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男寵尋歡作樂之時，我遠征的丈夫回來了。

冷酷無的將軍懷里抱著個楚楚可憐的人兒。

「奴，愿意伺候將軍和姐姐。」

1.

三年前，皇帝賜婚，讓我嫁給當朝大宰相的兒子，北國名將——田。

那場婚禮聲勢浩大，我是北國的公主，田是北國前途無量的未來大將軍。

百姓道：「郎才貌，天作之合。」

可惜的是，我是皇家七個公主里面最不寵的那個。

這場婚姻，我只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工人罷了。

宮里姊妹說我命好，恰逢父皇看不慣田宰相一家，將我給許了出去，一他們的氣勢。

表面上，公主嫁給臣子是下嫁，實際上是我高攀了。

田家一家都很不待見我，但礙于我公主的份，又不敢給我穿小鞋。

大婚第二天，我的新婚夫君就上前線打仗了。

不知道我是不是真旺夫，他一打一個準，征戰三年，十次有八次傳回來的都是捷報。

我住在田府最偏僻的院子，倒方便我時常溜回自己的公主府。

父皇雖不喜我，但好在大方，即便我嫁人了也沒把我的宅邸收回去（極有可能是他公事繁忙，把這事兒給忘了。）

夫君回府的消息我是最后一個知曉的。

因為田帶著他的小可憐直接殺到我府邸上來了。

管家：「公主——駙馬爺回來了！」

駙馬爺這三個字聽得我覺我耳朵里面的耳屎都要比平常多些。

房里開著樂曲，男伴舞，我聽不大清。

「誰？」

「駙什麼馬？」

「什麼馬爺？」

「駙什麼爺？」

彼時，我正躺在榻上與我那知心男寵把酒言歡，這個管家也跟了我有些年了，怎麼這個時候說這些話來擾我興致……

男寵姓言名楚，一邊給我肩一邊地端了我的酒杯：「公主，好像是田田將軍回來了。」

溫得像是在詢問我今晚用什麼膳。

言楚的聲音好聽，長得好看，更重要的是行為舉止每一都在我的點上。他是我救回來的，屋子里除了他還有 7 個能歌善舞的男人們也都是我救的。

不過屬言楚最好看也最討我歡心，真正的男寵只他一個。

但我腦子被酒糊了一些，不太清醒，看到他角的笑，我沒忍住了上去。

癡迷不過兩秒，不遠「砰」的一聲門響。

「周明兮！」

我瞇著眼看到門口站著一個穿戰甲的高大的男子，哦對了，他懷里還依偎著一個瘦小的人。

他把小人的眼睛給蒙上了，生怕看了什麼臟東西。

大婚之后就未見過的夫君，如今一回來就對我冷著眉眼，仿佛下一秒就要拿刀砍過來了。

「你到底有沒有一點未來當家主母的樣子？」

沒有。

半點都沒有。

我稍稍坐正，攏了攏開襟的衫，旁邊的擅舞擅歌的男們看了我一眼，得到我眼神示意后慢條斯理地起，整整齊齊站在一邊。

拔如松。

要不說我的眼就是好呢，隨手救下來的男人們都各有千秋，琴棋書畫詩詞歌酒樣樣都會，好看還不娘。

田終于舍得松開他遮住懷里的人眼睛的手。

杏眸小，楚楚可憐。

配一氣方剛的將軍，真配！

