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人圓》第 19 節 心如明鏡
九王爺復明那天頂了我的功勞,說是照顧了王爺三個月。
當天晚上我就再次把王爺眼睛弄瞎了。
「你眼睛要是用不著,你就瞎著吧,什麼二臂還當王爺,眼睛看不著我長什麼樣,那聲兒你不會聽啊,小手不會啊,活該你瞎。」
信心滿滿攔截九王爺的綠茶不知道的是。
想當自以為掌控全局的大主,可我不愿意當被人奪取功勞變泡沫的小人魚。
1.
「太好了,阿璟,你終于能看見了。」
我端著藥湯,剛走到門口便聽見門里傳來的靜。
這說話的聲音下意識讓我頓住了腳步。
那聲音和我極為相似,只是有些不自然,聽起來像是從嚨里出來的。
多半是我在這個世界里的庶妹。
是的,我并不屬于這個世界。
我是穿書來的。
這個庶妹從小就不父親的待見。
只因為母親在父親喝醉了酒思念亡妻,也就是我的母親的時候,乘虛而。
將自己打扮得十分清麗出塵,刻意模仿母親生前的模樣。
父親一時激,這才有了我這個庶妹的誕生。
雖說我的父親十分悔恨懊惱了許久,可畢竟肚子里的孩子還是無辜的。
父親將姨娘接了回來,好生照顧著母二人。
可姨娘依舊賊心不死,仗著自己從前照顧過我的母親,了解母親的習慣,總是在食住行各個方面有意無意地學我母親的樣子。
一來二去,父親竟然也慢慢開始對這母二人越發上心。
俗話說得好,龍生龍生,老鼠的兒子會打。
這克隆羊的兒,自然也是克隆羊。
自從我這個庶妹懂事起,便學著母親的樣子,觀察我平時如何走路、如何吃飯。
就連穿打扮也一定要和我有八九分相似。
一旦有人看出來,刻意打趣,說我們兩姐妹可真相像。
便和聽不懂好賴話似的,笑著否認,并倒打一耙說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嫡姐總是都要跟用一模一樣的。
原主的子十分沉穩,一直將心思放在繼承家業上,對這些小打小鬧沒有興趣。
這也就導致了這個庶妹愈發有恃無恐,直到今日,不管在聲音還是在作上,都模仿原主模仿得極為相似。
按照書里的劇,正是因為兩人的相似度極高,在原主照顧九王爺三個月之后,這個庶妹搶先一步,將功勞攬到了自己的頭上。
九王爺一時被和庶妹的樣貌沖昏了頭,當即便要娶為王妃。
而原主呢?
就跟被上了一樣,沒有開口為自己辯解過一句,默認了自己這個庶妹搶走功勞,從此在家里郁郁寡歡,最后一個人死在了院子里。
當時看小說時我就被氣了個半死。
這不嫻靜淡闊心寬廣,這明明就是有不會用啊。
愿意當這個小人魚最后無聲無息變泡沫,我可不愿意。
2
我悄悄躲在門后,聽著房間里兩人的談,伺機而。
「你是……一直照顧我的醫?」
九王爺半瞇著眼睛,打量著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的人。
我過窗欞的鏤空雕花往里看,只見我那庶妹的演技實在是一絕。
表現得十分激,喜極而泣,就跟真的是無怨無悔照顧了九王爺三個月一樣。
可分明九王爺遭人暗算失明,上門求助的時候,我這個庶妹的眼神是要多嫌棄有多嫌棄的。
如今九王爺一痊愈,便立刻變得跟狗看見骨頭一樣,恨不得直接撲上去把九王爺生吃了。
九王爺有些憐惜地拿出了帕子替拭眼淚。
我定睛一看。
那帕子分明就是前些天我給他手,嫌皺了便直接丟給他的。
可惡。
早知道我就用那帕子給他腳了。
「回稟王爺,正是民,民自知僭越了,如今九王爺已然復明,已經不需要民的照顧,還請王爺降罪。」
說著,我那庶妹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這下可把九王爺給心疼得,腰不疼了不酸了連頭都不暈了,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將扶進懷里輕拍著后背。
「我不怪你,我不怪你,要不是你的照料,或許我這輩子也不能復明了,明天我便去回了你父親,挑個好日子上府提親,你說好不好?」
雖是背對著我站著的。
但我依舊能想象到現在應該是都要笑咧到眉角了。
「對了,我這三個月只知道你是笙家的兒,還不知道你的全名什麼?」
明顯頓了頓,隨即開口道:
「回九王爺,民笙青。」
3
若是
笙蘭頂替笙青的功勞惡毒級別為五的話。
那麼現在直接頂用笙青的名字惡毒級別就直接達到了十分滿分。
在原著劇之中。
