去,別丟人現眼。」

帶著一眾師兄師姐遠行。

留我一個人守在家。

雖然我是師尊最小的弟子,但師兄師姐們都說我是見的天才。

論戰力,不輸他們!

再怎麼,也不至于在前線給他丟人吧!

如今,他都傷得那麼重了,竟然還點名不許我去看他!

師尊果然很討厭我!

心里憋著氣,我劍朝銀翎峰而去,氣浪滾滾,一路山逃竄。

2

銀翎峰在最高,常年覆蓋著冰雪,鮮有人敢踏足。

跑到他寢殿,鼓足勇氣推開了門……本以為會被阻擋,誰知一路暢通無阻。

傳說中的清衍仙君,竟然會不設防到忘了給自己住所設下結界。

還是說……師尊已經傷重到沒有辦法設下結界了!

我又驚又怕。

雖然師尊很討厭我……但,我一點也不想師尊出事!

我又開始怨他,如果他帶著我一起去戰場,是不是就不會傷了。

好歹,我可以擋在他面前。

……

寢殿里一個人都沒有,我愈發著急。

就在此時,我到了后山有靈力波,急匆匆趕去。

于是我看到了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一幕——

漫山遍野的白雪圍繞著一寒潭,冷冽刺骨。

我那冷漠又強大的師尊此時敞著襟,閉著眼盤坐在寒潭之中。

他似乎遭著極大的痛苦,蹙著眉心,渾抖著。

雪是白的,他是的。

我突然間臉紅心跳,下意識地轉閉上了眼睛。

我慚愧又理所當然地想,既然都說清衍仙君人間絕,覬覦他的人……為何不能多我一個?

只是,師尊上,為何有這麼重的魔氣。

我又鼓起勇氣轉,發現師尊皮約有游走的魔紋。

那花紋,就像……就像……

蠱!

剎那間,我怒火中燒。

強大如師尊!不輕易讓人近,怎麼會中蠱這樣損的小把戲!

好想把那個害他的魔族撕碎片!

就在這時,我發現師尊微張了,眉宇間難耐躁,他喃喃念著什麼。

我豎起耳朵聽。

「青野……」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

可是……師尊又了好幾聲我的名字。

我如遭雷擊。

為什麼,師尊中了蠱之后……會我的名字?

怦!怦!

我的心狂跳不止。

正當我呆若木時,突然間寒直豎,一道劍氣撲面而來。

師尊面無表地睜開了眼睛。

3

「誰準你進來的?」

師尊拿劍指著我,恢復了他那副冷漠又高高在上的樣子。

「師尊忘了設結界了……」

我厚著臉皮,有理有據裝無辜。

他那好看的睫,隨即危險地冷笑一聲:「這就是你擅闖銀翎峰的理由?

「青野,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我目聚焦在師尊敞開的襟上。

他剛從水里出來,渾了,臉卻依舊很紅。

雖然劍指眉心,但膽包天的我……忍不住地吞了口口水。

師尊愣了一下。

然后我一瞬間被靈力扇飛,撞到堅的山壁。

厚重的雪層砸落,差點活埋了我。

「我說過多次了,擅闖銀翎峰是重罪。

「青野,我的話你是一個字都不聽啊。」

他言語里有怒氣。

「青野不敢……」

我委屈地把自己從雪堆里挖出來,心里想著誰讓師尊從小就對我冷漠。

我可是他最小的弟子,憑什麼一點都不疼我。

功力進步了也不夸我,劍法練得再好也不對我笑一下。

只有我不聽話闖禍的時候,他才會對我有些表

滋滋地想,至我還有本事惹他生氣。

他還是在乎我的!!

可下一秒,他那冷淡又好聽的聲音說:

「面壁思過一年和一百靈鞭,選一個。」

他向來賞罰分明。

面壁思過一年,修仙之人隨隨便便閉關就能度過,小懲大誡。

而靈鞭人極為疼痛,傷口翻飛無比猙獰,沒有特定的靈藥極難恢復,一百鞭子下去,就算是靈力深厚的之人,也得去掉半條命。

選擇顯而易見,師尊只是想讓我面壁思過,別去煩他。

于是——

「一百靈鞭。」

我斬釘截鐵地說。

4

師尊眼神立刻冷了下來。

我直視他的眼睛,突然到一陣快意。

最終,師尊嗤笑一聲:「如你所愿。」

拂袖離去。

他生氣了!

他果然在乎我!

