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第 11 節 地師
報道香港首富跟我求婚,他的八個朋友都坐不住了,派人綁架我。
我無奈:「你們誰見過雙膝跪下求婚的?」
首富親自出來辟謠。
「侮辱我可以,不能這樣辱喬大師。」
1
我喬墨雨,是南江大學的大一新生,當代唯一的地師傳人,也是風門門主。
地師,古代又指風水先生,而江湖八大門中,風門研究的便是天下地理山川,所有的風水先生都是風門的。
所以,簡而言之,風水這方面,我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
這次,應風水大師陳貞的邀請,我跟他去了香港。
沒想到還沒上飛機,在安檢口我們就被攔住了。
「抱歉,這位士,飛機上是不可以攜帶飲料的哦,您可以去旁邊辦理托運呢。」
「撲哧,哪里來的鄉佬啊,連這個都不知道?」
旁邊有人發出小聲的嘲笑聲,陳貞尷尬地拉住我。
「門主,你是第一次坐飛機嗎?」
我搖搖頭,一臉認真地看著地勤姐姐。
「小姐姐,我這不是飲料,是水。」
「哈哈哈,營養水?那跟飲料有什麼區別,笑死人啦!」
旁邊的哄笑聲更大了,還有人掏出手機對著我們開始拍視頻,陳貞的臉立刻紅了。
「門主,水不就是一半涼水加一半沸水嗎?也不是個稀罕東西,拿去托運沒事的。」
我愣住,驚訝地看著陳貞。
「啥玩意兒,你連水都不知道,你們香港人的風水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
這話一出,旁邊的人立刻不樂意了。眾所周知,香港人特別注重風水,從富豪明星,到普通商人百姓,家家戶戶都離不開風水。他們的還會公布風水指數,給公民的日常生活提供參考。
一起等候登機的有幾個香港人,馬上滿臉怒容地對著我喊:
「你有咩搞錯?香港人不懂風水?你個大陸仔懂什麼哦!」
「就是啊,你們早都失傳了,厲害的風水大師全系我們香港的!」
陳貞戴著鴨舌帽和墨鏡,恨不得把頭也低下去。他湊到我旁邊小聲懇求。
「門主,喬大師,別說啦,等會吵起來影響不好。咱們先把這個水丟了,先登機再說,劉老板那邊都等不及了,催了我好幾個電話。」
我失地看他一眼,嘆口氣。
「哎,真是麻袋換草袋,一代不如一代啊,沒想到香港的風水竟沒落到這個地步。」
「今日給你長點見識,你聽好了,什麼是真正的水。」
水,一一,水,指的是從未見天日的地下水。不過這也只是普通的水,里頭最特殊的,需取自珠峰山腳下的地下河流。
珠峰是地球最高的山峰,離太最近,日照金山,能量極強,融化的雪水匯地下,純之中帶著純,乃是至之水。
水,古方中指天上未沾地的雨水,但其中最強的,便在昆侖山上。昆侖山被譽為「萬山之祖」,要在子時下雨時,以白玉盤相接,子時是最的時辰,中化,才能得到最強的水。
這樣制的水,名為玄澤,可驅邪除魔,破世間一切邪祟。
2
陳貞已經聽傻了,目瞪口呆地看著我,片刻后,抖著出手我手中的礦泉水瓶。
「媽呀,這麼牛,門主,你咋就用這種瓶子裝?你好歹拿個玉葫蘆啊!」
我翻個白眼,玉葫蘆那麼貴,我有那錢嗎?
「行了別啰嗦了,這水塞到行李艙里就沾了污穢,不能用了,你想個辦法吧。」
陳貞點點頭。
「行,這事不能耽擱,我劉老板安排個私人飛機。」
旁邊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我們,特別是那個舉著手機拍視頻的時髦生,「咯咯」笑。
「我的天哪,這兩個人在拍電影嗎?吹牛吹得跟真的一樣,大陸人可真是太能扯了。」
「就是啊,還私人飛機,哈哈哈,裝什麼呢!」
周圍的香港人同仇敵愾地發出嘲笑聲,陳貞忙把頭垂得更低,然后拉著我走到旁邊等。
過一會兒,他們要先登機了,那個時髦生還特意把手機朝我揮了揮。
「喲,這位大師,你要去香港啊?我先給你宣傳宣傳,讓香港人知道有個厲害的風水大師要來啰——」
等他們走后,半個小時左右,劉老板的私人飛機就安排好了。
坐在豪華的進口真皮座里,我興地空姐拿飲料和吃的給我。
陳貞已經摘了帽子和眼鏡,一臉結地湊過來。
「門主,珠峰的地下河你親自去的,能不能仔細跟我說說經過啊?」
他的兩個助理坐在我們前排,聞言也激地把耳朵過來。
「啥,我沒去過珠峰啊!」
陳貞:「啊,那你這瓶玄澤——」
我擺擺手。
「咳,只是跟你們說一下玄澤有多牛而已。我這不是玄澤,是個普通的水,我老家水井下搞的地下水。」
「再說了,不就是裂了墓碑嗎,我給他玄澤?呵呵,大材小用!」
陳貞:......
