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第 30 節 綠茶同事有鬼

男朋友對他同事很好,上下班接送,還經常給帶早餐。

我警告男朋友離遠一點,他說我小氣。

可我是天生眼,我看見那個人肩上,還坐著另一個人。

1

傅宴舟的車剛停穩,副駕駛的車窗就被搖下來,一個長相人坐在里面,沖我靦腆地一笑。

「星染姐姐,不好意思哦,我有點暈車,所以坐了副駕駛,你不會介意吧?」

我開車門的手頓時一僵。

「沒事,你星染姐大方得很,才不會在意這種東西,鄧星染,快上車吧。」

傅宴舟不耐煩地按了下汽車喇叭。

坐在副駕駛上的,是他的同事陳瑤。

陳瑤職不久,前幾天偶然發現和我們同住在一個小區。傅宴舟有車,就理所當然地蹭傅宴舟的車上下班。

剛開始還好,可這幾天傅宴舟下班順路接我,都提前坐了副駕駛。我很不爽,強忍著沒說什麼,打開車門,卻意外地發現后座上還坐了一個人。

人穿著一條紅的連,低垂著頭,長長的頭發蓋在臉上,上還漉漉地往下滴著水。

傅宴舟和陳瑤,都仿佛沒看見的樣子。

我心頭頓時一

媽的,又來了。

我是天生的眼,從小就能看見臟東西。小時候住在農村里,經常一抬頭,就看見床邊坐了個鬼。

有頭掉了一半的,有七孔流的,有著舌頭的,嚇得我發瘋一樣地尖。爺爺知道后,給我戴了條紅手繩,又告訴我,以后即使看見那些東西,也要裝作看不見,他們就不會一直纏著我。

從那以后,我果然很再遇見鬼,特別是長大后搬進大城市,遇見的就更

沒想到這麼久了,居然又見一個。

「今天有點熱。」

我裝作沒發現異常的樣子,卷起袖,出手腕上的紅手繩。旁邊的鬼僵地轉頭看了我一眼,果然坐得離我遠了點。

2

按爺爺的說法,這世上的孤魂野鬼,大部分是怨氣太重,心念未了,不肯去投胎。可他們也是冤有頭,債有主,除非已經了厲鬼,否則也不會隨便地害人。

我原本以為這個鬼只是路過,等我們下車以后,自己就會走了。

可是意想不到的況發生了。

車子駛地下室,陳瑤剛打開車門,那個鬼就飄到旁邊,從背后緩緩地升起,然后騎到了的肩膀上。

兩條慘白的小垂在陳瑤前,上頭還有鮮蜿蜒地流下。

我表,倒吸一口冷氣。

下一秒,鬼瞬間出現在我眼前,一雙漆黑的眼珠死死地盯著我看。

「你能看見我?」

我心頭狂跳,裝作沒聽見的樣子,直接穿過,湊上去陳瑤的脖子。

「你這項鏈還好看哈。」

陳瑤地看了傅宴舟一眼。

「是一個朋友送的。」

傅宴舟神立刻不自然了。

「是好看的,星染,你要是想要,咱也去買一條。」

「咯咯咯,傅哥好喲,星染姐,真羨慕你啊。」

陳瑤捂著笑,然后沖我們擺擺手。

「明早見,星染姐,你早上做的三明治真好吃。」

三明治是我做給傅宴舟的早飯,傅宴舟沒當回事。

「今天早上胃口不好,就給陳瑤吃了。」

「陳瑤很喜歡,要不你明天早上再多做一份?」

我沒說話,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陳瑤離開的影。

鬼騎肩,怨氣沖天,這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啊。

這麼強的怨氣,很容易變厲鬼,到時候不止是陳瑤,跟親近的人也要到牽連。

3

「傅宴舟,你以后離陳瑤遠一點,別再接送上下班了。」

回家以后我剛說了一句,傅宴舟的臉瞬間板了下來。

「不是吧,鄧星染,你怎麼那麼小氣啊?」

今年大學剛畢業,在城里打拼多不容易,我順道接送一下怎麼了?你能不能有點同理心啊?」

「不是這個原因,陳瑤,有點不對勁。」

我面嚴肅地著手腕上的紅繩,傅宴舟一愣,不屑地嗤笑道:「草,又搞這一套?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神神道道的一天天,你到底是大學生還是鄉下的神婆?」

「晚飯我出去吃了,神經病!」

傅宴舟轉過,甩門就走,我看著關上的房門,深深地嘆了口氣。

算了,這個男朋友不能要了。

我爺爺是做紙扎人的,特殊時期被關過,把拖垮了。

他給我講過許多神神鬼鬼的東西,當時年紀太小,我也記不得多事了。只記得他給我講過,以我的本事,見厲鬼,就趕快跑!