去往訓誡堂領罰的時候,我表非常漾。

以至于行刑長老那鞭子到我上的一瞬間,我雖痛得眼淚汪汪,竟然還笑出了聲。

一旁師兄師姐看著我剎那間皮開綻的后背,個個面驚恐:

「小師弟越來越瘋了……」

「怎麼回事……他怎麼又惹禍了?」

「師尊肯定讓他選了的……面壁思過和鞭子,青野竟然選了后者?他想死嗎!」

「小師弟果然是個瘋子……」

我趴在那面慘白,差點痛暈過去。

心想你們懂什麼。

只有這樣,才能讓師尊印象深刻!

艱難熬到一百鞭子結束后,半死不活的我被送回府。

我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睡去了。

睡夢里……我難得地夢到了師尊。

他在寒潭之中,面紅,盡力制著蠱的魔氣,似乎忍著極大的痛楚。

不知為何,看得我臉紅心熱,忍不住想靠近他,讓他舒服一點……

就在此時,一清涼又純的靈力進到了我的

平了些許傷口的劇痛,翻飛的開始以極緩慢的速度愈合。

約間,我邊坐了一個人,他上有淺淺淡淡的蘭草香氣。

他似乎嘆了口氣,很是無奈地低低說了聲:「瘋崽子。」

5

我醒來之后,窩在府里養傷。

見不到師尊,我百無聊賴地翻看著典籍,尤其是有關魔族的。

我只知道師尊是中了魔族的蠱,而蠱會讓人……

我突然臉紅得冒煙,拍了拍自己不清醒的腦子。

正好遇到大師兄拿著藥來看我,見我紅得像煮的蝦一樣,滿臉嫌棄。

他罵我:「你一天天老惹事。

「和你說了別去銀翎峰!你不聽,這下吃到苦頭了吧!」

說著拿出一瓶靈藥,讓我記得涂,并叨叨不要再惹師尊生氣了。

可我腦海中想的卻是,師尊怎麼會傷的:

「師兄啊,師尊如此厲害,到底是誰有這個本事能傷了他?」

大師兄搖了搖頭,說:「我只知道師尊似乎是被對方拉了幻之中……」

我好奇了,幻不都是假的嗎?師尊怎麼會信以為真呢?

我發著呆,把師兄給我那白玉小瓶拋著玩。

師兄看著那巍巍的瓶子,連忙制止:「這藥可是特制的,萬金難求!你可別摔碎了。」

嗯?

師兄可不會煉藥,誰給他的?

白玉小瓶升溫,就像……

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師尊……」

我剛說出兩個字,師兄就在那倒豆子一般全招了:

「師尊說了絕對不能告訴你這藥是他給的!」

「……」

「……」

我倆大眼瞪小眼。

師兄離開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我不要出賣了他,不然他也要揍我。

我拿著傷藥,低低地笑了起來。

師尊不是最討厭我嗎?

為什麼還會為了我這個膽大包天的孽徒專門煉藥呢?

為什麼不能承認關心我呢?

6

從小我就知道自己質特殊。

不管了多重的傷,總是好得非常快……就像,魔族一樣。

尋常修士了這一百靈鞭,沒

有兩三個月,下不了床。

而我,不過月余就恢復得七七八八。

我迫切地想見到師尊,想知道他到底傷勢如何,那蠱,又對他造了什麼影響。

因為我從典籍中翻到,魔族的蠱,靠滋養。

如果得不到紓解,蠱發作時,便會失去神志,變的奴隸。

而解決掉蠱的本辦法,就是讓一個魔族真正上他,和他換心。

魔族中人,暴瘋癲,煉這蠱只是為了檢驗道的忠心。

如果換心失敗,表明有人虛假意,雙雙慘死。

古往今來,似乎還沒有換心功之人……

師尊……

他不讓我上銀翎峰,我便在半山腰上堵他。

誰知,剛好撞見他和掌門師叔從銀翎峰上下來。

我忙躲在山石之后聽。

我聽到掌門師叔語氣嚴肅:

「魔族猖獗,宗門混細。

「你還有傷未愈,要萬分小心……尤其是,看好你那小弟子。」

師尊立刻說道:

「青野是我養大的,他不會和魔族勾結。」

掌門師叔嘆了口氣:

「我知道,我是怕他的世……容易被魔族利用。

「青野這小子雖然平常瘋瘋癲癲,心地倒是很好。

「這次你傷,他冒著被罰的風險,也要上山來看你……你也真是,他選擇鞭罰,你也不攔著,任他胡鬧。」

師尊冷哼一聲:「他確實需要清醒清醒。」

掌門師叔罵他:「不知道誰在這口是心非。蘭時,到時候后悔的又是你。」

他們不說話了。

我看到掌門師叔遠去的背影,心里直跳。

我的世有什麼問題?

為何容易被魔族利用?

我難道不是師尊撿回來的凡人的孩子嗎?