這次陳貞請我的目的,是香港首富劉雄家祖墳的墓碑裂了。連續三個月,但凡新上的碑都從中間裂開。劉雄請遍了全香港的風水大師,都沒有辦法,陳貞剛好遇見我,這才請了我去香港。
還有一件事,我沒告訴他,真正的玄澤,我有。
拿個眼霜瓶子裝了,小手指那麼點,當初為了搞這東西,付出老鼻子代價了,可不能輕易拿出來用。
3
一覺睡醒,飛機就到了香港。
劉老板親自來接的機。
我瞇著眼睛打量他,三十出頭的年紀,個子高,眉眼清秀,長得倒不賴,看起來比照片上更帥一點。
不過劉老板最出名的,要數他那八個朋友,都是香港一線明星模特,他的花邊新聞常年霸占娛樂新聞頭條。
「你就是喬大師啊,這麼年輕?」
劉老板客氣地跟我握手,極力控制驚訝的表,但從他眼神里,還是能看見明顯的失和輕視。
「喬大師幾歲了,有二十嗎?」
我搖搖頭。
「今年大一,剛滿十八。」
「唉——」
劉老板深深嘆口氣,把陳貞拉到一旁,兩個人小聲說了幾句話。
過一會兒,劉老板走到我面前,臉上仍舊勉強掛著客氣的笑容。
「來都來了,等會我讓我書安排,帶喬大師去香港逛一逛玩一下。」
言語間,居然一點都不提他家里的事。
陳貞急了,相幾天,他也知道我的狗脾氣,你不主找我辦事,我是不會搭理你的。他不想這趟白費功夫,忙又拉著劉老板到旁邊說悄悄話,把我的能力大大吹噓了一番。
劉老板挑著眉頭看我,過了片刻,猶豫地點點頭。
「那行吧,陳大師,實不相瞞,這次我把香港所有排得上名號的風水大師都請了,大家是特意等著你回來的,那就把也上吧。」
「這位喬——喬大師,你先到酒店休息一晚,明天我讓司機來接你。」
劉老板讓人送我去酒店,又拉著陳貞急急忙忙地要走。
他走的時候,我隨意掃了一眼他的背影。
現在天氣熱,他穿了件普通的短袖,出一截白皙的后脖頸。看材,他應該是常年健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后脖子上有一小塊凸起,有點像上了年紀的人才有的富貴包。
電石火間,一個念頭從我腦中閃過。
我沖過去拉住劉雄,大喊一聲:「先別走!」
華麗的酒店大堂里,所有人都朝我們看過來。
4
劉雄顯然不喜歡被那麼多人注視,他眉頭皺,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
「喬大師,你有什麼需要,聯系我書就行,我這還有事要忙呢。」
我冷笑一聲,松開他的手。
「你走出這個大門,今晚必遭橫死。」
劉雄:......
陳貞干咳一聲:「喬大師,過了,過了。」
他顯然也認為我夸張了,劉雄才三十幾歲,正值壯年,家里有私人醫生,出行還有八個保鏢,這樣的人想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劉雄有點生氣了,但是他教養很好,并沒有罵人。
「這位喬大師,我請你過來,是看在陳大師的面子上。風水這東西是要有真才實學的,不是靠故弄玄虛,說些空話大話嚇唬人的。」
劉雄邊說,邊手拍了拍他剛剛被我抓過的手臂,我低頭看了一眼,他腕間閃閃發的滿鉆手表閃瞎了我的眼。
很好,年輕人,你的財富救了你的命。
「這幾天萎了吧,你朋友沒意見?」
我話音剛落,劉雄的表立刻就變了,他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猛地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氣。然后警惕地朝左右看了看,湊到我耳邊說話。
「咳咳,你小聲一點,咳咳咳。」
劉雄戰咳嗽幾下,低嗓音道:
「喬大師,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手在他腰子的地方點了一下,果然手冰涼,而且表面已經有幾分僵。完他兩邊腰子,我又手拍了拍他后頸上那個富貴包。
「你脖子上這個包,知道里頭是什麼嗎?」
「這里頭,裝的全是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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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雄一臉復雜地看著我,將信將疑,語氣比之前放尊重了不。
「這個——喬大師,我們香港人是講究科學信風水的,你這個死氣,也是風水里的東西?這有點太扯了吧。」
「陳大師,你聽過這種死氣的說法嗎?」
陳貞也是一臉困。
「風水里是有死氣,不過主要指屋子里轉彎過多,氣流停在某個宮位,不通不暢,人在這樣的地方住得久了是要生病的,這個死氣。這種能進人的死氣,我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我沒好氣地瞪了陳貞一眼。
「你爹當初就教你這些玩意兒?真是給你們三合派丟人!」
正常來說,大病不治,年老衰,要死的人上都會有一的死氣。農村里,哪個老人接近小孩,惹得小孩大哭不止,大家就會說他怕是活不久了。因為孩天生對這種氣息很敏,等長大人以后,靈識沒那麼敏銳,就覺不到這氣息了。
但是劉雄上這死氣,卻是外力強加進去的,他的還非常健康有活力,跟這死氣對抗,并沒有讓它周游全,而是在上匯聚一團。
死氣最先侵蝕氣,腎藏元,所以劉雄這幾天就不能跟朋友過正常生活了。
「你不錯,本來不該那麼快死,但是這團死氣長的位置太過兇險,離你大腦很近,而且范圍逐漸在擴散。」
「不過——幸好你生門還有生機源源不絕,我以外力激發生門力量,能讓你多撐幾天時間。」
我一邊說,一邊著手指,朝劉雄肚臍眼上重重一捅。
人有生門有死,肚臍眼即神闕,是人生命能源的所在。胚胎時期,人類就通過臍帶從外界吸收能量,后來臍帶落,形肚臍眼,其依舊蘊藏著巨大能量,用特殊的手法能將其激發出來。
劉雄毫無防備,被捅得慘一聲。
他捂著肚子弓起腰,卻覺到一暖流從肚臍眼冒出,順著四肢百骸走遍全。后腰頓時沒那麼涼了,脖子也不酸了,腳也沒有之前那種沉甸甸的覺,全好像又有了活力。
這是一種完全難以用語言描述的酸爽,劉雄這輩子從來沒有驗過,他立刻就信了。