因為笙蘭直接頂替了笙青的名字和九王爺往,甚至直接生米煮飯。
在笙家老爺得知一切的時候笙蘭肚子里已經懷有了九王爺的孩子。
加之姨娘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哀求和笙青本人的無無求不抗爭。
笙老爺沒有辦法,只好將笙蘭以笙青的名義嫁給了九王爺。
從此之后這兩人嫡庶的份對調,人生也天翻地覆地發生了改變。
笙蘭頂著笙青的名字、份和九王爺的寵,走上人生巔峰,從此富貴一生。
而笙青,因為自己庶的份,上門來提親的人家門楣都十分普通,直到笙青郁郁寡歡病死在家里的那一天,坊間也只是談論著輕飄飄的一句話。
噢,笙家那個不待見的庶死了。
4
或許是笙青死得太過于憋屈,才會在差錯之間把我送到書里來變了笙青,替討回一切。
開什麼玩笑,沒穿過來之前姐可是醫院眼科一把好手,人稱眼科小辣椒的。
原著劇之中是因為笙青繼承了外祖父的神醫缽,在細心照料之下才使得人人都說治不好的九王爺重見明。
我雖然不懂得中醫針灸,也不知道原來的笙青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
但是天不絕我。
在我穿書過來的時候,連帶著將我的診療儀和藥品也一同穿越了過來。
這些東西全都在我手鐲的無限空間里,只要我想要用,我便能直接在古代開一個小型的眼科診所。
靠著這些東西,我輕輕松松治好了九王爺。
卻沒有想到,我這個庶妹實在是會挑時間,九王爺復明的第一時間就到了,甚至比我這個主治大夫還要快。
我聽到了笙蘭開始冒用我的名字。
直接端著藥一腳踹開了大門闖了進去。
兩人見我來了皆是驚慌失措。
笙蘭被驚嚇得一聲尖,往九王爺懷里撲了進去。
「來者何人?!」
我重重將湯藥放在了房里的木桌上,冷眼瞥過笙蘭。
「剛剛這里不是有人在我嗎?」
「你這丫頭好生無禮,誰你了?」
我瞇著眼睛十分耐人尋味地看著笙蘭,看見有些心虛地躲閃我的眼神,心中竟覺得事變得十分有趣了起來。
「笙青啊,剛剛沒有人在笙青這個名字嗎?」
九王爺聞言,臉上浮現出幾分不解,他低頭看了看懷中噤若寒蟬的笙蘭。
「你們兩個都笙青嗎?」
笙蘭訕訕笑著。
「回九王爺,剛才民的話還沒有說全,其實我是笙青的妹妹笙蘭,這位是我的姐姐笙青。」
九王爺輕而易舉被笙蘭糊弄了過去,點頭說了聲知道了。
隨即他便輕輕放開笙蘭,將人攬在側,兩人并肩站著看我。
「既然是家姐,那麼我便直說了,本王念笙家之恩,又對令妹有,想擇日便來府上提親,娶蘭兒過門。」
我冷笑一聲,被眼前這個眼睛治好了但好像腦子無藥可救的九王爺逗樂了。
「噢,統共見了兩回面,這就要許下終了?」
九王爺笑得十分惡心,他拿那雙被我治好的眼睛深地看著我的庶妹。
「你有所不知,蘭兒照顧我三個月,我們早已心屬彼此。」
笙蘭有些局促地了角,顯然是在我面前有些心虛,原形畢。
強撐著笑朝九王爺笑笑。
我費了大工夫才沒有在兩人面前笑出聲來。
我裝作低頭沉思,實則憋笑,好半晌才抬頭給了九王爺最后一個提示。
「九王爺,那你們相這麼久,一定互相悉了吧,所以你確定照顧你復明的人就是我的庶妹,笙蘭,對吧?」
九王爺十分堅定地點頭。
「我若是連這個都能認錯,我便自愿再次廢去雙眼。」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我滿意地點點頭,撂下兩句祝他二人百年好合的話便轉走了。
我已經給過他機會,這是他自己不要的。
5
我并不打算按照原著劇對九王爺念念不忘最終抑郁而死。
當然我也不準備攪和他們倆的婚事,這實在是對他們最輕的懲罰了。
我要做的,是要他們不得不結婚,不得不相看兩厭相互折磨。
心里做好了打算,我便覺得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九王爺求娶笙蘭的意愿十分強烈,原著里都是好幾個月之后兩人生米煮飯了才上門提親的。
可不知道這次是為什麼,第二天九王爺府的人便來了。
或許是我的這個庶妹見我的舉有
些反常,心里怕多生事端,所以才急吼吼讓九王爺上門提親。
這輩子笙蘭沒了笙家嫡的名號,肚子里又沒有了能讓母憑子貴的孩子,只得到了一個側妃的名號。
盡管如此,姨娘依舊是開心得要瘋了。
一連幾天在府里橫著走,趾高氣揚,鼻子都要翹上了天。
逢人便說。
我的兒啊是王妃,我的兒啊是王妃。
對,你的兒是王妃。
