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歷劫歸來帶回來個子，并將我們的定信送給了。

「不過是些廢銅爛鐵，有資格管我？」

多日后那子當著我的面，一點一點將匕首推進了他的膛。

我在一旁笑得惡劣：「就憑你也配說我的匕首是廢銅爛鐵？」

1

「不好啦公主，將軍歷劫回來了，又……又帶回來個子。」素心氣吁吁地從門外跑了進來。

我唰地一下從床榻上蹦起來：「你再說一遍，帶回來什麼？」

「子！」

「什麼子？！」

「凡人子！」

好你個離風，明明歷劫前當著天帝的面向我保證不再拈花惹草，去了人間數月，竟又帶回來個子！

若是旁族便罷了，偏生是我人族子！

豈有此理！

眼里可還有我這個未婚妻嗎！

「素心，擺駕前往宏闕殿！」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子，敢招惹我的未婚夫！

2

很快，我領著后一群仙侍仙娥浩浩地趕到了宏闕殿。

子銀鈴般的笑從里面傳來，帶著撒的意味。

「殿下，你將公主送你的匕首送與我，公主知道了不會生氣吧？」

「敢！不過一把匕首而已，就算是稀世珍寶靈寵異，我送你了又有何資格管我！」

「可我聽說這把匕首是天帝陛下指婚時，贈與您的定信呢。」

「有才定信，沒那廢銅爛鐵。若非父帝強行指婚，就憑一個不寵的人族公主也配進我宏闕殿的門！」

大殿里兩人相混雜的笑聲讓我心頭一震。

原來我搜遍人界尋來的上古靈石鑄的匕首破銅爛鐵，我心心念念想要托付的人竟將我貶得如此不堪。

明明當初有更好的公主上天做質子，是他說天界冰冷無比，只有我能藉他孤寂的心靈，我方才主請纓，獨自一人上了天宮。

這麼多年來我相信他心里有我，所以一直在容忍他帶別族子上天宮來。

原來……

這一切，竟是我自作多嗎？

我神一晃，推開了宏闕殿的門。

離風正在那子懷里吃著靈果，見我來了一愣，慌張地坐直了。

「玉曦，你怎麼來了？」

我冷笑一聲：「我不來，任由你在你的小賤人們面前貶低嘲諷我嗎？」

離風皺起了眉：「既然你都聽到了，還不明白自己的境嗎？玉曦，別怪我沒提醒你，你不過是個人族奉給天宮的質子，你有如今的待遇皆是因為父帝將你指婚給了我。這一切都是我對你的施舍，所以別在本殿面前擺你的公主架子，否則我就去父帝面前退了婚約，一個退了婚的質子會落得個什麼樣的下場，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神晃了一下，突如其來的打擊讓我險些沒站穩。

那子突然嚶嚀了一聲，怯生生地躲進離風的懷里。

「殿下，這就是你和我說的我們人族的公主嗎？好兇啊，不像我，我連罵人都不會。」

離風攬住了的肩膀，眼里全是我從未見過的心疼：「乖，幽若不用怕，有我給你撐腰。」

說罷，離風面目可憎，對著兩旁的天兵吩咐道：「還愣著干什麼，沒看到公主嚇到了我的心肝寶貝了嗎，還不快帶公主回公主府！沒本殿的命令，不得讓踏出公主府半步！」

「是！」

天兵依令架起了我。

我試圖掙，卻毫無還手之力。

「好！好得很吶！」我放肆狂笑，盡顯悲涼，「離風！枉我對你一往深，你竟如此對我！」

3

天兵押著我回到了公主府。

當結界落下那一刻，我頹廢地癱坐在地上。

這座按著人界公主府修建的殿宇曾代表著離風對我的偏，可終究是了我的牢籠。

素心上來安我：「公主，您別氣，許是你去時殿下正在興頭上。您突然打斷了他，他氣上心頭，口不擇言，說了不該說的話。等過段時間，殿下氣消了，自然會像往常一樣來給您道歉的。這些年殿下邊的鶯鶯燕燕是多，可來來去去不都還是您站在他側嗎？殿下心疼喜您，眾神們可是有目共睹的。」

我捂住眼睛，淚水大顆地滴在了擺上：「他真的我嗎，今日我見了離風對那子的態度，他哪里我呀，他分明的是！」

素心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走，突然拍掌「哎」了一聲：「不如我去將那子帶過來，給立立規矩，好讓明白殿下的神只會是您，做些不切實際的夢。」

我止住了眼淚，面為難之：「離風如今的心思明顯在上，若是被他知曉了該如何是好？」

素心勾起角，在我耳邊輕聲道：「公主無須擔心，不過是請過來

喝喝茶聊聊天，殿下見您與們其樂融融只會更加開心呢。」

我如釋重負，贊賞地點了點頭：「真心實意為我著想的果然只有素心你一個！就依你所言，此事由你負責，你一定要辦妥！」

「素心領命！」

4

素心的速度極快，第二日清晨趁著離風參與朝會之時便將那子帶到了我面前。

「你下去吧素心，我想單獨和說會兒話。」

素心的眼神在我與之間來回打轉，意味不明。

「公主若有事便我。」

我點了點頭。

房門關上的剎那，子跪在了我面前。

「玄姬叩見公主，公主萬安。」

我將扶了起來。

的臉是標準的鵝蛋臉，一對柳葉眉宛如遠山含黛，鼻梁秀，紅潤如飽滿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采擷。