想到脖子上那團死氣,劉雄臉都白了。
他膝蓋一,順勢跪下來抱住了我的。
「嗚嗚,喬大師,救命,救我啊——」
6
「咔嚓咔嚓!」
旁邊鎂燈閃爍,劉雄的八個保鏢本來站在旁邊看戲,見狀馬上把我們圍在中間。
劉雄也反應過來,立刻站起,朝四周看了一眼,激地拉住我的手臂。
「喬大師,咱們回去再說。」
保鏢:「回酒店嗎?」
劉雄眼睛一瞪。
「回你媽!喬大師怎麼能住酒店,去我家,馬上去把喬大師的行李去拿下來。」
去劉雄家的路上,他一直跟在我旁邊,恨不得在我上。
「喬大師,你剛才那個是什麼,再給我來一下?」
我直接手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啊——」
劉雄慘一聲捂住肚子,然后又迷茫地抬起頭。
「喬大師,是不是沒對準,這次沒有那種覺啊。」
我甩了甩手,嫌棄地看他一眼。
「太熱了,你離我遠點。」
劉雄家在深水灣,這個位置環山抱水,兩側還有矮山形一個雙金聚金局,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
到他的豪宅以后,劉雄特意把自己臥室隔壁的房間騰出來給我住。安頓好以后,我躺在三米大床上,一邊欣賞海景,一邊打開了電視機。
屏幕上出現了劉雄的臉。
「首富劉雄在酒店大堂下跪求婚,這個神子究竟是何方人氏,歡迎走進今天的八卦九點半——」
畫面晃,我和劉雄在酒店的一幕被轉播出來,旁邊還配上絢麗的大字。
「意難擋,兩人當眾摟抱難舍難分。」
「子撒捶打劉雄,首富滿臉笑容。」
「接下來大家可以看到,兩人一起上了車去往劉雄位于深水灣的豪宅。大家都知道,劉雄很帶人回自己家,上一個有這份殊榮的,還是一線星李瑩瑩。現在請我們的記者連線李瑩瑩,拉拉......」
可真能扯啊,七八糟的,都什麼玩意兒,我搖搖頭,無奈地關掉電視。
7
第二天一早,劉雄就通知我,說祖墳那邊其他風水先生都已經準備好了。
我帶好裝備,跟著劉雄出門,發現天上居然有架直升機跟著我們。
劉雄滿臉慚愧。
「都是一群狗仔,編新聞,喬大師不用搭理他們。」
我點點頭,沒當回事,要拍就拍吧,今天我洗頭發了,隨便拍。
直升機一直跟著我們到了劉雄家的祖墳,他的祖墳在星海嶺的遠昭墳場。這里是香港最貴的墓地,葬著許多富豪名流。
劉雄的祖墳差不多在山頭最高幾級,占地廣闊,我們到的時候,已經站了很多人,意外的是,旁邊還有記者
,手拿話筒,架著攝像機拍攝。
陳貞也站在人群里,看見我們到了,一路小跑過來,滿臉焦急地跟我解釋。
「門主,壞啦!」
原來昨天娛樂新聞一出,我之前在機場說香港風水沒落的那段視頻也迅速流傳開來。香港的風水大師向來都是富豪們的座上賓,所有人都對他們客客氣氣,哪里能忍得了這個。
大家當即便決定,邀請風水協會的人一起參加,然后還現場向觀眾直播,要求我這個地風水師,為自己的無知和挑釁向香港風水師道歉。
「大劉,這個是你朋友?呵呵,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我今天把話放在這里,要是不道歉的,全香港,不會再有一個人給你劉家看風水。」
人群分開,走出一個穿著唐裝,白發長須的老頭。
看見他,劉雄臉馬上就變了。
他走過去,客氣地握住老頭的手。
「徐會長,這話太嚴重了,這里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劉雄對機場那段視頻一無所知,自然也不知道我怎麼會莫名其妙得罪了這些大師。
「呵呵,誤不誤會的,你看一看就明白了。」
徐會長拄著拐杖走到我面前,冷哼一聲。
「是你說的,香港風水沒落了?」
我看著一群虎視眈眈的大爺老頭們,點點頭。
「對啊,咋了?」
8
人群嘩然,陳貞尷尬地齜著牙,瘋狂給我使眼。
「快別說了,門主,快別說啦。」
連劉雄都是一臉震驚,看看我,又轉頭看看其他人。
「喬大師,這——這麼說不合適吧。」
「哼,口出狂言,大劉,剛才的話你也聽見了。你讓當著的面道歉,今日的事,看在你的面上,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徐會長冷著臉,重重跺了跺拐杖。
這邊力給到劉雄,劉雄滿臉為難,從道理上來講,他是更愿意相信這群風水大師的。可是昨天我了一手,又說什麼死氣生門的,那些東西他從來沒有聽香港這些大師說過,天平就不自覺地向我這端傾斜。
「徐會長,喬大師是陳大師特意從地請來的,要是不讓一手,是不是太不給陳貞大師面子了?」
不愧是劉雄,四兩撥千斤,輕松地把鍋甩給了陳貞。
陳貞是個久經江湖的老油條,心里把劉雄罵個半死,表面上卻一派從容得點點頭。
「徐會長,喬大師的能力我是親眼見過的,確實比我強。年輕氣盛,咱們都是土埋脖子的人了,何必再跟計較言語上的得失。」
「依我之見,不如劃下道來,大家比試比試,讓也見見我們香港風水師的水平,讓輸得心服口服。」
說完又走到我面前,湊到我耳邊說悄悄話。
「門主,干他丫的,讓他們這群土包子開開眼。」
陳貞名已久,在風水協會里人緣也好,輩分也高,他出來說話,就有不人隨聲附和。
徐會長冷哼一聲,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喬大師?呵呵,既然你這麼厲害,不如你來說說,這墓碑為何而裂?」
古代的墓碑都是用石頭做的,到外力開鑿,部早就已經有裂痕,時間一久,風吹日曬熱脹冷的,裂痕就會延到表面。
但是劉家的墓碑顯然不是這種原因,這墓碑是用黑大理石做的。大理石堅固穩定,耐磨良好,劉家這塊,看著依舊嶄新,墓碑卻從右上角裂了一條大。大周圍還有很多細紋,蜘蛛網似的,蔓延了整塊碑文。
我沿著墓地走了一圈,不得不說,劉雄這地方弄得實在不錯。半圓形的墓地,六級臺階緩步而下。站在墓地上,整座山頭一覽無余,遠是一無際的碧藍海面。
香港寸土寸金,劉家祖宗死了都能住海景房,真是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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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墓碑前面,手在上頭拍了拍。
