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第 3 節 第二人格

發燒當晚,我聽到了媽媽的心聲:

【這次又能賣出一個好價錢了,先賣什麼好呢?心臟吧,聽說現在賣得貴的。嘻嘻。】

我滾燙的子瞬間冰涼。

「怎麼了夏夏?喝呀,你不喝好不了的呢。」

「我、我……」

媽媽佯裝生氣,將碗抵在我邊:「媽媽說的話你也不聽了嗎?夏夏。」

1

「近日我市發生多起人口失蹤案件,目前案件還在偵破之中……」

我昏昏沉沉地躺著,耳邊斷斷續續地傳來電視廣播聲,額頭的滾燙讓我不舒服地來回翻轉。

半夢半醒之間,我被一雙手攬坐起來。

我眼皮微掀。

媽媽擔憂的神充斥著的面龐,聲音很輕很輕:「夏夏,起來吃藥啦。」

我不是很舒服地點了點頭,瓣剛要湊近碗沿就停住。

我渾,抬眼看向媽媽。

媽媽抿著,雙眸里是無盡的關心。

但是為什麼媽媽沒說話,我卻聽見了媽媽說的話?

那句話讓我骨悚然:

【這次又能賣出個好價錢了。先賣什麼好呢?心臟吧,聽說現在賣得貴的。嘻嘻。】

我渾冰涼,不知所措。

「夏夏,怎麼了?喝呀!你不喝病怎麼好呀?」

「我、我……」

媽媽佯裝生氣,將碗抵在我邊,表看上去像個惡毒的巫:「夏夏,媽媽說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我盯著碗里渾濁的藥,心臟跳得仿佛要跳出來。

「喝呀。」

「喝呀,快喝!」

一聲聲的催促仿佛是催命符。

眼見媽媽神逐漸變黑,我只能順從地低頭,淺淺地抿了一口。

媽媽的臉微微緩和,在準備繼續將藥全部送進我中的時候,門鈴突然響起。

這鈴聲了我的救命符。

我心里松了一口氣,眼睛瞟向門外:「媽,有、有人按門鈴。」

媽媽看了一眼我,扔下冷冰冰的一句話轉開門:「把藥喝了!」

我不敢媽媽的背影,在門響的那一刻,我翻下床。

我快速地打開窗,將含在中的藥吐出。眼神瞥到桌上的湯藥,手把那碗藥全部朝著窗外傾倒而下。

等我將碗放回桌上,忽然覺到一道強烈的視線盯著我。

我下意識地側目看去。

媽媽正站在門邊,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從前我覺得媽媽這個笑是最好看、最溫暖的。

現在我只覺渾冰涼,仿佛被一只善于偽裝的毒蛇盯著,下一秒就會被它吞腹中。

「夏夏,你在干什麼呢?」媽媽笑著問我。

我背下意識地靠在墻上,想從墻上攝取一些安全

「你的藥都喝完了嗎?」

我咬著著頭皮答道:「喝、喝完了。」

我全程不敢直視媽媽的眼睛。我垂著腦袋,張的氛圍彌漫在四周,將我不過氣來。

「夏夏。」

我下意識抬頭。

媽媽站在我面前,彎伏著,距離我只有一拳之隔,漆黑的眼睛盯著我,宛若深淵。

「可是媽媽怎麼看到夏夏把藥都倒到了窗外呢?」

我瞳孔猛地,神經繃,嚨位置不斷

「夏夏不乖哦。」

媽媽笑著抬手著我的脖頸。

子不由得抖著:「媽……」

一陣刺痛襲來,將我還未吐出的話憋中。

我兩眼一黑,陷無盡的黑暗。

意識中最后的一幕,是媽媽從我脖頸后探出的手。

的手里舉著一,針頭還有著一滴不明

2

我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漆黑。

我下意識地子。

四肢彈不得,間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被繩索捆綁了起來。

無窮無盡的恐慌充斥,快速地將我淹沒。

我不明白。

作為小區里公認的好母親,我的好媽媽,為什麼會突然想將我殺害,還想將我的販賣給人。

乍亮起。

突然亮起的燈讓我偏了偏頭。

直到眼睛完全適應亮,我才赫然發現。

我待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灰敗的墻壁裂開了幾條,墻四周還不斷滲著水漬。

水泥地的地板堆積著厚厚的灰塵,在灰塵中,一截帶著的手指醒目地躺在那里。

我呆愣愣地盯著那截手指,視線下方出現了一雙紅高跟鞋。

是媽媽最喜歡的那一雙。

我驚愕抬頭。

媽媽手中拖

著一

所到之盡是跡斑斑。

灰塵忽然變得沉甸甸的。

「呀,醒了?」媽媽咧開,笑容怪異詭

我呆愣愣地著眼前的這一幕,終于崩潰出聲:「媽!你這是在干什麼?」

「可真是個傻孩子,媽媽要干什麼你不是都看到了、聽到了嗎?」

媽媽角微勾:「你再聽聽,我現在心里在說些什麼?」

我頓時一驚。

知道了!

