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第 11 節 萬花夢境

五一放假閨結婚,我回了一趟老家。

沒想到回到家的當天,就和室友發生了口角。

第二天下班回去,發現居然死了。

更詭異的是,死的時候,里塞滿了白的紙人。

1

「周璽,你又趁我不在用我的東西!」

「用一下又不會死!」

剛回到家,我就把室友抓了個現行。

雖然只是一瓶普通的油,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不告知我私自用我的品。

室友家里條件一般,這本沒什麼,但是有個大病,就是占便宜。

截至今年,是我和周璽認識的第六個年頭了,也是合租的第六年。

大城市錢難賺,房子也難買,所以我們就一直住在一起,也就沒挪過窩。

起初合租的時候倒沒什麼,可能是我也沒太在意,但是住著住著,就越來越不對勁了。

約記得,當初剛認識周璽的那兩三年,人還是好的,對我也不錯,最重要的,是沒有那麼計較。

那會兒的,甚至還時不時地會給我分一些小件,下廚做飯給我吃,一度讓我為重擔憂,我也經常為的細致到慶幸,甚至慨,這樣神仙的室友,妙的日子,還要找什麼男朋友。

如果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也好的。

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突然變了個人,我甚至覺得是不是被臟東西上了。

開始吝嗇,計較,脾氣差,我們也開始頻繁地吵架,發生各種各樣的爭執。

比如讓我添置家里的各種大小件卻從不提要 AA。

比如讓我順便捎東西從不給錢。

比如我的零食,護品,甚至是化妝品,都會莫名其妙地變

可是我自己一個人本不可能用得那麼快。

忍了無數次,最終都以無可奈何收場,我們之間的友也逐漸消失殆盡,漸漸了一起同居的陌路人。

畢竟每一次我提出的意見,發的脾氣,甚至是聲嘶力竭的爭執,都只是敷衍地說「行行行」,但從沒改過。

我后面把一些生活用品放在了自己的房間里,也沒再答應的「順便」請求。

真的不知道哪個才是真實的,我無比懷念以前的日子!

這次也是,被我抓個正著,縱使我千防萬防,但家賊難防,百總有一疏。

一瓶頭發的油居然也要蹭。

一個人在家待了好幾天。

不知道我不在家的時間里,其他沒想到的東西又被占為己有了多

我越想越煩躁,怒火涌上心頭。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我用力地一把摔了行李箱。

砰。

隨著行李箱和地面狠狠地撞,我的氣憤和厭惡也同時到達了頂點。

「你是不是習慣把別人的東西當作自己的?」

「你自己不會去買嗎?」

「再讓我發現一次,要麼你走,要麼我走!」

三連嘲諷,把室友說得啞口無言。

但是手上抹油的作依然沒有停下。

擺弄了許久,只微微張口,語氣飄飄然,滿不在乎地說:「要走的話也是你走,房租可不能停。直到你找到下任租客為止。」

一語讖,我萬萬沒想到,那竟然是死前說的最后一句話。

,真的永遠地留在了這個房子里。

2

我第一時間選擇了報警。

由于到了過度驚嚇,我頭腦一昏,直接癱坐在地上。

回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一幕,真的算得上目驚心。

我不敢湊到前仔細察看,只是僵地站在一旁,渾發抖如墜冰窖……

只見室友以極其夸張的弧度張著,張合的角度超乎正常人類的極限,角撕裂延到耳,下頜與臉部錯分離,舌頭拉長,極為恐怖,白紙狀好似塞滿了整個腦袋,從和各個隙中涌出。

眼珠子瞪得滾圓,目死死地盯著天花板。

兩只手也地攥著,我約看到一些白的東西在手中。

沒過多久,敲門的聲音把我從呆滯中喚醒,警察到了。

帶頭的領隊作雷警,他是第一個進去查看的,也被眼前場景嚇了一跳。

辦了這麼多年的案子,死相這麼詭異的也很見。

勘查完現場,雷警看著我問道:「你是最后一個見到的人嗎?」

我還沉浸在驚嚇之中,渾發寒:「我不知道……早上出去上班時沒太注意……晚上回來就……就看到了這一幕。」

「那你們這幾天有發生過爭執嗎?」

我突然有些心虛,但是我什麼也沒做。

「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些口角,但是我并沒有傷害過,今天一早我就

去上班了…」

雷警皺了皺眉,探究的眼神好似打量著我,問了原因過后,也沒再說話。

家里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尸也沒有什麼表面的傷痕,同時我也有白天工作一天的證明。

我還是被走協助調查。

24 小時的時間,雖然我了犯罪嫌疑人,但我相信清者自清,真相也會大白。

,則是被法醫帶走去做調查。

可是當他們把室友抬起來放上擔架的時候……

我突然看見,的背上有什麼東西。

瞬間汗聳立。

的背上……

的背上,著一個白的紙人!