傅宴舟長得帥,家境也不錯,他家很早就在本市給他全款買了房子。他雖然有點小病,但是目前確實是我圈子里比較優質的男生了。

不過這一切跟我的小命比起來,啥也不是。

我連夜打開行李箱收拾東西。

收拾了好一會兒,又打電話預約好明天的搬家公司,我拖著行李箱打開房門,發現傅宴舟站在門外。

他一手撐在墻上,一手搭在陳瑤肩上,歪歪扭扭,臉頰漲得通紅。

「鄧星染,你他媽能不能別每天嚇唬我?」

「星染姐,快扶一下,傅哥喝醉了。」

「你們倆該不會吵架了吧?」

他們兩個在門口,我只能先放下行李箱,幫著把傅宴舟拖進來。

陳瑤上的鬼就飄在旁邊,幽幽地盯著我們看。

「呵呵呵,吵個屁,嗝——鄧星染這個傻,說你旁邊有鬼!」

傅宴舟說完,屋子里空氣頓時冷了好幾度。

我渾,心頭狂跳,試探著朝外推門,果然,房門已經推不開了。

眼角余,瞥見一道紅影緩緩地朝我靠近。

4

「我真是夠鄧星染了,陳瑤,你知道嗎?以前還跟我說眼,能看見鬼。」

就跟我提爺爺的事,爺爺一個鄉下扎紙人的,擱里跟半個神仙似的,真有病一樣。」

傅宴舟半閉著眼,靠在玄關柜上絮絮叨叨。

陳瑤「撲哧」一笑。

「真的假的啊,星染姐,你能看見鬼?」

鬼就站在我前面,眼眶里只有黑眼珠,看不見一點眼白。,死死地盯著我看。

鬼其實是很怕被看見的。

因為一旦被發現,很可能會惹來人間的道士出手,制服它們。

所以,如果知道你能看見,厲害點的就會殺了你;沒那麼厲害的,就每天魂不散地盯著你。

「星染,你記著,你命格特殊,離那些東西越遠越好。」

「咱們祖上造的孽,哎,娃啊,苦了你了,咳咳咳,星染啊,真遇見厲害的鬼,你也不用怕,這紅繩能護著你。」

人在極度恐懼下,腦子變得格外清醒,爺爺以前代我的話在腦海中回響,我冷靜下來,試探著出左手,擋在前面。

果然,鬼眼中閃過一抹驚恐的神,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

我松一口氣,轉過頭去扶傅宴舟。

「行了,陳瑤,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我幫你一起扶——」

「我他媽你回去,你沒聽見嗎?我家不歡迎你!」

我生氣地把陳瑤推出家門,鬼就跟在旁邊,渾往下淌著水,看向我的眼神既兇惡,又有幾分忌憚。

陳瑤委屈地掉眼淚。

「星染姐,你怎麼這樣?我沒別的意思。」

我用力地甩上房門。

5

陳瑤哭著下了樓,我走到窗前往下看,就坐在小區的長凳上抹眼淚,那個鬼依舊騎在肩膀上。

仿佛察覺到我的視線,鬼猛地朝我這邊看來,嚇得我立刻拉上窗簾。

我低頭看一眼手機,已經快十點了。

越靠近子時,鬼就越兇,我本不敢出門。

傅宴舟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我把屋子里所有燈都打開,抱著膝蓋坐在他旁邊,熬到后半夜,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爺爺,這紅繩子真的能保護我嗎?」