看著我，咬著，張又堅定：「奴，愿意伺候將軍和姐姐。」

我半躺在榻上笑了一聲，隨后腳踏銀鈴，晃悠悠地走過去，舉了舉手里的杯：「喝一個？」

看我的眼神里全是害怕。

「啪！」田一把揮開了我手里的杯子，碎在地上。

我挑眉，喲！這可是先說的伺候，怎的連我的男寵都還不如呢。

陪酒都不會？

田將軍回來了，田府上下老小喜樂融融，屋子掛滿紅，不知道的還以為二婚呢。

田帶回來的那個「奴」住在靠近主殿的西廂房，而我就在西邊最偏的那個院子。

今早穿得紅彤彤的來找我，一行頭優雅端莊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未來主母呢。

我才醒脾氣不是很好。

給我請安，請著請著就哭了。

什麼都還沒干只是臉臭的我：「……」

然后田「剛好」找過來，這一看，不得了。

「奴」跪坐在地上，眼尾吊著淚珠，我見猶憐可把那殺伐果決的大將軍心疼壞了。

「我的人你也敢？」

我笑了，了耳邊的碎發，不的暫且不論，不過他倆……

「夫君今日穿著真喜慶啊，你倆這是要在我面前拜堂了？是不是還得敬個茶個娘啊……」

田怒。

「是我不好，將軍你別怪姐姐。」

嗯，確實是你不好。

來我這瓷干嘛呢？

我跟田空有名頭罷了，找存在什麼的完全不需要。

「姐姐不換服嗎？」

換什麼，素白裳嗎，你倆不擱這還出著氣呢嘛。

「跟你們一個人系的我還真沒有。」都在我自己府上。

「啊……將軍買了最好的錦緞，都在我院子里，姐姐要是不嫌的話可以去我那里挑一些做服。」

噢~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我還有幾件做好的紅裳，姐姐可以選一件。」

田皺著眉：「今日是我們的事，你讓穿什麼紅？」

一臉張地看著我，又看看田，一臉：「我也是怕姐姐傷心。」

喲，還真是二婚吶。

不過我堂堂一個公主，怎還淪落到穿「奴」的服了。

「不了，我們的服都是皇宮定制，有講究的。」

一臉恥：「是奴低賤了。」

「嗯，你知道就好。」

田看不下去我說實話：「周明兮，我和你之間的事與無關。」

「小青什麼都不懂，你欺負有意思嗎？」

那可太有意思了。

生活本無趣，全靠小綠茶演戲。

我作為田明正娶的正室，出去亮相的時候，穿得花枝招展，不正不經。

倒是他撿回來的那個小青，優雅端莊跟當家主母似的。

今日可不就是要為田的妾嘛。

象征地跟田站一起亮了個相后，今日的主角小青就上場了。

我事不關己一臉大度地站在一旁，揮一揮手，讓混跡在人群中等候多時的言楚過來陪我。

「怎麼還把男寵帶來了？」

「堂堂公主竟這般不知禮數。」

「是啊，這麼重要的場合。」

……

我聽到那些七八舌，以及田遞過來那飽含警告的眼神。

我風萬種地笑笑，一邊過分地男寵的手，一邊問：「什麼場合？咱們北國戰功顯赫的將軍要納一個奴為妾的『重要』場合嘛。」

言楚配合我：「公主真會說笑。」

2.