3

鑒定結果沒過多久就出來了,死因也是離奇。

周璽是活生生被噎死的。

解剖過后,發現食道和腸胃里都塞滿了白的紙人,甚至里也是滿滿的紙人。

仿佛死之前,一直在生生不停吞食著紙人。

包括手上握著的,也是一片一片的紙人。

原因未知。

警察搜查了我們合租的房子,查看了電子設備,并沒有發現其他的異常。

除了周璽的柜里,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紙人。

那是一張張白的剪裁的紙人。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發現了。

周璽的上并沒有任何傷口和糾纏的痕跡,加上死亡的原因,周璽被初步判斷為自殺。

于是我的嫌疑基本被排除。

除此之外,我還聽雷警說,犯罪嫌疑人并不只有我。

一個是我,另一個是喜歡的人,林松。

這個林松我也認識,一個普信男而已,是猥瑣男,我一直覺得他們配的。

隨著這個結果出來,我們都洗清了嫌疑。

接著雷警簡單問了我一些問題,告訴我案件仍然會繼續調查,有事會隨時聯系,然后安排其他人去通知了周璽的家人。

我渾渾噩噩地回了家。

到家之后,我長嘆一口氣,緒低迷地蜷在沙發上。

將燈都打開,音響也調至最大,盡量讓自己不要想太多事,放空狀態。

嗯,真的晦氣。

我得趕找新的房子搬家了。

「She's gone

「Out of my life

「I was wrong

「I'm to blame……」

突然,音樂戛然而止。

全部熄滅,斷電了。

漆黑一片中,廁所傳來的水聲滴答滴答像是敲擊著我的心臟。黑暗了吞噬一切。

突然,一寒氣襲來,后背被拍了一下!誰?!

我腦袋嗡地一下一片空白,麻木瞬間從背部延至全抖著,大氣不敢出。

我恍然意識到,這個家里現在不止我一個……

整個人麻木呆滯了,我還沒緩過神,燈就突然亮了起來,音樂也繼續播放了,所幸除了驚嚇并沒有到實質的傷害。

「Lady won't you save me

「My heart belongs to you

「Lady can you forgive me

「For all I've done to you……」

家里又是空的一片,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驚魂未定,想起剛剛被拍過的后背,仿佛多出了什麼異

于是我立刻起來到了鏡子前,側過的那一刻,我沒控制住緒,大聲尖了起來。

我的后背上,了一個白的紙人!

4

一個可怕的想法從心底襲來。

我告訴自己一定要理智要理智,建國以來無神鬼,都是人……都是人嚇人……

既然不是幻覺,也不是我敏多想了,那剛剛家里是真的有人!

那個人把電閘關掉之后,來到我的背后,了這麼個詭異的紙人。

那麼,他現在很可能還在這個房子里!

想到這里,恐懼的緒被我拋之腦后,被憤怒取代。

我咬了咬牙,鼓起勇氣四查看,搜尋著多出來的那個人。

結果還是什麼都沒找到。

整個房子里,就我一個人,剛剛那個多余的「人」消失了。

似乎一切的變化就只有我背后這張多出來的白紙人。

我環繞一圈,張地搜尋著細節。

不對!沙發旁好像還多出來了一樣東西。

是一雙白的運鞋。

那是周璽的運鞋!

周璽這個人很摳門,只有一雙比較貴的鞋子,我認得,就是眼前這雙。

對,就是這雙!那鞋子的

側面污漬我記得,是之前周璽咖啡灑上去的痕跡,不可能有錯!

不會沒死吧?!

我突然冒出了這個驚悚的念頭。

轉念一想,不可能啊,我明明親眼看到了的尸,法醫也驗了尸。

難道,做鬼也不愿意放過我?

可是我也沒有做什麼害的事啊。

……

「咚咚咚。」

「咚咚咚。」

門響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整個人快被嚇到驚厥,站在原地一也不敢,下意識的張讓我屏住了呼吸。

我不可能去開門的。

我不可能去開門的,無論如何。

可是敲門的人似乎很有耐心,不不慢。

「咚咚咚。」

「咚咚咚。」

理智告訴我,不能開門,但是好奇心卻在驅使我,去門口看看。

我輕點腳尖,一步,一步,悄悄地向門口走去。

我就看一眼貓眼,我這麼想著。

可敲門聲在我走到門前時,卻微妙地消失了。

而接下來的一幕把我嚇傻了。

一張白的紙人從門進來,掉落在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一次次驚嚇,竟讓我覺有些胃痛。

抖著雙手拾起紙人,上面赫赫寫著幾個大字。

「徐知語,我恨你。」

5

外面有人,而且外面的人還他媽的認識我!

最有可能的是,剛剛在外面的人就是這一系列事件的罪魁禍首。

我立馬撥通了雷警的電話,但是雷警貌似在出勤,告訴我明天一早讓我去警局反映況。

而且因為案件目前已經定,警局已經安排他負責其他的案件了。

難道,這個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嗎?

我暗自下定決心,如果這個事方不能調查清楚,那我就自己一個人來調查!

雖說周璽格有些缺陷,但是罪不至死,而且家里詭異的事件和來自紙條直白的威脅,都提醒著我,這一切沒有那麼簡單。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反映了況。

雷警眉頭鎖,臉部的壑證明了他是盡職盡責的好警察,他深深地吸了口煙吐出……言又止的覺。許久他才吐出一條線索,就是周璽的家人讓警方不用再深究調查了,還孩子一個清凈,尸也是第一時間被認領帶回了老家安葬。

意思是,死了就死了,就這麼算了吧。

真是悲涼!

但,我總覺哪里有問題。

這不應該是正常父母的正常反應。

既然這件事牽扯到了自己,我總不能讓我自己為下一個害者吧。

我在明,敵在暗,我要保護自己,同時,我也要查清真相。

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我為什麼到了牽連。

理不抱希了,我決定將第一個調查目標定為周璽那微妙的家庭。

正式著手調查。

經過一番折騰我終于查到,周璽的老家在 X 縣的一個農村里。

地圖導航顯示需要坐高鐵轉火車,還要坐一個半小時的大

我瞬間理解了為什麼很多個節假日,周璽都選擇待在出租屋里。

畢竟不僅路途遙遠,轉車麻煩,路費也并不便宜。

花了將近 10 個多小時,到周璽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7 點多了。

天蒙蒙黑,顯得很沉。

我琢磨著趕了解完況,就離開村子去縣城里住。

畢竟人生地不的,而且又是一個如此偏遠的村子,在這里心里說不上來……慌慌的。

而且,這個村子甚是詭異。

大家都穿著民族服飾,戴著頗的高帽,佩戴著很有年代的飾品。

乍一看,有點電視里異域風覺。

但是村民似乎并不熱。好似表麻木眼神空

更奇怪的是,從剛才開始,似乎有一群一群的男人聚在一起聊著八卦,眼神時不時瞟一下我這個外來者。

我是問了一路找到周璽家的,被搭訕的村民聽到我說話時,都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但接著又語氣淡漠地告訴我該怎麼走。