碑冷刺骨,嘖,死氣沖天,劉雄能活到今天實在算命大。
「這地方誰選的?」
「這是徐會長當年給家父選的風水寶地。」
劉雄他爹老劉,當年就是香港首富了,老劉活著的時候,就花大價錢,四尋訪風水高人,跑了無數地方,才算找到這塊滿意的墓地。
徐會長得意地抬起下,我朝他比個大拇指。
「不錯呀,后有靠山,前有案山明堂,外洋寬闊能容萬馬,可使后代福祿綿延,標準的麒麟寶。」
徐會長詫異地看了我一眼。
「哼,你倒還有幾分眼。」
「可惜,這寶地早被人家占了,你們騎在別人頭上拉屎。人家怨氣沖天,過不了多久,你老爹的棺材板都要不住了。」
話音一落,劉雄的臉立刻變了。
幾個香港本地的風水大師面面相覷,收起了之前輕視看戲的表。
「小姑娘,你倒有幾分水平。不過,也用不著這樣故弄玄虛,這地方之前是別人的不錯。劉老板花了大價錢,人遷墳,也沒虧待人家,哪里來的怨氣?」
還有人小聲說道:「劉老板花錢讓老移墳,也不是,都上過新聞的。這小姑娘故意查了資料來裝神弄鬼的吧?」
他們口中的老,也是一位出名的風水大師。
他祖籍是湖南湘西人,戰以后跟著老鄉跑到香港,后來在香港也小有名氣。不過他的風水學派是玄空派,這一派跟星宿有關,晦難懂,一直不被香港的主流門派接。
當年,遠昭墳場遠在荒郊野外,不是什麼名貴的墳地,老把他父親葬在此。直到徐會長為老劉選中這墳地,遠昭墳場才價百倍起來。
老收了錢,把父親的棺槨遷出,火化以后送回老家湘西安葬。然后用那筆錢移民新加坡,投資做生意,現在已經是新加坡出名的富豪了。
我看了眼墓碑上而出的沖天死氣,斬釘截鐵地搖搖頭。
「不可能,原先的那尸,必然還在這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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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風水不錯,單單一尸,怎麼可能有這樣強的死氣。而且,就算那位老的父親還葬在下頭,論理說,怨氣煞,但是這地方于山,從早到晚都能曬到太。兩側又有海風吹過,氣流通暢,怎麼也不該讓死氣凝聚這樣。
這墓地下方,必然另有玄機。
我讓劉雄打開墓地,要帶著人下去查看,人群已經炸開了鍋。
徐老漲紅著臉,覺自己到了侮辱。
「這絕不可能,福生遷墳的時候我親自在旁邊看的,還能讓他再把人埋進去?」
劉雄也支支吾吾,不愿意打開墓地。
「喬大師,我爹埋得好好的,這麼多人下去看,大不敬啊,太不吉利了。」
我點點頭,同意了。
「行吧,那就不下去,過兩天,你爹會親自上來看你,效果是一樣的。」
「什麼?來人,快,快把墓地打開!」
劉雄嚇得嗓音都變了,尖一聲,人立刻打開墓地。香港的有錢人家,把墓地仿造地宮的形式,打開墓碑,下方差不多有兩米左右高度,三十平左右的地方,墓碑正下方放著一口棺材。
線從墓碑進地宮,照在漆黑的棺材上,其余地方,依舊是一大團濃重的黑暗。
我讓劉雄準備好探照燈,再搞個梯子,打算下到地宮里頭去。
香港的風水大師們不答應了,非要跟著我一起下去。
「哼,誰知道你會不會故意搞出點什麼東西,裝神弄鬼!」
「就是,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小姑娘,懂一點風水皮,就弄些神神鬼鬼的東西騙人。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風水正統。」
我為難地看著這一群老頭,算上陳貞和那個徐會長,六個德高重的風水大師,加起來快四百歲了。
「萬一等下尸變了,你們跑也跑不,下去干啥?」
眾人一愣,忽然一齊捧腹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尸變?哎喲,你這小姑娘,你是不是林正英的僵尸片看多啦?」
「哈哈哈,陳貞,你從哪里找的這姑娘,尸變,下一步是不是要說僵尸?」
徐會長也笑了,一邊嗤笑一邊搖頭。
「胡說八道,我居然跟你這種人談風水,實在是丟我們風水協會的臉。」
11
我看著笑得東倒西歪的一群人,只覺莫名其妙。
尸變咋了?僵尸又有什麼好笑的?
「九五年我們都發生的僵尸事件,還是我師父親自平息的,你們懂個屁啊。」
我說完,他們笑得更開心了,連劉雄都扯著角,顯然不相信我說的。
「喬大師,我跟你們一起下去看看吧。」
劉雄人搬來梯子,帶著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下去了。我和六個風水大師跟在后面,一共十個人,下頭的地宮頓時擁起來。
劉雄走到棺材前面,跪下磕了三個頭。
「父親,兒子不孝,打擾你的清凈了。」
棺材上落了厚厚一層灰,我從包里掏出那瓶水,試探著倒了一點在棺材上,棺材立刻冒出一大團黑煙,發出「滋滋」的響聲。
徐會長大怒:「你在干什麼!怎麼能朝棺材上潑硫酸!」
劉雄聽見,忙站起沖過來,只見上好的金楠木棺材上,竟然腐蝕出了一小坑。
劉雄急紅了眼,這金楠木的棺材花了八百萬,他特意找工匠做了五年之久,現在被我破壞,饒是他再有求于我,也忍不住想發脾氣。
其他的風水大師見狀,各個義正辭嚴地指責我,嘰嘰喳喳,吵得我頭疼。
我聽得不耐煩,拿著瓶子,朝徐會長臉上一潑。
「啊——你干什麼——」
徐會長慘一聲,蹲下來捂住
了臉。
「天吶,你這是做什麼,快,快打 999!」
「徐會長,你沒事吧徐會長!」
徐會長捂著臉哀嚎:「我的皮,啊——我的皮——」
眾人急了:「你的皮怎麼了?」
「我的皮變得好滋潤啊!」
徐會長拍拍臉,不可思議地站起來。陳貞輕咦了一聲,湊到徐會長面前。
「徐會長,你看起來好像年輕了一點,皺紋都了。」
大家震驚地圍著徐會長看,嘖嘖稱奇。
我不耐煩地把水的原理又解釋了一遍,水驅邪除魔,對死氣也有點效果。徐會長年紀大了,上帶著輕微的死氣,水一驅,皮自然就好不。只不過這種效果是即時的,明天就會恢復原樣。
徐會長聽了,搖搖頭。
「我不信,除非把這個水給我喝一口。」
眾人:......