知道我能聽見的心聲了!

「是不是很驚訝?」媽媽笑瞇瞇地拿出了一把菜刀,刀刃上落的水滴落到地上,發出滴答滴答聲。

「夏夏,說夢話這個習慣可不好哦。你說我應該先切哪里呢?」

「心臟怎麼樣?」

媽媽用菜刀在尸上比畫著,刀尖落到尸的心臟,偏頭看向我,眼神冷涼刺骨。

寒意從尾骨升起,我驚恐地后退。

我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之前聽到的廣播:

「目前我市發生多起失蹤案件……」

不,不可能……

「嘻嘻,還是選腎吧。夏夏,你不是想換新手機嗎?一個腎夠不夠?」

媽媽笑嘻嘻地將尸剝開,從里面掏出了一顆腎,舉到我面前。

我嚇得連連后退,對著媽媽直搖頭。

「不夠呀?那就再拿一個,夠了嗎?」

「不,不要,不要!」

「怎麼不要呢?之前你可不是這樣的呀。」媽媽捧著兩顆淋淋的,湊到我面前,「我的夏夏,你忘了你花著那些錢的快樂樣子嗎?」

「不,我沒有,我沒有!」

我慌張直搖頭,雙眸因為極度的恐懼盛滿了淚水。

「不要!」

我噌地坐起,額頭布滿細汗,脯劇烈地起伏著。

眼前是一片昏暗,只有遠桌上有一點點的熒

我手心,大口大口地氣,眼神飄忽不定,久久才回過神。

原來,只是一場夢。

我下意識地手往床頭,空的,還帶有涼意。

我側目去,我的手下是一張帶著跡的人臉。

眼睛大大的,向上翻著,臉部四周都是劃痕,還

「啊!」

我嚇得子后跳。

手撐著地,手心一片潤。

覺,黏糊糊的,我不敢想那是什麼。

「夏夏?夏夏!是你嗎?」

「快,你快放我出去!我再也不想待在這里了!」

是道陌生的男聲。

我搜刮了一通記憶,都沒有找出與聲音適配的人。

我疑又恐懼,咬了咬:「你是誰?」

空氣仿佛有一瞬間靜止了。

我等著男人的出聲。

男人沉默了很久:「夏夏,我是你爸爸。」

爸爸?

可是我爸爸早就死了啊。

3

「不!你本就不是我爸爸,媽媽說我爸爸早就死了。」我想也不想地反駁。

「胡說!那個人是在騙你!本就不是你媽媽!」

男人很激,他上好像被鎖鏈纏住,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就是個瘋人!殺人犯!把你媽給殺了!」

我被男人的話弄得一怔。

媽媽不是媽媽?

怎麼可能呢?

可是從小陪著我長大的啊。

「你看看!你看看這四周倒掛的尸,這些人都是殺的!」

剛剛那張人臉又重新浮現在我的腦海。

我心里一寒,努力地甩頭,試圖將畫面甩出腦袋。

「夏夏,你不能再待在邊了,會殺了你的!」男人扯著鏈子。

男人的話著我的心。

我不由自主地就想到自己聽到的心聲以及媽媽剛剛在我面前做的一切。

、不敢相信和恐懼,種種緒將我裹挾。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頭,黑暗中我看不清男人。

我循著鎖鏈聲慢慢索到男人前方。

漸漸適應黑暗的我看到了男人。

服破損,四肢連接著一條條鎖鏈,鏈子扣在鐵牢四方。

男人在中心坐著,臉蒼白,幾道劃痕深深映我眼簾。

我指甲深陷掌心,目地盯著男人:「你為什麼說我的媽媽不是我媽媽?你又是什麼時候被關在這里的?」

「夏夏,這件事能不能等我們出去再說?那個人就快要回來了!等回來我們都得死,你忘了剛剛在你面前取腎的畫面了嗎?」

他的話讓我心里忍不住打了怵,但面上沒有顯

男人蒼白著臉,瓣微微抖,焦灼不安。

見我無于衷,他似是妥協了一般,緩緩開口:

「夏夏,你還記那場大火嗎?」

我點了點頭。

記憶中那場大火很大,是媽媽拼死把我從火海中救了出來的。

而爸爸,被火舌吞噬,永遠消失在了我的世界。

「那場大火就是那個人弄的!」男人憤怒地攥拳頭,咬牙切齒。

「不可能!」

男人抬眼看我。

「是媽媽救我出的火海,如果不是,我也肯定跟著爸爸一起消失了。」

男人冷笑一聲:「當然要救你,不救你怎麼能在這個家待下去?怎麼拿到我給你買的巨額保險呢?」

「什麼保險?」我蹙眉。

「那個時候我和你媽媽發生了一些事,我們怕發生什麼意外,所以特意給你買了一份巨額的保險,讓你后續可以好好地長生活。」

騙人!