我會讓一輩子都和九王爺綁在一起的。
6
定親結束的那天夜里,我準備好了特效藥。
這藥能專門抑制我從前給九王爺用的藥,只要一副下去,我從前的努力便能付之東流,九王爺也就會重新失明。
但是笙蘭和九王爺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
任憑是發生了什麼事,笙蘭要嫁給他的事也不會改變。
由于九王爺的還沒有完全痊愈,故這段時間還是留在我們府上的。
這要手,可就太容易了。
我神不知鬼不覺地調換了他的藥,只待他明天一覺睡醒,就能繼續擁抱黑暗了。
「沒長眼睛的人,不配用。」
換完藥,我哼著小曲走到小亭子里散步。
今天的天氣實在是好,再一想到明天那有眼無珠的男人又會變瞎子,心便一片大好。
我晃著,坐在亭子里遙著遠方的星星。
這古代就是好,沒什麼污染,大晚上星星這麼多。
「姐姐。」
就在我心即將達到巔峰時,一個聲音直接打破了我的大好時。
只見笙蘭淚眼漣漣地向我走來。
上的服樣式和布料我十分眼。
正是我前些日子閑來無事去布莊挑的。
原主喜歡素雅的服,但我偏偏喜歡艷麗得招搖的。
便人訂了好幾套新服。
只是沒想到,笙蘭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服拿到手的速度居然比我還要快一些。
不愧是兩代職業克隆羊。
這克隆風格的速度我瞠目結舌。
只是那招搖的并不適合。
的五有些寡淡,平時要靠服和妝發加的「淡系」人氛圍加持。
但如今穿上這服,倒不像人穿服,反而是服穿人,不倫不類。
「什麼事?」
笙蘭如弱柳扶風,跪在我的面前給我磕頭。
「對不起姐姐,對不起,我只是太慕九王爺了才會豬油蒙心一時沖奪了姐姐你的功勞,姐姐你是知道我的,妹妹一向敬重姐姐,怎麼會奪姐姐的呢?」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嚎得我有些耳朵疼。
我嘖了一聲,有些不耐煩把從地上扶了起來。
既然你要演,那我就陪你演好了。
「妹妹,我不怪你,九王爺既然喜歡你,那你便好好地跟他過日子吧。」
這福氣給你了。
笙蘭眼中的狡猾實在是太明顯了。
都不是小說里寫的什麼一劃而過,而是明晃晃的,釘在眼睛里的狡猾的得意。
跟我平時接得,而且這些天我忙著治九王爺,更加沒什麼工夫跟打道,或許還并沒有發現我在上有什麼變化,或許還以為我依舊是那個溫好說話好拿的笙青吧。
笙蘭在我邊坐了下來,說是要陪我說說話,實則明里暗里同我炫耀著九王爺對有多麼好,期盼著在我臉上看見羨慕兩個字,而我卻連個表都不愿意多給。
笑話,我之前可是聽著郭德綱相聲睡覺的好不好,捧哏這事還不是說來就來。
「九王爺呀就是心思單純,我說不要置辦那些首飾可他偏要。」
「哎呦是嗎?您說說。」
「他就告訴我,我之前苦了,以后要我幸福。」
「那必須的。」
「九王爺的眼睛特別漂亮,多虧了姐姐的照顧。」
「您客氣。」
「…… 」
說著說著,笙蘭忽然之間沉默了,十分復雜地看了我一眼。
嗐。
這逗哏的歇菜了,我這捧哏也下班吧。
7
「啊!!」
一聲尖劃破了清晨庭院的寧靜。
九王爺的房間里傳出的尖聲吸引了所有人。
我打著哈欠不慌不忙地收拾著,全然不顧已經作一鍋粥的庭院。
等我優哉游哉吃著糕點走到九王爺的房間。
發現姨娘已經抱著笙蘭哭得幾近昏死過去了。
九王爺面沉地坐在床上,眼睛里是我最悉不過的空。
見我來了,笙蘭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向我猛撲了過來。
我一個側躲開,笙蘭直接摔在了
門檻上。
顧不得自己的狼狽樣子,爬過來滿臉清淚抱住我的。
「求嫡姐救命!求嫡姐救命!九王爺他今天早上又失明了!嫡姐救命啊!」
我氣定神閑吃完手里最后一口糕點,拍了拍手上的殘渣。
「妹妹此言差矣,從前是你救的九王爺,既然你能讓九王爺復明一次,想必也能讓九王爺復明第二次,為什麼要向我喊救命呢?」
聞言,笙蘭的表僵在了臉上。
姨娘見狀,也跟笙蘭一樣撲過來抱住了我的腳。
「青青,青青啊小娘求你了,這是你妹妹啊,你妹妹馬上要親了,不能嫁給一個瞎子啊,你幫幫你妹妹吧。」
我余瞥了一眼九王爺的表,果然已經是臭上加臭了。
姨娘瞬間反應了過來,可惜話已經說出了口,沒法收回了,只能立刻閉起有些心虛地打量起九王爺的表來。
我一腳踹開了這兩人。