周璽家即使是在村子里,也算是住得偏遠的。

「咚咚咚。」

「咚咚咚。」

沒有人回應。

「您好,請問有人在家嗎?我是小璽的室友——」

話音剛落,門就被打開了。

仿佛是聽見「室友」兩個字,就立刻開了門。

出來的是一個慈祥的阿姨,看得出來有些上了年紀。頭發些許花白,隨意地扎起。

阿姨和其他村民不一樣,熱地招呼我進了門。

可是我剛踏

進門檻,就有一種怪怪的覺,仿佛是打破了什麼屏障,或是有什麼力注

阿姨示意我先坐在客廳,等沏杯茶出來。

我環顧四周,周璽家的房子,好像一個小型的祠堂。

木質的大門,木質的家,昏暗的燈,破舊得有種衰敗

進門就是客廳,客廳是一個方形的空間,最中間擺著一張大方桌,墻壁的中間則是放著祖先的靈牌,而靈牌的右側,擺放了一個有三只手,一條,三只眼睛的「人形」畫像。

我有點被嚇到,趕忙收回目,低下頭來。

不一會兒,阿姨端了三杯茶出來。杯子有點年代,阿姨的手像干枯的樹枝一樣,手指甲有些黑,如此偏遠的村子里的一個樸素的家庭養育一個孩子多不容易啊,失去孩子的痛苦可想而知。

一杯是給我倒的,一杯是給自己倒的,一杯則是給周璽的爸爸留的。

阿姨告訴我,周璽他爸出去辦點事,等會兒就回來了。

說完便拿出手機,按了接通鍵。之前手機已經震了好一會兒了。

中老年專用款,聲音特別大的那種。

我聽不懂周璽媽媽電話中說的話,說的是方言,而且發音非常奇怪,完全猜不出說了什麼。

幾分鐘后,電話掛斷。

周璽媽媽告訴我,是周璽爸打來的,告訴周璽爸我來拜訪了,讓我先參觀一下小璽的房間,然后等下爸在樹林里等我,帶我去看看小璽。

畢竟,我是周璽唯一的「朋友」兼室友,聽周璽媽說,周璽這孩子,格乖僻,沒有什麼好朋友。

可是,聽了周璽媽媽的話,我只覺得頭皮發麻。

畢竟我是來調查況的,雖然看周璽也可以理解……但是馬上天就黑了,這麼晚了去看,總覺得心里發

特別,還是在樹林里,看一個生前和我吵過架的人的墓地。

畢竟周璽猙獰的死相還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想到就會打心眼兒里害怕。

6

可沒等我反應過來,阿姨就催促我趕把茶喝了,說什麼村里晚上冷,喝完帶我轉轉。

沒有辦法,無從拒絕,我只能聽從安排。

而且周璽媽的語氣和嚴肅的神,讓我的第六告訴我,最好還是不要拒絕

有一種不好的預

周璽媽先是帶我去了周璽的房間,就和普通孩兒的閨房一樣,干凈整潔。

除了……床頭柜上擺著的一張照片。

是一張合照。

周璽……和林松的合照。

他們是嗎?在一起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一直以為,是周璽單林松。

周璽媽和我說,他們是,這張照片是上個月周璽和林松一起去西雙版納玩的時候,拍的合照。

小璽用微信發給了媽媽,周璽媽特意打印出來擺在房間里的。

其實從周璽媽的話語中能覺到,家人還是比較在意周璽的,本不像雷警之前說的——對兒死了毫不在意,也不讓深究。

著周璽媽媽,覺得很是矛盾。

等等,我靈一閃,發現這事兒不對。

上個月?

西雙版納?!

周璽在撒謊!

因為我們是室友,就算沒有很多接,我也清楚地知道,上個月,周璽本沒有出過遠門!

更別提和林松去西雙版納旅游了。

不可能的。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周璽和林松的這張合影是 P 的。

那麼,為什麼要特意 P 一張合照發給媽媽呢?

為了讓家人開心?

還是和林松這個人有關?

好吧,我不敢想,事居然越來越復雜了。

我當即決定,調查完周璽家,第二個就去調查林松。

說起林松,我本人非常不喜歡這個男的。

舌,不務正業,一副封建迷信的樣子,表面上看起來人五人六的,實際上在我眼里就是一個猥瑣男,不學無

而且關于林松,我還和他有過一段淵源。

不過現在最要的是,趕調查完周璽一家再說。

此時,周璽媽媽的手機突然響了,打斷了我的思緒。

瞥了我一眼,眼神閃躲。然后快步走到外面,似乎容不方便我聽見。

但是不知道,就算我聽了也聽不懂啊……

在周璽媽接電話的時候,我也沒閑著,空四看看,看看能收集到什麼線索。

我發現周璽的房門隔壁,應該就是周璽爸媽的臥室。

周璽爸媽臥室的隔壁,是周璽哥哥的臥室。

門都是關著的。

周璽媽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走過來,我心想就隨便看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