「出來吧。」

師尊發現我了。

我老老實實出去,罰站一樣站在他面前。

「膽子大?」

傷還沒好,又不聽話跑銀翎峰來:

「我只是在半山腰,沒上去。」

我理直氣壯。

「又有何事找我?」

師尊冷冰冰的,和寒潭里的他一點都不一樣。

「掌門師叔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的世……難道有什麼嗎?」

沒有對我的問題到意外,他轉上山,我跟上。

到了他寢殿門口,我杵著不走了。

他微微偏頭表示疑

我耍渾,說:「擅闖銀翎峰是要挨鞭子的,師尊沒允許,徒兒不敢進。」

師尊那好看的眼睛無語地看著我:「本座允了……」

「那我以后來銀翎峰找師尊,是不是都不能罰我……」

師尊愣了一下,問:「此地清冷蕭索,刺骨寒冷,你師兄師姐常年避之不及,你為何那麼喜歡這銀翎峰?」

「師尊住在這里,我想常常見到師尊……」

我一臉委屈。

他沒說話,盯著我的眼神很是復雜。

正當我以為他要拒絕時,他說:「你最好是有事要找我。」

言下之意,準我來了,但沒事別去煩他。

我喜笑開。

我終于到了師尊寢殿之中,我乖巧地坐好,聽師尊講述我的世。

誰知他說的第一句,就把我嚇個半死。

7

「你是魔族和人類子的混。」

我膝蓋一,嚇得直給師尊跪下了。

「當年……有魔頭肆人間,與上百位人類子生下人魔混的嬰孩,再把他們煉嬰鬼。

「若一百零八個嬰鬼歸位,邪功大,那人間,必定生靈涂炭。

「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就差一個嬰兒就要煉了。

「而你,就是最后一個。」

我震驚得失去了言語。

魔族怎麼能夠和人類生下孩子?

若我是混,為何外表看上去毫無魔族的征……

師尊繼續說:「通常而言,人類和魔族生下的孩子,出生便是沒有靈智的魔,只有殺戮的本……而你,是個例外。」

當時,那個魔頭被正道聯手殺死,灰飛煙滅。

而如何置我便是個難題。

掌門師叔覺得應該殺了我,我看上去再怎麼像個人類嬰孩,可我終究有一半的魔族脈,說不定哪日就要釀大禍。

可是,我那什麼也不知道的凡人母親,在將死之時恰好遇到了師尊,求師尊救救的孩子。

師尊于心不忍,主請命接過了我這個燙手山芋。

他向師門保證,若我日后出現嗜殺的端倪,再由他親自斬殺。

于是師尊把我抱回了宗

門,對外說我是他在戰場上抱回的孤兒。

把我當弟子養大。

一養,就是一百多年。

師尊說完,拿起茶杯,淺淺飲了一口清茶。

我呆呆看著他那只修長的手,愣神。

他手背,靠近虎口有一個傷疤。

自我記事起就有。

傳聞,只有魔氣留下的暗傷,才會難以祛除。

「師尊這傷,是當初與那魔頭爭斗時留下的嗎?」

緒有些激,言語都帶著點抖。

師尊放下了茶杯,輕輕哼了一聲,說:「把你從那魔頭手中搶走的時候,被劃了一刀……」

師尊突然悶哼一聲,捂住自己心口。

不正常的紅逐漸蔓延上了他的臉。

他眼神卻變得格外冷冽,說:「今日就到這里,你可以走了。」

師尊……

這是,蠱發作了?

難道說,和我的靠近有關嗎?

我神復雜地看著他,杵在那沒有

他立刻運轉靈力調息,眼睛都紅了,厲聲道:「聽不懂我說話是不是?出去!」

為什麼每次我想靠近他的時候,他都把我推開呢?

他總是拒絕我的親近。

我又委屈又生氣,反骨一下子就上來了:

「我不!

「師尊……我知道你中了蠱……」

師尊碎了茶杯。

「徒兒想知道,那日在寒潭,師尊為何要喊我的名字?」

8

我久違到了殺氣。

「滾!」

他拔劍了,第二次用劍尖指著我。

傳說中的清衍仙君,雖蠱,但無損他的強大。

他面帶寒霜想殺人的樣子,讓我又恐懼又興

不愧是我的師尊。

「師尊在害怕什麼?」

我揚起了角,忍住被殺氣盯住的恐懼,帶著幾分破罐破摔的囂張:

「師尊不敢承認對我有一些不能說的心思嗎?

「師尊如果愿意,徒兒愿意幫師尊解決蠱的。」

我不要命地了下

「既然我是魔族混,說不定還能事半功倍……師尊覺得呢?」

我好像是瘋了!

說了一堆欺師滅祖了不得的瘋話。

難道魔族瘋癲暴脈時隔一百年來,終于在我覺醒?