我跟田有名無實，我對他也無，他納妾的事對我來說無關痛。

可那個「小賤人」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閑得慌非要在我這找存在。

本來我還躲個清凈，因為，我三天兩頭都能見著公事繁忙的大將軍。

「妹妹，應付你一個我都夠累了。」咱能別把大將軍遛來遛去的了嗎。

表演正上頭的小青尬住了，盯著我眼淚說來就來。

通常況哭的時候的男主就會出現了。

我左右看看，咦，田咋還沒來：「妹妹，哭早了。」

眼淚是要留到有用的地方哭的。

我好奇地問了句：「你在邊境跟著田也這般哭？」

掛著兩泡淚疑地著我。

我實話實說：「哭可一點都不吉利，他不是還沒死呢嗎？」你這是咒他呢還是咒他呢。

「眼淚留著吧，等將軍走的那麼一天，有得讓你哭。」

許是沒想到我說話這般大膽，嚇得打了個哭嗝。

「姐姐這般詛咒將軍，可不怕將軍怪罪于你？」

呵，誰天哭，誰詛咒誰，屎盆子就這麼扣我腦袋上了啊妹妹。

「怕，啊呀本公主害怕極了……」怕將軍死早了你哭了。

背后突然冒出一個聲音：「呵，你也有怕的時候。」

喲呵，這小綠茶我呢。

我轉過就看到田那張冷又得意的臉。

小綠茶看到的新婚丈夫立馬飛撲上去，擱我面前恩恩呢。

我淡定地喝了口茶，田一邊把目放在我上一邊心不在焉地回應他的小妾。

嘖，這茶跟碎陶瓷一樣，真渣啊……

田：「明日父皇設宴，你隨我一同進宮。」

我是圣上的兒進宮無可厚非，但那個奴：「將軍，那妾呢？」

你？

我嗤笑：「你怎麼什麼都想搶？」搶完夫君現在還有臉搶爹？

「還是說你不甘當一個將軍的妾，難不還想做圣上的妃子？」

黃皮寡瘦的，也不看看你那點微薄的底子。

田當即就沉下臉。

害怕了：「我不是我沒有，姐姐。」

我嘲諷：「我可沒有一個為奴的妹妹。」

臉難看至極，躲在大將軍懷里，像蛆一樣拱了拱。

田不耐煩：「行了。」往常要開始對我語言攻擊了，這次卻，「小青你惹干什麼？」

小綠茶委屈得

瞪大眼睛：「將軍……」

我挑眉，還想多看會兒戲，結果小綠茶頗有危機地拽他的袖子：「將軍天不早了，我們回房吧。」

「是妾不懂規矩，讓妾伺候將軍，好好給將軍賠罪。」

「妹妹就不多伺候姐姐了。」一臉。

我笑了，攏了攏我的薄紗披肩，打了個響指，隨后言楚就從房梁上跳下來：「公主。」

「等等，周明兮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夫君？」

我言笑晏晏地抬頭：「本公主不會伺候人，駙馬有個奴就夠了。」

綠茶奴：「……」

「本公主累了，怎麼駙馬要屈尊伺候伺候我嗎？」

田：「……」

言楚：「就不勞駕田將軍了，言某定會伺候好公主。」

3.

小綠茶危機十足，連拖帶拽地哄著田回房，生怕我把他男人給搶了似的。

「哎你說，我才是田的正室，那個奴還真是明目張膽地搶人東西啊。」言楚在后幫我拆發，我笑著跟他閑聊。

言楚沒搭話，雖然還是溫溫的臉，但笑不達眼。

「生氣了？」我了他的手。

言楚抿了抿：「公主心里一直有他？」

鏡中的我勾一笑：「阿楚你醋了。」

「田是我不要的東西，你也知本公主的子，不要就是不要……」本公主才沒那麼下賤去稀罕一個奴用過的東西。

青披散在后，我握住他的手。

他指尖了一下，「公主……」

臨了，我還存了一理智：「阿楚，不要忘了你的份啊……」

隨后竟這一理智都被他給奪去了。

房里的燈明明晃晃，一夜未滅。

阿楚的報復心很強。

這是我早上醒來的第一個念頭。

一個溫的人在那種事上竟然出奇地野蠻。

我拖著疲乏的子隨田進了宮。

馬車上我昏昏睡，田坐在我旁邊，忽然問：「你昨晚跟那個下人干了什麼？」

我睜開眼發現他正盯著我的脖子看，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勾譏笑：「你昨晚跟奴干了什麼，我就跟他干了什麼。」

他一臉被戴綠帽子的戾氣：「周明兮你怎麼敢的！」

「將軍不是早就查清楚了我嗎，我雖為四公主，但在宮里默默無聞、人微言輕，生母份又低賤，作風還放肆不端。」但這樣的我，風評極差的我，由皇帝親自下令賜婚給將軍。

皇帝的意思我懂，田也不可能不懂。

「況且你都有賤奴伺候，我也不能虧待了自己啊。」當今能有我這般放浪的子不多了，這也是我唯一慶幸自己生在皇族的一點，不然早被浸豬籠八百回了。

他怒目圓睜：「你不怕我一劍砍了你！」

「怕啊，我更怕駙馬攤上個謀反的罪名……」

「所以啊，咱倆互看對方不順心，平日里還是見面為妙，你抱著你那小青卿卿我我，我與我的男寵夜夜笙歌。」

「婦！」他氣急敗壞。

我無關痛地回了句：「過獎。」

如今進了宮，他再生氣也不敢在太歲爺頭上土，等出了宮有小綠茶那個賤奴纏著，他也沒空來找我麻煩。

4.