記憶中那個時候我們一家三口都很幸福,爸爸媽媽也不曾有一點被事困擾的樣子。

「什麼事?」我對男人的話產生了懷疑。

男人一副憂郁沉痛的模樣:「都過去了。」

我對男人更加懷疑了。

「然后呢?你為什麼說我的媽媽不是媽媽?」

當然不是你媽媽!」男人目帶著厭惡,在其深還有著一的恐懼,「實際上是你的小姨。」

「當初家里發生的事太急,巨額保險的提議就是提的。」

「可是我沒想到本就是狼子野心!竟然殺了你媽媽,又放火準備燒死我們!」

本就不是人!」

男人異常激,臉由蒼白轉為通紅,兩排牙齒哆嗦著在一起,發出咯咯的聲響。

男人的激不像假的,我又陷了迷茫。

「可是長得跟我媽媽一模一樣,我可以肯定那不是整容整出來的。」

男人好似冷靜了下來,冷冷地說道:「因為跟你媽媽是雙胞胎姐妹。」

我幡然醒悟,一切好似有了答案,但又有哪里不對勁。

我看向男人,踟躕了半天,才抿著,抬腳往前邁了幾步:「要怎樣才能救你出來?」

男人面欣喜:「鑰匙,只要找到鑰匙就可以!」

「在哪里?」

「在尸里面……那個瘋人每次都會把鑰匙藏在這里的一里面。」

我下意識地掃了眼掛著的尸

「那人每次藏鑰匙都背著我,只能依靠你自己去找了。」男人勸說著我,指了指中間一排的一

「夏夏,要快,再過幾分鐘那個瘋人就要回來了。」

我不由自主地咬瓣,雙手巍巍,一片冰涼。

我在尸間徘徊,幾經躊躇,終于壯著膽子將手探進了那一之中。

輾轉了許久,才找到鑰匙。

我噔噔噔地跑到了鐵籠前開鎖,打開鐵籠,皺著眉盯著那些鎖鏈:「你上這些鎖鏈要怎麼辦?」

「鎖鏈連著的地方可以打開。」男人努了努,視線偏移。

我擰著眉去解那些鎖鏈。

就在我堪堪解了兩條鎖鏈時,男人大了一聲:「快!回來了!我聽到高跟鞋的聲音了!」

我也聽見了。

高跟鞋的聲音在地下室里尤為清晰。

我跳的心臟停了一瞬,呼吸變得沉重。

手上不斷擺弄著鎖鏈,耳邊是男人的催促聲:「快點,快點,再快點!」

額頭的汗水滴在了我的手背。

啪的一聲,燈亮了。

4

黑暗里,我捂著男人的,眼睛閉著,屏住呼吸,心里不斷祈禱著媽媽不會發現我們。

四周安靜得嚇人。

我等了許久,媽媽的聲音并沒有響起。

我呼出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

眼睛睜開的那瞬間,中間的隙一抹白突兀地闖進我的視線。

是眼睛,媽媽的眼睛。

「找到你了夏夏。」

我呼吸一滯。

木柜門被打開,白熾的燈照進來,媽媽的子背著,臉上看不出任何表

我咽了咽口水:「媽,媽媽。」

「夏夏,你在干什麼?」媽媽眸子里充滿了憤怒。

「這個男人為什麼在你的后?」

男人躲在我的后,他抓著我背脊的手微微抖著。

我無視男人的反應,抬頭直視媽媽的眼睛:「媽,我爸呢?」

媽媽愣了一下:「你在說什麼,你爸不是早就死了嗎?」

「我爸他真的死了嗎?他真的不是被你囚起來了嗎?你,真的是我的媽媽嗎?」

一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我直視媽媽的眼睛,企圖在的眼中找到什麼。

「我當然是你的媽媽,我不是你媽媽我是誰?」媽媽凝視著我,「夏夏,你不要聽信他的話,你被他騙得還不夠嗎?」

騙?

誰騙我?