雖說我在人界當初有第一人的稱號，可數十年未見，早已出落得比我當初還要上三分。

加之的手段了得，離風被拿得死死的也不奇怪。

我擺了擺手，指著旁邊的椅子讓坐下，同時朝閉的房門看了一眼，彈出一個結界隔離了我們的對話。

「數十年未見，人界可還好？」

玄姬嘆了口氣：「近些年天魔二界索求上供無度，我界已經不堪重負了。前些日子離風下去歷劫，天界給陛下施要他把地書出來，陛下找理由拖著。如今天界一再施，陛下快拖不住了。」

三界有三書，天界天書，魔界焚書，人界地書。

地書可窺探人界未來，亦可作為屏障護佑人界。

自人皇隕落后，地書便由我皇室一脈傳承保管。

可神魔兩族見人皇隕落，早已對我族虎視眈眈，多年來一直向我族施。

數十年前神族派出神使，要求父皇挑選一名公主到神界和親。

說得好聽是和親，實際上是作為他們拿我父皇的把柄。

我父皇無可奈何，為了人族只能把我推了出來。

我一邊扮演著對戰神離風深不壽的不寵公主，一邊暗中搜尋被神族藏起來的人皇隕落時留下的靈丹與清圣心火。

沒想到他們現在竟然打起了地書的主意！

我怒火中燒，一掌拍在扶手上：「這群渣滓，仗著自己強大，竟欺我族至此！」

「公主勿怒，陛下說公主要做什麼盡管去做，人界他會盡他所能去守護。」

我心中容：「苦了父皇了。」

玄姬突然跪了下來：「公主，我已按照您的吩咐讓離風離不開我，接下來要如何做？」

我定定地看向：「玄姬，我問你，是不是我讓你做什麼你都會去做？」

玄姬點了點頭：「我的命是公主您救的，名字是您賜予的，只要公主您一聲令下，我便是您手中最快的刀！」

臉上的堅毅如同我初見時，未削減半分。

我牽住的手，眼帶笑意：「哈哈哈，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如今清心圣火就在離風手里，我要你蠱他挖出我的靈丹為你鑄，出我的脊梁為你鑄劍，取出我的心頭為你滋養心脈！我要他用清心圣火親自為我族造一個人界戰神！」

玄姬走后我坐在窗邊飲仙。

素心低眉頷首來到了我邊：「公主如何？」

我得意地抿了抿：「我可是公主，立規矩的事不是手到擒來？你且看著吧，若是再對離風生出不該有的想法，我定要傳信父皇誅滅九族！」

素心平靜的臉上閃過一不易察覺的笑，被我盡收眼底。

「不愧是公主，手段了得，想必不久后殿下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我嘆了一聲，從手腕拿下靈鐲戴在了手上：「這些年也就你對我是真心的了。都是些人界玩意兒，不值錢。只要等到離風與我完婚，我便讓他把我從人界帶來的火玉鐲賜給你，也好讓你盡快歷劫完，浴火凰。」

素心原是只烏，天界當值幾千年卻始終迎不來自己的天劫。

十多年前天帝派了來侍奉我，同時也監視我。

心悅離風。

這些年來表面上對我忠心耿耿，實際上卻借我的手趕走了不離風帶回來的子。

久而久之，離風越來越厭棄我，而我也正好將計就計拖著完婚的時間。

火玉鐲，不過是我試探的借口。

有了火玉鐲便能迎來天劫，屆時為凰便可除掉我，而后站在離風側。

既然玄姬已經來了天宮，完婚的事便可提上日程。

我要在天帝天后面前燒一把火，燒得越旺越好！

果不其然，欣喜地接了我的示好，可轉之際眼底那瘋狂的嫉妒卻讓我看得明明白白。

呵，我見過的鉤心斗角不計其數，的這點兒伎倆能瞞過我的眼睛？

簡直癡心妄想！

5

當天晚上，離風便火急火燎地踏進了我的公主府。

我當時正準備睡，聽聞他來了，連忙吩咐素心為我穿打扮。

「素心，他真的來找我了！」我滿心歡喜地拉著素心的手，如竇初開的般不斷詢問該穿哪件服。

素心為我挑了一件低領的正紅服。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面為難：「這樣穿是不是太過暴了些，他會不會覺得我沒規矩啊？」

素心捂著低低笑了一聲：「殿下今晚來找您，想必是想起了公主您的好，回心轉意了。公主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今晚拿下殿下。反正將來您也是要與殿下完婚的，早一天晚一天的沒什麼區別。」

我嗔了一眼，紅了臉：「如果這樣，那我和他邊那些人有何區別？」

素心安道：「區別大得很呢。公主您是陛下親自指婚的，而們不過是些沒名沒分的狐貍罷了。」

我的心漸漸沉了下去，挽上鬢角一縷發，意味不明道：「倒也對。若是能早些能給離風添個一男半的，將來他收了心，便不會出去沾花惹草了。」

素心直夸我聰明。

我卻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讓我去主勾引離風，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若是我生愚笨照做了，我敢說明日天未亮，我自甘下賤勾引他的事便要傳遍三界。