我坐在爺爺床上,好奇地看著手腕上的紅繩,繩子上串了三枚銅錢,紅繩特別細,好像輕輕地一扯就能斷。

爺爺笑了。

「這是五帝銅錢,上頭還刻了個三陣,厲害著呢。」

「爺爺,要是這繩子斷了怎麼辦?」

「不會斷。」

「爺爺,要是我把它弄丟了怎麼辦?」

爺爺的神突然變得很嚴肅,他用力地著我的手腕,渾濁的雙眼死死地盯著我。

「要是丟了,你就再去管喬家人要一個,這是他們欠我們家的。」

「13****6666,咳咳咳,你記住這個電話,星染,背一遍給爺爺聽聽。」

我哭著掙扎。

「爺爺,你得我手疼死了。」

「星染,快背。」

「星染,把這個號碼背下來,這是喬家人欠我們的,他們欠我們的——」

我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地氣。

一陣刺骨的冷風吹來,我轉頭一看,客廳里的窗戶大開著,白的紗簾被風吹得一鼓一鼓的,后面好像站了個人影。

我一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

我記得我剛才明明關過窗戶的。

6

窗簾下,有一攤水跡,在慘白的燈下微微地反

我心頭狂跳,本不敢走過去看。

剛才睡夢中的那個電話號碼忽然變得格外地清晰,我連忙掏出手機,撥打了那個記憶中的號碼。

「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迷迷糊糊的嗓音,聽著像個年輕孩。

我愣住了,雖然小時候的記憶很模糊,但我其實記得的,爺爺給我紅手繩的前一天,村里來了一個陌生的老爺爺。

他比我爺爺看著更老,頭發花白,爺爺喊他喬門主。

是我記錯了號碼,還是這麼多年,他早就換了電話?

「有屁快放!」

電話那頭的小姑娘兇的,我嚇一跳,試探著問道:「我是鄧星染,我想找一個姓喬的爺爺。」

「咦,是你啊,鄧家的娃娃。我喬墨雨,我師父這號碼現在給我了,你有啥事兒?」

娃娃?對方聲音明明聽起來比我小啊。

就在這時,窗戶被風一吹,猛地撞在窗框上,發出「砰」的一聲。

我尖一聲。

這才發現,窗簾下的水跡,不知不覺已經蔓延到了沙發這邊。

「鄧星染,你咋了?」

「我——我家好像有個鬼,我該怎麼辦?」

我哆哆嗦嗦地把今天的事大致地講了一遍。

「哦,就這點事啊,沒事,你聽我的,你現在走過去,把窗簾拉開。」

電話那頭的聲音鎮定自若,我被染,心中忽然有了幾分勇氣。爺爺既然這麼相信姓喬的,說沒事,應該真的沒事吧。

對,可能只是我自己想多了,外面好像下雨了,窗戶被風吹開,雨水淌了進來。

都是我自己在嚇唬自己。

我鼓起勇氣走到窗戶旁邊,然后出手,猛地拉開窗簾。

那個鬼就站在窗簾后。

漉漉的,一雙漆黑的眼睛惡毒地盯著我,看見我,朝我詭異地一笑,張開

的牙齒漆黑,舌頭像蛇信,頂端是分叉的。

舌頭從我臉頰上過,冰涼膩,我人都嚇傻了,僵在原地,一

「鄧星染,看見那個鬼了嗎?」

擴音里傳出響亮的聲。

「你給兩個大子,他媽的,半夜吵我睡覺。」

我:……

鬼:……

7

我和鬼面面相覷,我快哭了。

「是說要我打你的,不是我啊。」

「三陣還在,鬼就傷不了你,頂多嚇唬嚇唬你,嚇唬人有啥可怕的?行了,沒啥事我就先掛了,有事明早再說吧。」

電話毫不留地被掛斷,我握著手機,吞了吞口水。

「反正你也傷不了我,要不大家都省點事?」

我不敢再看鬼,轉過回到沙發上,拉過傅宴舟的胳膊,擋住自己的臉。

我能覺到鬼一直蹲在我面前看我,但是看了一會兒,好像確實拿我沒辦法,很快地就消失不見了。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

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看見傅宴舟開門拿了一大袋外賣。

他把豆漿和生煎包放到茶幾上,去廚房給我倒了杯溫水。

「星染,起來吃早餐了。」

傅宴舟就是這樣,有各種小病,但是每次吵完架,第二天他都會主地討好我。看見他這樣,我有點心

畢竟這麼多年的,我不能丟下他自己一個人去逃命。

「傅宴舟,我真沒跟你開玩笑,你離陳瑤遠點行不行?」

傅宴舟正低頭喝豆漿,臉頓時一板。

「鄧星染,你有完沒完?」

我急了。

「傅宴舟,陳瑤邊跟著個鬼,隨時都有變厲鬼的風險。你每天接送上下班,到時候你也要出事。」

我剛說完,陳瑤的電話就打來了。

「傅哥,我在地下室等你呀,你頭還痛嗎?我給你帶了醒酒藥哦。」

「好,就來。」

傅宴舟掛完電話,嗤笑一聲。

「鄧星染,你知道我最討厭神神鬼鬼那一套吧?你如果因為吃醋,你好好地跟我說,我還能考慮一下。現在你非要搞這種借口,我偏要接。」

說完也不等我,直接拿起車鑰匙,轉走了。

我急得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我和只能選一個,你選誰?」

「鄧星染,幾歲的人了,玩這一套,有意思嗎?」

傅宴舟毫不留地拍掉我的手臂,我抓著他不肯放,兩個人拉扯間,我忽然覺手腕一松。

低頭看去,我手腕上的紅繩被扯斷了。

三枚銅錢掉在地上,咕嚕嚕地打著轉。

我愣在原地,寒倒豎,渾如墜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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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傅宴舟走了,我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地給喬墨雨打電話。