璽哥哥的房間空曠無比,沒擺幾件家,甚至柜都沒有,只有孤零零的一張床和一個小桌子,桌子有些年頭了已經變得破舊不堪,本放不了什麼東西,上面布滿了灰塵。

而周璽父母的房間……

天花板上串聯著一條條線,好像裝飾的燈帶一樣,只不過不是五,而是白花花的一片。

定睛一看,上面掛著一張張白的紙人……

我只看了一眼,就被嚇得不行,場面還是很驚悚的,于是我趕關上了房門。

接著傳來阿姨詭異的聲音。

「你進我們的房間了嗎?」

我下意識退后了兩步,連忙擺手。

「沒、沒有……」

「你聽小璽說過嗎,有個哥哥,哥哥很優秀,現在已經在 X 國定居了,呵呵。所以如果今晚你要住的話,你可以住在哥哥的房間。」

「這不好吧……」我本不想在這個恐怖的地方住下。

阿姨沒再回復我,出淡淡的微笑,示意我回到客廳。

接著從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周璽媽整個人給我的覺像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變得極為森,表也十分瘆人。

「出門右轉一直走,爸在林口等你。你一定要去。」

然后,我就被面無表地推搡著出了門。

我沒來得及說出口的疑慮和推,被閉的大門給隔絕在了外面。

我心里很清楚,現在被架在臺面上了,跑路估計也跑不掉,但去的話,我心里又害怕,不知會發生什麼。

阿姨關門前的目我記得,直勾勾地盯著我,空的雙眼看久了好似要跌進深淵,面部沒有任何表,讓我渾不自在。

而且和前面的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我只知道,急切地要我去找周璽的爸爸。

猶豫了片刻,我還是決定去。畢竟現在在村子里,如果真要發生什麼,我也是無可逃。

唯一后悔的就是沒找同伴和我一起來,因為我的朋友都在上班,所以,這次單人行也是難以避免的事

媽的,管他呢,現在是法治社會,能怎麼樣?

咬咬牙,我去就是了。

7

漸晚,四周灰蒙蒙的,我步伐沉重。

每邁出一步,我就仿佛又被吞噬了一部分。

五六分鐘的路程,我愣是走了十來分鐘。

并不是我走得太慢了,而是因為越靠近樹林,就有越多分岔的小路口。

度秒如年,我終于看到了所謂的樹林口。

一個健壯的男人,略微有些駝背,從遠看顯得五大三

走到面前,我才看清男人的模樣。

胡子拉碴,皮黝黑,上的看起來很結實,應該是平時經常做力氣活。

「是小語吧?呵呵。」

還未等我開口,男人便先開了口。

「我是周璽的父親,我周龍。來,跟著我,我帶你去看小璽。呵呵。」

周璽爸爸每說一句話,在結尾的時候都會呵呵一笑,雖說是普通的笑聲,但是結合此此景,我居然起了一皮疙瘩。

周璽爸爸眼神往樹林深一瞥,示意我跟在他后進去。

天已經黑了,樹林里黑一片,一棵棵樹像是一個個龐大的黑鬼影,在夜中張牙舞爪。

「快點,跟上我!別跟丟了。」

周龍時不時往后看一眼,生怕我跟丟。

「就是這里。」

周龍停在一棵枯木旁邊,指了指腳邊,示意我周璽就是在這里埋著。

我打開手機的電筒功能,發現這塊地上連塊牌子都沒有,更別提什麼墓碑,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作為「墳墓」,一般況下至要有一些「表示」吧。

禿禿的,就是一塊平坦的土地。

一個疑問同時也在我心中緩緩冒出。

這樹林也大的,而且有這麼多棵樹,這些樹長得也都大差不差。怎麼才能分清楚埋周璽的地方呢?

更何況,周龍找的時候連燈都沒打開。

我仔細觀察周邊的樹木,想發現有什麼不同。

直到在那棵枯樹上,發現了極為不顯眼的,一個我從沒見過的圖案。

一個 X 上面一個橫線的圖案。

是周龍做的專屬記號嗎?

思前想后,只有這個可能。

我的思緒還在發散,周龍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兩把鏟,似乎早有準備。

「挖吧。」

我靠,這什麼況?

這黑乎乎的,而且還是晚上了,居然讓我挖一

我心里正在罵娘,周龍已經開挖了。

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怎麼了,是被周龍影響了還是中邪了。

我居然下意識地拿起鏟子,和周龍一起挖了

起來。

我沒干過什麼力活,挖了一會兒手就磨得生疼,但是我已經覺到鏟子到了什麼

快了,鏟子的另一端一定是到了周璽的尸

我仿佛著魔了一樣,干勁越來越足。

終于,挖到了。

那是一被塑料袋包裹住的尸

死相凄慘,面慘白,依然張得很大,只是里的紙人不見了。

而且……頭發……頭發是短的……

臉上的痕跡也……

「啊!!!」

我嚇得一把將鏟子扔掉,尖著跑開,險些被石頭絆倒。

因為,那本不是周璽!!!

而是剛剛還在我邊的周龍!!

和周龍長得一模一樣!

怎麼可能是周龍!他明明剛剛還在我旁邊,還在和我一起挖尸

可是,我剛剛跑走的時候,并沒有見到周龍的影。

回過神來,我好像意識到,周龍在挖尸的過程中就不見了,只是我當時著魔了一般沒有發現,只顧著自己拼命挖。

那麼,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到底周龍是不是活人?

為什麼會埋在土里?

周璽的尸在哪兒?不翼而飛了?