許是我的疑太過明顯,媽媽冷笑了一聲:「這個男人他是不是說他是你爸?他本就不是你爸爸,他是你的前男友!」

「你胡說!」男人激地從我后探出了頭。

「我胡說?你為什麼被我抓來這里?」

「當然是因為你想要騙取我們夏夏上的巨額保險!」

媽媽眼皮都沒有掀一下。

看著我,眼神復雜得讓我看不清。

「夏夏,要不是這個男人出軌,你本不用那麼多痛苦。」

「你看看你手上的這些傷口,都是因為這個男人造的!」

「媽媽抓這個男人回來就是為了給你報仇!」

「你口噴人!」男人躲在我后。

媽媽冷冷地掃視了男人一眼,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握了一把刀:「夏夏,這種男人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別怕,媽媽一定會把他加在你上的痛苦統統找回來。」

媽媽與男人截然相反的話讓我整個人陷一片迷茫。

媽媽說男人是我的前男友許厲,并背叛了我。

男人說他是我的爸爸,被媽媽囚,而一直陪伴著我的并不是我的媽媽。

兩段說辭,讓我的頭陷一場風暴。

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相信誰。

在我愣神間,媽媽舉起了刀,朝著許厲刺去。

許厲大了一聲,直接抓著我擋在了他的面前。

媽媽彎:「夏夏,你看,這就是你深的男人。」

我錯愕地偏頭,男人躲在我的后神驚恐。

看到我看他,他眼里驚懼,:「瘋子!瘋子!」

看到許厲的模樣,記憶深的門被打開。

腦海中是與許厲的一幕幕過往。

許厲,我的前男友。

那個出軌了我閨,差點把我殺死在三亞的魔鬼。

「想起來了嗎?」媽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5

我跟許厲是在大學認識的。

那個時候我住著校,可能是傳了媽媽的基因,我長得很漂亮。

追求我的人特別多,許厲就是其中的一個。

我從小被媽媽管教著,所有孩子能干的事我都不能干。

許是被媽媽抑得太久,我漸漸迷失在了許厲的花言巧語中。

在一次校慶中,我答應了許厲的告白。

從那之后,我覺我不一樣了。

許厲帶著我做了許多我從來沒干過的事。

跟許厲好了半年以后,我跟著他去了三亞旅游。

同行的還有我的閨,徐

因為我的保守,我們開了三間房。

在三亞的第三天,我房間的吹風機壞了。

我下意識地就去了許厲的房間。

站在許厲的房間門口,房門開著一道,我疑地剛要推開門,就聽到了里面傳出來的聲響。

男聲與織,讓我腦中的弦一繃。

我的男友出軌了,出軌對象是我的閨

我一直以為這樣荒謬的事只會發生在小說電視上。

但下一秒,電視中的主角了我。

我崩潰了。

理智漸漸回籠,屋里又傳來了聲音。

「許厲,你說,我和林夏夏你喜歡誰?」

「當然是你啦。林夏夏那個人,無趣得很,要不是因為上的巨額保險,老子才懶得和這種往。」

「保險的事你搞定了嗎?」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嘻嘻,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行啊?」

「就這幾天,不然你以為我帶著來三亞干嗎來了?」

我心里一子冰涼。

恐懼讓我匆匆結束了這場旅行,慌不擇路地刪掉了許厲和徐的聯系方式,斷絕了一切跟他們的集,連夜收拾了東西回了家。

我這樣平穩地度過了三個月。

在巨額保險的下,許厲再次找到了我。

6

我從回憶中拉扯出來:「許厲!」

許厲抬頭看著我。

他是個聰明人,看清我神后,立馬往后退了退:「夏夏,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徐那個人慫恿的我。」

媽媽略顯嘲諷地站在我邊:「夏夏,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他的真面目。一旦涉及到他的生命安全,他能毫不猶豫地把那個人推出來,擇清自己。」

「媽媽,你是對的,是我錯了。」我咬著,緩緩垂下了腦袋,弱弱地說道。

頭上傳來媽媽安的手掌溫度。

我低垂著

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圓圓的鞋頭說:「我以后一定會好好聽媽媽的話的。」

「好孩子。」媽媽拍了拍我的腦袋。

「你想干什麼?」刺耳的尖聲傳進我的耳朵。

那是許厲的聲音。

「許厲,我們來玩個游戲吧。」媽媽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戲謔,像是在看待一個玩一樣。

許厲的聲音有些抖:「不,我不想,我錯了,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夏夏!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救救我,你讓你媽媽放過我吧!」