田打了勝仗回來，如今已是北國年輕有為鼎鼎大名的大將軍，是宴上的重要話題人之一，連帶著我這個邊緣人都被夸了幾句。

這些人表面和善，里頭各有各的心思。其中就數最上座那位，應當是很不高興田這麼出風頭了。

田家一直是他的心頭大患，當初把我許過去是想挫一挫他們的銳氣，年輕狂的田果真不了這等屈辱去邊疆戰了三年。

皇帝是想他死在外面的，未承想他居然功名就地回來了，讓人更加忌憚。

一步棋走錯了步步錯。

「下月是秋獵，田駙馬這麼優秀，到時候一定好好秀秀你的箭……」

「過獎過獎，田某只是略懂箭藝罷了，遠不如父皇通。」

皇上：「后生可畏啊，駙馬不愧是我北國的大將！」

中途我去了會兒氣，到了我的養母——熹貴妃。

怨毒地看著我：「你克死了你生母，你怎麼就克不死田？」

這話惡毒啊。

「我母親怎麼死的，父皇和你最清楚。」我笑了笑，「是啊，我怎麼克不死你們呢？」

「大膽！你個賤人！」揚手一掌就揮了下來。

我臉都歪到了一邊，嘖，下手真特麼重。

熹貴妃年紀大了又沒得生，也就在我這里找找存在了。

田等熹貴妃走了之后出現，嘲諷地看著我：「都這個時

候了你還……你是真不怕死啊。」

「遲早都要死。」

我是命賤才活了這麼大。

小時候我被殺了不知道多次，都險活下來了。

我生母是熹貴妃的陪嫁丫鬟，熹貴妃宮多年又得皇上寵，肚子卻遲遲不見靜。

沒得生。

然后我生母就被送上了皇上的龍榻，懷上了我。

皇上知道真相后大怒，但他看中脈，我可以活，但了他的宮必須死，于是我生母死在了生下我的那日。

熹貴妃裝作那日生產，于是我便為了的孩子。

沒有母喂養，們就用畜生的水喂我。

隨著我的年齡長大，我長得越來越像我生母，皇上看我的眼神像是吃了屎。

紙終究包不住火，當年借孕之事不知道怎麼敗了，我的存在于熹貴妃而言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于是要弄死我，弄死我這個恥辱。有時我在灼熱的火里，有時我在窒息的池塘里……

皇宮里嬪妃爭斗，不乏有看熱鬧的，好幾次我都快死了，又被們救了回來吊著一口氣。

們不是好心，單純地想看熹貴妃的笑話罷了。

我活得連宮里的寵都不如。

等長大了些，我離們遠遠的，躲在我那個小小的公主府。

天不學紅，不恪守德，救了幾個男人養在府中，外人不知我是救，只知我養著幾個見不得的男寵，一來二去倒活們眼里浪的沒有威脅的廢公主，也讓們了幾分忌憚。

「現在只有我可以救你于水火。」

田的一句話將我拉回現實，他哪來的自信？

以為誰都是那個奴嗎？

「晚上來我房里。」說完他就自信地走了。

按理來說我和他已是夫妻，但我忽然想到了言楚，他是個很會吃醋的子。

三年前田在外打仗撿到了那個奴，我在京城的郊外也撿到一個人。

言楚。

當時他重傷，我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樣子仿佛看到了年的自己，盡管知道他份可能存疑，但還是選擇了救治。

養好傷后言楚主留下來要做我的男寵，還功上位了最有發言權的那一個，其他 7 個空有男寵的名頭，實際也就只能是侍衛、仆人的份了。

我邊這麼多男人，但我也就只了他那麼一個，其一是我不想再其他人，其二是言楚不讓我。

我不愿跟田有夫妻之實，本以為能晾他一晚上，沒想到我不過去找他，他自己找了過來。

嗯……懷里還抱著一個小人。

「周明兮你以為你是誰，本將軍會稀罕你嗎？」

我知道你不缺人，我神平靜：「那你要將這個宮帶回去？」

田：「吃醋了？」

「我只是在想，你那個妾怕是要鬧。」我看熱鬧，「你帶回去也可以啊，田府有得熱鬧看咯。」

田：「……」

田被我氣走不到半個時辰，言楚出現在宮里。

「你怎麼來了？」

我看他一黑打扮，像夜行的刺客。

「來看看你。」他收回眉宇間的鋒利，余下溫，「有人欺負你嗎？」

我笑了：「誰敢欺負我？」

他手指輕輕了一下我的臉，像是到了什麼易碎的瓷娃娃，我眨眨眼，啊，是熹貴妃打的。

「痛嗎？」他眼里裹著寒意，比月還亮。

痛嗎，我麻木已久的心久違地微微起來。

「不痛。」田有一點說得很對，我。

他沒再問，一言不發地看著我，流著滿眼的心疼。

我抱住他，嘆了口氣：「皇宮太危險，你下次別來了。」

他一貫會依著我，但這次沒應。

我知道他不會應。

第二天一早我正準備出宮，結果就聽到后宮里鬧出靜。

路過的宮神慌張：「出大事了……」

5.