8

我決定再去剛剛尸的位置看一眼。

可真的是邪了門了。

明明我剛剛跑得沒多遠,可是按照記憶原路返回時,卻怎麼也找不到埋尸的地方了。

帶著記號的枯木不見了,剛剛挖的坑不見了,連鏟子也不見了。

周璽的尸不見了,周龍不見了,連周龍的尸也不見了。

我打著手機電筒,在這個樹林里轉了至兩圈,依然沒有任何周龍的影,也沒有找到剛剛挖尸的地方。

不可能。

我剛剛所經歷的一切,絕對是真實發生的。

我的手掌被鏟磨得通紅的痕跡也提醒著我,這一切,不可能是幻覺。

那麼只可能,被人藏起來了。

難道在那一會兒的時間里,就有人把土填了起來,然后把記號清除,鏟子拿走?

畢竟天已經黑了,在這個森的樹林里,有很多細節可能因為黑暗而被忽略。

這麼做的人是周龍嗎?

如果是,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太詭異了,真的是太詭異了。

如果不是親經歷了這麼多,我還以為是在看一部靈異小說或是恐怖電影。

而此刻,我居然了故事的主角。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人從頭耍到尾,如果這一切都是個局的話。

一定有一雙手在暗無形之中縱著我,導著我,而我被輕而易舉玩弄于掌之中。

到底想從我這里得到些什麼?

而我,又做錯了什麼?

我一定要拆穿這個謀。

現在是晚上,加上樹林里又冷,一般不會有其他人進

所以,我決定再仔仔細細搜查一遍這個樹林。

時間一點點流逝,我整整花費了兩個小時,才終于找到了線索。

有一地方,上面的土有明顯松的痕跡,旁邊剛好有一棵枯樹,但是樹皮已經掉了,很有可能是為了把記號清除導致的。

我沒有工和力氣再去把它挖開了。

但是我幾乎可以確定,這里就是剛剛我挖尸的地方。

費了這麼久的時間和力,我只想確認,是不是有人在暗中作怪。

果不其然。

我猜得沒錯。

故意把我引到樹林里來,故意讓我經歷這些驚悚的一幕幕,是想警告我,抑或是指引些什麼呢……

我倒是想知道,這一系列的作,想讓我最終看到什麼,想讓我知道什麼。

是不是,可能和某個人有關。

林松。

9

不知為何,此此景我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了這個名字。

都說人的第六很準,我覺得林松,肯定在這個故事之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在此之前,我想還是先去周璽媽那里,看看能不能有意外的發現。

天已經完全黑了,加上附近的環境,可以說是手不見五指。

我憑借著記憶費了好大勁走出樹林,可是卻怎麼也沒辦法找到正確回周璽家的路。

明明本幾乎是一條直直的路,距離也不是很遠,中途卻突然出現了許多彎彎繞繞。

我嘗試一直走,分岔走,卻發現不管怎麼走等待著我的依舊是很多條小路。

我居然在這麼短且簡單的路程里,迷路了。

我甚至有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鬼遮眼了,但這種恐怖的事我本不敢往下想。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腳已

經磨起了泡,每走一步都磨得生疼。

明顯,我走了非常遠的距離。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遠,我實在是熬不住了,太累了。

我差點暈倒的時候,找到了一棵樹,先休息一下吧。

我坐下來之后,疲憊席卷全,沒幾分鐘,我竟然就毫無防備地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我仿佛做了一個夢,夢里有兩個人在不停呼喚我的名字。

那兩個人的聲音都讓我到很悉。

我仔細聽,仔細聽……

是周璽……

還有林松。

林松?!為什麼會有他的聲音?

而周璽,周璽的聲音越來越近,最后的一聲聲呼喚就好像著我的耳朵在說話……

他們說的話,反復環繞在我耳旁。

「徐知語,我……」

「我恨你……」

「我恨你……」

「我恨你……」

啪。

不知道我睡了多久,睜開眼已經天蒙蒙亮了。

有人在拍我的肩膀,把我從這詭異的夢中拽了出來。

而映眼簾的居然是周龍的臉龐。

周龍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清楚地記得他躺在那堆土中間,面無,尸冰涼。

「是小璽朋友吧。你還好嗎?」

我眨了眨眼,生怕眼前出現的是幻想,但是事實告訴我,我面前的就是周龍。

愣神間,我被周龍一把拉住,悶不作聲,渾渾噩噩地朝前方不停地走著。

昨晚發生的一切歷歷在目,我小的酸痛就是最好的證明。

左思右想,我還是沒能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直到回到了周璽家。

周璽媽媽在門口笑臉相迎,一切都仿佛沒有發生過,依舊是昨天初見面那副和藹的模樣。

沒有人再提過周璽,也沒有人再說埋尸的小樹林,我被他們好生招待著。

過了一會兒,我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阿姨,昨天小樹林……」

我的話才說到一半,阿姨正準備給我倒茶的手一抖,熱水直接灑在了我的右手上。

「啊!!好燙!!」

我驚呼著不停地甩著手掌,可是周璽媽媽卻一著我,眼神異常空,甚至眨都不眨一下。

我環視一周,汗豎起。我發現在桌子的角落,還放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在昏黃的燈下反著

我忽然意識到,昨天的事像一個忌般,他們或許也是在警告我不要再提。

同時一種不祥的預籠罩著我,這里太不妙了,著詭異,我不能久留。

趁著這尷尬的氣氛,我腦子飛速地回想著這些天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和白的紙人有關。

周璽的死相,背后的紙人,我一個人在家時突然的停電,門中塞進來的紙人,房間里串起的紙人,包括小樹林的尸,都和白紙人有著莫大的關系。

這些紙人到底意味著什麼?

每一條線索,好像都在提醒我,其中藏著一個莫大的謀。

但我不知道,這個謀是不是像漩渦一樣,而我,又是否站在這個漩渦的中心點。

不然,為什麼那麼多詭異的事,都像是在圍繞著我發生?