「什麼,紅繩斷了?扯斷的?這不可能!」

「你把八字報給我。」

我報完出生時間,喬墨雨在電話那頭算了一陣,嘆口氣。

「哎,你命中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大劫,躲不過去啊,鄧家人真是難。」

「你在家待著別,我讓人給你送點東西過來。」

「我明后兩天還有期末考試,考完就來找你,你撐兩天,問題不大。」

我按喬墨雨的吩咐,把那三枚銅錢撿起來放在口袋里,然后在家等了一會兒,有一個同城快遞上門,送來一個紙箱子。

我打開紙箱,里面居然是兩個紙扎人。

兩個紙人,綠的是男人,紅的是人,臉上畫著鼻子、,但是眼睛的地方只留下兩個黑眼眶,并沒有畫眼珠,看著格外瘆人。

我想起爺爺說,做這一行,是不能給紙人點睛的。

「紙人畫眼不點睛,你若不記閻王請。」

畫龍點睛,眼睛是一個人的神韻靈氣所在,畫上眼睛的紙人,就是開了眼,孤魂野鬼會誤以為這是一合適的軀殼,附在上面,往往容易招來尋找替的厲鬼。

「這幾天都是大兇之日,你男朋友那個同事,估計馬上要出事了。」

「等一出事,那鬼沾了,就會變厲鬼,你見過肯定不會放過你。」

「你把頭發燒灰,抹在這個紙人上,用這兩個紙人當替,能給你和你男朋友擋這一災。」

按喬墨雨的說法,晚上十點以后,讓我把紙人放在床上,然后自己和傅宴舟躲房里。床上有我們兩個的氣息,那個鬼會找過來,但是會把紙人當我們,出手傷害紙人之后,我們兩個就沒事了。

「我男朋友不信,不肯配合我怎麼辦啊?」

「哦,這你放心,讓他看見鬼就行了啊,快遞里還有個小盒子,是一瓶牛眼淚,你騙他是眼藥水,給他滴上。」

掛完電話,我在床單枕套上找了一會兒,找到幾傅宴舟的頭發,按喬墨雨的吩咐,燒完把灰抹在紙人臉上。

兩個紙人都理好以后,我把它們放進大柜里。

下班時,我主地給傅宴舟打了電話。

「之前的事是我不對,你陳瑤來我們家吃飯吧。」

9

傅宴舟興致,買了很多菜回家。

我拉他到廚房,借機給他滴上牛眼淚。

「傅宴舟,我最后再幫你一次,待會不論看見什麼,都要表現得鎮定一點。」

傅宴舟原本開開心心地仰著頭讓我給他滴眼藥水,聽我這麼一說,角的笑意立馬收斂。

「鄧星染,你他媽真絕了,再給我賴賴這些東西,你就從我家滾出去!」

「我有多討厭這些玩意兒你不是不知道吧,我沒跟你開玩笑。」

傅宴舟黑著臉,端起一盆水果朝餐廳走去。

陳瑤蹦蹦跳跳地迎上來。

「你們躲在廚房里說什麼悄悄話呀?」

鬼本來騎在陳瑤肩上,也許是覺得無聊,忽然飄起來,倒吊在天花板上。的頭發水草一樣垂下來,腦袋正好和傅宴舟的視線齊平,的頭顱一百八十度旋轉,正面沖著傅宴舟,出舌頭在他臉上了一下。