「熹貴妃私通下人被皇上發現了。」

「昨日設宴賓客大多都還未走呢，鬧出這事兒擺明了打皇上的臉啊……怎麼敢的？」

「我之前就聽說……怎麼這個時候被發現，莫不是有什麼蹊蹺？」

「噓，宮里的事言慎行，當心隔墻有耳。」

巧了，我就在一墻之隔，旁邊還站著一個田。

我若有所思。

田：「有意思，公主邊那條狗還護主……昨兒個半夜我看見他鬼鬼祟祟地扛了個人。」

我一驚，趕抬手捂住他的，警告：「將軍，飯可以吃，話不能說啊。」

「這可是在皇宮，我現在嫁與你，我的人也是你的人。」

田抓住我的手腕，冷笑：「這會兒你肯承認你是我的人了？」

為了那個男人。

呵。

自我和田去了皇宮一趟，那個綠茶奴對我的敵意就愈發大了起來。

「我自顛沛流離，不像姐姐，回宮就像回娘家，將軍也對姐姐重視起來了呢。」

怎麼，我回去找人給我撐腰啦？

「妹妹沒有娘家真可憐啊。」

綠茶奴：「……」

「本公主以前就是個小明，但多虧了你家將軍啊，這次回去給我掙足了面子，也算是揚眉吐氣一回咯。」

綠茶奴：「那都是我陪將軍日日夜夜征戰沙場。」

我歪頭輕飄飄地問了句：「那你上了嗎？」

「我，」上一秒還義憤填膺呢，下一秒就收起了那爪牙，「我當然……沒有。」

「但我是陪將軍一路走過來的，我知他不易。」你不知！人你什麼都不知道！

怎麼，還指控我坐其搶了的功勞嗎？

「這不得多虧了你沒事找事兒讓我在將軍面前刷存在嘛，現今如你所愿了。」我笑了笑，下逐客令，「我的公主府可不喜一介賤奴。」

綠茶奴看了眼彈琴書畫的我的男寵們。

我輕飄飄地補充：「看什麼看，你還敢和我的男寵比嗎？」

綠茶奴：「姐姐，怎麼說我也是將軍的妾，你這些不流的男寵……」

「哦，你也知道你是妾啊。」

綠茶奴：「……」

「行了你趕走吧，你這瘦骨如柴的，氣多了很短命的。」我詛咒完，還順帶夸了夸自個兒，「不像我，前凸后翹，你不知道男人都喜歡我這一類的嗎？」風萬種萬人迷，「就我這材，隨便往那一站就有不男人前仆后繼。」