屆時離風雖然會以最快的速度來娶我，可我早已了人界和天界的恥辱，以及三界的笑柄。

殺人不見，素心好算計！

不過可惜了，今晚注定要失。

6

等我到了前廳，離風早已等候多時。

我欣喜地去拉他的手，卻在靠近他的一瞬間被他一掌推倒在地。

神族本就比人族強大，即使離風收斂了神力，我依舊被震得嘔出了一口鮮。

「幽若躺在宏闕殿生死難料，你竟然有臉睡覺？」

我掙扎著從地上站起，整個人驚慌失措的像只了驚的兔子：「我，我不知道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怎麼了？」

「玉曦啊玉曦，你平日里逞逞威風倒罷了，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看不見。可你竟敢騙喝下浮生水！你好大的膽子啊！是我這些年太過寵你了嗎？讓你真以為自己是一手遮天的公主！」

浮生水是天河盡頭的水，于神而言喝了解，對人來說卻是劇毒。

唉，苦了玄姬為了配合栽贓我，竟然對自己狠心到這個地步。

我垂下眼瞼，心中酸無比。

離風眼眶通紅，毫不留地用清心圣火凝聚而的鎖鏈隔空掐住了我的脖子。

「既然此事由你而起，我便挖了你的靈丹為鑄！」

我瘋狂掙扎，乞求他能有一憐憫：「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挖了靈丹我會死的！」

可惜他沒有。

當清心圣火進我的剎那，巨大的疼痛襲來。

我死死咬牙關，慘白了一張臉。

挖出靈丹后，離風隨意把我扔在一旁：「你最好希幽若沒事，否則我一定親手取你命！」

離風走了，目睹了整個過程的素心由最初的詫異眼可見地轉換了極度的憤恨和興。

我好歹是的敵，心上人挖了敵的靈丹，高興還來不及。

不過只要將今天這事兒如實地告知天帝天后，我的目的便達到了。

高興便由去吧，反正終究是一死。

算我這個「腦袋空空」的質子公主，在臨死前賞給為數不多的歡愉了。

7

離風為了一個盛寵的人族子而挖了我的靈丹的事傳到了天界的各個角落。

天帝天后下了死令，不得傳到人界，尤其是我父皇那兒。

神族最好面子，這對于他們而言是奇恥大辱。

為了安我，天帝派了神醫來救我，天后玄珍異寶不要錢似的往我這里送。

不過我都一一拒絕了。

整日里吊著一副殘破的子骨在公主府里郁郁寡歡，就連素心都被我趕了出去。

現在外面都在傳我對離風一往深，而離風卻背信棄義，為了一個人族子傷我至此。

早就與離風不對付的天帝的其他兒子借機參了他一本。

天帝天后下了令要求離風必須和玄姬分開，離風一反常態和他們起了激烈的沖突，如今被在碧波湖那兒反省。

玄姬和我說這件事的時候我打趣道：「讓一個花花公子收了心，你到非你不可，你手段真是了得。」

玄姬咽了一口茶水，臉上盡是嘲諷：「？那不是，是下賤。你掏心掏肺對他，他棄如敝屣，求而不得反而最珍惜，不是下賤是什麼？我不過深知越是不被祝福的最后越慘烈這一真諦，騙騙他罷了。」

我狡黠一笑：「你會騙我嗎？」

玄姬瞬間換上了一副弱可欺的模樣：「玄姬只會心甘愿被公主騙，不會騙公主。」

我咬下一口靈果，順手將果核嫌棄地吐在了靈風的畫像上。

這麼會說漂亮話的貌子，終日圍著離風轉，真是暴殄天！

玄姬地嘆了口氣：「公主，疼嗎？」

我順著的目看了一眼，本來極力忽視的疼痛卻因這一句話，疼得有些撐不住。

我的額頭滲起了細細的汗，卻故作輕松：「和神魔二族施加給我族的痛苦而言，這點痛不算什麼。」

「若是疼得厲害，公主告訴我，我過些靈力給你。」

我搖了搖頭：「你如今正到了洗髓煉骨的關鍵時期，除非遇到迫不得已的況，不然靈力誰都不要給。」

玄姬一甩先前的溫，一臉郁地出腰間那柄被離風稱之為破銅爛鐵的匕首，扎到了離風畫像的臉上，并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早晚有一天把公主過的痛楚十倍還給你！」

就在此時，公主府前響起了素心的門聲。

「公主，陛下和娘娘駕到了！」

我皺起眉，和玄姬對視了一眼。

怎麼這個時候來，真是掃興。

拿起匕首和畫像，了然地往后，走到了床榻之后的傳送陣里。

傳送陣微亮起的剎那，我吩咐道：「這次回去后想個辦法讓他把我脊梁了，他養在宏闕殿后面的那些人到了該利用的時候了。」

8

這次過來天帝天后帶來了《九天神仙錄》。

這本冊子里記載了天界立世至今所有在籍的神仙名諱，是天族除了天書外排名第二重要的寶。

不過實際上徒有其名空有其表，跟我人界族譜差不多。

都是拿來唬人的玩意兒。

若當真來寬我，便不會拿這破冊子來糊弄我。

我在天宮住了數十年，人前該有的風不曾過。

只不過人后的風言風語卻更多。

天帝與天后作為天界的統管者怎會不知。

不過和這次一樣，做做面子功夫罷了。

我把玩著手里的冊子，心里勾起了一個玩味的笑，不聲地把冊子還給了天后。

「娘娘，這太貴重了，玉曦之有愧。」

天后心疼地摟著我，眼里滴出了幾滴清淚：「你是無辜的，卻因本宮的兒子不懂事而平白遭了這番罪。說到底是本宮的兒子對不住你，本宮作為一個母親來替他犯的錯向你彌補是應該的。你且收著，權當作為本宮給未來的兒媳婦的贈禮。」