傅宴舟整個人都嚇傻了,張開正要尖,我走過去,一叉子水果塞進他里。

「甜嗎?」

一邊問,一邊手在他后腰,狠狠地掐了一把。

「這麼恩,刺激我這個單狗啊,哼。」

陳瑤扭著,傅宴舟勉強地出一個微笑,笑得比哭還難看。

陳瑤今天化了致的妝,飯桌上,傅宴舟一直埋著頭,本不敢朝的方向看。

「好羨慕你們哦,大學就開始談,不像我,本沒談過,傅哥,你會不會笑話我啊?」

傅宴舟恨不得把頭埋在碗里。

「會,會。」

我捅了他一下。

「啊?哦,不會,不會。」

傅宴舟抹一把額頭的汗,繼續低著頭。

10

飯桌上,陳瑤滔滔不絕地夸著傅宴舟,明面上說他工作能力強,人多好,其實就是在顯擺,傅宴舟有多照顧

我還沒說話,傅宴舟已經待不住了。

「吃了都快一個小時了,陳瑤,你吃完沒,吃完就早點回家吧。」

「啊?」

陳瑤吃驚地微張,眼眶紅了。

「傅哥,我剛剛是不是說錯話了?」

傅宴舟最心,聽陳瑤這麼說,抬起頭正要安,陳瑤旁邊的鬼一個閃現,臉幾乎著他的臉,觀察他的表

傅宴舟一臉呆滯,反應過來,連忙用生氣掩蓋自己

心的驚恐。

「我和星染晚上還有活呢,你有沒有點眼力見兒啊,這都幾點了還賴著不走。」

語氣嚴厲,陳瑤不住,哭著跑了。

鬼跟在后離開,傅宴舟正要去關門,鬼忽然又回來了,臉著傅宴舟的臉,用森森的口氣說:「你看見我了吧?」

傅宴舟沒說話,打了個寒戰。

「這兒怎麼這麼冷呢。」

說完就把門關上了。

陳瑤走后,我們兩個癱坐在沙發上氣,傅宴舟快哭了。

「草,我草,嚇死人了啊鄧星染,嗚嗚,怎麼會這麼可怕啊,我們要怎麼辦?」

「你跟我來。」

我走到臥室里,猛地打開柜門,兩個紙人站在柜子里,一紅一綠,傅宴舟嚇得發出一聲刺耳的尖

看他被嚇到,我心里暗爽。

我把喬墨雨的話告訴他了。

「鬼騎肩,怨氣沖天,那個鬼的死和陳瑤不了干系,等陳瑤出事,就到我們兩個了。」

11

傅宴舟臉慘白。

「那就這麼干看著出事?不能救救嗎?那個喬墨雨快來幫忙啊。」

「這是因果報應,除非厲鬼傷及無辜,不然們玄門中人本不會手的。」

「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我們兩個都不知道能不能活過這兩天。」

我翻個白眼,把那個紙人拿出來塞到床上。

按喬墨雨說的,我們人只要躲在房里,讓房間有我們的氣息就行。我在房里轉了一圈,打開柜鉆進去。

「我今晚睡這兒,你睡哪兒?」

「我,我睡床底下吧。」

傅宴舟拿了一床被子鋪到床底。

一個晚上相安無事,第二天,傅宴舟不敢再去上班,打電話給同事請假。

「什麼,陳瑤出事了?」

傅宴舟的同時說,今天上班時,陳瑤魂不守舍,居然把手進了碎紙機里。

手指被攪得碎,鮮飛濺,辦公室的人都嚇傻了,又是消防隊又是打 120,忙活半天,陳瑤現在還在醫院搶救。

我聽得心里一驚,果然被喬墨雨說中了。

沾染上氣,那個鬼就變了厲鬼,肯定不會放過我們兩個。

「鄧星染,這個方法真的可靠嗎?要不我們還是去找個寺廟住幾天吧。」

我搖頭拒絕,本能地相信喬墨雨。

「要去你自己去,和尚只會念經,又不是所有的和尚都會做法。」

「到時候死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傅宴舟本來收拾東西要走,聽我這麼一說,頓時又猶豫了。

接下來的兩天,我們按喬墨雨吩咐的,把紙人放在床上,自己躲在柜里睡覺,睡了兩個晚上,都沒出什麼事。

我松口氣,或許那個鬼在醫院盯著陳瑤下手,一時間顧不上我們這邊。

12

「再堅持一天,等喬墨雨到了,我們就不用這麼狼狽了。」

「你那個喬大師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牛的,行不行啊?別到時候是個騙子。」

傅宴舟雖然這麼說,還是自覺地拿了枕頭往床底下鉆,我像前兩天一樣,躲進柜。

靠在柜板上,正朦朦朧朧間,忽然覺特別冷。

空氣好像又又沉,胳膊上起了一層皮疙瘩,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忽然覺有點不對勁。