地閉上眼睛,努力地將他的聲音排出我的腦海。

失去視線,我的聽力更加好了。

地上有輕微的拖拽聲。

沒一會兒,媽媽那種溫溫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看,我把你最人帶來了哦。」

「不,不是!不是!」

我掀開了一點眼皮,瞥見媽媽的腳邊躺著一個人。

一個人,悉的服飾讓我一眼就認出了

那是我的閨,與許厲出軌的徐

艱難地睜開了眼,對上了我的視線,有些驚恐地瞪大了雙眼,子止不住地抖。

「啊——」

刺耳的聲差點把我的耳穿破。

什麼!」

媽媽不耐煩地踹了一腳徐,徐的臉上微微有些扭曲。

「許厲,想活嗎?」

許厲的沉默讓媽媽笑了一下:「看樣子是不想呢,那……」

「想!我想!」許厲猛地抬頭。

「那你把殺了吧。」媽媽將徐往許厲面前一扯。

許厲愣住了。

「怎麼,不敢嗎?」

「不,我不能殺人……」

「那你們就一起死吧。」

媽媽冷漠地將刀扔在了許厲的面前。

「夏夏,媽媽帶你看一出大戲。」媽媽回到了我的邊,手輕輕著我的臉,黏糊糊的,讓我渾不自在。

許厲愣愣地盯著地上的刀,目流轉變化,遲疑、恐懼漸漸被兇狠裹挾。

虛弱地側躺著:「不……」

許厲咬了咬牙,抓起了地上的刀:「,我沒辦法,我想活,你不是我嗎?那你就讓我活吧!」

子渾一僵,瞳孔驟然猛的手抖地抬起,轉瞬又無力地落。

頭上溫暖的溫度撤去。

「夏夏,你看……」

媽媽嘲弄的角勾了一半被我打斷。

我偏頭,手放在了媽媽的腰上:「媽媽,我知道的。」

媽媽被我推到了許厲的面前,猝不及防地跌倒在地,手下意識地撐住地面。

下一秒,那把還埋藏在徐里的刀被許厲了出來,深深地扎進了媽媽的腹部。

我踮著腳,緩慢移到了媽媽的邊,蹲下子,手上媽媽的面龐,聲音低低的:「我一直都知道的哦,媽媽。」

「一開始就知道。」

我沉默地將媽媽的眼睛合上。

許厲氣,將刀子扔到了地上,手攀扯我:「夏夏,走。」

我被許厲一路扯著離開了地下室。

我一直盯著地下室的出口怔愣出神。

「林夏夏,你該兌現你說的了。」

7

我一直都知道,媽媽不是我的媽媽。

是我養父的第二任妻子。

也是我的初中同學。

任雪。

任雪是我初中很好的朋友。

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或許是因為世的關系,我從小有些封閉,不與人說話,漸漸學校里的人都疏遠我,們覺得我是個怪人。

甚至我自己也這麼覺得。

直到任雪來了。

任雪了我們班的班花。

有很多人想跟做朋友。

只選擇了我。

會每天給我帶早餐,給我補作業,甚至因為我的學習不好,常常到我家里幫我補課。

那個時候我的養母已經去世很久了。

養父常常不在家,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回來了。

他看著任雪的表有些奇怪。

我下意識地擋住了養父的視線。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那麼做了。

直到有一天。

那天是我的生日。

任雪說要來我家給我過生日,給我準備了一個驚喜。

那是我第一次產生了期待的心

可是當我回到家,依舊是漆黑的屋子,沒有開燈,只有低低的哭泣聲,很小很小,逐漸被滴滴答答的雨聲淹沒。

任雪失蹤了整整一個星期。

當我再次看見任雪,被我的養父牽著。

養父說,從此以

后任雪就是我的媽媽了。

從此,我的生活又回到了從前。

8

任雪變得奇怪了起來。

上開始出現一些瘀青。

排斥跟我的流。

我能覺到對我的厭惡,的臉上全是對我的惡意。

就這樣,我們維持著這種關系,一直到我養父去世。

任雪離開了一段時間,但很快又回來了。

開始變得喜歡管我。

我的社、學校、服飾都被嚴格把控。

我甚至不能有一自己的想法。

直到我上了大學。

我遇見了許厲。

他讓我見識了另外的一種生活。

我背著任雪,跟許厲往了。

那是一種的快

我違背了以前的乖巧。

第一次放假沒有回到和任雪的那個小房子。

我和許厲去了三亞。

發現了許厲跟徐

也看清了許厲的真面目。

他竟然為了我上的保險想要殺我。

我嚇得慌不擇路,第一時間買票回了那個小房子。

可是當我回到那個小房子。

我發現了任雪的

殺了我的養父。

還計劃著想要殺了我。

我渾冰涼。

我很想逃離這個地方,但任雪卻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我被在了房間里。

直到許厲給我打了電話。

我抓住了許厲這唯一一救命稻草。

與虎謀皮。

我獻上了保險,承諾將益人更改為許厲。

相應的,許厲需要救出我。

許厲答應了。

但我們都小看了任雪。

我沒想到任雪竟然在我的房間里裝了監控

我和許厲的計劃暴

許厲被任雪抓了起來。

而我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失憶了。

9

我呼出一口氣,點了點頭:「我會兌現的。」

許厲深深地了我一眼:「林夏夏,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你知道的吧?」

我對上許厲手中還在滴的刀,慌忙偏過頭:「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許厲嘿嘿笑了兩聲,刀子在他手中顛了顛:「你也知道已經死了兩個人了,再死一個人……」