師尊忍無可忍。

他丟了劍,用劍柄狠狠給我頭上來了一下。

我咚的一聲栽倒在地上。

被砸暈了。

我最后意識到的,是他上仿佛被熱氣蒸騰出的蘭草香。

9

我又在自己府醒來了。

睜眼看到的又是大師兄。

他哭喪著一張苦瓜臉,見我醒來,就噼里啪啦一通罵:「臭小子,你又闖禍!

「你怎麼又惹到師尊了!」

我放空著大腦,滿腦子都在想蠱的事本沒心思搭理他。

師尊敲得好用力,我的頭現在都還作痛。

「青野,你說話!

「那晚師尊飛劍傳信,我把你從銀翎峰弄走。

「我心想壞了,你肯定又犯事了,不然你自己沒走不下來嗎?

「果然,我一到那,發現你被丟在大殿之前,不省人事,額頭腫著個大包。

「師尊門窗閉,我也不敢打擾他老人家,只能把你帶回來了。」

我雙目無神地著床頂,說:

「師兄啊,師尊真的很討厭我嗎?

「師兄師姐們每次取得進步,師尊都對你們贊賞有加……可從小不管我練功多麼努力,他都不怎麼夸我的。」

功轉移話題的大師兄愣了一下,說:「雖然大家都說師尊不喜歡你……但我覺得不是這樣的。

「師尊子本就淡漠,對我們的關心鮮說出口……雖然他總是冷臉對你,可是,你挨鞭子后的傷藥……還是他特意叮囑我帶給你的。

「我覺……師尊很在意你的,但是不想讓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

我沉默。

在銀翎峰我幾乎穿了師尊的……還說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話。

師尊很生氣。

而且,魔族的脈和蠱里的魔氣,產生了呼應。

這次他蠱發作,多半是因為我。

他若不肯用那種法子理,只能靠著寒潭的靈力暫時蠱了。

我開始自責。

那種玩意兒堵不如疏……師尊一直忍著,也不知道會不會讓蠱更加浮躁。

心下更為惶恐。

平日里也沒見他和哪個人走得近。

除了我,也沒誰有那個膽子敢去煩他。

一切的轉折出現在宗門大會。

……

那日掌門召集眾人,商討如何對抗魔族。

師尊坐在高臺之上,依舊是毫無破綻的清衍仙君。

我在人群中一直盯著他,但他不曾施舍我一個眼神。

剎那間!

一位長老突然暴起刺殺掌門!

雖一擊未中,但掌門也了不輕的傷。

同時,人群中出現了不魔族影。

他們早已占據了弟子們的,躲藏在宗門不知道多久!

人群陷了混戰。

刺殺掌門的長老見失去了機會,立刻向后山逃遁。

師尊拔劍,對其余長老說:「我去追。」

魔氣如此濃厚……

師尊!

我咬著牙立馬朝師尊離開的方向劍而去。

一路上看到魔氣森森失去神志的昔日同門,我突然到無比恐懼。

上流淌的一半魔族脈,竟如此惡心又可怖嗎?

師尊劍神速,等我終于找到他的時候,已經離宗門大殿無比遙遠了。

隔著老遠,我都到了濃郁的魔氣。

背叛的長老此刻已經油盡燈枯,師尊的劍馬上就要送他最后一程。

那人道:「蘭時……不,清衍仙君,我知道你中了蠱!

「此也沒有別人了,要是不能滿足蠱,你會而亡!」

他似乎想活命,咬著牙求饒:「你放了我,我幫你解決蠱,如何?」

10

他還敢肖想師尊?

我忍無可忍,飛上前,一劍了他的嚨。

「你算什麼東西?」

長老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他里涌出大量的嚨發出荷荷的聲音:「難怪……難怪……蘭時,你自己就養了一個小魔頭!」

語畢就咽氣了。

解決了叛徒,我張地看向師尊。

果然!

蠱又發作了!

師尊似乎沒有力問我為何出現在這里,他艱難地咬著牙,對我說:

「帶我回去,我要速速回寒潭閉關。」

言語間氣上涌,角已經溢出了鮮

我心疼得要死。

可是,宗門廣闊,山頭林立,此刻我已不知道何方。

上那蘭草的香氣更濃郁了。

讓我心浮氣躁。

我鼓著勇氣走近他:

「師尊……太遠了……回不去。」

他垂著頭,我看不到他的表

我又靠近了他一步,他下意識就掐我的脖子。

可他已站不住,著氣,倒在我上,恰好對上我發紅的眼睛。

和瘋狂和決絕的眼神。

上好燙。

「放開我。」

師尊抖著眼睫,嘶啞著聲音,避開了我的視線。

「第三次了,師尊在我面前蠱毒發作第三次……

「你比我更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一次,你還要推開我嗎?」

師尊沉默了半晌,他抬頭,用潤的眼睛看著我,說:

「青野……

「就算如此,這人不應該是你……

「你沒必要為了我做到這個地步。」

我腦子一下子就炸了。

把他撲倒在地上,著他,發狠道:

「我為什麼不能為你做到這個地步?