說罷拖著我的手腕把冊子再次放到了我手里。

我腹中傳來撕扯般的疼痛，臉上白了幾分，淚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擺上。

「可是殿下的心早就已經不在我上了。」

「本宮此次前來便是要和你說這件事。」

天后慈地上我的頭頂：「你陪本宮數十年，本宮早已把你當了半個兒，其他的人怎又比得上你在本宮心里的位置。本宮與陛下一道商量，你與風兒的婚事拖了這麼久。下個月你生辰那日萬事皆宜，不如就將你的生辰與風兒的婚事一起辦了，你看如何？」

聽了這話，我臉上驚疑不定。

盼星星盼月亮，我和離風的婚事這就要提上日程了嗎？

我瞪大了雙眼：「娘娘可說的是真的？」

天后微笑著點點頭：「陛下已經擬好天旨，只等你點頭便可昭告三界，屆時再將你父皇接上天宮，你們父好好敘敘舊。」

但是我卻故作為難：「這是不是太過著急了些，我……我還沒準備好呢。」

「不急，本宮和陛下可早就盼著你做我天家的兒媳婦呢。」

那可不，最近離風為了玄姬做出來不荒唐事，背地里可是給天帝天后捅了不婁子。

要不是他有戰神這層份在，又是天帝天后最得寵的兒子，那些利益至上的神仙們早就把他筋剝皮了。

現在天帝天后兜不住了，只好趕讓我過門堵他們的。

這里得謝素心，在他們面前添油加醋了一番。

我著《九天神仙錄》，激得已無法言語。

天帝天后很是滿意我的反應，對我寬了好一會兒后終于挪駕它了。

翌日清晨，天帝當著所有神仙的面昭告了三界我和離風的婚事。

旨意下來，我便被天后安排著去碧波湖接離風出來，不過卻被玄姬搶先了一步。

「殿下，公主來了呢。」玄姬看到了我，抱著離風的腰，淚眼婆娑，「公主對殿下真是上心，天帝陛下剛下旨，就迫不及待來接殿下了。」

這偽裝出來的醋意，隔著十里地都能聞到。

偏生離風就喜歡這個樣子

。

一開口便一臉不耐煩地問我：「你來做什麼？」

我的目從上移到了離風上，昔日俊朗的容憔悴了不，走起路來腳步虛浮。

看來他的幾位兄弟這些天沒「照顧」他。

我看著依偎在一起的二人，表僵了片刻：「娘娘讓我接你回去。」

尷尬，極其尷尬，三個人的故事我卻沒有姓名。

「用不著你貓哭耗子假慈悲，還不給我滾！」

玄姬給了我個眼神，適時出來和稀泥：「殿下莫怒，這次您能從碧波湖出來多虧了公主呢。公主為了殿下可真是什麼事都愿意做呢，不像我一沒份二沒地位，什麼事都做不了。」

離風滿臉心疼：「怎麼能與你比，不過仗著自己的份，蠱我的父帝母后罷了，你才是正兒八經對我好的人。」

玄姬幽怨地瞥了他一眼：「無論如何還是要謝謝公主的，有份和地位，自己想要什麼都能得到。」

說著還真松開了離風的腰朝我跪了下來。

偏生離風不讓跪，拉住了的手，眼神中對我的警告不言而喻：「你最好歇了你的心思，不要妄想用一紙婚書就能拿住我。父帝母后選擇你又如何，我中意的只有幽若。如果我宏闕殿的主人不是幽若，那也不會是你！」

我一字一頓：「原來，你以為，我在用婚的事威脅你？」

離風冷笑：「難道不是嗎？」

我著手心，全抖得如同篩糠。

在離風眼里，我悲痛絕。

在玄姬眼里，我在憋笑。

我們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離風，就跟看猴兒一樣。

總有男人自信滿滿，覺得人為了得到他用盡手段。

玄姬帶著離風走了，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公主府。

晚上玄姬傳信：「公主，我演得如何？」

我豎了個大拇指以示夸獎。

這會兒離風應該恨死我了。

9

五日后，離風再度踏了公主府。

之后數十日，日日如此。

來了便坐一天，也不同我說話。

他不同我說話，我便扮演著一個為神傷的人，故意避著他。

我盤算著時辰。

第十一日，他終于坐不住了，主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們談談。」

我們坐在了玉亭里，素心心地為我們奉上了仙。

我低著頭，拇指和食指著杯子的邊緣：「可是幽若姑娘出了事？」

他尷尬地咳嗽了幾聲：「你知道了？」

我放下杯子：「你為幽若姑娘置了一位妖族的公主，接著遣散了宏闕殿后院的所有人，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當你來到公主府的時候，我便猜到你有事求我。」