特別是很多事,都好像在特意告訴我什麼,特意給我看,試圖引導我去發現什麼一樣……

我急中生智,此時此刻必須打破這個異樣的氣氛。

腦袋很,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趁著他們夫妻兩人晃神的工夫,把手中半盞熱茶直接潑了出去,他們驚慌失措中,我拿起桌角的匕首揮舞著,起就沖進了里面的房間。

周璽哥哥的房間,空曠到不像是給人住的,但是進門那刻我就發現了,一粒的紐扣,掉在了床下。我記得,剛剛周龍的服上,那一排排鮮紅的紐扣,中間不起眼的位置掉了一顆……

周璽的房間,被收拾得非常干凈,連桌子上都一塵不染,明顯被人心地打掃過。

而周璽父母的房間,空中吊著的紙人,仿佛圍了一個巨大的八卦陣,最中間,也就是陣眼的位置,是兩個紙人,相連在一起。

更瘆人的是,最中間兩個相連的紙人,從遠看,手拉著手,好像是一對生死相依的

而且,他們都被點了眼睛。

點,畫出了兩個紙人,四只眼睛。

其中一定有什麼蹊蹺!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中間相連的紙人一扯,漫天的紙人飄落而下,像斷線的珠子,也像漫天的雪花。

隨即我不顧周龍的阻攔,把匕首舉到口,示意他退后,我要離開這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膽小怕事,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夫妻二人呆呆站在原地,一

我很順利地離開了。

1

0

二十多年來,我應該是第一次這麼賣力地奔跑。

以前育考試的時候都沒跑過這麼快。

我深刻意識到了人在遇到危險時能激發自己本潛力。

天蒙蒙亮,道路也變得漸漸清晰。

路邊開始有一些街坊鄰里早出務農,都是一些年輕的男人。這個鬼地方,終于在離開時讓我到一點生氣。

一路奔跑,我終于跑到了乘車的地點。

旁只有兩個小孩和一個年邁的老人家,熊孩子瞪著眼睛看著我這個外地人嬉笑著。

不一會兒,來了一輛大車,好巧,剛好是我要坐的路線。

果然老天爺也在幫我。

上了車之后,我瞬間覺松了一口氣,繃的神經短暫地得以放松。

我攥了攥手里的紙人,仿佛它是一切詭異的源頭。

「咳。咳。」

后傳來一陣陣咳嗽聲。

「咳咳。」

聽聲音,應該是個年邁的老爺爺。

「小姑娘,你惹上麻煩了啊。」

電一般,機械地回過頭,霎時憤怒涌上臉龐。

「你在胡說什麼?!」

那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戴了一副黑的墨鏡,雪白的頭發,雪白的胡須,右手拄著一木頭雕花的拐杖。

「小姑娘,你被不干凈的東西纏上了啊。」

大爺一邊捋著胡須,一邊張口說道。

清晨的大上本來就沒多人,整個車里空空,不超過十個人。

坐得離我最近的,應該就是這個大爺了,而周邊大多數人都在睡覺,并沒有人聽到我們的對話,不然會和我一樣嘆,遇到神了。

「大爺,你別神神道道了,大白天的,可不興嚇人這套。更何況我們還在車上呢,做生意下車去做,還能吸引人排隊,這會兒大伙都在睡覺,別白費工夫了。」

我無奈地聳了聳肩,連忙勸退他。

「我天生就是個瞎子,也看不見那麼多人,你看見的啊,我可看不見,你看不見的啊,我可就能看見咯。哈哈。」

大爺意味深長地說著,然后呵呵一笑。

看不見?

確實,大爺一直戴著個墨鏡,但是這并不足以讓我相信他不是個神

「你的上有兩纏繞在一起,這種東西,還是我師父活著的時候和我講過的,這玩意兒是極度邪的法門衍生出的邪,你要趕把它丟掉,不然,會被這邪迷了心智。」

大爺嘆了一口氣,繼續說著。

「小姑娘,以后遇到這種不干凈的東西,別說了,看都不要多看兩眼,晦氣啊,晦氣。老家伙我活了一輩子,最討厭晦氣的東西,才多了幾句,不要怪我這個老頭兒。」

我心中頓時一沉,晦氣,穢……

難道是我手中的那兩個紙人,還是我本就被臟東西纏上了……

可大爺說完,就閉上了,無論我怎麼詢問,都再無回應。

大爺是不是因為剛剛我不相信他生氣了……

可我該怎麼辦。

我思索片刻,直接把手中的紙人扔給了后座的大爺,豁出去了,這個神的大爺一定能幫到我些什麼。

「哎唷!小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大爺連忙將紙人甩在旁邊的空座上,一邊不停重復著,「真晦氣,真晦氣!!!」

「小姑娘,你這麼做可是太不道德了。」

大爺穩了穩緒,緩緩說道。

「大爺,您能幫幫我嗎?」

我不知道此刻的信任是從何而生,我將整個故事都講給了大爺聽,只是用 A,B,C 指代了某些人名。

大爺聽完,眉頭一皺,沉默了許久,才吐出一句話。

「小姑娘,你這是被下了咒啊。這紙人就是咒的一部分,也算是介。」

下咒?

為什麼是我被下咒?明明在這所有的事件里,我只是一個旁觀者的份。

「為什麼有人要這麼對我?」

「罷了,罷了。老頭子我今天遇到你,也算是緣分,我就給你點提示,但是其他的,我老了,也沒法幫你解決這毒的法門啊。」

大爺又白花花的胡須,說出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話。

「如果你講述的并無虛假,那麼你現在應該先找到一個人,就是你剛剛說的,那個 C。」

C……

我故事中的 C……

是林松。

林松?!