我悄悄地把移門打開了一條隙。

眼前出現了一雙小

纖細,蒼白。

我心臟驟然一停。

鬼走到床邊,過一會兒,我看見床上的兩個紙人了。

的紙人掀開被子下床,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的紙人依舊躺在床上。

很快地,綠紙人又回來了,手里握著一把尖刀,應該是從廚房拿的。

昏黃的燈中,蒼白單薄的紙人走到床邊,舉起尖刀,猛地刺向紅的男紙人。男紙人劇烈地反抗起來,可是被一刀又一刀地刺,口很快地就被劃了個稀爛。

然后又舉起尖刀,對準了自己的口。

如果我和傅宴舟沒有躲起來,這兩個紙人,應該就是我們的下場。

我心臟狂跳,捂著,屏住呼吸,一都不敢

過一會兒,兩個紙人都躺在地上不了,紙屑在空中飄舞,鬼背對我站在床前,發出惻惻的笑聲。

「呵呵呵呵,狗男你勾引我老公,去死,都去死吧。」

笑了一會兒,好像準備離開了。

我正要松口氣,卻看見忽然向后仰,一個下腰的姿勢,手撐在地上,然后四肢往前走,像一樣地爬行。

傅宴舟正躺在床底,鬼這一個下腰,視線正好和傅宴舟平齊。

一人一鬼四目相對,傅宴舟

發出一陣凄厲的慘

鬼又「咯咯咯」地笑起來。

「還有一個,還有一個。」

手把傅宴舟拖了出來。

傅宴舟拼命地掙扎,沖過來拉開柜門。

「鄧星染,快救我——」

13

我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傅宴舟,自私自利的賤男人,自己死還要拉人墊背。

我真的瞎了才會和他在一起這麼多年。

我狠狠地一腳踢在傅宴舟臉上,把他踹翻,然后轉就朝外跑。

跑到客廳時,我看見傅宴舟雙眼猩紅,握著那把刀追了出來。

鬼不見了。

想到剛剛的兩個紙人,我明白過來,鬼這是上了傅宴舟的,想重演剛才的畫面。

傅宴舟舉著刀撲上來,我隨手抄起旁邊的花瓶砸他。

刀掉在地上,傅宴舟冷笑一聲,漆黑的眼珠死死地盯著我,上來就掐我脖子。

他力大無窮,我被他掐得直翻白眼,就在快不上氣時,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鄧星染,開門!」

是喬墨雨!

我想說話,可嚨只能發出嘶啞的響聲,我拼命地揮舞著手腳,意識越來越模糊之際,我看見門里鉆進一個掌大小的紙人,下一秒,紙人跳到門把手上,房門打開,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背著雙肩包走了進來。

「嚯,這麼熱鬧啊!」

我艱難地抬起手臂,掙扎著朝喬墨雨揮手。

也朝我揮了揮手。

「你好呀,鄧星染。」

我:……

救命,救命啊大哥。

喬墨雨走過來,卷起袖子,直接抬手給了傅宴舟兩掌。

力道很大,傅宴舟的臉立馬腫了起來。

我看見一道紅影被打出來,跌坐在一旁,傅宴舟也坐在地上,雙眼空,迷茫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喬墨雨走到那個鬼旁邊,掐住的脖子,又是兩個掌。

「媽的就是你吵吵我睡覺!半夜三更一直吵吵吵!」

我們都看傻了。

打鬼,這麼簡單嗎?

14

喬墨雨從包里掏出一把桃木劍,在上拍了一下,瞬間老老實實地捂著臉哭了起來。

「嗚嗚,大師饒命。」

「說吧,怎麼回事?」

喬墨雨問了一句,鬼開始哭訴,原來,本命娟,也是江市人。

當了三年家庭主婦,結果老公出軌了,出軌對象就是陳瑤。陳瑤長得漂亮,還很虛榮,老公為了給陳瑤買包、買奢侈品,不僅把夫妻的存款花,還在外面欠了不錢。

「我老公說那是夫妻共同財產,他欠的錢,我也得還一半。嗚嗚,這個賤男人,問我娘家人就借了三十萬,我表姐我還錢,還罵我們夫妻都是騙子。」

「欠了這麼多錢,房子貸款都還不出來,我以后拿什麼養孩子,我孩子——」

鬼低下頭,撕開自己的子,的肚子中間,有一道猙獰的傷口,大聲地尖起來。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一邊尖,眼睛里留下淚,渾開始冒黑氣。

「不好!」

喬墨雨拿出幾枚銅錢,飛快地在周圍擺了一個簡單的陣法,上冒出道道雷,喬墨雨又揮了揮桃木劍,很快地,鬼就煙消云散了。

我看得傻眼。

「這鬼看起來很厲害,你這麼幾下就把消滅了?」

「什麼這麼幾下,這是七煞鎖魂陣,這個鬼,都還沒煞,好對付得很。」

「你們鄧家,怎麼就沒落到這個地步了?哎。」

喬墨雨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催促我。

「那個陳瑤在哪里?快開車送我過去。」

「這鬼自殺的時候應該懷孕了,還有個孩子,那小鬼,才是大麻煩。」

我和傅宴舟也顧不上收拾東西,連忙找車鑰匙。

去醫院的路上,我問喬墨雨,一直說我們鄧家我們鄧家,我們家難道以前也會捉鬼嗎?