有個男寵立馬有眼力見地過來給我投喂水果肩膀：「公主白貌，風姿綽約，誰能不呢？」

綠茶酸了，丟下一句「姐姐再漂亮將軍也最我」就跑了。

剛剛那男寵了一會兒肩膀就沒了：「怎麼不繼續了？」

門外站著的是風塵仆仆的言楚。

男寵哆哆嗦嗦：「公主，是在下越界了。」

「行了退下吧。」

言楚冷著眉眼，等那 7 個男人退下后，他又恢復溫：「公主。」

「公主應過我不許別人。」

我頭疼：「沒，剛剛做戲給綠茶奴看呢。」

言楚了眉頭：「那個奴來了？」

「嗯。」

「沒對你做什麼吧？」

我：「估計是想從我這找到什麼，讓失咯，我可是宮里最不寵的公主……」

那個奴三番兩次來找我，我雖然立著廢公主的人設，不過是真當我蠢呢。

今日有街上燈會，言楚陪我逛了一個時辰：「公主可累了？」

「那有一家茶館子，你是想聽會兒曲兒還是直接回府？」

「聽曲兒吧。」

但茶館沒人唱曲，倒是戲臺上有說書先生在講故事。

我津津有味地聽著，聽了一段，我琢磨過來跟言楚打趣：「這是含沙影說我呢。」

說書先生把我和田以及那只邊境奴的三角故事編了說。

「我跟那姓田的有什麼故事？」瞎扯。

言楚贊同地點頭：「確是。」

「公主不喜，我這就讓他下來。」

「算了，就當聽個故事樂呵樂呵。」又沒點名道姓地說我，就不對號座了。

說書先生說到那奴是敵國派來的細，但后事如何要聽下回分解。

我看了一眼言楚：「你讓他講的話本子，故意給我聽的？言楚，我不傻。」

言楚不否認，反問道：「那公主覺得那奴的目的會不會？」

「唄，我這人心狹隘，沒有那些天下安危。」

「不我繼續做我的公主，了國滅，我也就沒這份枷鎖，說不定流亡了一個普通老百姓也好。」

從茶館出來就上了一樣出街逛的田和他的妾。

綠茶奴大著嗓門喚：「哇姐姐！你帶著男寵招搖過市是真不怕丟臉啊！」

我看了眼周圍路人鄙夷唏噓的目，笑道：「全國上下誰不知道四公主我水楊花的德行。」要丟也是丟將軍的臉啊。

田咬牙切齒：「你跟我回去。」

他要來抓我，言楚上前擋住。

綠茶奴：「可是將軍，我們才出來沒多久。」

田怒瞪他的妾：「你還嫌我不夠丟臉是嗎？」

我拉了一下言楚的手：「行啊那我們四個一起回。」

田：「……」

顯然田已經注意到我，并且對我有想法，言楚手好，就算不帶他，他自己也會潛進來。

「你今晚來我房里。」回到府上，田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走了。

我回我的房間換了

服，然后就看到言楚在他那把刀。

「……」

他看到我薄紗棉質的布料，轉過頭又一言不發磨另外一把刀。

我提著擺湊到他跟前：「乖，把刀放下。」

他看著我，手上的刀反而拿的更了。

我坐在他邊上，服。

言楚固執地抓著我：「不許去」

窗戶沒關，了些別有味道的風進來，也飄來院子里那兩道聲音。

「將軍，只有我是全心全意你的，周明兮不干凈，還是我來伺候你吧。」

「砰！」他手捶在了墻上。

小青咬提醒：「將軍，你忘了昔日在戰場上陪你出生死的是誰了嗎，忘了苦思冥想為你出謀劃策的我了嗎……將軍切勿別忘了我們的計劃。」皇帝一除，也要除公主。

我就知道那個奴不可能無于衷，倒好，省了我的力氣。

只不過……

空氣中彌漫著一不易察覺的香氣，我看到言楚跟平時大相徑庭的樣子，心下便有了計算。

綠茶不愧是綠茶，好手段吶。

「好，我不走了。」

綠茶奴這一計算得好，之后田沒再主出現在我面前。

言楚這幾日不知道去忙什麼了，我留在田府，綠茶奴日日給我穿小鞋。

將后院鎖了，還派了人守著，不準我私自溜出去。

甚至一日三餐都不給我吃飽飯。

「姐姐，飯吃多了對不好。」

我看你屎吃多了對腦子不好了吧。

「怎麼著，田府要垮了不，你瘦這樣田不給你吃的就算了，現在還要克扣本公主的糧？」

綠茶奴：「嗨呀，姐姐怎就不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呢。」

我咬后槽牙，兀地笑了：「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夠不夠格。」我自小在深宮中盡磨難，嫁給田三年，好不容易過了三年清凈日子，這賤奴是想讓我回憶從前呢。

綠茶奴走過來，猙獰著臉揚手便扇下來。

我頭歪到一旁，角滲了，握的拳頭松了又松。

「怎的，你那相好不是很在乎你嗎，怎麼被關著也沒人來救你？」

我咬著牙沒說話，不能找了的道。

門外侍衛：「青夫人，特殊時期，將軍代過，萬不可將事鬧大。」

半夜門衛換崗之際，我的男寵來了。

不是言楚。

「我不是說過這個特殊時間點不要出現？」除非，「言楚有消息了？」

男寵搖頭，他穿著便捷黑，低頭：「公主，我們走吧。」

「不可，那個小青敢關我，定是將軍授了意……」近日將軍與圣上的關系好像越來越僵，我思忖半晌，「我不能走。」如若田剛好拿我走了這個為突破點對皇上做什麼，那我就是冤大頭了。