12
大家貪婪地盯著我手里的礦泉水瓶,我翻個白眼,把瓶子收好。
「這棺材死氣繚繞,恐怕真的要尸變。劉雄,你是不是九天前的子時在這里待過?」
劉雄算了算日子,驚訝地「啊」了一聲。
「對,喬大師,那天是我父親的忌日,我喝了點酒,在這里待到半夜。」
我點點頭。
「丁未月,辛丑日,丁屬火,未屬土,在極之時,墓地里的死氣碑而出,進了你。要想破解你的死氣,這個棺材是本。」
「你明天找人起棺,把它弄到外頭,在太下暴曬九天,我要給它做場法事。」
「呵呵,說得跟真的一樣,這水說不定是什麼只對木頭有腐蝕的特殊溶,你們可別上當了!這位喬大師,你不是要找另一尸嗎,尸呢?可不要用這瓶水轉移話題啊。」
人群里傳來一道不和諧的嗓音,大家一愣,又紛紛點頭。
「不錯,不要再用你那神神鬼鬼的一套,尸呢?」
地宮里已經亮著探照燈,三十平左右的四方空間,正中間一口棺材,圍著棺材站滿了人,其他地方空的,一覽無余。
我掏出羅盤,在地宮里走了一圈,走到西北角的位置,四看了一眼,又手敲了敲墻壁,卻一無所獲。
就這樣繞著地宮走了三圈,每次羅盤都指示西北角的位置有異,但我什麼都沒發現。只覺這塊角落,特別沉,也特別黑,好像有一團濃霧,阻隔了線進來。
我百思不得其解,蹲下摳了點腳下的泥土,湊到鼻子旁邊。
泥土冷,帶著一淡淡的腥臭味,我嫌棄地甩了甩手,無意間抬頭朝上一看。
「我草!」
只見天花板上,釘著一尸,四肢張開,頭顱歪一個詭異的角度,正跟我大眼瞪小眼。
「呵呵,找不到怎麼還罵臟話呢,喬大師。」
「就是啊,喬大師,你說的尸到底在哪里啊,快給我們看看啊!」
風水大師們聚攏在棺材旁邊,不屑地譏諷我。
那尸朝我看了一眼,忽然瑟地退了一步,然后著天花板,速度極快地朝那群風水大師的方向爬了過去。
13
「真是世風日下啊,現在的年輕人,不扎扎實實學本事,懂點皮就口出狂言,想踩著我們這些老人的名聲上位。」
風水大師們搖頭嘆氣,用一種痛心疾首的眼神看我。
我腳步極慢極慢地朝他們走過去,一邊走,一邊掏出雷擊木令牌和八卦鏡。
那口棺材旁邊,放著一架梯子,梯子通向外頭的墓碑口,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尸把手到梯子最上緣,輕輕一推。
「啪!」
梯子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濺起滿地的浮塵,在探照燈慘白的線中飛舞。
徐會長不滿:「小陳,你怎麼把梯子倒了。」
陳貞搖頭,一臉迷茫。
「會長,我站在這呢,沒挨著梯子啊。」
徐會長:「那是誰推的?自己扶起來。」
「不是我啊。」
「也不是我。」
「我也沒有。」
大家七八舌,討論了一陣,發現本沒有人站在梯子旁邊。
「那就是墓地上面的人推的了,做事怎麼那麼不小心啊,這要是下頭有人站梯子旁,砸到人了怎麼辦?」
徐會長抬頭朝墓碑口的方向看去。
就在這時,「轟隆——」一聲,平地驚雷,外頭狂風大作,接著「噼里啪啦」集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伴隨著人們慌的喊聲。
「下雨了!」
天轉,最后一縷太線早就消失了,整個地宮里,只剩下探照燈發出的慘白亮。
徐會長眨了眨眼睛,又用力眨了眨。
然后手捂住口,發出一聲返老還十八歲的尖聲。
「啊——」
伴隨著他的慘聲,那尸也終于從天花板上跳了下來,像爬行一樣,四肢張開趴在棺材蓋上,跟風水先生們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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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在線中,我這才看清了它的樣子。
它的頭發很長,臉干瘦得像個骷髏,漆黑的指甲有半指長,邊緣很鋒利。穿著一看不出款式的服,那服早就腐爛了,破布條似的掛在上,約出來的是青灰的。
「媽呀——」
「妖怪啊——」
風水大師們愣了一秒,各個尖著連滾帶爬地朝外跑。那尸沒有追他們,只是向四周看了一圈,然后撲向劉雄。
「我草!喬大師救命——喬大師——」
劉雄原地一個翻滾,后背的衫被它尖利的爪子扯下一長縷布條。
保護我方金主爸爸。
我立刻握著雷擊木令牌朝劉雄沖了過去,劉雄飛快地躲到我后,那尸迎面朝我撲來,我一抬手,手中的雷擊木令牌發出一道雷,「啪」的一聲,把那尸擊落在地。
尸倒在地上一不。
所有人都驚呆了。
我在眾人震驚復雜、三觀顛覆、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從容地走到那尸旁邊,蹲下來住它的下。
它的被我開,口腔里散發出一腐爛似的惡臭,我嫌棄地捂住鼻子,低頭觀察它的牙齒。
牙齒又黃又黑,比正常人的更長一點,但是卻沒有僵尸特有的尖牙。
果真如我所料,這是一蔭尸。
「喬——喬——喬——喬大師,你剛才那——那是什麼?」
劉雄雙膝發,半跪在地上,仰頭看著我的神好像在看一尊觀音菩薩。
「哦,這個啊,五雷號令,雷擊棗木令牌。」
我晃了晃手中的牌子,徐會長這才反應過來,「啊——」了一聲,滿臉激地看著我。
「門主!你是我風門門主!」
有人小聲說道:「會長,你之前不是說大陸風門早就已經失傳了嗎,所謂的門主也是個只會種田的鄉下農民。」
徐會長怒了:「呸!你居然敢離間我和門主的!」
「門主,我們香港風水協會,可總算等到你大駕臨了啊——」
徐會長沖過來想握我的手,看見那蔭尸,又瑟一下,站在離我三米遠的地方,大放彩虹屁。
15
「唉,行了行了,我早說風門沒落,連你們這群人,都不知道什麼是蔭尸。」
我擺擺手,搖頭嘆氣。
蔭尸,是尸和僵尸之間的過渡狀態。蔭尸的沒有僵尸僵,力氣沒有僵尸大,戰斗力也不強,危險指數其實不高。
而且,能出現蔭尸的條件,非常苛刻。
這塊地必須是傳統的養尸地,土質寒,酸堿度極不平衡,閉氣能良好,不適于有機生的生長,這樣尸才不會腐爛。
