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第 6 節 死嬰塔

我爸又帶回來一個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對著我趾高氣揚。

殊不知今晚,就會被開膛破肚。

1

我爸表面是個醫生。實際上是賣胚胎的,3 個月出頭 5 個月以的最佳。一個胚胎至凈賺 500 萬。

不過不是每個胚胎都值這麼多錢的。這個時候就要靠我了。

我有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可以一眼看穿每一個胚胎的價值,還能描繪出最佳的取胎方式。

今天這個人的胚胎品相不好,其實不用取的,怪就怪長了一張

「老楊,我馬上就要為你生兒子了。這種賠錢貨還是扔了吧,多大了還賴在家里。」

我爸沒說話,只是肚子傻呵呵地笑。

我不喜歡別人我賠錢貨。

半個小時后,肚子里的胚胎就被我活活挖了出來。

「你早點兒睡,我去送貨。」

我爸收拾好東西,將胚胎放進冷柜中。

「我去吧,晚飯吃得有點多,我想去消消食。」

我爸看了一眼手表,還有半個小時足球賽就要開始了。

我以前偶爾也會幫他送貨,所以他放心地把東西到我手里。

「路上小心點。」

我點了點頭,騎上我的自行車,消失在路燈中。大約半個小時后,我將車停在了一幢別墅前。

開門的不是常見的那位保姆,而是一個穿著球的青年,看臉就是富家公子常見的模樣。

「你找誰?」

「嗯……陸老先生在嗎?」

「你找我外公啊,」青年笑了起來,「他出門了,你是有東西要給他嗎?」

我本能地將手中的箱子放到后,但隨即便意識到自己行為有些怪異。

「老先生什麼時候回來?我需要親手把東西給他。」

青年的手上我的后背。

「你先進來坐吧,我給你倒一杯咖啡。」

我平時不會進買家家的,今天卻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果然,一杯咖啡下肚,我便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看到的是冰冷的天花板和穿著白大褂的青年。

「秦巖,醒了。」

我記得這個聲音,是之前那個保姆。

青年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兩個選擇,挖你的眼睛,或者做我的助手。」

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然后我就被銬住手臂,關在了這間地下室。

我知道,他們最初是想挖我的眼睛的。

應該是我爸打電話過來說過了,我的眼睛挖了就沒有用了。

是的,我爸把我賣了,3 個億。我在他手機上看到的。

他年紀大了,不想再犯險了,所以他給自己找了個下家。

其實他們不必關我的,我又不會跑。除了干這個,我又會什麼呢?

他們一開始只是讓我看胚胎,可有一天他們帶回來一個年輕孩。

肚子里沒有東西。」

「我知道。」秦巖用巾輕輕地孩的肚子,「我要的子宮。」

我的心忽然了一拍,我的配套一般都是連哄帶騙。流產這種事很常見,但是要子宮就不是小事了。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別擔心,這件事后,他們就會被送到外面。」

「我謀財,但不想害命。」

秦巖「撲哧」笑了出來,右手輕輕我的腦袋。

「你還真是天真,要不要我煮碗胚胎給你吃啊?乖,完這件事,我帶你出去玩。」

我想拒絕的,可秦巖了我的頭,他還要帶我出去玩。

2

「你覺得這里怎麼樣?」

秦巖輕輕地取下我眼睛上的眼罩。

長時間的黑暗讓我緩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這并不耀眼的

「這里是……」

悉嗎?」他著我的耳朵,聲音蠱,「你幫我找獵好不好?」

「我……」

「秦教授!」

還未等我回答,一道焦急的男聲傳進耳朵,接著便是匆匆忙忙的腳步聲。

醫學院有個生自殺了。

「現在那個生什麼況?」

「還不清楚,不過應該不是很嚴重。室友先發現不對勁,幫忙簡單止了。已經通知學校領導了。」

秦巖拉著我快步穿梭在江大的校園里。

10 年了,我竟然還會回到這里。

如果當年媽媽沒有出車禍,現在我會不會也了一名醫生?

我蹲在江大附院的走廊上,思緒飄。

忽然,一雙鞋出現在我面前。

「嗯?有什麼事嗎?」

或許蹲得太久,突然起使我一陣眩暈。

對面的人連忙扶住我。

「喜喜?」

的語氣中些許試探,些許驚喜。只是這個聲音似乎遙遠又悉。

我站穩,仔仔細細端詳著眼前人,努力在記憶中搜索。

「喜喜,我是小媛啊!你不記得我了?」

小媛?趙小媛?