「別往臉上金,我可從來沒承認過你是我小娘,還有,你兒自己技藝不沒把九王爺完全治好,可別怪在我頭上。」
九王爺實在是聽不下去,臉沉開口道:
「蘭兒,你姐姐說得對,你能治好我一次,就能治好我第二次,何必要去求別人。」
我立即應和九王爺的話點點頭。
笙蘭的眼睛死死瞪著我的臉,滿是鷙的惡毒眼神,又看了一眼窩在床榻上瞎了的九王爺。
一咬牙,豁出去了似的。
「九王爺,民有罪,其實你的眼睛是我求嫡姐出手所救,民對王爺早生慕之,深骨才會瞞此事,但民對王爺的日月可鑒,姐姐,我知你不喜歡我,可王爺是無辜的啊,姐姐,妹妹求你,救我夫婿!」
說著,笙蘭重重給我磕了一個響頭。
那半塊糕點噎在了嚨里,我被眼前這人的演技驚訝得都張不開了。
高啊。
這招真是太高明了。
不但把鍋和任務又推給了我,還對九王爺示了忠。
實在是高明啊。
是我小瞧了這對母了。
只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不就是演戲嗎,誰還不會了。
我清了清嗓子,眼角兩行眼淚落下,帶著些哭腔:
「妹妹,你為什麼要這樣說呢?難道你不九王爺、不想讓他再次復明才這樣說的嗎?」
笙蘭一愣,猜不我的出棋招式。
我繼續道:
「你之前同姐姐說,你為了能盡快讓九王爺好起來,在藥引里加了你自己骨,你說你天生質特殊,藥都有奇效,還我一定要保不告訴九王爺,為什麼如今又要這樣說呢?妹妹是不想再為九王爺皮之苦了?」
我點點頭,不給笙蘭反駁的時間,將茶味貫徹到底。
「也是,妹妹你辛苦了三個月,可是這效卻甚微,不愿意再繼續割放也是正常的,只是九王爺已是你命定的夫婿,妹妹你總該付出的啊。」
我一邊拍著笙蘭的手一邊語重心長道。
笙蘭被我這一連招打得說不出話,結結地說著不是不是。
姨娘見兒敗下陣來,立刻補位向我發起攻擊:
「青青,這府上誰不知你師承你的外祖父,這府上除了你,還有誰能讓九王爺復明?你別不是嫉妒你妹妹和九王爺往來,故意不想再給九王爺治療吧。」
我故作驚訝又委屈,聲音里的抖毫不掩飾:
「姨娘,你分明知道我天資平庸無法傳承外祖父的圣手缽,為何要這樣將責任推卸給我?我且問你,若九王爺真是為我所救,那為何九王爺復明那日我不站出來認領功勞,而是任憑妹妹將一切都攬在自己的上呢?」
見姨娘被我問了個措手不及,我乘勝追擊:
「因為九王爺能夠復明,全是妹妹的功勞啊,那日我親眼看見妹妹往九王爺的藥里滴下了自己的,心中震驚之余,更是對妹妹的一片癡心不已,如果現在妹妹不想再繼續救王爺,那我這個做姐姐的,也甘愿為妹妹背鍋。」
道德的制高點通常是無敵的。
只要我站在這個角度,姨娘和笙蘭的任何辯解都會變得蒼白且無力。
從前們就是這樣一言一語將笙青上絕路的。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這就是天理報應。
我看著面前兩人七八舌怎麼也解釋不清,急得滿頭大汗,如同被架在火上烤,心中一陣暢快。
九王爺皺著眉頭,命令式的語氣笙蘭去割一試。
盡管知道了九王爺本就是個自詡深實則薄的瞎眼王爺,但是聽見這句話時心中還是不免一。
前一天還是一副深至甚的模樣,可只要及
了自己的利益,管你什麼花前月下海誓山盟,都得讓道。
也割了,也放了,笙蘭甚至疼得昏死了過去。
我往鍋里一看,也不過指甲蓋的大小。
等九王爺喝下湯藥,依舊無事發生,瞎子還是瞎子。
我安著姨娘和九王爺:
「沒關系的,要妹妹多割幾次,九王爺多服幾次湯藥說不定就好啦,之前不是也整整調養了三個月嗎,不著急,咱們啊,慢慢來。」
8
九王爺的婚事如期舉起。
但所有人都多了幾分別樣的心思,各懷鬼胎。
九王爺是為了給自己養一個活的藥引子,而笙蘭和姨娘則是仍然不愿意對財權死心。
這場敲鑼打鼓熱鬧非凡的婚事里,好像除了我之外,沒有什麼人開心。
笙蘭從涂胭脂開始就哭個不停,妝花了又花,最后連胭脂都險些掛不住臉。
最后草草蓋上了紅蓋頭給送出門去了。
等迎親的隊伍走遠了,門庭前漸漸冷清了下來,父親才將我拉到了一邊。
他的表十分嚴肅,端著一杯茶抿。
「青兒,你妹妹的事,是你一手造的吧,你是在怪你妹妹奪走了你的功勞嗎?」
我點點頭,十分大方地承認下來。
如今木已舟,就算父親知道了都是我的所作所為,不管是為了家族的名聲還是安危,他的只會比我更嚴,絕對不會告知旁人的。