可傳統養尸地,均為大兇之地,尸往往還沒有經過蔭尸那一步,就直接被煞氣養了僵尸。
所以蔭尸的出現,只能是人為的。
有人故意從其他地方運來特殊的土壤,創造閉的環境,以極輕微的煞之氣,將尸養蔭尸。
如果我沒猜錯,腳下的泥土里面,當初必然有人連用鮮澆灌七七四十九天。
「啊,這,聽說當初福生的父親下葬時,法事就連做了七七四十九天。」
風水大師們恍然大悟,然后又更加迷茫。
「門主,他為什麼要把自己的父親養蔭尸?」
「你們可知道蔭尸為何蔭尸?蔭尸有一個重要的作用,便是能蔭庇子孫,保佑子孫榮華富貴。這福生真不是個東西,連父親的尸都要利用,不讓人土為安。」
「行了,都先上去吧,這蔭尸我來理。」
我讓人架好梯子,帶著這群老頭們上到墓地,外頭的雨已經小了很多。劉雄的保鏢不知道從哪里搞了個雨棚架好,還擺了桌椅。
看見風水大師們上來,那名記者趕拿著話筒湊過來。
「徐會長,你怎麼傷了,下面發生了什麼事,這位喬大師準備什麼時候道歉呢?」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一群六個風水大師,人人形狼狽,徐會長逃跑的時候口磕到了棺材角,陳貞被人絆倒了,背上被人踩了兩腳,覺自己好像有點骨折。
要咋說,總不能說喬大師單手打敗蔭尸,其他人的傷都是逃跑時候發生的踩踏事故,那還不把祖宗八輩的臉都丟盡了。
徐會長:「咳咳,你這攝像頭進水了啊?別拍了,那麼大雨,早點回去吧,那個什麼,我有事我就先走了。」
風水大師們作鳥散,只
剩下一個劉雄,寸步不離地站在我后。
我叮囑劉雄:
「你也先回去,幫我準備些東西,我要在這里待一晚,明天早上再司機過來接我。」
16
很多話我都沒有當面說,說出來怕嚇著他們。
這種養出來的蔭尸,只會在墓里呆著,絕沒有那麼強的死氣,能沖裂墓碑。而那棺材上的死氣,顯然另有來路。
人走得差不多以后,我又搬著梯子一個人下到地宮,把每個角落都翻了個遍。天黑了,棺材上的死氣更是濃厚得有如實質,手去,能覺到空氣格外的膩冷。
地宮里沒找到什麼線索,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出了地宮,站在墓地上,仰頭朝上看。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天空中有零星的星子閃爍。
我看著東北方的陀羅星,渾一,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其他方位。
東南西北,破軍、巨門、廉貞、陀羅,四大惡星,仿佛一張巨網,牢牢地把整座遠昭山頭籠罩在中間。而劉雄父親的墓碑,正位于四星連線的匯。
我草,這是傳說中的四兇破門之地啊!
星辰之力強過一切山川水土,眨眼間,這塊難得一見的風水福地,就了世間最強的養尸地。
唯一幸運的是,這星辰力量只籠罩著劉雄父親的棺材,連旁邊的蔭尸都影響不了。而且地球一直在自轉和公轉,星辰的位置每天都會有細小的區別。
所以這個四兇破門的陣法,嚴格說來每年其實只會形一次。
劉雄父親下葬十五年,十五年的力量才讓他產生了尸變。
但不幸的是,陀羅星芒大亮,按著時間推算,明天棺材里的尸就要養。到時候等它出來,那就是真正的生靈涂炭,估計要軍方出高科技武才能對付它。
我必須抓時間,明天子時之前把它解決掉。我正著急,忽然聽見后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接著,一只冰冷的手從后捂上了我的。
一陌生刺鼻的味道傳來,接著,我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17
再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白天,我坐在椅子上,被五花大綁,窗外白燦燦的照得人頭暈。
我晃了晃沉重的腦袋,滿臉不解地看向坐在對面沙發上,漂亮時髦的八個生。
「你們是誰?」
「你就是喬墨雨啊,長得也不怎麼樣嘛。怎麼,大劉吃膩了山珍海味,換胃口想吃小白菜了?」
一個留著大波浪長發,長相艷麗的生踩著高跟鞋扭著腰走過來,手住我的下,仔細盯著我的臉看了片刻。
「嗤,就這種貨?給你五百萬,今天就離開香港,以后都不能再回來。」
「瑩瑩姐,五百萬是不是太多了?」
「就是啊,地人很窮的,給個一百萬打發就差不多了吧,聽說還是個窮學生呢,怕是連十萬都開心死了。」
「對啊,我可不像瑩瑩姐財大氣,我先說好,這五百萬,可別想我攤。」
幾個人七八舌,吵了起來,我聽了半天,總算明白過來。
敢這些人都是劉雄的朋友,一個個不是明星就是模特或者電視臺主播。劉雄財大氣,大手筆養著們,每人一棟豪宅,奢侈品名牌無數。
香港的風氣也開放,大家誰都沒名分,相安無事。現在我出現了,況就不一樣了。報道劉雄跟我求婚,如果我們真結婚,們都了小三。
一來對們的名聲和演藝事業都有影響,二來劉雄有正房妻子,花錢肯定不能再像以前那麼大手大腳,大家的利益都會遭損失。所以幾個人一商量,找當地黑社會把我綁架了。
了解完況,我都快急死了,這群神經病,搞什麼東西啊。那蔭尸還丟在地宮里沒有理,今天晚上如果四兇破門,到時候蔭尸也要尸變,再加上劉雄他爹,我一個人本搞不定。
「我真服了你們了,我跟劉雄本沒關系,我是來給他看風水的,你們快把我放了。」
不管我怎麼解釋,幾個人就是不信,以為我嫌五百萬低,李瑩瑩甚至目兇。
「姓喬的,我可警告你,我好言好語跟你說,大家做人留一線。貪心不足的人,最后是沒什麼好下場的。」
說完朝旁邊使了個眼,一個穿黑西服戴墨鏡的男人,立刻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槍。黑漆漆的槍口對著我,我愣了一秒,立馬點頭。
「好,五百萬,我馬上走。」
18
李瑩瑩說話算話,往我口袋里塞了一張支票,我叮囑:
「塞這容易掉啊,你塞我牛仔口袋里,塞里面一點。」
李瑩瑩:......