我努力從那張陌生的臉上辨認出悉的五。或許時間隔了太久,我花了好長時間才認出來。

我的目臉上挪開,不自覺地落在白大褂上。

「你現在……是醫生了。」

趙小媛激地抱住我,「鐘喜喜,你這些年跑哪兒去了!我剛剛還以為我看錯了。」

我跑哪兒去了?

10 年前,我剛剛考江大醫學院。那時的我意氣風發,憧憬著未來好的生活。

可是一場車禍,將我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我不僅失去了未來,還差點失去媽媽……

趙小媛在我耳邊絮絮叨叨,我被迫與一同回憶過去。

「……覺到沒?」拉著我的手放在的肚子上,「快四個月了。」

急切地向我分的喜悅。

「你看這個好不好看,阿巖送我的。」

趙小媛從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醫院不準戴首飾,就隨放在服口袋里。

「恭……」

我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打斷。

「喜喜,你猜我男朋友是誰?」趙小媛神一笑。

難道是我們當年的同學?可惜十年了,我的記憶早已模糊,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趙小媛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

掏出手機,出了壁紙。

秦……巖!

剎那間,我無法呼吸。

「喜喜,你還記不記得當年開學的時候,還是你拉著我去研究生院看阿巖師兄的。

「那時候讓我幫你送東西,誰知道一來二去阿巖就認為我喜歡他。本來我想解釋的,結果你又消失不見了。

「不過好在一切都過去了,喜喜,你會祝福我們的,對吧?」

趙小媛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那是對我青春明晃晃的諷刺。

3

「獵找好了嗎?」

手指向走廊對面的那個穿著白大褂人。

「小媛?」

秦巖臉上只是一瞬間的驚訝。

不行,換一個。」

我仰起頭,只是死死地盯著他......

4

「人還沒找到嗎?」

陸越不吭聲,也算是默認了我的猜想。

「老大,現在讀者們催得厲害,都說再不更新就要退費.....」

我提上早就收拾好的包,抓著齊越就上了車。

我是《夢里小說網》的編輯,三年前被調到這個破爛的編輯部。

按理說這個小網站早就該倒閉了,可突然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信,信里夾了幾頁稿紙,作者署名「六月雪」。

我試著將這份稿件上傳到網站,誰承想這份稿件竟了網站的救命稻草。

網站不到一年的時間便積累了大量讀者,可幾乎所有人都是沖著「六月雪」來的。

三年里「六月雪」創作了不作品,每隔五天就會收到他的稿件。

三個月前他開始連載小說《嬰》,又一次掀起熱,可這一次卻足足拖延了一個月沒有稿。

「老大,你說這個『六神』會不會只是單純的病了啊?」

我搖了搖頭,這不符合他的習慣,之前每一次不能按時來稿,他都會來信說明。

而且......我也鐘喜喜!

5

汽車從高速公路到縣城輔道,最后駛彎彎曲曲的鄉間小道。

一陣顛簸,原本就暈車的我此刻直犯惡心。

「停車......嘔......」

「哎哎哎......我的新車......洗車費能報銷嗎?」

十分鐘后,我連黃水都吐干了,接過陸越遞過來的水猛地灌了一大口。

「你放心,洗車費我出。」

話音剛落,陸越垮著的臉立刻提了起來。

「這一路還真是遭罪,大路轉小路,小路轉......」陸越嘟囔著劃拉手機,「哎,快了,這兒有一條近路可以早一個小時到『金龍』村。」

此話一出,原本過路的,在田間勞作的人們紛紛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向我們。

我不打了個寒戰。

陸越也察覺出了不對,朝我使了個眼后,便從車里掏出幾包煙,笑著走向田間。

沒一會兒,便沉著臉走了回來。

「怎麼了?那地方有什麼問題?」

陸越就著拿著汽水猛灌一口,隨即將空瓶扔到地上狠狠地踩。

「他們說那個村是個村。」

「哦

,鄉下窮嘛,娶不上媳婦兒也不奇怪。還是趕走吧,晚了咱們飯碗可就保不住了。」

「哦,等我撿一下垃圾。」

我催促著陸越,毫沒有嗅到一危險的氣息。

直到走進「金龍」村,我才明白村是什麼意思。

這里沒有一個人!