15

「你知道江湖八大門嗎?」

「江湖八大門,分為驚、疲、飄、冊、風、火、爵、要八門,風門研究的是天下地理山川,大部分的風水先生都是風門的,我就是風門門主。」

「嗤,風門門主,你擱這兒拍電視劇呢?」

「就算能捉鬼也不用編那麼大排場。」

傅宴舟不屑地撇撇,我狠狠地瞪他一眼,他舉起手。

「行行行,你繼續說。」

喬墨雨娓娓道來,其中驚門,又分九驚,十八疲,七十二寡頭門。所謂的驚門九種,包括一算命、二看相、三測字、四扶乩、五圓、六走、七星象、八法師、九端公。

「算命的是驚門之首,你們這

一行的門主姓劉,是劉伯溫的后人。」

我聽得一臉神往。

「那我家是這九驚里的哪一種,我爺爺不會算命看相啊。」

「你們是走的,走門,和死人打道。市井之間有一句老話,形容專門撈門錢的職業:劊子手的刀,仵作的眼睛,扎紙人的手藝,二皮匠的針線。」

「你鄧家祖上,是劊子手,晚清有個著名的劊子手快刀鄧,就是你曾曾祖父。」

「這一行殺人太多,損德,后來清朝亡了,這一行也就絕跡了。為了混口飯吃,你們鄧家又拜在朱家門下,朱家就是專門做紙扎匠的。他們和你們可不一樣,全國都開分店,搞得有聲有,我上次去重慶還去了朱家鋪子。」

