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送？

張帆聞言一張臉頓時青了又青，紫了又紫。

要他跪送當年的屬下，并且還是自己得罪過的屬下，那還真的是折辱了他。

“怎麼，你不肯？”

衛裳眼睛稍瞇，“還是你想抵抗本宮的指令？”

誰敢抵抗堂堂長公主的指令啊！

張帆頓時雙一，“噗通”一聲跪在冷的泥地里，“砰砰砰”地往地上磕了幾個頭，直磕得額頭青青腫腫，口中很沒骨氣地嚷嚷高，

“臣太仆寺監恭送云大人，云大人慢走，長公主慢走——”

他磕頭磕得賣力，還能聽到額頭上地面邦邦的“咚咚”聲。

衛裳滿意極了，斜覷了翁汝舟一眼，見面冷淡，只平靜地看向狼狽磕頭的張帆，倒是瞧不出喜怒。

堂堂長公主特地幫他出頭，難道云哥哥不應該欣喜若狂，恩戴德嗎？

衛裳等了又等，也沒見翁汝舟出毫寵若驚的姿態，只稍微泄了一分氣，很快又振作起來，悄悄住翁汝舟的角，小心翼翼地道:“云哥哥，咱們走吧。”

翁汝舟回了神，頷首:“都聽殿下的。”

*

翁汝舟素來不喜鋪張，帶到太仆寺的件很。

公主府的奴仆作迅速，有條不紊地搬著行李進進出出，很快就將翁汝舟所在的署房布置完畢，還專門請人翁汝舟過去看看有什麼缺的。

翁汝舟進了署房轉了一圈，缺的件倒是沒有，只是很多東西莫名其妙多了出來。

拿起一套青花筆洗看了看，又了麒麟玉鎮紙，最后掃了一眼博古架上琳瑯滿目的珍重寶。

翁汝舟非常肯定，這不是的東西。

恰好一位小火者正在低頭核對賬目，似乎在檢查清單，翁汝舟一看他的服飾就知道他是長公主府上的，提步上前，道:“這位——”

小火者聞聲回了頭，翁汝舟的聲音戛然而止，古怪地盯了面前的人一眼，“蘇師兄？”

面前的人，正是蘇允楓，的同門師兄。

蘇允楓將手中賬本往懷里一扣，漆黑的眼瞳一瞬不瞬地著，還是如往日一般的冷淡:“怎麼了？”

如今的他被皇上賜給了長公主，雖為卑賤的奴才，但因為衛裳對他頗為信任，又經常照顧，蘇允楓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起碼不用經歷朝堂的爾虞我詐，也不用遭刑罰，流放千里，只需要盡己所能，將長公主府的一切事務打理好，免去殿下的后顧之憂。

翁汝舟明顯看出來了，他這段時間過得十分滋潤，人也溫和幾分，上的氣質不再如冰山一般，著一生人勿近的冷厲。

轉指了指房間里多出來的東西:“這些都——”

“送你的。”

蘇允楓自小過目不忘，衛裳送的東西盡數記在清單上，他不過掃了一眼，就記得清清楚楚。

他又看了翁汝舟一眼，還沒等翁汝舟說話，便猜到所言，直接回拒，“拿不回去，長公主不允，還請云大人不要為難小的。”

翁汝舟:“……”

還能說什麼。

心中暗嘆一聲，剛開口想道謝，蘇允楓已經拿著賬本轉過去，“不用謝，告辭。”

說完，他抬腳便走，“哐當”一聲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