我不由自主地抓住陸越的袖,戴上帽子和口罩,盡量躲避那些吃人的目

我們找了一圈,卻本沒有找到信中的地址。

我們在村頭發現一個破舊的郵筒,我打開手機上的電筒,趴著從投遞口往里看。

口子太過狹窄,任憑我怎麼變換姿勢,依然一無所獲。

「別弄了,我來給你開。」

一道洪亮的男聲從背后響起,差點把我嚇出個好歹。

「你怎麼沒提醒我后面有人呢?」我氣不過開始掐陸越。

「哎喲喂,你職場霸凌啊......啊啊......」

「來來來,給我讓個位置。」

男人拿出鑰匙快速地打開郵筒。

「看吧,空空如也。」

或許是男人的職業和他那和善的面容的緣故,我心里的恐懼減了許多。

「郵遞員大叔,您前幾天有沒有送掉的信件啊?」

「信件?這年頭誰還送信啊。」郵遞員大叔嘆著氣重新將郵筒鎖好,「我也就是一月一回例行公事來看看,我要不來,這老家伙怕是早沒咯。」

大叔說著從兜里掏出帕子小心翼翼地拭著郵筒。

倒是我一時心急沒了常識,「六月雪」現在應該都是直接去快遞站寄東西了吧。

「大叔,您看看您知道這上面地址嗎?我們找了一圈都沒找到。」

「這你就問對人了,還有什麼地址是我不......你們耍我呢?」

大叔氣憤地將信封甩給我,弄得我和陸越面面相覷。

「你這小姑娘,也不嫌晦氣。」

「晦氣?」

大叔抬眼將我們打量了一番。

「真不知道?」

我連忙搖頭。

「那兒就是你們要找的地方。」

順著大叔所指的方向去,有座尖頂建筑躲藏山頂的樹蔭之后......

「老大,你說六神是不是逗我們玩兒呢?這旮沓哪兒像人住的地方,要不咱們回去吧。」

俗話說「山跑斷」,那地方看著近,這一走便又是半個多鐘頭。

我們昨晚開了一夜的車過來,現在又走了這麼久。

我不懷疑自己的決定究竟對不對。可六月雪的突然消失似乎并不是意外。

一直以來的信件聯系,包括最新一本小說主角的名字,都像是在冥冥之中指引我。

「回去?等著被解雇嗎?」

陸越在我的迫下又陪我爬了半個鐘頭,終于在正午的時候爬到了山頂。

那是一座高塔,周圍被打掃得干干凈凈,還擺上了一圈花。

明明是正午時分,這里卻說不出的寒。

「陸越。」

「嗯。」

「你有沒有覺得這里怪怪的?」

「不怪才怪了。」

陸越不知何時走到了高塔的另一頭,我連忙跟了過去。

此刻他呆呆地著高塔。

我順著他的目去,只見塔上刻著歪歪斜斜的三個大字——死嬰塔。

「嘀嘀嘀......」

手機激烈的震聲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努力抑著心的恐懼。

「喂......」

六月雪的小說更......更新了!

6

我和自己打了一個賭,賭秦巖是更在乎我還是趙小媛。

「就吧。」

秦巖最后還是妥協了,我賭對了。

趙小媛了新的獵

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如何比得上無盡的財富。

我靜靜地看著趙小媛的肚子被剖開,淋淋的嬰孩被他的父親親手取了出來。

趙小媛,你怎麼能和我搶東西呢?

秦巖:「我把胚胎送過去。」

「等一下,」我手攔住他,「以稀為貴,這樣的好東西怎麼能這麼便宜地賣掉呢?」

我帶秦巖去了西山高塔,這里表面上供奉山神,實際上卻是我私下胚胎拍賣的基地。

布滿了玻璃壇子,每一個壇子里都泡著胚胎。

秦巖的眼神越驚訝,我就越開心。

「喜歡嗎?你去挑一個給你小孩吧。」

7

小說戛然而止,我看著眼前的高塔,如芒刺在背,這里真的有那種東西嗎?

「老大,你看這里。」

陸越拉開圍在塔邊的樹枝,一道鐵門出現在眼前。

厚厚的鐵門下,究竟掩蓋著怎樣的

我想離開,可雙手卻不自覺地

污濁的空氣襲來,它似乎迫切想要向我訴說那些塵封的過往。

一條條紅幡從塔頂直直地垂下來,幡上寫滿麻麻的文字。

陸越拉起一張紅幡:「己巳年丙子月甲寅日卯時、丁丑年丙午月......」

生辰八字!難道這里真的有......