離風臉驟變，惱怒得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你既已知曉，為何不早些問我！」

「我以為殿下會主跟我說。」

兩人之間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離風起將我在了石桌上。

男人高大的軀縈繞著一子若有若無的石楠花香氣。

我鼻子里面一陣瘙，想打噴嚏卻又死死忍著，憋得滿臉通紅。

離風卻以為我害了。

他得意地鉤著落在我脖間的發梢：「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長話短說。幽若了重傷，需要人界皇室脈的心頭。」

「所以殿下便來找我了嗎？」我推開他的膛，著空空如也的腹部，「我已經沒了靈丹，不想連心頭都失去。」

離風閉上眼睛，厭煩地捶在我耳側：「不過一滴心頭而已，你取了又不會死！而且只要你取心頭救幽若，我答應你可以娶你。」

言外之意是，你取的不過是一滴心頭，丟的可是的命啊！

而且你取了心頭就能換來戰神正妃的位置，這對你可是天大的恩賜呢！

你可別不知好歹！

戰神正妃？

呵，我可是金枝玉葉的人族公主，一個正妃的位置，誰在乎？

「你在天宮孤苦無依，你的族人還要依仗你。我不想你，你仔細想想。」

你沒，你真的沒！

對著自己這麼討厭的人還能放下段「求我」，還能釋放你無安放的男「魅力」，你可真沒！

離風走后，我終于狠狠地打了幾個噴嚏。

做戲做全套，我憋出了幾滴淚，蹲在地上默默哭著。

素心過來侍奉時，我又聞到了那子若有若無的石楠花香。

呵，有點意思。

10

婚期將近，公主府邸前熱鬧了起來。

平日里對我避之不及的各路神仙，紛紛獻上了各種寶法。

這日玄姬傳信給我，離風要來找我取心頭了。

我心下一，便跟說

讓午時左右來我府里看戲。

之后我早早尋了個由頭去天后那兒談心，留下素心在府里應付那些人。

午時將近，我見時候差不多了，便邀請天后去府里用膳。

「父皇托人給我帶來了一些食材，若是娘娘您不嫌棄，不如賞我個臉，我給您做些人界的膳食花樣，準是您從未吃過的。倘若有幸得了您的青眼，我和殿下婚后日日做給您吃。」

天后慈地看著我：「曦兒有心了，你這般懂事，風兒卻那樣不知好歹，等你們婚后他還是不安分，本宮替你做主修理他。」

我害地低下頭：「娘娘多慮了，殿下只是被狐子們迷了雙眼。只待了親，我會牢牢抓住他的心的。」

天后拉著我的手，又是一番婆賢媳孝的樣子。

大抵是天界離太近，日頭也要比人界大得多。

不一會兒我就已經熱得大汗淋漓，天后一行人還是仙氣飄飄的樣子。

我一腳踏進公主府，許許多多的神仙圍著我和天后寒暄。

「諸位可有看到素心姐姐？」我問。

「半個時辰前戰神殿下來了，素心仙娥去侍奉他了。」

我喜上心頭，迫不及待地往里面沖：「什麼？殿下來了？為何不早些派人告知我！」

我嗔了他們一眼，惹得他們哈哈大笑。

「殿下，殿下！」

我像個無頭蒼蠅似的，興得到轉，找了許久卻沒見到離風影。

我拉住一個神仙：「殿下真的來了嗎？我怎麼沒看見他？你們可不能騙我！」

一群神仙曖昧地看著我：「誰不知道殿下在公主心里的重要，我們騙你做甚！」

突然有個神仙朝一個地方「哎」了一聲。

眾人看不明就里看向他。

他不好意思地搖搖頭：「方才好似聽見了素心仙娥和殿下的聲音，但仔細聽去又好像沒有，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天后眼神突然變得凌厲，嚴肅地朝那個地方走了過去。

后烏泱泱地跟了一群人。

我邊走略帶歉意地跟周圍人解釋：「素心姐姐這段時間總是三天兩頭地不在府里，前些日子時時見在窗前發呆，大約是有了心上人。沒有伺候到位的地方，大家不要責怪。」

「不責怪，不責怪，素心仙娥這些年盡心盡力伺候公主您，若真有了心上人，我們替你向天帝請旨給賜婚便是。」

言語間一路走過去，這一看真是不得了。

是誰見了都覺得極為辣眼睛的程度。

只見離風衫不整，上抓痕遍布，正慌地從著子的素心上爬起來。

懂事的人默契地捂上了眼睛，不懂事的人出一個指間隙吃瓜。

兩人好事辦到一半，正是難分難舍的時候。

這會兒大家都沉默了。

我捂住了大，喚回了震驚的眾人的神志：「你們！你們在做什麼！」

天后反應過來，震怒喚出本命劍：「下賤的東西，敢勾引本宮的兒子！」

素心怎麼也沒想到，明明我跟說在天后那兒待一天，怎麼中途回來了。

更想不通，明明每次和離風來這里「辦事」都不會被人發現，怎麼今天來了一群人。

這當然得益于手上的那個鐲子。

那可是我找了好些時日，命人打造的傳音鐲。

的一舉一都被我聽在耳朵里。

離風和糾纏的第一時間我就知道了，這不正挑了一個好時間特地過來「捉」嗎？

看到他們由驚訝，到疑，再到慌和憤恨，我心中暢快淋漓。

離風這個高傲自負的人，竟然也有為了丟面子而憤怒的一天。

一群神仙面面相覷，我拿來一件外披在素心上，定定看著，眼淚撲簌簌落下來：「素心姐姐，我一直把你當親姐姐對待，心事煩惱也與你說過，可是，你、你為何要背著我與殿下私下往來？」