「一炷引魂香就賣 2800,媽的搶錢!」

「哦對了,這次兩個紙人也是朱家送來的,6000 一個,明天你自己去把錢付了。」

喬墨雨罵朱家罵了十幾分鐘,車子很快地就到了醫院。

這時候已經快到半夜一點,陳瑤在公司出事的,醫療費都由公司報銷,他們家人托關系,非搞了個單人間給住。

我們找到陳瑤的時候,護士剛查完房離開。

傅宴舟過去推陳瑤,喊了幾聲,陳瑤都沒反應。

「喬大師,怎麼不醒啊?」

喬墨雨走過去掀開眼皮看了一眼。

「不用急,六天以后就會回來找你了。」

傅宴舟不解。

「啥意思,六天就能出院了?」

「不是,六天后頭七啊,我看你們關系這麼好,陳瑤頭七肯定會來找你的,放心吧。」

傅宴舟驚一聲,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拼命地甩手。

「草,頭,頭七,你是說,已經死了?」

16

陳瑤死了,旁邊的儀也全都壞了,并沒有發出警報聲。

喬墨雨走到窗戶旁邊看了一眼。

「這小鬼頭跑得真快。」

「趙娟自殺的時候,孩子最八個月,都形了。這孩子死在肚子里,怨氣沖天,直接煞,竟然剖開趙娟的肚子鉆出來了。」

「難怪趙娟一,卻那麼弱,大半煞氣都被這孩子吸收了。」

「傅宴舟你留在這兒,先拖一個小時,再去喊醫生,不然我們幾個都說不清楚。」

留下傅宴舟在這里理其他事,喬墨雨帶我去找那個小鬼。

走出房間外,卻找個椅子坐了下來,開始玩消消樂。

我急了。

「不是要找那個小鬼嗎?」

喬墨雨頭也沒抬。

「不用找,那個小鬼還在房里。」

我震驚了。

「啥?那你還留傅宴舟在那兒?」

「不行嗎,我看他不順眼,嚇唬嚇唬他。」

喬墨雨瞪我一眼。

「鄧家后人落魄歸落魄,為什麼要在垃圾堆里找男朋友,你分不分手?不分手我開叉車叉你了。」

我慚愧地低下頭。

「其實他也沒那麼差的,也就是拈花惹草了一點,自私了一點,膽小怕事了一點,賤了一點,跟人抬杠一點。」

喬墨雨一副地鐵老爺爺的表看著我。

「你八輩子沒談過啊?你自己聽聽,離譜不離譜?」

「哎,這次事結束以后,我就跟他分手。」

我蹲在喬墨雨旁邊看打了會兒游戲,喬墨雨來到病房外,又布置了一個我看不懂的陣法。

17

我們隔著玻璃門朝里面看,只見原本在病床上躺著的陳瑤坐了起來,傅宴舟嚇得后退幾步。

「陳瑤,你不是死了嗎?」

「我就知道你沒死,那個什麼喬門主看錯了吧。」

陳瑤沒說話,坐在那里,發出「嚶嚶嚶」像嬰兒一樣的啼哭聲。

傅宴舟走過去安

他拍著陳瑤的肩膀,陳瑤把頭靠在傅宴舟肩上,笑得滿臉幸福。

「我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吧。」

一邊說,一邊著自己的肚子。

傅宴舟一臉驚恐。

「孩子?陳瑤,你在說什麼,我可沒過你啊!」

陳瑤臉一變,滿臉怨毒地盯著傅宴舟。

「你不是好爸爸,不是好爸爸,誰都想害死我,誰都不想讓我活著。」

的肚子慢慢地鼓起來,陳瑤尖一聲,向后倒在床上,一手用力地握著床桿。

「我要生了,我要生了——」

傅宴舟被嚇傻了,跌坐在地上,手腳并用地向后退。

屋子里靜很大,可除了我和喬墨雨,其他人好像本沒有聽見房里的聲音。

很快地,陳瑤肚子里猛然地出一只小手。

我不敢看,連忙捂住眼睛。

傅宴舟尖著撲向房門

「喬門主,喬大師,快救我。」

喬墨雨翻個白眼:「我可不是啥門主,吹牛的你也信。」

傅宴舟哭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別跟我一般見識,我求求你救救我——星染,星染你快幫我求求——」

傅宴舟被小鬼拖住,發出一聲凄厲的慘

喬墨雨讓我留在外面,然后背著包進了屋子。

過了幾分鐘,房門又打開了。

18

一切都平靜下來以后,我才發現,剛剛的一切仿佛都是錯覺。

陳瑤依舊躺在床上,肚子并沒有被剖開。部起伏,仿佛還有呼吸。

喬墨雨聳聳肩。

魂魄剛被那小鬼出來,我給塞回去了,不過三魂七魄散了大半,醒過來也是個傻子。」

「這都是因果,自己造的孽,自己要還的。」

我們離開醫院后,喬墨雨讓我去重慶找朱家人。

「你天生眼,是不折不扣的聚命,就算你不招那些東西,那些東西也會來招你。」

「按你爺爺的意思,是要你做個頭烏,平平安安地到老。可我給你算過了,你命中有三個生死大劫,這才過了第一個。」

「我喬家欠你的恩已經還了,接下去的兩個大劫,要靠你自己度,你去朱家學點本事,扎紙匠一脈,其他不行,可扎紙人給自己找替,卻在行得很。」

我膽子很小,實在不想再去招惹這些,聽完喬墨雨的話,我站在原地猶豫。

「路是你自己走的,你要實在不想去呢,也沒事。」

喬墨雨拍拍我的肩膀。

「我們朋友一場,后面兩個劫難,你提早給我打電話,我還是會來的。」

「真的嗎?」

我眼睛一亮。

喬墨雨忽然出手,大拇指和食指

「到時候給你打個八折,收個七八十萬也差不多了,你好好地賺錢吧!」

七八十萬?

我倒吸一口冷氣。

回去以后,就馬不停蹄地跟傅宴舟分手,從他家搬走了。

傅宴舟不肯,死皮賴臉地來找我。

「星染,之前都是我不好,你原諒我吧,我以后跟那些人都保持距離,誰知道們后面有沒有鬼,嚇死我了。」

「星染,求你了,我不想離開你。」

「滾開!」

我板起臉。

我忙著搞錢,哪有心思談

何況喬墨雨說了,傅宴舟被兩個鬼上過,起碼倒霉十年,錢也要賠個

自己倒霉就算了,可別連累我。

我拉黑傅宴舟,跳槽去了隔壁市的另一個公司。

臨走前,我回老家給爺爺掃墓。

打掃老房子的時候,意外地在爺爺床鋪底下發現一個銹跡斑斑的鐵皮盒子。

我打開鐵盒子,里面躺著一本薄薄的冊子,冊子上寫了四個字。

「紙通。」

冊子右下角,還蓋著一個朱家的印章。

這就是喬墨雨所說的,另一條路吧。

我握那本冊子,走出房門。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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