忽然,一張紅幡不小心被陸越扯了下來。

正當我倆面面相覷之際,一條通道出現在地面。

「下去看看?」

通道又小又窄,陸越引以為傲的雙開門寬肩將他攔在了地面。

「老大,你一個人?要不......」

我推開他,徑直走下樓梯。

陳舊的氣息侵我的鼻息,竟莫名有些悉。

恍惚間,我似乎看到無數道影子。

「喜喜。」

「誰?」

是誰在喊我?

不,一定是我產生了幻覺,這里怎麼會有人呢。

我用手機上的燈掃了掃,周圍墻壁上都歪歪扭扭畫滿了紅的符號。

我湊上前想要仔細看看清楚。

忽然,我上一,似乎有什麼東西拉住了我的

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幻覺,我不斷安著自己,一鼓作氣將抬了起來。

在空中停頓了好幾秒都沒有反應,我懸著的心這才放松下來。

「果真是自己嚇自己。」

我剛想繼續往前,忽然上再次一

好像有無數手順著我的往上爬。

可這一次卻怎麼也挪不開。

「喜喜。」

誰?

「喜喜。」

誰在我?

「我們在這兒呢,我們在這兒呢,在這兒呢......」

嘈雜的聲音從下方傳來,低頭一看,竟是無數只小手在撕扯我的

我想呼救,里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小手長出,長出腦袋,長出獠牙。

它們張開紅的出鋒利的獠牙,一點一點地啃噬我的

8

「喜歡嗎?你去挑一個給你小孩吧。」

不遠傳來一道悉的聲音,接著一劇烈的疼痛迫使我睜開雙眼。

「秦巖,你怎麼了,快來呀。」

秦巖?

可我周圍明明只有我一個人。

「你后悔了嗎?」

人跑過來拉住我的手,四目相對。

那一刻我才發現竟然長著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你是誰?」我害怕地甩開的手。

「我是鐘喜喜啊,你怎麼了,你是舍不得了嗎?」

「我才是鐘喜喜,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一定是在做夢,還夢見了六月雪的小說。肯定是工作得走火魔了。

「陸越,陸越你在哪里?」

我拼命地呼喊,卻無人回答。

「秦巖,你在喊誰?你是有別的人了嗎?」

「你神經病啊,我是鐘......鐘......」

怎麼回事?我的聲音竟然變了男人的嗓音。

「秦巖,你一定是太累了對不對,我幫你選吧,你看這個瓶子怎麼樣?」

遞過來一個玻璃瓶子,在瓶子的反里,赫然映照出一張男人的臉龐!

「啊!」

我的大腦開始劇烈疼痛,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

我的臉也在不停地改變。

我究竟是誰?是男人還是人?是生還是死?

一切都變得混沌起來,四面八方開始傳來奇怪的聲音。

「故障、故障、故障......」

「存檔,存檔,存檔......」

「試驗錯誤,強制轉存。」

「......」

9

「強制轉存完。」話音剛落,電源自關閉。

「謝天謝地,陸越你沒事吧?」

我接過林叔手里的糖鹽水一飲而盡,心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剛剛的系統混差點將我永遠留在虛擬空間里。

陸越,是江北市專案組的一名夢境重構師。

三個月前,我們接到一起走私案的任務。在追捕過程中,犯罪分子秦巖神失蹤,導致線索中斷。

我們在犯罪分子的家里發現了一本日記。我們據日記提示找到了小說編輯鐘喜喜。

誰料在見到我們后慌忙逃竄,不幸失足從樓梯跌落,至今昏迷不醒。

為了盡快破案,我利用那本日記為鐘喜喜構建了

一個虛擬夢境,并假裝的助理。

未承想我差點被的夢境吞噬。

林叔:「怎麼回事,這麼多年可從來沒出過問題。」

「那本日記的容有問題,和鐘喜喜自記憶產生了強烈沖突,所以才會引夢境。」

「你是說日記是假的,那人有病吧,寫個假日記。他以為他是皇帝啊,死了還有人專門研究他。」

林叔氣得一把拍在桌子上。

「這不還沒死就被咱們研究了嘛。」

時間任務重,我又重試了幾次,依然無法進鐘喜喜的夢境。

很抗拒,如果強行進夢境,后果不堪設想。」

「你說昏都昏迷了,咋還會抗拒?難道和古裝劇里走火魔似的,需要個藥引子?」

藥引子?林叔一句話點醒了我。

可這個藥引子又是什麼呢?