這一聲無異于為離風責，把所有的錯誤歸咎在了素心上。

可是男人不心，人不能奈何男人半分。

你我愿的事，怎麼能勾引呢？

一邊說為了玄姬可以做任何事，一邊卻又和素心糾纏不清。

原來他的和是分開的。

果真是男人的，騙人的鬼。

11

天界的神仙都是出了名的明，往常離風胡來沒在明面上，便當沒看見。

如今都實打實地看了個現行，再不說些什麼便說不過去了。

眼神匯之間便了然于心，個個義憤填膺地為我打抱不平。

「烏一族果然是出了名的恬不知恥，天帝天后仁慈命你來侍奉公主，這本是旁人所不能及的榮耀，你竟背著公主和殿下私通！」

「我天界竟會有你這般恬不知恥的人！」

「枉公主照顧，

真是一番好意當做驢肝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這種忘恩負義之輩，我等真替公主不值！」

一群人對素心品頭論足，慌了，崩潰大：「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但是誰會聽說呢，即使是你我愿的事，這會兒都要有一個人背鍋的。

離風是戰神，背鍋的只會是。

我悲痛絕，依靠在天后懷里哭得稀里嘩啦。

同一時間，玄姬從人群后面走了出來。

頹然的悲戚無端為那張病態卻絕的容平添了一份脆弱的。

「啪！」

一聲脆響，玄姬的掌打到了離風臉上。

離風右臉立刻浮現了紅的掌印。

這一掌，用了十十的力道，我毫不懷疑這是在泄憤。

我埋在天后懷里看戲。

「幽若，我和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先勾引的我！我一時難自抑才……我對你是真心的！」

玄姬一掌又甩到了他另外一邊臉上。

兩個掌印對稱分布，嗯，舒服了。

「你說你對我的真心天地可鑒，我信了。我拋下我的一切跟你來到人生地不的天界。你的心里說你永遠只會有我一個，我也信了。你的過去我不追究，別人再如何說你不好，我只信我看到的。可是今天我才發現，你的一文不值！離風，你太讓我失了。」

離風慌了，手去扯的手卻被躲過。

玄姬咬著牙，有種哀莫大于心死的頹敗：「我真后悔認識你！」

玄姬走了，離風提上子準備跟著跑出去。

天后大怒：「給本宮站著，你今天敢離開這兒試試，本宮權當沒你這個兒子！」

「母后息怒，容兒臣過后向您解釋。」

離風回頭看了一眼，拋下一群神仙和天后面面相覷。

這會兒大家都尷尬住了。

天后氣得發抖：「本宮這些年是不是太過寵他了，以至于讓他為了個人在本宮面前如此猖狂！」

我順著的氣：「娘娘別氣，殿下只是一時糊涂。」

「要你何用，連個男人的心都抓不住！」

12

這場鬧劇最終以素心被關押碧波湖，離風被足宏闕殿收場。

天帝天后丟了一個大面子，我了最大贏家。

為了彌補對我的愧疚，天后準許我自由在天界行走散心。

想來是認為我丟了靈丹，空有一副軀，對他們沒什麼威脅。

我去了碧波湖見素心。

被關押在碧波湖最底層。

見到我來了，指著我破口大罵：「都是你搞的鬼吧！我侍奉你數十年，把你當自己的親妹妹，你為什麼要害我！」

我「哼」了一聲，冷笑：「親妹妹？我父皇母后總共就生了我一個兒，你一只上不得臺面的烏哪里來的臉面做我的姐姐？」

「你見過哪個親姐姐會借親妹妹的手鏟除對自己不利的障礙，又有幾個親姐姐會背著親妹妹和親妹夫勾勾搭搭？」

素心瘋狂搖晃著捆住四肢的鎖神鏈：「可我是為了你啊！你心思單純，哪里是那些人的對手！」

「到了現在還把我當傻子。」我走上前，一掌甩在臉上，「我是天后認定的戰神正妃，離風他人再多，只要天帝天后不點頭，我的份就不會變，用得著你對付們？」

我惡狠狠地掐住了的脖子：「你一只度不了劫的低賤烏，竟然敢跟我玩心計。」

「公主，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素心啞著嗓子，連連求饒。

「錯？你哪里有錯，你甚至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呢！」

「公主，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從來沒有這樣的心思……」

指間的力道漸漸收，我厲聲道：「不知道？沒有？需要我給你回憶回憶我給幽若立規矩那天晚上，你和你的族人說了什麼嗎？」

我抬起另外一只手，凌空打了個響指。

手上的玉鐲立刻變了一朵風信飄向了我的手腕，直到再次變了一只玉鐲，穩穩戴在我的手腕上。

素心臉瞬間煞白：「傳音鐲......」

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那天晚上我通過傳音鐲聽到素心和的族人說話，得知烏一族已有近五千年沒有一只烏浴火為凰。

而素心是他們中間最有希的人。

原本他們的目的是把素心送到天宮潛心修行，只待他日為凰即可。

可是素心喜歡上了離風。

自知份低微配不上他，便把打上了我的主意。

在天界的各類卷宗中找到了一種可以天換日的方法，那便是暗中以我的私為介，在歷劫那日通過天火焚燒，把自己的神魂轉移到我的私上，屆時等軀消散神魂穩固后通過介，奪取我的重生。