「當初若你沒有把我帶走,我已經死了。

「我生來便一無所有,你是我活著的全部意義!

「你出事了,我怎麼辦……」

越說我越激,淚水糊了滿臉:

「……我是你養大的,你不能不要我……

「如今我欺師犯上,就算事后你想殺我,也只是把這條命還給你而已。」

我哭得好丑,八輩子的臉全都丟沒了。

師尊愣愣地看著我,意外于我的剖白。

他的眼神莫名了些許,掐著我脖子的手松了力道。

我淚汪汪地看著他。

他那滾燙的手遲疑地了一下我的后頸。

像安小狗一樣。

隨后,微微下

他嘆了口氣,妥協了,說:「小瘋子……沒有不要你。」

我確實發瘋了。

11

云消雨霽。

我把師尊背回了宗門。

師尊安靜地趴在我背后,呼吸沉穩。

我從來沒有到這麼踏實過。

大師兄到找我們,見師尊昏迷,張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我說叛徒

已經斬殺,師尊只是太累了而已。

他又問我臉為什麼這麼紅,也這麼腫。

我說,師兄,你沒會過什麼白日飛升吧。

他一頭霧水,我扔下他往銀翎峰走去。

從大師兄那得知,宗門已經平復,可惜的是犧牲了不同門。

魔族又在集結兵馬,現在宗門上下都在為下一次作戰作出準備。

師尊已昏睡了大半日。

我本想在銀翎峰守著師尊醒來,但突然收到了掌門師叔的飛劍傳信,讓我去找他。

我心里頓時七上八下的。

師尊躺在那,面疲憊,但眉頭是舒展的。

我能到他經脈靈力平順地運行。

蠱吃飽喝足之后,果然安分了許多。

但這只能解決一時之需,若要完全解決掉蠱……

我暫時放空了大腦。

到了掌門大殿。

張地坐在掌門師叔面前,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擱。

他倒是沒理會我的異常,只是嚴肅著臉,一來就開門見山:

「想必,蘭時已經告訴了你的世。

「魔族來勢洶洶,這次不只是我們,還有很多別的宗門被侵。

「下一次大戰迫在眉睫,正道缺乏戰力,這回你必須得上前線了。

「之前蘭時不讓你去……你可知曉原因?」

難道和我魔族脈有關?

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還是恭敬道:

「弟子愚鈍,請師叔明示。」

掌門深深看了我一眼:「在人群之中,很有人能發現你魔族的脈,可是上了前線,魔族能一眼看出你的異常,這點,特別容易被他們利用。

「你可知你師尊上回為何傷嗎?」

我搖了搖頭。

心下疑的卻是,掌門只知道師尊傷,似乎對他中了蠱毫不知

「你師尊當時從幻之中出來,臉慘白,了不輕的傷。

「我問他看到了什麼。」

掌門師叔復雜地看著我:

「他說,他看到了你。」

我瞪大了眼睛。

可我明明乖乖待在宗門,哪里也沒有去。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能說,關心則啊……」

「……」

師尊在幻中中招,竟然是因為我。

我久久不能言語。

「言盡于此,你師尊如此在乎你,在戰場上,你不要讓他失。」

我正要行禮退下,門外突然傳來大師兄惶恐的聲音:

「掌門師叔,師尊說有要事找小師弟,讓他速回。」

師尊醒了!

掌門一愣,突然笑了。

樂呵呵對我說:「看吧,他護犢子得很,以為我要怎麼你了。」

我有些不可置信,他第一時間就在找我嗎?

可是……師尊醒來會是什麼反應呢,我心跳如擂鼓,紅著臉退下了。

大師兄在門口火急火燎,看到我就說:

「發生什麼事了,師尊剛剛飛劍傳信,問你在哪兒?

「把我問蒙了,我怎麼知道你在哪兒?