這個無數次在我腦海中劃過的人名。

這個我想起來就生理厭惡的人名。

「關他什麼事?」我竟有些惱火。

「小姑娘,你所不知,咒乃所有法門中最毒辣的,沒有之一。施咒者有極強的目的,或索命,或折磨半生,更甚者,會把應咒人瘋。而你口中的閨,只是一個

棋子,在途中作為祭品被犧牲了。」

大爺搖了搖頭,「真乃毒至極,老頭子我活了這麼久,也只是第二次見。」

第二次?

怪不得這大爺懂一些東西。

「您第一次……」

「說來也巧,就在剛剛你上車的往生村。」

大爺還沒說完,我的思緒逐漸飄遠。

往生村?

周璽的老家?

「既然講到這里了就提醒你一下,往生村的老周家,以后去了避開點兒,不吉利。」

「老周家……您說的是周龍家嗎?他們家兒是不是周璽……」

老爺子微微一,狠狠地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被嚇了一跳,心里波濤洶涌。

接下來的路程,無論我怎麼問,抑或是想方設法引起大爺的注意,大爺就和睡著了一般,再沒開過口。

時間過得飛快,我快要下車了。

我起準備下車的時候,大爺還是給了我最后一段囑咐,并且給了我一張紙條,讓我想明白一切之后再打開。

「這種咒啊,可以實現一個愿,或者達一個目的。而當年老周家的咒,應咒人是他們自家的兒子。這種咒有兩個非常大的忌諱,一是只得施咒人知曉,不得告知除此以外任何人。二是不論施咒人還是應咒人,一生只得一次,如果多次參與其中,則會遭巨大的反噬。還有一個事兒,就是周家村……」

「小姑娘,祝你好運,我們有緣再見。」

嗡——

我的腦子像斷了弦,嗡嗡作響。

老大爺最后說的那句話是,周家村,一直以來的習俗是,重輕男。

11

我回到了我的城市,因為不敢回家,我直接在市中心的酒店開了間房。

我把房間所有燈打開。

是時候梳理一下我腦子里那些雜的東西了。

我現在確定了,我是應咒人。

按早上大爺的話來看,施咒人是林松。

他這輩子一共見過兩次這種東西。

第一次是老周家,也就是周龍家。

周龍家為了達某種目的或者愿,犧牲了自己的兒子。

這也就說得通,為什麼周璽哥哥的房間那麼空曠,本沒有正常人經常居住的痕跡了。

當初周璽媽要我住在周璽哥哥的房間,估計也是不安好心。

我在樹林里見到的尸,和周龍長得如此相似。當時是夜晚,我應該是把周璽哥哥的尸,錯認了周龍。

而周龍,故意引我去尸,要麼是故意想嚇我,要麼是有其他的目的。

他們家犧牲了周璽哥哥,得到了什麼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周璽參與了第二次「咒」。

所以的死是因為犯了忌,遭到了反噬。

這些都可以解釋,唯有一點想不通的就是,為什麼……下咒的人是林松?

難道……

難道……

我為什麼這麼厭惡林松……

為什麼他這麼恨我……難道是因為他當初擾我的事嗎……

至于嗎……

那周璽對我的恨,真的至于這麼深嗎?單純的合租相不和諧,就想讓我死?

這一切的緣由,恐怕只有找到林松才能真相大白了。

在一個城市里找個人,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畢竟我們兩個還是有一些關聯之的——

雷警

是啊,我們兩個人都去警察局做過筆錄。

我當機立斷去了警察局,但是雷警告訴我,林松的相關信息不能告訴我,因為公民都有私權,他們有保護他人私的義務。

我失落地準備走出警察局,卻看到了一抹悉的,猥瑣的影!

真是說曹到。

是林松。

林松指了指,我看見不遠停著一輛黑小轎車。

他又擺了擺手,示意我上車。

此時的我沒有猶豫,畢竟太多的疑團圍繞著我,而唯一似乎可以解開這些疑團的人就在我的面前,所以就算有危險,我也得豁出去。

上車之后,我發現車被收拾得很干凈,也沒有什麼雜,我吸了口氣,也沒有聞到什麼異樣的味道。

「你找我做什麼?」

我冷冷地問道,眼神著別,因為實在不想看見這張讓人討厭的臉。

「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林松平淡地說。

「嗯?你恨我?」

我的話不知從何說起。

「你有很多話想問我吧,我也不賣關子,直接坦白告訴你。我林松,你認識我。告訴你件你不知道的事,我家世世代代都是命理先生。徐知語,你在一年半前就被我下了咒,只不過我本事沒學到家,生效需要整整兩年。」

「一

年半前?為什麼……?」

這麼早就對我……

難道是因為我那個時候拒絕了他?

「你現在一定很奇怪吧,為什麼我一年半以前就對你下如此死手。」

林松依舊面無表,只是眼神變得逐漸深邃,干地提出了我的疑問。

「兩年之前,我追過你,你不會不記得了吧。你惡狠狠地拒絕了我,還罵我是,是垃圾。你說你怎麼可能看得上我這樣的人。」

林松突然間呵呵地笑了。

「但是你不知道,我暗了你一年多。你在外人面前都是溫,善解人意的樣子,為什麼偏偏對我如此惡毒?喜歡你的我沒有錯吧。」

我聽得一頭霧水,難道真的是因為每個人看世界的角度不同嗎?