若僅因這件事，我還沒有除掉的想法，可誰不好，偏偏了玄姬。

當初我以為玄姬飲下浮生水是為了我不惜用自做局，可幾日后我卻聽到與天河盡頭的守衛說話。

原來玄姬所種的浮生水是下的，就夾雜在我給玄姬倒的那杯仙里，且只有一滴。

玄姬是我花了整整一百年塑造的人神，是我的另一面，同時也是的逆鱗！

素心真該死！

「倒是我小看你了，以為你真是個草包公主！」素心恨恨地瞪著我，像淬了毒似的，「你不得好死，殿下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抬了抬眉角，揚起一個嘲諷的笑：「我好不好死我不知道，你一定會不得好死。你心心念念的戰神殿下可是當著天帝天后和眾天神的面，說是你給他下藥勾引的他。你猜猜天帝天后聽了什麼反應？」

「不會的，殿下不會這麼說的，一定是你騙我！殿下與我心意互通，他說過......」

話說到一半，素心崩潰了，捂著臉失聲痛哭。

大概是反應過來了，一個邊鶯鶯燕燕多如牛的男人，說的話又有幾分能當真？

13

離開碧波湖，我以了解親流程為由走了一趟姻緣橋。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姻緣橋。

我仔細著橋的扶手，其間蘊含的靈力，手指漸漸收。

14

婚前一日，我去了宏闕殿。

重兵把守的宏闕殿里連只蚊子都飛不進去。

見我來了，他們便齊齊讓出了一條路。

其實他們大可不必這樣防著離風。

離風之所以被稱為戰神，是因為他手握清心圣火。那曾是人皇所用的武，可隨主人所想變幻任何形態，又蘊含大地靈氣，可破萬盾。

可前些天離風為了靈丹能和玄姬完契合，分了一半的清心圣火給玄姬，現今實力大打折扣。

而且畢竟玄姬是人族，清心圣火和的契合度要比離風高呢。

如今，讓另一半清心圣火和玄姬契合，只差我的脊梁和一滴心頭了。

我來自然是為了這件事。

「你來做什麼，給我滾！」

「你不想要我的心頭了嗎？」

離風一愣：「你又在耍什麼把戲！」

我耐著子再問一遍：「你真的不要了嗎？幽若姑娘還等著你救呢。」

離風了拳頭，一言不發。

我嘆了口氣：

「我只是突然之間想通了，以前我把你對我的好當了你我，可是當我見到你和幽若姑娘的時候我才發覺，那不過是我的一廂愿。你為了遣散后院，又為了和天帝天后反目仇。我捫心自問，如果僅僅為了一個人，我做不到這樣。

「我人族曾有一傳說，講有一對有男，地位懸殊。子家中反對他們，便著子嫁給門當戶對的一戶人家。父母之命妁之言，親那日子出嫁，卻得知男子因自己嫁人吐而亡。親路上，子思及過往，路遇男子墳墓時下轎叩拜，趁隨同接親的侍從不注意，跳進了墳墓里。后來兩人化為纏纏綿綿的蝴蝶，消散在了天地間。