10

「越哥,調查結果出來了。鐘喜喜,,32 歲,學歷高中。自父母雙亡,在『兒中心』長大。」

兒中心」這名字怎麼那麼耳

「給你看這個。」唐怡順手遞過來一張報紙。

三年前,一隨意丟棄的煙頭引發了江北市十年來最大火災。

燃燒地點正是「兒中心」。

唐怡:「這地方邪門兒得很,明明不是什麼通要塞,卻經常發生車禍。還都是死人的大車禍。」

秦巖的日記里也提到了車禍,這難道是巧合嗎?

「唐怡,你去查一下有沒有幸存者。」

「沒有幸存者,不過我有新發現。」

「什麼發現?」

唐怡沒吭聲,只是一雙手攤開到了我面前。

「你干嗎?」

「演唱會的票。」

「......」

我本來是拒絕的,但實在是拗不過現在的小姑娘。

我被唐怡拉到了偶像演唱會門口。

「哪個是你家哥哥啊?」

海報上十來個人,我實在是分不清誰是誰。

兩個小時的演唱會很快結束,唐怡卻拉著我躲到一旁。

「咋的,你還干私生啊。」

唐怡白了我一眼。

「你不是要找幸存者嗎?你還記得『Rosa rubus』里那個后頸有文員嗎?」

「有點印象。」

「你有沒有發現他和鐘喜喜長得比較像?」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他曾經就生活在『兒中心』,十幾年前被人領養,不過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唐怡又打開白天那張報紙:「你看這個人是不是他?」

圖片上的人雖然戴著帽子,但是后頸的文卻清晰可見。

「之前有私生拍到他經常去一家私人療養中心,被他知道后,高價買下了照片。而且他每一次演唱會后都會獨自離開。」

半個小時后,果然看見他獨自出來。

我們跟著車,一路蜿蜒,終于在午夜時分到達了目的地。

誰料他下車后,竟徑直朝我們走了過來。

「說吧?要多錢?」

見我們不說話,他竟然直接掏出支票。

「200 萬夠不夠?」

哎喲喂,這年頭搞娛樂的這麼有錢的嗎?

我掐了掐自己,稍微平復了一下心

「秦磊先生,我們是『都市晚報』的記者,想要約您做一次專訪。」

「是嗎?」秦磊冷笑,隨即拉開車門直接坐了上來。

「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從前有個小男孩,家庭滿,生活得無憂無慮,可是有一天一場車禍讓他家破人亡。

「他被一家兒中心救助,兒中心的小朋友都欺負他。只有一個姐姐對他好,所以他總是悄悄地跟著那位姐姐。

「直到有一天,他在姐姐的臥室下面發現一間道。

「那條路很遠很遠,一直向下,似乎要通向地底深

「你們猜那個小男孩在那里看到了什麼?」

我沒有答話,他似乎也并不想要我的回答。

「兒中心里那些被領養的孩子。他們被高高吊起,那個他最的姐姐正拿著刀一點一點割他們上的......」

11

怪不得我們一直找不到日記中的死嬰塔,原來在地底。

唐怡帶人去搜尋,我則將秦磊帶了回去。

此刻他的經紀人正在屋里大吵大鬧。

但他卻異常地鎮定。

忽然,林叔匆匆忙忙趕過來。

「鐘喜喜出事了!」

我決定再一次進鐘喜喜的夢境。

林叔:「陸越,強制進是很危險的事的大腦意識正在消散,你很有可能被困在里面。」

是案

件的關鍵,如果這一次錯過了,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破案。這個世上又會有多人死于非命。用我一人來換千千萬萬人,我覺得值。」