說不定還會連累言楚。

男寵嘆氣：「那公主保重，一旦你有生命危險，我們 7 個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公主的命就是我們的命。」

我看著他，仿佛也看到了那 7 個男寵，他們都是我救的亡命之徒。

現在我可能要為那個「亡命之徒」了，我笑了聲不愿在他面前表現得脆弱：「時辰不早了趕走。」

男寵走之前留下一份餞：「言楚走之前讓我們照顧好你……」

「我救回來的人，這麼快就倒戈了啊。」

男寵：「不敢，公主。」他們出發點都是為了我才勉強聽言楚說的話，誰讓我最喜他呢。

秋獵那一日，我作為公主，必須出席。

田看到我：「喲，公主如此憔悴是擔心你那條狗死在哪個犄角旮旯嗎？」

「你什麼意思？」

「你養虎為患啊公主。」

綠茶奴小鳥依人地倚在他邊上：「公主還不知道嗎，言楚今日也會去獵場呢。」

獵場很熱鬧，皇親國戚可能都來了吧，但我心不定。

不可否認，綠茶奴那句話功讓我心了。

我下意識地在人群中找言楚。

田：「別急，看那。」

他已經換了箭的服，手舉著弓箭，我順著看向靶場。

一個穿著言楚的服的男人被綁在了靶上。

我一驚，下意識要去拿他的弓。

田輕笑：「父皇看著呢，公主。」

果真，父皇看我的眼神別有深意。

我垂下眼，指甲掐進里，定晴看了那個靶心許久，隨后還是抬手拿了他的弓。

田挑眉，手一松，滿臉看戲。

拉弓，放箭。

一個人人眼前的廢公主怎會箭，是以我巍巍拉弓放箭要證明自己，手抖了靶偏了，只中了肩膀。

那人中箭之后抬了頭，我死死盯著他的臉……還好，不

是他。

田也沒想到我會這樣做，臉沉：「別急，好戲還在后頭。」

我借口不適，先回營帳休息，綠茶奴跟了過來。

笑得很歡：「哎呀姐姐可有大礙？」在我邊上悄聲說，「你以為你這一箭能消除皇上的疑心嗎，你那個相好是敵國細，你們廝混三年，你以為你逃得了嗎？」

「不過嘛，你要是肯求我，說不定我大發善心能在將軍面前言幾句，給他留口氣咯。」

我沉了沉氣：「好，我求你。」

隨我去了營帳，想看看一直高高在上的我如何低聲下氣求。

「跪下來求我。」自在地找了個地兒坐下，飛上枝頭般拿鼻孔看人。

「是你出的主意？」我一改剛剛在外面示弱的模樣，飛快地從袖口出匕首抵在脖子上，「你跟田要對皇上做什麼我不管，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我的人。」

綠茶奴眼里閃過一慌：「你、你別以為一把破刀就能嚇到我。」

用力掰開刀，但我紋不。

這一試便知我是有底子的。

「怎麼會……」眼里的像淬了毒。

我冷笑：「當真以為我是草包？」騙騙你這種傻子足夠了。

「既然如此，那就留不得你了。看來你早就知道言楚的份。」

是啊，我的枕邊人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我的營帳離他們遠，我跟綠茶奴在里頭打起來了一時半會也沒人過來。