「父親,這些年姨娘和笙蘭表面上同我一團和氣,但是背地里給我找了多麻煩您不會不知道,您只是裝作看不見,我斗膽一問,若是當時我沒有撞見笙蘭冒用我的份,您是否會為了家族的安危和九王爺這一棵大樹,將計就計,就讓從此頂用了我的份活著?」
父親的臉上閃過一難堪,他猶豫片刻說不會。
我在心底冷笑一聲。
你怎麼不會。
你不但會選擇犧牲掉笙青,你還會選擇徹底抱笙蘭這個大。
你會對于笙蘭當上王妃之后倚仗權勢想盡辦法讓笙青苦的行為視若無睹,甚至是默許,任憑笙青在家里自怨自艾死在庭院里,就連最后死了碑上都要刻上別人的名字,無法祖墳和母親一起安息。
雖說我并不是真正的笙青,但是我穿書過來的這幾個月,同樣嘗到了作為笙青的苦楚。
我對這個無比陌生又無比悉的人產生出了一種悲憫又同的。
作為父親,他裝聾作啞,作為丈夫,他自作深。
笙青在這個家里早就待不下去了。
我喝完了杯盞里的茶,起向父親行了個大禮。
「兒想出門游歷一番,還請父親在家好生照顧,兒就此拜別。」
我人拿出了我早就收拾好的行囊,無視掉了他的呼喊和挽留,直直地走出了府門。
9
我沿著城中的主路,走走停停逛逛。
笙青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除了禮制的管教之外,自己的子更是不喜歡吵鬧的地方,所以自從我穿越過來以后,就從沒有像這樣,毫無負擔地到逛逛。
我買了些新奇的小玩意,一路吃喝,直到了兩天之后才到達城門口。
出了城門就要走道,雖說路上有驛站,但畢竟人煙稀,我準備了滿滿登登的一包袱干糧才在第三天的清晨從城門口出發。
道上來來往往的商販不,很多都是群結隊的,還有的從西域到長安城來做生意,十分熱,幾個舞姬邀請我一起做伴遠行,我聽著們一路高歌唱著異域的歌,心里輕松了不。
直到快了夜,我們在一個叉口分開。
我獨自一個人走在開始變得昏暗的道上,即使前方不遠就是驛站,我的心里依舊有些惴惴不安。
要知道,在電視劇里,這種時候一般都會有山匪出沒的。
我從兜里拿出一柄匕首握在手中,小心翼翼地往前加快腳步,只要到了驛站我就安全了。
可無奈的是。
我的就仿佛是開過的烏。
剛剛說完山匪,我的后腦勺就猝不及防被人用木來上了一下。
霎時間滿眼冒星、雙發。
我強撐著眼皮子,轉頭看見一個渾被黑布包裹的男人。
我指著他的鼻子。
「傻,別打后腦勺啊容易死人……的。」
我一個的字還沒說完,便直暈了過去。
10
我從一片劇痛的刺激中醒來。
腦后被擊中的地方泛著強烈的疼痛。
我齜牙咧地挪了一下躺的位置才沒讓傷口繼續被著。
掙扎之間我才發覺我的手腳都是被綁住的。
我輕著氣,睜開眼睛打量起周圍的一切。
這是個小柴房,我的周圍堆著些干草和柴火,被人綁住
了雙手雙腳丟在門框邊。
靠,什麼人啊丟進柴房也好歹把我丟到干草上吧,這梆的地板硌死老娘了。
正當我滿肚子誹謗時,我聽見門外傳來了談的聲音。
我緩緩直起上,試圖聽清楚門外的人在說些什麼。
門外出淡淡的剪影,那影子和我聽見的聲音加在一起,化灰我也是認得的。
是笙蘭。
我聽不清他們討論的容,只聽見了什麼易之類的字眼。
還沒等我多聽點信息,他們就停止了談,直接推開了大門走進來。
好在我反應快,迅速躺下將臉撇到了一邊閉上眼睛裝作還沒有醒過來的樣子。
笙蘭走上前踢了我幾腳,轉頭讓邊的男人去接一盆冷水來將我潑醒。
冰冷刺骨的一盆井水下來,我再怎麼裝也得醒了。
笙蘭得意洋洋仰著頭睥睨看我,裝作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可我分明看見臉蒼白、眼底烏青,看起來是沒放割。
「姐姐,好久不見啊。」
我沒搭理,而是抬眸打量了站在側的人一眼。
和我倒下的最后一刻看見的人影別無二致,看來就是我的這位好妹妹雇人行兇的。
我開門見山直接道:
「綁我來什麼事。」
笙蘭拔下腦袋上滿頭珠翠的其中一金釵,半蹲在我面前,用尖利的金釵底端劃上我的臉,表十分猙獰。
「把九王爺治眼睛的方子給我。」
「不是都說了嗎我的好妹妹,方子就是你的,你自己去割就行了。」
笙蘭聞言,不知為何忽然之間開始暴怒,一把將釵子進了我的左肩膀里。
可預料之中的況并沒有到來。
那釵子似乎并沒有進去。
笙蘭有些愣了,反反復復試著把釵子進我的里,可無論怎麼用力,我都仿佛刀槍不。
嗐。
早在出門之前我就穿上了防彈了,這種小釵子當然奈我不何了。
俗話說得好,江湖險惡人心難測,我不做一點準備怎麼敢一個人獨走江湖呢?