「此等真，連天地都為之容。你和幽若姑娘的真又和他們有何不同。」

我滴下一滴淚：「當我知道你心里頭沒有我后，我確實已經死心了。我愿意取出我的一滴心頭，只等你救了便與雙宿雙飛吧。天帝天后那邊由我來解釋。」

這句話的對離風而言，無異于風浪中的一葉扁舟，深河上的一稻草。

他是天帝天后捧在心尖上的孩子，是天界無往不勝的戰神，亦是天帝天后的臉面。

天帝天后對他的期許就是一座大山，得他不過氣啦。

玄姬的出現了他在泥潭里的一束。

他為了第一次和天帝天后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第一次為了把天界攪和得翻天覆地。

這等撼天地的，卻是他一廂愿的付出。

我父皇說得沒錯，自古英雄難過人關，這一點無論放在哪個種族里都是立的。

只要拿下離風，天族就不攻自破。

離風的眼睛亮了起來，抓住我的肩膀瘋狂搖晃：「你可說的是真的？」

我被他晃得骨頭架子都快散了。

「我以大道起誓，我自愿取出心頭助你救幽若姑娘，如若有假，魂飛魄散！」

離風態度來了一個大轉變，當即拉著我去了廳。

玄姬安靜地躺在床上，如同一條離開水的魚，呼吸微弱。

未等我開口，一柄匕首便放在了我面前。

我仔細一看，竟是當初被他稱之為「廢銅爛鐵」的定信。

我心中冷笑，臉上卻不聲，拿起匕首往心口刺去。

要不是離風手握清心圣火，需要借由他的手把我的心頭渡給玄

姬，我真不想他的臟手我的心頭。

心頭落在了離風手里。

就在此時，他突然抓住匕首手柄貫穿了我的膛。

「其實心頭只能保證幽若不死，想救還需要你的脊梁。」

我雖然知道要經這一遭，卻還是疼得昏死了過去。

15

一個時辰后我醒來。

睜眼看到的第一幕卻是玄姬把離風抵在墻壁上，手中握著那柄匕首狠狠地刺進了他的膛。

聽到我這邊的靜，玄姬偏了偏頭，朝我嫣然一笑：「公主再睡會兒吧，我這邊還有些事沒理完。」

轉過頭去卻是無盡的鷙和冰冷。

出匕首，把離風重重甩在地上，抬起腳踩在他頭上，渾上下殺氣盡顯：「殺了你真是便宜你了。」

離風對毫無招架之力。

我走過去拍了拍的肩膀，示意讓讓我。

我蹲下子，撐著下笑得極為惡劣：

「就憑你，也配說我的匕首是廢銅爛鐵？

「被所之人背刺的覺怎麼樣？一定很心痛吧。

「真抱歉，幽若這個人從來不存在。

「玄姬，是我心安排送到你邊的人，你開不開心啊？」

16

晚上，玄姬理了離風后化了他的模樣。

如今有了戰神之軀，又有清心圣火的加持，只要稍稍注意細節，就與離風無甚差別。

第二日清晨，騎玄鳥，以離風的份去公主府迎我。

迎親的隊伍路過姻緣橋時，為首的我們停下了腳步。

橋那一頭，天帝天后問我們是何意。

我掀了蓋頭，聲音帶著調笑：「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你們天界自詡三界之首，這個位置是時候換換人了。」

天帝天后齊齊變了臉。

「猖狂小兒，竟敢口出狂言！風兒，給我殺了！」

「風兒，你為何不！」

我放肆大笑：「當然不會，你們的風兒早就死了，好好看看站在這兒的究竟是誰。」

玄姬幻化了本來的面目，天宮頓時作一團。

與此同時，我父皇帶著人界修真的武仙們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沒有了離風坐鎮，玄姬手握清心圣火和我脊梁化作的劍，神擋殺神。

這一刻，腐朽的神權碎了一攤不攻自破的渣滓。

混之中，姻緣橋緩緩升起，變了一顆金閃閃的靈丹我。

皇骨既，靈脈復蘇。

天門大開，三界的各個角落里回響著一句話：「恭迎人皇歸位！」

（正文完）

番外——玄姬

1

自我懂事起，我便時常夢見一個人。

我記不清的模樣，但是潛意識里覺得一定是世間最的人。

夢里的總是溫溫地同我說話。

說要我一定要找到。

十歲那年，我父母被一個下凡歷劫的神仙殺了。

我醒來的時候，生活了十年的院子只剩一片廢墟。

廢墟之中只有兩燒焦了的尸。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一邊哭著，一邊滿手是地刨了一個坑把他們葬在一起。

雨停了，我的淚流干了。

沒有了爹娘，沒有了家，我只能到流浪。

我做過乞丐，和狗搶過吃的, 也曾因為一個包子被人打斷過。

每個夜晚，我都在恨恨地想, 那個天神為什麼要殺了我父母，為什麼要破壞我所曾擁有的一切。

直到有一天, 我了一個人華麗的裳去賣錢, 被人抓住后按在地上打。

我遇見了，我夢里的那個人。

端坐在華麗的步輦上, 輕輕掀開了簾子。

只一眼, 我便忘卻了我經歷過的所有痛楚。

是那般好。

我問押著我的人，是誰？

他們說, 那是集萬千寵于一的玉曦公主，是和我云泥之別的貴人。

那天晚上我又夢見了, 乘風踏月而來, 上我的臉頰。

我說：我會做你所向披靡的劍, 你指向哪里我便刺向哪里。

為你斬魍魎, 殺妖魔。

為你神擋殺神, 佛擋殺佛。

2

公主很喜歡坐在皇宮最高的房頂上發呆。

有一次，我問在看什麼。

抬起手為我指了一個方向。

那是一尋常的街道角落里, 聚集了幾個小孩兒，正蹲在地上玩彈珠。

我覺得有點委屈。

那幾個都沒長齊的小孩兒有什麼好看的，不如看看我, 我比他們好看不知多倍。

或許是我表現得太過明顯，

公主只是笑了笑便解釋道：「你看那兒有只貓，快化形了。」

我順著的視線看過去，果然有只貓。

公主又道：「你知道為什麼無論妖怪化形還是神仙歷劫神, 都要長著一副人的樣子嗎？」

我搖搖頭，這個問題我從未想過，大抵是因為人長得好看吧。

但是公主卻說：「因為他們都羨慕人，人沒有神力，沒有魔氣, 沒有妖力，人隨隨便便都會片片地死，但人就跟這個字一樣代表著好和希, 它拔地而起，向上生長, 周而復始，生生不息。」

3

誅神之戰過后我斬斷離風的四肢做了人彘，放在了一個公主不知道的地方。

我命了人日日放他心頭, 再以微薄的神力滋養著他。

他活著罪, 死也死不了。

折磨久了他便瘋了，很有清醒的時候。

有一次他清醒的時候對我說：「守著一個永遠得不到回應的人，玄姬，你真可憐。」

我嫌他聒噪, 拔了他的舌頭。

我得到了我所想要的, 我怎麼會可憐。

他這種人怎麼會知曉，無論公主是多人的公主，但我只會是一個人的戰神。

我會陪在邊，直到再次隕落, 再從茫茫人海中尋找到，亦如當初找到我。

永生永世相依相伴的宿命，這便是我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