「我保證!許厲,你相信我,你還要我給你轉移保險益人,你不能殺我!」我忍不住大起來。

許厲嗤笑了一聲,將刀子收起來:「行吧。」

我抱著雙,有些發抖,眼皮微微掀了掀。

「我市近日發生多起人口失蹤案件,目前案件還在偵破之中……請市民盡量結伴而行,減外出……」

許厲拍了拍我的臉蛋:「好夏夏,一個小時夠了嗎?」

「夠,夠了。」我不敢看許厲的臉,死死地閉著眼,聲線抖。

「那你還在這兒干什麼呢?」許厲像一條毒蛇一般將我圈住。

我嚇得推開許厲的手,跌跌撞撞地回了房間。

10

我倉皇回了房間,立馬鎖上了門。

泛著冷汗,沿著門跌坐在地上。

著門,呼吸急促,脯不斷起伏。

靠著門,我努力平復了下心,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鋼筆。

那是我在高燒前裝進服口袋里的。

這是我之前約見許厲特意買的錄音鋼筆。

從見完許厲到計劃暴,這支筆一直在我的上。

著錄音筆的手慢慢握

我站起,徑直坐到床上,拿起床頭上的手機。

……

一個小時后。

「林夏夏!你在干什麼?」

劇烈的敲門聲伴隨著許厲的怒吼響徹整個房間。

我坐在床上無于衷。

「林夏夏!」

我抱了雙咬著下

「林夏夏,我勸你趕出來,不然等我抓住你……」

「快了,快了。」我盯著床頭柜上亮起的屏幕。

「林夏夏,你在等誰?你是不是報警了?」

我抓著的手越發

「該死的!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報警!」

「好好好!你給我等著!」

門外沒了聲響。

我下意識抬起頭看向門外。

「林夏夏,是你我的!」

許厲惡狠狠的聲音傳進我的耳

手機鈴聲夾雜在許厲的聲音中。

我沉默地接起電話。

「喂?」

「林小姐,我們預計還有十分

鐘左右會到,請你保護好自己,一切以你的安全為主。」

「好的。」

「林夏夏,你個瘋子,你就在里面自生自滅吧!」

刺鼻的味道從我的鼻尖劃過。

一縷煙從房門的細中闖了進來。

我瞳孔猛地一

「林小姐?」

「咳咳,我在……」

「林小姐你那邊發生了什麼?」

「還有十分鐘是嗎?」

「是。」

「……那你們一定要快點啊。」

煙霧越來越濃,我捂著鼻子不停地咳嗽。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在眼睛即將閉上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道影。