只是我沒想到他們沒往我上襲,而是直接給了我一悶。
實在是防不勝防。
笙蘭又再試了幾次,手都酸了還是對我沒有造任何的傷害。
氣急敗壞,直接將釵子摔在了地上,惡狠狠告訴那山匪小廝:
「按照計劃,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要吐出藥方來。」
說罷,笙蘭提起擺便走出了柴房,只留下滿眼下流的山匪。
他笑嘻嘻著手向我靠近。
我瞇眼觀察了一會兒。
他渾上下被黑的布料包裹,只留下一雙眼睛。
在他的手即將到我的那一刻,我問道:
「你是不是有白障啊?」
山匪聞言,蒼蠅手的作忽然停了下來,他有些愣愣看著我。
「白障是什麼?」
「就是,你的眼前是不是會經常出現那種暗影?然后經常看不清東西?」
山匪思索片刻,向我重重點頭。
「對,是有。」
「你這個啊,就是典型的白障。」
我向他科普了一些關于白障的病癥和初期表現,山匪越聽越對號座,最后直接在我面前蹲了下來仔細聽我講。
「白障啊,那是很嚴重的。」
見山匪對我有了初步的信任,我開啟了大忽悠模式。
「你要是一直拖著不治療,很快你的眼球就會直接開,最后潰爛到的每個部分。」
我聲形并茂向他說著,致力于將山匪給忽悠瘸。
白障而已嘛,哪有那麼嚴重。
但是我如果不說得嚴重一些,又怎麼達我自己的目的呢?
對不起了山匪小哥。
那山匪停了,立刻嚇得一屁坐在地上,忙不迭問我:
「神醫,您是神醫,請您救救我啊。」
我故作高深點點頭,他幫我把繩索都給解開了。
我拿出了一個小瓶子,他每天都往眼睛里滴上一滴,等到三天之后再找我要另外一瓶。
山匪有些半信半疑,最終還是收下了小瓶子。
我和山匪達了協議,我幫他治白障,他去幫我應付笙蘭,編一個我被折磨得不人樣的好故事說給笙蘭聽。
原本我不想趕盡殺絕,但既然笙蘭要做初一,那我便做十五。
不是想要治療九王爺的藥嗎?
那我便讓他從今往后瞎個徹底,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再治不好他的眼睛。
等山匪給笙蘭匯報了幾天假故事之后。
我拿出另外的一瓶藥,他轉給笙蘭,就說是我經不住折磨才把藥給出來的。
這藥里裝的可不是什麼靈丹妙藥,而是能一夜之間抹殺九王爺下半輩子所有明的至毒。
要做菟。
那我就毀了賴以生存的大樹。
11
后來的日子里我果然沒有再見到笙蘭,估計是在家里和九王爺吵得不可開了。
據我對笙蘭的了解。
拿到我的藥之后一定會裝作這藥是自己費盡千辛萬苦煉制的。
而當九王爺用完藥眼睛反而不好之后,笙蘭自己背上的鍋,可就沒那麼容易再甩下來了。
我在山匪的窩里倒是住得逍遙自在。
綁架我的人在這兒算是個小頭頭,自我治好了他的眼疾之后便將我當了貴客對待。
可山匪窩終究是山匪窩,全是一群五大三的老爺們,悶得慌。
我正準備收拾東西走人之時,那小山匪拉住了我的袖。
「神醫,我有件事想求你。」
我看著他腰間的大刀和背后幾十個齊刷刷的弟兄,默默咽了口氣。
這是求我還是威脅我啊。
「你說。」
「我們大當家,自從小時候出了意外之后眼睛就一直不大好,找了什麼大夫來也不見有效果,神醫你一看就并非俗人,我想求你幫我們大當家看看,他的眼睛還有希能治好嗎?」
話音剛落,背后的幾十個弟兄異口同聲:
「求神醫慈悲!」
「……好、好,帶我去見你們大當家吧。」
小子不才,大慫包一個。
今天要是不同意見大當家,說不定下一秒就要去見上帝。
當見到大當家的那一瞬間,我才覺得這可比見上帝好太多了。
畢竟上帝可沒有這麼帥的。
大當家穿著麻布,腰間的束帶也并不講究,發帶呈深紅,看上去很舊,但花紋樣式十分致,跟上的料反差很明顯。
放在咱們的世界那就是妥妥的乞丐風。
但俗話說得好,時尚的完度是看臉的。
這個在小說里甚至沒有擁有姓名的大當家居然長著一張不遜于九王爺的臉。
唯一不足的是兩只眼睛都呈現黯淡渾濁的灰,看不見一的亮。
他聞聲往門框邊來,有些吃力地辨別影。
「阿七,你又帶誰來了。」
那個被作阿七的小山匪激得掉下眼淚來,他一個箭步沖上去單膝跪在了大當家的前。
「大當家,我給你找到神醫了,真的是神醫,您的眼睛有救了!」
大當家輕聲笑笑。
我原以為他也會很開心,或許會跟阿七一樣迫不及待我給藥,但是他反而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什麼也沒說,只是讓人給我上茶。
先禮后兵是吧。
我一邊抿著茶一邊警惕地打量起他來。
房間里其他人被他遣散出去了,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沉默持續蔓延,沒有人打破。
直到茶壺里的水都干了,我才輕聲開口:
「大當家,方不方便我自己看看你的眼睛?」
聽到我的聲音,我看見不疾不徐的大當家端茶的手猛地一。
他有些驚訝地轉過頭。
那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我,仿佛想從那模糊至極的視線之中看清我。
正當我疑不解時,大當家忽然又收回了目,垂眸搖頭苦笑了兩聲。
「那就麻煩你了。」
我點點頭,起仔細查看了一番。
我雖然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但是有很多病依舊是現代科技沒有攻克的。
就比如說這種因為病拖了太久,長年累月下來造了不可逆損傷的況。
哪怕我有儀和設備也沒辦法保證我一定能救回來。
我有些為難地開口:
「大當家,你的眼睛怕是已經無力回天了,但是我可以做到讓況不再惡化。」
聽了這話,他也沒有多麼失,只輕飄飄說了一句:
「那就不治了。」
「還是要治的,不然按照這個速度下去,要不了三年就會徹底失明。」
「不治了,阿青,看不到你,我早就置黑暗了。」
12
我被他嚇了一跳。
阿青。
可分明他們誰都不知道我到底什麼。
大當家為什麼知道我是阿青?