「果然是個見錢眼開的,我早就猜到了,你跟大劉在一起,都是為了錢!」
我點點頭。
「我們兩個是純潔的金錢關系,難道
你們不是?」
旁邊有人笑著拍手:「哈哈,我都錄下來了,如果大劉不死心,就把這個錄音給他聽。」
幾個人七八舌,人安排好私人飛機,然后押著我上了車。
今天是周末,一路上大堵車,等車子到了機場,天都快黑了。我焦急萬分,有沒有搞錯啊這個劉雄,墓地上應該有他的人的,怎麼連我被綁架都不知道,等我真的上了飛機,那一切都完了。
僵尸要收回自己的死氣,第一個要殺的就是劉雄。
下了車,我一步三回頭,機場上風很大,我忙摁住牛仔兜,怕里面的支票被風吹走。
終于,在我登上飛機的前一秒,劉雄出現了。
他下了車,一甩胳膊,用百米沖刺的速度朝我飛奔而來。
「喬大師——不要走——」
沖到我面前時,劉雄一,順勢跪了下來抱住我的大,把頭埋在我膝蓋上大哭起來。
「嗚嗚,我脖子上這個死氣又嚴重了,我今天手抖得厲害,還心慌,也,沒力氣。我覺我快死了,他媽的,這群臭娘們要害死我。」
劉雄邊哭邊說,語無倫次,其他人都看傻了眼。
過一會,李瑩瑩先哭起來了,緒激地沖到我們面前,手去抓劉雄的肩膀。
「你說你是不婚主義的嗎,終都不會娶其他人,你還說我是最特別的,只要我不離開你,你一輩子都會對我好的。嗚嗚嗚,你太過分了劉雄!」
「對,大劉,現在姐妹們都在這里,你說句實話,你是不是還要跟這個人結婚?」
「對,我們八個和一個,你只能二選一!」
「我選你媽,都滾,都給我滾!你們這群死八婆!」
劉雄站起,激地甩了李瑩瑩一掌。然后指揮他的保鏢們過來,把這群人拉走。
大家紛紛尖著哭喊起來,場面一團,我抓住劉雄的手臂。
「別管們了,現在就去墓地,要快!」
19
車子飛速駛離機場,在去墓地的路上,我給陳貞打了個電話。他著嗓音說話:「喂,咳咳,門主,我們正在接記者訪談。徐會長?哦,對,徐會長也在,其他人都在。」
我讓陳貞把手機開免提,陳貞一臉為難地照做了。
原來昨天回去以后,我和風水大師們在墓地的畫面被天上的直升機拍到了。今天,娛樂周刊專門對風水協會進行了采訪,想知道昨天在地宮發生的事。
「請問徐會長,這位喬大師,就是大劉的朋友啦,跟你們一起下了地宮以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是不是已經私下給風水協會道歉了,接下來還會公開對道歉嗎?」
徐會長一臉尷尬,撓撓頭不知道說什麼,就在這個時候,陳貞把手機湊到了話筒前面,我響亮的嗓音從話筒里傳出來。
「我以風門門主之位,號令所有人,立刻帶上吃飯的家伙到遠昭墓地集合。徐家那個桃木劍帶著,陳貞,你的羅盤也要帶上,都聽清楚沒有?」
「喂,小徐,聽清楚了嗎?」
「啊?哦,門主,聽見了,都聽見了。」
徐會長點點頭,一臉嚴肅地站起來。
「快,來活了,快去墓地。」
幾個風水大師著急地站起來,紛紛轉頭去找自己祖傳的法寶。旁邊的記者已經傻眼,這還是現場直播的新聞,電視機前的觀眾也早就炸開了鍋。
「丟你老母,那個喬大師說自己是什麼門主?」
「徐會長是小徐?不是吧?搞咩啊,這是在拍電視劇嗎?」
「太離譜了啊,這些大師們在做什麼,被大劉收買了,陪他演戲啊?」
外頭了一鍋粥,我坐在車里, 不停地催促司機開快一點。
闖了無數紅燈,車子到遠昭墳場以后,我湊過去看了眼劉雄的手腕。還好,五點半,還來得及。
20
我們一路沖到山頂,這個時候,山頂已經站了很多人,有人組織著用把那棺材吊上來,然后再移到墓碑前的空地上。
我先讓人把那蔭尸帶上來,當場用汽油給燒了,火沖天,黑煙帶起一陣臭味,劉雄捂著鼻子站在一邊。
「喬大師,我爸的棺材也要燒掉?」
我搖搖頭,把手里的礦泉水瓶朝棺材頂上澆,隨著水的落下,棺材上冒出陣陣黑氣。
「沒那麼簡單,要先做一場法事,明天再燒。等會把棺材弄上來后,你先其他人都下山。」
錢多力量大,棺材很快就被吊了上來,這個時候,陳貞徐會長他們老年團也都到齊了。
除了風水師和劉雄,現場其他人都被清空了。
我松口氣,劉雄坐到棺材前面,然后讓幾個大師團團圍著棺材站定,開始從包里掏出一團墨斗線,在棺材上彈上墨斗線。
徐會長皺著眉,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林正英那個僵
尸片里,拍的都是真的?墨斗線對僵尸有用?」
我點點頭。
「墨斗是魯班發明的,自古以來,木匠這一行就是我風門中人,有許多辟邪的法,一點也不奇怪。」
我剛給棺材彈好墨斗線,一會工夫,天上竟然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一開始只是雨霧,漸漸地,雨勢越來越大,很快就把棺材上的墨痕沖了個一干二凈。
我暗一聲糟糕,只能把剩下的水都倒在棺材上,然后又從包里取出八卦鏡。
我這邊正在忙活,劉雄這個怕死的,居然站了起來。
他兩抖著,要向外跑。
「嗚嗚,我好像看見棺材在!」
劉雄雙膝發,剛跑了一步,腳下一,朝棺材歪去,「咚」的一下,劉雄的腦袋磕在棺材上,額角當即就開始流。
那縷鮮在棺材上氤氳,迅速消失不見,仿佛滲進了棺材里面,棺材劇烈地起來。
21
「媽的,你個死撲街,你要害死我!」
我忍不住破口大罵,一把扯住劉雄的領口,把他朝外一推。
下一秒,棺材蓋被頂飛了。
劉雄他爸直地從棺材里跳出來,長著手,青面獠牙,跟電視里的僵尸一模一樣。