影歪歪斜斜,在我意識渙散中消散。

11

我渾渾噩噩地睜開眼。

眼前是一片潔白。

濃厚的消毒水味仿佛在我的上扎了,無不在。

「林小姐,你醒了?」

我側目順著聲音去。

側站著兩個穿著警服的男人。

「我這是在哪里?」我疑地看著面前的兩個警察。

「林小姐,很抱歉現在打擾你,但事關案,我們現在有些問題需要你配合我們調查。」

我注視著兩個警察,點了點頭。

「林小姐,據我們調查,你跟許厲已經分手了,為什麼他會出現在你的家中呢?」

我沉默了。

「林小姐?」

「因為我上的一份保險。」

「保險?」

「是,那是一份價值三千萬的保險,是我的父母給我留下的。」

「所以許厲是想要你手中的這份保險,所以才會闖進你的家中,想要殺了你?」

「是……也不是。」

「能展開說說嗎?」

我抿了抿

那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

其中一個拿出了一個文件袋,他從袋中取出了一個封袋子。

袋子里裝的是一支鋼筆。

那是我的錄音鋼筆。

「林小姐,請問這個是你的東西嗎?」

我手輕輕了一下又松開:「是。」

「林小姐,恐怕得請你跟我們走一趟了。」那個警察冷著一張臉,嚴肅地說道。

12

四四方方的屋子里只有一盞燈亮著。

墻上的時鐘滴滴答答地走著。

前方桌子上的警徽顯示著此刻我所在的地方。

「林小姐,據你的報案警,你是說有人要殺你是嗎?」

「是的。」

「你說你的繼母任雪為了你上的保險想要殺了你,你為了自保,跟許厲進行了易,讓許厲救你?」

我點了點頭。

翻看著手中的本子,表有些怪異地盯著我:「你說任雪把你囚了起來,并且把試圖救你的許厲和徐關押到了地下室,折磨了他們?而且還讓許厲殺了徐?」

「是的。」我有些迷茫,「鐘警,這些有什麼問題嗎?」

問著我的鐘警翻著本子的手一頓,眼皮掀起了一些。

他看著我,擺正了自己的子,將本子放在了一邊,神嚴肅又怪異:「林小姐,據警方調查,你所說的任雪,也就是你的繼母,早就在九年前就已經自殺亡了。」

我先是一愣,隨即搖頭:「不可能!」

「你胡說!任雪怎麼可能死了?一直都在我的邊,整整九年,我每一天都被掌控著,不可能死了的!」

「你們說的不是真的,不是!」

鐘警薄薄的了一條線:「林夏夏,我們從你所說的地下室找出了一個攝像頭,我們從里面拷貝了一份視頻,你要看看嗎?」

「我不要。」我視線躲避。

鐘警從椅子離開,將手機擺在我的面前,他的聲音輕輕的,卻敲擊在我的靈魂之上:「林夏夏,本就沒有什麼任雪,那個人一直都是你。」

視頻里,我一會兒癲狂地拿著刀威脅著許厲,一會兒懦弱地起來,懼怕地看著四周。

而徐躺在我的腳邊,被許厲一刀刺死。

視頻的最后一幕,是鮮艷的從我的腹部順著刀口一滴一滴地滴落到地上。

我的臉一半是錯愕,一半是冷漠,扭曲得本不像我。

「林夏夏,從始至終都是你一個人。」

「不是,不是我!我是林夏夏,我是林夏夏!」

我低下頭瘋狂地捂著腦袋,雙手抖,桌子因為我的作抖著。

突然,我的角勾起了一抹笑,緩緩抬起頭,看著鐘警緩緩地說道:「不,我不是林夏夏,我是任雪。」

「呵呵,呵呵呵,夏夏,媽媽會一直保護你的。」

「小路,安排人帶著林夏夏去神經科檢查。」

「是。」

13

「近日我市發生的多起人口失蹤案件已被警方偵破,目前兇手已落網,等待法律審判。」

14

「犯人林夏夏犯故意殺人罪、組織出賣人罪,數罪并罰,以死刑。經法定程序鑒定其患有神疾病,其罪行是在不能辨認、不能控制自己行為下所犯,由政府強制醫療,送往市神病院。」