「問了弟子們才知道掌門找你。

「結果師尊二話沒說,讓我把你回去,好像掌門師叔要吃了你似的。」

我心里一暖,出了個和的微笑。

可能對他來說我這笑太過于瘆人,他打了個哆嗦。

我轉又上了銀翎峰。

12

推開大門,我看到師尊斜斜倚靠在塌上,慵懶地翻閱一本書冊。

旁邊燃著香,燈燭火焰和。

我有些心虛,盯著他,想從他表里看出與往常的不同。

可惜失敗了。

他表依然冷淡,天,什麼都看不出來。

我大著膽子坐在他邊,往他那靠近一點,又靠近一點。

「掌門沒為難你吧?」

他開口了,聲音約還有些沙啞,卻讓我止不住心神漾。

我裝:「為難了……」

他頓了一瞬,放下了書。

我眼睛亮晶晶地看他。

師尊用那寒星一樣的眼睛盯了我一會兒,隨后冷哼一聲,卷起書敲了一下我的頭。

「說謊。」

于是我安分地回答:「掌門師叔說……魔族的威脅已迫近。

「下次,我就要前往戰場了。」

師尊眉頭蹙起。

「所以之前,師尊不讓我去……是因為害怕魔族發現我的份嗎?」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否認。

我不想打破這難得的溫馨。

但我必須要問一個問題。

「師尊……你可知蠱最后,會對你造什麼影響嗎……

「典籍上寫……」

「知道。」

師尊平靜地打斷了我。

越往后,蠱對人的影響越大,除非換心,否則,中蠱者會完全喪失神志。

雖然我已經見識到……不一樣的師尊。

但絕不愿意見到他淪落到那個地步。

「到時候……」

師尊停頓了一下:「我會自我了結。」

仿佛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

我渾發麻,抖地去拉他的手。

一片冰涼。

「師尊……怎麼可以……」

他沒有掙我,只是用他慣用的,清冷又不帶的聲音說:

「若不如此,那能怎麼辦呢?

「你想我變那個樣子嗎?」

我瘋狂搖頭,眼眶已經開始潤了。

他卻很平靜。

仿佛從一開始,他就做好了這個準備。

我開始歇斯底里:「不……師尊,一定會有辦法的……

「如果有魔族愿意和你換心!對!換心!」

他卻突然掙了我的手。

「青野,你也知道,從來沒有人功過。

「怎麼可能有魔族愿意和我換心呢?」

「我呢?」

我愣愣地看著他,聲音沙啞:

「師尊,我呢?」

我可以為你換心。

他仿佛被驚著了,很意外地看著我,眼里的緒格外濃烈。

半晌,他突然自嘲地冷笑一聲,說:「青野,你憑什麼那麼篤定,我你呢?」

憑什麼?

我的心好像停止了跳

我梗著脖子:「師尊明明很在乎我!」

他生氣了,聲音里都是冷意:「我養了你一百多年。我不該在乎你嗎?

「但是!我是師,你是徒,本就不應該有其他的!」

那次歡愉,只是例外。

我失魂落魄,本無法判定師尊所言孰真孰假。

蠱換心,得兩相愿才行。

就算我把一顆心獻給他,那也毫無用

13

上戰場之前,我沒有再見過師尊。

不知為何,近期我變得格外暴躁,再微小的一件事,都能讓我心火直冒。

終于,宗門集結了弟子,向魔族進軍。

師尊和幾個長老先行一步探路。

越往人族領地邊緣走,魔氣越是濃厚。

我心里的躁愈發強烈。

行至半途,突然聽到戰聲。

所有人拔劍戒備。

就在此時,極為難聽的尖嘯傳來,一個邪異黏膩的聲音道:

「清衍仙君,又見面了!

蠱的滋味如何呀!」

一團人形的黑霧由遠及近,我看到一道屬于師尊的劍氣,寒,向其斬落。

無數的魔族從遠涌來,他們嘶吼著,帶著濃厚的腥氣。

短兵相接。

魔氣鋪天蓋地,我看到了師尊!

他追逐著那團黑霧,臉嚴肅。

就在此時,那黑霧像狗一樣嗅著什麼,逐漸——

他鎖定了我!

隨即箭矢般朝我沖來。

黑霧之中有一對通紅的鬼眼,盯著我充滿了驚奇和貪婪。

隨后他發出一聲囂張又狂喜的嚎,說:「原來是你!

「有趣!有趣!

「清衍!你在我幻境中念念不忘的,原來是我那失散一百多年的孩兒啊!」

什麼?

我大驚。

那個魔頭不早在一百多年前已經死了嗎?

這黑霧又是什麼東西?

師尊被激怒了,冷臉道:「魂不散。」

那黑霧被他用劍氣斬開,卻又重新聚在了一起。

整個天地間,都是那魔頭囂張的笑聲:

「我的孩子!你可是有著我偉大的魔族的脈,怎麼能給殺父仇人賣命?」

怎麼回事?

好像在沸騰,囂著讓我聽從他的話,站到他邊去。

不!

不可以!

到驚恐!

黑霧明顯不敵師尊,東躲西藏拖延時間,他好像在……

催發蠱!