我只約記得,幾年前有個變態經常跟蹤我,甚至還在廁所門口守著我,拿走我用過的東西,甚至在我家門口潛伏,聞我的高跟鞋。

后來他突然和我表白,那個變態說他林松,他喜歡我。

經歷過種種擾事件后,我只得悄無聲息地搬了家。之后也漸漸變得向,每次出行也都十分小心。

這也是我一直對面前的人如此厭惡至極的原因。

因為他之前做的事實在是讓我覺得太惡心了。

惡心得我想忘掉那段被玷污的記憶。

長達半年多的擾,甚至可能不止。

現在僅僅是自己回想起一部分,我的都會有強烈的生理不適,反胃干嘔。

「你就是個變態,你忘了你做過什麼了?!」

林松聽見我罵他,緒一下子發,聲音也提高了八度,怒吼著。

「我惡心?!我惡心?!惡心的是你好吧!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你別往我上扣帽子。這一切,不都是你的功勞嗎?」

我真的是越來越聽不懂,這個對話的發展了。

「好,你不懂,那麼我就一一告訴你。」

「我被你拒絕的兩個月后,我遇到了小璽,那個天使一樣的孩子。大方,善良,對我也很溫,就好像是在我漫長的黑夜里,照進來的唯一的。我知道,邊的人都是那麼好,會讓我早點睡覺,讓我記得吃飯,關心我。于是我慢慢發覺,我對有不一樣的覺,那是比當初對你,還特殊的覺。你說,都這麼關心我了,一定也喜歡我對不對?但是,我對表白時,拒絕了我,有喜歡的人了。」

有喜歡的人了?不可能啊。」

以我對周璽的了解,同居這麼多年,就沒談過什麼

「呵,是啊,有喜歡的人了,就是你。」

……

沒等我反應過來,林松繼續說著。

「我當初還不知道,喜歡的人是誰,我觀察了所有的生活圈子,也沒發現可疑人。直到,我有一次跟蹤回了老家。我發現們家對命理風水研究也頗深,從建筑的格局,家里的擺設以及藏在冰箱后,床下面的很多符紙都能看出來。」

「你進了他們家?」

「我不還進了你們家嗎?我就是要讓你一直于恐慌之中,讓你懺悔。告訴你個有意思的事,我去小璽家時,經常看到爸媽打。只要小璽在家,爸媽就會無休止地罵,打。你或許不知道,他們那里有個奇葩的習俗,就是重輕男。兒才是家中的大梁,爸媽發現兒不對勁,算出居然是如此異類,就把折磨得半死。可小璽依舊死鴨子,屢教不改。最后他爸媽實在沒辦法,下了狠心,把哥哥獻祭了,以此讓小璽變正常。」

所以,周璽格的突然轉變……是因為這個嗎……

我不敢置信……

「我那時以為小璽終于可以喜歡上我了。沒想到,明明讓我以男朋友的份去見了爸媽,私下里還是不能接我!甚至表現出了當初和你對我一樣的態度!我恨啊。我好恨!!但是我更恨你,徐知語。如果沒有你,小璽不會此折磨,我那麼喜歡小璽,不喜歡我,都是因為你這個賤人!」

看著林松猙獰的表紅的眼睛,我心里居然沒有一波瀾。他或許早就心理不正常了。

「你瘋了,林松。」

我直視著林松的眼睛,只見他眼睛瞪得滾圓, 一副想要活剝了我的樣子。

變正常之后,就和我一樣討厭你!恨你!我們終于有共同點了。我們都那麼討厭你!你去死不是應該的嗎?沒有你, 可能小璽心深的執念也不會有了,說不定會上我!!」

這個故事應該大部分都沒錯, 林松應該也沒有撒謊。

但是, 里面有一個很大的 bug。

周璽第一次就參與了「咒」。規矩是死的,參與過「咒」的人是不能參與第二次的, 那個大爺告訴過我。

我突然覺得很可笑。

「你知道嗎, 是你害死了周璽。你的真可悲,被

的人更可悲。」

「閉!!你他媽給我閉!!」

林松像是著了魔一般, 在車不停咆哮,張牙舞爪。

「我他媽就不該用我半吊子的功夫去做咒!我都說了我是個半吊子!!我已經付出了代價!!我死了會和小璽做一對鬼夫妻!都怪你!都怪你!不過沒關系, 你半年后也得死, 哈哈哈哈哈哈。」

我突然沒有那麼怕死了。

聽了這所有的一切, 我心如死灰, 對生死也看淡了。

如果這一切發展到現在真的如林松所說, 包括周璽……那些我不知道的一切,還不如順其自然。

林松看到我一臉淡然, 緒更加憤怒。

「我要讓你在這半年里,一直活在恐懼掙扎之中!都是你害得,你才是罪魁禍首!!哈哈哈哈!!!」

說完最后一句話, 林松越過副駕打開車門,一把將我推下了車。

我跌倒在地,著林松將車子發,行駛, 然后沒多久,徑直撞上了一棵大樹,車子起了大火,再也沒有人從車里出來過。

我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出神了很久。

直到, 有路人拉我起來,問我有沒有事,我才回過神來。

這所有的所有, 都好像做了個夢。

我倒希這是個夢境,可惜是現實。

不過, 應該都結束了吧,我也只有半年的日子可活了。

不知道怎麼的,經歷了這麼多戲劇化的事, 我的緒竟然是平穩的。

我只是拍了拍上的灰塵, 然后拿出手機打了輛車,目的地是我家。

回家之后,照常地洗澡,洗服。

在將服扔進洗機時, 有一張紙條掉了出來。

我都忘了, 是大爺給我的紙條。

上面寫著:

「在我房間的柜第二格背后,有一個小方瓶,把里面的東西喝掉,好好地過完屬于你的一生, 你可以活到 85 歲,祝你今后的每一天都幸福,開心。」

「——周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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