所有人開始尖,沒頭蒼蠅一樣到竄,跑了一會兒,發現僵尸只追著劉雄去,大家總算冷靜一點了。
雷擊木令牌不能沾水,我只能拿出八卦鏡,讓陳貞準備好羅盤。
「劉雄,走位,走位啊——拉起來放風箏——」
劉雄只顧著埋頭尖,瘋了一樣在墓地里竄,他跑到誰旁邊,誰就尖著朝另一個方向跑,場面一團。
一群沒用的,我放棄了指揮,只能掏出十八般兵,流朝那僵尸上招呼。
「小徐,桃木劍!」
眼看著僵尸撲到徐會長前,徐會長還只傻站著不,我大吼一聲,他總算反應過來,手忙腳地握住劍,朝僵尸一扎。
旁邊的陳貞開始拍手。
「好!聽說徐會長年輕時候就是擊劍高手!」
「哪里哪里,也就是花劍高級選手,曾經差一點圍香港的公開擊劍錦標賽,啊——」
徐會長被僵尸一掌拍飛,我趁機把手里的尋龍尺砸在僵尸背上。
幸運的是,這僵尸剛形就被我們發現了,死氣被水泄了大半,威力大減。我們人多勢眾,幾個風水大師手里都有祖傳的法寶,一人一下,很快就占了上風。
纏斗半日,眼看著要到子時,到時候陀羅星力量大增,這僵尸的威能也會倍增長。
我咬咬牙,一臉心痛地從包里掏出我珍藏的「玄澤」。
眼霜大小的一蓋子,還是試用裝的。
「都給我閃開。」
我舉著那蓋玄澤,朝僵尸沖了過去。
22
剛沖兩步,劉雄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出來,飛撲過來抱住我的胳膊。
「喬大師,救命!」
「啪!」
我的玄澤被打翻在地,蓋子滾落,很快就滲進地上的雨水中。
我心痛如絞,發出一聲哀嚎:「我價值一千五百萬的玄澤!」
其實搞這個東西,來回機票加路費住宿,也就花了幾萬塊吧,但是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背后花的無數時間和心啊!
就在這個時候,僵尸直直地朝我們撲過來,劉雄想跑,我立刻拉住他,眼睜睜看著僵尸把劉雄撲倒在地。
僵尸張開獠牙,一口朝劉雄的脖子咬去,劉雄發出一聲絕的慘。
關鍵時刻,我一腳踩在僵尸后背上,把他的臉朝地上摁。
地面上,玄澤跟雨水混在一起,那一水面著不尋常的亮。
劉雄他爸的臉砸到玄澤里,渾立刻開始劇烈地抖,臉上冒出一大團一大團的青煙。
我死死踩住他的后背,拿桃木劍他后心,又用五帝銅錢塞進他里。其他人見狀,也一窩蜂地圍上來,把所有的法朝僵尸上招呼。
一番忙碌,僵尸總算不了,他的皮開始融化,漸漸化一灘黑的腐水。
劉雄還仰面躺在地上,抱著那灘腐水,哇哇大吐。
「行了,快起來,這東西有劇毒,待久了你皮都要爛掉。」
我手把劉雄拉起來,他已經嚇哭了,神呆滯,目渙散。
「喬大師,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劉雄把手舉到我面前。
「我被我爸咬了。」
「咳,沒事,到時候用糯米拔一下尸毒就好了,我們上也都有傷。」
徐會長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剛才這一番拼斗,老年團上都了點傷,手上臉上,都有被僵尸的指甲劃過的痕跡。
我瞪他一眼。
「你林正英的僵尸片看多了?還糯米拔尸毒,一點常識都
沒有。」
徐會長迷茫了:「糯米不能拔尸毒?那要怎麼辦?」
23
天下毒相生相克,毒蛇出沒之,七步之必有解藥。
僵尸也是一樣的道理,自古以來湘西有趕尸人,也有養尸地,他們當地的老林子里,就有一種植,專門能克尸毒。
「到時候我會去一趟湘西,找到解藥,快遞給你們。」
風水大師們頓時開始張,連帶著劉雄。
「啊,這怎麼行,喬大師,我們跟你一起去湘西吧。」
我嫌棄地看著劉雄。
「湘西那地方多,危險得很,你們跟著就是添,你有啥能力?」
劉雄愣了片刻。
「鈔能力算不算?喬大師,剛才那個什麼玄澤的錢,我賠你,另外再給你兩千萬酬勞費。」
嘶——
我飛快地打起了算盤,收了李瑩瑩五百萬,再加上劉雄這里三千五百萬,那就是四千萬,乘以千分之一,媽耶,四萬,發財啦!
地師這行,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但是收到的錢,千不留一,否則必遭災禍。別看我開價高,但是這麼多年賺到手的錢,實際真沒多,唉。
「錢不錢的不重要,主要是我擔心你這個毒,可能要提前發作,行吧,你就跟我去湘西吧。」
第二天,我讓劉雄把他爸的服放進棺材里,重新下葬。又特意免費給他做了場法事,更換了墓碑擺放的位置,避開四兇破門的局。
與此同時,李瑩瑩單方面在發布了分手宣言,還很大度地祝福我和劉雄,一時間,香港的頭版頭條都是這個新聞。
江浩言給我打電話,一臉震驚。
「喬墨雨,你要嫁給那個香港老男人了?」
我辟謠:「沒有的事,我回來再跟你說,正好我要去趟湖南,你跟我一起去。」
掛完電話,我讓劉雄安排私人飛機送我回地。
「我先回學校理點事,我們三天后直接在湖南湘西的邊城機場見。」
老年團們跟我依依惜別,紛紛保證,到時候要跟我一起去湘西,還送了我一堆香港的土特產。
我抱著懷里名貴的花膠燕窩等補品,笑開了花。
飛機門關上,我趴在窗前,沖他們揮手。
「那就,湘西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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