等再次睜開眼時,我已置于一片虛無當中。

「你是誰?」

是鐘喜喜的聲音,可是我卻看不到

「你是誰?」

不停地問,聲音也越來越微弱。

「你是......」

「姐姐,我是秦磊。」

死一般的沉寂。

突然,傳來號啕大哭的聲音。

四周也隨著的哭聲清晰起來。

我再次走夢境。

12

「媽媽,我終于考上江大醫學院了!」

一個十七八歲的孩,穿著校服,正高興地向家人報喜。

忽然一道巨大的撞聲傳來,一個人倒在了泊之中。

孩的母親了植人,可的父親一點都不難過,他還將車禍肇事者的小孩接回了家。

只要眼睛不瞎,是個人都能發現那個小孩和他父親長得一模一樣。

父親要停掉母親的治療。

「爸,我求求你救救我媽!求求你,求求你......」

哭啞了嗓子,才換來男人輕飄飄的一句話。

「從今天起,將你的命運給我。」

的父親了惡魔。

艱難地點頭,和惡魔做起了易。

惡魔帶去了基地。

在那里見到了兒中心曾經被領養的孩子們。

他們了惡魔的午餐。

可惡魔并不滿足于現在的收益。

他給取了新的名字——圣

選中的胚胎,能夠延年益壽。多富豪趨之若鶩,他們耗費千金,只為那一口。

就這樣渾渾噩噩,了惡魔的幫兇。

直到遇到了另一個魔鬼。

「小媛,秦巖說他要帶我走。」

可惡魔的話怎麼能相信呢?

惡魔剖開的肚子,取出的孩子。

他指著滿墻的玻璃瓶子。

「喜歡嗎?你去挑一個給你小孩吧。」

「喜歡嗎?喜歡嗎?喜歡......」

夢境突然扭曲起來,鐘喜喜的哭聲再次襲來。

「鐘喜喜,鐘喜喜!」

我大聲呼喊,就要消失了。

「秦巖呢?他去了哪里?」

「他去了哪里?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夢境劇烈地扭曲,我鎮定神,抓住鐘喜喜的最后一縷意識。

「告訴我他在哪里,我幫你報仇。」

「報仇,報仇,哈哈哈,」的臉出詭異的笑容,「我已經報仇了,他已經死了。被我殺死了,和我的孩子在一起。」

死了?

秦巖死了?

那我們追捕的又是誰?

「你把他埋在哪里?」

「埋在義......」

激烈的疼痛瞬間將我的意識拉了出來。

「陸越、陸越,醒醒。」

我虛弱地坐起來。

林叔:「怎麼樣?」

說秦巖已經死了。」

「死了,怎麼可能?明明......」

「越哥,」唐怡著急忙慌地跑過來,「我們剛剛在兒中心發現了地下室,室里有大量和肢殘留。目前還不知道是誰的。」

「你用秦巖的信息比對一下。」

「秦巖?怎麼可能,剛剛傳來消息,他在 T 國出現了。」

T 國!東南亞最大易中心。

「秦磊呢?我有事找他。」

唐怡:「他走了啊。」

「走了?你連個人都看不住是不是!」

「你吼什麼呀?人家又沒犯什麼事兒。總不能無緣無故扣人吧。」

「他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去找他。」

「出國了,他們團在 T 國有巡回演唱會。」

又是 T 國。

一個可怕的猜想出現在我的腦海。

13

2 日后,T 國。

「演唱會還有五個小時就要開始了,秦磊跑哪兒去了?」

經紀人大發雷霆,要是這次演唱會搞砸了,他就是傾家產也賠不起。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他收到了關于秦磊的綁架信。

「對方要多錢?」

「要錢就簡單了,」經紀人遞過來一張照片,「信封里就裝了一片帶的指甲和這張照片,我哪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還是第一次遇到綁架不直接訛錢。」

秦磊的指甲?

綁匪既然不為錢,又是因為什麼綁架他呢?

越哥,這是 T 國負責此次案件的納瓦長。」

唐怡帶著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走了進來。

「陸先生您好,據我們的線索。秦磊先生最后出現時,邊還有好幾位。現在那幾位也失蹤了。」

「是和秦磊一起失蹤的?」

「是。」

「那們是不是都懷孕了?」

納瓦有些不知所措:「這個不是很清楚,你等我查一下。」

納瓦速度很快,不一會兒便有了結果。

「果然不出你所料,那些都懷孕了。你是怎麼猜到的?」

這樣的結果再一次印證了我的猜測。

秦磊利用明星的份,多次舉行私人見面會。那些參會的,無一例外都是孕婦。

每次聚會過后,都會有人在回去的路上出車禍流產。

我將經紀人單獨留了下來。

「冤枉啊,雖然我是秦磊的經紀人,但是私人聚會我都不知道。」

「老實點兒,我不是和你開玩笑。如果你不說實話,秦磊找不到,你就等著賠錢吧!」

「真不知道啊,除了工作,其余時間都是 Sara 在負責他的工作。」經紀人張得不停抹汗。

「Sara?」

「就是趙小媛,」經紀人解釋道,「秦磊說是他小姨。」

小媛?小姨?