我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警惕地看著他。
大當家的笑容有些苦。
「抱歉,我不應該你阿青的,其實你不是真正的阿青,對吧?」
這句話直接當場把我的 CPU 給燒干了。
問,有人認出了我本就不是原主,怎麼辦在線等,急。
大當家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知所措,他輕敲了敲桌子。
「沒事的,你先坐吧,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將信將疑地坐了回來,利用我最擅長的談判手段說起了條件。
「大當家之所以是大當家,看來也不是浪得虛名的,既然大當家有這個本事能看出來我不是,那我也不瞞你了,我確實不是真正的笙青,不,只能說不完全是,只要大當家替我保守這個,我可以保證將大當家的眼睛治好三,怎麼樣?」
他沒急著回我的話,只是淡淡笑著看我。
仿佛在過我看向真正的笙青。
那一瞬間我才真正相信了,他是不會傷害我的。
過了良久,他才緩緩開口問我:
「笙青,在家里還有沒有委屈?」
13
大當家給我講了個故事。
一個他和笙青的故事。
當年笙青仍是個孩子,母親去世的那幾年父親整日消沉,姨娘趁機在府中作威作福。
隨著笙蘭的長大,笙青在姨娘的眼中就變了兒前途的最大障礙。
于是在笙青父親出門辦事的那天,悄悄將笙青帶到了這座后山。
告訴笙青,說母親的魂魄就在這座山里,只要笙青認真去找,就一定能找到。
笙青信以為真,轉進了山里。
而姨娘則在笙青進山的那一刻跑回了家。
笙青一直在山里呼喊著母親的名字,一直從清晨找到了太落山的時刻。
傍晚時分,落日西沉,后山里的竹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在地面上投出黑晃的織影子。
嚇得笙青更加沒了方向,在后山里迷了路。
被當大當家接班人培養的阿聽見了笙青的聲音,在太徹底落山之前找到了他。
他告訴我。
他找到笙青的那一天,是他這輩子最快樂的一天。
他帶著哭得不樣的笙青回到了山寨里。
笙青雖然是個千金大小姐,卻一點也不氣,很快就融了這里的生活。
雖然短短幾日。
但阿永遠記得山寨里盛開過的唯一一枝茉莉花。
后來笙青的父親外出辦事回來,發現笙青不見了,滿城地張告示,甚至都傳到了山寨上。
阿就算再想將笙青留下,也舍不得與親人分開。
但一個未出閣的兒,被山匪綁架了數日,完好無損地送回來。
這故事無論講給誰聽,第一反應都不會是可憐這個兒的遭遇,而是著鼻子說一句,臟了,不能要了。
世人的流言蜚語可作利刃,若是真的讓笙青這樣回家,只怕是要被得跳河自盡。
阿想了個辦法,他在離山寨很遠的地方挖了一個坑,坑底鋪上了干草,他小心翼翼將笙青放進去,又摔了些野果子在邊。
阿告訴,等會他就去找村民來尋,回家之后只說自己是掉進了坑里,一個人沒法爬出來,靠著上山時自己帶的干糧和掉進坑里的野果子才勉強活了下來。
笙青在坑底仰著趴在口看著的阿。
將自己手腕上的紅布帶給了他。
「阿哥,等我長大了,你要記得來找我,我們還在一起。」
「好。」
可是還沒等阿去尋找村民。
那些手持兵刃的兵便上山剿匪來了。
他們看見了趴在口的阿。
阿見到兵,慌慌張張就要起,結果反而被兵們發現。
一支羽箭,徹底傷了他的眼睛。
笙青急得要哭,阿只能捂著眼睛告訴,要千萬不要承認自己和他認識,就算是死也不要。
阿死里逃生回到山寨,與山寨的人扛過了危機,而笙青,也被兵們順道救回了家。
后來的事,阿就不知全貌了。
他只知道笙青回去之后并沒有再聯系過他。
可說來也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兒,又能用什麼辦法去聯系上山中的匪徒呢?