師尊神沒有變化。

但他臉開始發紅,呼吸急促了起來。

即便如此,他握劍的手并未抖分毫,片刻間,劍下又多了無數魔族尸

長老們分散四本無暇支援此

我咬破了讓自己清醒,告誡自己不要被詭異的脈聯系所控。

師尊的作開始遲緩。

那魔頭抓住了一個破綻,黑霧如箭矢般朝師尊背后沖去。

族如水般涌來,師尊似乎已經無力顧及背后的敵人了。

我一咬牙,艱難地飛而上,擋在了師尊前。

一瞬間。

一堆纏繞著黑霧的手打穿了我的四肢和軀干。

痛得鉆心。

同時,周遭的魔族被這黑霧吸干,通通化為了灰燼。

他的目標不是師尊!

是我!

他想奪舍我!

師尊臉大變,都在抖,手起劍落,想把我上的手斬斷。

可無濟于事。

手已經往我里鉆,吸收著我的和靈力。

覺那手在逐漸占據每一寸骨骼。

我聽到那魔頭的聲音出現在我

「我的孩子啊,多麼完

「奪舍了你,我將比一百年前更加強大!

「人間將是我的!」

我的思維逐漸如生銹的人偶,一切都變得凝滯,緩慢……

我看到了……師尊……驚恐的眼神,他拿劍指著魔頭……指著我。

那魔頭用著我的聲音哈哈大笑:「清衍,你手啊,你舍得親手殺了你的小弟子嗎?

「在幻境中!我可什麼都看到了……

「你敢說,對我這兒子,沒有別樣的心……呃!」

噗的一聲!

靠著最后的意志,我把手進了自己膛。

怦!怦!

怦!怦!

我滿滿臉都是,像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我無力地彎了彎角,說:「我才不把心給你。」

不等師尊攔住我的手,一發狠,我把心挖了出來。

怦!怦!

怦!怦!

生機瞬間在我流逝……

那魔族在我,無逃竄,只能后悔又驚恐地發出嚎

師尊哐當一下丟了劍,掙扎著扶著我倒下的:「青野!你個瘋子……」

他的手滾燙。

他從未如此失態過。

除了……那次。

回憶多麼繾綣,現實就多麼猙獰。

里涌著,我艱難地說:「我的心……是,師尊的。」

如果師尊決定自我了斷。

那我,不如先行一步。

14

我在昏暗之徘徊了很久,覺心里空落落的。

哦,我想起來了!

我已經沒有心了。

我的心給了一個人,他是誰呢……

思考真是一件艱難的事

怦!怦!

怦!怦!

由遠及近,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跳……

好像是心跳。

忽然間,有什麼東西填滿了我的腔。

那東西在有力地跳著。

是一顆心?

誰會把心給我呢?

怦!怦!

怦!怦!

我聞到了淺淺淡淡的蘭草香。

15

我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師尊的寢殿

殿空無一人。

我渾都是猙獰的傷口。

尤其是左,有一道格外可怖的疤,帶著合的痕跡。

輕輕上去,是穩定的心跳。

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師尊?

師尊呢?

師尊不在殿

我一陣恐慌,煞白著臉就跑下床,到找師尊。

銀翎峰終年覆雪,我靈力尚未恢復,凍得我直哆嗦。

行至后山,我又看見了那寒潭。

師尊果然在此

他閉眼盤坐在其中,面上毫無,眼睫上覆蓋著寒霜,仿佛一座毫無生氣的冰雕。

我嚇壞了,徑直跳寒潭之中。

剎那間,冰寒刺骨,凍得我發白。

萬幸,在我靠近他的一瞬間,他睜開了眼睛。

我鼻頭一酸,突然腔發脹,終于有了活著的實

「又哭?」

師尊聲音還有些虛弱,但語氣和:

「你最近越來越哭了。」

我實在忍不住,用力地抱住了他。

周遭冰冷,面前這人,懷抱卻是溫暖的。

師尊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手放在我背上,像哄孩子一樣,輕輕拍了拍。

他用靈力為我取暖,剎那間,四肢百骸的刺骨寒意被驅散了。

「師尊……」

我悶悶地他:

「……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何……我明明已經……

師尊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把我的手輕輕放在了他的左

他的心臟堅定地跳

但是,我到了一道疤

痕。

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只是難以置信:「莫非……」

「禮尚往來。」

師尊輕輕著我的眉眼,他說:

「你把心給我了……我得把心給你呀。」

他眼中包含著千萬種復雜的心緒,讓我覺從靈魂開始燃燒。

「那……蠱?」我支支吾吾地問。

「解決了。」

師尊肯定地說。

那就好。

我松了一口氣,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地。

師尊似乎被我的反應逗樂,角浮起了淺淺的笑容,問:「怎麼?失了?」

我頭搖得像撥浪鼓,我才不是如此禽之人。

「我沒有……唔!」

看著師尊突然在我面前放大的臉,我整個呆若木

毫不敢彈。

師尊!