我上多傷，綠茶奴也沒討到什麼好，被我摁在桌上：「說，他在哪？」

不說我就摁住腦袋狠狠往桌上砸。

「周明兮！等我出去非把你皮給了！」

呵，我還會讓你出去嗎？

連著砸了好幾個大包，都不說。

「行。」我打了個響指，立馬就進來 7 個人，穿著黑服。

綠茶奴瞪著眼：「他們不是你那些一無是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男寵嗎？」

他們個個上都配著刀，我拍了拍的臉：「也就你是草包罷了。」

「公主你傷了。」男寵上前想要查看但又不敢。

我：「無礙，把給我綁起來。」

「給我拿紙和筆。」

綠茶奴被綁住：「你要干什麼？」

「寫信。」

綠茶奴：「呵，你想要搬救兵不可能，這里里外外大部分都是將軍的人。」

救兵，你可太抬舉我了，我邊就只有這 7 個我養起來的銳。

「之前被你起來是我想看看你們到底要怎樣，看來是我給的耐心太多了。」

「我知道你們的目的，你們和皇上要怎麼樣我不管，我最后再問你一次，言楚在哪？」

「你都自難保了，還擔心你那條狗？」

我抬手狠狠地給了一個大耳刮：「那就魚死網破吧」然后提筆寫了一封信。

「我知道你也是楚國的人。」我把信給看了一眼，然后塞上。

綠茶奴大驚失：「你怎麼會楚國的字！」

不都說了我跟言楚相好了嗎，功夫是言楚親自教的，這字也是……

我勾：「這封信是給你寫的，來人，把給我送去父皇那，就說……有楚國的細，將軍田私通敵國。」

要懷疑是吧，那就一個都別給我。

綠茶奴被我送進了牢里，有我這麼一攪和，田他們的計劃提前敗，秋獵終止。

「公主，這里很危險，我們護送您去安全的地方。」

外面作一團，兵戎相見之際，我聽到有七八糟的喊聲。

「叛賊田殺害陛下！立刻捉拿田，取他項上人頭！」

「田將軍有令！此刻投降歸順者即刻納軍隊……」

這麼多消息中，一句話總結：「田宮了，皇帝已死。」

綠茶奴被救了出來。

短短幾天被折磨得不像樣，瘦骨如柴連走路都不穩。

偏生還要帶一隊楚國軍來逮我：「也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把前朝公主給我弄回去！」送回去慢慢折磨。

「青主，是回哪？」

綠茶青：「回北國。」

「可……」

原定的是來北國當臥底，借田除北國皇帝以便于楚國侵，一舉攻下北國。

綠茶青：「識相的就留下來跟我榮華富貴。」

「皇帝已死，北國無主。」的目的是送田坐上那個位置，是萬人之上的皇后。

還回什麼楚國！

「你們想回楚國的可要想清楚，此去無回。」

赤的威脅。

我想，這綠茶奴被關了幾天居然還把氣勢關出來了。

我和那 7 個銳被分別綁上了馬車，綠茶奴手里

拿著刀，在我臉上比畫：「我說過我要把你這賤人的皮給下來。」

先是一刀一刀地劃爛了我的服，手臂上被劃出長長的口子，流下來，我咬著牙一聲不吭。

就在終于拿刀對著我的臉，正準備刺下來的時候，車馬驚，車隊突然停了下來。

我偏過立馬躲過那刺下來的刀，那把刀狠狠進了我后的車。

綠茶奴用布堵上了我的，掀開車簾下去了就沒再上來。

我只約聽見有人了一聲：「太子殿下。」

車簾再次被掀開，言楚披戰甲意氣風發，我怔住。

他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捧著我的臉。

我眸中倒映出他一的。

「公主殿下，言楚來遲了。」

番外：

車外綠茶奴崩潰大喊：「怎麼可能！你怎麼會是、會是楚國的皇子？」

「區區賤奴所生，你也配知道我的份？」

言楚送了一份大禮——田的項上人頭。

嚇得跌坐在囚車上：「怎麼會，你、你們，楚軍這麼快就攻上來了。」

言楚自然不會回答，只看了我一眼，便吩咐底下人：「去，把的手給我砍了。」

言楚護短得要命，我上這麼多傷，他怎麼會放過綠茶奴：「回楚國，押地牢，按叛國罪置。」

侍衛：「太子殿下，那北國……我們不管了嗎？」

這也是我想問的。

言楚的份我之前就有所猜測，如今他的太子份亮出來我也沒有很驚訝。

「二皇子已帶人攻北國皇城。」

可這都是他的功勞，原本他該去那的，結果卻一心跑來救我。

馬車行駛到北國和楚國界地時，言楚問我：「愿意跟我嗎？」

他說他志不在皇宮，回去了又是另一番鉤心斗角，他累了。

北國的事，北國皇帝已死，他臥底使命也就完了：「我不你家國和百姓。」

更朝迭代傷的永遠是最手無縛之力的百姓。

「這三年與你在一起，是我最快樂最輕松的時。」

「周明兮，你愿意跟我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嗎？」

如我跟他，現在就離開，從此姓埋名，怕是沒有那些榮華和富貴了。

我將為一個普通市井之人。

我抓住他的手，鄭重點頭：「如我所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