而他自己,越長大就越能意識到自己和笙青這樣清白世家的大小姐之間的差距鴻。
他只是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眼睛就會全部瞎掉的土匪頭子。
如塵埃的人,怎麼敢妄想天上明月。
他掛念著笙青,想知道回去之后有沒有再委屈,想知道有沒有吃好,有沒有照顧好自己,日日想夜夜想,將本就有傷的眼睛給熬干了。
到如今也不敢再同任何人提起笙青。
若不是今天我誤打誤撞來了這里。
只怕是和笙青的那段過往,他會一直爛在肚子里帶進土里。
14
我問他。
為什麼只一眼就能看出我不是笙青,分明他的眼睛都已經變了半瞎。
他說,就算是眼睛看不見了,他也能認出來,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笙青。
15
我心中一驚。
小說的原著里并沒有提到過這個山匪。
只有小時候姨娘將笙青扔到了后山有過一筆帶過的劇。
我原以為是作者寫出來烘托姨娘的惡毒人設的,卻不知道后面還有這樣的一段故事。
小說中只寫。
「笙青因念舊時,難堪,不得圓滿,相思疾,淚干之日殞之時。」
原來,笙青念的舊時。
并不是念的九王爺。
而是念的阿。
逃不出那座府邸,也逃不出世人的眼。
生生將自己關死在了籠子里。
一直到死,都沒有人知道心里真正念的是誰。
甚至連作者可能都不知道,在自己一筆帶過的劇之中,會產生這樣的變量。
16
我看向大當家的眼神復雜了一些,心中泛起陣陣的酸。
甚至不敢去想。
當他得知的笙青的第一條消息就是的死訊,心里該有多麼絕。
大當家神依舊溫地看著我。
他問我:
「阿青,是死了嗎?」
我嚨幾近哽咽,低頭不敢看他那雙灰的眼睛。
「……的還在。」
「那在家過得好嗎?」
「好的。」
「那阿青,有委屈嗎?」
「不會,我不會讓阿青再委屈。」
「那,找到自己的心上人了嗎?」
我沉默片刻。
眼前的氤氳堆積起來,視線模糊。
我分得清楚。
這不是我的眼淚。
這是笙青的。
我只覺得口仿佛有什麼東西要炸開來了,鼻尖止不住地泛酸。
眼淚止不住掛滿了臉。
我重重吐出一口氣,下了心中沉悶的心緒,聲音無法掩飾地抖:
「找到了。」
到這一刻我才明白。
故事的背后,才是真正的故事。
笙青的可念不可說,可遇不可得,不是那個恢復視線了就不認識的九王爺,而是這個就算是瞎了也能第一時間認出來的阿。
之所以一直努力鉆研醫,是因為記得阿的眼睛傷。
之所以不爭不搶,是因為本來就對九王爺無意,更對王府無所求。
之所以終不嫁,是因為相信阿還會來找。
這份曾無聲無息出現過,又在無人知曉之變渺茫的夢。
17
我靠著對小說原著的記憶。
帶著阿來到了小說里描述的笙青的墳墓。
這里沒有棺槨,卻埋葬著真正屬于笙青的魂。
阿將那塊紅的布帶解了下來,放在心口上。
他緩緩蹲下了子,手掌在土地上,慢慢地又趴了下去。
我看見他角的笑意很深。
像個孩子似的臥在地上。
「阿青,我來找你了。」
18
阿不愿意再離開那片地方。
他在那荒無人煙的土地上修了個小木頭房子,雖然十分簡陋但足以生存。
小木屋的后面是兩個小墳包。
一個是笙青,還有一個是他。
他告訴我,有空就去看看他,若是哪天發現他死了,就把他埋在屋后準備好的墳包里。
我本要開口勸他好好過日子。
可是看見他靠在篆刻有「妻笙青長眠之地」的墓碑上飲酒買醉時,到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只好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和言一起托付給我的,還有那偌大的山寨。
畢竟上上下下百來號人也是要吃飯生活的。
可我不會帶領山寨啊。
一想到要扛著大刀帶著小弟們站在山頭大喊:
「小的們,沖啊!」
我就一陣頭疼,再也不敢去想那畫面。
后來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我把山寨改了一家眼科藥堂,專治眼睛的疑難雜癥。
想來看診的先遞申請,再據我的安排到特定的地方等待。
由我的小弟們打暈了統一帶上來。
收費十分靈活可調整。
有錢的多收點,沒錢的收點。
非常有錢的就當當冤大頭被我宰一筆。
后來再也沒有兵來上山剿匪,有的只是一筆又一筆地賬。
兄弟們有錢領,自然對我心服口服,指哪打哪。
有錢有人之后,我人在山門遞求醫申請的地方立了塊牌匾:
「負心人與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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