「犯人許厲犯故意殺人罪、故意犯火罪,數罪并罰,以死刑。」

15

神病院。

「夏夏,今天我們切什麼好呢?」

「媽,你別這樣,爸!」

「噓,乖哦,你們兩個都要乖乖的哦。」

監控中,林夏夏緩緩扭脖子,沖著鏡頭出一個溫和的笑。

番外

1

爸爸媽媽過世一個月后,馮媽媽告訴我有人要收養我了。

馮媽媽把我帶到了那個男人面前。

他一副儒雅的模樣,看上去文質彬彬的。

他給了我一顆糖:「夏夏,跟我走好嗎?」

我怯懦地著男人的眼睛,,接過男人手中的糖。

那顆糖很甜,是那個時候最貴的糖果。

我被男人收養了。

我搬進了養父的家里。

他給我買了許多好吃的好玩的。

那個時候我覺我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孩。

但沒過幾天,養父把我帶到了一個小屋子。

屋子里有一個孩。

看上去比我的年齡大一些。

那個孩手腳被捆著,里塞著一塊破布,臉上還帶著淚痕。

養父的出現讓奄奄一息的孩激得不斷后退。

養父遞給我一樣東西,尖尖的,有些亮。

他俯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夏夏,我教你做一些好玩的事好不好?」

我的雙手在養父的掌控下落到孩的上。

熱的噴灑在我的臉上,讓我下意識地眨了下眼睛。

被養父控著的雙手一下下落在孩的上,直到孩徹底沒了生息。

那些從上取出的東西被養父妥善地安置。

順著我小小的手指滴在地上。

我愣愣地開口:「爸爸,我以后可以不來這個小屋子嗎?」

養父忙碌的背影一頓。

他轉過頭盯著我,出了一抹笑:「怎麼了,夏夏,你不喜歡嗎?」

我小小的子僵在原地,看著爸爸漆黑的眸子,咬住了蒼白的瓣。

2

我這樣跟著養父過了七年。

我的子越來越沉默。

而養父在我的幫助下獲得了許多的錢。

我開始上了初中。

在初三上學期的時候,我們班新轉來了一個學生。

任雪。

長得很好看,白白的像雪一樣。

班上的男生都沸騰了起來。

尚在青春期的男生荷爾蒙都比較旺盛。

任雪在這群男生的擁護下了我們班的班花。

任雪的格很好,很快就跟班上的人打了一片。

只有我,永遠活在我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可是突然有一天,任雪闖進了我的領域。

在我的課桌上放著早餐。

下課后會手撐著下在我邊沖我眨眼。

會模仿著我的字跡給我寫作業。

一直這樣圍在我邊好幾天。

終于我忍不住好奇地問:「你對我這麼好,是有什麼目的嗎?」

歪著頭思考了一會兒,沖我出一個燦爛的笑臉:「因為我想跟你做朋友啊,我一直覺得夏夏你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呢!」

任雪的答案讓我不解。

我一直認為別人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那些親戚是,養父也是。

親戚是為了我上父母給我留的保險金。

養父不僅是為了我上的保險金,還想要培訓我為他的接班人。

我第一次對任雪產生了好奇。

就這樣我任由著任雪待在了我的邊。

當任雪提出要到家里給我補課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想的是拒絕。

但是我看到任雪那雙眼睛時,我將拒絕的話吞進了腹中。

剛好那段時間養父「出遠門」了,我將任雪帶回了家里。

但我沒想到,養父回來了。

養父踏進客廳的那一瞬間,我渾發涼。

養父瞇著眼睛盯著我后的任雪,他的目黏在任雪的上停了好幾秒。

:「夏夏,帶你同學來家里玩啊?」

我抿

擋住了養父的視線。

「你好,伯父,我是來給夏夏補課的。」任雪從我后鉆了出來,沖著養父笑了笑。

養父朝著任雪出了手。

那一瞬間,我第一次覺得養父很礙眼。

很想將養父弄小屋子里那些孩那樣。

3

我生日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雨。

任雪已經跟我形影不離。

說要給我一個驚喜,一個不一樣的生日禮

我在教室里,期待著放學的到來。

任雪請假了整整一天。

我懷著滿心期許回到了家中。

我以為我會看到一個熱洋溢的任雪,會收到我這輩子最好的禮

但現實給了我重重的一擊。

任雪破碎的聲音被雨聲淹沒, 讓我滿懷的期盼一點點被雨水沖刷。

任雪死了。

死在了我生日的第二天。

我整整在房間里待了一周,直到養父再次回來,我才出了門。

我在養父常喝的飲料中下了安眠藥。

將昏迷的養父拖進了小屋子, 我戴上了手套,用那把我使用了無數次的刀做著他教了我無數遍的事。

4

我一直很小心謹慎。

盡管養父已經死去多年,但那種日復一日做的事讓我罷不能。

但我不像養父那樣,我只有在極度抑的緒下, 才會選擇人帶進我改裝好了的地下室。

在許厲和徐的雙重背叛下,我的到了極大的沖擊。

我開始起了人選。

我的選擇一直在職場擾的人中,但我這次選的不一樣。

那些足他人婚姻的人被我一一抓住。

我一邊將上的販賣給組織,一邊繼續的新的人選。

直到有一天,我得到了消息。

警方盯上了我。

確切地說是盯上了我份。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產生了慌緒。

在我焦慮不安地尋找著辦法的時候,電視上正播放的懸疑破案劇里面的一個神疾病案件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故意讓許厲邊的人知道了我的消息。

許厲果然沒有讓我失

他帶著徐一起來到了我家。

或許是對任雪的執念, 我將自己產生的「第二人格」扮了任雪。

我對許厲發出求救, 承諾將我的保險收益人更改他。

許厲這種單細胞生立馬就答應了下來。

我故意在他和徐的面前扮演一個神病人。

向許厲提議, 讓他在我意識混的時候簽下那份轉讓書。

許厲在巨大的保險金的下答應了。

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

我假意配合著他們。

但又利用著「第二人格」, 把這對狗男狠狠地折磨了一遍。

我佯裝是從監控中發現了他們的計劃, 讓這對狗男自相殘殺。

在徐和許厲的盛演出下,我順利地以神病人的份進了市神病院。

一切落幕, 又像是剛剛開始。

5

「3 號該吃藥了。」

鐵門外,護士端著藥站著, 懶散地打了個哈欠。

我抓著頭發, 搖頭晃腦,聽到護士的聲音頓了一下。

見我久久不, 護士不耐煩地催促:「快點!」

我嘟著, 慢悠悠地晃到鐵門,緩慢地手。

護士將藥放在我的手上, 頭稍微靠近我的臉。

的聲音輕輕的,跟風一樣:「朱雀 boss 很滿意。」

我接住藥的手一頓, 頭微微上揚,輕輕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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