竟然,主親我!

這!這!這意味著……

可是,蜻蜓點水般,他立刻就放開了我:

「上去吧,你傷口別泡水。」

我傻乎乎地愣在原地,悵然若失地

師尊仿佛毫未意識到他所作所為多麼可惡,只是主地牽住我的手,想拉著我走向岸邊。

可我看到了他微紅的耳垂。

于是,我拉住了師尊,盯著他水潤的,狠狠咬了下去。

水花四濺。

我的傷口繃開了,明的寒泉中溢出幾縷鮮紅。

師尊微微地,輕輕地打了我一下,小聲說:「回榻上……」

恰逢青野。

蘭時。

16

后來我才知道。

是掌門師叔救了我,和師尊。

當時他恰好趕到,看到師尊守在我邊,手中還捧著我跳的心,整個人都傻了。

師尊冷靜地告訴他,要和我換心。

掌門師尊懷疑他瘋掉了。

直到他知道師尊中了蠱。

當時,那魔頭的魂躲藏在我心臟之中,若把心合回我,醒來的,只會是那個魔頭。

而魔頭魂在另一個宿主是不能存活的,他沒辦法奪舍師尊。

萬全之法,便是師尊把他的心給我,而他,靠我的心續命。

唯一的問題是,蠱的傳說真的可行嗎?

掌門師叔嚴肅地問他:「你想過沒有,失敗了你就會死。」

師尊毫不猶豫:「在蠱的進一步侵蝕到來之前,我本就會死。」

這是一場豪賭,取一線生機。

賭我和師尊之間,皆是深義重。

萬幸,我們功了。

師尊番外

那次戰爭,青野本應在宗門。

可是,我為什麼看到了他。

他渾覆蓋著魔氣于敵方陣營,看著我的眼神卻像仇人。

無比陌生。

心慌意之下,我竟忘了辨別真假。

我狠下心,用劍指著他。

他化為一道黑霧大笑著向我撲來。

劍尖快要抵住他心口的時候,我終究是不敢下定決心,偏了一寸。

見此,青野笑得格外邪

他說:「你舍不得?

「你為什麼舍不得?」

一時不察,周已被黑霧包裹。

忽然,什麼東西刺了我一下,鉆進傷口,通覆蓋著魔氣在我瘋狂竄。

在升溫, 吐息都變得火熱。

面前的黑霧忽明忽暗,最終, 又幻化了青野的模樣。

他有些意外,發現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 突然湊近了我。

他說:「師尊吶, 有沒有覺很熱呢?」

「為何,你中了蠱后, 第一個想見的人, 是我呢?」

為什麼?

我瞬間清醒。

發現自己仍然銀翎峰。

距離中蠱那場戰役,已經過了很久很久。

青野一只手臂環在我腰上, 睡著。

我看著他發呆。

第一次見到他,他還是半個手臂長的嬰兒。

帶回宗門后, 發現他確實是個聰明孩子。

我欣喜于他的長, 又害怕他因為脈, 有朝一日回歸魔族。

若真到了那一日, 我怕自己愧對宗門, 不忍心殺他。

于是,他再大一些后, 我漸漸對他冷淡。

看到那小豆丁皺著一張臉,我時常心,但又著自己冷臉。

同時, 我也很好奇,他能長為什麼樣子。

青野長得很快,十八歲時,已經比我都高了。

他雖然調皮惹禍, 但功課從不落下,和他師兄師姐們關系也很好。

……

間飛逝,漸漸地過了一百來年。

為了宗門實力不錯的修士。

但我總會憂慮,畢竟他的份讓人不敢掉以輕心。

后來,我發現, 他看我的眼神逐漸有了一些別的東西。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我可能知道,但我不敢知道。

這讓我很慌

因為,我發現, 在我眼中,他已不再是一個純粹的晚輩。

看到他和年輕修士們打一片, 我莫名不喜歡。

時日漸長,我對他冷臉的次數越多。

大家都認為我討厭他,他自己也這麼認為。

每次看我的眼神委屈到了極點, 像被舍棄的小狗。

直至中了蠱, 我才知道,比起小狗,他更像是一只狼。

再后來,他知道了我對他冷淡的原因。

便問我:「如果我真的變魔頭, 你真的會殺了我嗎?」

「沒有這個可能。」

「如果!如果!」

他又開始撒, 亮晶晶的眼睛期盼著我的答案。

我危險地蹙起眉心,手掌握住他的脖子,開玩笑般微微收

「那我會把你關起來……」

誰知他眼神突然變得意味深長,看得我心慌。

結在我掌心之下滾, 我被燙到似的回了手。

他就笑,輕了一下我手背那道很舊的疤,說:

「都可以。

「師尊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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