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穿這件服？”衛予卿盡力按捺住自己的緒，但那蹙的眉尖還是暴出他的嫌惡。

翁汝舟想了想，輕吐一字:“。”

用人，須明求，倘不問，即為。

但是想到張帆被抓包了，還依然擺出一副囂張的態度，理所當然地霸占氅，于是翁汝舟又換了一字:“搶。”

衛予卿看著，驀地輕笑一聲。

面上倒是一派清冷淡然的模樣，只是子里頭，終究是記仇得很，睚眥必報。

衛予卿吩咐旁遭的李常德，“擬旨，將太仆寺寺丞貶。”

他說著，又睨了翁汝舟一眼，骨節在桌邊輕敲兩下，發出叩叩聲響。

“姑且，貶為監吧。”

上司平級，定很有意思。

翁汝舟知曉衛予卿素來一肚子壞水，懶得理他。而衛予卿卻是不肯放過，一手支著下頜，高高在上地睨著，問:

“知曉朕你來，是做什麼的嗎？”

翁汝舟耿直回答:“回陛下，臣不知道。”

衛予卿淡笑一聲。

跪在地上的臣子腰背直，形修韌，那雙眸底也是清清冷冷，一片淡然，似乎什麼事也激不起半點波瀾。

衛予卿看了良久，眼簾半闔，微哂一聲:“能將朕騙得團團轉的，這天底下也只有你了。”

翁汝舟聞言一頓，心口不知為何突然跳快了兩拍，而此時，衛予卿忽然傾，語氣頗為溫和地問:“你云錦斕？”

這問題問得沒頭沒尾，翁汝舟心覺不妙。

為什麼……突然問這種問題？

尖微滾，正要點頭，頭頂卻傳來男人的警告:“朕告訴你，若是你這頭點了，但朕卻查出不對，你便是欺君之罪。”

翁汝舟的脖子梗住，本來要點頭的作瞬間停了下來。

衛予卿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已經察覺到自己的份是假的了？

翁汝舟只覺得背脊的冷汗一簇又一簇地往外冒，炭火燒得正旺，上的汗幾乎要浸袍。

似乎看出了的猶豫，衛予卿眸中微閃，一霾晃過。

而此時，殿外的李常德忽然進門檻，躬參拜:“陛下，云侍郎求見。”

衛予卿擱下奏折，冷道:“來得正是時候。”

他抬手一揮，“宣。”

太監得令，尖細的嗓音立即傳了開來，穿過呼嘯的大雪驀地震翁汝舟的耳中，“宣，工部侍郎云錦斕殿覲見——”

工部侍郎……

云、錦、斕！

翁汝舟只覺得當頭一棒，子陡然一僵，耳邊只依稀聽見腳步聲，在慢慢向靠近。

接著，旁有人和并排跪下，一悉的冷香縈繞在的鼻尖，淡淡的，如他人一般，溫和，高潔。

“臣云錦斕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悉的聲線一耳，翁汝舟便覺上的暖意被奪走，幾乎是僵著脖子回頭，側眸去，正見旁跪著一位清雋朗潤的年輕郎君。

上天不吝于賜他一才學，同時也偏他的容貌。

即使他瀕臨死亡，卻還要賦予他重生的機會，再登朝殿。

“云卿且平。”

衛予卿淡淡睨了一眼呆滯在原地的翁汝舟，抬手指了指，問道:“云卿可認得，你旁邊這人是誰？”

聞言，云錦斕直起腰背，側過眸，看向此時正怔怔著他的翁汝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