我記得鐘喜喜的夢境和秦巖的日記里都提到過這個名字。

「那現在那個趙小媛又在哪里?」

「我哪兒知道呀,已經快半年沒見過了。每年這個時間段就會消失,不過我聽說好像在哪里修行。」

經紀人一時想不起來,線索再一次中斷。

「越哥,我們查看了出事地周圍的監控。人就像憑空消失一樣。」

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一定有被忽略的地方。

「唐怡,你繼續查看監控,多觀察那些不可能的地方。經紀人先生,你不想賠錢吧?」

「那當然。」

得到經紀人的許可,我開始對他進行簡單的夢境重構。

13

「IMASA」,趙小媛修行的地方,一座私人廟宇。

或許鐘喜喜在夢境最后提到的不是漢語,而是這個發音。

我們連忙趕到「IMASA」,卻被一群安保阻擋在外面。

納瓦:「這里正在舉行祈福儀式,我們搜查令還沒到,不能隨意進去。」

「進的條件是什麼?我們以私人的名義可以嗎?」

納瓦面,打開計算,隨便按了個數字,后邊兒又填了好些零。

「你存款有這麼多嗎?」

「......」

正當我們一籌莫展之際,所有人的手機都收到了一條直播推送。

起初只是一群人跪坐在佛堂上,一個個端莊嚴肅。

接著有人給他們端上來食,他們開始變得躁不安,一個個迫不及待地撕咬著食

鏡頭掃過他們的,滿是鮮

仔細一看,他們撕咬的是胎盤......

人們無法接,那一群人前鮮亮麗、滿口慈悲的慈善家,私下竟是如此齷齪不堪。

一時間網絡癱瘓,人們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從四面八方涌來。

而那群慈善家似乎對此一無所知。

我們與安保發生了激烈的沖突,等我們趕到佛堂時,只見到一

佛像前立著一個人,正是消失的秦磊。

他盯著我,眼里滿是笑意,雪白的衫上沾染了不

「秦......」

砰!

他扣扳機,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

14

秦磊去世當天,我收到一份郵件,上面記載易的所有信息。

很快我們便抓獲了所有犯罪嫌疑人,斬斷了易鏈。

「越哥,療養院的人醒了。」

療養院里的人長著一張和鐘喜喜極為相似的臉, 只不過更加蒼白、孱弱。

「當初是我故意開車撞他們的。」

「因為你的丈夫背叛你?」

「不,」輕輕搖頭,「那個孩子也是我親生的。」

「那你為何要殺他?」

「老鐘知道了他的存在,他要接他回來, 我只是不想孩子為他一樣的人。」

「所以你就這樣隨意踐踏他的生命!」

不知不覺中,早已淚流滿面。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舉,不僅害了他,還害了你的兒。」

或許這個兒是最后的稻草, 緒突然崩潰。里不停地嘶吼。

「我都是為了他們好,我都是為了他們好......」

人就是這樣,總

是打著為別人好的借口,做些傷害別人的事,都是自私作祟罷了。

從療養院出來已是傍晚,夏日的暴雨總是急匆匆。

我和唐怡只好在車上等雨停。

「越哥, 為什麼一聽到兒就崩潰啊?難道知道那些事?可不是才蘇醒嗎?」

「植人只是醒不過來, 不代表聽不見。」

「誰這麼無聊啊, 給講那些?」

「這個給你, 房間里發現的。」

「什麼啊?錄音筆嗎?」唐怡扣開關, 錄音筆緩緩發出聲音。

「小男孩不敢相信,眼前那個惡魔是他最的姐姐。他傻傻地站在那里, 直到姐姐發現了他。

對著他微笑,輕聲安他。

「他在姐姐的庇護下, 安心地過了十年。

「直到那個男人出現, 他為了得到國易的所有權。他哄騙了姐姐,姐姐生不如死。

「小男孩為了保護姐姐, 他想除掉男人。可他高估了自己, 就在他命懸一線之時,是姐姐救了他。

親手殺掉了秦巖。

「小男孩放了一把火, 大火過后,他了那個男人, 而姐姐終于可以生活在下了......你應該猜到了吧,那個小男孩秦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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